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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定玄武 第二章

  為尋吳妖的下落,蘇雨良行事低調(diào)的派出煙雨山莊之侍衛(wèi)全面尋找,然女兒與李承  恩的婚期在即,仍無吳妖的行跡。  

  蘇雨良可說是憂心如焚。  

  而蘇焉煙自被烏鴉精附身之后,白晝昏睡,黑夜瘋癲。  

  在尋不著吳妖又無法坐視女兒一日比一日更為憔悴的情況下,蘇雨良只好找來多位道士替女兒除魔。  

  烏鴉精頑強,道士不敵,道行稍高者身體雖受傷尚可全身而退,道行淺者則被烏鴉  精奪去魂魄。  

  很快的,煙雨山莊莊主之女蘇焉煙為妖魔附身而得了失心瘋的消息在北宇鎮(zhèn)傳開來,成為鎮(zhèn)民私下嚼舌根的話題。  

  天宇客棧內(nèi)——

  “你聽說蘇莊主之女被妖魔附身而發(fā)瘋一事了嗎?”聲音由特別架高的雅座里傳出,雅座里坐著三名男子,他們衣著不凡,面容斯文尚帶點兒書卷氣,一瞧便知是北宇鎮(zhèn)上之富家公子。  

  “嘖,劉兄所言之事全北宇鎮(zhèn)民皆知曉,這不是廢話嗎?”吳權(quán)還以為是啥天大的  新發(fā)現(xiàn)呢!  

  “是呀,這已是舊聞!蓖醣辈灰詾槿。  

  “呵呵呵,非也,非也!”劉天方放作神秘的揮扇笑著,大有吊人胃口之嫌,“小  弟敢說,小弟的消息鐵定比桌上任何一道佳肴還新鮮、還熱呼呼吶!”  

  “喔?劉兄倒是說來聽聽!眳菣(quán)的好奇心旋即被挑起,停下箸準(zhǔn)備專心傾聽。  

  王秉直挑眉附和,“是呀,是呀!”  

  吊足胃口,劉天方一笑,“三日后蘇姑娘欲招中書大人之子李承恩為婿一事,吳兄、王兄可知曉?”  

  蘇焉煙是北宇鎮(zhèn)第一大美女,好的家世加上如天仙般的美貌,簡直是無可挑剔的妻室人選。  

  “。〔粫?”聞言,吳權(quán)的心碎了一半。“劉兄這消息從何而來?準(zhǔn)確嗎?”  

  “是呀,事關(guān)吳兄的婚姻大事,劉兄可別胡言亂語得好!  

  “千真萬確!”劉天方喝了杯酒潤喉,繼續(xù)說道:“小弟的消息來自蘇姑娘貼身丫鬟之口,據(jù)說蘇莊主原有意對李承恩隱瞞女兒瘋癲之事,孰料婚期在即,蘇莊主尚未尋  到擒妖仙人吳妖來替蘇姑娘驅(qū)魔,無奈之下只得據(jù)實以告!  

  “李公子若得知蘇姑娘已瘋癲,如此一來,婚事不就得告吹了嗎?”將心比心,蘇  姑娘雖美,但王秉直是絕對不會娶一個瘋癲之女為妻的,更何況是中書大人之子呢!  

  若傳了出去,中書大人還有何顏面在京城一帶立足?  

  “那么,小弟又有希望啰!”吳權(quán)含笑。  

  他不在乎蘇姑娘是否瘋癲,只要蘇莊主愿意把女兒嫁給他為妻,他愿意照顧蘇姑娘一輩子。  

  “吳兄當(dāng)真是癡情種啊!娶一位瘋癲之女為妻?豈不自找罪受?”王秉直半開玩笑半嘲諷。  

  吳權(quán)不許任何人侮辱蘇焉煙,遂微慍道:“有何不可?”蘇焉煙就如同他一生所追求的夢想一般,他求的,是圓夢。  

  “為女人傷了兄弟間的情誼,何必呢?”劉天方搖頭輕笑,并且不識趣的嘆道:“  唉,不好意思得很,小弟這會兒恐怕又要壞了吳兄的美夢啰!”  

  “咦?”兩人同時望向劉天方。  

  劉天方這才補上被打斷的話,“李承恩允諾待蘇姑娘瘋癲之癥痊愈后再行拜堂完婚  ,真想不到這李承恩倒是挺有情有義的!  

  “李承恩若有情有義,就該助蘇姑娘除去附在身上的妖魔才是!”吳權(quán)可不服氣了  。  

  “豈有任憑蘇姑娘受妖魔附身之苦的道理?”無明火又起。  

  充滿火藥味的一句話轟炸而下,三人歡樂對酌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  

  “敢問各位兄臺——”渾厚的嗓音莫名其妙的插入,稍稍打破了他們之間一觸即發(fā)的僵局。  

  “有事嗎?”王秉直問。  

  武獨溫謙恭有禮的開口,“各位兄臺是否知道蘇姑娘被何妖魔所附身?”他在隔壁桌用膳,已將他們所言聽了個大概。  

  他之所以會對他們的談話感興趣,乃因他是四靈之一的玄武。  

  四靈原該鎮(zhèn)守丹穴以免邪魔入侵天界,而今四靈之所以來到人界,乃因晝夜常明的丹穴之地遭到一股強大的黑氣籠罩,而這股黑氣來自人界,顯示人界已遭到邪魔的迫害  。  

  他此行是為降服人界妖魔而來,今四靈之力他們在人界幻化出一座莊園——丹閣穴  居做為據(jù)點,朱雀往南,白虎往西,青龍往東,他則往北而行,分散至四方除去人界問  的妖魔,好早日回丹穴之地。  

  “據(jù)上煙雨山莊擒妖的道士所言,有虎精、蛇精、蝶精、蜘蛛精……總之呢,每一  位道上所言皆不相同,所以沒人知道附在蘇姑娘身上的到底是何妖精?”劉天方不愧為  八卦貴公子,所有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沒見過這位公子,公子是外地人吧?”吳權(quán)尚為方才之事不悅,語氣不甚客氣。  

  武獨溫不以為意,反倒溫文有禮的回道:“在下確實于今日初來乍到貴寶地,因在  下略通擒妖之術(shù),才會對各位兄臺方才所言甚感興趣,在下絕無惡意。冒昧之處,還望  兄臺見諒!  

  若煙雨山莊真有妖魔作祟,他的下一個落腳處即為煙雨山莊。  

  “兄臺是道士?”劉天方狐疑的探問,好奇性子再起。  

  王秉直仔細打量武獨溫一身俠士裝,笑道:“小弟倒是瞧不出兄臺有哪一點看起來像個道士!  

  未見眼前男子身上帶有任何擒妖神器,男子想必是江湖中人。  

  “在下并非道士。”武獨溫解去他們的猜疑,“在下僅是對擒妖之術(shù)略懂皮毛,方才湊巧聽見兄臺所言,自是對遭妖魔附身的蘇姑娘感興趣!  

  他謙遜的隱藏實力及身分。  

  “喔,莫非兄臺想到煙雨山莊替蘇姑娘除魔?”劉天方瞧武獨溫身材健碩,該是位練家子,但武功高強不等于降妖伏魔也行,蘇莊主武功蓋世即是最好的例子。  

  “在下愿意一試。”是他的天職責(zé)無旁貸。  

  有人愿意送死,吳權(quán)倒樂得成全,“煙雨山莊就在天宇峰之巔!  

  “多謝兄臺告知,在下告辭了!彼哪康木褪且蛩麄兲铰牊熡晟角f所在之處。  

  “不送。”訕笑的目送武獨溫踏出客棧,吳權(quán)心情大好,“來,為蘇姑娘干一杯。  ”  

  “明知是死路一條,吳兄還指人送死,真是缺德。 眲⑻旆截M會不知吳權(quán)打的是啥主意?  

  “呵呵呵,干杯!蓖醣迸e杯喝下肚,另起一道話題,“還記不記得小弟曾說過  黃員外新入門的小妾王得是如花似玉,遲早會有問題?”  

  “王兄是說過,不過會有啥問題?”  

  “兩位兄臺有所不知啊,據(jù)黃員外的奴仆傳出,黃員外的小妾與黃員外之子暗通款  曲吶!”  

  “哈哈哈……”  

  蜚語流言惹得他人笑,獨不見事者傷啊。  

  ◎         ◎          ◎  

  武獨溫身形乍現(xiàn)煙雨山莊之外,就見一股黑氣籠罩山頭。  

  “你……來者何人?”兩名看守的侍衛(wèi)不過稍轉(zhuǎn)個身,一回頭便見武獨溫出現(xiàn)在面前,怕是烏鴉精所變,他們嚇得退了幾步,高舉手中長矛恫嚇。  

  武獨溫可以理解他們的害怕,他拱手作揖笑道:“在下武獨溫,于今日路過北宇鎮(zhèn)之時,恰巧聽聞鎮(zhèn)民提起煙雨山莊莊主之女為妖魔附身一事。由于在下略懂除妖之術(shù),遂主動上山欲替蘇姑娘驅(qū)除附在身上之妖魔!  

  “呼,還好不是烏鴉精!笔绦l(wèi)這才松口氣的放下長子,好心告誡道:“烏鴉精邪術(shù)厲害,并非一般習(xí)武之人便可除去!  

  “是呀,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位道士前來擒妖,非但無功反倒死的死、傷的傷吶!”言下之意,道士尚不是妖魔之對手,習(xí)武之人就更別提了!  

  想他們煙雨山莊莊主武功蓋世,廣結(jié)武林高手,而這些高強的武功用來對付烏鴉精,竟似螳臂擋車般的不堪一擊啊!  

  烏鴉精依舊不動如山,而那些個武林高手潰不成軍。  

  “多謝兩位兄臺關(guān)心,實不相瞞,在下精通擒妖之術(shù),有十成的把握可除去烏鴉精!蔽洫殰匾琅f朗笑,似位沒脾性的大好人,“煩請兩位兄臺替在下通報莊主!  

  “當(dāng)真又來了個不怕死之人?”侍衛(wèi)好意勸不退武獨溫,改而盡責(zé)的說道:“好吧,武少俠在此稍候,我這就去通報莊主!  

  “有勞兄臺!  

  經(jīng)侍衛(wèi)的通報,蘇雨良答應(yīng)見武獨溫,并在詳談之后,愿意讓武獨溫替女兒除去附在身上的妖魔。  

  “武少俠,這里就是小女的寢房!甭灶D腳步,蘇雨良有禮的說道:“請隨老夫入寢房之內(nèi)!  

  武獨溫抬首所見皆是符咒,那些符咒的的確確可遏止妖精進入寢房。  

  “莊主!毙∷{有禮地欠身請安。  

  蘇雨良領(lǐng)武獨溫來到蘇焉煙的床畔!白员粸貘f精附身之后,小女便白晝昏睡,黑夜瘋癲。”  

  這已是他不下數(shù)十回的口白,從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到如今,他已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了。  

  武獨溫的日光停留在蘇焉煙雪白的容顏之上。  

  蘇焉煙眉似柳、嘴似菱、鼻子挺直嬌俏、鬈翹的睫毛似兩把小扇,睡容沉靜安詳,唯一可以感覺到生命力的是她淺淺的呼吸。  

  她絕對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天上仙子都空靈絕塵。  

  “如何?”蘇雨良問。  

  “蘇姑娘的確中了烏鴉精的邪術(shù),在下可以先讓蘇姑娘蘇酲!蔽洫殰馗惺艿教K焉煙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黑氣。  

  他可以先行破解烏鴉精所施下白晝昏睡、黑夜瘋癲之邪術(shù)。  

  “那真是太好了!”蘇雨良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武少俠何時讓小女蘇醒呢  ?”  

  “隨時都可以!辈皇俏洫殰刈钥洌⌒⌒靶g(shù)尚難不倒他。  

  “那么武少俠需要擺香案設(shè)壇嗎?”就蘇雨良所知,降妖除魔總是少不了這些的。  

  擺香案設(shè)壇?武獨溫莞爾一笑,“不必!”  

  “是……是嗎?”  

  在蘇雨良狐疑之際,武獨溫自袖口取出一只筆,筆尖離蘇焉煙身軀尚有數(shù)十寸之遙,他運筆在蘇焉煙的身前蒼勁的揮舞。  

  應(yīng)靈筆是武獨溫的仙器,由此筆揮毫而下之心愿皆能成真。  

  這……這到底是啥擒妖之術(shù)?瞧都沒瞧過。蘇雨良、小藍在一旁瞧得納悶,卻見蘇焉煙竟真的睜開雙眸。  

  “?!小姐!”小藍欣喜的上前扶起逐漸蘇醒的蘇焉煙,“莊主,小姐醒了,小姐真的醒了!”  

  “武少俠!”蘇雨良為這神奇的一刻激動不已,“武少俠,你如同小女的再造恩人!”  

  “蘇莊主過獎了。”這對武獨溫而言如同吃飯、喝水般容易,他可不敢居功!霸谙虏贿^略盡棉薄之力,蘇莊主不必如此過獎!  

  “不,理當(dāng)如此——”  

  “我……我怎么了?”蘇焉煙雙掌貼合于太陽穴,頭痛欲裂的喊道:“呃,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小姐,”小藍急得亂了方寸,“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武少俠,小女醒是醒了,但為何頭痛呢?”  

  “不礙事!蔽洫殰赜肿孕渲心贸鲆恢黄孔,倒出一粒黑色丹藥交給丫鬟,吩咐道:“讓蘇姑娘吞下這一粒丹藥,蘇姑娘便不會頭痛!  

  小藍依言,把丹藥置入蘇焉煙口中,方吞下丹藥,蘇焉煙的頭痛竟神奇的好了,正因為少去病痛,蘇焉煙方有心神注意到武獨溫的存在。  

  一眼,僅僅就這么一眼!  

  蘇焉煙眼中綻放出喜悅的光芒。愛情來了!來得匆忙,沒有任何理由,她的心為眼前男子怦然躍動。  

  他溫厚俊挺,與她所認(rèn)識男子的文弱俊美大不相同!他輕易的擄獲蘇焉煙蟄伏的芳心。  

  就是他。  

  她要定他了!  

  “這位公子是?”美目流轉(zhuǎn),蘇焉煙含羞帶怯的少女姿態(tài)畢露。  

  根本沒給武獨溫自我介紹的機會,蘇雨良率先說道:“煙兒,這位少俠名喚武獨溫,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亦為我煙雨山莊的貴客,武少俠對我煙雨山莊恩重如山,咱們得  好好答謝武少俠方是。”  

  “莊主如此過獎不是折煞晚輩了嗎?”武獨溫依舊朗笑如風(fēng),打趣道:“蘇姑娘可別真的同蘇莊主一般多禮喔!”  

  他尚不習(xí)慣人界的繁文縟節(jié)。  

  她果真沒看錯眼,他的笑容很溫暖!澳敲础碧K焉煙羞怯的嫣然一笑,柔聲懇求道:“請武公子在煙雨山莊多逗留幾日,好讓焉煙略表感謝之意。”  

  一見鐘情,她對他是一見鐘情!  

  女兒蘇醒,蘇雨良心中的巨石可說是放下了一半!笆茄,三日后便是小女大喜之目,請武少俠務(wù)必留下喝這杯喜酒!  

  蘇雨良此番言語無疑是把編織美夢的蘇焉煙殘忍的拉回現(xiàn)實,仿佛自天堂打入地獄,整個人怔愣僵硬。  

  蘇雨良與武獨溫接下來所談的話都入不了她的耳。  

  “也好,晚輩就在此守候烏鴉精的到來!蓖撇蝗ナ⑶,烏鴉精亦尚未降服,武獨溫只好應(yīng)允。  

  “太好了,武少俠愿意留下來真是太好了!”蘇雨良大喜,豪爽的視武獨溫為忘年之交的兄弟,拍上他的肩笑道:“請武少俠隨老大哥到大廳吧!”  

  “嗯!  

  踏出寢房,武獨溫稍稍駐足,在蘇焉煙的寢房外設(shè)下一道妖魔入侵不得的結(jié)界之后,方安心的與蘇雨良離去。  

  ◎         ◎          ◎  

  蘇焉煙蘇醒之后,舊有的煩惱再度浮上腦海。  

  她原是打算裝瘋賣傻好讓爹退掉她與李承恩的婚事,豈料她竟遭到烏鴉精的附身,真的成了瘋癲之人。  

  該喜抑或該憂呢?  

  倘若她繼續(xù)受烏鴉精所施之邪術(shù)擺布,或許有機會解除婚約。但烏鴉精所施之邪術(shù)  未除,她也就不會與武獨溫相遇。  

  是上蒼的安排嗎?要她不顧一切的跟武獨溫走。抑或是上蒼對她的惡作劇呢?要她  與武獨溫相見恨晚。  

  呃……不!  

  絕不!  

  她的命運要由自已主宰,她絕不成為爹手中的棋子而妥協(xié)招婿。此刻,她清楚的知  道自已的心意為何,就更不可能罔顧這份心意。  

  蘇焉煙已打定主意,不論爹、娘如何咒罵她為不孝女,她都要拋棄舊有的包袱,勇敢追求自已的幸福。  

  畢竟,這是她的人生。  

  聽聞小藍提起武獨溫被爹安排居住在只招待貴客之北邊獨棟客房聞香樓之內(nèi),居住  于聞香樓的貴客皆擁有莊主所結(jié)之令牌,憑著令牌即可自由來去于煙雨山莊。  

  武獨溫人在聞香樓……她想見他。  

  沒理由的,挑起想見武獨溫的念頭之后,發(fā)酸微甜的心催促著她的腳步,立刻就要  見到他。  

  心隨意動,趁丫鬟取膳之際,蘇焉煙不顧武獨溫的叮嚀,毅然決然的踏出寢房,就  為見武獨溫爽朗的笑容。  

  蘇焉煙踏入聞香樓之際,就見武獨溫獨自立于亭臺上作畫。  

  蘇焉煙淘氣一笑,悄悄的來到武獨溫的身后,欣賞他栩栩如生的畫作之余不忘揶揄道:“真瞧不出武公子還是位風(fēng)雅之人!  

  見著了他,她粲笑如花。  

  想見他想得發(fā)酸、發(fā)疼的心此刻全然被喜悅、甜蜜所取代。  

  “咦?”武獨溫納悶的回頭,在瞧清來者是被遭禁足的蘇姑娘之后,深感訝異,“蘇姑娘怎么來了呢?一步出寢房,蘇姑娘隨時都有可能遭到烏鴉精再度附身的危險。請?zhí)K姑娘配合,別踏出寢房才好。”  

  怎么他千叮嚀、萬囑咐,蘇姑娘還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呢?  

  武獨溫不解。  

  他擔(dān)憂的神色該是代表對她的關(guān)心吧?蘇焉煙不因他溫言的責(zé)備而生氣,反倒開心的笑道:“我的確有重要之事!  

  見他,對她來說很重要。  

  “蘇姑娘有何重要之事呢?”武獨溫停下畫筆專注傾聽。  

  她隨便掰個理由他也當(dāng)真?好玩兒!蘇焉煙被他傻愣的模樣給逗笑,顧左右而言他,“焉煙知道天宇峰多處美景,愿意充當(dāng)向?qū),帶武公子前去欣賞亦可作畫!  

  “作畫?!”她到底在說什么?她該害怕且擔(dān)憂烏鴉精來犯,而不是像此刻這般的悠哉吧?武獨溫尚為蘇焉煙不同于一般人的行為而深感納悶之際,蘇焉煙竟快手快腳的將他的畫具給收拾妥當(dāng)!疤K姑娘?”  

  她到底在干嘛?  

  “擇日不如撞日,趁今兒個春光明媚,心情愉悅,前往賞景是最適合不過的!币娢洫殰厣秀吨,蘇焉煙一笑,行動力十足的催促起他來,“還愣在那兒做什么?快呀,別指望我,我這點兒氣力可抬不動那畫架的。”  

  “蘇姑娘找我不是有重要之事商量嗎?”他被蘇焉煙的舉止給弄胡涂了。  

  “先別管有何重要之事,我現(xiàn)在只想走出煙雨山莊透透氣!碧K焉煙可不管如此做  合不合禮儀!斑@些日子以來我都快給悶出病來了!  

  離開煙雨山莊方可避人耳目,自由自在與武獨溫談情。這當(dāng)然是蘇焉煙心底打的如  意算盤。  

  “不可!烏鴉精或許正在暗處伺機而動,蘇姑娘若貿(mào)然踏出煙雨山莊,很危險!  

  他的任務(wù)是降妖除魔,自然不可能讓蘇焉煙置身險地。  

  “不可?這也不行、那也不可,這些日子我已聽膩了這些話語,我說,我受夠了!  ”  

  蘇焉煙被武獨溫的不解風(fēng)情給惹怒。  

  見他一臉無辜,她氣憤且潑辣的踩他一腳。  

  “呃……”痛!武獨溫退開一步,擰眉問道:“蘇姑娘為什么踩我的腳?我想旁  邊的路面還很寬廣,蘇姑娘用不著往我腳上站吧?”就因為看出她是故意踩上他的腳,  所以他納悶極了!  

  天啊,她快昏倒了!陪她賞景可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之事啊,他竟傻到意會不出她的情意?  

  無法把喜歡的話語挑明了說,蘇焉煙氣得漲紅雙頰,“好,你不陪伴我走出煙雨山莊,那么我自已出去。但……倘若我半途遭到烏鴉精附身,你可別因此而自責(zé)、難過!”對,她承認(rèn),她這是在威脅腦鈍如牛的他。  

  武獨溫再如何耿直都聽出蘇焉煙在威脅他,他能不答應(yīng)嗎?  

  天職所在,答案是不能!  

  “唉!”深深一嘆,他無奈的說道:“好,我答應(yīng)陪蘇姑娘。”  

  “。√昧!”鈍了些倒不笨,蘇焉煙一掃怒氣展笑顏,“走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  要踏出煙雨山莊了!  

  “嗯!蔽洫殰攸c頭。  

  四靈此番來到人界皆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不破壞與他們接觸之人的生活為原則  ,但默默的降妖伏魔在此地似乎是行不通。  

  這蘇姑娘……對他似乎是盛情了些,雖明白這并非好現(xiàn)象,他亦無從避開。武獨溫深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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