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你能想象她是如此堅強(qiáng)的女子嗎?”
薛柔搔了搔頭,也嘆了一口氣!拔冶緛硪詾樗皇莻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的臭丫頭。沒想到……唉,她的行為的確值得欽佩,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薛柔躊躇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開口勸說:“少爺是人中龍鳳,那丫頭卻只不過是個出言鄙俗、混跡市井的低下女子,根本上不了抬面……”
“薛柔!”
“就算少爺罵我,我還是要說,你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個是明珠美玉、一個卻是爛泥頑石。她配不上少爺,少爺還是……”
“你認(rèn)為我是明珠美玉,她卻是個爛泥頑石?”葉北辰神情如寒冰嚴(yán)霜,冷到了極點。“薛柔,你太抬舉我了!我若是和鈴鈴易地而處,只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說得上什么人中龍鳳?更遑論能以笑臉迎人!”
“就、就算如此,老爺子也不可能答……”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受人宰割!我的事我自己作主!”葉北辰神色冷然,緩緩說!澳愦龝䞍翰橐幌露6Wx哪個學(xué)校,現(xiàn)在先見老爺子去。”
薛柔低聲答應(yīng),不敢再說,快步替少爺開了車門。葉北辰看了一眼丁家大門,喃喃自語。“想不到當(dāng)年那個愛哭的小女孩,竟變得這么堅強(qiáng)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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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辰一踏入那棟占地千坪的豪門巨宅,便見到王高嵩坐在沙發(fā)椅上,一臉嚴(yán)肅。
“伯父,你還沒休息?”葉北辰在他對面坐下,含笑問候。
王高嵩神情冷峻,靜默良久,才開口說:“你既然稱呼我一聲伯父,身為長輩,有些事我不得不說!”
葉北辰爽朗一笑。“是為了我上節(jié)目的事吧!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早點成家?”
“哼!成家?只怕你是存心丟唐圣企業(yè)的臉!堂堂一個企業(yè)總裁,居然去參加那種不入流的征婚節(jié)目,成何體統(tǒng)?”王高嵩怒氣更盛,接著又無奈地長嘆一聲!澳愀改冈缡牛乙皇謱⒛銕Т,始終把你當(dāng)成親身兒子一般看待,你卻連上征婚節(jié)目也不知會我一聲……”
“伯父事務(wù)繁忙,這些瑣事,我實在不敢打擾您。”葉北辰淡淡一笑、四兩撥千斤,輕易地化解了王高嵩的親情攻勢。
“我忙什么?自從將總裁的位置交給你之后,我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歐洲,和老友聊天說笑,算是富貴閑人一個。你明明知道,還在這里鬼扯!”王高嵩瞪了葉北辰一眼,卻見他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更是氣惱!澳阋嫦氤杉,我介紹給你認(rèn)識的名門淑媛還算少嗎?你幾時看上眼過?現(xiàn)在可好了,上了個征婚節(jié)目,弄得人盡皆知,什么人不好選,竟然挑了一個八珍……”
“伯父,你是有身份的人,留點口德!比~北辰笑容頓斂,直視王高嵩。
王高嵩一愣!澳、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八……那女孩吧?”
“姻緣是天注定,半點不由人。時候到了,自然會有結(jié)果!比~北辰想起小昭改嫁他人,心口一痛,不禁意態(tài)蕭索起來。
“別扯了,你從來不信命理術(shù)數(shù)這一套,該不會想要告訴我,你也拜起了漫天神佛吧?”王高嵩絲毫沒察覺葉北辰神色有異,仍是步步進(jìn)逼,完全不放松。
“或許吧!世事如棋,變幻莫測,誰能預(yù)知將來?”不知為什么,丁鈴鈴的笑顏忽然浮現(xiàn)腦海,葉北辰嘴角不經(jīng)意地漾起笑意。
“你怎么了?我的話有那么好笑嗎?”
“沒、沒什么。”葉北辰忙收斂心神,從懷中拿出一個項鏈墜子!安高記得這個‘鴛鴦墜’吧!”
“怎么不記得,當(dāng)年王家和葉家祖先從大陸唐山過臺灣,身上各自帶著一只項鏈墜子、代代相傳,只怕已有幾百年的歷史嘍!”王高嵩接過項鏈墜子,回憶過往,不勝唏噓!澳阄覂杉沂来缓茫液湍愀赣H更是穿開襠褲一塊長大的好哥兒們。后來各自成親后,妻子更同時懷孕,你父親忽然有了個主意,說要指腹為婚……”
“這事我也知道,當(dāng)時交換的信物,便是這個‘鴛鴦墜’了!
“是!其實這‘鴛鴦墜’又名‘兄弟王’,共有一對。鑲藍(lán)寶石的鴛玉由我們王家代代相傳;至于鑲紅寶石的鴦玉,便由你們?nèi)~家世代保管。一場指腹為婚,王家的鴛玉到了葉家,葉家的鴦玉卻到了王家。這墜子鑲著紅寶石,便是鴦玉了,咦?這不是應(yīng)該在若男手上嗎?是她送你的嗎?”
“嗯,的確是若男姐送我的,我珍之重之,始終帶在身上。”
“你有這份心,若男九泉之下,也應(yīng)含笑了!蓖醺哚阅暿种续動瘢L嘆一聲。“這本是你葉家代代相傳的寶物,終究還是回到葉家人手中!
“若男姐沒能嫁來我們?nèi)~家,我也覺得很遺憾!
“若非你大哥早夭,你又晚了十年才出生,年齡不相稱,無法完婚。否則,否則若男又豈會認(rèn)識那無賴,竟為了他與我恩斷義絕,斷了父女關(guān)系……”
“是你逼若男姐的!你逼得她離家出走,最后還客死異鄉(xiāng)!我……我好恨你!比~北辰情緒忽然激動起來,雙眼好像要噴出火來似的。
“當(dāng)年你為了若男與我反目,負(fù)氣出走,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來,你……你難道還不能原諒我嗎?”王高嵩目中含淚,頓時仿佛老了幾十歲。
葉北辰看著他,頹然坐倒!拔覐男∽≡谀慵遥m然吃穿不愁,卻從不曾真正開心過;你工作太忙了,從不曾正眼瞧過我。只有若男姐關(guān)心我、憐惜我,我不開心時,她逗我笑;我生病了,她徹夜守著我。你知道嗎?當(dāng)她離家出走那一天,我哭著求她不要走,她卻只留下這一條鴦玉墜子,說你容不了他們,他們只好離家出走,就算再苦再累,他們只要能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了。她那時笑得好幸福,我始終忘不了。”
“可是那無賴卻辜負(fù)了若男……”
“人不癡狂枉少年,至少若男姐曾經(jīng)幸福地笑過。我也希望能讓我深愛的女人笑得如此幸福。”
“你又想起小昭了吧?”王高嵩長嘆一聲!皠e人都說你處事淡然、冷靜穩(wěn)重,卻不知你情長至此。為了她,你幾乎一蹶不振……”
“往事如煙,就讓它隨風(fēng)而逝吧!”
“你心結(jié)已解,伯父雖為你高興,但也想早點看到你成家!”
葉北辰淡淡一笑,忽然說:“這條項鏈墜子既名‘鴛鴦墜’,便該配對成雙才是……”
王高嵩一愣。“你大哥夭折后,你父親便將鴛玉轉(zhuǎn)交給你,再加上若男送你的鴦玉,原本一對‘鴛鴦墜’應(yīng)該全在你手中?墒牵悴皇窃(jīng)說過鴛玉因故遺失,現(xiàn)在又要如何配對成雙?”
“伯父,你相信命運(yùn)嗎?”
“我年輕時目空一切,認(rèn)為人定勝天,完全不相信命運(yùn);后來年紀(jì)大了,世路看遍,卻由不得我不信啊!”
“伯父既然相信,就請你將我的姻緣交由蒼天安排!若是誰得了鴛玉,誰就是我葉北辰的妻子!
王高嵩張大了嘴。“荒唐!大荒唐!婚姻豈能如此兒戲!我……我不答應(yīng)!”
“指腹為婚,難道便不兒戲了?”葉北辰接過“鴛鴦墜”,細(xì)細(xì)收好,緩緩說!拔倚囊庖褯Q,伯父既然信天知命,便不該反對才是,我這也是為了一圓伯父和家父當(dāng)年的婚約!
王高嵩登時啞口無言。“要、要是鴛玉始終不出現(xiàn)呢?”
“這容易!一年為期,一年過后,若是仍無鴛玉消息,我的婚事完全交由伯父安排!
王高嵩明知他的心中必定有另外一番心思,卻又瞧不出破綻,再加上實在太擔(dān)心葉北辰的婚事,終于點頭答應(yīng)。“你可別想搞鬼!既然說好交由天意安排,就不許人為介入!
“放心吧,你知道我從不說謊騙人的!
王高嵩縱聲大笑!拔乙膊慌履愀愎!我雖然在家養(yǎng)老,消息可是比誰都靈通,你等著我替你安排婚事吧!”
“是嗎?”葉北辰悠悠地說,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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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鈴鈴洗了一上午的盤子,好不容易得空從餐廳后門溜了出來,還來不及換下沾到油污的衣服,便直奔了叮叮的學(xué)校而來。
抵達(dá)學(xué)校時,正好是第三節(jié)課下課時間。丁鈴鈴找到了丁叮叮的班級,便看見她正坐在座位上發(fā)呆,忍不住大喊:“叮叮,姐姐來了!”
丁叮叮一見到姐姐來了,又驚又喜,從座位上跑了出來,興奮地說:“姐姐,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
“今天是母姐會,我會能不來?”丁鈴鈴哈哈一笑,摸了摸叮叮的頭,又遞給她一包東西。“這錢你仔細(xì)收好……”
“為什么要給我這么多錢?”丁叮叮不肯拿這筆錢。
“這是給你補(bǔ)習(xí)的費(fèi)用,你待會兒拿去給導(dǎo)師,就說你也要參加補(bǔ)習(xí),她以后就不會看不起你了,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你快拿著吧!”丁鈴鈴又要將錢塞在她手中。
丁叮叮將手握得緊緊的,藏到背后,輕聲說:“我不要,這錢姐姐自己收著。老師她、她人很好的,她也沒有欺負(fù)我,而且還讓我擔(dān)任服務(wù)股長呢!一定是當(dāng)當(dāng)又在亂說話了,姐姐不要聽她亂講。你賺錢賺得那么辛苦,何必花這筆冤枉錢呢?我每次都考第一名,不需要補(bǔ)習(xí)的!
“你怎么那么倔?我叫你拿你就拿!姐姐的話都不聽了嗎?”丁鈴鈴馬上擺出大姐的架子。
“我說不要就不要,你就不要勉強(qiáng)我了。老師快來了,我要回去坐好了。姐姐,你就先在教室后面看我們上課吧!”丁叮?戳私憬阋谎郏鋈槐е♀忊,低聲說。“姐姐能來,我真的很開心了!庇H了姐姐的臉頰后,就快步跑回座位上。
丁鈴鈴一臉無可奈何,將錢小心翼翼地藏回懷中。她看見許多家長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教室,剛要跟著進(jìn)去,走廊遠(yuǎn)處卻走近一名女子,滿臉含笑地向她打招呼,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以點頭微笑示意。
“我是這班的導(dǎo)師蔡秋華,你大概是我班上學(xué)生的家長吧?請恕我眼拙,沒能認(rèn)出你來。”女子笑意盈盈地問道。
丁鈴鈴愣了一下。這老師看起來人很好的樣子啊!難不成真的只是當(dāng)當(dāng)亂說話?亦笑著回禮!澳睦锏脑。我是丁叮叮的大姐,叮叮多虧你的照顧了!
蔡秋華臉上笑意不減!澳闾蜌饬!叮叮既文靜,又認(rèn)真,功課也好,她可幫了我不少忙呢!抱歉了,我得趕快進(jìn)教室上課了!鞭D(zhuǎn)身間,卻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丁鈴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鄙笑。
這細(xì)微的動作卻沒能逃過丁鈴鈴的雙眼,她心底涼了一截,恨恨地想:這老師果然不是東西!王八蛋!做老師這么愛錢,狗眼看人低!叮叮在學(xué)校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心中是既激憤又心疼,神色黯然地走進(jìn)教室。
此刻,蔡秋華已經(jīng)在黑板上出了一道數(shù)學(xué)題,指著題目說:“這是老師前幾天才教過的,你們在下面算算看。丁叮叮,你是班上第一名,這題應(yīng)該會,你上來解給大家看!
丁叮叮畏畏縮縮地站了起來,低聲說:“老師,這題有點難,我……我不太會……”
“你別謙虛了,你就上來算給家長們看看,老師可是對你很有信心喔!”蔡秋華滿臉含笑,聲音真是溫柔到了極點。
丁叮叮遲疑地上了講臺,盯著黑板,凝神細(xì)思,忽然動筆寫了起來,運(yùn)算式布滿整個黑板,寫得密密麻麻的,可終于給她解出答案。丁鈴鈴原本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高興地大叫:“叮叮好棒,叮叮真厲害!”毫不在乎別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蔡秋華出的題目連高中生都未必算得出來,本來是打算讓丁叮叮在眾人面前出糗的,不料竟被她給算了出來,不由得神色一變,淡淡地說:“算是算出來了,可是花了太多時間,真遇到了考試,哪有這么多時間讓你解答?你怎么不用老師教你的公式?難道你上課都在打瞌睡嗎?”
“我、我沒有……”
“還敢說謊!任天嵐,你上來算算看!”
一個小女生從座位上起身,來到講臺,想也不想,便直接代入公式,寫沒兩行便將答案算了出來。她向丁叮叮投以得意的一笑,又坐回座位上,教室后方登時響起如雷掌聲。
丁叮叮站在講臺上,聽著如雷掌聲,老師目光又冷冷地瞅著自己,既羞且窘,不禁手足無措,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了,沒想到蔡秋華還落井下石,一臉假意的笑容。“叮叮,老師知道你很聰明,可是也要用功才行啊!可不要小時了了,辜負(fù)了老師對你的一番期望才好!
丁鈴鈴見叮叮眼淚奪眶而出,怒氣狂張,只想沖上講臺狠狠打那女人兩個耳光;但她也知道此舉只有讓叮叮更加難堪,強(qiáng)忍住氣,大聲說:“老師,我妹妹昨天著了涼,今兒個一早便不太舒服,我本來要她請假在家休息的,她卻怕辜負(fù)了老師的‘一——片期望’,所以才會抱病前來上課。老師要是不介意,我就先帶叮;厝タ瘁t(yī)生!倍♀忊徏纫櫟矫妹玫拿孀,又不肯放過蔡秋華,言談間夾槍帶棍,將“一片期望”四個字拉得又重又長,非要損她一下不可。
“叮叮,原來你感冒了,怎么這么逞強(qiáng)呢?快點跟姐姐回家休息啊!”蔡秋華城府極深,不肯在家長面前壞了形象,毫不動氣,臉上盡是關(guān)切的神情,顯得既溫柔又和藹。
丁鈴鈴看見她做作的模樣,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心疼妹妹,便不愿和蔡秋華計較,大步走上講臺,柔聲說:“叮叮別哭,姐姐雖然不懂?dāng)?shù)學(xué),但姐姐還是認(rèn)為你才是最棒的!睜恐65氖郑瑢⑺龜堅趹阎校蜷T口走去。
丁叮叮在她懷中抽抽噎噎地說:“姐姐,對……對不起,讓你丟臉了……”
丁鈴鈴剛想安慰妹妹,走廊上卻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一群人簇?fù)碇幻凶訌拈T口走了進(jìn)來;丁鈴鈴忙拉過叮叮站在一旁,凝神一看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中那個卓爾不凡的男子,正是唐圣企業(yè)總裁葉北辰。不由得愣在當(dāng)場,也忘了要安慰妹妹的事。
蔡秋華卻沒留意葉北辰,見校長站到講臺,忙搶著替家長介紹。“各位家長,我替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本校校長寧鴻志。寧校長向來注重教學(xué),關(guān)心學(xué)……”
寧鴻志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朗聲說:“各位家長,我要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唐圣企業(yè)總裁葉北辰先生,向來熱心公益,為善不落人后,而且相當(dāng)重視教育。他得知本校經(jīng)費(fèi)拮據(jù),已允諾捐款一千萬,添購電腦資訊設(shè)備,充實圖書育樂用品,嘉惠莘莘學(xué)子……”話尚未說完,教室里早已歡聲雷動;家長們想到自己的小孩將因此受益良多,更是開心。
寧鴻志等人聲稍歇,咳了一聲,才又滿臉堆笑地介紹身旁男子。“葉先生今日亦親自蒞臨本校。在我身旁這位男士,便是葉北辰先生。”眾人得以親眼目睹這傳說中的商場奇才,無不睜大了眼睛,鼓掌叫好起來。
葉北辰僅微微點頭示意,轉(zhuǎn)頭向蔡秋華詢問道:“你是本班導(dǎo)師吧?”
蔡秋華沒料到他竟會和自己說話,看著眼前這名高大英挺的男子,竟是掌握臺灣財經(jīng)半邊天的傳奇人物,不禁紅著臉回答:“是,我就是這班的導(dǎo)師蔡秋華!
“我有位小朋友就讀本班,我想看看她,不知道方便嗎?”
“方便,當(dāng)然方便!不知道是哪位同學(xué)?”蔡秋華心想不是任天嵐,便是葛志華這幾個大戶人家的子弟,自己平常對他們頗費(fèi)心思,這下葉總裁可要對自己贊許有加了!
“她是你們班上的第一名,名叫丁叮叮!
蔡秋華一聽,嚇得腿都軟了,遲疑地將手指向丁鈴鈴站著的方向。葉北辰這才注意到丁鈴鈴攬著叮叮、正張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忙大步走向前,握著她的手說:“對不起,我沒看到你……”
“放手啦!你拉著我做什么?我和叮叮要回家了。”
葉北辰這時才發(fā)現(xiàn)叮叮滿臉淚痕、抽抽噎噎地哭個不停!笆钦l敢欺負(fù)叮叮?”
“不關(guān)你的事!”丁鈴鈴不想仗勢欺人,冷淡地回絕了。
葉北辰卻是一副了然的表情,轉(zhuǎn)身冷眼凝視蔡秋華,直把她看得雙腳站立不住,不停地發(fā)抖!安汤蠋煟@是怎么回事?叮叮怎么哭個不停?”
“她、她……”蔡秋華嚇得說不出話來。
葉北辰冷冷一笑。“叮叮文靜溫柔、知書識禮;難不成她做錯了事,遭你責(zé)罰了?”
寧鴻志見葉北辰神情不悅,語氣雖冷淡平和,話中的寒意卻勝北國嚴(yán)霜;而一向口才便利的蔡老師竟一反常態(tài),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心中又氣又急。這下糟了,不知怎么得罪了葉北辰?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挑這時候出紕漏,扯我后腿!臉色一變,神色嚴(yán)峻地問。“蔡老師!這究竟怎么回事?我一向主張愛的教育,孩子還小,總要慢慢地教。你說,你是不是動手打了學(xué)生?”
“我……我沒有……”蔡秋華頓覺百口莫辯,心底一片涼意。
“老師沒有打我,是、是我自己身體不舒服!這才哭的!倍《6V澜憬阋簧戆凉牵瑢幵缸约河懟孛孀,也不肯倚勢作態(tài);再加上蔡秋華雖然對自己極力羞辱,終究是師長,也不忍見她受委屈。
“是是是!叮叮身體不舒服,我讓她姐姐先送她回家。”蔡華如蒙皇恩大赦,登時松了一口氣。
葉北辰見丁鈴鈴一臉鄙視神情,卻不肯出言反駁,而叮叮雖然看似柔弱,但是她的眼神也是傲氣凜然,不禁長嘆一聲,緩緩開口:“下午有各年級的英語演講比賽是吧?”
寧鴻志忙陪笑解釋。“沒錯,為了提升學(xué)生的英語會話能力,本校特地舉辦了這個比賽,由各班挑選一個英語成績最好的人參賽。葉先生若有興趣觀摩,我們竭誠歡迎。”
葉北辰見叮叮一臉落寞,轉(zhuǎn)身望向蔡秋華,淡淡地說:“叮叮的英文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可惜身體不適,沒辦法替班上增光了。說不定叮叮根本不是班上的代表……”
“是是是,她當(dāng)然是,叮叮英文成績是班上最好的,怎么可能不是本班代表?葉先生真是愛說笑!辈糖锶A一邊說話,一邊搶著按下任天嵐的手;而任天嵐的母親雖然送了不少禮物給班導(dǎo)、一心一意想讓女兒出鋒頭,但遇上葉北辰冷若冰霜的眼神,明白千萬不可得罪這號人物,更是不敢有任何異議。
丁叮叮聞言大喜,低聲說:“姐姐,我……我不想回去了,我要參加比賽!
丁鈴鈴點了點頭,看著丁叮叮坐回座位,老師校長圍在她身旁噓寒問暖,心中感嘆萬分,回頭瞪了葉北辰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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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辰好不容易在操場上追上丁鈴鈴!澳阍趺戳?心里不開心嗎?”
“沒有!”丁鈴鈴甩掉他的手,邁步便走。
“你等等,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事,惹你不開心?”葉北辰又拉住她的手,輕聲詢問。
丁鈴鈴轉(zhuǎn)過身來,大聲說:“你是唐圣企業(yè)的大老板,一句話就可以讓人飄上云端,也能讓人跌入地獄,怎么可能會做錯事?,”
“你究竟在生什么氣?我愛你、關(guān)心你、憐惜你,我可不許任何人讓我的女人受到絲毫委屈。那個人欺負(fù)叮叮,讓你們受委屈,我當(dāng)然要給她點顏色瞧瞧,我還嫌對她太客氣了……”
“你說夠了沒?誰是你的女人?”丁鈴鈴白了他一眼,氣憤地說。“你錢多到?jīng)]地方花,要怎么使威風(fēng)是你的事。你這次讓我們露臉,可是以后呢?我們有我們的生存之道,不需要你插手……”
“沒什么以后不以后的。我喜歡你,當(dāng)然要一輩子保護(hù)你們。等我們結(jié)婚之后……”
丁鈴鈴愈聽愈是氣惱,打斷他的話!澳惆l(fā)什么神經(jīng)?誰要嫁給你……”
不等丁鈴鈴把話說完,葉北辰便一把抱住她,往她唇上吻去。
丁鈴鈴大驚失色,正想重施故技,狠狠咬他一口,誰知葉北辰卻趁她櫻口微張之際,將舌頭探入,恣意撥弄。丁鈴鈴略感猶疑,生怕咬斷他的舌頭,不敢咬他,于是想要掙脫他懷抱,可他的手臂竟似是鐵打銅鑄般,令她無法掙脫。一陣心醉神迷,居然丁香輕吐,竟然自動回吻葉北辰。
葉北辰感受到她的溫柔滋味,心底一陣狂喜,手掌自她衣服下擺緩緩探入,輕輕地覆上胸前雙峰;丁鈴鈴迷迷糊糊之際,忽然發(fā)現(xiàn)他另一只手竟已探入自己底褲,恣意愛撫她的柔軟,愕然驚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葉北辰,羞紅了臉大叫!澳愀墒裁!你這個大色狼!”
葉北辰微微一笑!澳惝吘故窍矚g我的!”
“誰喜歡你?我一定要叫警察來抓你這個大色狼,把你關(guān)起來,關(guān)一輩子!”
“關(guān)我一輩子?那你豈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葉北辰話還沒說完,丁鈴鈴已拿起身旁一個花盆砸向他,怒叱!巴醢说!你胡說些什么!”
葉北辰嚇了一跳,縮著頭避開,仍不忘回嘴。“喂!你想謀殺親夫啊?”
“你……你還敢亂講!”丁鈴鈴愈聽愈惱,又是一個花盆砸了過來。
忽然間,兩人四周響起了一片鼓掌叫好之聲,兩人愕然四顧,這才發(fā)現(xiàn)教室走廊上擠滿了許多老師、家長和學(xué)生,都睜大了眼睛瞧著他倆!巴醢说埃〕綦u蛋!都是你害的,你給我記住!”丁鈴鈴臉紅得像個蘋果似的,雙手蒙著臉逃了開去。
葉北辰看著眾人好奇驚訝的眼光,也覺得尷尬萬分,想不到自己一時情不自禁,竟然會在學(xué)校操場、眾人面前上演激情的一幕,真是窘極了。葉北辰尷尬一笑,正要向眾人致歉,卻發(fā)現(xiàn)丁鈴鈴已經(jīng)跑掉,也顧不得其他,轉(zhuǎn)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