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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呆 第四章

  「惡——」

  懷寧樓二樓的廁所內(nèi),傳出陣陣嘔吐聲。中午吃了幾口的便當盡數(shù)吐了出來,胃部還在絞痛,干嘔不止。

  還好二樓是科辦公室,沒有學生會來廁所,她可以吐到不反胃為止。

  她蹲在馬桶前,好幾次身體發(fā)軟到不受控制往前倒去,還是身后的男人及時抓住她,最后他索性蹲在她的背后,只手摟住她的腰,小心不壓到她的胃也不讓她往馬桶里栽去。

  她好抱歉,讓他陪在這種地方。如果早知道她會吐成這樣,她一定把胃藥、止吐藥什么藥都一塊帶著,至少別這么慘。

  身后的大掌一直輕拍她的背,這讓她稍微舒服了點。

  「好點了?」

  她聲量很小的嗯了一聲,喃喃著:「謝謝……」想要爬起來去漱口,卻發(fā)現(xiàn)他依舊以大力王的身分,又再度把她騰空拖到洗手臺前。

  冰涼的水進入口腔,果然舒服多了。她順便洗了個臉,抬起頭來,看見他正在自己身邊,好象在預(yù)防她隨時倒下。

  「謝、謝謝……」她聲若蚊子。

  「成蘭,妳感冒還沒好,是不?」

  「差不多要好了。」只是壓力大了一點點而已。

  「差不多啊……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很自然地摸上她的額,沒理會她呆呆的臉色!笂呍趯W校真的很不快樂,嗯?」

  她連動也不敢動,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還、還好。」

  「還好也不會壓力大到胃痛了吧?」

  「做什么工作,都會這樣的!顾吐曓q解,偷覷他一眼,他默不作聲地注視自己,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微微臉紅:「表叔,今天真的謝謝你了。等下班之后,我請你吃晚飯……不過,是買回家吃的!

  「妳能吃嗎?」他隨口問,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丟到她身上!笂叞盐彝馓子门K了,要負責干洗,妳出錢!

  「好!贡е馓祝呦驇T口,又被拖回去。

  「別亂折我的外套。」

  「我、我沒有啊……」

  「妳穿著拿去干洗吧!

  咦?搞了半天,他、他是要她穿上嗎?是怕她又病了嗎?他在關(guān)心她嗎?看見他瞪著自己,她很想說她不太配這件中性大外套,但看著他的眼,她說不出口。

  她好感動好感動,小臉開始發(fā)熱,她紅著臉穿上那件外套,果然很暖,好象還有他的體溫……

  跟著他走到廁所門口,突然問聽見有人在說話,她嚇了一跳,換她趕緊拖住他的腳步。

  「妳干嘛啊妳?」

  「噓噓,有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賀時貴翻了翻白眼,說道:「妳自己躲,我走了!

  「等等,等等!褂帽M全力抱住他的手臂,緊張兮兮道:「這是女廁,你走出去,很怪!

  「我不怕!

  「我怕!挂黄鸪鋈,更怪!她不想太招搖。每天一朵花已經(jīng)很讓她困擾了,要讓同事發(fā)現(xiàn)她跟個男人躲在廁所里,未來會有好幾天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她不要。

  她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火災(zāi)神力,把他拖進最角落的廁所內(nèi)——其實是他沒有抗拒,任由擺布。

  她趕緊鎖上門,不敢抬頭看他,只雙手合十跟他無言的道歉。

  賀時貴沒說什么,索性雙臂環(huán)胸靠在墻上。廁所本身就小了,他很肆無忌憚地占了大部份空間,完全不管她是不是會被擠出去,她只好小心翼翼地緊縮在門板上,偷聽外面的動靜。

  拜托,最好上個廁所,馬上就走。

  「美怡,快點,把外套脫下來沾沾水,這件外套很貴吧!」

  「還好啦!顾堫^被轉(zhuǎn)開,水聲嘩啦。「趁著打折的時候買的,不算貴啦。我只是沒有想到收卷錄像帶還這么困難重重!

  是周美怡跟不知道哪一科的女老師在說話……啊,完了,她忘記回去收錄像帶!

  「老實說,我已經(jīng)搞不懂現(xiàn)在的學生到底在想什么了。連上課的時候,我們班男同學的話題都繞在這卷錄像帶上面,都一個學期了還不膩,我真懷疑如果帶子里換個禿頭啤酒肚的老頭,還會不會在這些小男生里流行?」

  周美怡笑了聲。「錄像帶里的美少女現(xiàn)在都有二十五以上了吧,比成蘭還大。那些小男生再怎么幻想,幻想的對象也只是一個老大姐啦!

  「成蘭?妳說的就是那個走后門的教務(wù)處小女生啊!

  走后門?學校人人都知道她走后門……躲在廁所里的連成蘭,胃又開始痛了。真不想偷聽別人對她的觀感,她小心地轉(zhuǎn)過身,靠在門板上,一抬眼,看見還有一個很無聊的男人雙臂環(huán)胸靠在墻上。

  差點忘了他也在。連成蘭的臉又微微熱起來,他也會聽見別人說她閑話啊……今天真是大兇曰,做什么也不順。

  看他有點在打瞌睡的樣子,她好抱歉,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朝他伸出一根手指。

  原本他已經(jīng)半合到快睡著的眸子,忽然張開,像發(fā)亮的星子一閃一閃的,把他平凡的臉龐點綴得好……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從那天在百貨公司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要壓下他跩跩的脾氣,露出搖尾討好的表情,只有在蛋糕柜前。他好愛吃甜食,蛋糕、面包、餅干、巧克力、糖果全在他狩獵的范圍之內(nèi),那天光是美食街的發(fā)票就足夠換她一組的原子小金剛了。

  外頭的交談持續(xù)——

  「我滿擔心她的!怪苊棱樀姥a妝:「我拜托她幫我收錄像帶,現(xiàn)在人不見了,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現(xiàn)在還沒下班呢……妳想,會不會被請去教訓(xùn)了?」

  「教訓(xùn)?」

  「上次聚餐的時候,不是有好幾名碩士老師很不滿意師資評鑒是中下嗎?妳也在場的,有老師點名成蘭,說她走后門,降低成寧水準,遲早找她出去談?wù)劙。我擔心得要命……最近有下文嗎??br />
  「原來是這件事,妳還當真啊,美怡,大家都是文明人,抱怨而已,就算心里有怨,也只是嘴巴念念而已,沒人真的會找她麻煩,妳放心吧!

  「喔……」周美怡明顯吁了口氣。「還好,大家都是同事,沒有事是最好。其實說到她,我還替她擔心一件事呢,最近有愛慕者一直送花給她——」

  「送花?這么好?也對,她很年輕嘛。年輕就是本錢啊。」

  廁所內(nèi)的連成蘭覷了他一眼。他正盯著她看……她連忙拉開視線,心里好懊惱外頭的女人都是八婆。

  「連愛慕者都不知道是誰,妳不覺得很危險嗎?大家都以為是單身的老師,可是成蘭在學校三年,要被校內(nèi)的單身老師追求,早就追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我很怕是——」

  「變態(tài)?不會吧!」女老師驚呼!笇W校有守衛(wèi),要有外人進來不容易吧?」

  「我也擔心啊,最怕的就是已婚老師……我真的好擔心喔,妳不要跟別人說哦,上次我不小心聽見格媽媽跟資深的老師在聊天,才知道成蘭跟鄭主任以前是學長學妹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交往過……」

  拜托,不要說了,連成蘭有些氣惱,身體微微發(fā)抖,雙手移到胃部,已經(jīng)不再注意賀時貴專注異樣的眼神。

  「鄭主任啊……妳這樣一說,我好象也有個印象。鄭主任前幾天在學校附近的花店停留,我路過的時候,還在想他老婆真幸福。」

  「真是鄭主任?」周美怡吃驚道。

  不是不是!才不是!連成蘭咬住下唇,有點發(fā)熱的胃又開始絞痛起來,忽然之間,身邊的人有了動靜,她直覺抬頭,看見他倚在墻上的身體已經(jīng)站直,向她伸出手。

  她嚇了一跳,以為他終于忍不住無聊,要推開她走出廁所!拜托,不要!她現(xiàn)在沒那勇氣去面對外頭的人,很丟臉的。

  她趕緊打開「懷抱」,伸展雙臂,要阻止他出去,卻忘了他好大的力氣,能一把摟住她的腰提了起來。

  不要吧!他要出去就出去,別把她一塊拖出去……她瞪大眼,看著他吻住一個女人的嘴,這個女人……是她吧?

  她、她的初吻耶!

  溫熱的觸感,溫熱的唇,溫熱的舌頭……天,他把舌頭伸進來了,她沒接過吻沒接過吻!他吻她做什么?吻得這么用力,吻得她好緊張,吻得讓她覺得好熟悉。

  慢慢地,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任他恣意唇舌交纏的同時,本能地開始響應(yīng)……連她自己也覺得好迷惑,每對初吻的男女都像她一樣,知道該怎么響應(yīng)對方,不嫌惡心也不會笨拙嗎?

  吻由深而淺,最后以吻上她的唇角為結(jié)束。她腦中一片迷糊,心跳卻很快,唇舌被他一開始略帶粗暴的深吻弄得有些疼痛,但她卻不以為意,反而還有點依依不舍。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容易習慣一個男人的吻……

  「胃還痛嗎?」

  「不痛了……」她直覺低聲回答。咦,他察覺她在胃痛嗎?他、他吻她是讓她轉(zhuǎn)移注意?

  「原來,送花的是妳學長啊,這樣子藕斷絲連好嗎?」那沙啞的聲音略帶點酸氣。

  「不是,才不是!我不喜歡學長!」她小聲抗辯。咦,等等,他、他很在意她眼學長,所以才吻她嗎?那表示、那表示他對她——

  她忽地張大眼,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然后慢慢遮住嘴,偷偷呵著氣,想要聞自己嘴巴里的味道,偏偏鼻間都是他的氣息。

  拜托,她剛才才吐過耶……

  他微微揚起眉,唇勾笑:「妳在搞什么啊妳?」

  「……味道很奇怪吧?我剛才、才那個過……」

  他故意皺起眉,想了想,沉吟道:「這么說,好象的確是有股怪味……」

  她脹紅臉,幾乎要羞愧至死了。她的初吻發(fā)生在廁所里,她剛吐完就被吻了……

  他拉開她的雙手,俯頭用力在她嘴上親一口!负昧,妳自己聞看看吧,是什么味道?」

  聞不出來!這個男人好象又在欺負她了,親得她嘴好痛。「你、你為什么要親我?」

  「因為我怕妳胃痛又吐出來!顾麗毫拥卣f。

  就這樣?連成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臉失望。

  「也有可能……」他停頓一下,伸手把玩她的發(fā)尾,她連耳朵都紅了,眼眶里淚汪汪的,只有他知道,她眼眸水汪汪的時候,通常是在說著蹩腳的謊言或者被他吻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一直只有他知道而已!敢灿锌赡埽且驗槲叶始!

  「妒……妒……」

  「妳跟妳唯一交往過的學長舊情復(fù)燃啊!雇蝗宦冻龊芮繁獾男Γ骸赋商m,妳猜,妳的同事偷聽了多久?」

  「!」她整個人彈跳起來,眼露驚慌,幾乎沒有勇氣踏出這扇門了。她要一輩子躲在這個廁所里,以此為家算了!她不要出去面對其它人了!

  他看她又開始搗住她的胃,心里泛起一絲令他十分惱怒的疼痛,然后拉開她的手,有點沒好氣地說:「妳享受這個吻的時候,她們就走出去了。妳不必煩惱該如何介紹我,也不用在這里撞墻至死。」

  她聞言,松了好大一口氣,但心里還梗著一件事。他、他……

  「我不送花的!顾鋈徽f。

  她訝異地看著他。

  「一年、兩年,不管在一起多久,我都不送花的。」

  她有點發(fā)抖。

  他挑眉,笑道:「我一定說得不夠清楚。好吧,成蘭,妳就這膽小性子,如果妳還喜歡妳學長,那就不要接受我的追求!

  「不,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喜歡他了!」她小聲地說著。

  「那就是接受我的追求了?」他笑道。

  她雙腮通紅。

  「妳不要就搖頭好了!

  她連頭都不敢動了。

  「好,那就看看這次妳會花多久時間才忘記我!顾露Q心。以往一向是水到渠成,兩人就在一塊了,他從未主動說出追求的宇眼,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為何想要采取主動。

  他一直以為她膽小怕事懦弱無能,就沒人會喜歡上她啊……學長?哼,幾百年前就被他踢到一旁,現(xiàn)在還來攪局?他心里非常不爽,不爽到采取主動。

  「那個……真的沒有奇怪的味道嗎?」她囁嚅道。

  他哼笑,拉過她的手,幫她豎起兩根細白的手指頭,在她疑惑的表情下,很理所當然地說:

  「兩條蛋糕,我可以忘記任何奇怪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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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蛋糕、焦糖巧克力蛋糕、酒汁起司、櫻桃奶酪……」一一擺進空空的冰箱里。

  光看就覺得開始反胃。她一向不愛吃甜食,偏偏家里養(yǎng)了一個甜食客,他可以不吃正餐,僅吃甜食果腹,真懷疑他怎么能夠長得又高又壯——壯還是上一次他親她的時候,她雙手不知道該擺哪里,最后偷偷環(huán)住他的腰,才發(fā)現(xiàn)在襯衫下的身體她結(jié)實……吞了吞口水,收起心神,開始準備晚餐。

  今天是周六,書局并沒跟學校一樣放假,他回到家大概五點半——他跟她一樣坐公車,心情好一點會一路走過三站,那差不多是六點到家。她算算時間,拿出盤子,開始把茄子鋪在底面,接下來要把哪道菜堆在上面呢?

  小鳥叫聲一響起,她還沒放下筷子,就跑去拉開鐵門,先放話說:

  「先說好,吃一碗飯才能吃蛋糕……」愣了愣,看著門口的青少年。少年染著白金頭發(fā),穿著耳洞,長相清秀又斯文。

  「老師?」一身便服的田單以同樣的訝異瞪著她。

  「田、田同學,你、你——」走錯地方了吧?

  田單一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就知道是學校那個小家碧玉到幾乎要隱形的連老師,只是……他很勉強地把視線從南方四賤客的圍裙拉回,再一低頭看,一雙毛絨絨的阿ㄆㄧˇㄚ脫鞋正穿在連老師細白的腳丫子上。

  原來她是南方四賤客的愛好者啊……他回神,很誠懇地說:「老師,我是來道歉的!

  「道、道歉?」

  「上星期我同伴找了老師麻煩……都是誤會一場,老師,妳沒事吧?」

  「沒、沒有!怪皇乾F(xiàn)在除了上下班外,她很少跨出教務(wù)處一步。「你……跟他們說清楚了吧?」不良老大還是別接觸的好。

  「當然!」他強調(diào):「老師,妳寬宏大量,沒跟學校報告,處分他們,我很感謝了……」

  不是她寬宏大量,而是她怕麻煩啊。就算被退學,還會回頭來教訓(xùn)老師的不在少數(shù)。遲疑了下,她輕聲說:「我沒事,田同學,你趕快回去,再晚點就會下雨了!

  委婉的送客,他當然聽得出來。他趕緊舉起手里的小盒子,說道:

  「老師,這是賠禮!挂娝o張地拿著勺子一直搖手拒絕,真怕那只勺子飛出來打中他。他小心翼翼地注意,怕她施展絕技報仇!咐蠋,這不是賄賂。這是我家做的蛋糕啦……口感很綿密,很多客人都愛的!

  「啊?」

  見她有點動搖,田單不好意思地笑:「老師,年尾學校不是有師生聚餐會嗎?我家是負責甜點之一的師傅,妳可以先吃吃看!

  她不愛吃,但,她那個愛吃甜食到近乎變態(tài)的男友很愛。她鼓起勇氣接下,隔著盒子都能聞到甜甜的蛋糕味道,不惡心反而有點清爽。她對甜食的認識不多,所以買回來的蛋糕好不好吃都不知道,今天的蛋糕還是偷聽到同事說好吃,她才在中午特地坐公車去買的。

  她想了想,看見他兩手已經(jīng)空空,細聲道:

  「你等等,我去拿把傘借你。」轉(zhuǎn)身走回房去拿把傘,再回來時,錯愕地瞪著他堂而皇之走進她的住所。

  「田、田同學……」那個,可不可以趕快離開啊?

  田單略帶好奇地東張西望,忽然看見墻上掛著一把帶鞘的長劍。他雙眸一亮:「老師,那把劍——」

  「別碰別碰,是真的,開刀過的!」她趕緊叫道。

  「已經(jīng)開刀……老師,妳家里放這種劍,會不會很危險?」眼睛還在閃閃發(fā)亮,語氣雖然克制住,但能透著幾分興奮。

  「呃……這是我家人送的。我這里沒人會動,田同學,傘!顾f給他。

  田單有點不甘情愿地接過,看了她始終帶著輕懼的小臉,低聲說:

  「老師,如果我心懷不軌,在這里對妳動手,妳會不會反抗?」

  她嚇得僵住!改隳隳恪陂_玩笑吧?」

  他聳聳肩,一頭略長的金發(fā)很桀騖不馴地晃動!肝沂窃陂_玩笑。老師,妳是風云武術(shù)學校畢業(yè)的吧?」

  她愣了愣,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怎么知道?」

  聽見她間接承認,他的眼睛簡直是冒出星星了!咐蠋,妳以前是哪位老師教的?」

  「童、童老師教的,你、你想干什么?」

  「童?老師,我聽過我聽過!我之前就查得清清楚楚了!這個童老師我聽過!老師,妳會武術(shù),沒把阿隆他們打個半死,真是他們走運了!」

  不是他們走運,是她根本沒有想過反擊。「田同學,你、你要不要回家……」

  「老師,那卷帶子有妳!

  「咦?」哪卷?

  「就是那卷傳說中的帶子啊。我上周跟教務(wù)處借的,妳還記得嗎?那次我就覺得奇怪,那卷帶子我借了三次,為什么這一次不太一樣?」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卷子從她手里出去的,回來時她也檢查過啊。

  田單很興奮,走前一步,看她嚇得往后退兩步。他有點懊惱,搔搔頭發(fā),說道:「老師,我借回去的那卷帶子跟以前學校出借的不一樣。那天我借回去看,跟以前一樣,前五十分鐘是學校公開播放的影片,但是,我手頭這卷播完之后,我正在接電話,所以任由帶子自己跑,跑了十分鐘后突然又出現(xiàn)風云校慶的畫面,我看見有個小女生很像老師,穿著風云的運動服在角落打拳,旁邊還有個男人的背影,像在跟妳玩!

  男人?是她舅舅嗎?她舅舅從來沒跟她玩過啊,她有點疑惑,但很清楚她在風云時,很規(guī)矩地參加年年校慶。是誰不小心拍到她了?

  「那下學期的武術(shù)老師,就是連老師妳了?」

  「不,當然不是!」她趕緊澄清。

  「可是妳是童老師的……」

  「名師未必出高徒!顾悬c好笑:「一個老師一學期教過多少學生,不可能每個學生一定出色!顾⌒牡馗3志嚯x,引導(dǎo)他往門口走。

  他有點迷惑,低喃:「可是,武術(shù)不是很迷人、很炫的嗎?而且,老師要是教我們,就不會被人在背后中傷了吧?」

  連成蘭當作沒有聽見,要拉開鐵門送客。

  他又問:

  「對了,老師,妳跟鄭主任是學長學妹,他明明是成寧畢業(yè)的啊!

  「我高中最后兩年是在這里念的……」

  聲音突然消失,田單一臉疑惑,看她整個人躲在鐵門后面,像在偷覷外面什么。

  他一時好奇,走到她的后面,從縫里往外看,看見有名高瘦的男子從電梯內(nèi)出來。他記得七樓只有兩個住戶,這男人往老師這戶走來……推銷員嗎?不然老師干嘛躲起來?低頭看老師……哇,有必要連發(fā)夾都是卡通造型嗎?如果不是他察覺帶子里的異樣,打死他都不會猜到連成蘭畢業(yè)于武術(shù)學校。

  「賀先生,賀先生……是姓賀吧?我記得你那天說姓賀的!」

  田單聽見女人的聲音,又抬頭跟著連成蘭一塊偷看,看見對戶跑出一名時髦的女性纏住那個男人。

  「嗯哼。有事?」

  「你是林蘭的表叔,對不?我記得你說過。今天晚上,我那里要開Party,你來不來?」

  「不了,謝了!

  「等等,賀先生,今天是周六,待在家里也很無聊,一塊來玩嘛。上次你在我那里玩得很開心,不是嗎?」她雙手一攤,索性黏上前抱住他的身體,帶點誘惑地說:「不然,你來,我推掉今晚的Party,就你跟我。」

  田單注意到連成蘭微微發(fā)著抖,聰明地不敢多說任何話。

  「抱歉。我這個人雖然忠誠度不怎么高,不過至少在我有女朋友的期間,我的身體是屬于她的,下次吧!官R時貴一臉無聊,一一扳開她的手指。

  「下次?什么時候?等她拋棄你的時候嗎?」

  「等她忘記我的時候。」他頭也不回,推開鐵門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屋里慘叫。

  「老師,小心!」

  連成蘭跟田單跌成一團。后者很狼狽地趕緊爬起來,順手扶起她,叫道:「老師,妳沒事吧?」

  「沒、沒事!顾t著臉,察覺兩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老師,那……需要我留下來嗎?」他看了眼賀時貴。這男人懶懶地靠著門口,像等著他離開。

  「不用不用。他是我表叔,住這里的。你先回家吧,傘記得帶!」

  「喔,好!鼓茄凵癫辉趺聪袷潜硎灏。田單搔搔發(fā),跟賀時貴點點頭,擦身而過,走到電梯口,又回頭看一眼。「奇怪,這背影有點眼熟耶……」

  賀時貴拉過鐵門,徹底地關(guān)上。

  「成蘭,妳偷看啊?」他似笑非笑地。

  「不、不算偷看啦,我是聽見電梯打開才……才看一眼的!

  自從賀時貴開始打工后,大多穿著輕便的毛衣跟牛仔褲。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有意無意將她逼到玄關(guān)死角,勾笑問:「那男孩就是送妳花的人嗎?」

  「不,不是!」她用力搖頭。

  「他身上帶著很多花香味呢……原來走了學長,我還有其它對手啊!刮⑽⒏╊^,接近她發(fā)紅的耳根,沙啞道:「妳呢,身上有很甜的蛋糕味呢,成蘭,吻我。」

  她愣了下,覺得他好象有點不高興!改恪⒛愀闶裁蠢病

  他沒動手,僅以鼻尖輕輕挑逗她脆弱的神經(jīng)。她內(nèi)心一陣輕顫,心里有點惱他的過火,明明要生氣的是她吧?

  他的眸瞳半垂,睫毛又濃又長,搔得她癢癢的。

  「好啦,我、我親你,可是,你得吃完一碗飯,才能吃甜點。不要就拉倒!

  他微瞇,注視她紅得發(fā)燙的小臉,然后哼聲:「妳開始學會談條件了,成蘭,誰主動,我都不在乎。」

  語畢,熱氣刷過她的唇,她張口欲言,隨即被狠狠地吻住。

  他的吻來得猛烈,帶點欺負性質(zhì),吻得她唇舌微痛,雙腿發(fā)軟,不得不主動環(huán)住他的腰身。

  她的經(jīng)驗不多,卻很習慣他的吻;他的吻老帶點甜,昨天是鮮奶油的味道,前天是巧克力,大前天是……

  最近一直在想,他的吻好令人懷念,好讓她依依不舍,如果告訴他,他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吧。

  「成蘭……就算妳收到再多花,妳也記不住的!

  他的低喃飄進她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神智里,迷糊中,她只想著這又是舅舅跟他說過的嗎?她一向記不住什么花長什么樣,小時候媽媽常帶她到花店逛,教她辨識花的種類,可是,總是沒多久就記不住了,以前會有點介意,現(xiàn)在無所謂,她只要記住他就好了。

  「成蘭,現(xiàn)在換我談條件了!顾N在她唇上低喃:「妳這么喜歡讓我吻,我再多吻幾次,今天直接跳過晚餐,吃甜食……」

  「……」美男計?她有點舍不得、偷偷地舔了他的下唇一口,見他有點得意自己的誘惑成功,她抿了抿唇,任著他的余味在自己唇舌間打轉(zhuǎn),然后低聲但清楚地回答:「不行。先一碗飯才有甜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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