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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夜的奇跡 第四章

  第二天,高立寒又到醫(yī)院去探現(xiàn)垢兒,見她氣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小貝比也漂亮得不得了——幸好不像晁蓋!他酸葡萄的想著。

  他試著探問垢兒有關發(fā)生在產(chǎn)房的事,但垢兒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高立寒在說些什么。

  晁蓋也問了高立寒那天他舉止異常,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

  高立寒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他認為沒必要告訴他們,畢竟只會徒增他兩的內(nèi)疚而已,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這些。

  他一直陪垢兒到半夜。為此,晁蓋已經(jīng)快翻臉了,垢兒不得已才把高立寒趕出醫(yī)院。

  高立寒將車子開往回白色小屋的路上。

  不知怎么搞的,他今晚心情特別好,一路上呼著小曲兒,直到他看見照后鏡那張冷漠的臉。

  瞬間,「吱——!」的一聲,煞車聲劃破了夜空。

  「你非得這樣嚇人嗎?」他回身對她吼著。

  七十七號被高立寒突如其來的怒斥嚇得縮入椅內(nèi),然后想起她可是他的債主,又挺身往前坐正。

  「你心虛!顾谩冈缫芽赐改愕男摹沟娜侨藚挶砬橄榷怂淖。

  「你胡說些什么?」高立寒轉(zhuǎn)回身繼續(xù)開車。

  「被我猜對了吧!蛊呤咛柎┏鲆巫淖谇白,得意的說著。

  高立寒懶得再跟她「鬼」扯,沒好氣的問:「你來要我履行承諾嗎?」

  「不是!

  「那你來干什么?」

  「我愛來便來!

  「小姐,這不在我們協(xié)議范圍內(nèi)吧。」

  「你不喜歡我來找你?」

  「對!

  毫無預警的,她突然哭了起來。

  車子已到了白色屋子前,高立寒熄掉引擎,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如孩子般傷心的哭泣。

  她這德行居然也能當死神?像話嗎?

  高立寒見那女人真的流下眼流,又用手胡亂擦拭著溢出的淚水,這才發(fā)覺她手上戴的并不是黑手套,而是與連身的黑衣及腳上的軟鞋一體成型的裝扮,就好像穿上一層黑巴的皮膚。

  「好啦,我不討厭你來找我啦!」他不情愿的安慰著,遞給她一條手帕!肝梗悴皇撬郎駟?維持一點尊嚴好不好?」

  那女人放下遮住臉的雙手,沒接過高立寒的手帕!改闶钦f真的?」

  「什么真的?」高立寒干脆幫她擦拭滿臉的淚痕,順便擤去她的鼻涕。

  「你不討厭我?」

  「是啦。」他無奈地說著。

  「那你帶我去玩!

  「什么?」

  「帶我去玩,好不好?」

  高立寒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就知道!顾忠荒樸挥。

  「好啦,好啦!垢吡⒑娝珠_始扁嘴,忙不迭的答應。

  她的表情立刻轉(zhuǎn)換成興奮,像個天真的小孩。

  「你就是勾魂使者嗎?」高立寒很好奇她這德行也配擁有這種身分嗎?

  「人們是這樣稱呼我們呀?不過正確的名稱應該是死神!

  高立寒見她馬上換成一張自得意滿的神情,彷佛以此身分為榮,也不想想自己剛剛那副難看的模樣。

  「為什么只有我看得見你?」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

  七十七號滴溜溜的大眼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像泄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肝也恢馈!

  「你不是無所不知?」

  「不是,撒旦王才是無所不知!

  「他是誰?」

  「笨,就是你們所說的魔王撒旦!」

  「乖乖,真不幸,他居然是你老板!

  「噓,別說,他會聽見的!蛊呤咛栃⌒募郊降乜纯此闹埽斏鞯木嫠。

  「那又如何?他不是在地獄嗎?」高立寒不以為然。

  「他是無所不在的!

  這女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表情讓高立寒笑了起來。「好吧,那以后我該稱呼你什么?死神!

  「有很多死神,我編號七十七,你叫我七十七號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死神不只你一個!

  「當然,否則工作量這么多,我怎么可能應付得來?」

  「好吧,明天早上我開車載你去兜風,如果沒有病危的病患的話。」

  七十七號露出狡猾、淘氣的表情。「不會有病急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沒去拘他們,他們哪死得了?」

  高立寒恍然大悟!甘橇,我差點又忘了你的身分。那明天見了!」他率先下了車,又轉(zhuǎn)身問她,「你白天露臉無所謂嗎?」

  「當然,不會見光死的!蛊呤咛柨隙ǖ南蛩WC。

  「好吧,那明天見!垢吡⒑D(zhuǎn)身走向白色屋子。

  回到屋里,他破天荒的開了燈,卻沒想到七十七號窈窕纖瘦的身影早立在客廳等他。

  「你怎么不回去?」他已慢慢習慣她毫無預警的出現(xiàn)。

  女人無所謂的向地聳聳肩,彈跳到沙發(fā)上,盤腿坐了下來。

  高立寒脫下外套,發(fā)現(xiàn)壁爐前面的地毯沾了一大塊污漬!高@是你上次弄的?」他問。

  「嗯,是你的煙囪管太臟,還弄得我一身灰!顾吹怪肛熕牟皇。本來嘛,臺灣這種天氣根本用不到壁爐,干嘛學人時髦弄根煙囪積灰塵、養(yǎng)蟲子,還差點客她摔得鼻青臉腫。

  「你爬囪管?大門沒鎖,你可以大大方方走進來呀!」

  「沒辦法,規(guī)定的!顾闹,盤著腿直接飄到酒柜旁!高@是什么?」

  「酒。」

  酒?她好久沒喝了。她記得以前總是偷偷跑到地窖里獨自啜飲那微甜的酒香。

  拔開瓶蓋,她仰首灌了一口。不料,原來盤坐飄在半空中的身子,如重力加速度般直墜到地上。

  高立寒繞過椅子看她。

  七十七號一手撐地,一手支腰的趴跪在地上,而那瓶洋灑正躺在地上緩緩的溢出,沾濕了一大片地毯。

  「你要糟蹋我的房子也不是用這個方法。」他沒去扶七十七號,還跨過她,拾起地上的洋酒,自言自語的念著。

  真是個沒有紳士風度的家伙!七十七號恨恨地想。幾百年來,她遇上的男人不計可數(shù),憑她的姿色從沒如此吃癟過,但她卻仍克制不住自己的想繞在他身邊,看他在做些什么,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她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因為扭到腰了,她扶著沙發(fā)慢慢站起來。撒旦王說得對,或許有「感覺」也不是件好事。

  高立寒坐在沙發(fā)上,已閉上眼睛。

  她推推他,「你不上床睡覺嗎?」

  「嗯!顾麤]張眼,頭側(cè)向一旁,輕應了一聲。

  七十七號站在椅背后,兩手肘閑散的靠著沙發(fā)支撐自己的重量,流連的望著高立寒的側(cè)臉。

  他有挺直的鼻梁,閉著眼睛,才發(fā)現(xiàn)他睫毛竟如此濃密,稍稍冒出的胡碴分布在他整個腮邊,薄厚適中的嘴唇?jīng)]有冷酷只有溫暖。

  在人類的標準里,高立寒的長相應屬佼佼者,但七十七號看過比他更俊的?墒怯鲆娺@個男人后,她心中卻只惦記著他。

  高立寒突然皺起眉。

  他在想什么?她倒是從沒見他心情好過——除了今天晚上他從那女人住的醫(yī)院出來時?上@絕色美女在如此近距離的角度下望著他,他竟毫無所覺,自顧自睡他的大頭覺,想著他夢中得不到的女人。

  想到此,她沖動的搖撼著他。

  「干什么?」高立寒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她。

  「沒事。」七十七號很高興自己打斷了他的夢境,若無其事的回答。

  「你不用睡覺嗎?」

  「要!

  「那你為何不回去睡你那該死的覺?」

  她自己也不知道!改悄阌譃槭裁床簧洗菜X?」她反問他。

  「我高興!垢吡⒑疀]好氣的應著。

  「逃避現(xiàn)實。」女人冷冷的說這,激起了高立寒的火氣。

  她憑什么管到他的心靈深處?只因她是死神就可以如此恃無忌憚?

  他站起來轉(zhuǎn)身面對她,由上而下的直視著如擾人蒼蠅般的她!赋鋈!垢吡⒑铝酥鹂土睢

  七十七號也立直了身子,但高度上的差距使她氣勢矮了截。

  好大膽,居然敢對她如此不敬?她面容僵硬,沒想到這高立寒竟然說翻臉就翻臉。

  見七十七號毫無動作,高立寒上前逼近一步,用高大的身軀威脅著她,「我說出去!

  「你……你騙人,」七十七號不自主的開始結(jié)巴!改愦饝魈煲獛页鋈ネ娴摹!

  高立寒攫住她的手肘把她往外拉。「那是明天的事!

  七十七號手一掙,逃脫了高立寒的鉗制,見高立寒朝她逼近,她直往樓上沖。

  在樓梯口,她回身看到高立寒并沒有追上來,索性站住,向他露出挑興的眼神。

  高立寒放松了表情,先是假裝無奈的瞧瞧四周,然后在七十七號自鳴得意時,一鼓作氣往上沖。

  七十七號嚇得尖叫了一聲,拔腿便往主臥室逃。

  高立寒追進去,打開燈,里面已空無一人,熟悉的環(huán)境卻又讓他憶起他幾乎娶了垢兒。

  可惡!七十七號這鬼精靈早已逃得不見蹤影,卻引他上來面對他不愿承認的事實——一個他至愛卻永遠無法得到的女人。

  房內(nèi)的家具已沾滿一層灰,這一切都告訴他,娶垢兒的美夢已破碎,那段回憶早已成了歷史。但他愛垢兒的心卻鮮活得有如昨日!

  痛苦又能如何?當初放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往事的種種啃噬著他,讓他一夜無眠到天明。

  第一道曙光乍現(xiàn),房外便響起敲門聲。

  屋里并無他人,誰會明目張膽在大清早敲主臥室的門?

  高立寒意興闌珊的拉開房門。

  門外的人兒讓他眨了眨眼。是那可惡的七十七號!

  這鐵定是失眠所造成的假象。因為眼前的她,穿著一身雪白的洋裝,鮮亮純潔得有如天使般,和她死神的身分完全搭不上。

  這也太扯了吧!還是她是七十七號的雙胞胎姐妹?

  「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玩?」

  沒錯,這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就是七十七號。她害他睜眼到天亮,居然還有臉來找他?

  高立寒瞅她一眼,沒理她,自行往樓下走去。

  「你說要帶我出去玩的!蛊呤咛柛谒ü珊竺,以各種不同的聲調(diào)如念經(jīng)般的對他耳朵叨念著。

  「唉,你好煩!

  「你自己昨晚說要帶我出去玩的!顾钠饸忄洁降碾p頰說著。

  高立寒被她的表情逗得迷失了一會兒。

  他甩甩頭,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走啦,走啦!估宀磺遄约簞偛拍且粍x那的心態(tài),他胡亂的應著。

  七十七號甜甜的笑了起來。

  天!她居然可以笑得如此甜?高立寒這次干脆用手抹抹臉,想讓自已清醒點。

  「走吧!褂智屏怂谎郏氏茸叱龃箝T。

 。        。        。

  冬末,陽光今天似乎起得特別早。這對即將過年的中國人來說,是個大掃除的好機會。

  七十七號端正的坐在他身邊,高立寒讓車一路奔馳在東北角,只見路旁的人家忙著把被子拿出來曬,整齊飄揚的被單好不壯觀!而身旁的女人不斷揚起的秀發(fā),讓他想起電影「風中奇緣」那無論何時何地頭發(fā)都會隨風輕飄的嘉竇公主。

  有好幾次,高立寒會忍不住轉(zhuǎn)開視線,側(cè)臉偷望她。

  七十七號閉著眼,那表情似在吸收大自然的靈氣,如夢似幻,令他感覺不到屬于人類應該有的笨重形體。

  下意識的,他伸手摸了摸她,傳至手掌上的電擊讓他彈回了手。

  七十七號回過神,緩緩的轉(zhuǎn)頭望他。高立寒竟然可以進入結(jié)界碰到她而不被排斥,難道他的磁場與她相同,以至于他看得見自己?

  「對不起。」高立寒見她怪異的盯著自己,以為已冒犯了她。

  七十七號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作任何回答。不行!她的好奇心已被挑起,她得去查查這個男人的前世背景。不過在此之前,機會難得,她決定先好好的玩他一天。

  「我們要去哪里?」她笑咪咪的問。

  高立寒急忙轉(zhuǎn)回頭,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又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過去!鸽S便,到處走走!

  「帶我去有水的地方,好不好?」七十七號的悄臉突然移到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視線,也嚇了他一跳,直覺地踩下煞車板。

  七十七號朝方向盤彈去。

  高立寒緊急用單手控制方向盤,另一手護住她的后背,一面讓車慢慢往路邊靠。

  車子總算控制住了,但他命也被她嚇掉了半條,而且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掛了。

  七十七號將臉藏在他懷里,居然還有臉發(fā)出咯咯的笑。

  「你知不知道你追樣突然冒出來很危險?我正在開車耶!」他對著她的頭頂大吼。

  七十七號笑得更夸張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笑得流出來的眼淚滲透了他的襯衫。

  那是人性化的眼淚,也讓高立寒發(fā)覺到她攀在他脖子上的雙手。她緊緊的摟著他,上半身親密的幾乎與他完全帖合在一起。

  高立寒從沒讓女人如此靠近他,即使垢兒也不曾。而最令他訝異的是,他的心竟再起一絲浮動。

  七十七號在他還搞不清狀況的時候?qū)⒛樚饋,面色不再慘白,充滿笑靨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讓高立寒來不及思考一切,他慢慢的靠向她,實現(xiàn)他腦海里唯一想到的事——吻她。而這個動作是那么的容易使人上癮,他輕吻了一下又一下……吻入了七十七號冷酷的心,帶出了她深藏的熱情。

 。        。        。

  這是什么意思?這個男人在對她做什么?

  幾百年來,她第一次失去理智,暈頭轉(zhuǎn)向。雖然如此,這感覺竟是這么的美!為什么?這不是應該覺得很惡心嗎?

  她任由高立寒細細的品嘗她,享受著一波波涌出的喜悅。她撫摸著他頸后的細發(fā),聞著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男性氣息,心靈深處的女兒心態(tài)早已鉆破了她鞏固的心墻,這般的柔情繾綣令她只想依附著高立寒,纏綿到永遠……

  *        。        。

  高立寒首先恢復清醒。

  離開了她的唇,看她猶閉著眼,一臉陶醉的神態(tài),嬌羞的粉頓,垂涎欲滴的唇及期待的臉龐……

  多么吸引人的一幕啊!但他在干什么呢?染指一個對情愛毫無經(jīng)驗的死神?

  他覺得自己卑鄙極了,他愛的是那位已嫁作人妻的李垢兒啊!

  可是,現(xiàn)在他又在干什么?他真是瞧不起自己。

 。        。        。

  發(fā)覺許久沒有動靜,七十七號睜開眼,高立寒此刻錯綜復雜的表情讓她敏感的心已猜出一、二。

  「你怎么啦?」

  高立寒心一震,連她的聲音聽起來也變得如此性感。他搖搖頭,怕一開口即泄漏了內(nèi)心的渴望。

  七十七號終究是女人,也有著一般女子的矜持。她縮回手,溜回自己的位置上,才開始感覺不好意思的望著窗外。

  「對不起!轨o默的車內(nèi),高立寒的聲音突然響起。

  「為了什么?」七十七號轉(zhuǎn)頭直視若眼前的男人他臉上似乎只有愧疚,沒有任何感情。

  「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七十七號猜中高立寒的心事,她趕緊轉(zhuǎn)頭又面朝向窗外。

  她冰清玉潔的心為他開啟,卻只換來他這句話。

  可恨。∵@男人的心竟比她更加鐵石心腸,可是她卻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你在說什么?」她控制好臉部表情,無所謂的面對他。

  「剛剛的事……」高立寒支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七十七號假裝不在意的擺擺手。「那個啊,有什么好大驚小怪?你該不會以為幾百年來我會毫無經(jīng)驗吧?」

  高立寒可以肯定她的確是毫無經(jīng)驗,但也明白該適可而止。

  「走吧,你不是要帶我去玩?怎么還坐在這里?」她佯裝已事過境遷的樣子。

  可憐!她何曾這般委屈過?只因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自己卻還是無法自拔的想窩在他身邊。此時,她覺得自己真是沒志氣。

  女人倔強否認的神情,讓高立寒心中升起一股憐惜。不再多做不必要的解釋,他重新發(fā)動車子,心甘情愿決定好好陪她玩一天,但基于什么理由他就不去想了。

 。        。        。

  晴朗的天、微涼的和風,還有七十七號那弧形優(yōu)美的小腿……高立寒坐在巖石上,放眼欣賞的就是這幅美景。

  海風吹得七十七號的裙擺飄啊飄的,讓高立寒不想看也難。窈窕纖瘦的身子任強風吹著卻可以屹立不搖。

  她是固執(zhí)的,他想。當然啦,如果她個性優(yōu)柔寡斷,又怎能擔任死神這個冷酷的工作?

  他好奇的詢問她的身世。七十七號卻說時間過去太久了,她早已忘了,只記得在生前自己就是現(xiàn)在這模樣。

  果真如此,那她一定年紀輕輕便已香消玉殞,令當時許多男人大嘆紅顏薄命吧。

  冬日的海邊,游客并不多,除了他們兩人,遠方還有一群飆車族的青少年也在海邊叫囂嬉戲。

  七十七號輕巧的跳過來,跪坐在他身邊,沾了滿臉的水珠子,衣服早已濕透,露出隱約的曲線。

  高立寒心里一陣悸動,終于承認這個女人的魅力已怕煩了他槁木死灰的世界。

  「你不冷嗎?」他調(diào)開視線,怕繼續(xù)看著她會控制不住自己。

  七十七號搖搖頭,將發(fā)稍上的水滴灑在高立寒身上。

  高立寒忍不住又轉(zhuǎn)過頭看她。她大概不知這這動作充滿挑逗意味吧?

  她仍是笑咪咪的看著他。明知道她什么也不懂,但這樣的魅力卻更令人難以抗拒。

  高立寒的大腦又不受約束了,他伸出手摸摸七十七號那秀氣的下顎。男人的愛和欲望是可以分開的,那么他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是愛?還是欲望?

  由遠而近的車聲穿透了高立寒的迷思。

  七十七號見高立寒又是一臉愧疚的看著她,心中不禁大怒。他當她是什么?

  正要發(fā)作時,摩托車隊已來到他們眼前,是那群不良少年。他們瞧七十七號的目光猥褻,嘴角咧奢淫穢的邪笑。

  「他們看得到你?」高立寒沒有不安,反倒好奇的問七十七號。

  「你以為我會讓別人看你像神經(jīng)病般的唱獨腳戲嗎?」她沒好氣的應著。想起自己煞費苦心換了幾十套衣裳,還委屈自己的形體融入三度空間的粒子,而他對待她的態(tài)度卻是令她心寒。

  「你剛剛瞄我干什么?」其中一個不良少年打破了七十七號的自怨自文,挑興的問高立寒。

  高立寒知道他是故意找碴。他站起來,拉起七十七號往他身后靠,拍掉手中的沙粒,根本懶得回答。

  「干!你找死!

  一個少年火爆浪子般的沖向高立寒,卻讓他一拳給打了回去。

  其他少年見高立寒身手俐落,開始有些猶豫,不敢隨意貿(mào)進!肝梗涯泷R子借給我們玩一天就放過你?」

  「拿什么抵押?」高立寒懶懶的應著。

  「我操,大爺借東西不用抵押!

  「那可是會賠本,不借!闺y得高立寒竟露出一副商人俗氣的嘴臉。

  「干XX,你不怕死?」

  見那少年開始罵臟話來為自己壯膽,高立寒露出無聊的表情。

  那一票少年哪禁得起這種挑興?紛紛抽出棍棒、匕首,一窩蜂的沖向高立寒。

  七十七號從沒想到斯文如高立寒,竟也會有如此暴力的一面。他為她大打出手,令她芳心一陣竊喜。

  「值得嗎?」打完后,高立寒揉揉拳頭,表情惋惜的說著,「為了一個女人結(jié)伙殺人,可能會被判個一、二十年的徒刑,大好青春就這樣浪費了!

  「只要我喜歡,有什么不可以?」一位少年倔強的應著。

  高立寒冷冷的看著他。「沒錯,要讓自己一輩子過得凄慘,那也是你自己的事!顾幌朐俣噘M唇舌,拾起掉在地上的車鑰匙,準備離去。

  七十七號被高立寒剛剛那番話氣得眼睛冒火、七竅生煙。

  他罵他們不該為她拚命。

  為什么不行?她本來就有傾國傾城的美貌,而高立寒卻當她是禍水?!

  他彎腰撿拾鑰匙的那一剎那,七十七號看見其中一個少年從腰間拔出一把槍。她雖然心中有一千萬個理由告訴自己高立寒該死,卻仍立即按下手臂上的按鈕,幻化成死神的過程不到千分之一秒。

  那少年的第一顆子彈射出時,七十七號的手穿透高立寒的身子一探,子彈落到她手掌里。

  那些少年被眼前的畫面給嚇呆了。

  七十七號抓住這個機會,勾魂鐮一掃,將那些少年的魂魄全都吸了過來。

  「你在干什么?」

  她不理會高立寒的叫喚,心想這些人即使今天不死,壽命也只到明天,她不如趁早收了他們,預防造成更大的禍害。

  至于海灘上這些少年為何會突然暴斃,她決定把這麻煩事交給高立寒去處理,活該他如此對她,哼!

  冷冷的回身再看他一眼,她帶著一群已受她催眠的魂魄回到四度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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