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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訂情緣 第三章

  克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個老板娘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杜弗菱,為何她偏偏不與他相認?

  “克佑少爺,夜已深了,還是早點上床休息吧。”田豐走到門邊提醒他該就寢了。

  “你先睡吧,我還不困!蹦X海里瑣雜的事纏來繞去,他豈能安然入眠。

  “克佑少爺,你似乎和這間客棧的老板娘認識?”田豐小心謹慎的問。

  克佑并沒回頭,淡聲道:“若是我沒看錯,她應該是我五年前娶過門的妻子。”

  田豐聞言一驚,“克佑少爺,這件事你從來沒跟老爺和小姐提過,你真的在五年前已有過婚約?”

  克佑長嘆一口氣,“老爺和小姐對我恩重如山,而過去那些日子,我都把全副的心力放在涼州的軍備采買上,加上老爺也沒提,我自然不會刻意說出來!

  “克佑少爺,如果這客棧的老板娘的確是你娶進的娘子,那……那你會不會就此待在長安,不跟老奴回涼州去了?”要是讓小姐知道克佑少爺在長安與失散多年的妻子重逢,心里不知會有多難過。

  “那是當然。”克佑毫不考慮便回答他的疑惑。

  “那小姐該怎么辦?她對少爺情有獨鐘,你忍心辜負她一片真心嗎?”田豐身為商家人,自是替商幽幽說話。

  他對弗菱的情分從小時候就已存在,長大成人后便締結良緣,這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而對于幽幽,他心里只有感恩,無絲毫男女之情。

  “我也只能跟她說抱歉,我心里只容得下一個女人,那就是杜弗菱!彼俅谓o了田豐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過她不是很明確告訴你,她并不姓杜,也不叫弗菱。”田豐不希望他自陷蛛網,必須殘酷地提醒他,對方話已講得夠明,不要再存有希冀。

  “所以我才會懷疑,才會不解!”

  “克佑少爺,老奴猜想,在前幾年的戰爭中,長安城曾陷入兵荒馬亂里,杜姑娘應該跟家人到南方去避難,不然就……就可能已遭遇到不測,怎可能在短時間內將一家客棧經營得有聲有色,你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嗎?”田豐提出心中的疑惑。

  “說得也對,如果真是弗菱,那應該可以看到杜員外。不然明早我們四處找人問一問,便可知其中原由。”克佑決定去找人打聽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那明兒一早,老奴就替少爺到街上去問問。少爺,時候不早了,你還是上床就寢吧。”

  待克佑在床上躺下后,田豐吹熄燭火輕輕將門帶上。然而,床上的克佑依然難以成眠。

  ???

  “伙頭,還有一盤醬爆鴨、干絲雞柳,紅糟扣肉還沒上,西館還點了一盤銀絲卷夾牛肉蔥,東坡荷葉肉,麻煩你快一點。”克佑第二天便正式進入狀況,他來來回回在廚房和前廳兩邊奔跑,動作迅速敏捷,一點也不輸給小狗子。

  “叫、叫、叫,有什么好叫的,裝模作樣,一臉偽君子的樣子!睙o靖被克佑的吆喝聲叫得火冒三丈,鍋鏟不停在鐵鍋上敲打,比起平常的炒菜聲還要大上好幾倍。

  克佑越是勤奮努力,無靖越是怒氣沖天,他按捺住隨時會爆發的情緒,將氣全出在鍋里的雞鴨魚肉上頭。

  也因為無心把菜做好,以至于弗菱頻頻受到客人抱怨,急得她三步并兩步的跨進廚房,抓住無靖問個究竟。

  “無靖,丁二嬸說你今天每道菜都有點咸,還有清蒸白鱸的肉也沒熟透,連最不刁嘴的秦老爹都說你今天做的烤鴨不夠入味,牛肉的鹵汁也全然沒被吸收到肉里,你到底怎么了,要把我的招牌砸掉嗎?”弗菱站在門檻上,對著無靖大大責難一番。

  一整個早上看到情敵就夠惱火的,現在還被弗菱叨念不休,無靖一氣之下,將鍋鏟丟進鍋子里,氣呼呼地推門出去,弗菱見狀立即追了上去。

  “他們要是嫌東嫌西,就叫他們自己來煮煮看,賺他們幾個臭錢就東挑西揀,大不了就別來吃,省得我成天待在熱氣沖天的廚房里,早晚都會憋死!

  一連串的牢騷從無靖口中源源不絕說出,但弗菱聽得出來,這絕非是今天他失常的主因,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想聽聽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的眼睛藏不住事情的!币荒甓嗟南嗵幭聛恚芮宄膫性,沖動、毛躁,即使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大發雷霆。

  弗菱說得一點也沒錯,他說一大堆無意義的話,不過是借題發揮,主要的原因是昨天才來的陌生男子。

  “對,這些都不是我生氣的原因,而是我不想看到那個男人,尤其他老是對我發號施令,更令我生氣。”

  “發號施令?他哪里對你發號施令了?”

  “他不停地點菜,而且口氣還很沖,最后他還要我煮快一點,這不是發號施令是什么?”

  弗菱愣了會兒,隨即噗哧笑了出來!八c菜也是因為客人的關系,要你煮快一點大概是客人等得不耐煩在催,平常小狗子不也是用這種態度對你,你就連聲抱怨的話都沒有!

  “他是他,狗子是狗子,反正他的聲音我聽起來很不痛快,而且他那張臉我一看就煮不出東西,我這回答你滿意了吧!”無靖的任性脾氣根本就不想多做解釋,反正客人全是因他的廚藝而上門,少了他,這家客棧遲早關門大吉。

  這種幼稚的言語便是弗菱不想和他有進一步關系的原因,他太過孩子氣,一不順他的心就生氣。

  “好,你要是不想煮,我也不勉強你,頂多我這客?腿俗兩伲蚁朊銖姾谶能過日子。”她并不怕無靖的威脅,只怕生意一旦清淡下來,蘭二娘便會乘虛而入,將整個客棧搞得雞飛狗跳。

  想起自己的婚姻中途生變,接著好不容易才將這客棧一肩扛起,一切逐漸步入坦途中,誰知卻闖入一位酷似克佑的男子,加上無靖那種陰晴不定的性子,讓她向來開朗的人生觀,被世俗的煩事一擾,不悲也不行了。

  “嗚嗚……”弗菱一時悲從中來,拿起絲絹掩嘴啜泣。

  “你別哭了行不行?好好好,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小鼻子小眼睛的,我相信你和他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向你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聽到她的哭泣聲,無靖登時心疼不已,所有的抱怨只好全往肚里吞。

  “我……我一個女人家,持家守業就已經夠苦了,你還要這樣來磨我的心,狗子不聽話,蘭二娘老找碴,你又為些芝麻小事來折騰我,如今有個人要來替我分擔,卻還讓你誤會,你說,我怎能不傷心……”想起自己坎坷命運,弗菱越是哭得更大聲。

  “我知道是我一時沖動,我保證,以后他再如何吆喝,我……我都沒半句怨言,還會認真把菜煮得色香味俱全,讓你很快賺到十萬兩,好不好?”

  “是你說的喔?”聽到他會繼續幫她賺錢,弗菱才不愿多浪費珍貴的眼淚。

  “嗯,但……如果賺到十萬兩,你一定要答應我的求親,我希望能幫你分擔所有的辛苦,不想看你獨自承受莫大的壓力,好不好?”無靖最終的希望,還是想娶得美嬌娘進門。

  無靖這小子怎么沒事就把話題兜到這上頭,聽得她又是烏云罩頂,眉頭深鎖。

  “這個嘛……對了,現在外頭忙得很,等有空的時間我再跟你說,好不好?”弗菱敷衍道。

  無靖一聽便知她又在施展拖延之計,急得拉住她的雙手。

  “老板娘,外頭有人要結帳……”

  兩人的手正緊緊相握時,克佑突然闖入,三個人登時尷尬的怔在原地,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有……有人要結帳,那我得去前頭了。”弗菱連忙縮回手,朝向克佑看了一眼,便匆匆走過他身旁。

  這半途殺出的程咬金,讓無靖雙手握成拳,如刀鋒般銳利的眸光朝克佑掃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剁成碎片。

  “哼,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有些女人是你沾惹不得的!”拋下一句重話,無靖氣沖沖的走進廚房。

  克佑從他的眼神里看出,那是一種對情敵發出的警訊,F在只等豐叔打聽完消息后,他便知該要如何采取下一個步驟了。

  ???

  忙碌的午餐時刻結束后,田豐這才急忙回到客棧,當他走進大門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被克佑拉到一旁,緊張地詢問打聽的結果。

  “怎么樣?這家店的老板娘是不是姓杜,名弗菱,街坊上的人怎么說的?”

  田豐搖著頭嘆息道:“少爺,我看你要失望了,他們都說這位老板娘并非當年與你成親的那位。”

  “這怎么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這老板娘不論容貌、體型、神色、氣質都和他的娘子相仿,除非這世上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杜弗菱?

  “老奴問了好多人,他們都是這么說的。我說少爺,你就死了這條心,咱們還是快去找少爺的家人要緊!碧镓S叔一直沒敢直視克佑,深怕他的謊話會被精明的克佑給拆穿。

  他雙腿一癱,沉重地坐在板凳上,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小火花,在聽了田豐的話后全熄滅。

  “也對,若這位老板娘并非是弗菱,我們也不該再叨擾下去!彼肫鹱惨姛o靖和她親密的一幕,如果她真不是他的娘子,又何必奪人之愛呢?

  “那老奴立刻就去幫少爺整理行李,早點上路免得老爺和小姐在涼州等久也不好。”田豐希望在謊話未被拆穿前,能早點離開這里。

  “不用那么趕,咱們明天再走也不遲,我想親自去和老板娘道聲謝,而且有件事還需要向她說個明白!笨擞酉虢忉尣⒎强桃庖斐伤蜔o靖的誤會,希望別造成兩人的嫌隙才好。

  這番話讓田豐緊張起來,“少爺,你還有什么事要跟老板娘說明白?”

  “豐叔,你怎么那么緊張,你在害怕什么嗎?”克佑察覺有異的問。

  “沒……沒什么,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也曉得,人一旦年紀大了,就變得唆起來!睘槊饪擞赢a生更多懷疑,田豐不再多說什么。

  兩人在幫客棧打掃之際,蘭二娘橫眉豎目,一扭一扭地走進客棧,拍著桌子大喊道:“把杜弗菱給我叫出來!”

  克佑從未看過這樣兇悍的女人,而且語氣中擺明了是來找弗菱的碴,于是他大步朝她走去,冷著一張臉斥道:“你在這大吼小叫,不怕我叫官府的人把你抓走嗎?”

  蘭二娘驚見克佑,兩個眼睛睜得圓大,這……這不是在幾年前被抓去打仗的石克佑嗎?他怎么會在這出現?莫非是……見到鬼了?!。

  “你……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她邊問邊朝后退去。

  她驚慌的模樣讓克佑感覺詫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這邊胡亂吼叫就是不對!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蘭二娘一臉的害怕,剛進門的霸氣全消失無蹤。平常老欺負弗菱的她,當然怕克佑來找她報仇。

  “你看我像人還是鬼?”克佑踏前一步,蘭二娘嚇得拔腿就跑。

  蘭二娘一走,弗菱才從后頭飛奔而出,只是她一出來,那惡婆娘早就不見人影。

  “奇怪,蘭二娘不是又來找麻煩嗎?人怎么不見了?”她左顧右盼的問道。

  “你是說那兇巴巴的婆娘嗎?她被我嚇跑了!

  “嚇跑?”這兩字用得奇怪。

  “她還以為我是鬼。你說,我真的跟鬼一樣面目可憎嗎?”克佑從踏進這間客棧就有種特殊的感覺,不僅剛剛那惡婆娘如此,就連有些客人也以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老板娘在內。

  弗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要說他是鬼的話,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會有影子,而且能有形有體。

  “你怎么會像鬼……呃,能否請問一下,你是打從哪來的?”從他來此至今,弗菱幾乎都忙得沒時間與他靜心交談,趁著現下午休時間,她倒要好好問個仔細。

  “我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碧镓S在一旁插嘴,他真怕兩人一個比對,那……那在涼州的小姐可就慘了。

  “豐叔,你在外奔波一整天也累了,不妨先進房去休息一下!笨擞涌傆X得田豐舉止怪異,仿佛心中藏著什么秘密,而今又無故插入他和老板娘的談話,于是他先遣開他,免得他又從中作梗。

  “少爺我……”

  “叫你先進去就先進去,聽見沒?”克佑難得板起臉,田豐只好依言離去。

  看著田豐離去的背影,克佑這才安下心來。

  兩人挑了張桌子坐下,弗菱讓小狗子沖壺上好的茶,才咧嘴笑道:“這兩天真是多謝你了,讓你費心幫我們的忙。”

  “這沒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中!笨擞余ㄒ豢诓,抬眼仔細打量著她,益發覺得她和杜弗菱的相似,尤其是她那熟悉的眼神。

  “還不知怎么稱呼你?這兩天都在忙,你也看到的,憑我一個弱女子要撐起一家店實在不容易!备チ饽抗庖搽x不開眼前的男子,如果他的臉再圓潤些,皮膚白皙些,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克佑嗎?

  “如果說……我曾在長安住過,你可對我有印象?”克佑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免得事出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心一驚,“你……你以前曾住過長安城?”

  “沒錯,而且是在五年前。”

  弗菱一聽此言,手中的杯子不小心掉落地面,清脆的碎杯聲在安靜的廳里顯得格外響亮。

  “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只是有點喘不過氣來!彼嬷乜,不敢太快接受這個即將到來的事實。

  “如果說我叫石克佑,而且還有一位新婚的娘子杜弗菱,那么……你是否會更有印象呢?”克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直視著她份滿驚訝的眼神。

  這消息太過震撼,讓弗菱一下子無法接受,她一直告訴自己絕對是看錯人,況且石家在戰亂后便與她失去聯系,加上每個人都言之鑿鑿說著克佑已戰死沙場,種種跡象顯示他已不存于這天地之間,然而,此刻他卻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怎不教她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你……你真的是……克佑?”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字自她口中而出。

  “沒錯,我就是五年前與你拜堂成親的石克佑。”見她雙淚垂頰,克佑再也沒有疑慮,篤定她就是他思念已久的娘子。

  一切的疑惑和猜測全部一掃而空,克佑情緒一個激動,管他有無旁人在側,便緊緊地將弗菱抱了起來。

  “你果然是我的娘子!我就知道這世上絕對沒有這般神似的兩個人,太好了,幸好我沒有聽豐叔的話馬上離開,要不然我一定會憾恨終生。”那熟悉的身軀和味道令他陶然不已。

  礙于大廳里隨時會有下人進出,弗菱連忙推開他,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克佑,看到你我是很高興,但能不能先不要有這些親密的動作,我還有沒心理準備!睍r間和距離早把往日的情感沖淡不少,弗菱不是對他情盡緣滅,而是時間的傷口不是瞬間能夠愈合的。

  “你說什么,你都是我的娘子了,還要有什么心理準備?前兩天沒把你認出來就夠讓我懊悔了,怎么你現在還說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他不解的問。

  “整個長安城的人都說你已經戰死在沙場了,現在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任憑是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是誰胡亂造謠說我戰死在沙場的?”他非要揪出這造謠者不可。

  “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你得認清這個事實!

  克佑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他撞見弗菱和無靖在廚房前的那一幕。

  “莫非是那個叫無靖的伙頭?”他心中早已有譜,這么多年下來,憑弗菱這樣秀外慧中的女子,怎可能沒人前來打探。

  “你想太多了,他不過是個小毛頭,我哪來的閑工夫和他玩兩小無猜的游戲!备チ庥行饨Y,怎么連克佑都會把她和無靖聯想在一起。

  “那你就沒理由說這種話,我相信你不是個容易移情別戀的人!笨擞勇犃朔判牟簧,除此之外,應該就沒什么難到不能解決的事。

  “你把我杜弗菱看成是那種煙花女子嗎?要是我像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早就是滿春樓的紅牌姑娘,哪還會苦哈哈地在這開客棧,弄得一身油煙肉味!彼x正辭嚴地駁斥他的說法,這事不能不說清講明。

  “你說得都對,我一點也沒對你的話懷疑過!

  “那就好!彼c點頭,將冷掉的茶一口飲盡。

  只不過在她喝了一半時,克佑一對大眼朝她猛盯猛瞧,這又令她全身寒毛豎起。

  “你非得要這樣看我才行嗎?”

  “除了‘那就好’三個字外,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他有種被敷衍的感覺。

  “要不然呢?”

  “要不然呢?”他揚高聲調!拔椅迥隂]見到你,你就只有‘那就好’,還有就是‘要不然’呢?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建設性一點的話嗎?”

  “建設性?譬如說……”

  “譬如說我們何時補辦我們的婚禮?”這才是重點,難道她不認為嫁給他是一件重要的大事?

  “你急什么?我們才剛重逢,婚事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吧!”

  弗菱其實是顧忌到蘭二娘和無靖的反應,一旦她與克佑成親,無靖勢必放手不干,蘭二娘也會慫恿無靖來找克佑麻煩,接著想盡辦法把客棧搞垮,她好坐收漁翁之利,這點是她不得不提防的。

  “既然你沒對象,而且對我也沒移情別戀,那你在顧忌什么呢?”一團疑云盤在他腦海,克佑迫切想知道答案。

  “我在顧忌……”弗菱甫開口,突然想到他身邊怎會多出個陌生的老頭子,還口口聲聲叫他少爺,難不成……“我在顧忌這五年來你是不是也認識了其他的女人,如果你心里還有別人,我怎么敢放心把自己交給你?”

  “你把我石克佑看成是什么人了,這五年來我心里始終只有你一人,哪容得下別的女人!彼v得義正辭嚴,一點也不容她來污蔑。

  “那跟在你身邊的老頭子是誰?也許是哪家大戶的千金小姐,派在你身邊監視你的吧?”瞎貓碰到死耗子,弗菱隨便說說,竟讓她無意中蒙對。

  “這……”克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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