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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愛風(fēng)暴 第六章

  伊黎坐在電腦前,透過麥克風(fēng)及攝影機和意大利那端的雷聯(lián)絡(luò)。她不解地瞧著站立在雷后方、面色擬重的眾人,“怎么大家的臉色都這么難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崩渍Z氣平靜地回道。

  “別騙我,要是役事的話,為什么大家的臉色會這么難看?”雷一定有重大的事情瞄著她。

  “我的臉色會很難看嗎?”雷泛著微笑,淡然地回應(yīng)。

  “看你的不準。”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臉會騙人羅?”他微溫地問道。

  伊黎頻頻點頭,“沒錯。雷,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騙我。”:

  雷認輸?shù)貒@了口氣,黎兒這句話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最近有個新竄起的暗殺集團,專門針對黑暗帝國的人下手,近半個月來,從各地方傳來的報告統(tǒng)計,目前已經(jīng)有二十八個人遇害。”

  “知道主謀者是誰嗎?”伊黎蹙攏雙眉地問。

  “目前還不知道。”

  “他們總部的位置呢?”

  “正因為這個暗殺集團是活動式的,沒有固定的出沒地點,所以特別難查!

  伊黎神色凝重,心思迅速轉(zhuǎn)動。這個暗殺集團行事不同于一般的小組熾,如果真是沖著黑暗帝國而來,那么目的只有一個……

  她睜著一雙美目盯視熒幕里神情泰然的雷,起身道:“我馬上回去!

  “坐下。

  伊黎依然站著,斜睨著熒幕,抗議道:“雷——”

  “我叫你坐下!崩鬃⒁曋烧麄墻面構(gòu)成的大熒幕上的伊黎,“怎么、才離開我四個多月,就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伊黎不情愿地依言坐下。

  “家里的事情用不著你擔(dān)以 你只要好好待在日本念你的書,過你應(yīng)該過的日子就行了。”雷以父親般的語氣吩咐。

  “對方的目的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你還叫我不要擔(dān)心?”伊黎氣極敗壞地對著電腦熒幕吼叫,“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回去揪出主使者,你的性命會有多危險?”

  “你說的我當(dāng)然都明白,不過,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你出馬,我自己可以解決!崩讕Ыz玩笑意味道。

  “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不悅地降了句。虧雷還能這么豁達。

  “這當(dāng)然。我這條命關(guān)系著多少人的生死存亡,哪能隨便開玩笑?我非親自把幕后的黑手揪出來不可!崩渍Z氣堅決地回答。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彼是不放心。

  “你堅珠?”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莫測高深。

  “沒錯!

  “好吧!崩壮龊跻饬系卮饝(yīng)。

  “真的?!”伊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舒適地靠著椅背,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凝視喜不自勝的伊黎,“真的。不過,只有你可以回來,貝絲得待在日本。

  伊黎聞言,噘著紅唇抗議道:“你根本是在拿我窮開心嘛!

  他不否認。“既然你堅持要回來,我也沒辦法阻止你 ,但是沒有我的允許,貝絲絕不敢擅自帶你回來,而你一旦沒有貝絲陪同是回不了家的。”別說是回家了,她恐怕連如何到機場、如何買機票、搭哪一班飛機都不知道。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讓我酸幫你?”雷的話實在太傷她的心了。

  “我說了,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你特地趕回來!薄”绕鹱陨淼陌参#贡容^擔(dān)心黎兒。他生怕對方表面上是以他為目標,真正的目的是要引出黎兒。

  “可是——”

  雷打斷她的話,諾氣嚴厲地命令道:“沒有可是。你乖乖地待在日本,不準輕舉妄動!

  又來了,每回他們倆意見相左、僵持不下的時候,雷就會對她使用命令句。

  伊黎頹然地垂下肩,失望得不知該說些什么。

  凝視熒幕里神情黯然的伊黎,雷不禁放軟態(tài)度,柔聲道:“黎兒,你不相信扶養(yǎng)你十五年的雷·費茲·阿尼斯,至少也該相信支撐著整個黑暗帝國的黑暗皇帝吧?我這么不值得你信賴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伊黎連忙澄清。

  他給她一個最溫柔的笑容,“我知道。我答應(yīng)你,就算是不為黑暗帝國,我也會為了你和天嵐好好愛惜生命。雷費茲阿尼斯不會這么容易死的。”他再次保證。

  “嗯。”有了他的保證,她才稍微安了心!澳阋⌒摹!

  雷笑著點點頭,“我會的。”

  “蓋法。”伊黎目光直視站立在雷左后方的蓋法,出聲喚道。

  “二小姐。”蓋法恭聲道,并朝熒幕彎身鞠躬。

  “發(fā)生這么重大的事,我和嵐姐姐都不在雷身邊,雷就麻煩你們多費心了!彼髦氐卣埻。

  “守護皇的安全,原本就是我們的責(zé)任。請二小姐放心。況且,皇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倍〗闼坪跆】椿实哪芰α。

  “我知道,我只是不放心!彼龔牟辉屠追珠_這么久、這么遠過,讓她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澳窍麓卧俾(lián)絡(luò)吧。”

  “嗯,要乖乖的哦!崩锥摰。

  “好,拜拜!薄 鞍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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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有看見天念水云?”皇遠流慌張地詢問一群與他擦身而過的女同學(xué)。

  “沒看見。”大伙異口同聲的回道。

  水兒到底跑哪兒去了?才第一堂下課就不見人影。

  “你有沒有看見天念水云?” 皇遠流幾乎逢人就問,可是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皇,你在找天念水云嘛?’一位男同學(xué)主動走過來問他。

  ‘你知道她在哪兒?”

  “我不確定她現(xiàn)在還在不在哪兒,不過,上課之前我有看見她往頂樓走去。”、

  他早該想到的。

  “謝謝!钡懒酥x,皇遠流趕忙往頂樓跑去。

  他一上到頂樓,便瞧見伊黎大刺刺地仰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他緩緩來到伊黎身邊低頭俯視她。

  “天氣道么冷,連件保暖的外套都沒有穿,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很容易感冒的!’

  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依然動也不動一下,整個人仿佛失了神似的。

  “水兒?”他又喚了一聲。水兒沒聽見他的話嗎?

  伊黎回神,凝望上方的皇遠流,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

  “你來啦!彼恼Z氣好似他待在她身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嗯!被蔬h流在她身旁曲膝而坐,一雙有力的大手覆著她冰冷的右手!霸趺床贿M教室上課?”

  她唇邊的笑意更濃了,“好溫暖啊廠’

  伊黎不說,他也并不辜的想知道原因,只是默默摩擦她的手為她取暖。

  “遠流!背领o片刻后,伊黎若有所思地輕喚。

  皇遠流溫柔地凝視她,“嗯?”他喜歡現(xiàn)在這份寧適的氣氛,仿佛據(jù)和水兒可以就此相守到老似的。

  “你知道要怎樣才能到意大利嗎?”她的目光始終凝視著遠方,一字一句清楚地問出整整想了一天一夜的問題。,

  這句話對皇遠流而言,遠比當(dāng)年美國在廣島所投下的原子彈更具毀滅性!

  他停止為伊黎的手取暖的動作,生硬地吐出,“我不知道。”

  “是嗎?連你也不知道啊。”伊黎哺哺道。

  她原本想如果遠流知道如何回義大利的話,她就可以在沒有良絲的陪同下回去,可惜遠流和她一樣都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到得了意大利,她還是一樣回不了家。不知道電話、不知道地址、更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處在大蘭多的哪個位置……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了解自己有多悲哀,過去的十五年她真的是白活了!

  雖然遲遲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可是她想回家的意愿還是不減。她想回家、想回到雷身邊、想知道那個暗殺集團對雷的安危到底造成多大的威脅。

  “我實在不應(yīng)該在這兒……”她下意識地低哺。

  “水兒!’皇遠流驚駭?shù)睾艉,一顆忐忑的心登時又增添了一個缺口。

  “!”伊黎著實被他的呼喚嚇了一大跳,猛然回過神,一雙圓瞠的紫眸詫視“禍端”,“沒事叫那么大聲干嘛?嚇死人啦廠’

  “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還在這兒!彼麖婎仛g笑,無辜地道。_-,

  如果伊黎有放點心思在皇遠流身上,便會發(fā)現(xiàn)他淡淡的笑容里帶著濃濃的哀傷,可惜她沒有。

  她退自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廢話,我不在遠兒會在哪?走吧,我們該進教室了。”第一堂課她已經(jīng)蹺掉了,這一堂雖然已經(jīng)遲到,但還是得上。萬一曠課太多,別說是畢業(yè)了,就連要升二年級都很困難。

  “水兒。”皇遠流在后方喚住她,她不解地轉(zhuǎn)身,他沖口問:“你會一直待到畢業(yè)嗎?”

  “對啊。這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伊黎不明所以地反問。

  他舉步走近她,“我只想再確定一次。”

  “確定什么?”她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么。”皇遠流伸手摟著她的肩,讓她偎著自己的身子,“我們回教室上課吧!

  至少他已經(jīng)再次確定,不論水兒有多討厭待在日本,起碼這兩年之內(nèi)她都不會離開。而他則有兩年的時間讓水兒愛上他,讓她不再時時刻刻惦著義大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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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題目并不止有一個解答!

  打從寒假一開始,伊黎便應(yīng)皇遠流的請求,天天到他家教他功課,此刻他們在在他房里努力著。

  “怎么會呃?我算出來的答案和課本上的正確解答一樣啊!彼е^凝視她,“你該不會是說解答錯誤吧?”

  “解答沒有錯,但也不完正確。如果我們換另外一種方式來解這道題目……”說著,伊在紙上寫下她所說的計算式,果然出現(xiàn)了不同的答案。

  皇遠流驚訝地著著紙上的答案,“怎么會這樣?”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書本是死的,人腦是活的;不同的思考模式就會產(chǎn)生不同前結(jié)果!边@是她看遍各類書籍之后的經(jīng)驗談。

  皇遠流出神地凝視著她。他一直知道自己和水兒之間有很大的差距,為了縮短彼此的距離,他放棄與水兒出去游玩的機會,認真向她學(xué)習(xí)課業(yè),只是沒想到他和水兒之間的差距竟是天壤之別!他自認為并不笨,但跟水兒比起來……

  “二小姐!”貝絲猛然拉開門,情急之下自然地以母語叫喚。

  房內(nèi)的兩人皆因貝絲的突然出現(xiàn)而抬起頭,注視氣喘吁吁、面色蒼白的貝絲。

  “到底是什么事讓你急得連基本的禮貌都忘了?”伊黎并不是怪貝絲失禮,只是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讓一向溫和守禮的貝絲急成這樣。

  “大小姐出事了廠’貝絲焦急地以義大利文道。

  伊黎一聽,臉上血色盡退,霍然起身,匆忙奔到她面前,用力揪住她的雙臂,同樣以義大利文問:“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緊?受傷了嗎?”

  “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蓋法只跟我說大小姐在印尼出了事。我就急忙帶他過來,他現(xiàn)在在皇宅的大廳等你”

  伊黎一聽蓋法在大廳等她,便十萬火急地拋下皇遠流和貝絲,直奔大廳。

  連向來待在雷身邊寸步不離的蓋法都來到了日本,嵐姐姐她一定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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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法!”伊黎一到大廳外便急忙喚著。

  原本坐在大廳正和皇亮子因語言不通只能相視傻笑的蓋法,在聽見她聲音的當(dāng)兒,立即起身 恭敬地向她行禮。

  “二小姐!

  “你說嵐姐姐怎么了?”伊黎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地面前,急聲問道。

  “前天大小姐身上追蹤器的訊號突然從熒幕上消失,不久就傳來大小姐遇刺的消息!

  “這件事會不會跟那個暗殺集國有關(guān)?”

  暗殺集團的事情還沒解決,如今又傳出嵐姐姐遇刺的消息,讓她不得不做如此猜測。不過,要真是這樣,這個暗殺集團就絕不容小覷。嵐姐姐的真面目連組織內(nèi)部都極少有人看過,更別說是外人了。

  皇亮子見兩人神情凝重,便在不打擾他們的情況下悄然離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试陔x開大蘭多之前,就已經(jīng)下令全力調(diào)查暗殺集團的行蹤。”蓋法回道。不愧是由皇一手帶大的二小姐,見解竟和皇一樣。

  “雷離開大蘭多?而你卻沒有待在雷身邊,他沒事離開大蘭多做什么?”她氣急敗壞地問道。

  天殺的!難道雷不知道,暗殺集團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等著取他的性命嗎?他這么做,無疑是在為暗級集團制造殺他的機會!

  “皇一接獲大小姐遇刺的消息,就急著要去接大小姐,我也曾試著勸他……”

  “嵐姐姐的傷勢嚴重嗎?”她焦急地插嘴。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皇命我來接二姐回家,以防蔓大小姐情況危急,二小姐也好在一旁照應(yīng)!鄙w法說出他此行的目的。

  伊黎了解地點頭,“嗯,我們走吧!闭f完,她一個回身,便瞧見陰著臉站在大廳外注視她的皇遠流。

  她走到地面前,略帶歉意道:“家里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必須回家 趟,麻煩你——”

  “不要!”皇遠流失聲大吼,“你說過畢業(yè)之前絕不會離開的!”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但因為家里臨時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回去處理。”她只能簡單地向他解釋。

  “借口!借口!這全是你想要離開我的借口!”

  “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有非常要緊的事得趕回去處理,我只回去幾天,并不是從此去而不返啊!

  “騙人!”皇遠流一只浮躁不安的褐色眼眸明顯寫著不相信。

  為什么她說的謊話他都愿意相信了,卻不愿意相信真話?

  “遠流……”

  “二小姐,需要我?guī)兔幔可w法不明白二小姐和修羅的弟弟到底在談什么,但她看來似乎非常困擾。

  她輕搖下頭,“這件事你幫不上忙,我自己可以處理。”

  “可是二小姐,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蓋法略顯心急地提醒。

  “我知道,麻煩你再給我十秒鐘的時間!苯又蚧蔬h流,堅毅的目光鎖住他的眸子,“無論如何我是非走不可,不過我答應(yīng)你,只要事情一辦完就馬上回來!敝辽偎得回來完成學(xué)業(yè)。

  她舉步往外走,并喚道:“貝絲、蓋法!

  伊黎這命令式的叫喚一出,不須多余的言語,兩人便明了地開始行動。由貝絲在前領(lǐng)路,蓋法則克盡保鏢的職責(zé),緊隨在伊黎身后一步的距離。

  “不!’水兒真的要離開他了!這個認知讓皇遠流全身血液為之凍結(jié)。

  他不假思索地追上前,亟欲越過龐大的蓋法,攔住他愛渝生命的伊黎。不料。他雙手才撲出便被靈敏的蓋法給擒住。

  “放手!”皇遠流無懼蓋法兇狠的目光怒喝道,并奮力掙扎,但蓋法巨大的雙手卻如鐵鉗般絲毫不放松,“我叫你放手聽見沒有?!”。一

  伊黎仁立在原地,不曾回頭,輕聲道:“蓋法,放開他。”

  “可是,他……”蓋法有些遲疑,雖然從貝絲例行的報告中得知,修羅的弟弟皇遠流深愛著二小姐,但還是難保他不會傷害二小姐。

  “他不會傷害我的!彼隙ǖ鼗氐。“我們快走吧。”

  “是。”蓋法依言放開皇遠流,跟在她身后朝大門口走去。

  “別走!停下來!水兒——”不論皇遠流在后面如何的呼喊,伊黎始終不曾回頭。“來人!誰來阻止她,誰來幫我阻止她!水兒……”

  瞧著伊黎離去的堅定步伐,皇遠流早已慌得六神無主,僅能瘋狂地叫喊著向外界尋求救助。

  突然,他看見架設(shè)在石板走道兩旁的陶瓷花瓶,讓身處在絕望谷底的他仿佛看見一線曙光,立刻伸手用力一推,面前的大花瓶就適么掉落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即將離去的三人,因這突來的聲響,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循聲回頭。

  而在同一時間,皇遠流迅速拾起地上一塊較大的花瓶碎片,緊握在手中,抵著自己的咽喉,無畏地盯視前方的伊黎。

  “你要是再朝門口移動一步,我就馬上死在你面前!

  “遠流……”想不到任何問題都難不倒的伊黎,面對眼前狀似瘋狂的皇遠流居然會感到手足無措。

  “流!

  因皇遠流那一聲聲狂亂的叫喊,而和守衛(wèi)、傭人們趕到前院的皇亮子,被小兒子這不要命的舉動嚇得倒抽~口冷氣。

  “你這是做什么?快點把碎片丟掉!

  他咬著牙,堅決道:“不!除非水兒留下來!

  皇亮子不解地注視伊黎,“水云?”

  “家里出了點事,我必須趕回去處理。而遠流卻誤以為這是我打算離開日本一去不回的借口,怎么也不肯讓我走!币晾韬唵蔚卣f明。

  皇亮子了解地點頭,既然如此,她也不好意思為難人家。

  “流,水云是真的有急事,你就別任性了,把手上的碎片給我。”皇亮子伸出手,逐步朝皇遠流接近。

  皇遠流一步一步往后退,“不要過來!”

  他生怕一個不小心,手中的武器就會被母親搶走,更加使勁握住碎片。他這一使勁,銳利冰冷的碎片,再度無情地刺人他掌心上的傷口,鮮紅的血液不斷自他的右掌心涌出。

  皇亮子焦急地跨前一步、隨即又因皇遠流眼中誓死如歸的認真神情而退回原處。

  “水云只是回去一陣子、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她一雙圓睜的杏眼緊盯著他的右手及咽喉,怎么也不敢放松。/_

  皇遠流死命地搖頭,“不!水兒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不知道,水兒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來臨,她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流!”

  “遠流!”

  “皇少爺!’

  “小少爺!”

  他拼命搖頭的瘋狂舉動、讓在場除了蓋法以外的人驚呼上前,生怕一個不留意,他便教手中的碎片給割了喉。

  “不要動!”皇遠流大喝一聲,緩緩倒退到無人的玄關(guān)。“誰都不準過來!

  他一雙滿載傷痛的深情瞳眸緊緊鎖住前方的伊黎, “我知道水兒想回義大利,一直都知道。水兒討厭學(xué)校、討厭上課、河厭和同學(xué)相處……討厭和日本有關(guān)的一切!”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不自覺地浮現(xiàn)一層水霧,“我每天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唯恐有一天你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消失了。你不知道,每當(dāng)你抬頭仰望天空或陷人沉思的時候,我有多恐懼;更不知道我多怕從你口中聽見,你不想或不該侍在這兒的話。在你否定這個國家的一切的同時,也否定了我的存在,因為我是日本人。我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但我是這么真實地在你面前,可是你卻看不見我……”他覺得雙眼灼熱刺痛得緊,眨了下眼,浪水隨之滑落。

  伊黎聽得為之動容,她從不知道遠流竟是以這種心情待在自己身邊,想不到她的存在竟會帶給他如此大的恐懼與傷痛。

  蓋法不明白周圍為什么籠罩著哀傷的氣氛,好奇地詢問身旁的貝絲:“怎么了?”

  貝絲暗自拭淚,無言地搖頭,情緒激動得無法言語。她著實為皇少爺?shù)陌V心,和注定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的戀情心疼。

  “明知道你會注意到我,是因為‘皇’這個姓氏,你會待在我身邊、耐心地由著我任性,也全都是為了相同的理由,可是我不在乎……”他的心好痛啊!“我不在乎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樣子,就算只是別人的影子,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遠流……” 她突然好想抱抱他,他為什么會有 “自己是別人的影子”這么奇怪的想法?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雙胞胎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呀!

  “不要過來!”皇遠流戒備地再過一步,“我知道你遲早都會離開,但不能是現(xiàn)在!不能……”他的情緒已經(jīng)到達崩潰邊緣,“我有預(yù)感,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你討厭我所生存的國家、討厭日本、討厭這兒所有的一切!”她被加藤一惠欺負時所說的氣話,他始終牢記在心底。。

  “我不走了!币晾杵椒(wěn)地開口。

  她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驚訝,”只有聽不懂日文的蓋法感到莫名其妙。、

  “騙人!’驚詫良久,皇遠流選擇不相信。

  “是真的。”伊黎晶亮的眸光找不到一絲遲疑。

  “二小姐!”貝絲訝異地以母語叫喚。

  “怎么了?”蓋法不明白地問。

  “二小姐答應(yīng)皇少爺要留下來。”貝絲回答他。

  “是嗎?”蓋法深深凝視伊黎的背影,臉上平靜的表情與貝絲大相迂庭,他不相信她會棄大小姐于不顧!岸〗阋欢ㄓ兴南敕ā_@件事我們就任二姐自己處理吧。”

  “遠流,”伊黎目光無比真誠地凝視他,“當(dāng)初我所說‘討厭’之類的話,只是我在氣頭上說出來的氣話而已,我并不是真的討厭日本。如果今天我是被送到其他國家,那么,我所討厭的地方就不是這兒了。你懂嗎?”

  皇遠流睜大不敢置信的雙眸,任由她一步步接近自己。伊黎走到他跟前,不急著搶下他手中的陶瓷碎片,只是輕柔地憂上他悲傷脆弱的面容。

  “我沒想到無意中的言行,竟會對你造成這么大的傷害。”而她的存在對遠流來說是更大的傷害!“我從沒把你當(dāng)成別人的替代品,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你就是皇遠流,不是其他人!

  她的話仿若和煦溫暖的陽光,逐漸進人他晦暗冰冷的心“水兒……”、

  她拭去他再度滑落的淚“別哭!边h流的淚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對不起!八_實有道歉的必要,不論是為自己錯誤的出現(xiàn),無意中傷害他的言行,或是待會她所要做的事情。。

  皇遠流動容地咬著牙,緩緩搖頭。

  伊黎貼近他,摟著他的身子.在他懷中細聲道.“我不走了,我答應(yīng)你留下來!敝皇菚簳r。她在心底補充。

  “水兒!’皇遠流丟掉手中的碎片,緊擁著他不惜以性命相脅的寶貝,激動萬分。

  伊黎不斷輕拍他的背安憂,以義大利文道:“蓋法,想辦法弄一顆強效安眠藥給貝絲。

  “這……”蓋法面有難色,臨時要他到哪兒變出一顆強效安眠藥。

  “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是駕輕就熟才對。”伊黎恨恨地咬著牙道。她可沒忘記讓她來到日本的罪甩禍首是誰! 绊槺銣蕚湟粋醫(yī)療箱給我!

  伊黎的諷刺讓蓋法羞愧地垂首,“是!

  “貝絲,我要的東西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處理吧?”

  貝絲以眼角余光偷瞄正戒備地注視著他們行動的皇遠流,點頭道:“知道!毙搭I(lǐng)著蓋法離開。

  瞧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皇遠流好奇地問:“他們要去哪里?”

  伊黎離開他的懷抱,輕聲回道:“雖然我不走,但貝絲不能留下來,她還是得跟那位來接我的人回去!

  皇遠流不疑有他,頻頻點頭。只要水兒不離開他,其他人的去留他沒興趣多問。

  她舉起他受傷的右手,“我看看你的傷!

  只見兩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一道劃開了掌心,另一道則橫過四只手指頭。傷口很深,血也還沒止住,伊黎卻不急著幫他處理——在她眼里這種傷勉強只算是小兒科,這點血對身強體健的皇遠流也不會造成生命威脅。

  “多少人費盡心機想要延長有限的生命,而你卻這么不懂得珍惜!彼唤袊@。“不痛嗎?”

  “剛剛不覺得,現(xiàn)在好痛!彼謶侄紒聿患傲耍倪有多余的知覺主“痛”。

  伊黎無奈地搖了下頭,“走吧,回你房間,我?guī)湍惆!薄』厮块g也比較好辦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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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擾了!被柿磷右皇侄酥瑁硪皇謩t提了只醫(yī)療箱,跟在皇遠流他們身后進房。

  伊黎滿意地審視她手中的茶及醫(yī)療箱,蓋法辦事能力之強,果真是不受環(huán)境影響,而貝絲也確實了解她的用意。

  皇遠流則是好奇地注視母親,“媽?”

  皇亮子緩緩走近他身邊,神情慈藹地說:“剛才看你情緒那么不穩(wěn)定,老媽特地沖了杯茶給你壓壓驚。”

  “媽……”皇遠流愧疚得無法言語.他居然讓疼愛他的母親如此地擔(dān)心。

  他接過母親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全然沒察覺皇亮子與伊黎的眼神交會,以及她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皇遠流將杯子遞還給母親,“那是什么?”他指著她另一只手所提的醫(yī)療箱。

  “醫(yī)療箱。”

  他微蹙雙眉,努力回想,“我不記得我們家有這個醫(yī)療箱!

  “呢,這個啊……”皇亮子心思迅速轉(zhuǎn)動,“這是圣組織里所使用的醫(yī)療箱,我看這里頭的急救設(shè)備挺齊全的,于是就特地向圣要來,擺在家里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啊。”奇怪,他的頭怎么有點暈?

  “我想既然水云在這兒,就麻煩她幫你包扎吧!薄鋵嵥M詈檬悄軌蛏厢t(yī)院,不過,看流粘水云的情形,他是不可能乖乖上醫(yī)院的。而且貝絲也一再向她保證,流的傷水云可以處理,不須送醫(yī),為了配合水云的計劃,她也只好相信她們一次了。

  皇遠流不斷晃著頭,試圖保持清醒。“嗯……”

  “怎么7?” 伊黎“關(guān)心”地問。藥效開始發(fā)作了。

  “我不知道,突然覺得頭好……好暈,好想睡覺……  ”他的雙腳有些虛軟,踉蹌地退到墻邊靠著,“全身一……一點力氣也沒……沒有……,,

  伊黎快步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支撐他的身體,“/\成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頭暈,我扶你到床上躺著,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不——”話雖這么說,他卻沒有力氣反抗,“我不能、不能睡……”

  他躺在床上,混沌的腦子霎時映人一個鮮明的記憶!

  “茶……”他費盡所有的意志力將沉重的眼皮撐到最大,以受傷的右手抓住伊黎,“那杯茶里放了什么?”

  “沒有。”伊黎冷靜地回答。

  “媽,為什么?”皇遠流渙散的視線,努力地想要看清皇亮子的所在位置,尋求答案。

  皇亮子無法面對小兒子悲勵的詢問,含著波轉(zhuǎn)身離去。

  朦朧中看著母親離去的身影,他這才恍然大悟! 柏惤z……你騙我!水兒,你騙我!”

  伊黎撫著他絕望、掙扎的容顏,哺哺道:“睡吧,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安心的睡吧!

  “不……我一睡,你就、就走了……不能……”他努力想讓自己清醒,可是伊黎的聲音仿佛有催眠的作用,讓他漸漸失去意識。“水兒……”

  在他沉睡之前,伊黎給了他一抹溫柔的笑靨,并頭一次主動在他唇上輕吻。

  “我會回來的!

  “不……”皇遠流以他最后僅有的一絲意識喊道。

  直到皇遠流完全熟睡,她開始小心地為他縫合傷口。片刻后,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縫得很漂亮,而且不會留下疤痕。

  她細心地為他包扎,蓋上棉被,然后走到電腦桌前,打 電腦,熟練地破解某個程式密碼,以最快的速度輸人資料,為了避免被追蹤或攔截,她迅速退出并關(guān)機。

  一切事情辦受之后,伊黎回頭看了沉睡的皇遠流一眼,便和早已在房門外待命的蓋法、貝絲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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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修羅組東京總部的主電腦突然出現(xiàn)一段文字。

  “怎么回事?”

  在總部內(nèi)開會的各干部面面相覷,他們慌的不是熒幕上那段看不懂的文字,而是修羅組的主電腦居然這么容易就被人侵人。

  “颯,你知道那是哪一國的文字嗎?”皇圣修冷冷地盯著熒慕,沉穩(wěn)地詢問通曉多國語言的好友兼修羅組的軍師——外號“神槍手”的高木颯。

  “法文!薄「吣撅S毫不遲疑地回答。

  “內(nèi)容是什么?” 皇圣修依舊沉著臉,簡單地開口。

  “我得離開日本一段時間,十天之內(nèi)若沒出現(xiàn),只有一種可能,到時候請遵守你的諾言,并想辦法讓他斷了等我的念頭!备吣撅S照著文字內(nèi)容翻譯,“沒有署名!

  這是什么意思?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皇圣修沉默不語,陷人沉思,難道是……

  “糟了!’皇圣修霍然擊掌。

  “怎么了?”高木颯想不透這段莫名其妙的話有什么意義,難不成圣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誰了?

  “改天我再解釋,現(xiàn)在我必須趕回家一趟!闭f完,皇圣修便迅速離開。

  如果留言的人真是天念水云——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就是她——他實在很擔(dān)心死心眼的流會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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