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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女神 第九章

  在紐約厲家如城堡般的豪華大室里,飛鳥翔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左手握著「神之眼」,直瞪著墻上那面巨型屏幕,里頭有著東河集團最新的開采目標,工作人員正將礦坑畫面用網(wǎng)絡(luò)傳輸回來,交由她確認。

  她專注地望著礦坑,不久,「神之眼」中心的金瞳微微發(fā)光,隨著光線的擴大,一股冰冷的氣也灌進了她的體內(nèi),她渾身一震,感覺到氣正在她的四肢飛竄奔騰,接著,她的身體綻放出一層薄薄的光芒……

  「紅寶石,蘊含量百分之十……極品……」她像個預(yù)知者一樣低聲地說著。

  厲伯言、厲仲言兄弟,以及厲家的幾位重要成員都靜靜地聆聽著她有如圣諭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展現(xiàn)著尊崇的神情,不敢稍有不敬。

  約莫十分鐘之后,飛鳥翔身上的光消失,預(yù)測結(jié)束。

  老金立刻將她手中的「神之眼」拿走,小心地放進木盒之中。

  頓時,富麗堂皇的會議廳爆出了一陣掌聲,之前的肅穆之氣蕩然無存。

  「太好了,我們這次找的是紅寶石礦,看來今年應(yīng)該可以平安渡過難關(guān)……」厲家二少爺厲仲言欣然地道。

  「紅寶石的藏量已銳減,許多國家下令禁采,我們得先打通關(guān)系。」厲伯言提醒道。

  「這我知道,你不用操心!箙栔傺該]揮手。

  「還有最近資金的流動似乎有點問題,注意一下銀行那邊的情形,我們的下個目標是石油,得需要大量資金才行。」厲伯言儼然一副總裁的口氣。

  「我知道我知道!箙栔傺圆荒蜔┑氐馈

  「雖然不太甘心,但有了新的『女神』總是讓大家安心了!箹|河集團的一位老董事笑道。

  「但她只是個私生女!挂环磩偛诺某缇幢砬椋瑓柌缘钠拮永淅涞赝虏。

  「可不是嗎?照道理說,應(yīng)該是我們的女兒們遺傳這份純正血統(tǒng)才對!我一想到她是爸和叔言的老婆亂搞而生下來的我就覺得惡心……」厲仲言的妻子也跟著嘀咕。

  「唉!沒辦法,這一切都是命,自古以來愈是丑惡的結(jié)合就愈會產(chǎn)生將才!箙栔傺宰I諷地道。

  飛鳥翔冷冷地立在一旁,聽著這群人在言詞上羞辱她,她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一個月了,自從親眼目睹林天縱被箭射殺之后,她就彷佛成了行尸走肉,所有的感覺全在一瞬間死去……

  她現(xiàn)在連呼吸都覺得好費力。

  「好了,現(xiàn)在扯這些也沒用了,只有靠她我們東河集團才可以運作下去,她可是我們的搖錢樹哪!」厲伯言冷冷地瞄著飛鳥翔。

  她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廳,兩位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jiān)視她的女保鏢立刻跟了上來,她們不管她吃喝拉撒睡,每分每秒都如影隨形,死盯著她不放。

  那股教人窒息的郁悶又襲上心頭。

  她,成了籠中鳥,一只被勢利的小人們囚禁的鳥……

  她失去自由,失去最愛的人,想逃,逃不了,想死,死不掉,只能被強迫活在一個荒唐冷酷的家族里,任他們榨干她的一生。

  對厲家而言,重要的是她體內(nèi)「女神」的角色,而非她的血緣,厲伯言不承認她是他們的妹妹,其它人也不承認她是厲家的孩子,她只不過是「神之眼」的容器罷了。

  悲憤地正要回房,老金卻從后方跟來。

  「小姐,老爺請妳到他房里去!估辖饛澤淼。

  「離我遠一點,兇手!」她瞪著他怒斥,對老金的陰沉冷血至今猶痛惡至極。

  老金一點也不在意,仍是那副麻木得讓人厭惡的神色。

  「我不想見他!顾f著仍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妳不能違逆老爺,小姐,即使妳是『女神』!估辖鹫f著向女保鏢們示意。

  那兩名女保鏢立刻將她架往厲長東的房間。

  「放開我!」她放聲尖叫。

  沒有人理會她,她就這樣像犯人一樣被押去見厲長東。

  寢室內(nèi),同樣彌漫著沉悶的死氣,在厲家豪宅,走到哪里都一樣了無生氣。

  「聽說妳又鬧情緒不吃飯了?小翔。」厲長東一見到她就關(guān)切地問。

  她沒有應(yīng)答,只是冷冷地瞪著他。

  這個老人就是她的父親?為什么她母親會愛上這種人?為什么?

  這個問題她足足問了自己一個月,對他,她沒半點好感,因此拒絕入籍,始終堅持母姓飛鳥。

  她永遠都是飛鳥翔,不是厲翔。

  「妳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嗎?老金他是為妳好,那小子配不上妳,而妳也不能和他在一起,既然如此,還是早點把這段感情結(jié)束……」厲長東一副開導(dǎo)的語氣。

  「我都答應(yīng)要回來了,請你們放天縱走,你們卻還是殺了他……殺了他……」想到林天縱當時的慘狀,她以為流干了的淚又在眼中泛濫。

  她選擇離開他,本以為能救他,沒想到卻還是害死了他!

  就因為認識了她,他才會遭此橫禍……

  「小翔,他活著會讓妳心思不寧,他是個禍害。∨窬偷眯臒o旁騖,否則就會忍受不了孤獨而痛苦……」厲長東柔聲安撫。

  「夠了!少在那里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了,你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你們代代犧牲一個女人的自由來滿足你們的私欲,你們讓她當圣女,要她無情無欲,卻充分享受著她帶給你們的財富和快樂,真是無恥!」她咬牙地大罵,打心眼里瞧不起所有厲家的人。

  「小姐,妳太放肆了!」老金喝道。

  「沒關(guān)系,讓她發(fā)泄一下!箙栭L東毫不介意。

  「放肆的是你吧?區(qū)區(qū)一個管家,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余地?」她冷眼瞥了老金一眼。

  老金臉色微變。他在厲家向來地位崇高,就連厲伯言都得讓他三分,誰敵對他這么無禮過?

  「厲先生,我只問你一句,你愛我母親嗎?」她直視著厲長東,到目前為止,她從未喊過他一聲父親。

  厲長東沉默了一下,才道:「是的,我愛她!

  「你愛上了你買來的媳婦?」她尖銳地問。

  「宮子雖是我為叔言買來的妻子,但她從未和叔言在一起,叔言個性古怪,脾氣暴躁,經(jīng)常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我不忍心,常去采視她,于是就……」厲長東話未說完,陷入了回憶。

  那是他第一次真心愛上一個女人,可是,卻也是個不被世人容許的畸戀……

  「既然你愛過,你又怎么會不了解我的心情?既然你懂愛,又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把我當成了什么?」她心痛地大喊。

  「小翔……」

  「之前,我一直以為母親是為了爭一口氣才要我回來,但現(xiàn)在我忽然明白,她要我回來,是為了粉碎你們這個可悲的『女神神話』,由我親自來粉碎!顾f完突然沖向老金。

  「小姐?」老金大驚,沒料到她會突然行動。

  她奪過他手中的木盒,抓起那顆黑沉沉的「神之眼」,奮力往地上丟去。

  「不可以--」厲長東驚吼。

  就在這時,兩名女保鏢迅速沖進房內(nèi),一手將她砍昏過去,及時接住黑石,交給老金,另一人則抱起她,退出房間。

  厲長東虛驚一場,雙眉不禁深鎖。

  「小翔的情緒還是這么不穩(wěn),后天替她辦的繼承晚宴一定要多派些人手看緊她,別讓她做傻事!顾淮。

  「您還是堅持要讓小姐繼承東河集團?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少爺們也……」老金其實不太贊同。

  「老金,我已經(jīng)決定了,女神和總裁由同一個人擔(dān)任,對厲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再說,真正的執(zhí)行者還是伯言,一切都沒有什么改變!箙栭L東嚴肅地道。

  「是。」

  厲長東很清楚,不論飛鳥翔多么叛逆頑抗,她終究會馴服,就像代代的「女神」一樣,認命地為厲家效命,所以,只要穩(wěn)住她,給她點甜頭,厲家就能渡過難關(guān),繼續(xù)旺盛下去,永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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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河集團很少辦宴會,可是只要一辦必定氣勢磅礡又盛大,幾乎可媲美王公貴族的喜宴,美得讓人驚嘆連連。

  晚宴地點就在厲家大宅,來賓都經(jīng)過精挑細選,而且門禁森嚴,為的就是防止一些媒體記者和不相干的人闖入。

  飛鳥翔穿著一件名人設(shè)計的粉藍長禮服,剪裁高雅大方,完全襯托出她纖細窈窕的身段,只可惜她的臉蒼白沒有血色,彷佛郁結(jié)了多少心事,硬是讓原有的美麗失色許多。

  她現(xiàn)在早已悶了一肚子火氣,哪有什么鬼心情參加這種宴會?雖然名義上為她舉辦,但看看她自己,被迫坐在厲長東旁邊,不能到處走動,那兩個女保鏢像獄卒盯著囚犯一樣緊跟著,完全限制她的行動,并且禁止任何人太靠近她……

  哼!什么東河集團的新任總裁,根本全是唬弄人而已,真正的操縱者還是厲伯言,她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傀儡,厲長東以為給了她一個這么大的頭銜就能安撫她,真是太小看她了。

  眼前的這些奢華對她來說都是虛幻的,每個人的嘴臉都寫著金錢、勢力和野心,他們的笑容,看得令她作嘔。

  她眼光一一掃過大廳內(nèi)的賓客,厭煩得正想撇開頭,倏地,一個高挑俊偉的身影攫住了她的視線,她心口一震,臉色微變。

  那個背影……和某人好像……

  她的心狂跳不止,差點從椅子上彈跳而起。

  但,當那人轉(zhuǎn)過身,一張干扁無奇的東方臉孔立刻讓她的心又跌入深淵。

  不是他……不是林天縱……不是她的王子……

  一股酸楚涌上喉嚨,她悲傷地靠回椅背,情緒久久無法平復(fù)。

  這時,大廳旁的樂團演奏起柔調(diào)的音樂,大廳里的男女紛紛跳起舞來,那個男子也和一名女子翩翩起舞,一身的深灰色正式西服,姿態(tài)優(yōu)雅俊逸,令人移不開目光。

  她的心微微抽痛,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總覺得那人與女子共舞的畫面有點刺眼。

  真奇怪,明明不認識人家,可是她就是討厭他和別的女人勾肩搭背地跳舞,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男友琵琶別抱一樣,一團火莫名地在心里燃起……

  那男子一個回身,抬起頭,視線正好和她對上,她一怔,心竟不由自主地咚咚亂跳!

  奇怪!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了?她滿腦子都還是林天縱的影子,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男子心悸?

  那男子雖然和舞伴跳著舞,但一直注視著她,看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這種快窒息的感覺,就和被林天縱盯住一樣……

  她有幾秒鐘的迷眩,但很快就驚醒過來,慌忙地轉(zhuǎn)開頭,手緊揪住胸前,難過又自責(zé)地咬著下唇。

  她怎么會有這種錯覺?林天縱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會再出現(xiàn)在她眼前,永遠不可能了……

  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真希望有人能來救她,把她帶離這個牢籠!

  「妳怎么了?小翔,不舒服嗎?」厲長東關(guān)心地問。

  「我想出去花園透透氣!顾蟮。

  「這……」

  「擔(dān)心什么?有保鏢跟著我,我還能逃得了嗎?」她冷諷地道。

  「好吧!妳去吧!」厲長東心里明白,給她多一點空間她會早點適應(yīng)她的身分。

  她起身往大廳的側(cè)門走去,兩名女保鏢緊跟在后,她不耐地皺著眉,不理會賓客們討好的笑容,徑自走進花園。

  冰冷的空氣迎面撲來,讓她輕輕一顫,剛才混亂的迷惘一掃而空,思緒變得清明多了。

  「東河集團的新總裁為什么一個人躲在這里,不去招呼客人?」一個沙啞的嗓音操著流利的中文在她背后響起。

  她轉(zhuǎn)身,只見那名體態(tài)酷似林天縱的男子端著杯,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很快地,兩名保鏢已做出防衛(wèi)動作,阻止那男子太過靠近她。

  「里頭沒有一個是我的客人!顾p哼了一聲。

  「哦?那我應(yīng)該例外吧!我可是特地為妳而來。」男子笑道。

  「為我而來?什么意思?」她眉頭一蹙,不解地看著他。

  「妳馬上就會知道了……」他說著舉起酒杯對著她做了個敬酒的動作,便轉(zhuǎn)身回到大廳。

  她愕然地望著他的背影,心又沒來由地抽跳,才剛清明的大腦又亂成一團。

  那肩線,那腰桿,那舉手投足,真的和林天縱好像……

  呆立了一下,她伸手輕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清醒點!飛鳥翔!妳腦子胡涂啦?他不是林天縱,他不是!」

  罵過自己,她才稍稍釋懷,正要往花園深處走去,大廳里忽然傳出一陣騷動,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好奇地轉(zhuǎn)身,走回大廳,赫然發(fā)現(xiàn)那名男子一個人立在大廳正中央,所有賓客都退到一旁,厲伯言和厲仲言兩人則憤怒地瞪著那男子,氣氛緊繃。

  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看著那男子,納悶不已。

  「你是專門來鬧場的,是不是?」厲伯言對著那男子大聲怒喝。

  「我很認真!真的是來向東河新上任的總裁求婚!鼓悄凶诱f著轉(zhuǎn)頭瞥了飛鳥翔一眼。

  求婚?飛鳥翔驚訝地睜大雙眼。

  媽咪!這個男的有毛病?他居然想娶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的邀請函上應(yīng)該沒有你這號人物吧?」厲伯言怒道。

  「我?我是祥和會館的『木麒麟』!」男子瀟灑地自我介紹。

  「祥和會館的木麒麟?你……你是五行麒麟之一,林氏財團的現(xiàn)任當家?」厲伯言臉色愀變。

  「原來厲家大少爺還有點見識!顾⑽⒁恍,但這一笑更顯得他的臉僵硬懾人。

  「抱歉,小女高攀不上林大當家,請回吧!」厲長東內(nèi)心微驚,他沒想到他最忌憚的祥和會館竟長驅(qū)直入,直接來到他的地盤。

  「說什么高不高攀,東河也是全球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我們雙方聯(lián)姻應(yīng)該是門當戶對……」男子笑道。

  「但我們不想和祥和會館聯(lián)姻,快滾!」厲仲言不客氣地大喝。

  「這恐怕不是你們可以拒絕的了!顾捴杏性挕

  「什么意思?」厲伯言怒問。

  「等電話進來,你們就知道了……」他賣著關(guān)子。

  他剛說完,厲伯言和厲仲言的手機就響了,他們分別接聽,不到幾分鐘,兩人的臉色同時刷白,驚駭?shù)氐纱笱劬Α?br />
  「怎么了?」厲長東急問。

  「爸,我們在東南亞的五處寶礦不知何故竟被當局扣押了!」厲仲言顫聲道。

  「什么?我們都是合法開采,怎么會……」厲長東驚喝。

  「五處寶礦,開采的過程險象環(huán)生,其中有三處和當?shù)馗吖俟唇Y(jié),非法取得執(zhí)照,兩處礦坑曾經(jīng)因太過深入,沒有做好安全措施而枉死了將近四十個當?shù)毓と恕鼓凶泳_地說出東河集團不為人知的黑暗秘辛。

  「你……你怎么知道?」厲仲言嚇壞了。

  「仲言,閉嘴!」厲伯言對弟弟怒吼,他的話等于承認了一切。

  「這還只是我?guī)砥付Y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其它的,厲大少爺應(yīng)該馬上就會告訴各位!鼓凶硬粦押靡獾氐。

  厲伯言聽完來電,面色如上,咬牙地瞪著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銀行居然凍結(jié)了東河集團的資金,你到底做了什么?」厲伯言氣得沖向他,揪住他的領(lǐng)口。

  「伯言,住手!」厲長東急聲喝止。

  「別小看了麒麟銀行在全球的力量,厲伯言,三秒鐘內(nèi)放開你的手,不然我會讓東河集團在一夕之間全垮!鼓凶拥穆曇艉茌p,但口氣冰冷肅殺得讓人渾身打顫。

  厲伯言震懾地放了手,后退好幾步。

  「我們東河集團向來和祥和會館毫無瓜葛,你們?yōu)槭裁础箙栔傺詫嵲谙氩怀鏊麄兡睦锏米锪讼楹蜁^。

  「真的沒有任何瓜葛嗎?」男子陰沉一笑。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厲長東直接問道。

  「我已經(jīng)說了,我要她!」男子伸手指向飛鳥翔。

  飛鳥翔渾身一震,怔怔地呆杵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為什么把目標鎖定她?他……是誰?

  厲長東心頭一凜,他有個直覺,祥和會館似乎已經(jīng)知道「女神」的事了……

  「不行!她一生都不能嫁!」厲仲言大聲道。

  「為什么不能嫁?」

  「她是我們的……」

  「住口!仲言。」厲長東急道。

  「你們的什么?『女神』嗎?」男子冷笑。

  厲家的人全都神色大變,只有賓客們竊竊私語,不明狀況,有些人甚至已聞出火藥味,偷偷開溜,原本熱鬧的晚宴一下子全走了樣。

  「正因為她有她的價值,我才要她!鼓凶佑值。

  這句話讓飛鳥翔氣得腦袋恢復(fù)運作,她上前一步,朗聲怒喊:「你說夠了沒?我又不是貨品,你在這里給我討論什么價值?我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的--」

  「嫁給我妳就可以脫離這個籠子哦!小姐。」男子倏地插嘴。

  她戛然止聲,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

  他……怎么會知道她的處境?怎么會知道,厲家對她而言正是個囚籠……

  「你們祥和會館想用這種方武這我們,太天真了,我們東河集團即使損失了一些寶礦,也還挺得住……」厲長東自負地道。

  「哦?是嗎?你大概病得太久,有點不清楚東河的情況吧?厲老先生,你的兩個兒子以私人名義各自轉(zhuǎn)投資了一些生意,只可惜手腕不夠靈活,在外頭欠下的債款比你知道的還要多更多……」男子又拆了一顆爆彈,炸得厲家七葷八素。

  「什么?」厲長東又驚又怒,整個人開始微微抽搐。

  「老爺,您冷靜點……」老金急道。

  「厲老先生,你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正岌岌可危,你是要讓東河集團在你手中垮掉,還是用『女神』來交換一切?」男子冷冷地催逼。

  「我厲長東自認還不需要悲慘到用女兒來抵債!箙栭L東傲然地道。

  「爸,他想要小翔就依他吧!」厲伯言突然道。

  「你說什么?」厲長東怒喝。

  「沒有『女神』我們還是可以等下一代……」厲伯言的意思很明顯,只要「神之眼」還在,他們可以在下一代再找一個「女神」。

  「你懂什么?女神得一代傳一代,失去這一代女神的指引,你以為我們還能撐多久?」厲長東嚴聲斥責(zé)。

  「爸,情況比你想象的還嚴重,要是資金不流入,我們的營運就會受影響,新的礦石無法如期開采,損失會非常慘重……」厲伯言這幾年耗去不少家產(chǎn),因此他知道這個木麒麟的威脅有多可怕。

  「你……你到底在外頭給我捅了什么樓子?」厲長東只覺得悲哀。

  厲伯言神色訕訕,竟是不敢答話。

  「對了,讓我再幫你揪出一個背叛者,除了你兩個兒子扯你后腿,你身邊這位『忠心』的管家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他私下販售珠寶,中飽私囊,多年來已累積了不少財富,甚且,他還和黑道掛鉤,企圖連手將東河集團蠶食鯨吞……」男子再度爆料。

  「老金?你……」厲長東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最信賴的管家。

  「老爺,我沒有……您別相信他……」老金嚇得連忙辯解。

  「沒有嗎?你特地引薦進厲家的那位神射手,聽說他來自某個黑道組織……」

  厲長東已經(jīng)沒力氣開口了,他瞪著老金,瞪著自己不長進的兒子,病弱的心臟幾乎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一時換不過氣,向前倒下。

  「老……老爺!」老金一臉慘白。

  「爸!」飛鳥翔一時忘了對厲長東的恨意,脫口直呼,沖了過去扶住他。

  「你這個小子,是故意要來找碴的嗎?混蛋--」厲仲言氣得破口大罵,繼而轉(zhuǎn)頭大喊:「叫武衛(wèi)們出來!」

  「你的武衛(wèi)們大概都在『休息』了!

  大廳門外,有人邊說著邊走了進來。

  四個氣勢不凡的男子一字排開,一個俊朗精明,一個高大帥氣,一個斯文淘氣,一個狂妄野性,他們?nèi)缛霟o人之地般大剌剌地立在原先那男子身后,有如他的靠山。

  「你們是……」厲伯言震愕地看著他們,心里已猜出他們的身分。

  「難得東河集團有宴會,我們五行麒麟怎能不來賞光呢?」方闊猖狂一笑。

  「五行麒麟?天!是祥和會館的五行麒麟……」場上有不少人聽過他們的名號,立刻引起一陣騷動。

  「很抱歉我們不得不以這種方式前來提親,實在是因為我們家木麒麟太喜歡這位小姐了!苟÷钥蜌獾氐。

  「這樣也叫……提親?」厲仲言氣得額暴青筋。

  「別和他們啰唆了,直接把人帶走就行了!刮浣^倫不耐煩地道。

  「絕倫,那就等于綁架了耶!太不浪漫了!菇Φ。

  飛鳥翔見每個人不問她這個當事人就直接討論著她的事,現(xiàn)在那兩個沒用的哥哥還被這五人的氣勢壓得死死的,不禁火冒三丈,起身面對他們,大聲道:「我管你們叫什么麒麟,你們這簡直叫逼親!都什么年代了,還給我搞這種游戲,你們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屈服嗎?告訴你,我早就有心上人了,他雖然死了,但我要替他守一輩子的寡,我誰也不嫁!」

  她毫不諱言地哇啦啦說了一串,把五行麒麟說得一愣愣的,其中,易了容的林天縱第一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以為她變啞巴了呢!果然還是沒變,害他差點想沖上前抱住她……

  不過,不能急,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給她一個大驚喜。

  「你笑什么?我的心上人比你帥一千萬倍,你想娶我,去照照鏡子吧!」她氣呼呼地罵道。

  「原來你喜歡這種女人?」方闊揶揄林天縱。

  「她很有趣吧?」林天縱欣賞地看著她。

  「的確很有意思!菇笮Α

  「丑死了。」武絕倫啐道。他還以為能把林天縱迷得半死的是什么美若天仙的女人呢!

  「厲小姐,妳還是答應(yīng)吧!這對妳和對厲家都好……」丁略笑道,飛鳥翔果然是個率直得可愛的女孩。

  「我才不……」她正想說什么,突然,老金一把抓起厲長東,手里多了一把槍,指著厲長東的太陽穴。

  「都別爭了,女神不能交給任何人,她和『神之眼』都是我的!估辖痍巶(cè)惻地道。

  這一變化把大家都嚇傻了,剩余的賓客們怕惹事,急忙逃離,片刻之后,大廳中只剩下五行麒麟和厲家的成員。

  「老金!你做什么?」厲伯言和厲仲言沒想到他會來這招,驚駭?shù)卮蠛啊?br />
  「別動,否則我殺了他!」老金冷酷地勒住奄奄一息的厲長東的脖子。

  「你這個人渣……」飛鳥翔轉(zhuǎn)身瞪著老金,恨不能痛扁這個可惡的老家伙一頓。

  「妳跟我走,其它人讓開!」老金拖著厲長東,要挾飛鳥翔走在前,三人一步步走出大廳。

  情況緊急,厲家人都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厲長東痛苦地呻吟一聲,飛鳥翔再也忍無可忍,陡地轉(zhuǎn)身,撲向老金,緊抓住槍口,老金大驚,慌亂中不慎扣下扳機,只聽得「砰」一聲,子彈竟從飛鳥翔的頭擦過,當場噴出鮮血。

  她眼前一黑,身體向一旁摔落。

  「飛鳥!」林天縱驚吼,一個流暢的動作,舉槍,發(fā)射,子彈筆直打進了老金的眉心,一槍斃了他的性命。

  他快而精準的射擊讓厲家所有的人倒抽冷氣,噤若寒蟬。

  「飛鳥!飛鳥!」林天縱臉色盡失地奔向飛鳥翔,抱住她,壓住她的傷口急喊。

  是誰?

  是誰在喊她?只有林天縱才會這樣叫她!

  難道她快死了嗎?所以才聽得見他的聲音?

  「天縱……天縱……」飛鳥翔迷蒙地睜開眼,卻看不到她想見的人,只能模糊地喊著林天縱的名字,感覺自己正在下墜,下墜……

  墜入了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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