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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第九章

  詩君穿著女仆的服裝,她帶著香扇,和三個(gè)月微薄的薪水離開漢斯的城堡。

  心中有一抹無法形容的悲涼,未來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最難過的是她連一個(gè)和他告別的機(jī)會都沒有。

  她義無反顧地來,卻只能悄悄地走……

  唉!就算能和他告別又如何?

  走了一個(gè)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女仆,對高貴的公爵而言根本無關(guān)痛癢!

  明天他就要結(jié)婚了,他哪還會顧及到她?

  而她早就沒有什么期望了,留下的那張字條只是想對他說明一切,但她知道他不會相信的,說不定字條早讓他給扔掉了。

  對她而言此情只待成追憶了,還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瀟灑些吧!

  她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晃到倫敦的市中心區(qū)。

  她形單影只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座龐大的灰色建筑,她仰望臺階上直聳云霄壯觀的灰色廊柱,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來來往往,里頭好像還滿熱鬧的。

  “請問這是什么地方?”詩君問了一個(gè)路人甲。

  “這里是大英博物館啊!”路人甲用一種連這么有名的地方都不曉得的眼光瞧她。

  “大英博物館?”云磊的寶劍明天就是要在這里展出。

  “謝謝。”詩君謝過路人甲,心中涌起一股沖動。她想看,真想看……可是她的錢夠嗎?

  這么大的一家“店”一定很貴吧!

  她摸摸口袋,不知進(jìn)去看一次要多少錢?

  一群背著背包的小學(xué)生從博物館里走出,笑聲喧嘩地自詩君身旁走過。

  “小弟弟,請問進(jìn)去看展覽要多少錢?”詩君追上一個(gè)小朋友問。

  “免費(fèi)的,開放兩百多年來,一直都是免費(fèi)的。”小朋友笑瞇瞇地對她說。

  這么慷慨?!那她還等什么!

  不不,還有一天呢!

  她再想看也得等明天。

  她看了一眼莊嚴(yán)肅穆的文化殿堂。

  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看著過往的人群發(fā)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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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迎娶的禮車已在門口候著了,但始終沒見到新郎的人影。

  “公爵大人,時(shí)間到了,該去教堂了!币幻鸵圻M(jìn)來通報(bào),卻見到漢斯坐在陽臺外的椅子上,懷中放著一本刊物,手中握著張紙,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似的。

  別說公爵大人連禮服都沒換上,他下顎上的胡髭,根本也沒刮。

  仆役低下身輕聲恭敬地提醒道:“大人,該去教堂了!

  “幾點(diǎn)了?”漢斯并未入睡,他只是閉目沉思,一夜無眠,他等著最重要的一刻呢!

  仆役看了看表!按笕耍c(diǎn)了!

  漢斯一刻也不停留在從椅了上起身,拿著古董書和詩君留下的字條奔出門去了。

  “大人您的禮服都忘了,他只好抱著禮服追了出來。

  婚禮——抱歉,現(xiàn)在他有件比婚禮重要千萬倍的事要做。

  漢斯一路奔到車庫坐進(jìn)了寶藍(lán)色的法拉利,車子呼嘯一聲直沖了出去。

  仆役駭著了,難道公爵大人要這個(gè)樣子去教堂嗎?

  而天知道他根本不是要上教堂,他是去了大英博物館,博物館十點(diǎn)開放,今天是宋朝寶劍展覽的第一天。

  他要親眼去瞧清楚那把劍,看看那劍身是不是刻上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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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啾!好冷哦!”詩君從矮樹叢里鉆了出來。

  天終于亮了,她伸伸懶腰,天氣陰陰的,有霧。

  噢!窩在里頭睡得不太好,有蚊子!

  詩君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間了,博物館不知“開店”了沒。

  昨晚她買了個(gè)速食漢堡充饑,無處可去,又四下無人,她就在博物館附近的草坪中找到這棵矮樹,躲到里頭睡覺。露宿街頭換來的是全身酸痛、滿腿紅豆,還有嚴(yán)重的傷風(fēng)感冒。

  “哈啾……”她又一連打了幾個(gè)噴嚏,走出草坪。

  頭暈暈的,不過她還有些方向感,看清博物館的門在哪里。

  她走了過去,一路上她發(fā)現(xiàn)人們都友好地對著她笑,兩個(gè)小孩甚至還指著她笑得好開心。

  她一定是長得太和藹可親了,才會“人見人笑”。

  “那女的是不是……瘋子?!”小孩和他的同伴說。

  “可能是吧,正常人哪會滿頭樹葉!闭f著兩人又笑了。

  詩君聽到了,原來她是被當(dāng)成——瘋子!

  她往自己頭上摸去,哇——好多葉子沾在頭發(fā)上啊!

  她趕緊把頭上的葉子一一弄掉。

  這樣該恢復(fù)正常了吧!

  她沿路走下去,注意著路人的反應(yīng),不再發(fā)現(xiàn)人們異樣地對著她笑后,她自在地走進(jìn)博物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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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博物館已涌進(jìn)大批觀看中國古文物的人潮。

  英國愛好中國文化的人不少。

  其實(shí)遠(yuǎn)在十八世紀(jì)時(shí),英王喬治四世行宮的裝潢就是極富濃郁中國味的,包括蓮花造型的燈飾、竹藤樓梯、中國仕女壁畫等許多中國古物;而且當(dāng)時(shí)英國的上流社會也十分崇尚歷史悠久的中國文物。

  漢斯穿梭過人潮站在那把宋朝寶劍的前面,隔著玻璃他的心是那么的撼動著。

  他看著黑色的,表皮剝落,還有許多裂痕的劍鞘,看著其上發(fā)黑的銀鏈,古銅鍛煉的劍鞘……

  那劍鞘在燈光的照射下仍發(fā)亮。



  劍上的血是我的……

  那把寶劍刻著你前生的名字——“云磊”……

  他要如何才能看到劍身?

  找館長來商量,不,太慢了,他等不及了,他暗暗地運(yùn)了氣,閃電似的拳風(fēng)穿過了厚實(shí)的玻璃,他的手一點(diǎn)也沒受創(chuàng),但玻璃整片碎裂了,從上頭塌了下來。

  “。 

  一時(shí)警鈴大作,所有圍觀的人潮全驚聲尖叫,逃散而去。

  漢斯無視于周遭的一切,伸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握住寶劍,一時(shí)之間,一股奇異的電流從寶劍上傳至他的手中,他的掌心在發(fā)熱。

  他屏氣凝神,緩緩地、神圣地拉開劍鞘,此時(shí)他的心是異常平靜的,他可以感應(yīng)到自己似乎是這把劍的主人。

  他清楚地感應(yīng)到人劍合一的超自然感受。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劍身緩緩脫離劍鞘——

  老天!

  他的心神整個(gè)被這把寶劍給吸附了。

  他似乎嗅到一抹血腥味!

  他的心開始泣血,手心冒汗……

  劍身幾乎被一大片銅銹給遮蓋,但那上頭鐫刻的兩個(gè)字“云磊”,灼進(jìn)了他的眸子!

  “云磊……”

  有人在遠(yuǎn)方叫他,漢斯來不及抬眼,他只感到一個(gè)重?fù)魜碜灶i項(xiàng)及后背,寶劍自他手中掉落,而他一陣昏眩,墜往黑暗世界里去了……

  “他昏過去了。”

  “這人簡直太大膽了,竟敢公然盜取展示物,而且還是最熱門的中國寶物!

  兩名警衛(wèi)收起警棍,正準(zhǔn)備將這名膽大妄為的“雅賊”繩之以法。

  “云磊……不,漢斯,你怎樣了?他只是來看他的寶劍,你們竟然暗殺他,我跟你們拼了!”詩君抱著漢斯的“尸體”,泣不成聲地對兩名警衛(wèi)拳打腳踢。

  她老遠(yuǎn)的就看到這兩個(gè)壯漢意圖不軌,可惜她仍遲了一步。

  “你們?yōu)槭裁匆λ浪俊痹娋齼窗桶偷睾途l(wèi)拉扯,但畢竟是花拳繡腿敵不過訓(xùn)練有素的擒拿,詩君沒兩三下就被人家收服了。

  “放開我,笨蛋!”詩君還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這辣妹肯定是同伙,一起送到警局!本l(wèi)反剪住她的手,將她和男子一同送上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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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姬?”黑幽幽的暗夜里漢斯看見法姬一身中國古代裝扮,衣衫撩人,賣弄風(fēng)情地向坐在書案前的他走來。

  “我是湘凌!彼尚χ髂繌埬懙刈纤耐。

  “湘凌……”他極度厭惡的瞪視她,沉睡的記憶之門在一時(shí)間被掘開了,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宰相之女,那個(gè)厚顏無恥又自私自利的女人,而她正是今生的法姬!

  “請你尊重點(diǎn)!彼Z氣嚴(yán)正地將她推離自己。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湘凌嘟起嘴,唇上的紅痣性感地顫動著,像塊黏人的狗皮膏藥似的又貼了過來,她拿走了他手上的毛筆,玉手探向他的胸膛。

  “請你離開我的書房,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彼謱⑺齐x自己。

  “難道你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嗎?”湘凌不死心地撩起自己的羅裙,伸出腿,把腳尖放在他的腳上,誘惑般的想伸進(jìn)他的鼠蹊。

  “請你自重!”他不容許她觸碰他,不客氣地拿開她的臭腳丫。

  湘凌顛簸地退了三步,繼而狼狽跌倒在地上。

  “你別那么目中無人,我看中你是你的福氣,你最好休了那個(gè)笨媳婦,立刻娶我,否則別怪我無情。”湘凌爬了起來。

  “別說娶,我根本不想理會你這種淫蕩邪惡的女子!彼p蔑道,懶得理她。

  “你說我淫蕩邪惡?”湘凌尖銳地叫著。

  “你為了一己之私要拆散別人的家庭,大半夜不安分的回客房就寢,衣著暴露的到我書房來,不是淫蕩邪惡是什么?”他執(zhí)起毛筆,埋首文案,對她不予理會。

  “你……你……”湘凌有些氣不過,硬要他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她再度上前伸出腿放在他的大腿上。

  “嗯……”她媚眼一拋,伸出舌頭在嘴上晃了一晃,像匹饑渴的母狼。

  他有些想吐,她許只有一個(gè)方法可以驅(qū)逐這個(gè)沒有羞恥心、臉皮厚得像牛的女人。

  他碰都沒碰她,他手上的毛筆一揮毫,直接送給她一條又黑又亮的“飛毛腿”。

  一時(shí)間,湘凌只覺得小腿上涼涼的,低頭一看!鞍!”

  可惡的呆子,竟用墨汁涂黑她高貴的腿!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相迷惑不了我,我也不是個(gè)只看色相的男子,回去洗腳吧!”

  “你……你這筆帳我記下了,你別得意,日后有你好看的!”

  “請便!

  那個(gè)像法姬卻叫湘凌的女子,氣呼呼地消失在這片黑暗中。之后出現(xiàn)了一位太監(jiān),手里捧著一杯御賜的毒酒及圣旨。

  “查樞密史下武將宋云磊意圖謀反,賜毒酒一杯,今日午時(shí)飲下……欽此。”

  “謝主隆恩!

  他在太監(jiān)的監(jiān)視中飲下酒,不出一刻,酒中的毒素在他體內(nèi)灼痛地?cái)U(kuò)散……

  湘凌邪淫的笑臉妖魅般的出現(xiàn),奸險(xiǎn)的笑聲得意的傳來,刺耳又令人不齒。

  她竟惱羞成怒陷他于死!

  終于他漆黑的世界一片死寂,痛苦哀傷漸漸沉淀……

  不遠(yuǎn)處似乎有一絲亮光,他朝著那光點(diǎn)走了過去,黑暗自他身后遠(yuǎn)離,眼前是滿天亮麗的云霞,和一座百花盛開的庭園。

  園子里有個(gè)可愛的、曼妙的女子拿著一把扇子在花叢中和漫天飛舞的彩蝶玩耍。

  他叫住了那個(gè)嬌柔的倩影,她轉(zhuǎn)過來對他笑……

  他看清楚了她俏麗純潔的小臉,還有她手中的那把扇子,他一陣驚悸;心頭清晰的浮現(xiàn)兩行字,兩行鮮紅的字——

  他不禁哽咽,當(dāng)下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真是他心中所渴望的天使,他唯一心愛的小女人——他的詩君。

  他睜開眼,看見了她,她在流淚,邊笑邊抱緊了他。他們兩人正在警車?yán)铩?br />
  “漢斯,你醒了,我以為他們把你……”詩君啜泣著,語不成句。

  “傻娘子!睗h斯揉揉她的腦袋,吻了吻她的額,眼眶灼熱,心頭是豁然開朗的喜悅。

  “你……叫我什么?”詩君萬分驚奇。

  “傻娘子,小君!睗h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套上手銬,只好抬高手將她緊圈在懷里。

  詩君滿心歡喜地依偎著他。

  漢斯低下頭溫?zé)岬拇礁皆谒亩希褚魂嚋厝岬娘L(fēng)向她低喃……

  詩君睜亮了水盈盈的眼眸,整個(gè)小臉如同陽光下的花朵。

  他對她說——風(fēng)吹來了前世的情牽,雨喚醒了前世的諾言,他會兌現(xiàn)。

  “你記起來了,你記起來了。俊彼瑴I的眼梭尋著他的。

  “是的,是的……”他將她抱得更緊。

  “為什么要為我而死?”他低切地問,輕撫著她頸上的紅痕。

  “因?yàn)槟闼懒肆粝挛乙粋(gè)人,我要追隨著你……”她的淚滴落在他的手掌上。

  漢斯閉上眼,原來他先前的無限心折全因她的癡情。

  詩君將臉埋在漢斯強(qiáng)壯的胸膛里,依戀的、舒放的、感嘆的、安慰的,所有的情緒一霎時(shí)全交錯(cuò)在心中,她知道她心愛的人兒回來了。

  “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日子,你竟跑來看寶劍,為什么?”詩君倚著他輕聲問。

  “因?yàn)槲以谝饽恪!?br />
  她的淚又涌了上來,像是珍珠盛在長長的睫毛上。

  “之前我很生氣你把我當(dāng)別人,沒想到原來那個(gè)別人竟是自己!”漢斯喟然,柔著她柔細(xì)的發(fā)。

  “你打算怎么辦?你和法姬的婚事……”詩君話沒說完就被漢斯打斷了。

  “我不會娶她的,即使有人拿把刀子抵在我脖子上!睗h斯堅(jiān)定不移地說。

  “以前我不明白,如今我確知你為我而來,我怎可能放掉你,我愛的是你,要娶的更是你!

  “但——你和她是女王做的主!

  “我會親自去向女王解釋!

  詩君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哽咽了。

  漢斯低下頭,吻去她的淚,吻住她的唇,用他最真摯的心,溫柔的情懷,誓愿在未來的日子里,全心全意用他所有的愛來回報(bào)她純純的情,濃濃的愛。

  詩君的淚因喜悅而落下,這趟人間終究是沒有白來。

  兩人旁若無人的擁吻,對外頭的警笛聲充耳不聞,眼不見左右各坐著警員,當(dāng)然也不管現(xiàn)在兩人還在警車?yán)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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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我了,搞什么嘛!牧師到了,親朋好友到了,倫敦所有的王公貴族到了,連新聞媒體也都到了,若不是女王身體微恙,也會到場的,可是新郎竟不見人影,只來了通令人笑掉大牙的電話。”法姬怒發(fā)沖冠地踢開家門。

  “唉!”背后跟著的是她的老父科隆伯爵蒼老的嘆息聲。

  “你說好不好笑,他竟然讓一票人在教堂里空等,自己跑去打壞博物館的櫥窗,差點(diǎn)還被當(dāng)成搶劫!他是存心要我出糗是不是?!”法姬氣得一臉青綠,避過媒體的追逐,前腳才踏進(jìn)家門,就迫不及待地摘下亮白的頭紗,丟了手上的新娘捧花,在地上用高跟鞋踐踏著。

  “唉!”艾力伯爵又嘆了口氣。

  “他就算是熱愛中國古董,也不該選在我們結(jié)婚當(dāng)天啊!有空再去看就好了嘛!”法姬指天指地的罵,罵得又順又溜。

  “唉!”

  “原本還想利用這個(gè)機(jī)會,讓媒體將我的寫真集炒作起來,這下好了,明天報(bào)紙若登出來能看嗎?啊——”法姬忍不住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唉!”

  “爹地,你怎么光嘆氣,好歹你也幫我出口氣啊!”

  “你要我說什么?我才是最背的,你和他結(jié)不成婚,我那一堆債務(wù)可怎么辦才好!”科隆伯爵的臉像一顆抽筋的苦瓜。

  嗶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法姬正在氣頭上,不管是誰來電,聽也不想聽。

  科隆只好坐下來接聽。“找誰?”他有氣沒力地問,像是希望幻滅,什么都提不起勁兒。

  突然,電話那頭的聲音讓他又精神飽滿,活了過來似的!班福h斯——你等一下!

  他向法姬招了招手,低聲對她交代:“客氣一點(diǎn)!

  法姬刷的一聲拿過父親手中的電話,調(diào)整一下臉部的肌肉,什么怒啊火啊的,一瞬間都化成云煙了,取而代之的是嬌滴滴的、柔情萬種的聲音:“你真是的,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喔,賠錢,還有呢?可以交保了,白律師幫你辦妥了,你要回家了……”法姬假意關(guān)心漢斯現(xiàn)在的狀況,其實(shí)她真正等的,是他到底打算何時(shí)娶她?

  “什么?”

  “你說什么?”她的嬌喘突然變成高分貝的女高音,電話離開了她的耳朵。

  “怎么了?”科隆趕忙地問,取過法姬手中的電話,發(fā)現(xiàn)已斷訊了。

  “他竟然要悔婚!我要去向女王告狀!狈罩娫,顫抖地發(fā)出凄厲的哀嚎。

  她連婚紗也沒換,馬上出門去,駕著車一路沖到白金漢宮。

  但可惜的是——女王居然不在!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發(fā)生了這種事竟然連一個(gè)為她主持公道的人都沒有!

  哇!法姬趴在車?yán)锟蘖似饋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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