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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情人 第三章


  云煙裊裊的「混沌空間」里,一名男子兀自喃喃自語著。

  只見那名男子專注于面前一本厚厚的書冊上,神情充滿興味。

  「唔……」他手指在下巴刮了刮,然后笑了!该\之輪終究還是開始轉動了!」

  隨著喃念,他手指又彈了下。

  書頁翻過兩頁。

  頑謔的瞳眸骨碌碌地溜轉著,他搔搔頭,忽而納悶起來。[到底是——命運造就了意外,還是意外改變了命運?唔……」

  云煙之處頓然一片寂靜,「混沌空間」的主人儼然正在思考當中。

  沒多久,傳出一陣笑聲——

  「哎呀呀,我這是在干嘛?」他朝腦門拍一下!高@種傷神勞心的事又不歸我管,我想它作啥子?」

  忽然,他嘻笑的臉轉為嚴厲,「什么人?出來!」有人類的氣息!

  一縷輕幽芳魂冉冉浮現。「我……這里……是哪里?你是誰?」

  出現的面孔赫然是楊詩媛!

  男人愕了下,他閉眼思索了會兒,然后搖頭輕笑。「你走錯地方了。」一根指頭在她眼前晃晃。

  楊詩媛一臉茫然。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喔,小姑娘!鼓腥送鹑绱蟾绺绨愕穆冻鲎哉J為最親切的笑容。

  楊詩媛沉吟了會兒才幽幽開口:「我……死了嗎?」應該是吧,否則她怎能騰空飛躍?

  男人點頭。[搞什么?天界負責帶路的人混得太離譜了吧!跑到哪兒去摸魚了?」他又是一陣自言自語。

  算了,就當他大發善心,幫天界一次吧。

  本想施咒的他,忽然咧嘴皮皮的笑了!感」媚铩辜词顾F在的外貌儼然是個年輕俊俏郎,但實際上他的年齡可是超級老,叫她小姑娘一點也不奇怪。「有沒有什么遺憾?」

  他問得有些不懷好意。噢?沒沒沒!他才不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只是……只是想幫這個善良清純的小妹妹了一樁心愿而已嘛!

  「我……」其實她只有一個放不下的遺憾。

  她很清楚人死不能復生的鐵律,所以,她不會做那種無理的要求,那是違背自然法則的。更何況,她的生命也已經走到盡頭。但,起碼她可以要求……

  「我只想知道他——獨孤傲,能不能幸福?]

  是的,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他能幸福了。

  「OK!」男人彈彈指頭,書冊的紙張一連翻了好幾遍。

  兩行清淚滑落!钢x謝你!

  男人點頭!竵戆,小姑娘!顾﹤咒語。[跟著這團白光走,它會帶你到原本你該去的地方!顾戎粓F白光說道。

  楊詩媛跟著白光走了,「混沌空間」里立即散去一抹屬于人類的氣息。

  他會消去她對「混沌空間」的記億。開玩笑!他可不想失去逍遙自在的太平日子呢!

  「看戲、看戲了!」一邊嚷嚷,一邊將書頁回復到原先看的地方。

  啐,光看結尾多沒意思,過程才好玩咧!

  「混沌空間」又恢復原來的煙霧裊裊、靜謐無息。

 。 。 。

  兩只胳臂緊緊掐住她脖子,掙不開。

  呼吸好困難……心口好像針在刺,好痛、好難受……

  那雙掐住她脖子的手硬是牢牢箍。

  她一直掙扎、一直打……仍然徒勞無功。

  驀然,一雙巹戾狂狷的眼望進她心底最深處:那是一張惡魔的臉!

  不——她猛地推開那惡魔。

  急促的喘息聲回蕩在睡房里。

  秋之憂揩去一臉冷冷的汗水,她的胸膛還在為方才的惡夢上下劇烈起伏著。

  她到浴室洗把臉,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鏡中的她,臉色猶如一具死尸,白得凄慘無比。

  半年了——將近半年了,那雙死神般的魔爪依舊盤旋在她午夜夢回時。

  該死的!獨孤傲像索命閻羅一樣,常常成為她的夢魘!

  她的左心口仍傳來一陣細微的剠痛……他X的!獨孤傲那張惡魔臉已經成了她發病的罪魁禍首。

  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不行、不行,她得忘了那場意外。

  說不定——獨孤傲早就安然救出他的女伴;或許,人家兩個人早已雙宿雙飛逍遙快活了,她還傻傻的在這里瞎操心,作白癡惡夢!

  「對,一定是這樣不會錯!」她一邊自語,一邊拿出制服套上。

  下了樓,所有人都在餐桌上。

  秋之憂嘴角揚起譏誚的弧度。

  她母親一張無助怯懦的臉,在顯示著她方才已然受過一頓炮轟。

  她甫入座,姚芷秀便沒有好臉色的哼一聲:「好大的大小姐架子,咱們一家老小全等著你一個。真了不起哦!」

  那一聲「哦」,是夾著雷霆煞氣和諷刺。

  秋之憂微微頷首,恭敬的喊一聲:「秋太太,您早啊。」

  姚芷秀打鼻腔哼了一聲,不屑的斜眼瞥她。

  那一聲「秋太太」叫得充滿譏誚味。

  當初,姚芷秀要她們母女倆都得喊她秋太太。

  一來是為了讓她們母女倆知道,在這個家她姚芷秀才是真正握有生殺大權之人;二來嘛,則是要提醒她們,在秋家而言,她們絲毫沒有地位。

  當然了,另外遺隱喻著——

  她,姚芷秀,才是正統、名正言順的秋太太。

  秋進生那個沒用的妾室蘇小宛根本連個屁也不是!

  當初要不是那死鬼讓蘇小宛懷了他的種,說什么她也不會準她母女倆進門!

  尤其是秋之憂那個孽種!她絕不會讓那賤胚分得半分財產。

  那丫頭唯一可用之處,只有釣個金龜婿好對秋家事業有所助益。

  早早把她給嫁掉,也好省下米糧。

  姚芷秀精明奸詐的眼瞅住秋之憂!改惆钟惺乱阏f!顾镞M生使個眼色。

  除了蘇小宛略顯無奈之外,其余的人臉上神情皆不懷好意。

  尤其是秋智先、秋智鋒兩兄弟,他們互投了個眼色。

  秋之憂抬頭望向秋進生。等著。

  秋進生擱下手中報紙,開了口:「最近的宴會上可有你中意的對象?」口氣猶如陌路人,冷冷淡淡。

  秋之憂淡淡回他:「沒有。」

  她眼底盈滿鄙夷。她不是三歲孩子,不會傻傻的以為老頭當真在替她終身幸福打算!

  老頭言下之意,只是在問她——

  有沒有看上哪只肥羊。坑械脑,最好早早套牢那只肥羊,好讓他做事業上的一塊踏腳墊利用利用。

  幸好她從沒當自己是秋家人。太丟臉、太惡心了!

  要不,這個發餿發酸的爛窩遲早會被她吐滿穢物。

  她老頭為了將她當貨物一樣兜售,這一陣子經常帶她去參加各個名流士紳所舉辦的宴會。

  這種行徑稱之為「賣女求榮」一點也不夸張!

  秋之憂的回答顯然很令「秋氏夫婦」生氣。秋進生和姚芷秀的臉色很難看。

  果不其然,秋進生槌桌咆叫了:「沒用的東西!連勾個男人也不會,枉費老子花錢讓你讀貴死人的書!」說來說去還是心疼那筆砸在她身上的昂貴學費。

  姚芷秀悻悻地插話:「勾男人的使媚伎倆,向你媽討教不就得了!顾淅涞貟吡顺聊奶K小宛一眼。

  蘇小宛當場把頭垂得老低。

  秋之憂隱忍住心中那股憤懣,故意咧嘴傻笑著說:「哎呀!沒法子嘛!你們也知道,我沒能長成像我媽那般傾國傾城的絕等姿色,男人根本沒法被我迷得死去活來外加流口水啊!

  看似稀松平常的自貶之語,卻暗藏諷刺之意。

  那股嘲諷聽在姚芷秀耳里,才是教她恨得咬牙!

  死丫頭根本是在暗諷她的姿色不如蘇小宛,丈夫才會對她不忠。

  要不是巴望那丫頭能攀上一門有利秋家生意的姻親,她早把她們母女倆掃地出門了!

  一直沉默看好戲的兩兄弟,也插上一腳地湊熱鬧——

  「之憂啊!鼓且宦暯袉居謺崦劣逐つ。「你也別太謙虛了!骨镏窍人翢o忌憚的眼光在她身上瞄著。

  「就是呀。」秋智鋒的語調更形放肆!鸽m然你是骨頭比肉多了點,不過……」猥瑣的眼神呈現貪婪!改隳巧砘伡毮鄣募∧w倒挺讓人想一親芳澤哩!箛K嘖,光想就覺得銷魂!

  「是啊、是啊,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骨镏窍阮l頻附和。光是那一次摸著她那滑潤的小腿腹,到現在他還心神蕩漾呢!

  「是嗎?你們兩位如何得知我有一身滑溜肌膚?」

  秋之憂冷不防冒出來的問語,使得現場一陣寂靜。

  她沒錯過她母親臉上漾滿了不忍、心疼,又無奈的神情。

  姚芷秀瞪了兩個兒子一眼。

  嗤!她在心底罵了聲蠢材!「他們有眼睛,當然看得著了。不是嗎?」

  姚芷秀替兒子解了尷尬。

  「呃……咳,是!我們只是覺得之憂長得一副水水媚媚的俏模樣,一定也是生得一身好膚質嘛!」兩兄弟見風轉舵,連忙將話題扯了開。

  秋之憂眼底掠過一抹恨意,還有更多的鄙夷不屑。

  秋進生在接收到姚芷秀凌厲的眼神之後,又開了口:「放學后早點回來,晚上有個重要的宴會。」語氣是獨斷性的命令。

  秋進生對她從來都只有冷淡的命令口吻。

  「你到底聽到了沒有?」秋進生不悅的又吼了一句。

  「聽到了!顾凉M不在乎的應聲。

  只覺得心里那層冰冷愈漫愈開,愈凝愈冽。

  她起身離開餐桌。

  「唉!你女兒愈來愈沒教養了!挂菩銗阂獾呐u她們母女倆的不是。

  「之憂……]蘇小宛的喃語顯得又無奈又可憐。

  秋之憂回頭朝他們做個社交禮,然后笑道:「真是抱歉哪,我們那所貴族學校沒教餐桌禮儀,如果壞了大家胃口,敬請吃幾片胃藥!棺爝厭熘爸S笑意。

  她擺擺手,又道:「為了能夠順利拿到一張高貴又憑,我得快點到學校去,免得遲到過多導致畢不了業,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告辭了,秋先生、秋太太!顾D身離開。

  現在,她只想快快走出這個發臭的家!

 。 。 。

  「喂,你餓死鬼投胎!」

  紀浣浣死命搶回一塊雞肉,趕緊舔了一口,免得又被秋之憂搶走。

  「我早上沒吃。」她嘴里塞了一大口飯,說起話來咕咕噥噥,含糊不清。

  餓死了!都怪那些惡心的人,害她早餐沒胃口。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瘦成一根竹竿。

  「你不是真的被他們虐待吧?他們當真不給你食物吃?」紀浣浣一聲怪叫。

  一定是啦!要不然,秋之憂也不會一聽午休鐘響,就拉著她往學校餐廳沖。

  斜眼瞄瞄桌上兩個餐盤——

  媽媽咪呀,秋大小姐已經在向第三份午餐進攻了!

  好驚人的食量,佩服、佩服。連她自個兒那份午餐,也被搜刮了不少。

  「秋秋,你好可惡耶!吃那么多也不見你長半點肉出來!箚琛匏浪欠N吃不胖的「天賦異稟」了。

  秋之憂惡狠狠的瞥她一眼!改呛,要不咱倆來交換一下如何?」她繼續往食物進攻。

  只要浣浣待在秋家幾天,包準回家后連她爸媽也認不出來。

  呵,秋家那些人就是有本事讓人反胃,倒盡胃口。

  嘿,趁紀浣浣不注意,秋之憂又拿了她那份午餐的雞腿。

  「!還我的雞腿來!」

  來不及了,香嫩雞腿已然送進虎口里。嗚……

  「反正你在減肥嘛。]這是她拿掉人家雞腿的理由。

  「嗚嗚……我恨你啦……」紀浣浣一副梨花帶淚的嬌弱樣。

  秋之憂拿手背揩去嘴角油漬,湊向紀浣浣說:「乖喔,不哭。不嫌棄的話我嘴邊的油香肉渣盡量品嘗一下,來——」說著便要把臉湊上去。

  紀浣浣嬌嗔道:「你真是壞死了!」

  然后兩個人又抱著肚子笑成一團。

  「你的樣子好蠢喔!」

  「你也好惡心!」

  又是一陣三八兮兮的笑聲。

  其他人紛紛投以看怪物的眼光。

  奸不容易止住笑意,紀浣浣忽然說:「喂喂,聽說秋大小姐之憂淑女近來經常流連各大小宴會,這消息可是真的?]

  順手遞一張紙巾給秋之憂,以免她又拿衣服當抹布擦。

  「賓果!」接過紙巾,她將油污拭凈。

  紀浣浣三八三八的挑眉睨她,「釣到大魚了沒?」對于秋家人的「賣女」行徑她早已明了。但現在她問的是另種涵義——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么好男人?

  沒辦法,誰教她也是沒有英雄可配的美人一個。唉!

  追她的人是不少啦,只可惜她眼睛長在頭頂上。

  「沒有好貨色啦!

  秋之憂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

  「!對了!」紀浣浣突然在她背上擊了一掌。

  她早晚會得內傷。「別告訴我你有了。」

  紀浣浣嗔瞪她一眼,沒好氣地拿手指掹戳她。

  「少給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了!人家我是很貞德的耶!」

  「OK。」秋之憂做個「請」的手勢,「請說!

  紀浣浣掩不住興奮神色,興高采烈的笑著說:「今晚獨孤家族的龍頭老大要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我爸媽要我一塊出席哩!顾歉改傅莫毶粠ヒ膊恍。

  紀浣浣沒留意到突然沉默下來的秋之憂,逕自滔滔不絕地說著:「發出來的請柬雖然是寫著某某分公司開幕志慶酒會,但是我卻直覺認為,獨孤夫婦一定是要為兩個兒子選太子妃!

  獨孤家的兩兄弟她都見過,呵呵,真是帥得一塌胡涂喔!

  「噢,晚上你也一起去吧。」她推推秋之憂。秋進生那個老滑頭應該也有收到請柬才是。

  「今天晚上我得去參加另一個宴會!

  「你不去?噢,也好,少了你這個頭號競爭對手足再好不過了。」

  秋之憂起身離開嘈雜的餐廳,紀浣浣跟她一起漫步到林蔭下。

  迎面吹來一陣柔柔和風,本來仰頭吹風的秋之憂因為好友一句話而愣住——

  「秋秋,你還記不記得半年前那場意外?]到現在她都還心有余悸。也多虧她生在富豪之家,平常沒事常跑去游泳俱樂部,練就一身游泳功夫。但那場意外令她現在對游泳恨透了!

  秋之憂背向她,所以紀浣浣沒看見她逐漸泛白的唇色! 

  「你記得獨孤傲吧?」紀浣浣找了個位子坐下。

  秋之憂下意識地咬住唇,兩手抓住襟口。

  「聽說……那晚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的死了!

  秋之憂心口整個被狠狠揪住,她身形微晃,連忙挨著樹身靠。

  「啊!你怎么了?」紀浣浣終于發現好友異于平常的蒼白!改悴惶珜乓 

  她伸手撫上秋之憂額頭,冰冰涼涼的……沒有發燒呀!

  「我……」她拉下紀浣浣的手!笌臀蚁蚶蠋熣埣,就說我身體不適,想要早退。] 

  紀浣浣呆呆望著漸行漸遠的秋之憂,好一會兒才叫出聲來:「請假?」她瞪大眼。和秋之憂同學三年,首次聽她說要請假!

 。 。 。

  走出校門,秋之憂就一直漫無目的的亂晃,像一縷游魂。

  她死了……那個女的死了……

  她以為——她一直以為那晚獨孤傲有回頭將那女孩救起。

  沒想到……竟然……唉!

  是因為——她的緣故?因為獨孤傲將她誤看成那個女的,救錯了人?

  那女孩代她做了替死鬼?她應該為這件事自責嗎?

  她心里的確很不好過。

  那女孩的死換來她的生。但——平心而論,獨孤傲也有一半責任才是。

  他自己錯把她當成愛人、救錯了人,這并不是她的錯啊。

  并不是她想推卸道德包袱,而是這種事只能說是一場意外、一旨天意!

  畢竟,當時的她只是個沒有選擇生死權的昏厥之人。她根本不知道被賦予生存權利的人會是她,而不是那個荏弱易碎的女孩。

  但盡管理智這樣告訴她,要她別往死胡同里頭鉆,她的良心卻仍是有著一份歉疚。呵——好無奈的她。

  十八歲的年齡,本該是溢滿青春歡笑與懵懂輕狂。

  然而,她卻如此沉重又悒郁蒼涼。

  她像自己的名字一般嗎?秋天里一縷蕭索凄涼的憂愁……

  突然,一陣尖銳的磨擦聲刺人她耳膜。

  側過頭,才發現一部車子停在她面前。她赫然佇立在路中央。

  「小姐,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送你上醫院檢查一下?」說話的是險些撞上她的一名男子。

  秋之憂搖頭!肝覜]事!顾辞迥凶樱莻長相俊逸斯文的人。

  「你真的沒事嗎?」男子又趨前詢問,語氣像是極真誠關切。

  秋之憂打量著他。

  昂貴衣飾、名流氣質……大抵又是個非富即貴的男人吧。

  但是他的謙和儒雅迥異于一般跋扈的二世祖。

  她倒是不太討厭這個男的。

  男子見她沒什么不適,才放心笑了。

  車里響起一陣嬌脆女音:「我們快要來不及了!」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男子匆匆上了車,走了。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明朗藍天已經布滿一片璀璨金黃夕照。

  她居然在街上閑晃了一下午。

  抬頭張望了下,赫然發現此處正足號稱黃金商業區的所在。

  噢,她千萬別好死不死的給她老頭碰上!

  才回身,猛然一道寒意截斷她的冥思——好冰冷的一股寒意,那道冽芒直竄進她心口上!

  她下意識地探巡寒芒來處——沒有,根本沒什么人在看她。

  周遭只有迎風而來撒落一地的金黃色塵埃。

  這是她生平首次不眷戀夕陽。

  此時她只覺得空氣中流動著一股鬼魅氣息。巹戾、陰惻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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