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根多人夢想我這種‘厭遇’?”邾松婕想著這兩個月的點點滴滴苦笑地說,“臺灣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
“你不是臺灣人嗎?”黃曉娟瞪了她一眼,愈來愈不了解方哥為什么會娶她。
“我……”邾松婕頓時覺得百口莫辯,她一口氣喝干杯中的冰水,并再度環(huán)視了周圍一眼,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睛依然不肯放過她的緊緊盯著她,看來她們真的是愛慘了方云揚,要不然不會這么同仇敵愾的一致對她,只是她實在不懂,“那么多女人喜歡他,為什么他卻要強迫我嫁給他?”她自言自語的問自己。
黃曉娟聽到她的話,頓時倒抽了一日氣。
“怎么了?”邪松婕將目光焦距再度拉回到她臉上。
黃曉娟的臉色泛著灰白,方哥怎么可能強迫一個不甘愿的女人嫁給他,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愛上她……不,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方哥他……愛你嗎?”
“他當(dāng)然不愛我!臂ニ涉己敛华q豫、斬釘截鐵地回答黃曉娟,她實在很難想象他有一丁點的愛她,因為如果他對她有那么一點點的意思的話,他就不會這樣對待她了。不過昨天晚上他的行為和今天一整天的他……她想不透。
“可是你剛剛說強迫……”
“那是因為我得罪了他,不小心踩到惡魔的尾巴,他為了報復(fù)才會故意強迫我嫁給他,要我一輩子受他凌虐!臂ニ涉妓﹂_心中那抹怪異,老實地告訴黃曉娟,“黃小姐,幫我好嗎?也許你可以幫我逃離他、脫離他,永遠永遠的離開他!币荒ㄏM瓦@樣在她眼中閃爍了起來,她突然地握住黃曉娟的手,激動地望著黃曉娟。
“幫你?”黃曉娟悸動的看著她,只要她一離開,那么自己和方哥的日子將會回到以往。
“對,你不是說你愛他嗎?那么你可以勇敢的向他表達愛意,說不一定他會愛上你,因為你長得這么漂亮,人又好!臂ニ涉紝⑺深^到腳審視了一番,然后肯定的說,“他一定會愛上你的。那么只要他愛上你的話,為了娶你他一定會跟我離婚,到時候你得意、我自由,這樣兩全其美的結(jié)果多好,你試試看好不好?”
如果她向他告白了,方哥可能會愛上她嗎?黃曉娟躊躇地想著,她是全部跟過他的女人之中跟他最長、最久的一個,如果沒有眼前這個程咬金的出現(xiàn),她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定還持續(xù)著,而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對她有情呢?畢竟她與其他女人是與眾不同的。
“幫我好嗎,黃小姐?這也算在幫你自己呀!”邾松婕急切的望著她。
她對他是特別的嗎?黃曉娟回想著一年來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對他是特別的嗎?應(yīng)該是的,要不然他不會容許同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待上一年以上的,她是對他特別的。
黃曉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靨,她看向眼前屏息以待的女人,信心十足地說:“好,我?guī)湍!?br />
“真的?”她驚喜地望著黃曉娟叫道,同時心中卻升起了一抹她不明白的不安感受,她將它甩開,“你真的要幫我?”
“放心,我一定幫你,你只要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秉S曉娟滿心歡喜地笑了起來。
坐在會客室的真皮 沙發(fā)上,黃曉娟帶著自信的笑容等待著方云揚。
今天的她足蹬三寸高跟皮鞋,一襲香奈兒連身服飾勾勒出她窈窕身段,簡單大方的短發(fā)襯托她美麗非凡的臉蛋,再加上身上散發(fā)出綜合知性、積極、性感的“亞曼尼”香味,她的魅力在踏進“方氏企業(yè)”就已受到了大眾驚艷目光的肯定,她相信面對這樣的她方哥絕對無法漠視的。
當(dāng)初在她聽說方哥竟是全國屬一屬二的企業(yè)財團負(fù)責(zé)人時,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后來經(jīng)由邾松婕得到確認(rèn)時,她想得到他的欲望頓時由百分之七十激增至百分之百,這樣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老公人選,她說什么也不能輕易放棄。所以在鼓足了全世界的勇氣之下,她帶了萬全的準(zhǔn)備來到這里,而她竟然來了就不容許自己有失敗的結(jié)果,她一定要得到他。
高聳直立入云端的辦公大樓,人才濟濟的辦公室,金碧輝煌的裝潢,還有人中龍鳳的他,這一切的一切將來都是她的,老天!就讓全世界的女人嫉妒死她吧,哈……
“誰叫你來的?”方云揚一進來就看到她大作白日夢的樣子,當(dāng)然她心里所想的也沒有一字逃出他冷酷無情的雙眼。
“方哥!彼渚穆曇趔@醒了黃曉娟的白日夢,她驚顫了一下,隨即又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起身,蓮步輕移婀娜多姿的走近他身邊,然后嗲聲嗲氣地叫了一聲。
“誰叫你來的?”他依然是這一句,他當(dāng)然知道她來此的目的,但是是誰告訴她他在這兒的?她心中并未想及,而他卻想知道。
“沒有,我是特地來看你的!彼懞玫卣f,“上回在PUB里看到你瘦了一圈,我心想方嫂一定還抓不到你的胃口,才會讓你在結(jié)婚一個多月就變這么瘦,所以今天我特地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帝王姜母鴨來給你補一補,我想你一定很久沒吃到了才對,來,快趁熱吃了吧!彼隣科鹚氖滞嘲l(fā)方向帶。
“拿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方云揚雖然任她帶往沙發(fā)坐下,下個動作卻將雙手在胸前交叉抱了起來,冷嘲熱諷的看著她冷道。
“方哥,至少看在我辛苦跑遍大小街頭,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剛開市的店才買到的份上吃一點好不好?”
方云揚冷漠的起身。
“方哥我愛你,我愛你好久了你知道嗎?”黃曉娟一個激動伸手拉他,并脫口而出地向他告白。
“愛我的女人并不只有你一個,你知道嗎?”他無情譏誚的睥睨著她。
“可是我對你是特別的,要不然你不會讓我跟你那么久的。”
“那是因為你很聰明,又長得漂亮,最重要的是一向話少不會惹是生非,所以我才會和你繼續(xù)維持性關(guān)系。”他說得無情無義,一副就事論事的冷漠態(tài)度,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不只這樣的。”她激動地告訴他,“正如你所說的我聰明、漂亮、話少,而且還不會惹是生非,就是因為這樣子你才會喜歡我,而且將我留在身邊這么久不是嗎?那不表示我對你是特別的,在你心中你一定是喜歡我的!秉S曉娟一廂情愿地說著。
“還好我已經(jīng)有老婆這種永遠的床伴,要不然我可能又要另尋一個聰明的女人了。”方云揚可悲地望了她一眼,抬起腳跟向門口走去。
“邾松婕她到底有什么特別,為什么你要強迫娶她,難道我不能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相比嗎?她不要你,為什么你還要一廂情愿地對待她?”她的臉色一沉,原本美麗的臉龐霎時變得蒼白、可怕。
“你說什么?”方云揚倏地轉(zhuǎn)頭,冷凝的眼神如箭刃般的射向她。
黃曉娟咽了咽唾液,忍住不讓自己顫抖得太過分。
“邾小姐告訴我是你強迫她和你結(jié)婚的,她根本不希罕嫁給你,甚至還要鼓勵我向你告白,迷住你,讓你會自動跟她離婚,放她自由!
“她這樣跟你說?”方云揚銳利的眼神在她臉上逡巡著,危險而懾人的表情在一瞬間布滿他整個人。
“方哥,這么多女人喜歡你、愛你,為什么你就不愿娶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偏偏要強迫一個不愿意的女人,她雖然長得還不錯,那并不表示她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更何況她還說她幾乎恨你,恨到想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為什么你要娶那種女人呢?”她一口氣將心里的話全部說出來,本來就是,難道男人真的這么壞,愈得不到的愈是想得到,甚至是不擇手段?難道這就是所謂壞男人的魅力?
“那種女人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不會被我的外表所迷惑,也不是一個野心勃勃,既想要人又想貪錢的女人!眽阂窒孪肓⒖虥_回家找卻邾婕算帳的怒氣,他既輕柔又危險的對黃曉娟微笑。
他知道卻邾婕急欲離開他,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她會出此下策,竟然慫恿別的女人來勾引自己的老公,好讓他移情別戀的地放她走,哈,她可真會異想天開呀!她可是他這輩子遇過最奇特的女人,即使看不透她內(nèi)心的秘密,卻能感覺到她的純真,邾松婕,除了姊姊方愉之外,第二個能駐留在他心中的女人,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教他怎么放得開呢?
他不會是在說我,黃曉娟的心漏跳了一拍。
“方哥我是真的愛你,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好久以前就已經(jīng)愛你了,并不是看上你現(xiàn)在‘方氏企業(yè)’董事長的身份!彼龓缀跏俏笕乜粗f。
方云揚幾乎要哼出聲了,但卻只是毫無笑意的笑了笑,“我不管你到底是愛上我哪一點,我只想告訴你,那不會改變?nèi)魏渭榷ǖ氖虑。?br />
“方哥,她不愛你,甚至恨不得置你于死地呀!”
“如果我甘愿死在她手中可以嗎?”他笑得揶揄,眼中露出一抹他不知道的眷戀。如果真能死在她手中的話,那么他應(yīng)該不會怪她才對。
“你真的那么愛她?”黃曉娟全身一震,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被揪住了,她顫抖地開口詢問他,根本不相信他會愛人,可是他一向只有冰冷的眼眸卻流露出一種戀人才會有的醉人柔情,除了她之外,他不該屬于任何女人的,邾松婕有什么資格得到他的眷顧,憑什么?!
“愛她?如果這世界上有值得我交心的女人,我想就是她吧!狈皆茡P回答的漫不經(jīng)心,卻深知這不是謊言,如果有人能擒住他這顆漂泊已久的心,那么除了她該不會有別人吧。他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種想法,但它卻是如此自然而然。
“我不允許!她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她沒有!”她要毀了邾松婕!
“那么你有嗎?”他嘲諷地看向她,沒有忽略她內(nèi)心的不甘與可怕的念頭,“我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左右我,屬于我的東西沒有人能奪得走,至于我的女人誰敢傷害她,”他的語氣突然轉(zhuǎn)為輕柔無比,“下場絕對不是一個死字可以交代的!
方云揚輕柔的威脅讓黃曉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的無情眾所皆知,他的冷漠無人不曉,沒有人聽過他開玩笑,他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地說笑話給她聽,所以他是說真的!誰敢傷害邾松婕絕對只有死路一條,她駭然的退后了一步。
“回去吧,聰明如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彼戳怂詈笠谎郏冻鲆唤z無情的笑容開了門,毫不留戀地走出會客室。
看著他無情地離去,黃曉娟沒有勇氣再開口留他,并心知肚明的知道今日這一別她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這不是她不愿見他,而是他不許,此刻她終于知道那些離開他的女人的心情了,那是絕望呀。
一個月的時間長嗎?長得夠讓一個新進員工熟悉一切公司作業(yè)程序嗎?也許。但是一個月的時間長得夠讓一個新上任,卻沒任何管理經(jīng)驗的年輕董事長學(xué)會一切經(jīng)營理念、方針、手腕和策略嗎?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方云揚卻辦到了。
他善用了一個月的每一分、每一秒,吃飯、睡覺、上廁所,他沒有一刻浪費,所以他做到了別人所做不到的事,讓所有輕視他的人不再有輕視之心,讓所有不服氣的人開始對他服服帖帖不再有所質(zhì)疑,F(xiàn)在的他已然是“方氏企業(yè)”名正言順的董事長,沒有人能否決這一點,也沒有人敢否決這一點,即使公司上層主管中仍有一些人是王慶漢的狗腿,但小蝦米永遠也吃不下大鯨魚的,時間一久,王慶漢也拿他沒轍。
吁了一口氣,方云揚直起腰靠向椅背,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到放置桌面,與整間辦公室格格不入的小金鐘,他記得這是他八歲那一年,母親陪同他和姊姊上街挑選的父親節(jié)禮物,他所選的禮物。他一直以為這小東西早已報銷不知道躺在世界哪一個垃圾堆里了,沒想到它竟被保存的如此之好,除了鍍上的金面有些斑駁、脫落外,這個二十幾年的東西竟然還能動!
他實在不知道應(yīng)怎么形容,當(dāng)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小金鐘躺在父親辦公桌上時的心情,那種感動、自責(zé)、后悔,那種五味摻雜不能言語的感覺震顫了他整個人,他真的不相信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父親,竟然會保留這個他惟一送給父親的小禮物,到底父親是用什么心情坐在這位子看它呢?他實在想不透。
時鐘上的時針告訴他已過了下班時間,他看了看桌面上待批的文件,不多,明天再批吧!今晚他要早點回家找她算帳,該死的她竟然那么大方想將他拱手讓人,她真是該死!他回去非得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才行,真是氣死他了!
他怒然地想,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真是個渾身充滿驚喜的可人兒不是嗎?老實說他真的愈來愈喜歡她,愈來愈覺得她注定是他今生的新娘了,也許她不會茍同他的想法,但她的感情卻騙不了他,因為她已不再怕他、拒絕他,甚至于漸漸會在他面前展露笑容與怒意了,他不能否認(rèn)自己真的對她動了真情。
真不可思議,他以為經(jīng)過這些年無情世事的折騰后,他早已忘了怎么去愛一個人,而她卻如此輕易的打破了圍在他四周的藩籬,邾松婕或許真是他今生的新娘吧。
帶著淺笑,他搭著電梯到地下停車場,而董事長專用停車位上突兀的中古摩托車卻讓他唇角勾勒起的一抹淺笑展到最大,因為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第一次他騎車來上班的時候,別人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和停車場警衛(wèi)一臉當(dāng)他是瘋子而阻擋他的表情。
“堂堂‘方氏企業(yè)’董事長上下班沒請司機開車接送就很夸張了,而你竟然騎著一臺快解體的爛摩托車來上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方氏’即將破產(chǎn)了呢!你要我們的股票在一天之內(nèi)跌落谷底嗎?”
他想起當(dāng)時當(dāng)警衛(wèi)打電話通知王慶漢時,王慶漢劈頭給他的指責(zé),以及當(dāng)?shù)诙、第三天看到停車位上的摩托車時,愈發(fā)青綠的臉色,那真的很好笑。
發(fā)動引擎,他在警衛(wèi)的點頭下離開了公司朝回家的路前進。
家,他有多少年忘了家的感受了?明亮、溫暖、有人氣,還有一只老是愛在他腳邊打轉(zhuǎn)的小狗,那是幸福的象征呀!方云揚真想生出雙翅膀立刻飛翔回家,然而——
突然間,他已被身后那輛猶如失控般的車子由后頭追撞了上來,來不及感受到發(fā)生什么事的他只覺一陣劇痛,猛然的撞擊力便已將他整個人彈飛了出去,他在落地的那一剎那間,惟一閃過他腦中的是她會為他哭泣嗎?
邾松婕手上的甕盤
“啪”一聲落地,嚇得正在切菜的黃嫂差點沒切到手指,她急忙回頭,看到的是臉色蒼若白紙,呆若木雞的邾松婕,黃嫂以為她被打破盤子的事嚇呆了,遂趕緊開口安慰。
“太太,沒關(guān)系的,不過是打破一個盤子而已,掃一掃就好了。”黃嫂告訴她,“來,你先出去,我把地板掃一掃!
邾松婕全身僵硬如石的直立著,好像根本沒聽見黃嫂的話似的。
“怎么了?”黃嫂輕觸著她。
“我……好痛!”邪松婕愣愣地看著她,一點也不了解剛剛那股突來的抽痛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太太你生病了嗎?”黃嫂張大了眼睛,緊張兮兮地將她由頭看到腳,“你哪里不舒服?”
“我剛剛……”邾松婕突然住口,呆愣地看著前方好半晌,然后呼了口氣安撫著一臉擔(dān)憂的黃嫂,“沒事,我剛剛手麻得好痛,所以才會一不小心打破了盤子,對不起,黃嫂,我好像愈幫愈忙哦!
“哦,原來是這樣,太太你別嚇我啦!秉S嫂輕拍心臟膽小地說,“來,你別忙了,先去客廳坐一下,我將廚房收拾好,再一下子就可以吃飯了!
邾松婕點點頭走出了廚房。
到底剛剛那股劇痛是怎么了?像是突然觸電般的感覺,卻只有一瞬間,下一刻又突然好了,到底這是……她擰緊了眉頭,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由心中升起,會不會是竹妤或小梅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在“邑城”的父親……
她忐忑忍不安地靜坐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抓起身邊的電話,如果接電話的人是父親的話,那就表示他沒事,如果不是的話——
“喂!
“小梅?”邾松婕作夢也想不到會聽到這個聲音,她小心翼翼的開口。
“大姊?!”
“小梅,你怎么回‘邑城’了?被父親抓回去的嗎?父親還好嗎?竹妤呢?她也被抓回去了是不是?”真的是她!邾松婕驚訝的圓瞠起雙眼,緊追而起的是一堆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問題。
“大姊你在哪里?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二姊的下落?你怎么會打電話回來呢?難道你也被‘青龍’他們找到了……”小梅根本沒心思聽她的問題,卻激動的劈哩啪啦也問了她一堆。
“小梅,你先別急著問,你告訴我父親沒事吧?”邾松婕不得已的開口打斷她,雖然好奇小梅會回到“邑城”,卻沒忘記打電話的重點。
“怎么了,大姊?”
“父親沒事吧?”她的語氣堅持。
“沒事呀,除了每天等你和二姊的消息之外,他跟以前沒兩樣呀。大姊……”
“那你呢,你有沒有事?”邾松婕打斷小梅接著問。
“我?我很好呀!彼穆曇粲兄鴿鉂獾膿(dān)心與懷疑,“大姊,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邾松婕躊躇了一會兒又問:“小梅,有竹妤的消息嗎?她現(xiàn)在也在‘邑城’嗎?”
“聽說二姊曾經(jīng)在香港被井宿他們逮到,可是后來又逃掉了!毙∶放d奮地告訴她,隨即又擔(dān)心地問:“大姊,你好嗎?你沒被逮到吧?”
“沒有。”
“謝天謝地!毙∶酚趿艘豢跉,“大姊,你要小心點,現(xiàn)在幾乎全部‘邑城’人民都在找你和二姊,就連四方首領(lǐng)都親自出馬了,我就是被‘青龍’和‘玄武’找到的,你可別步上我的后塵也被找到了,這樣的話父親就會知道二姊是‘中王’的繼承人,而只要他這個心愿一了,我們就可能會永遠失去他,大姊,為了分散父親的注意力,你一定要躲好哦!
唉,小梅壓根沒想過“中王”的繼承人是她不是竹妤。邾松婕在心中嘆道,聽小梅的語氣,“邑城”的一切人事物似乎都安好,也沒聽說竹妤發(fā)生什么意外的,至少與她同樣有心電感應(yīng)的父親、小梅沒有感受到她剛剛那瞬間的劇痛,那么剛剛那劇痛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小梅突然掛掉電話的舉動告訴她大概有人來了,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畢竟她所擔(dān)心的事已經(jīng)證實是她在胡思亂想,但是那瞬間有如肝腸寸斷的痛楚卻讓她忘不了,她實在想不透除了家人之外,會有什么人的感受能隔空傳到她身上,青龍、白虎他們嗎?不可能,以他們四個人的能力而言,根本沒人能傷害到他們,那么還會有誰呢?
“太太,可以吃飯了。”
黃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忖度,邾松婕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下時鐘。
“太太,先生剛剛有打電話回來,他說也許會晚個十分鐘左右回家吃飯,叫你若餓了可以先吃不必等他!秉S嫂以為她看鐘是擔(dān)心方云揚未歸的事,遂笑著將一時忙過頭,而忘了轉(zhuǎn)達的話說了出來。
方云揚?!邾松婕的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她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正急速的往下掉落,會是他嗎?
“黃嫂,他……先生什么時候打電話回來的?”她屏息的問。
“半個小時前!
“他有說些什么嗎?”
“他說他正準(zhǔn)備回家,或許會比家里吃飯時間晚個十分鐘左右,叫你不必等他,先吃沒關(guān)系。”
“你知道從公司到家大概要多久嗎?”
“聽小楊說開車要一個小時,但是先生騎車的話大概四十分鐘!彪m然不了解太太問這些問題的用意,但黃嫂還是據(jù)實回答。
小楊是以前董事長的專屬司機,因為方云揚執(zhí)意騎車上班的關(guān)系,遂將他留在家中以接送邾松婕或者黃嫂有事外出的專任司機。
“四十分鐘?那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才對!臂ニ涉监哉Z的說。
“太太,你要先吃嗎?”
“不,我等先生!
忘不了剛剛那陣劇痛,她從來沒收過如此劇烈的感應(yīng)力,即使那年小梅自殺時,她也只是微感不對勁,可是這次……
會是他嗎?她和他之間的感應(yīng)力應(yīng)該沒那么強才對,她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沒有一點特殊感情,她在他心里可能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而他在她心中卻有如一個恨之人骨的仇人,這樣的而人,心靈怎可能牽扯得上呢,她怎么可能感應(yīng)到來自他的感應(yīng)呢?
會是他嗎?她希望不是,即使她真的恨他,也不希望剛剛那陣劇痛的感應(yīng)來自他,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鐵定是出了意外,而且是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意外,要不然她的感受不會如此劇痛與深刻。會是他嗎?
邾松婕一再地望向時鐘的方向,看著秒針不停的走動,分針緩慢的一格跳一格,那種等候的心是倍受煎熬的,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為他擔(dān)心的一天,她以為自己的善良早已被他磨成灰燼,隨風(fēng)散在空中不復(fù)存在,沒想到她還為他擔(dān)心。
她忐忑不安地再次望向那個時鐘,十分鐘已過,為何外頭卻依然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不是說四十分鐘就能到家的嗎?從他打電話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了他能到家的時間了,為什么他還沒回來?
“黃嫂,你知道公司的電話嗎?”她沒法子再等下去了。
“這里。”黃嫂指著電話簿上頭的號碼。
邾松婕迅速地拔了那通電話,然而回答她的卻是公司內(nèi)一成不變的語音系統(tǒng),“先生有留B……B……Call一或行動電話的號碼給你嗎?”她轉(zhuǎn)頭又問。
“有,這里!
邾松婕先打行動電話,結(jié)果卻是接不到訊息,她只好改打Call機的號碼,連續(xù)Call了他三次后,她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回電。
“太太,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黃嫂隱約看出她的坐立不安。
該怎么說呢?邾松婕對她搖了搖頭。
時間在等待中向前走,邾松婕心中的忐忑怎卻愈來愈嚴(yán)重,他的人到底在哪里,有收到她的訊息嗎,為什么不回電?她……怎么會為他有這種心情?
“太太……”
“你有小楊的電話嗎?”邾松婕驀然又抬頭的打斷她。
“在這里!秉S嫂皺著眉頭指著電話本。
邾松婕再次抓起電話撥號,“小楊嗎?我是邾松婕。你知不知道公司大樓警衛(wèi)室的電話?嗯,先生還沒回來。好,麻煩你!
“太太,到底怎么了?”一等她掛上電話,黃嫂再次按捺不住的問,臉上的表情除了莫名其妙之外,也染上了邾松婕些許的不安。
“我……”邾松婕還在考慮該如何解釋她的不安時,一旁的電話即響了起來,“喂!”她激動的以為是方云揚終于回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小楊的聲音。
“太太,警衛(wèi)說方先生已經(jīng)離開公司有一個多小時了!
“喔,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币粋多小時了,照理說他該回到家了,可是,他會去哪?她若有所思的掛上電話。
“太太……”
再次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黃嫂的聲音,邾松婕毫不猶豫的再次拿起話筒,“喂?”是他嗎?他終于回電了……
“是方家嗎?”然而話筒的另一方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臂ニ涉夹闹械南M幌伦踊没膳萦,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方云揚的人?”
“他是我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不祥與不安的感覺再次緊緊的抓住她,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了。
“我這兒是天成醫(yī)院,剛剛有起車禍的傷患方云揚被送到這兒,傷勢很嚴(yán)重,恐有生命危險,你是不是可以立刻過來一趟?”
好難受!邾松婕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一瞬間裂成了兩半,痛苦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呆若木雞地望著前方,連黃嫂接去她手中的電話也不知,就這樣張眼望著前方,任淚水溢出了眼眶,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流淚?為他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車禍、很嚴(yán)重、有生命危險,這些詞句嚇壞了她,因為它們似乎代表著死亡,她真的覺得好難受。
方云揚在被送進急 診室三十八個小時后才醒過來,那時病房內(nèi)一片寧靜,太陽正隱隱透過窗簾泛著亮光。
躺在病床上的他面如白紙毫無血色,嘴唇干涸泛著淡青紫色,眉頭因自己輕微拉扯而導(dǎo)致全身的劇痛緊擰了起來,該死的!他想起那場車禍了,而讓他痛得忍不住打哆嗦,幾乎要抽搐的身體則告訴他,他沒有死的事實。
他轉(zhuǎn)頭試著松弛僵硬的頸部,他到底這樣直躺在床上多久了?他的目光在病房內(nèi)游行一周,一顆平躺在床邊的黑色頭顱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
是她?!她在這里守了他多久?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讓她不得不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她有那么一點在乎他了?聽到他車禍的消息時,她的感覺是怎么樣呢?她不是一心只想要逃離他嗎,怎么又沒趁此良機離去,反而守在這里呢?他蹙眉瞪視著她。
“方先生,你終于醒了!弊o士在開門看到他的那一剎那間,驚喜的叫道。
方云揚緩緩地轉(zhuǎn)頭看向她,“我睡多久了?”沙啞虛弱的聲音差點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
“快兩天了!弊o士微笑走到窗前打算將窗簾拉開,卻在驚見趴躺在床邊的人影而作罷,“方太大一定累慘了。”她的口氣中有絲佩服。
方云揚順著護士的目光再度看向熟睡的邾松婕,她絲毫沒有被他們倆之間的聲音所驚醒。
“從接到電話趕至醫(yī)院,到等待幾近十個鐘頭的手術(shù),她強忍淚意的冷靜讓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佩服得五體投地,當(dāng)她聽到你手術(shù)平安后,那抹松了口氣,卻隱泛淚光的笑容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伴她泛起了淚光!弊o士微笑的告訴他,“不過最令人訝異的是,如此勇敢、堅定不移地面對你的手術(shù)的她,竟然無法先離開等待你清醒,堅持要守在你身邊。我上回過來時,近兩天沒闔眼的她還是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你,我真擔(dān)心你還沒醒她自己就先病倒了呢,還好現(xiàn)在終于睡著了!
方云揚看著她由壁櫥內(nèi)拿出一條被單輕輕地替她蓋上。
“我去叫醫(yī)生過來幫你復(fù)檢,你先別叫她,讓她睡一會兒吧!弊o士最后告訴他一聲,然后輕輕地帶上門離去。
有什么感覺,聽到護士這一番話后,你有什么感覺?方云揚看著她自己問自己,老實說,現(xiàn)在他的心中有著明顯的竊喜,因為她對他并非只有恨意,她對他就算沒有愛,那么也有些感情的,要不然她不會擔(dān)心他、照顧他的。
唉,三十歲的他在外頭漂泊了十五年,習(xí)慣冷漠無情孤單沒有家的他,竟然會喜歡上一個與自己大相徑庭的女人,他真的沒想過。她美麗大方、溫柔多情,還有著一顆比菩薩心腸還要善良的心,然而她的善良卻襯托出他的邪惡,讓他自慚形穢地更想欺壓她,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還會這樣關(guān)心,看來,他會愈來愈喜歡她,甚至于愛上她,這也并非無道理了。
“你終于醒了。”房門一開,一位身著白袍的醫(yī)生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陳浩晟?”方云揚的眼睛眨了又眨,以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熟悉面孔。
“嗨,好久不見,方云揚!标惡脐奢p聲地走近他,卻以出人意料的溫柔彎身抱起邾松婕,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臨近的空床上。
方云揚嫉妒地瞇起雙眼,以一種目不轉(zhuǎn)睛的危險姿態(tài)凝望他的一舉一動。
“嘿,我只是覺得她這樣睡不舒服,也會妨礙到我對你的復(fù)檢,所以才會將她抱到床上去,可不是在偷吃她的豆腐哦,你可別誤會!被剡^頭迎視到他殺人目光的陳浩晟急忙向他揮手解釋自己的無辜。
“你怎么會在這兒?”方云揚抿起嘴問。
“救你呀!”陳浩晟不正經(jīng)地揶揄說,手底的功夫卻一點也不馬虎,他仔細(xì)的替他檢查身上的傷勢,包括心跳、脈博、血壓、腦神經(jīng)控制等問題,“還不錯,很難相信你就是兩天前被送進急診室,命在旦夕的病患!
“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最快也要一個月!彼櫭紝λf,“方云揚,幾年不見而已,你的騎車技術(shù)怎么愈來愈差了,竟然會出車禍,你有沒有搞錯呀?”
“警察怎么說?”
“警察?沒有目擊者、沒有煞車痕、沒留下指紋、沒留下物證,警察能說什么?總不能把送你來醫(yī)院的老人家捉起來當(dāng)嫌疑犯,然后再寫個結(jié)案兩個字吧?你現(xiàn)在可是‘方氏企業(yè)’的董事長耶!他們怎么可能草草結(jié)案,所謂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為了‘方氏’這兩個字,他當(dāng)然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去偵訊嘍!”陳浩晟不以為然的對他聳肩道,這就是現(xiàn)代人向“錢”看的世界觀,“你放心,有消息他們一定會立刻通知你的。不過我很好奇,你這個人一向不愛管閑事,怎么這回竟惹來殺身之禍?你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他一半擔(dān)心,一半揶揄的問。
“這問題應(yīng)該是由警察來問吧?”方云揚閉上了眼睛,這場車禍的確是蓄意謀殺,因為在車子撞上他的那一剎那間他聽到車主的心聲,撞他!殺了他!這種冷血無情的吶喊在當(dāng)時充斥他雙耳,他想不聽到都很難,只是他不知道是誰這么恨他,這么想置他于死地,到底是誰呢?
“是呀!這問題是該由警察來問,不過警察雖是人們的保姆,卻是壞人的催命閻羅,而天使和惡魔又一向誓不兩立,所以嘍,有天使在這兒,他們怎敢隨便進房來?”他以充滿笑意的聲音,若有所指地說。
方云揚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也懶得理他,現(xiàn)在的他只想趕快養(yǎng)好傷勢,然后找出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因為等待警察毫無頭緒地尋找,不如他四處走動一番,看看是誰居心叵測的想要他死,有何目的。
“你知道大伙看到她的第一個印象是什么嗎?天使,一個堅強、美麗、純潔的幾乎讓所有人感到汗顏的天使?墒翘焓拱l(fā)威可就嚇壞人了,你當(dāng)時沒見到她斥退警察時咄咄逼人的氣勢,你當(dāng)時沒見到她命令你公司人員時果斷利落的口吻,老天,那和她天使般柔弱天真的外表簡直有若天壤之別,誰想得到她竟是純金打造,并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嬌貴小女人,真令人嘆為觀止呀!”他搖頭嘆為觀止的說。
“方云揚,老實說你從哪里找來這么一個雪膚花貌,宛如天使的老婆呀?雖然你一向很有女人緣,但所謂物以類聚,喜歡你的女人中我就從來沒看過像這一型的,你到底是從哪里釣來的呀?不會是因為身份一改,喜歡你的女人也改了吧?”
“你常這樣聒噪的打擾病人的休息嗎?”他睜開眼。
“當(dāng)然沒有,這種特別待遇只有對你而已!标惡脐梢荒樕酚衅涫碌恼(jīng),自己既然熬夜幫他開刀,又已經(jīng)確定他沒事了,怎能厚此薄彼的不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呢?“方云揚……”
“謝謝你對我另眼相看的特別待遇,不過我真的很累,累得沒精力陪你廢話,所以你可以滾了!狈皆茡P不客氣地打斷他。
“我重點都還沒說到,你怎么可以叫我滾呢?”陳浩晟抗議的說,然后就當(dāng)著他冷峻的眼眸,大搖大擺地坐進邾松婕剛坐過的椅子上,“老實招來吧,你到底從哪里騙來這么一個好女人的?”
“你喜歡她?”他半瞇起眼睛看陳浩晟,想看陳浩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進門后開口閉口就是離不開他老婆,陳浩晟難道不知道“她”是他老婆嗎?
“當(dāng)然喜歡她,不只是我,大概全醫(yī)院只要看過他的男人都忍不住對她傾心了!标惡脐赊揶淼馗嬖V他,但這些話卻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她是我老婆!”方云揚低聲地朝陳浩晟咆哮,甚至于怒不可遏的想揍人,然而身體上的抽痛卻讓他動彈不得。他不喜歡聽到有人在覬覦他老婆之類的言語,即使對方只是單戀、暗戀、傾慕都不可以,她是他的。
“小心別動,以免自討苦吃。”見他因疼痛而抽搐地顫抖,陳浩晟竟面露笑意地對他說起風(fēng)涼話。呵,以前一起工作的時候怎么逗他、鬧他,他那副面無表情的僵尸臉就從未變過,沒想到這回終于被捉到把柄了吧?陳浩晟倒要看看他還能面無表情多久?
“她是你老婆沒錯,可是有句話不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政府沒有規(guī)定結(jié)過婚的窈窕淑女就不能去追求呀,況且如果她婚姻幸?鞓返脑,那么外界再美麗、再自由也吸引不了她不是嗎?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花花世界其中的點綴品而已,你犯不著這么擔(dān)心我們會把她搶走吧?當(dāng)然,除非你未能滿足她心目中幸福的條件!彼翎叺膶Ψ皆茡P笑了笑。
“陳浩晟,你最好躲好一點,我發(fā)誓傷勢一好,第一件事就是要將你海扁一頓!泵髦室庠诙鹤约,卻還是怒不可遏地朝他低吼,因為誤打誤撞的他竟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確從未給過她幸福,有的全都是欺陵,方云揚真害怕她會離開自己。
“哦,我好害怕!标惡脐傻靡獾匦Φ,“不過如果你現(xiàn)在能揪著我胸口告訴我,而不是行動不便、四肢無力的說著話,那么這個威脅或許會比較有看頭!
“可惡!”方云揚用力地咒罵一聲。
“方……云揚,你醒了?”
一個不確定的聲音在咒罵聲中隱隱響起,驚得那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她,而伴隨方云揚轉(zhuǎn)頭而來的當(dāng)然是那抽痛的呻吟聲,邾松婕就在陳浩晟訝然的目光下飛奔向他。
“怎么樣,你哪里不舒服?我馬上去叫醫(yī)生!”邾松婕倉皇的往外跑,卻被陳浩晟一把抓住。
“等一下!
“你放開我,我要去叫醫(yī)生!彼芍惡脐纱蠼。
“我就是醫(yī)生!标惡脐蔁o奈地指著自己白衣上的識別證,“你忘了我是幫他動手術(shù)的醫(yī)生,現(xiàn)在則是他的主洽醫(yī)生嗎?”他真不敢相信自己這么沒吸引力,少說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沒有十次也有八次,而她竟然還認(rèn)不出他來,真是太可悲了。
“那你快幫他看看他怎么了呀!”
“他只是拉扯到傷口,死不了的啦!”陳浩晟沒好氣的瞪了床上一臉得意的人一眼,沒好氣地說。
“可是他的臉色……”邾松婕轉(zhuǎn)頭看向蒼若白紙的方云揚,一臉不確定的看醫(yī)生。
“我的臉色比你好。”方云揚不得不出聲,她看起來就快站不住了竟還想關(guān)心他,她到底有沒有搞錯?
“可是你……”
“回去,我的事不用你費心。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回家去,聽到?jīng)]有?”
邾松婕在小楊的伴隨下憤怒地走出醫(yī)院大門,心中熊熊怒火幾乎快將她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