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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之子 第五章

  屋內(nèi)一片沉寂,除了武內(nèi)宮的呼吸聲外。熟睡的他像個大男孩,剛硬的臉軟化了,沒有往常的冷然。

  無論如何,她離開這里的事早就確定了,不會因為他們之間所發(fā)生的事而有所改變。

  現(xiàn)在的蘭宣更確定自己的心,但她的生命里已承受不了太多的重,武內(nèi)宮要面對日本天皇、他的母親、他的子民臣下,而她是多余的。

  一陣簡短的輕咳打斷她的思緒,她迅速站起來穿好衣服。蘭宣悄悄的為他蓋好被子,用不吵醒他的腳步緩緩走到門口。

  她從打開微敞的紙門看到手上拿著一包東西的淺田鷹,蘭宣明白自己離去的時間已到。

  “殿下還在歇息?”他壓低聲音問她。

  蘭宣點點頭撇過臉去,盡管天色微亮,淺田鷹還是看出蘭宣眼下的疲勞,他有些明了了,想來昨夜殿下真的要了她,那他該是不該送走她呢?

  “我們走吧!彼粠Ц星榈恼f,下了決心,就要趁武內(nèi)宮尚未清醒時離去,否則被他逮著了,不但她,連淺田持事也會受不了他的怒火。

  不敢再往熟睡中的愛人那里望去,她堅定的再說一次說:“我們走吧!”

  隨著晨光,淺田鷹再次的佩服她,為了殿下,她可是硬下心腸,換成別的女人,若承受了殿下的恩澤后莫不要求更多,除了她,為此,淺田鷹更加深了要人好好送她至江戶的決心。

  他不要她在路上出了岔子,以防他的主子屆時找不到人的火氣。

  ⊙                            ⊙                      ⊙

  “她人在哪里?”像只被惹毛的雄獅,武內(nèi)宮捉起離他最近的侍女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眹樀孟衿淙~的侍女發(fā)抖的回話。

  將她重重摔到地下,武內(nèi)宮啐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也沒有看牢!”他醒來后習慣性的伸手想抱住宣兒,卻發(fā)現(xiàn)身旁該死的是空著的,冷掉的被子再再告訴他,人兒早就走遠了。

  “去給我叫淺田來!彼畹,就算要他翻過這座別苑,吵到他父王與母親他也不在乎,他只想要宣兒一個人。

  侍女近乎跌跌撞撞的離開。

  沒有好一會淺田鷹便領(lǐng)命過來,他沒想到武內(nèi)宮會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宣兒的消失不見,但愿她人已經(jīng)走遠了。

  “殿下。”他心虛的垂下頭,不敢正眼望向主子。

  “她人呢?”武內(nèi)宮知道這別苑里沒有太多的事可以瞞住淺田鷹。

  “回殿下,您指的可是宣兒小姐?”他大打太極的反問。

  氣炸的武內(nèi)宮沒好氣的說:“你說呢!”

  “奴才不知!彼唵味笠幕卮稹

  “你豈會不知!”對于淺田鷹的回答,武內(nèi)宮嗤之以鼻,壓根都不相信,“快說!”

  “自從昨晚在書房后,我就不曾再見到宣兒小姐了!

  “別逼我動手!彼{的說,必要時他是會殺了跟前忠心的淺田鷹。

  在淺田鷹準備咬牙的推卻時,遠遠的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殿下,大事不好了!”氣喘不已的人是守護北側(cè)的武官,他手上揚著一條絲帶,“方才我們巡守北側(cè)浴池時發(fā)現(xiàn)了這樣東西!彼麑⑹稚系慕z帶遞給武內(nèi)宮。

  霎時,武內(nèi)宮的心被緊緊掐住,那是昨夜宣兒系在發(fā)上的發(fā)帶,怎會出現(xiàn)在那里呢?

  “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厲聲問道。

  “稍早前,宣兒小姐一個人到北側(cè)來說是想泡湯凈身,我們見是她便未加阻止,就隨她去了,因為她是殿下您的人,所以我們不敢造次的守在一旁,也沒人注意到她是否離開過,直到剛才您在尋找宣兒小姐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沒離開過北側(cè),然后就……”他的眼神流露出遺憾,更不敢直望武內(nèi)宮暴怒的神情。

  宣兒走了、不見了?武內(nèi)宮狂笑不已,他們?nèi)窃谄垓_他吧!

  他狠狠捉住武官的衣襟緊緊揪起來,“尸體呢?”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在打撈了!彼橹髯拥脑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可以逗主子開心,他們這些下人見了也開心,但現(xiàn)在……一切全隨著女孩的消逝全滅了。

  “荒謬!”武內(nèi)宮推開他,“一個池子的水會淹死人?笑話,給你們半個時辰,若是到時候你們還找不到人,那昨天到今天當班的人全部提著人頭來見我!”

  嚇!殿下要大開殺戒了,淺田鷹嚇得冷汗直冒,他真的該死,為了不讓殿下沉溺于宣兒的美色,卻害得其他人要受罪。

  “殿下,”說什么他都要拚死保住他們的命,該死的是他,沒有必要拖其他人送命,突然他想起當初宣兒離去時為何故意先跑到北側(cè)去,為的是要少主誤認她是從北側(cè)而來,也理應(yīng)由北側(cè)消失回到她嘴巴里說的時代去,這也是以防殿下遷怒他人的最好辦法。

  “說不定宣兒小姐已經(jīng)回到她原來的那個時代了!彼凳疚鋬(nèi)宮。

  淺田鷹的一席話,讓武內(nèi)宮完完全全的怔住了,他想起當初他是在北側(cè)泉水里“撿”到她的,還有宣兒一再說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難道她真的就這樣丟下自己,回到她原本該回去的地方?

  但是為何他總是覺得她并沒有真正的消失在這里的感覺?昨晚的她好美,到現(xiàn)在他還深深的感覺到她還在自己的懷里,盡情的呵護著她。如果她真的是回去了,那也倒罷了,可是如果她并沒有如淺田所說的回到她的時代的話,那……那她一個女孩子家,又是如此瘦弱,更不用說這冰寒的北國對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地方,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他想不出宣兒離去的任何理由,惟有緊握住她已經(jīng)回去的信念才能讓他放下心底所有不愉快的念頭。

  “下去吧,若有任何消息要在第一時間里通報!苯淮迷,武內(nèi)宮握住手中的發(fā)帶轉(zhuǎn)身離去。

  武內(nèi)宮脾氣來得快去得也急,但所有他身旁的人卻全在不可能會流汗的雪季嚇出一身冷汗,這宣兒敢情真的不見了嗎?沒有人知道,而惟一明白的人卻又有難言之隱。

  淺田鷹這會可是騎虎難下了,他已送走她,沒法子再將宣兒偷偷的找回來,只愿她一路前去江戶能平安,否則,被殿下知道此事,那他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呢!

  ⊙                        ⊙                                ⊙

  是夜,除了巡守的武士外,所有的人都幾乎早已安睡,除了兩個人。

  武內(nèi)宮是因為蘭宣而遲遲不肯入睡,他一時間怕了獨自一個人的感覺。

  昨兒個,美人在臥,他享受美人雨露;今兒個,美人消逝了,徒留給他的只有手上的發(fā)帶還有一室美人的馨香。

  而淺田鷹則是直在自個兒的房里不停的踱步,他一再的想要前去主子的寢宮里磕頭領(lǐng)罪,但是怕死的心,卻讓他退卻。

  “持事!蹦凶訅旱吐曇簦跍\田鷹的門外叫著他。

  “是誰?”淺田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要知道宣兒的事一直在他的腦中盤桓著,若是膽子小點的人真的會驚死的。

  “是我,”門外的男子聲音多了點慌張,“您托我?guī)ё叩呐ⅰ灰娏恕!?br />
  刷一聲,淺田鷹用力拉開門,“你說什么!”他伸頭張望,確定好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時馬上要來人進房。

  男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饒命啊,持事,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丫頭為何會不見,她……她說要去小解,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就讓她到?jīng)]人的空屋去,我覺得我實在不方便盯著女人家在方便,誰知道……誰知過了好久卻不見她回來,回頭去找,她就不見了!彼l(fā)抖的說出來龍去脈。

  “你——”拍一聲,淺田鷹一掌直往他的臉上招呼,“你還記不記得我千交代萬交代就是要她一直在你的視線中,你可知她是誰的人嗎?她是殿下的女人!”自己會被他給害死。

  當初,他找個不是殿下房內(nèi)但又是熟知回江戶路的阿三帶宣兒走,一來是為了怕宣兒走的事被人發(fā)覺,二來找個不知宣兒身分嘴巴緊的人也是為了宣兒好,誰知,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她會逃走,她這個丫頭片子怎么這么呆呀,這種天候別說她受不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個人走到江戶去的。

  “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阿三巍巍顫顫的說。

  嘆口氣,還有什么比人丟了還更嚴重,“你說吧!

  阿三發(fā)抖的拿出一直放在懷里的包袱,“小姐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您托我的銀票、食物還有她的衣物還全在我這兒。”

  淺田鷹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腳,“你說什么?”天!為何所有悲慘的事全一古腦的統(tǒng)統(tǒng)都出現(xiàn)了?“你……”他手指抵著阿三的腦袋,“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連看個人都辦不好,本想你好好的送她到江戶后回來有你的重賞,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不但我要掉腦袋,連你的也不保了!”

  男子整個身子在地上縮成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

  淺田鷹用力的踹他起來,“你隨我到殿下那里領(lǐng)罪吧!卑!早知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就不要聽那丫頭的話將她送走。這下子可好了,殿下的脾氣一發(fā)起來可是沒人可擋的。

  “不要啊,持事,小的還有妻兒老母要養(yǎng),我還不想死啊!”他求饒的哀求。

  “有話要說,你就直接告訴殿下吧!現(xiàn)下我連自己都保不了了何況是你!敝貒@口氣,他要人先到和妃的錦樓通報一聲,說是人命關(guān)天要和妃盡快到殿下的寢宮。

  看來,他們的希望全都指望在和妃身上了,倘若連殿下的親生母親都無法阻擋他的怒氣,那……那就罷了,一切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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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的人馬在紛飛的雪夜里尋找著可能找不到的人,但是武內(nèi)宮不放棄搜索,他害怕,害怕這雪會害死他心愛的女人。

  “殿下,您先回去吧,這有我們就行了。”淺田鷹苦勸道。

  自從他到殿下的寢宮里說了宣兒并沒有消失在北側(cè)溫泉后,殿下便像發(fā)了瘋似的胯上他的白馬,沖往雪夜,直直呼喊宣兒的名字,就連和妃也阻止不了。

  “滾開,我尚未找你算賬,你還是給我滾得遠遠的,免得我一怒之下先殺了你!崩唏R兒,武內(nèi)宮繼續(xù)往領(lǐng)路人指的方向前進。

  “殿下……”淺田鷹急了,找不到宣兒也就算了,要是殿下有個什么閃失,那他怎么向天皇和和妃交代?

  “來人,”武內(nèi)宮厭煩淺田鷹在一旁的制止,心中的怒氣燒得更旺了,“把淺田鷹給我?guī)ё撸P(guān)入大牢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彼隽藦奶m宣不見后就想做的事。

  一直以來,他就覺得宣兒的失蹤肯定和淺田脫不了關(guān)系,但他還是信了淺田的話,不去深加追問,誰知,帶走宣兒也就罷了,人還弄丟了,這賬還不知怎么算起。

  武內(nèi)宮身旁的死士將淺田鷹與主子隔開,以防他一再的觸怒殿下。

  淺田鷹不看武內(nèi)宮還好,一瞧腿便軟了,只見武內(nèi)宮死繃臉,面上的表情更是全無,依自己所知的殿下,現(xiàn)在不至一言的他才是最嚇人的。

  武內(nèi)宮隨著領(lǐng)路的人不斷前進,根本就不去理會淺田鷹臉上愧疚的神情。他是活該,動了不該動,幫了不該幫,做了不該做的事,只愿上蒼有眼,可別讓宣兒給凍壞了,否則他就真的該死。

  “是那屋子嗎?”武內(nèi)宮冷言問道。只見那領(lǐng)路的阿三直點頭,武內(nèi)宮便一馬當先的沖進去。

  那屋子黑漆漆而且又空蕩,武內(nèi)宮的武官舉起隨身的火把往里頭投射,冷風颼颼的在屋內(nèi)盤旋,里頭不但沒有半個人影,就連一個小小的昆蟲之類的生物也都不見蹤跡。

  “給我搜。”武內(nèi)宮不死心的下命令,他有預感,宣兒并沒有離開這間破屋。

  侍衛(wèi)們得令后馬上吆喝其他人進入殘破不堪的屋子里,每個人都盡責的翻動所有的角落或者被破家具遮掩住的地方。

  武內(nèi)宮跨騎在馬上,不安的感覺揪緊他,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搜尋到宣兒,否則她將會凍死在這里。

  阿三貌似老鼠眼的眼睛往早上蘭宣躲起來小解的地方溜去,他總覺得那個暗蒙蒙角落怪怪的,好像有人躲著。

  他滑下自己瘦弱的馬匹在武士們來不及阻止他時,走到那里翻開那堆枯黃的稻草,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他的動作上。

  嚇,真的有人,女孩凍紅的臉縮在冷風最吹不到的角落里合著雙眼動也不動。

  “殿下!”阿三大聲喊叫,差點沒有感動得痛哭流涕,就是為了這個丫頭讓他到閻羅王面前走一遭。

  他微微的將手伸到女孩的鼻翼下,稍稍感到微弱的氣息,呼,幸好她還有呼吸,否則就算找到人也沒有用了。

  武內(nèi)宮不敢置信的向上蒼道謝,然后推開阿三擋住的身體,眨也沒有眨一下黑眸的望著失而復得的寶貝,但是她卻沒有因為大隊人馬的搜索而受到任何驚動,難道說他真的來的太遲了?不!不可能的,她不會在他找到她之前……

  死,這個字梗在喉頭不愿說出來。

  阿三看到殿下怔在那里不敢向前,馬上就猜到他在懷疑是不是來的太遲之類的事。

  他趕忙說道:“小姐還有些許鼻息!

  武內(nèi)宮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的話,逕自探出手親自探試。重重吐出如釋重負的氣息,他打橫的抱起蘭宣。他解下自個兒身上的白狐披風將她冰冷的身子緊緊裹住,連頭也不放過,然后他用生平最快速的動作將她小心的抱上馬,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回到別苑。

  他發(fā)誓,如果宣兒能清醒過來的話他便不去計較淺田的自作主張,不去追問她為何離開的理由與原因。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么他不但會要阿三陪葬,連淺田也必須下地獄,因為他們大膽的動了他的女人,縱使是宣兒自己的意思也不行,在這里他是主宰,誰也不能違背他的命令。

  ⊙                        ⊙                      ⊙

  對蘭宣而言,她能在那種惡劣的天候下存活下來算是幸運的,畢竟她在躲進那間破屋前已經(jīng)在雪地里拖著扭傷的腳走了好長一段時間。

  其實她不是故意要逃離阿三的,而是她在告訴阿三她要去“方便”后,不小心跌落破屋后的水溝里,她不但扭傷了腳,而且還撞到頭昏倒在那里,而偏偏粗心的阿三只顧著在屋子里找人,根本一次也沒有走到后頭去,所以當蘭宣沒多久清醒過來后便發(fā)覺自己被人丟在荒野中,不過她慶幸自己在偷溜出別苑時不但順手取走了一件厚厚的毛被巾,還懂得穿了一身厚重的衣服,使得全身保曖不至于凍死在那里。

  當蘭宣在等不著阿三后,便決定走到方才在路上看見的人家里借住,誰知一來因為腳傷不方便,二來茫茫雪地,她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所以在雪愈下愈大的時候,她轉(zhuǎn)身回到她和阿三失散的破屋去。

  回破屋的路對她而言是個漫長的路,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又不敢休息,生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雪地上,幸好她還是在月亮出來前走到破屋,一進到屋子后她用僅剩的體力用稻草蓋住自個兒的身體,一邊祈禱有人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她。

  當她逐漸昏睡前,惟一的意識力全部在武內(nèi)宮身上,打從她不知怎么跌入時空海,莫名的走進武內(nèi)宮的生命后,第一次覺得自己給自己離開武內(nèi)宮的理由真的傻得可笑。

  她記得媽咪說過,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因為你而開心,才叫做愛人。以前的她不懂,不知道珍惜,現(xiàn)在她懂了,也益加清楚自己心中所選擇的路。

  幸虧有武內(nèi)宮,否則她會死在自己幼稚的行為里,現(xiàn)在她的命是他的了,她還會想回去嗎?

  在蘭宣昏迷的時候,她夢到家人了,她像是屢靈魂回到家里一樣,飛在家里的窗口外看著屋內(nèi)人做的事。

  她看到了以淚洗臉的媽媽,而爸在一旁安慰她,哥哥則是不停的和警察談話,而家中的四十多寸電視畫面上居然是自己的相片,一旁的字還寫著,“少女離奇失蹤在日本溫泉!

  天!一次的時空錯亂不但讓她失去心愛的家人,還使得家人為了她的失蹤而悲痛不已。

  夢中,蘭宣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居然要她的家人為了這種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釋懷,她的失蹤對父母家人而言和不見了、尸體沒有了的定義一樣,想要遺忘這件事不是這般簡單容易。

  蘭宣難過的看著哭泣的母親,很想開口叫喚他們,讓他們可以看到她、碰到她,讓他們不要再這么傷心,但是任憑她怎么扯開喉嚨大喊他們就是聽不見也看不到,情急之下她還用力的狂拍玻璃窗,可是卻在哥哥一句不是風大就是有貓咪跑過給弄得心灰。

  她知道這不是夢,要不然怎么會如此真實,但是當她悠悠的醒來后,張開眼第一個印入眼簾的卻是武內(nèi)宮火花直跳的鷹眼。

  哇,怎么才幾個小時不見,他變得好憔悴哦,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武內(nèi)宮是為了她才會變成這副不修邊幅的德行。

  等等,她不是應(yīng)該在那間破屋等死嗎?怎么會……

  “你醒了。”他似乎已經(jīng)很習慣蘭宣在他懷里醒來后,對她說的這一句話。武內(nèi)宮繃緊俊臉,見她平安醒來后,心里又開始為她偷偷的離開而老大不爽。

  “我……我怎么會在這里?”她試著移動自己的位子,以免和他貼得太近,雖說他們已有了親密的關(guān)系,但她還是十分的害臊,“哦!”她的腳好疼啊,幾乎動不了了,因為它們已經(jīng)不聽她使喚,只要稍加用力就像會有灼熱般的燒痛。

  “我想,我不必費心的告訴你,你的腳為何受傷的事吧!因為它們是怎么傷到的你最清楚不過!蔽鋬(nèi)宮不帶任何情緒的波動,冷然的說道。

  他的眼里布上陰霾,讓蘭宣愧疚的垂下眼,哦喔,他真的不高興了。

  武內(nèi)宮將他的身體移開,而蘭宣一向不喜歡將心事藏在心里頭,更不愿在他們之間挖出一條橫溝,于是她拉住武內(nèi)宮外袍。

  “不要走。”她說得可憐兮兮,想引起他的同情!拔摇摇瓕Σ黄。”她說出一直想對他說的話,打從她認為自己會死在風雪中后,才愕然發(fā)覺自個兒有多白癡,有溫暖的被窩可以窩,熱呼呼的食物吃個痛快,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武內(nèi)宮可以依賴,有武內(nèi)宮的寵愛,她卻不懂得珍惜,還傻傻的只想一味的離開他,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會獨自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要在這陌生的年代生存有多不容易,也絲毫沒有顧慮到他的感受,自私的認為她的離開對他是較好的選擇,誰知卻害了他……

  “對……”蘭宣把臉埋進武內(nèi)宮的背,止不住的啜泣。

  武內(nèi)宮感覺到背后濕濕的,也知道她在哭泣,但是如果現(xiàn)在他順了她,輕易的原諒她的話,往后就不知道會有多少次同樣的情形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他要讓她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錯,兩個相愛的人是可一起面對事情的,不是一味的逃避,他可以為了她不惜讓他父皇不諒解,為了她不惜得罪左大臣,她怎么就是不懂得他的心?

  狠下心來,他小心翼翼的扳開蘭宣緊摟住他腰間的小手,他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以后不敢再犯同樣的錯,“你……自己休息吧,我還有公事要忙,我會叫廚房里的小喜來這陪你!彼麜缘盟托∠驳母星椴诲e,為了不讓她再胡思亂想,特意讓她熟悉的人進屋來伴著她也好監(jiān)視她。

  他起身命人進來幫蘭宣打理衣物,順便要人叫小喜進來服侍蘭宣。

  面對他的絕情,手里抓不住武內(nèi)宮的錦袍的蘭宣雖知道自己是活該、罪有應(yīng)得,但還是忍不住的將臉埋入棉被里無聲的哭泣,不再無助的睨著他。

  她選擇了離開,也間接選擇了現(xiàn)在的路,她不怨他,卻怨自己為何會來這里,為何會在短短的時間里失去親情也失去自我。

  武內(nèi)宮縮回自己欲安慰她的手,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也不好受,但是他是這里的主子,他要建立起他的威信,縱使他還是寵愛她,但若讓她為所欲為習慣了,他又如何能使手下信服。

  他要讓她知道她的所有,包括她的人她的身心都是他的,誰都不能對她放縱的欲為。

  門被拉開又被關(guān)上,直到武內(nèi)宮遠去的腳步聲漸漸的消失后,蘭宣才恍惚的抬起淚濕的小臉,茫然的望向他剛停留的地方。

  從不知絕望為何物的她終于放聲大哭出來。他的生氣來自她的咎由自取,是怨不得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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