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再煩心了,他要去為她揪出那個(gè)冒牌貨!
可是.....該怎么作呢?
到道觀里求符箓不曉得有沒有用?
想到道士就想到上回的云真,真是不能相信。
「算了,到街上去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可以碰上什么高人!贡е@個(gè)想法的他又回頭望了她一眼,溫柔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娘子,妳安心地睡吧!我一定會找到那個(gè)冒你名的混帳!顾谒陷p聲說道,在睡夢中的她聽見似的微微點(diǎn)頭,臉上還綻出一個(gè)甜蜜的笑容。
「唔.....」
她突然轉(zhuǎn)身踢掉了被子,他趕緊為她重新蓋好。
「娘子,我走了!
再一次輕吻后他轉(zhuǎn)身離去,不知情的她依舊沉浸于夢鄉(xiāng)。
走到街上時(shí)他依然毫無頭緒,街道邊的道觀和佛寺似乎都不值得相信,他晃呀晃地?zé)o意間撞上一個(gè)人。
「阿彌陀佛!」
那人高喊一聲使他吃了-驚,原來是個(gè)游方和尚。
「大師,在下失禮了!
他雙手合十向和尚行了個(gè)禮,和尚也迅速回禮。「善哉、善哉!
他朝那和尚上下打量一番,從那雄偉岸然的面貌及身上一股逼人的英氣就知道絕非常人。
「敢問大師……」他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直接提出要求!覆恢髱煛
「施主但說無妨。」那和尚平淡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威嚴(yán)。
「是這樣的……不知大師是否聽聞南山上狐妖作祟之事?」
「白蓮嗎?貧僧聽說了!鼓呛蜕袚P(yáng)揚(yáng)眉毛,語氣依舊平淡。
「那么……」他為什么不去斬妖除魔呢?「敢問大師,您為何不前去降服妖孽?」
「聽施主口氣似乎受了狐祟!鼓呛蜕幸苍诖蛄克,卻嗅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一絲妖氣。
「不是直接受了狐祟!蛊渲械览砟哪芘c外人言?「但也受害!顾麌@了口氣。
「要除那只狐妖不消貧僧動手!鼓呛蜕醒壑猩涑鼍季脊饷ⅰK缢鹊竭^南山察看情勢,知道「白蓮」法力不強(qiáng)!溉羰鞘┲髟竿仙揭恍,貧僧有件法寶可借施主一用!
「真的!」那太好了!他趕緊雙手合十又向和尚道謝。「多謝大師了!
「施主不必客氣!鼓呛蜕袕聂卖闹刑统鲆淮鹬。「請施主戴著,若是遇著狐妖就朝它丟去,此妖可除。」
「多謝大師!」他接過佛珠又憂心忡忡地問道:「這對狐貍都有影響嗎?」
「或多或少,端見修行!鼓呛蜕姓f完就轉(zhuǎn)過身去!肛毶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
「送大師!」他朝那和尚的背影行禮后又急急叫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貧僧慧清,落腳眉州妙覺寺,善哉、善哉!
「來日必去妙覺寺.....」
他的話還沒說完,慧清的身影就已經(jīng)在街上消失。
「腳程還真快!」他贊嘆一聲后將佛珠掛在脖子上,「假白蓮,我來了!」
。
南山
「這些凡人一個(gè)比一個(gè)孬,居然不敢過南山了!」一個(gè)面目英俊但眉宇間鎖著沉郁的男子低聲說道。
「哥哥,這也怪不得他們,誰不怕狐貍呢?」一個(gè)穿著淡紫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他身邊溫柔回應(yīng)。
「紫薇,就是苦了妳!鼓悄凶幼旖锹冻鲆唤z詭譎的微笑!妇筒幌嘈虐咨彶滑F(xiàn)身!
「是……呀。」女子輕輕嘆了口氣,以極其依戀的眼光望著身旁的男子。
就在此時(shí)山徑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顾麄兺瑫r(shí)深呼一口氣。
「哥哥,我去看看!古涌v身飛出,一瞧來人后立刻飛回!父绺纾莿c!
「劉慶!」男子從鼻里哼了一口氣。「是那個(gè)帶走白蓮的男人嗎?」
「是,」女子肯定地點(diǎn)頭。
「哈哈哈!」男子仰天大笑。「來的正好!我正愁沒機(jī)會殺他呢!」
「哥哥,你要?dú)⑺?不消你動手,我去就行了!?br />
當(dāng)女子向外走去時(shí)背后傳來一聲陰沉的呼喚:「紫姑娘請留步!
「道長有何高見?」男子轉(zhuǎn)過頭去望了云真一眼。
「貧道以為.....」
云真將心中的計(jì)畫說出來后男子哈哈大笑!腹桓咭,就這么辦!」
。
「怎么走了這許久山路也沒瞧見一個(gè)人影,莫非我走錯(cuò)路了?」
劉慶在南山山區(qū)中頂著頭上炙熱的陽光踽踽獨(dú)行,一路上揮汗不已!赶刃獣䞍,等下在……」打定主意后他在樹蔭處席地而坐,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身影。
「兄臺,這南山……」
他抬頭想要跟來人寒喧,那人眸中閃過一絲陰郁,隨即恢復(fù)了光彩。「敢問您是開封的劉慶嗎?」
「是呀!」他吃了-驚,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居然知道他的名號?
「妹夫安好,我是白蓮的哥哥黑曜!购陉酌銖(qiáng)裝出笑容,但心里已將他千刀萬剮。
「原來是大舅子。」毫不起疑的他站起身來。「請到寒舍一訪,順便與我娘子敘舊吧!」他熱情邀請道。
「不急,還請妹夫先到寒舍一坐,就在這不遠(yuǎn)處!购陉字钢敢蛔勒,「舍妹要您費(fèi)心了,」黑曜的口氣帶股陰沉。
「豈敢,倒是我讓令妹費(fèi)心了,」他恭恭敬敬地回禮。
「請隨我來!购陉淄{地對劉慶說道。
這讓他心里一跳,用手握住脖上的佛珠。
「妹夫還不快走?」黑曜走過來想要抓住他時(shí)突然被一陣光芒震懾;「糟糕!他居然帶了寶貝!」他喃喃自語道。
得先除去那串佛珠才行。
黑曜轉(zhuǎn)定念頭后說道:「妹夫莫非是懷疑我,才在脖上掛串佛珠?」他臉上堆滿笑容!负偱路鹌鞯哪!」
「是這樣啊!」反正也不見得能遇到假白蓮,大舅子卻得罪不起。「我知道了。」
劉慶將脖上的佛珠除下擺在樹蔭下!复龝䞍涸賮砣!
「那就請了。」黑曜一改剛才的氣勢客氣地請劉慶先走,等到佛珠的光再也看不見時(shí)才朝他頸后猛然一擊,他瞬間頹倒在地。
「白蓮,不信你不跟我回去,哈哈!」
黑曜瘋狂地笑著,笑聲驚動了山林中的飛鳥,讓它們嚇得四處竄飛。
。
在房中沉睡許久的白蓮在日上三竿后才悠然醒來,一睜開眼就沒見著劉慶。
「相公到哪兒去了?」
滿腹狐疑的她撐著疲憊的身子勉強(qiáng)起身喚來家中的丫鬟!改慵覡斈膬喝チ?」
「啟稟夫人,奴才不知。」
「嗯,下去吧!」她揮揮手要丫鬟退下,心想他大概做生意去了。
走出庭院,眼前突然晃出一條紫色的人影。「白蓮姊姊……不,嫂嫂,好久不見了。」
「紫薇!」她吃驚地叫了一聲!改阍鯐䜩碛⒌骆(zhèn)?」她朝左右張望一下!负陉讻]有來嗎?」
「嫂嫂休要心急,待會兒你就會見到哥哥了!棺限毖壑虚W過一絲落寞的光芒后又笑笑。「我是奉命來告訴嫂嫂,劉慶在哥哥手中!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肝蚁喙诤陉资种?」
「是呀,哥哥原本想見嫂嫂才出此下策,怎知來的是劉慶!」
「下策……妳!」她狠狠地刮了紫薇一巴掌。「就是你冒我的名在南山蠱惑男人的,是不是!」她一下子推出結(jié)論。
「不愧是嫂嫂。」紫蔽撫撫發(fā)紅的面頰又露出微笑!傅拇_是我!
「混帳!」她氣得就要一掌劈下結(jié)束紫薇的生命,但一轉(zhuǎn)念又停手改下緊身咒。
「嫂嫂,你想用我要脅哥哥嗎?那是沒用的!棺限表谐霈F(xiàn)淡淡哀愁!杆辉诤鯅叀!
「胡說!你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就算不是親兄妹也該有感情,他怎能……」說著說著她突然嚇了一跳!杆尤灰闳プ餍M惑男人的下賤事?」
「嫂嫂,聰明如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紫薇的口氣還是很平淡!覆恍诺脑捘憧梢栽囋!
「你這只笨狐貍!」她忍不住罵出口,「你愛上他了吧!」
「是,我愛他,但是他愛你!棺限钡难壑袦I光閃動。「只要他高興……」
「你……」她嘆了口氣,用手一指解了紫薇的緊身咒。「回去吧,我會上南山的!
「是!棺限毙羞^禮后迅速離去,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黑曜會對相公怎么作?」
雖然敵暗我明,但是憂心忡忡的她還是決定立刻去救劉慶。
「相公,我來了!
她縱身一躍也飛上天際,迅速朝南山前行,
。
南山
「是這里!骨埔娨粭澇錆M妖氣的宅子就知道是黑曜的住所。白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那兒前進(jìn)。
「不能明著來只能暗著去!
打定主意的她躲在一旁觀望,直到看見宅中有個(gè)婢女出門后立刻緊緊盯著,等到一個(gè)轉(zhuǎn)彎處就將她擊昏。
「得罪了。」她將婢女的衣服換上,低著頭重回宅子,沒有任何人察覺異樣。
在左躲右閃之際她匆匆地觀察地形,將逃走的路徑計(jì)畫好,就開始尋找劉慶被囚禁的地方。
「把那個(gè)丫鬟給我叫過來!」
眼尖的黑曜立刻注意到有個(gè)鬼鬼祟祟的婢女,她連忙低著頭用啞嗓子咳了兩聲。「爺莫怪,奴才今天病了,頭昏腦脹!
「下去!
黑曜一心期待白蓮到來,對于這等小事沒有放在心上。
總算逃過一劫!她撫撫胸口,松了口氣進(jìn)入庭院。
沒看見劉慶。一定是被關(guān)在屋里的某處了!
「你在找什么?」
紫薇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她趕緊行禮!笡]有。」
「那就下去!棺限币矝]有起疑心,自顧自地離開了。
劉慶到底在哪里?這樣漫無目的地搜尋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她決定放手一搏。
抽出發(fā)上的簪子悄聲念完咒語,簪子立刻變成一把銳利的匕首。
「成了!顾龑⒇笆撞卦趹阎卸愕桨堤,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抓了一個(gè)小廝!笂叄
「別動、」她將匕首架在小廝的脖子上,「說,今日你家主子抓來的相公被關(guān)在何處?」
「你是白蓮姑娘?」小廝問道。
「休要多問,否則你小命難保!顾龑⒇笆壮鄙蟿澚艘坏,現(xiàn)在的她心急如焚。
「我說,劉慶相公被關(guān)在……」小廝詳細(xì)地跟她報(bào)告劉慶所在之處。
「得罪了!
弄清楚地方后她對他施了迷魂咒,為怕走漏風(fēng)聲只有這么做了。
。
依著小廝指示來到地牢的她,見到奄奄一息的劉慶,就是一陣心疼。
「相公,我來了!
她不加思索就念了咒語打開牢門,立刻沖向他身邊,「相公,你醒醒呀!」
無論她如何叫喚他依然動也不動,仿佛陷入了深沉的熟睡中。
「相公!相公!」知道事有蹊蹺的她連忙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呼吸了!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黑曜殺了劉慶?可是看樣子又不像……
一陣笑聲從牢外傳來,緊接著是黑曜的嗓音:「真不愧是白蓮!」
「黑曜!」她趕緊站起身來!改銓λ髁耸裁矗俊
「我對他作了什么?」黑曜的眸中眨出奇異的光輝。「有沒有聽過離魂大法?」
所謂離魂大法就是將三魂七魄喚離軀殼囚禁,只要十二個(gè)時(shí)辰,失魂者就會死亡。
「離魂大法……」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就厲聲責(zé)備!缚彀鸦昶沁給他!
「還他?」黑曜又放聲大笑。「白蓮,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取他的魂魄?」
「你……」她當(dāng)然知道!赣惺裁礂l件你就說吧!顾龑⒁袅拷档蛦栔。
「跟我回去!购陉讓㈦p手環(huán)抱在胸前對她說道。
「可以!宫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拯救劉慶,只要能救活他什么條件都成。反正跟黑曜回去她一樣可以逃出來。
「你答應(yīng)的真爽快!购陉椎恼Z氣充滿了嫉妒。
「廢話少說,快把他的魂魄還回來。」她才沒空跟黑曜討價(jià)還價(jià)。
「我的條件還沒說完!购陉椎捻杏珠W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趕快說!寡垡妱c的生命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逝中,她實(shí)在著急。
「過來!购陉紫蛩姓惺,她只好走過去。才一靠近就被他大手一把攫住,櫻唇被掠奪地吻著。
不--能--生--氣。她趕緊叮嚀自己,要不是劉慶有生命危險(xiǎn),她-定會殺了黑曜!
「好,這只是訂金!购陉孜橇艘魂嚭蠓砰_她!笧榱舜_保你日后不會再離開我,我弄來一樣好東西。」
「好東西?」
看他滿臉詭異的笑就覺得有詐,但她還是勉強(qiáng)笑了一下!甘鞘裁茨?」
「這個(gè)!购陉讖囊滦渲刑统鲆患堻S色的符箓!改銘(yīng)該認(rèn)得這是什么!
她仔細(xì)看了一眼符咒上的文字,吃驚地睜大眼睛!改阍趺磿袕?zhí)鞄煹某俊?br />
「就知道你聰明,一眼就瞧得出來!购陉椎靡獾貙⒎傇谒矍盎蝿!赶氡貖呉仓浪淖饔。」
她憤恨地看著黑曜,這符箓的功用就是毀去妖精的道行,只要一紙就能生效。
「怎?愿不愿意為你的『相公』飲下這符咒呢?」黑曜故意加重語氣說道。
「讓我考慮一下。」如果喝了就會喪失全身的法力,她必須找到其他方法解救劉慶。
「考慮?你還要考慮?」黑曜拿著符咒背過身子。「紫薇,你說劉慶失魂已經(jīng)過了幾個(gè)時(shí)辰?」
「十一個(gè)時(shí)辰了,哥哥!棺限惫ЧЬ淳吹鼗卮稹
「什么!」只要再一個(gè)時(shí)辰劉慶就會回天乏術(shù)。而在這個(gè)時(shí)辰里她真能找到其他解救他的方法?
「白蓮,你怎么說?」黑曜可是自信滿滿。
如果她喝,他就能帶她走;如果她不喝,劉慶就會死,對黑曜來說沒什么不同 。
「我喝!顾p抬明眸以堅(jiān)定的眼神看著黑曜。
「確定了?」黑曜突然覺得有點(diǎn)遺憾,喝下這符水的白蓮會變的相當(dāng)平凡。
可是....,不管了。
「拿來吧!顾呀(jīng)下定決心,絕下能讓劉慶為她而死。
「這可是你說的。」-
黑曜取過一碗水,將手中的符咒放入,等它完全化盡時(shí)捧到她手上!负劝!
她盯著手中的碗楞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將它一口氣飲下。當(dāng)符水滑下喉嚨的瞬間,她感到全身一股痙攣的痛苦,五內(nèi)猶如火焚。
「!」一聲慘叫,她終于支撐不住朝地面倒去,碗也摔在地上。
「白蓮!」黑曜吃了一驚,趕緊將她的身子托住。
她昏厥了。
「公子,貧道的方法還不錯(cuò)吧!」
躲在暗處看情勢變化的云真這時(shí)晃了出來。
「是啊,真是不錯(cuò)!购陉谆仡^報(bào)以殘忍的笑容!缸限,替我謝謝道長。」
「是!」
紫薇迅速將劍抽離劍鞘,朝云真背后就是-刺。
「你……你們這群忘恩負(fù)義的狐貍。」
云真說完這句話就頹然倒下,鮮血在地板上逐漸擴(kuò)散。
「我是替我娘子報(bào)仇。」黑曜冰冷地說完這句話,又將視線轉(zhuǎn)向昏厥中的白蓮!敢侵肋@么痛苦的話就不讓你喝了!
他懺悔地將她抱起,緩緩朝房間的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