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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徒 七、如夢初醒 夜風(fēng)颯颯

  花飄紫單手持劍,另只手則用力摀住自己的嘴;在奔竄上屋頂時(shí),熟悉的黑衣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黑衣人來得還真快,此時(shí)她和黑衣人相距不到五步之遙,顯然黑衣人早已在附近守候。

  兩抹黑背著月光,相互對峙著。

  許府一時(shí)之間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處處都可聽見高喊的狂呼聲。

  她大眼凝看著黑衣人的動靜。

  丹鳳眼里有著天地不懼的正氣,看似熟悉卻又陌生,這樣的一雙眼她究竟在哪里見過?

  黑衣人同樣注視著她的舉動。

  看著那澄清中有著些許慌亂的瞳眸,不用掀開臉罩,光看那纖細(xì)的身影,還有那掩嘴的動作,他就能斷定神偷的真實(shí)身分。

  她轉(zhuǎn)身欲從另一個(gè)方向逃離,黑衣人似乎猜出她的心意,雙腿一躍,凌空翻了幾個(gè)筋斗,又落在她面前。

  慣常的邪魅挑起,眼眸半垂著沉思。他該拿她怎么辦?

  她輕噫一聲,周遭流動的是令她怨念極深的氣息,她怎能忘記這樣的一雙桃花眼!早該猜到是這個(gè)好色之徒。

  「紫兒,留下青瓷劍,一切好談!顾稽c(diǎn)都不想隱藏,故意暴露自己的身分,也暴露她的身分。若不是知曉她的耳力,他這幾乎含在嘴里的話根本是隨風(fēng)飄散了。

  「那就免談!箵Q成別人,她還有可能棄劍而逃,因?yàn)閯Ρ緛砭筒皇撬,她沒必要為了護(hù)劍而被捕?墒乾F(xiàn)在,就憑她和他之間的糾纏與瓜葛,她怎么樣都不會將劍交給他。

  「妳究竟在許文義房里看見了什么?竟會讓妳冷靜的性子走了樣?」話依舊輕柔,他可不想還沒知道真相前,就引來一堆看熱鬧的人。

  提到那淫穢的許文義,本來已經(jīng)止住的干嘔又讓她忍不住涌上陣陣難受。

  見她不好受,他趕緊說:「好了,我不問了,妳也別想了!咕退闼徽f,他也能查到是怎么回事。

  不能多想,一想心就亂,她握緊的拳,急出一掌,輔以劍柄連環(huán)向前攻去。她不想再逃,一心只想讓他嘗到她劍下的苦頭。

  他只擋不攻,卻被她擊得節(jié)節(jié)敗退。沒想到她的武功這么好,他倒是錯(cuò)估了她的實(shí)力。

  他險(xiǎn)險(xiǎn)閃過青瓷劍柄!缸蟽,妳手下留情。雖然我寧愿花下死,但也不愿妳背負(fù)殺人的罪名,許府里可是有上百名的官差正在等著妳!

  「我不會殺人,我也不會將青瓷劍交給你,我只想讓你得到應(yīng)有的教訓(xùn)!」反正身分已經(jīng)被揭穿,她就沒有再掩飾武功的必要。她積累許久的怨氣,全換成掌上的虎虎生風(fēng)。

  他從布巾里輕呵笑出!肝疫@么喜歡妳,妳怎么忍心教訓(xùn)我呢?」他的腳已經(jīng)退到了屋檐邊,為了不讓自己跌下屋頂,他長臂一格,與她對起掌來。

  「你……你這個(gè)無賴!」她不顧自己正深陷在許文義的府第,意氣用事的與他卯上。

  怕會傷了她,他只用了七分功力,交手幾回合下來,她的心浮氣躁大大減弱了她出手的章法;他氣定神閑的以招接招,反而略勝她一籌。

  只見屋瓦上兩具身影忽東忽西的追逐格斗,直到一陣陣的喧嘩聲從下方傳了上來,才使花飄紫停止攻勢。

  「大家快看!屋頂上有兩個(gè)黑衣人!」下方火把亮晃,照出一圈又一圈圍觀的人群。

  她從沒有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在還在跟他對打的當(dāng)時(shí),竟分心觀看下方的動靜。趁她分心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臂一伸,點(diǎn)了她的周身大穴。

  她全身一僵,無法動彈,只剩黑白分明的大眼,恨溜溜的轉(zhuǎn)動。

  「紫兒,反正妳一定不會將青瓷劍交給我,而我也無法看著妳就這么被官差捉走,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故捵髷r腰抱起她,勁足狂奔。

  這時(shí)已有許多武功較高的江湖人士竄飛上屋頂。青瓷劍可是名震江湖的兵器,若有青瓷劍護(hù)身,相等于增加三成功力,將來定可在江湖上占一席之位。

  此時(shí)又有一個(gè)黑衣人出現(xiàn)在另一頭的屋頂上。

  「大家快看,那邊還有一個(gè)黑衣人!」有個(gè)護(hù)衛(wèi)大聲嚷叫。

  這個(gè)黑衣人正是張遲。當(dāng)許文義的高喊聲劃破天際時(shí),以他對花飄紫的了解,認(rèn)為她早就逃之夭夭,沒想到在相約的地方等不到她,張遲這才又返回許府,極力找尋她的下落。

  被許文義請來的人,有的去追趕蕭左和花飄紫,因?yàn)檠奂獾娜嗽缇桶l(fā)現(xiàn)花飄紫手上拿著青瓷劍;而沒發(fā)現(xiàn)青瓷劍的,卻往張遲這個(gè)方向追來。

  張遲看見花飄紫被另一個(gè)黑衣人抱著逃開,本想轉(zhuǎn)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可是無論黑衣人是好人是壞人,他現(xiàn)在都無力再管花飄紫的安危,因?yàn)樗呀?jīng)被眼前這群礙事的人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

  蕭左雖然懷抱著花飄紫,卻絲毫沒有減弱腳下的速度。他在長安城的巷弄中奔飛著,不到一炷香的時(shí)間,他已經(jīng)甩開了后頭的追兵,幾個(gè)跳躍,在確定后頭無追兵之后,直接躍進(jìn)紫軒上了二樓,在沒有驚動繡梅的情況下,大大方方進(jìn)了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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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將花飄紫放在柔軟的床鋪上,蕭左毫不避嫌的挨著她的身子坐上床沿。

  「我到底該拿妳怎么辦?」他揭開自己的面罩,露出難得凝重的表情。

  她無力抵抗他的親密,只能用水盈盈的大眼表達(dá)內(nèi)心的怒意。

  「別這么生氣,至少我沒有將妳送官,還救了妳一命,妳應(yīng)該要感謝我才是!顾拇笫指采纤拿娼,輕柔的替她揭去臉上的遮掩。

  他知道她對男人沒有任何的善意,也知道要她接受他,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的?删褪菬o法忍受她對他厭惡的態(tài)度,究竟要如何才能化開她對他的心結(jié)?

  看著他修長的五指撫過自己的臉頰,她急急的運(yùn)用內(nèi)力想沖破被點(diǎn)住的穴道,不管是否會傷害自己,她不能再讓這個(gè)色胚得逞。

  趁他擰眉傷神之際,在沖破穴道的剎那,她用盡全力,往他的肚腹上猛擊一掌。

  他吃痛的跌下床鋪,完全沒想到她竟能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自行解開被封住的穴道。

  雖然穴道被封住的時(shí)間不長,但由于她急于掙脫他的箝制,因此不顧自己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硬是以內(nèi)力沖破穴道,造成她才一出拳,卻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讓自己身受重傷。

  「紫兒,妳怎么這么狠心?虧我剛剛才救了妳!顾銖(qiáng)揚(yáng)起笑容,這一拳下手很重,幸好他的底子扎實(shí),不過不死也半條命了。

  她從床上掙扎爬起,看著撫肚倒地的他。「蕭三公子,你真的想救我?還是想抓我領(lǐng)賞?」

  「看來,妳也摸清我的身分了!故捵舐恼酒,嘴角正汩汩流出鮮紅血絲,但他仍然不怕死的走近她,站定在她面前。

  「蕭家堡的蕭左鶴,不但是長安知府陸臺厚的義子,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俠客,專辦破不了的案,專抓抓不了的大盜!顾無法站起來,所有的力氣全用在剛剛的那一拳上,氣血逆沖之下,讓她現(xiàn)在虛弱得不堪一擊。

  她知道他是敵人,可是她不能夠在此刻驚擾弄春院的其它人,要抓也只能抓她一個(gè),她不能累及弄春院的其它無辜。

  看透她防備的心,蕭左知道現(xiàn)下他在她眼中不只是登徒子,還是要捉拿她的對頭,難怪她剛剛那一拳幾乎要了他的命。

  「紫兒!」他幽幽一嘆,既深情又無奈。「我若想抓妳,剛剛在許府時(shí)就可以將妳送官法辦,何必這么辛苦的將妳救回紫軒?」他又嘔了一口鮮血。這次沒有演戲,任何血肉之軀都會承受不住那蓄意的一拳,尤其在沒有任何防備之下。

  她唇角輕哼了聲!改阖(fù)傷混進(jìn)弄春院,大把大把銀子的討好弄春院里的每個(gè)人,你為的是什么?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有銀子沒處花,特來救濟(jì)弄春院的大大小小!褂沂猪斪⌒乜,她說出的話連一絲力道都沒有。

  三日前,當(dāng)張遲將探聽來的消息告知她時(shí),她竟有種無法形容的痛心。

  接著她又收到小石頭寄來的信函,信上說蕭家堡的蕭三爺讓屬下巴子上火龍?zhí)么蚵犐裢档南侣,請她?wù)必要小心留意。

  當(dāng)時(shí),她一顆心就如同被大水給淹沒,死沉到極點(diǎn)。

  原來這就是蕭左留在弄春院里真正的目的。

  她要張遲別泄露蕭左的真實(shí)身分,免得打草驚蛇,或者造成弄春院上下不安。倘若去向蕭左興師問罪,那她不就不打自招,承認(rèn)自己是神偷?況且事情不能鬧開,她還得上許府偷青瓷劍。

  原本張遲不肯讓她涉險(xiǎn),她卻堅(jiān)決不肯罷手;不再只是為了沉霜霜,她心里清楚明白是為了陸臺厚,更是為了被陸臺厚派來臥底的蕭左。

  沒想到因?yàn)橐粋(gè)丑陋的許文義而讓她前功盡棄。

  蕭左又在床沿坐下!肝页姓J(rèn),我是為了神偷的事而混入弄春院,我只想調(diào)查事情的真相,究竟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夠來無影去無蹤?」

  看著他的親近,她卻無力推開他!脯F(xiàn)在你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辦?」

  「妳別再說話了,快點(diǎn)調(diào)養(yǎng)氣息,再這樣下去,妳連奇經(jīng)八脈都會受損!箍粗~心泌出的汗滴,他知道她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你別再假好心了,我不會再受你的影響。」

  曾以為他至少有一絲絲是為了那份曖昧不明的感情;曾以為他對她那種屬于夫妻間的親密舉止,多少帶有一些情意。

  每當(dāng)午夜夢回,她對他的怒意,總是會被姑娘家的情懷所取代。

  原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為何她還看不破他那狡詐的手段?!

  「明知傷了我,妳自己也會受重傷,妳這是何苦呢?」她傷他,他不怪她,她心頭的氣他能明白,只是她連自己也傷,這是存心想讓他更難過嗎?

  「你點(diǎn)了我的大穴,又揭去我的面罩,誰知道你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樣的事!

  他從腰際拿出一罐雪白的瓷瓶,拔開藥塞,倒出兩粒黑色藥丸于掌上。

  「別再生氣了。這是我大哥煉制的丹藥,對受損的經(jīng)脈很有療效,妳快點(diǎn)吃下吧!

  她頭一撇,不接受他的好意!刚l知道那會不會是毒藥!」明知他要?dú)⑺兹绶凑,根本不需要用到下毒這種招數(shù),可她還是忍不住沖口而出。

  他沒多做辯解,也不需要為自己辯解,將掌心的藥丸丟進(jìn)自己嘴里。

  「要死,我會陪著妳一起死!顾麑馓摰乃龘磉M(jìn)懷里,只手撫上她的腦后,清冽無畏的眼,沉穩(wěn)自若。

  她根本無力反抗這樣的柔情蜜語,眼睜睜看著他的唇覆上自己的。

  他冰冷的唇含吻上她冰冷的唇,低垂的眼睫沒有挑逗,只有真情,她只能被動的讓他的舌尖慢慢挑開禁錮的齒縫。

  當(dāng)她嘗到苦藥的滋味時(shí),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這藥真的很苦,她縮緊眉頭,將藥丸拒絕在貝齒之外。

  不讓她退縮,他加深了這個(gè)吻;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的抱緊,她一點(diǎn)力氣也使不上,只能任憑他的唇舌與自己的唇舌交纏。

  她承受不住沒有呼吸的胸口,終于吞下他嘴里的兩顆丹藥。

  見她喉頭滾動,他才離開已經(jīng)溫?zé)岬谋〈健?br />
  枕靠在他的懷里,嘴里混合著丹藥的苦味、鮮血的腥味,還有屬有他的氣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受?為何她會這般又苦又澀、又惱又氣、又憎又愛?

  「這丹藥是用十種珍貴的藥材提煉而成,是練武人的極佳盛品,我那大哥非常小氣,就只肯給我兩顆!顾χ曇粲鷣碛。

  「兩顆?那不就沒丹藥了?!」她吃驚的想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他卻按著她小小的頭顱,不讓她如愿。

  一股清新的氣流從丹田而上,擴(kuò)散至她的胸肺,剛剛被大石壓住般的不適,奇異的緩緩舒解開來。

  「沒關(guān)系,我死不了的。」他沉沉閉上眼睛,享受著懷里的暖意。

  死不了?那為什么她幾乎聽不到他的心跳聲?她一慌!動了動身子,想看清他的狀況,畢竟是她傷了他。

  「紫兒,別動,這樣抱著妳很舒服。」他氣若游絲,剛剛為了讓她順利服下藥丸,又費(fèi)了他不少內(nèi)力。

  「可是,你……」她竟開始心慌。

  「紫兒,妳有沒有發(fā)現(xiàn),妳從剛才讓我抱到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沒有惡心想吐……」再也支撐不住天旋地轉(zhuǎn)的昏眩,他語未完,就軟軟的倒向床鋪內(nèi)側(cè)。

  感覺到他的雙手從自己的臂膀滑開!甘捵蟆挂揽柯淞丝眨晦D(zhuǎn)身,看見的是臉上毫無血色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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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就此死去,那天底下就沒有人知道神偷的秘密了,她就可以一消心頭之恨?墒,為什么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魂飛魄散?

  「蕭左……」她伸手探著他的鼻息,幸好,還有微弱的氣息,她哽咽著淚水。在他耳邊又喚了聲:「蕭左……」

  她不是真的要致他于死地,那一掌實(shí)在是因?yàn)橐粫r(shí)失去理智,向來她連雞鴨都下不了手,何況是他呀!

  床上的他猶如失去魂魄的軀殼,任憑她叫喚,他仍是一動也不動。

  正當(dāng)她心頭大亂時(shí),門外傳來了張遲的叫喚聲。

  「紫兒,妳在嗎?」張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紫兒沒回紫軒,他可能要敲鑼打鼓的喚醒所有弄春院的人了。

  花飄紫如同遇到救星,不顧仍氣虛的身子,趕忙的打開房門。「張遲!」

  一見到安然無恙的花飄紫,張遲懸吊的心才稍稍放下,可是她那慘綠的小臉,還有頰畔的淚珠,讓他著急萬分的問:「妳怎么了?哪里受傷了?」

  「進(jìn)來再說!」她拖著無力的步伐,帶著張遲進(jìn)入她房內(nèi)。

  「我看見妳被一個(gè)黑衣人抓走,心里急得要命,卻被許文義府里那群人給圍住,我真怕妳有個(gè)萬一,那我要怎么跟花娘交代……」張遲的話驀然停在蕭左死沉的臉上。

  「蕭左?!他怎么了?!」

  「他就是抱我離開許府的黑衣人……」花飄紫喘著氣,又坐回床上,從頭細(xì)說,只是略過蕭左以吻喂藥之事。不是她想欺瞞張遲,而是她無法啟口這樣羞愧的事。

  「這么說,蕭左他在許府救了妳,還拿丹藥護(hù)住妳的心脈?!」

  她點(diǎn)頭,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肝也幻靼,他不是陸臺厚派來要抓我的人嗎?為什么他要救我?為什么要將僅存的丹藥給我?」她腦中一片混亂,完全想不透這前因和后果。

  「他要抓的人是神偷,不是妳。」

  她無心和張遲討論這個(gè)問題,心里著急著蕭左的傷勢。

  「先想辦法救救他,其它的再說吧!

  張遲把著蕭左的手脈。雖然他不是大夫,但對醫(yī)理卻略有涉獵,只見他濃眉拱起一座小山。「紫兒,妳這一掌未免也打得太重了!

  「那怎么辦?!」她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淚水蓄成汪汪湖水。她一點(diǎn)都不想他死。

  「長大后,我從沒看妳哭過,沒想到妳會為了蕭左而掉淚!

  說她堅(jiān)強(qiáng),倒不如說她冷情,她總是淡漠的看待世間的一切。

  張遲這一提,她才驚覺自己的失態(tài)。她用手背輕輕拭去淚水!肝也皇菫榱怂沂菫榱俗约旱氖侄y過。」

  明明就是為了蕭左。張遲也不跟她爭辯!笂厔e擔(dān)心,他只是一時(shí)昏厥過去,我先幫他運(yùn)功調(diào)息,然后再去城里請老大夫過來。」張遲動手脫下蕭左的黑衣衫。

  「請大夫來,那不就弄得人盡皆知了?」

  「反正妳也不是第一次出手傷他,這弄春院老老少少誰不知道蕭左開口閉口,總是把妳掛在嘴邊,明知妳不好招惹,他偏又不怕死的愛來招惹妳!

  花飄紫垂低眼眸,竟無法看著張遲坦率的表情。早該猜到有繡梅這張大嘴巴在,根本沒有守得住的秘密,原來風(fēng)聲早傳遍了整座弄春院。

  「要不要先將他移回你房里?」畢竟她還是未出嫁的閨女,放個(gè)大男人在房里,還是有違禮教。

  張遲將蕭左從床上扶起,自己也坐上床鋪。

  「看他這情形,還是不要移動的好。妳放心,我會留下來照顧他的。」張遲雙臂打直抵在蕭左的后背上,緩緩的將真氣貫通他的五臟六腑。

  一炷香后,蕭左精壯的身軀泌出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汗珠。張遲收了掌,讓蕭左在床上躺平,再拿布巾將蕭左全身擦拭干凈。

  「怎么樣?他還好嗎?」她憂心忡忡。

  「我只是輸入真氣,讓他的氣血平順些,看來暫時(shí)無礙,我這就去找老大夫過來瞧瞧!

  她凝眸深處,始終沒有離開那張失了血色的俊臉!膏牛@樣就好。」

  張遲原本走到房門邊的腳步又踱回床邊。

  「蕭左一開始并不知道妳就是神偷!

  「所以?」

  「我想蕭左是心儀著妳,才會冒險(xiǎn)救妳。」

  張遲的話如五雷轟頂,讓她急急搖頭!覆豢赡!」

  「他對妳的特別,弄春院的大伙全知道,就妳一人不知道!

  「特別愛捉弄我?戲弄我?」她反問。

  為她這一句話,張遲笑了出聲。「不然他為何會不顧自己的性命而救妳?」

  「他可以負(fù)傷混進(jìn)弄春院,當(dāng)然也可以負(fù)傷贏得我的信任!

  「別忘了,他的傷可是妳下的手,況且他為何要贏得妳的信任?」

  「他想得知其它寶物的下落!顾抑碛烧f服自己,也說服張遲。

  「他人贓俱獲將妳逮捕,只要將妳往官府一送,不但可以在陸臺厚面前領(lǐng)功交差,更不怕妳不交出那些寶物!箯堖t句句針針見血。

  「像他這種愛好美色的人,怎么可能會心儀我!」她姿色平庸,比起花旦們可是萬萬不及。

  「蕭左看似享盡美人恩,可是據(jù)四大花旦的說法,蕭左沒有碰過她們其中一人。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讓花旦在他房內(nèi)過夜!

  「不可能!」她再次搖頭。那對勾魂眼、那唇畔的如媚生春,怎么可能不勾引出任何的風(fēng)花雪月?!

  「妳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他不喜歡妳,為何還要把妳帶回紫軒?為何還要以自己的命救妳的命?」沒想到他自己對感情的難題是一籌莫展,還要靠她來排解,現(xiàn)在論起她的感情,卻頭頭是道。真是門里門外,兩樣心情。

  張遲在離開她的閨房時(shí),又叮嚀了句:「紫兒,妳自己也要小心,千萬不要再運(yùn)氣動怒,待會也讓大夫替妳把把脈。」

  聽見關(guān)門聲,她的心沉沉的,猶如墜入五里霧中。

  她該拿他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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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來過又走,開了兩帖藥單。

  天才蒙蒙亮,張遲已經(jīng)抓藥回來,并吩咐著繡梅:

  「左邊這帖藥是給蕭公子的,五碗水煮成一碗;右邊這帖藥是給小姐的,三碗半的水煮成一碗;要小心火候,別讓藥給燒光了。」

  繡梅左右手各接過張遲手里的藥包!甘捁釉趺从质軅?他怎么會在小姐的房里?」

  「別問這么多,快去煮藥,這么大的人了,只長嘴巴不長腦袋,凡事眼睛多看、耳朵多聽,就是嘴巴少說!箯堖t這個(gè)好脾氣難得板起臉孔訓(xùn)誡。

  「遲爺,是霜霜姑娘不理你了嗎?不然一太早的,你火氣這么大?」繡梅不怕張遲的嚴(yán)肅,還嘻皮笑臉的揭他痛處。

  張遲想氣卻氣不出來。他臉上一向藏不住心事,看來他喜歡沉霜霜的事,已是眾人皆知。

  一提到沉霜霜,他臉色微赧!笂呥@張小嘴哪來這么多話,還不快去煮藥!」

  被罵了,繡梅還是笑嘻嘻的,蹦蹦跳跳的拎著藥,往弄春院的廚房走去。

  張遲回到花飄紫的房里。在沒有移動蕭左的情況下,蕭左仍睡在花飄紫的床上,而花飄紫則暫時(shí)睡到隔鄰的書房。

  臥房與書房有內(nèi)門相通,原是方便花飄紫書讀累了可以直接回房休息,現(xiàn)在倒是方便張遲和繡梅的照顧。

  看著蕭左仍在昏迷當(dāng)中。不過老大夫說,雖然暫時(shí)無生命之憂,但是腹部受到強(qiáng)大的外力所致,導(dǎo)致腹內(nèi)積水、內(nèi)臟破損,必需要好好吃藥休養(yǎng),否則若病況加重,還是會有生命危險(xiǎn)。

  而另一頭的花飄紫也因?yàn)檎垓v了一個(gè)晚上,終于不支躺下。老大夫說,紫兒的經(jīng)脈受損、內(nèi)力受創(chuàng),幸好有奇丹靈藥護(hù)身,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張遲走出臥房來到內(nèi)室稍作休息。事情發(fā)展怎會變成如此?他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那個(gè)膽子去通知花娘和老爹。他老爹若是知道紫兒差點(diǎn)被抓,甚至差點(diǎn)小命就不保,他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給老爹家法處置。

  幸好平常除了他和繡梅,這座紫軒就少有人進(jìn)出,只要管得住繡梅那張大嘴巴,短時(shí)間內(nèi)事情還不會有外泄之虞。

  繡梅先煎了蕭左的藥,喂著蕭左喝下后,又趕忙去煮花飄紫的藥。

  來來回回,繡梅忙進(jìn)忙出,一天就過去了。

  明月照地,花飄紫才幽幽醒轉(zhuǎn),吃下些清淡的食物后,她來探望仍在昏迷中的蕭左。

  她站定在距離床頭五步遠(yuǎn)處,看著那俊杰臉上的蒼白,想起他在昏厥前的那句話。其實(shí)她自己也納悶,為何跟他這樣的親近,卻沒有胃翻攪的不適?

  「蕭公子,喝藥了!估C梅喚了聲,先將躺在床上的蕭左扶起靠在枕頭上,然后一手端藥一手拿著湯匙,湯匙還沒碰上蕭左嘴邊,她手里捧著的藥碗,竟不聽使喚的滑下手。

  花飄紫一個(gè)箭步!感⌒模 乖谒幫肼涞厍,她彎身接個(gè)正著。

  「怎么會這樣!」繡梅眨動著眼,不相信自己竟粗心到這種地步。

  「我來吧。」花飄紫沒有怪繡梅,心想繡梅也該累了。

  「可是小姐,妳人也不舒服,怎能讓妳服侍蕭公子?」

  「沒關(guān)系,我沒事了,妳先下去休息,晚點(diǎn)再來照顧蕭公子!够h紫坐上床畔。

  繡梅也不再堅(jiān)持,應(yīng)了聲,然后就退出房間。

  他是個(gè)合作的病人,昏迷中像是自有意識,喊他張嘴他便張嘴,不像她老是嫌藥苦,總是要繡梅三催四請才肯將藥喝下。

  三兩下他便喝完一碗藥。她看著他發(fā)怔。難道那丹藥也將她胃酸的不適給治好了?為何這樣看著他,卻沒有反胃的異狀?

  看著看著,張遲的話不停的在腦海里回蕩,她的心茫然了。

  唉!無言嘆了一口氣。心頭為何會糾結(jié)得如此難受?

  「看妳這樣難過,我心里比妳更難過!

  她從離魂中回神,凝眸眼底,他那半垂的眼睫下滿溢著不舍的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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