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里,放眼望去,黑色花崗巖地板干凈得閃閃發(fā)亮,搭配以黑銀色系為主的后現(xiàn)代風(fēng)格裝潢,非常符合「東方集團(tuán)」一直以來黑色企業(yè)的神秘形象。
長形會議桌上,兩排身穿黑色西裝的干部們個個正襟危坐,表情一致嚴(yán)肅,眼睛卻都不約而同地偷偷瞄著會議桌最前方,那個坐在黑色皮椅上的男人。
他的身形高大、器宇不凡,臉上堅毅的線條和那寬闊的肩膀,透出一種極具力量的美感,顯示出一種屬于男人的霸氣。
他緊蹙著兩道濃眉,讓所有在場的干部們都冒著一身冷汗,每個人都知道,平常看似好說話的東方彥,要是生起氣來,災(zāi)情絕不下于火山爆發(fā)。
「什么?太平山那塊地還沒收回來?」他冰冷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滿。
太平山頂有一塊原屬于他們東方家的土地,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他的祖父東方傲,將那塊地送給了一位不知身分的神秘恩人。
祖父還在時,他不方便說什么,現(xiàn)在祖父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聽說那位「恩人」也已經(jīng)在去年去世,算一算他們東方家的家產(chǎn)被人不明不白的侵占了三十幾年,現(xiàn)在既然「恩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去討回那塊土地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要知道,他們東方家在祖父那一代時雖然是名滿江湖的大幫派,但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開始改變路線,做的是正當(dāng)生意,尤其在他手上,「東方集團(tuán)」更是迅速走向企業(yè)化,經(jīng)營范圍遍及金融業(yè)、電信業(yè)、娛樂業(yè)、建筑業(yè)、旅游業(yè)等等,五花八門。而太平山那塊地,背山面湖、風(fēng)景清幽,拿來蓋間五星級度假飯店可是一筆大好的生意。
飯店要蓋成什么樣子,開幕前要怎么做廣告,開幕后要怎么招攬顧客,他可是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只是沒想到,本以為會很順利的要地過程中,出了些小麻煩--聽說那位恩人還有一位后人居住在那里,而且,說什么也不肯搬走!
「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們八百萬的安家費,他們還不肯走?」他抬起幽黯的眸子,年輕俊朗的臉孔上充滿了不耐。
「她說……那不是錢的問題……」回答的人結(jié)結(jié)巴巴。
不是錢的問題?東方彥嘴邊泛起一股不屑的笑意,世界上沒有不是錢的問題,只有貪不貪心的問題。
而他東方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貪心的人。想要獅子大開口?可惜他們弄錯了對象!
很好,既然他們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小高、小武,明天帶幾個兄弟去解決這件事!」他明快地下達(dá)指令。
「是,總裁!」
沒錯,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東方集團(tuán)」的總裁,旗下所有企業(yè)合法經(jīng)營,還在去年并購了全國最大連鎖KTV,又成立娛樂有線電視臺,讓「東方集團(tuán)」成了全國獲利最高的十大企業(yè)之一。但是,東方彥神秘詭異、亦正亦邪的行事風(fēng)格,卻始終讓他游走在黑道與白道之間,披著神秘的暗灰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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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是日理萬機的大企業(yè)家;到了夜晚,他卻是流連花叢、夜夜笙歌的花花公子,在工作與私生活上,完全判若兩人。
他喜歡擁抱女人妖嬈柔軟的身體,那鶯聲呢喃、軟玉溫香、虛情假意、一夜歡情,紓解了龐大的精神壓力,也滿足了身體的原始需要。
他天生是個喜歡游戲的男人。
商場上的明爭暗斗,是游戲;歡場中的男歡女愛,是游戲;貓抓老鼠是游戲,欲擒故縱也是游戲。他天生好玩,游戲的基本條件,是玩世不恭的性格,游戲的基本規(guī)則,是絕不認(rèn)真。至于真情至愛,很抱歉,到小說中去找吧!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的。
「愛情」與「認(rèn)真」這兩樣?xùn)|西,從不曾出現(xiàn)在東方彥這男人的細(xì)胞因子里。
這天,一見到東方彥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間「紅磨坊」高級俱樂部,妖嬌艷麗的美眉們立刻前仆后繼地蜂擁而上,除了因為東方彥出手向來大方,還懂得憐香惜玉,更是因為他俊美不凡的外表,早就成為眾家姊妹爭破頭的夢幻情人。
「東方總裁,您這么久都不來看人家,是不是忘了人家啦?」身穿黑色低胸小馬甲禮服,胸前波濤盡現(xiàn)的女人,花名號稱「瑪歌皇后」。
「彥哥~~忘了她沒關(guān)系,可是你該不會這么沒有良心,連我也給忘了吧?」另一個身穿紅色旗袍,裙襬短到剛好蓋住臀部的女人,不甘示弱地?fù)ё|方彥的脖子,還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這位就是店里當(dāng)紅的鳳眼美女,人稱「小龍女」。
小龍女媚眼一拋,又故意白了旁邊的瑪歌皇后一眼。「人家我的心里可只有彥哥一個人,不像有些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東方彥心中冷笑,歡場無真愛,這里哪個女人不是朝三暮四?
「東方總裁,你可別聽她亂說,人家的心里也是只想著你,還為你守身如玉呢……」瑪歌皇后急著辯解,硬把自己擠進(jìn)東方彥的懷里!覆幌袼,只會嘴巴上說說而已……」
他皺起眉,這兩個女人吵得他頭都快爆了。
「閉嘴!」他大聲一吼,霎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嗯~~彥哥,你好兇喔~~」小龍女委屈地說道!改阋郧岸紝θ思液軠厝岬,今天怎么這么兇嘛,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啊……」她嗲起聲音,努力撒嬌。惹惱客人,她們自然知道該怎么安撫客人。
「沒什么不開心的事,我頭疼得要命,妳們別吵就行了。」他不耐地說道。
「喔……聽說這叫作雙重人格,我聽心理醫(yī)生說過!宫敻枭酚薪槭碌卣f。「放心,彥哥,你只是需要放松一下,讓男人放松啊,這個我最在行了!
東方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謝天謝地,她們終于弄懂了喔?他來這里本來就是要放松心情的嘛!誰知道這幾個小姐居然還為他爭風(fēng)吃醋起來?
還雙重人格咧?他聽了就想笑!甘前,現(xiàn)在這個社會誰沒有雙重人格,醫(yī)生還說我有十五重人格,白天開會我是工作狂人格,但我現(xiàn)在的人格只想飲酒狂歡,懂了嗎?」
「懂懂懂!」小姐們一致點頭如搗蒜。
東方彥先是將小龍女的尊臀移開,再同時左擁瑪歌皇后,右擁小龍女。「乖,妳們要良心我是真的沒有,不過鈔票還不少,如果要鈔票的話,只要乖乖陪我喝杯酒就好。要是妳們再吵,我就立刻走人!
瑪歌皇后聞言立刻給小龍女使了個眼色,大家出來都是為了生活,何必為了爭風(fēng)吃醋而砸破飯碗?
再說,她們的心里也不是不明白,東方彥是不可能讓一個女人獨占的。
「好吧,可是你這么久不來看我們,先罰兩杯嘍。」小龍女放棄爭寵,專心從事她取悅客人的工作。
「這樣就對了,我來這里就是要開開心心地喝酒嘛,兩杯有什么問題,我跟妳們一人喝兩杯!
瑪歌皇后眉開眼笑地開了一瓶酒,而東方彥也正拿起酒杯,準(zhǔn)備享受醇酒與美女--
此時,包廂的門卻忽然被打開,小高、小武等幾個手下匆匆忙忙跑進(jìn)房間,一個踉蹌,還差點跌成一團(tuán)。
「老大,對、對不起……任務(wù)失敗了……地……要不回來……」小武喘著氣,臉上又青又腫。
「怎么回事?講清楚一點!」東方彥放下杯子,他最討厭人家掃他的興。白天要跟這群臭男人相處就算了,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這幾個不識相的家伙竟然又跑來
「是……是……」小高結(jié)結(jié)巴巴地補充道:「就是太平山那塊地啊,我今天帶了幾個人過去,結(jié)果……結(jié)果……」
結(jié)果不用說,因為他們幾個人臉上的鼻青臉腫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一群沒有用的東西!」東方彥低咒一聲,只不過是叫他們?nèi)ヒ匾粔K地,幾個大男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不是啊,那個人真的很厲害啊--」小武回想起下午的打斗場面,還心有余悸。
「是啊,老大,她會功夫耶,而且很古怪喔……」小高睜大眼,認(rèn)真地說著,那神情彷佛他今天見到了超級賽亞人。
瑪歌皇后和小龍女聽著他們可怕的形容,不約而同地向東方彥的身體靠攏。
「哼!」東方彥冷哼一聲。
他是曾經(jīng)聽說祖父的那位恩人,是來自對岸什么門派的傳人,會點功夫應(yīng)該不稀奇。但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哪還有什么功夫那一套?何況那位恩人都已經(jīng)駕鶴西歸了,只剩下兩個后人,這幾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簡直是丟臉到了極點!
但是看手下們個個鼻青臉腫、傷痕累累,又不像是作假騙人……或許,他該親自出馬,去會一會那個死賴住他們家產(chǎn)不還的「超級賽亞人」。
「好,我明天親自出馬,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東方彥眼中透著陰狠,敢這樣跟「東方集團(tuán)」作對,對方肯定是搞不清楚狀況。
而依東方彥的個性,他絕對會讓對手嘗盡苦果,讓對手萬般后悔曾與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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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東方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太平山上,由于地點位于完全未開發(fā)的區(qū)域,他們必須下車走好一段路。
真是莫名其妙,八百萬夠他們在臺北郊區(qū)買一棟大房子了,而他們居然選擇要住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東方彥喘著氣,就算是平日勤于健身,體力一向過人的他,走了這么長一段山路也不免多喘幾口氣。
「到了、到了,老大,就在前面了!剐∥湓谒砗笾钢胺揭惶幑艠愕姆可。
東方彥挺直了身體,恢復(fù)正常呼吸速度,看了一看四周的環(huán)境。
這里不但山明水秀,空氣清新,更因地點隱密,所以十分清幽雅致,尤其那座石頭砌成的古厝,讓人以為彷佛來到了桃花源。
只不過,這幢房舍實在是老舊了,若要將這里辟為觀光用地的話,肯定要完全重建的。正當(dāng)他仔細(xì)觀察這房舍時,才發(fā)現(xiàn)這門上有一塊幾已模糊的石匾,上面刻著--忘情居。
他正覺疑惑,兩扇斑駁的木門忽地打開,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孩,她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青綠色的棉襖,彷佛是從古裝劇里走出來的小丫鬟。
她揚起白白的小圓臉,望著他們。「怎么?昨天挨的打還不夠,今天還敢上門搗亂?」稚嫩的嗓音卻說出這種「狠話」,真是令人錯亂。
東方彥簡直想大笑出來,難道這就是他手下說的「超級賽亞人」
明明就是個可能還未成年的小丫頭嘛,雖然她的確出落得脫俗不凡,臉蛋可愛漂亮。
對這樣的女孩,一向憐香惜玉的東方彥是絕對不會「動粗」的,不過如果真是她傷了他的手下,也不能不小小教訓(xùn)她一頓啊。
于是,他嘴角泛著微笑,走上前去--
「可愛的妹妹,妳叫什么名字。俊
「我叫小玉!古⒓t嘟嘟的雙頰煞是可愛。
高大的東方彥低下身子,望著她。「小玉啊,妳告訴大哥哥,昨天是妳打了這些人嗎?」看小玉生嫩的模樣,他說什么也不相信是她動的手。
小玉搖搖頭,的確,她還沒這本領(lǐng)。
「那是誰呢?」他用醇厚的聲音誘哄著,像是個不懷好心的大野狼。
「是我?guī)熸!剐∮窈軉渭,人家問什么,她答什么?br />
「師姊?妳還有師姊?」拜托,這是什么年代,還有「師姊」這名詞?
「沒錯,我?guī)熸⒄f,叫你們不要再浪費力氣了,我們是不會搬出忘情居的。」小玉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著。
聞言,東方彥抬眼望了望頭頂上的老舊石匾!竿榫?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他開始感到既好奇又疑惑。
這里的山水風(fēng)景,配上這座古樸的「忘情居」,然后又有這樣一個古裝打扮的小姑娘,他簡直像走進(jìn)了武俠小說的世界嘛。
小玉睜大眼睛。「我們是忘情派,這里當(dāng)然叫忘情居嘍!够卮鸬美硭(dāng)然。
「忘情派」他簡直快笑出來了,他只聽過草莓派、奶油派、巧克力派,可從來沒聽過忘情派耶!
「當(dāng)然,我?guī)熸⑹峭榕傻谌鷤魅,只要忘情派在,我們(nèi)司驮冢f什么也不會離開的!剐∮耠p手背在身后,昂起臉。
東方彥上上下下地瞄了她半天。
她八成是在使用拖延戰(zhàn)術(shù)吧,雖然她長得可愛,但他絕不會因此有所讓步,這塊地,他還是要的,長得再可愛,也得給他搬出去!
現(xiàn)在他知道,小玉背后絕對還有個高人,否則憑這小女孩絕對不可能把那幾個大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小玉啊,妳最好乖一點,妳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可要打妳屁股嘍--」他大步向前,握住小玉的手腕。
說時遲、那時快,「咻!」的一聲,一根小針飛來,刺進(jìn)了他的手背。
東方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自空中傳來--「該乖一點的是你!還不快放開她!」
其實不用她說,剛才被針射中,他手一疼,早松了手啦。
此時一陣輕風(fēng)吹來,東方彥抬起頭,只見一個身穿白袍的女子,飄然越過屋檐,那身影輕盈得像在空中飛舞一般。微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露出的竟是一張出塵絕美的容顏。
女子旋身一轉(zhuǎn),伸手折了一枝門口梅樹的樹枝,又一眨眼,白袍曳地,她的人已經(jīng)在他面前落定,而樹枝,正抵著他的頸子。
「無恥之徒!竟敢對我?guī)熋脛邮,你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她冷睨著他,眼中卻含著怒意。
東方彥看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倒不是被那樹枝嚇到,而是那張清麗細(xì)致的臉龐太脫俗、太動人,讓她幾乎不像活在這塵世里的人。再加上她方才自空中「飛」下,要是給迷信一點的人見著,真要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見東方彥不說話,她手上的樹枝更用力地抵住他的頸子,讓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東方彥笑笑,轉(zhuǎn)頭對小玉說:「小玉,莫非這位就是妳的師姊?她好兇呢!」就算這時候,他還是不改那玩世不恭的調(diào)調(diào)。
「哼,我?guī)熸⒄f,對你們這種人不必客氣!」小玉從師姊身后站了出來!肝腋嬖V你喔,剛才要不是我?guī)熸⑹窒铝羟,你早就小命不保了!?br />
小命不保?「這太夸張了吧?」他不以為然地笑著。他剛才發(fā)呆是因為眼前女子令人驚艷的美貌,可不是因為這根枯樹枝耶。
「一點也不夸張,這可是我們忘情派的絕學(xué)--折梅手,無堅不摧,要不是我?guī)熸⒅挥昧巳傻墓α,你早就--?br />
小玉挺直了背脊,自顧自地說著,東方彥深幽的雙眸,卻一瞬不瞬地望著眼前冰肌玉膚的美人,白玉般的臉蛋,蛾眉杏眼,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袍,卻遮掩不了那玲瓏修長、腰肢纖細(xì)的好身段,只令人更覺冰清玉潔。足踩一雙白靴,襯著腰邊一朵顫顫白梅,幽步窈窕,簡直是仙姿縹緲。
被這樣一個邪肆的男人盯著瞧,對凌鎖心來說可是第一遭,更嚇人的是,她竟然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狂跳個不停。
她不禁想起師父說過的話--
忘情派守則第二條,會讓妳心跳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千萬小心提防。
「……所以啊,你們還是趕快認(rèn)輸,下山--」
小玉的話還沒說完,東方彥唇畔露出冷笑,伸手握住抵著他脖子的樹枝,啪一聲,折成了兩半。
哇?怎么會這樣?小玉心一驚,完了,剛才才跟師姊套好招,決定不要跟這群男人短兵相接,要用點「高級」的功夫來嚇唬他們。本來好象很順利,可是哪知道師姊的樹枝竟會讓他折斷了
凌鎖心忿忿地把樹枝扔在一旁,氣自己沒來得及好好學(xué)成師門絕學(xué),而自己也就只有這三成功力,再加上剛才一時分心失神,當(dāng)然一下就讓這男人折斷了梅枝。
不過,更讓她生氣的,卻是這男人的行為。
「喂!你懂不懂江湖規(guī)矩?人家拿兵器直指你的要害,就算沒傷到你,勝敗也已經(jīng)論定,哪有還把人家樹枝折斷的道理?」她惱怒地質(zhì)問道。
「哪有這種規(guī)矩?」開玩笑,他也是行走「江湖」多年,可也沒聽過這道理!感〗悖瑠吺俏鋫b小說看太多了吧?只有書上才這樣寫的!
「算了,不論你是誰,我可以告訴你,這忘情居是我?guī)熥嫫牌帕粝聛淼,身為忘情派第三代掌門人,我是拚了命也要守住這里,不會讓你們搶去的!闺m然沒了樹枝,她的眼神還是一樣充滿敵意和怒氣。
什么?他沒聽錯吧?現(xiàn)在真的在演武俠片了喔?
「忘情派第三代掌門人?!」他的嘴張成了O字型,她們倆現(xiàn)在到底是在裝神弄鬼還是搞真的。
「沒錯,我就是忘情派第三代掌門人--凌鎖心!顾淅湔f著。
「小姐,拜托一下,武俠小說我也讀過不少,武當(dāng)、華山、峨嵋我都聽過,但可沒聽過有個忘情派喔!箹|方彥問話中帶著點調(diào)侃的味道。
凌鎖心轉(zhuǎn)過身,往旁走了幾步,站在梅樹下。
「我們忘情派可以算是古墓派的分支,本來就不是什么大門大派,而且忘情派一向單傳,你沒聽過也是很正常的!拐f起來,她不僅是忘情派第三代掌門,也算是古墓派第二十八代弟子呢。
「古墓派?!」東方彥睜大了眼,哇!這下事情大條了,竟然還扯出古墓派?古墓派不是小龍女的門派嗎?難怪剛才她一出場,真給人那種冰清玉潔、出塵不染的感覺。
問題是,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這么漂亮的一個美女,如果精神有問題,那實在是太、太、太可惜啦!
「沒關(guān)系……什么門派都是一樣的,現(xiàn)在都講要族群融合嘛,如果妳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幫妳,不過,這塊地……」他沒忘記這趟前來的目的。
「我說過,我絕不會讓你們搶了去--」
「小姐,我想妳可能誤會了,這塊地本來就是我家的祖產(chǎn),我不是來跟妳『搶』,我是來和妳『商量』的。」
「你的祖產(chǎn)?那么……你是……」凌鎖心這才正眼打量起他來。
「我是東方彥,東方集團(tuán)總裁。東方傲是我的祖父……」他還沒說完,凌鎖心已轉(zhuǎn)身離去,淡淡丟下一句話--
「小玉,請這位東方先生進(jìn)屋里談吧!
她的步履輕盈得如仙子一般,聲音輕柔卻又冷淡如冰。
東方彥嘴邊泛著淺淺的笑。
她就像一朵開在枝頭的寒梅,讓他東方彥看到這樣美麗絕倫的女子,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真是叫他不「折」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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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院里,處處都是古意盎然的花草樹木,完全是正統(tǒng)的中式庭園。大廳寬闊明亮,家具簡單樸實,只放上幾方木桌木椅,壁上還掛著幾軸山水畫,整座忘情居,雖然古樸簡約,卻有種清隱幽靜之美。
不過,對東方彥來說,他不能接受的是--這么大的大廳里,怎么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凌鎖心輕輕坐上木椅,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有著道不盡的飄逸韻味。
小玉端上了茶,放在桌上。
「東方先生,我就直接把話跟您明說了吧!辜热凰彩菛|方家的后人,她決定把話攤開來講明。
「我絕對洗耳恭聽!顾镉蟹N不認(rèn)真,光是聽她溫柔悅耳的聲音,就已經(jīng)是世間難得的享受。
凌鎖心端然坐在木椅上,道出當(dāng)年的往事--
「當(dāng)年,我?guī)熥嫫牌帕杷票臼枪拍古傻牡茏,卻與你祖父東方傲發(fā)生了感情,為了東方傲,我?guī)熥嫫牌烹x開古墓派,遠(yuǎn)從終南山渡海而來,沒想到……」凌鎖心平靜淡然的臉孔出現(xiàn)了一絲憤怒!笡]想到,原來東方傲早已有了家室,竟要我?guī)熥嫫牌抛鲂,那對身為古墓派弟子的師祖婆婆簡直是天大的侮辱,于是她毅然決定離開東方傲,可是,師祖婆婆一個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又無法再重回古墓派,不知何去何從,所以……」
說到這里,凌鎖心拿出一紙泛黃的契約書,上面寫著東方傲愿將這塊土地?zé)o條件送給凌水云,并為她蓋了這座安身之所。
「師祖婆婆感情受創(chuàng),于是決定在此自創(chuàng)忘情派,也將這里命名為忘情居。」這就是她們忘情派的由來。
「當(dāng)初,是因為你祖父東方傲欺騙了我?guī)熥嫫牌诺母星,而師祖婆婆對他又曾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才替她建了這座忘情居,現(xiàn)在師祖婆婆不在了,你們就忘恩負(fù)義地要把忘情居搶回去,這又置我們忘情派于何地?」
「原來是這樣……」東方彥摸了摸下巴,同時眨了眨眼睛,希望能泛出一點淚光,以表同情之意!改敲,妳是凌水云的……」
「我是個孤兒,是師祖婆婆和師父把我?guī)Т蟮,所以也跟著師祖婆婆姓凌!?br />
「所以說,妳不是凌水云的孫女,也跟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
「那是當(dāng)然!我們忘情派的宗旨就是要忘情棄愛,清心寡欲,所以忘情派的弟子是不能……結(jié)婚生子的。」所以,她怎么可能是師祖婆婆的孫女呢?
東方彥傻住。忘情棄愛?這怎么行呢?不準(zhǔn)跟男人談戀愛?這算哪一門門規(guī)嘛!
「那么,不用說,妳的名字也是妳師祖婆婆取的嘍?」
「嗯!顾c頭。
東方彥這下全瞭了。不過這師祖婆婆也真是夠狠了,居然給她取名「鎖心」,難道真要把如此麗人的心給上鎖?
嘖嘖嘖……不行不行。東方彥不禁搖搖頭。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呢?
「現(xiàn)在我明白了,雖然說這樣做是有點不太合情理,不過,咱們還是得公事公辦。顾闷鹉菑埌l(fā)黃的契約書!高@張契約書上,雖然寫了要把土地?zé)o條件送給凌水云,但并沒有說包括她的后人啊,何況妳們之間毫無血緣關(guān)系,所以于法來說,這塊地,我還是有權(quán)利要回去的。」
「你--」鎖心憤然站起身來,原來,他剛才套了她這么多話,是為了找漏洞。「不論怎么說,我是絕對會保衛(wèi)忘情居到底,既然你這個人不講情理,我也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不客氣?莫非妳又要用那招折梅手來對付我嗎?」他輕笑。「武功嘛,只是好看而已,難道妳對付得了我門外這么多的弟兄嗎?」
說是這樣說啦,他怎么舍得對付她呢?
「不過妳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妳的,不過妳要乖一點喔。」說真的,對她們這種充滿神秘色彩的門派,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是嗎?」凌鎖心唇畔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你先看看自己的手背吧!」
東方彥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被針刺到的手背,已經(jīng)變得又紅又腫。
「這、這是怎么回事?該不會……」東方彥臉色轉(zhuǎn)青,該不會告訴他是中了什么獨門暗器吧?
「沒錯!這就是我們古墓派的獨門暗器--玉蜂針!」小玉在一旁得意地說。
東方彥的臉上滑下三條黑線加上一滴冷汗,玉蜂針?這種在武俠小說里才會聽到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插在他的手背更可惡的是,他整只手現(xiàn)在好痛好麻啊!
「好吧!妳們現(xiàn)在到底是想怎樣?」男人一痛,就容易生氣。
「我告訴你吧,中了玉蜂針,如果在三日之內(nèi)不服解藥,到時候……就會毒走筋脈……」小玉嘻嘻笑著,不用說也知道接下去的四個字--「毒發(fā)身亡」嘛!
凌鎖心忍著笑,白了小玉一眼,算她腦筋動得快,想出這個法子嚇唬他。
「妳、妳們不是什么名門正派嗎?怎么可以用暗器呢?」東方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種遭遇。
「我平時也不會用玉蜂針傷人,不過剛才是你先對我?guī)熋脛邮帜_,我才會出手的!沽桄i心淡淡地說。
「那妳現(xiàn)在到底想怎么樣?!」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毒走筋脈,他覺得手愈來愈痛了。
凌鎖心冷冷掃了他一眼!改悻F(xiàn)在最好別動氣,否則只會加快毒液的擴散,到時候連解藥都救不了你!箤τ谶@個想讓她無家可歸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心軟的。
「好……」他先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改敲矗栊〗,哦不!凌掌門小姐,請問您現(xiàn)在到底想怎么樣?」
凌鎖心起身離開座位,東看看西看看,還整理起已經(jīng)超整齊的木桌桌面,就是故意不答話。
「好好好,房子的事我們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這樣好不好?」他本來就沒打算一定要要回這塊地了嘛。
自從見到她以后,他就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為了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美若天仙的女子,這塊地已經(jīng)不算什么,但問題是,他畢竟是個商人,一切都以最大利益考量為優(yōu)先。
如果可以,「魚與熊掌」為什么不可以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