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整個新加坡,還有一個男人比沈天宇更能得到豪門貴婦、千金小姐們的青睞的話,無疑就是Vear品牌店的老板,Vear。
他的出名,并不因為他身上二分之一法國血統(tǒng)所給予他的混血兒特有的英俊,也不因為他是法國三大服裝設(shè)計師中最風(fēng)流的大Vear唯一承認(rèn)的私生子,而是因為他有一雙神奇的手、一雙獨到的眼睛,只要經(jīng)由他造型過的女人,必然會成為令人矚目的美女。而蕭楚君,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大名鼎鼎的Vear會為自己造型。
一切都像是作夢,如果不是沈天宇始終閑散地站在她身邊,如果不是Vear那具有魔力的微笑就在自己眼前揮之不去,蕭楚君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直到被小姐們推進(jìn)更衣室,蕭楚君始終驚訝的沒說出一句話。
Vear店內(nèi),等待著楚君的沈天宇,與Vear對坐在一張具有歐洲古典風(fēng)格的咖啡桌旁,享受著一杯伯爵奶茶。
「整個新加坡,只有在你這里,才能享受到最地道的伯爵奶茶!股蛱煊罘畔卤,滿足地輕嘆口氣。
「不過我想,會吸引你大駕光臨的原因,可不是因為這小小一杯伯爵奶茶吧!
Vear心知肚明,他們認(rèn)識二十年了,過去二十年中,他一直擁有沈天宇此刻正享用的奶茶,但他登門而來的次數(shù)卻屈指可數(shù)。
沈天宇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
Vear向緊閉的更衣室門口望了望!高@是你第一次帶女人來我這里!
沈天宇側(cè)過頭看了Vear一眼!改阆雴柺裁茨?Vear記者。」他一笑。
Vear一愣,繼而明白,自己是被他挖苦為專爆小道消息的記者。
「如果能挖到沈氏集團(tuán)總裁沈天宇情鎖芳心的新聞,就算我被人譏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要知道,這是一條多么有價值的消息,我想,整個新加坡的新聞媒體,都會不惜本錢向我購買的!顾f得很得意,具有歐洲人特點的英俊面容上,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
「哦?」沈天宇反應(yīng)冷淡,只是輕啜了一口杯中的奶茶。
「你該知道,長久以來,在感情上你是個多么霸道而又不近人情的男人,天宇,你幾乎傷透了全新加坡少女們的心。除了兩年前,曾經(jīng)與當(dāng)紅女星曼麗傳出過短暫的緋聞之后,你幾乎是一個與女人絕緣的男人。而就算是曼麗,俊來真相大白,一切都不過是她為了炒作自己,而自編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鬧劇,你根本從來不曾承認(rèn)過她。
對待女人你真的很冷酷,你從不主動追求女人,也從不接受女人的追求,更不要說親自帶一個女人,踏進(jìn)我這間專為女人存在的時裝店。天宇,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在目睹了你這種破天荒的舉動之后,你再否認(rèn)蕭楚君對你來說與眾不同,你不覺得毫無說服力嗎?」
Vear不容他辯駁,幾乎封殺了他的一切理由。
沈天宇仍是優(yōu)雅的倚在沙發(fā)中,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我并沒否認(rèn)蕭楚君什么,Vear你反應(yīng)太激烈了!
「這么說,你和她真的有了?」Vear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藍(lán)色的眼睛閃出異常興奮的光彩。
「有什么?」沈天宇佯裝不知。
「廢話,有關(guān)系,你們是情侶!」Vear肯定的說道。
沈天宇沒有說話,只是用左手抵著左邊的太陽穴,好似在沉思一般。
「如果讓你用一句話來形容楚君,你怎么說?」他忽然發(fā)問。
「美麗,聰明,果敢又別具一格的女人!
「都是贊美?沒有缺陷嗎?」沈天宇挑眉。
做為女人們最信賴的形象顧問,Vear看遍了各色美女,他那雙幽藍(lán)的眼睛,就像X光,能透視各式各樣的女人。
「如果還有什么遺憾的話,那么,我只能說,這個看似伶俐的女孩,并不具備上流社會女強(qiáng)人的那種成熟城府,那雙眼睛,太過清澈了,還顯得青澀!
他們都明白沈天宇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愛的女人,未來必然要進(jìn)入到他的世界中去,不能否認(rèn),蕭楚君具有成為女強(qiáng)人的素質(zhì),但是,她還那么年輕。比起那些游走于商場上的女強(qiáng)人,擺在臉上公式化的笑容,蕭楚君在強(qiáng)悍和凌厲之余,有著說不出的真誠,而這種真誠和執(zhí)著,在虛偽的上流社會,已經(jīng)不多見。
「Vear,我該為你的眼光喝采。怪不得女人都離不開你!股蛱煊顩]有想到Vear對楚君的評價如此準(zhǔn)確,事實上,正是因為楚君那種別具一格,游離于上流社會女強(qiáng)人標(biāo)準(zhǔn)之外的風(fēng)格氣質(zhì),才令他情有獨鐘。
「她不是出身上流社會的女人。」Vear說道。豪門出身的小姐,培養(yǎng)不出這樣直爽的個性。
沈天宇一笑!改壳,她還只是我聘請來負(fù)責(zé)天鵬與曼麗案件的律師。而且,在這件案子之前,她從沒有任何律師經(jīng)驗!顾⒉浑[瞞。
Vear怔愕了一下!高@么說,是你為她創(chuàng)造機(jī)會?」
「創(chuàng)造一個讓我向她彎腰低頭的機(jī)會!瓜肫鹚暮姥詨颜Z,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么意思?」Vear不懂。
「楚君有個愿望,有朝一日,她會讓我在她的實力面前,啞口無言,心悅誠服地低下頭去!顾f道。
Vear忽然大笑起來!肝覛J佩她的勇敢。我可不可以在這場精采的賭局里下注?」
他實在無法想像,沈天宇面對這么一位不服輸?shù)膶κ,會是一種什么情景,最壞的是,沈天宇其實早就輸?shù)袅俗约旱男;而蕭楚君,似乎還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想做火線勇士,向終點沖去。
一旦揭開兩人之間的面紗,這兩個個性上勢均力敵的人,到底會鹿死誰手?這么有趣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不參一腳。
「如果要你選擇,你會下注哪一方?」沈天宇忽然有些好奇。
「楚君。」Vear肯定的說,而且毫不猶豫。
「Why?」
「因為我私心也希望看到大名鼎鼎的沈天宇低下你高傲的頭!顾麑嵲谌滩蛔∫孟肽敲篮玫那榫啊T诟星樯峡偸抢潇o異常的沈天宇,難得有機(jī)會被他如此挖苦。
「我該哀嘆自己交友不慎才對!股蛱煊羁鋸埖貒@了口氣,黑色眼瞳里那抹憂怨的神色之下,卻有著一絲明快的淡笑。
要他低頭?這哪有可能?憑他的智慧,怎么會允許這種結(jié)果出現(xiàn)。
「倒是曼麗,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么,似乎下定決心要和你糾纏到底了。說實話,對付這樣有手腕的女人,你卻請毫無經(jīng)驗的蕭楚君做律師,我真的有些替你擔(dān)心,到底你自信能有幾分勝算?」玩笑過后,Vear不禁開始為好友擔(dān)憂起來。
「十分。」沈天宇答的淡然,輕啜著奶茶,好像Vear問了一個多么無聊的問題。
「這么有把握?畢竟楚君沒有法庭經(jīng)驗可言!顾蓻]他那么樂觀。
「但是她卻具有實力!股蛱煊钫f道。
「何以見得呢?」Vear繼續(xù)問。
沈天宇抬起頭,看了Vear一眼!妇蛻{我對她的信任!
沈天宇從不隨便給別人機(jī)會,而他的眼光精準(zhǔn),更是整個東南亞商界有目共睹的事實。他的信任,已是對蕭楚君實力的最好證明。
「你的助手們,需要這么長的時間來為小姐著裝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沈天宇有些不耐,然而語氣仍然是溫文爾雅的。
Vear神秘地一笑!改阋詾榇蛟烀琅且粋簡單的過程嗎?」
「我只希望,經(jīng)由你手塑造出的美女,不會太過讓我大吃一驚。」他不敢茍同他的論調(diào),女人的美該是天生的,自然的流露,太多的雕琢就顯得虛偽了。
Vear比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敢肯定,蕭楚君會讓你大吃一驚。其實在造型師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成為美女的女人,也沒有絕對的美女。只是看你如何來彌補和打造!
「哦?」
「比如,不夠美麗和缺乏氣質(zhì)的女人可以用金錢、珠寶和服飾來掩蓋、彌補。服裝是契合女人們而生的,想要女人美麗,最重要的是,一切的搭配和點綴都不能喧賓奪主,但終歸,當(dāng)女人不夠美的時候,只有錢能讓她達(dá)到公眾眼中美女的標(biāo)準(zhǔn)! Vear說道。
「那么,你準(zhǔn)備讓我用多少錢來打造一個完美的蕭楚君呢?」他對這個問題最感興趣。
Vear一笑。「你是個幸運的男人,楚君無疑會為你節(jié)省下一筆可觀的財富。」
或許蕭楚君的臉蛋不夠美艷,神態(tài)不夠嬌嬈,但是她的氣質(zhì)卻是天生的,是一種穩(wěn)重,冷靜中透露出的才華,是一種智慧,堅毅中流露出的清爽。Vear自信,自己的創(chuàng)意,會令面前這個目空一切的男人,也嘆為觀止。
更衣室的門終于被推開,Vear向沈天宇望了一眼。
「我不改變她的一點一滴,只會讓她更出色!
沈天宇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眼睛深深凝視在蕭楚君身上。
她穿著一件綠色雪紡紗小禮服,微斜的肩口,露出兩片雪白的芳肩,勻稱的骨架透露出女性的嫵媚,質(zhì)地柔軟的裙曳,隨著她輕移的腳步像被風(fēng)拖行在地上,輕盈得好似一片蝶衣。而穩(wěn)重又尊貴的綠色系,更是將她那雙靈活,富有生氣的黑色眼瞳襯托得更加明亮。
Vear為蕭楚君選擇的飾品,全部是天然的海水珍珠,圓潤的珍珠,散發(fā)著迷人的淡色光暈,圍繞在她修長的玉頸上。在劉海處,也別上兩枚小巧的珍珠,這顯得有些俏皮的點綴,令蕭楚君在優(yōu)雅高貴的同時,仍保留著別具一格的清靈純潔。
「怎么樣?」蕭楚君感到有些扭捏,她不確定自己這樣子是否合適,因為從剛剛開始,沈天宇除了一直望著她,連—句話都沒有說過。
長長的嘆了口氣,沈天宇的目光仍停駐在蕭楚君身上不肯移開。Vear找到了她全部的特色。如果說之前,蕭楚君是因為內(nèi)在的氣質(zhì)而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么現(xiàn)在的她,的確是從里到外都具有著令他折服的美。
鉆石的光芒太刺眼,瑪瑙的光澤太黯淡,只有珍珠,兼有鉆石的亮、瑪瑙的圓潤,溫文而又高貴,是一種氣質(zhì)的表露,正如此時他眼前的蕭楚君,美的令人驚艷。
「你看到鬼啦!好歹也出個聲!股蛱煊畹某聊钍挸痈械骄执俨话,雙頰有一絲紅云微微浮現(xiàn),黑眼睛里略顯生氣卻又帶著緊張期許的神情是那么可愛。
「你要原諒他,可愛的小姐,相信我,大多數(shù)男人在面對美女的時候,都會有和他一樣的反應(yīng)!拐驹谝贿叺腣ear,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對這樣的效果十分滿意。
「謝謝!故挸⑽⒋瓜骂^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的確是,我不必否認(rèn)事實,這件衣服很美。我想,可能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了。」沈天宇終于開口說道。
從剛剛的驚艷中蘇醒過來,沈天宇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可以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緩緩走到她面前,他伸出一只手,如同紳士一般遞到她面前,這份隆重的邀請,令蕭楚君錯愕。
「干什么?」她抬頭望著他的眼眸,那雙一向冷漠充滿智慧的眼瞳里,再也找不到往昔的冷靜和冷酷的屏障。他的眼神執(zhí)著而深切地望進(jìn)她的眼底,仿佛要將她融化掉一般。
蕭楚君有些飄飄然,沈天宇的眼神,令她感到有一種躁動的情緒,從心底直投入胸口,心怦怦的跳個不停,她想挪開與他相交在一起的視線,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
今天的他,顯得有些不同,撩亂了她心頭那一池安靜的潭水,泛出無限的漣漪。
她輕輕的將手交到他的手心,那一瞬間,她品味著他唇角因她而泛起的一抹微笑,這讓他那張令女人深深迷戀的英俊面容,顯得更加的優(yōu)雅俊挺。
由他牽著,走到他身邊。沈天宇很少這樣坦白地稱贊她,蕭楚君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如此在乎這個男人的贊美和眼光。因他一句贊美,便令她心底的局促蕩然無存,而因他一個深執(zhí)的眼神,更激起她心中不可平息的浪潮。
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我應(yīng)該重新邀請你陪我一同參加今晚的宴會,美麗的小姐,不知你是否肯賞光?」他執(zhí)著她的手,唇邊帶著微笑,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在她面前微微彎身。他像最溫柔的情人,用最真誠的目光,渴望打動自己的愛人。
蕭楚君笑了!高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嗎?」她微側(cè)著頭,眼中激起一抹光澤。
「有朝一日讓我在你面前低頭嗎?」他當(dāng)然不會忘記!溉绻菫榱四愕拿利,今夜,我無怨無悔!
「這只是第一次,驕傲的總裁先生,有朝一日,我會讓你為我再次低頭的,因為我的實力!顾邮芩孕牡馁澝馈6请p明亮清澈的眼眸,因眼底激起的一絲好勝的神情而顯得更加明亮,光彩奪人,與她頸子上散發(fā)著淡月色光暈的珍珠,交相輝映出一種朦朧的色彩。
沈天宇風(fēng)度依舊的接下她的挑戰(zhàn),他喜歡她與他對抗時的勇氣和膽略,這么多年來,唯有蕭楚君,可以激發(fā)他心底的欲望,不是為了征服她,而是為了擁有她。
而他開始眷愛這個對手,哪怕為此輸?shù)暨@一回。
「當(dāng)然,只要你的實力也如同你的美麗一般!顾麖澤恚瑴厝岬妮p吻她的手背,完全不顧及站在一邊看好戲的Vear。
他有預(yù)感,今夜的宴會,一定令人異常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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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在他身邊走進(jìn)華麗的宴會廳,蕭楚君有些緊張,挽著他的手臂,不覺有幾分用力。她無法從周圍那些人打量她的眼神中讀出任何訊息,只能更近的靠向悠然隨意的沈天宇。
「放松點,親愛的,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機(jī)會嗎?」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沈天宇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
他口中的熱氣,吹在她的臉上,暖暖的感覺,卻令她更加慌亂,只是,這種慌亂與剛才完全不同。
「你的這種稱呼,只會讓我更加緊張!顾欀嫉伤谎邸
為什么他可以這么不在乎?這就是上流社會該有的儀態(tài)嗎?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誰又知道那些目光里藏著幾分善意?而沈天宇的微笑卻是絕對自信的。
「我以為這樣可以令你放松,別忘了,今夜你可是我的情人,稱呼你親愛的也不為過呀!
她一臉鄭重的表情,始終緊抓住他不放,他卻只覺得好笑,一心想繼續(xù)逗弄她,這么可愛的神情,真是罕見,如果不是怕她反應(yīng)過激,他真想立刻吻住她。
「你說什么?」蕭楚君昂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瞅向沈天宇。
微一聳肩,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是在遵守諾言,以我的勢力為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在上流社會的舞會上首次露面,表現(xiàn)好的話,楚君,這些腰纏萬貫的巨富,未來就可能是你的客戶。不要說自己沒有機(jī)會,放松自己,從容些,會讓你看上去更屬于這個圈子!顾⑿χf道。
楚君眨了眨眼睛。原來他一定要她陪他出席今夜的宴會,是在為她的未來考慮。不知為何,沈天宇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話,卻令她心里流過一絲暖流。
「謝謝!顾t腆地一笑,總覺得他今夜說不出的溫柔。
「不必這么快謝我,按照合約,今夜的你有義務(wù)為我掃清一切『麻煩』,所以,你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與我更親昵點。」一邊說著,沈天宇的右手已繞過她的纖腰,將她柔軟的身軀更緊地?fù)蜃约骸?br />
貼在他的身邊,抬頭望見他一貫閑散傭懶的微笑,她有些茫然,晃了晃頭,蕭楚君用力想摒除一腦子的邪念。
「告訴你哦,演戲而已,不要妄想占我便宜,本小姐不是好惹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總覺得這男人不懷好意。
沈天宇并不爭辯,優(yōu)雅的彎身致意,摟著她走進(jìn)宴會廳深處。
蕭楚君的出現(xiàn),立刻激起宴會廳中的一陣議論。女人們的目光,帶著嫉妒盯在蕭楚君身上,從來沒有攜女伴一同出現(xiàn)在宴會上的沈天宇,今夜不但破例,甚至,兩人那樣親昵的舉動,似乎有意說明著什么。
這讓她們怎么甘心。
而男人們則猜測著蕭楚君的來歷。美麗的女人理所當(dāng)然吸引男人的目光,更何況,蕭楚君的氣質(zhì)是與生俱來的。
對于女人仇視的目光,她毫不在乎,黑眼睛里帶著優(yōu)雅的微笑,對那些對她釋出友善目光的人頻頻點頭。
沒多久,蕭楚君身邊已圍聚了不少人,而逐漸適應(yīng)了氣氛的蕭楚君,對于一切都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靠在沈天宇懷中,更是令她安然。而由始至終,沈天宇都只是微笑著,看著她發(fā)揮。只是,兩人如膠似漆,不曾分開的身影,令無論男人女人都沒有機(jī)會。
直到宴會廳的大門外再次傳來的一陣騷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望過去。
這種熟悉的感覺,令沈天宇輕一蹙眉。可以令這些衣冠楚楚的紳士們流露出如此赤裸的欲望目光,這情景讓他想起一個人。
「是什么樣的大人物駕到,竟然能引起這么大的轟動?」單純的蕭楚君絲毫沒發(fā)現(xiàn)沈天宇的異狀,也和大部分人一樣翹首望去。
「你沒看到這宴會中除你之外的女人們都已經(jīng)面露殺氣了嗎?那種憎恨的目光和看你時候可是不一樣的!顾f得依然輕松。
蕭楚君轉(zhuǎn)頭看了看,果然,剛剛還談笑風(fēng)生的女士們,此刻竟然全都一臉憎惡地盯著門口。
「曼麗?」她不確定的問他。
沈天宇點點頭。那女人曾立志要做全世界男人的情人。
蕭楚君笑了起來。「這下你的大麻煩來了。」
曼麗與沈天宇的情史,新加坡人可是不陌生。
「所以你要更恪盡職守才對!顾罩膬善┘缥⑿。
「感覺你像個被巫女盯緊的可憐王子,正等著騎士來解救你!顾姿谎,這故事版本唯一的新意就是,這次屠龍的騎士換成了女人。
「我不勝榮幸,請到你這樣美貌的保鑣。」他像宮廷中的紳士一般,一手貼在胸口虔誠的對她彎身。
蕭楚君忍不住笑出聲,只是,躲在角落里的兩人,很快被人發(fā)現(xiàn)。
從一進(jìn)入宴會,曼麗的眼睛就在搜尋沈天宇的身影。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金黃色的低胸禮服,大膽而又性感的著裝,絕對會令任何一個有眼睛的男人在望向她時而停止呼吸。黑色的長發(fā)盤起,頭上戴著一頂小而精致的白金王冠,她刻意將自己一向保養(yǎng)得白嫩的肌膚涂成性感的茶色,眼瞼上涂了濃重的綠色眼影,如同埃及艷后一般的裝扮,為自己更添加一抹野性尊貴的氣質(zhì)。
曼麗很滿意自己引起的轟動,只是,當(dāng)她望見沈天宇身邊那綠衣女人時,帶著濃郁微笑的雙眼中,閃出一陣寒意。
蕭楚君的名字她并不陌生,畢竟沈天宇聘請無名小律師參與此案的消息,是這幾天來新加坡各大報紙最熱門的新聞,大家都在猜測沈天宇的用意到底為何。而至于蕭楚君,她那些可笑的經(jīng)歷,也早就被記者們挖出。不過,會在今夜的宴會上與蕭楚君碰面,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沈天宇何時重視過女人了?
筆直向他們兩個走去,那兩人無視其他人輕聲嘆笑的親昵舉動,在她看來,是那么刺眼。盡管如此,她仍然讓自己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好久不見了,天宇!孤愐窒聺M心的不悅,露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微笑。
「好久不見!股蛱煊畲鸬牡唬瑢λ桃獾耔彽拿利,似乎毫無反應(yīng),一只手仍搭在蕭楚君小巧雪白的肩頭。
「這位是……」嬌媚的目光,投注到蕭楚君身上,立刻激起一絲冷冷的敵意。
「曼麗小姐,久仰大名,我叫蕭楚君,是沈先生的律師!故挸⒉恍枰蛱煊罱榻B,聰明如她更是早已看出曼麗來者不善。
「蕭律師?」她刻意強(qiáng)調(diào)著她的身分!改蔷碗y怪了,要知道,天宇是從不會主動帶女人出席宴會的,剛剛,我還以為蕭律師是天宇的新任情人呢!真是好笑!孤悓⑹种行∏傻纳茸友谏硝r艷的唇,輕聲譏諷地笑著。
「天宇,我還以為你忽然對那種沒營養(yǎng)的小白菜有了興趣呢!孤惡敛谎陲椬约簩κ挸妮p視,一邊說著話,一邊倚向沈天宇身旁。
「曼麗,我以為靠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手法!股蛱煊畹目跉馊允禽p緩優(yōu)雅的,然而,那雙黑陣?yán)飬s有著一抹冷酷。
「我哪有!孤惾鲋鴭。
「我只是實話實說,蕭律師是沒本錢做你的女友的。不過,她有沒有資格做你的律師,我就不知道了。」嬌滴滴地說著話,曼麗刻意將自己的「本錢」貼近沈天宇。
「有些話適可而止最好!股蛱煊詈鋈晃兆÷惿焐蟻淼挠沂质滞,他的唇邊還是含著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看上去,他整個人并沒有什么不同,然而,曼麗卻立刻感覺到了手腕上的壓力。
他在維護(hù)蕭楚君!手腕上的痛,更激起她報復(fù)的野心。
「不要教訓(xùn)我,天宇。我已經(jīng)惹上你一次,就不會在乎還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況且我就是喜歡看你這種冷酷的樣子。」她說道。
「曼麗小姐,你和沈先生之間的私事與我無關(guān),而至于我的實力,那不是你所能揣測的!故挸潇o的說道。
「哦?這么說,你有信心打贏這場官司了?」她不屑的輕哼。
「這是我的義務(wù)!故挸恍Α
「你憑什么呢?」曼麗冷笑。
蕭楚君上下打量她幾下。「就好像曼麗小姐很清楚自己的『本錢』一樣,我更清楚自己的實力!顾粍勇暽膶⑺齽倓偟某爸S奉還。
曼麗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小看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律師了。
伸手招過一旁的侍者,曼麗舉起一杯香檳酒。
「蕭小姐,我十分欣賞你的勇氣和個性,只是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往往存在一段距離,這杯酒我敬你,希望未來,我的律師不會給你太大的打擊。」她挑釁似的,將酒杯舉到蕭楚君面前。
蕭楚君同樣拿過一杯酒,仍是冷靜地保持著優(yōu)雅的微笑!敢蚕M愋〗,對結(jié)果不會太失望。」
對于蕭楚君的話,曼麗完全不以為然,喝過杯中的酒,她媚眼朦朦的轉(zhuǎn)向一旁的沈天宇。
「陪我跳支舞好嗎?天宇!
瞇著雙眼,微仰起頭,黑色的長發(fā),順著她的額角滑到眼前,掩不住眼角間撇出來的絲絲風(fēng)情,盡管四周的男人們明知是曼麗刻意地賣弄,仍禁不住為她放蕩的美艷而感到窒息。
沈天宇低頭看著投懷送抱的女人,冷淡的眸色看不出是何心意,一旁的蕭楚君卻已經(jīng)別過頭去,不愿再看。
漠視著幾乎整個跌到自己懷中的曼麗,沈天宇冷冰冰開口應(yīng)道:「好。」
一抹驚愕的神色在蕭楚君的眼中一閃而逝,快得幾乎不可察覺。
曼麗得意地抿出一個微笑,對于沈天宇會答應(yīng),她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從他懷中站起身,她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面對著一旁的蕭楚君。
「蕭律師,麻煩你了!
說話的同時,曼麗高傲的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蕭楚君的手中。如此輕視的態(tài)度,似乎有意令蕭楚君當(dāng)場難堪。
她根本看不起她,在她眼里,她不過是這個宴會上一個多余的人。
抑下心中的怒火,蕭楚君強(qiáng)令自己保持冷靜。唇邊依舊保持著可貴的笑容,接下她的酒杯,看著那個孔雀一樣的女人,趾高氣昂的挽著沈天宇的手臂步入舞池。
蘊滿了熊熊烈火的眼眸,狠狠地瞪著沈天宇的背影。還說什么讓她幫忙他解決麻煩,依她看來,沈天宇比任何人都更喜歡惹這種「麻煩」。
她真是佩服這些上流社會中人的虛偽,明明是敵對的雙方,無論話里話外如何的譏諷挖苦,兩個人竟然還可以相安無事的共舞。
蕭楚君冷哼。不過,無論是沈大宇還是曼麗,都休想當(dāng)她是無關(guān)輕重的小角色一樣差來遣去,她一定會為自己報復(fù)回來。
成功的將沈天宇拐入舞池,曼麗的眼中始終含著微笑。
「你就不擔(dān)心我會當(dāng)場拒絕你嗎?」沈天宇看著懷中自得其樂的女人問道。她明明知道自己對她沒有半分好感。
曼麗一笑!肝抑滥阌性捀艺f,而又不會當(dāng)著蕭楚君的面說,和我一起進(jìn)舞池,自然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揣摩男人的心里,一向是她的專長。
沈天宇無語,不得不承認(rèn),曼麗的確有勾引男人的天賦。
「又想教訓(xùn)我了嗎,沈老板?這次是為了你身邊那個黃毛小丫頭?」曼麗張狂的瞥了一眼站在場外盯著他們兩人的蕭楚君,將身體更貼近沈天宇。然而,沈天宇卻伸手生硬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你……」
沒想到沈天宇會做得如此直接,曼麗的臉色有些難堪。
沈天宇悠然一笑,和她保持一段距離與她共舞!肝矣憛挷恢m可而止的女人,你剛剛對楚君的侮辱令我反感。」
「所以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來威脅我不許碰你的寶貝嗎?」她氣哼哼地質(zhì)問。
「沒錯!股蛱煊畹幕卮饒詻Q冷硬,令曼麗愣住。
這個男人,臉上還掛著那樣明顯的微笑,但是那雙眼睛里卻帶有可怕的霸氣,那是令人不敢與之對視的冰冷眼神。
「我到底有哪點比不上她?」咬著牙,她還是不甘心。
「她有的,你沒有!股蛱煊罨卮稹
「什么?」
「實力!
「啊?」曼麗不懂。
沈天宇看著她!肝颐靼着嗽谖疑砩县潏D些什么,財富、地位、成為沈夫人的榮耀。就像你當(dāng)初說的,你需要的只是沈天宇夫人這個頭銜,而我是否愛你,你毫不介意。
如果說你了解男人的話,那么把我當(dāng)成普通的男人,就是你犯的最大錯誤。曼麗,我不是你的目標(biāo)。在我眼中,妻子不是個奢侈品,不是擁有令人羨慕的美麗就可以的,你以為憑你的美貌,值得我沈天宇付出多少錢?」他不屑的冷哼。
「我的妻子,是不能用錢衡量的,不是毫無創(chuàng)造能力的一件擺設(shè),而是我身邊舉足輕重的人,有和我一同享受的資格,也有和我一同創(chuàng)造的靈性,包括和我一同承受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我愛她。蕭楚君具有這種實力,你呢?你有什么?」
「你愛她?」曼麗的聲音顫抖著,幾乎尖叫出來。
這怎么可能?她用盡心思也征服不了的男人,一個從來不將女人和感情當(dāng)作一回事的男人,如今卻在她面前親口承認(rèn)他愛另一個女人。
「懷疑嗎?」沈天宇一笑。
「我不相信。」曼麗瞪著他,黑瞳里滿滿的難以置信。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箷䦂錾,一首舞曲剛剛結(jié)束,沈大宇放開曼麗。
「你我之間,是對手關(guān)系,而且,這種關(guān)系是你認(rèn)定的。做我沈天宇的對手,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和勇氣來承擔(dān)后果。曼麗,繼續(xù)你危險的游戲吧,因為我毫不懷疑,這是你最后的享受!顾拇浇欠撼鲆粋冷笑,譏諷著她的自不量力,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沈天宇!」曼麗叫住他,剛剛還柔情萬種的眼眸里,此刻卻只有一片兇狠而極端的光芒。
「既然如此,我不會輸?shù)艄偎。我一定要贏你,得不到你的人,那我就要在我得不到的東西上,留下屬于我的記號。」
「結(jié)果還是一樣,你不可能會有贏我的機(jī)會,而且,在法庭上,你的對手是楚君!苟敛粦岩伤膶嵙。
兩人談話間,蕭楚君已經(jīng)端著那兩杯酒走到了他們身邊。
「曼麗小姐,你盡興了?」她看著她輕笑,態(tài)度是那么親切,完全不把她剛剛的羞辱當(dāng)作一回事。
「怎么樣?」曼麗有些氣急敗壞。
蕭楚君點了點頭。「那么,你該將我的舞伴還給我才對,還有,這個,就麻煩你了。」不由分說的將手中的兩杯酒都遞到曼麗的手中,蕭楚君才不管曼麗會不會伸手去接,反正不接住杯子,酒會灑在她昂貴的禮服上,丟臉的可不是她。
看著曼麗無奈而又氣憤的接過杯子,狠狠報了一箭之仇的蕭楚君,得意的挽過一旁正看好戲的沈天宇,在眾目睽睽之下旋進(jìn)舞池。
「你吃醋了?」沈天宇覺得有趣,瞧她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一心要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不容人侵犯一般。
「我只是恪盡職守履行合約內(nèi)容,幫你解決掉麻煩!沟闪怂谎,她說的十分無情,才不會叫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想起剛剛他竟然不當(dāng)場拒絕曼麗的騷擾,她就有氣,而且這怒氣連她自己也無法控制。
沈天宇長嘆一口氣!概,果然才貌不能兩全!顾桓边z憾的口吻,盡管心中對她的吃味十分受用。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蕭楚君并沒有被他激怒。只是側(cè)著頭,閃著一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望向他。
「那么此時在你眼中,我是聰明多一些,還是美麗多一些?」她問道。
沈天宇一愣,沒想到她會如此冷靜。
「你變機(jī)警了,楚君!贡绕甬(dāng)初輕易就會被他激怒的她,現(xiàn)在的她,身上更散發(fā)著那種具有智慧的干練。
蕭楚君得意的微笑!肝铱偛粫屪约河肋h(yuǎn)都處于劣勢的,還有,你休想藉此來轉(zhuǎn)移話題,你的贊美我收下,我的問題你還是要回答!
沈天宇微皺雙眉!高@是個兩難的選擇題,無論選擇哪個答案,我都沒有好處。原來,想討好一個女人也這么難!顾钌顕@了口氣。
「我現(xiàn)在倒發(fā)現(xiàn),想為難一個男人原來這么簡單!顾哪樕涎笠缰淇斓奈⑿。
看著她,她雙頰因為興奮而一片暈紅,如此嬌美的模樣,令他禁不住對她心生憐愛。
「在Vear的店里,我已經(jīng)贊美過你的美麗了!顾f道。當(dāng)時她的美麗,真的震撼住了她。
蕭楚君點點頭,她沒有忘。
「現(xiàn)在的你,聰明得更吸引我!顾鐚嵳f。
蕭楚君笑了!高@個回答我滿意,美麗的女人比比皆是,聰明的女人卻不多見,如果讓我選擇,我寧可做聰明人,而不選擇美麗;卮鹫_,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踮起腳尖,主動在他頰上印下一吻,這親昵的舉動,卻立刻激起場上眾多持觀望態(tài)度的女人們的驚呼。
沈天宇沒想到自己的話竟得到如此豐厚的禮品!高@么熱情,不怕成為那些女人的敵人嗎?」他摟緊她。
「豈不是更好,或許這樣可以昭示你沈天宇大老板已經(jīng)名草有主,讓你那些麻煩徹底死心,一勞永逸!顾鸬幂p松。
「既然如此,不如就更投入些!
她想玩,他當(dāng)然奉陪到底,更何況是她主動挑逗他,他哪有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手臂在她腰上一用力,將她緊緊地環(huán)入自己的懷抱,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稀薄的空氣,立刻在兩人之間營造出意料之中的效果,他將她的雙手環(huán)在自己的脖子上,擁著她。
蕭楚君的微笑漸漸難以那么輕松,她開始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大膽挑逗。挨近他,令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很舒服,她并不討厭。只是,望著他那玩世不恭的微笑,她不敢確定任何事情。
「如果不是有合約在前,你剛剛的舉動會讓我誤會你對我有意思。」她提醒著他,既然他稱女人為麻煩,而她同樣是一個女人。
沈天宇輕笑,什么也不說,只是享受著此刻軟玉溫香的感覺。
單純的楚君,如果不是對她有意思,憑他沈天宇,又為什么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寵溺著她,放縱她的挑釁。等到有一天,她面對事實,他只希望,她不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才好。
為何如此聰明的她,卻偏偏對感情是遲鈍的?不過,他并不著急,等他得到她的心,到時候,她的任何理由都不奏效了。
站在場外,臉色陰晴不定的曼麗,看著場中漫舞的兩人,狠狠地握緊了手中的兩只酒杯。
這是她平生的奇恥大辱,輸給這樣一個簡單的女人!
「蕭楚君,我早晚會讓你一敗涂地的!你休想贏的這么輕易!」曼麗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