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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約億萬情人 第三章

  回到家門口,單洐很驚訝,易飄飄居然等在門外。

  「妳怎么知道我住這兒?」按下車窗,單洐沒好口氣。

  就是為了怕她打擾,一回臺灣,他才會獨(dú)自找屋子住,而沒去與爺爺住在一起。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單爺爺告訴我說,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嗎?」她跑到他的車窗邊,雙手抓住車窗不放。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根本與妳無關(guān)!顾皇帜闷痂匙串上的遙控器,按下車庫鐵卷門的開關(guān)。

  「怎么會與我無關(guān)?」易飄飄氣得大叫。「我這么喜歡你,而且一直以為、以為……」

  「以為我會娶妳,是嗎?」單洐幫她將話接下,訕笑著哼聲。

  「為什么不?」看著他臉上的笑紋,她的眼神是哀怨的!肝疫@么優(yōu)秀,有美麗的容貌、人人稱羨的身材、響亮的名氣,還有、還有……」

  「還有,讓人受不了的驕傲!鬼怂挥,單洐冷冷地接腔。

  「我……驕傲?」拜托,在他面前,她早已不是了好不好!

  「原則上,我并不在乎妳方才所說的那些優(yōu)點(diǎn),我的妻子,只要讓我看得順眼就好!惯有,最好別有妳的壞脾氣。

  「你看我不順眼?」易飄飄自然將他的話往這方面解讀。

  單洐睨著她,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

  「你是因為腳傷,所以才會一直耿耿于懷,不喜歡我、看我不順眼?」她想起了今日由單爺爺口中問出的事。

  原來他的腳傷是因她而起,不過那段記憶她早已忘得一乾二凈,由此證明,那根本不重要,只是,他為何要耿耿于懷?

  「爺爺連這都跟妳說了?」單洐撇唇笑笑,她毫無愧疚的表情,加深了他心中的厭惡感,讓他根本懶得再搭理她。

  「單爺爺是說了。當(dāng)年也許真是我的錯,但是、但是……」她想說這也不能全怪她,但在見到他亮得如火炬的黑瞳時,她暫時將話給壓下了。

  那一夜,要是單爺爺肯快一點(diǎn)到廚房去做她最愛吃的蘋果派,她也不會將脾氣發(fā)在他身上,推他那一把,以致烤盤由高處掉下,壓在他的腳上。

  「但是什么?」單洐危險地瞇起了眼。

  他想聽聽她還有何話可說?想將過錯怪在誰的頭上?

  「但是……」也不能全怪我,易飄飄將聲音含在嘴里,支吾地說著,然后為了將來的幸福,她拋掉了一向最在意的尊嚴(yán)!妇退闶俏义e了,現(xiàn)在我抱著贖罪的心態(tài),如果能嫁給你,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

  「我是跛了腳,但還不是植物人,不需要妳來照顧!顾胝疹櫵?怕是想照顧他的財產(chǎn)吧?

  「單洐。」易飄飄氣得又是一跺腳。「你就真的這么討厭我嗎?」

  她已經(jīng)將所有尊嚴(yán)放到地上去任他踐踏,他還想怎么樣?

  「是的!」他毫不客氣的對她說。「如果沒事的話,請妳讓開,我要將車開進(jìn)車庫了!顾詈媚茏R趣的閃人。

  「你……」易飄飄覺得自己從沒這么丟臉過。「我就是不放手、不讓開,你能怎樣?」

  「我能怎樣?」單洐瞪著她,勾唇一笑。

  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看吧,也不過才幾句話,她就露出尾巴來。

  推開車門,他跨步下車,用了極大的力道,甚至不介意會傷了她地將人由車旁扒開,奮力甩向一旁。

  「別跟我耍什么伎倆,我早已不吃妳這套!顾芸斓厣狭塑嚕瑢④囻傔M(jìn)車庫里,按下鐵卷門。

  跌倒在地的易飄飄,滿臉愕然,無法置信地瞪著漸漸落下的鐵卷門。

  他居然下車來將她推開?還不在意她會不會受傷的使了極大的力氣?他太可惡了,簡直是……簡直是不知好歹!

  「單洐,你開門、開門呀、開門!」由地上爬起,她沖上前去,用力的拍打著車庫的門。

  門里的人根本不想理她,回以最高品質(zhì)的安靜無聲。

  她不死心的繼續(xù)拍打,拉長喉嚨的嘶喊著:「單洐,你出來呀,你是縮頭烏龜嗎?不敢面對我是吧?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出來、出來!」

  也不怕擾了鄰人的安寧,她繼續(xù)撒潑,喊叫吵鬧一聲大過一聲,不怕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更不在乎自己成為他人的笑柄。

  又過了一會兒,不知是她的攻勢奏效,還是單洐另有打算,車庫的門重新開啟。

  易飄飄高興地退開一步,心喜他終于回心轉(zhuǎn)意,肯讓步的與她交談。

  然而,車庫的門是開了沒錯,但車子也由里頭被倒了出來,單洐坐在駕駛座上,按下遙控器,重新將門放下。

  「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妳能離開,否則,我不介意叫警察來帶走妳。」他放下車窗,探出頭來對她說。

  就說遇到她絕對會倒楣,看吧,他居然將一份重要文件放在公司里,忘了帶回家。

  「你……」易飄飄怔愣住。

  她以為他再度出現(xiàn)是妥協(xié)了,沒想到……在她沒來得及回應(yīng)前,車子已呼嘯地消失在街道上。

  看著車影消失,易飄飄只能氣得跺腳。

  「單洐,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得了我嗎?從來我易飄飄要的,沒有到不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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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很累,她發(fā)誓從來沒有這么累過。

  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電子卡通表,數(shù)字已跳過了十二,騎上腳踏車,她得趕快回家。

  縱使今天做了五個工作,渾身的肌肉已酸疼得抗議她的過度操勞,她還是沒忘要趕回家去看弟弟的家庭聯(lián)絡(luò)簿。

  這是她一天中最感欣慰的時刻,因為聯(lián)絡(luò)簿中,學(xué)校的老師總會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述說著,日光在學(xué)校中優(yōu)異的表現(xiàn)。

  他是一個懂事的好男孩,有著超齡的成熟穩(wěn)重,頭腦機(jī)靈敏捷,最重要的,老師說他要上建中不是問題,未來更是前途無量。

  這些話看在月光的眼中,是一種安慰,是她付出了辛勞后最大的安慰,弟弟沒有辜負(fù)她,也以另一種形態(tài)的努力,為她支撐打氣。

  一想到這兒,月光的心情大好,腳上的速度不覺地加快,再多的疲勞也抵不上能早早回家去看著弟弟讀書,和在聯(lián)絡(luò)簿上簽上金月光三個大字,那是她的驕傲,弟弟帶給她的光環(huán)。

  她越騎越快,最后她甚至站了起來,使盡了全身的氣力,拚命拚命的往前踩。

  繞過彎,騎出巷道,她轉(zhuǎn)過街角,騎上人行道。

  她喜歡深夜的臺北,至少人車變少了,她可以任意的騎著她的腳踏車奔馳。

  是這樣歡喜的心,讓她不斷地加快速度,離開了人行道,她見到路口的交通號志閃了幾下,即將由黃燈轉(zhuǎn)為紅燈。

  沒多想,月光拚了命的往前騎,只想能早一點(diǎn)回到家中,等到一片刺眼的燈光罩上她時,已太遲──

  吱──

  尖銳的煞車聲劃破了夜空。

  等車子完全煞住,月光已被撞得騰空飛起,幾秒之后,砰地一聲,重落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滾呀滾地又掉到了地下。

  「該死的!」粗咒一聲,單洐冷靜的下車來查看。

  「妳還好嗎?」他看著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腳踏車,再看看躺在他車前,正奮力想撐起身子的女子。

  「我……」月光的眼前一片模糊,一股黏稠感正由她的額角迅速地往下流淌。

  「妳別動,我送妳去醫(yī)院!箍匆娝樕系难瑔螞櫹蚯氨鹚。

  「你……是你!」

  「是妳!」

  在看清楚彼此的剎那,兩人各自一驚。

  「我馬上送妳去醫(yī)院。」單洐率先反應(yīng)過來,拉開車門,直接將她給放到車后座。

  跑回駕駛座,他加足了油門,一路飆駛向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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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yī)院的走道上,在聽完了醫(yī)師詳細(xì)的說明之后,單洐總算卸下心口的巨石。

  推開單人病房的門,他緩步往里頭走,來到病床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醫(yī)師說沒什么大礙,電腦斷層、X光和一些檢查,證明妳腦部和身體都沒有內(nèi)傷的問題,不過腳……」右腳斷了,得開刀接上,并上石膏,大約三個月才會好,之后還要做復(fù)健。

  「……」月光咬著嘴唇,沒開口喊疼,只是一徑地蹙緊了一對細(xì)眉。

  「我跟醫(yī)師商量過了,他會盡速安排,或許明日一早就能幫妳開刀,把斷了的右腿骨接上!顾M量說得輕描淡寫,怕影響她的心情。

  月光看著他,粉嫩的嘴唇已被咬出了淡淡的血痕。

  「醫(yī)生有沒有說,要多久才能好?」又過了許久,她終于開門問。

  單洐看著她爬滿憂色的臉,沒多想的站了起來,挨近床邊。

  「恐怕得要一段時間,因為就算好了,石膏拆了后,還是得做復(fù)健!

  果然,聽他一說,月光的小臉馬上垮了下來。

  「一、兩個月,不會好吧?」她想一定是的!那么,該怎么辦?

  撇開這筆醫(yī)藥費(fèi)不談,還有媽媽的賭債、弟弟的生活費(fèi)和學(xué)費(fèi),一下子全都沒了著落,她……該怎么辦?

  單洐看著她憂愁的臉,心里頓生滿滿的憐惜。

  「如果妳是擔(dān)心醫(yī)藥費(fèi)的問題,這方面我會負(fù)起全責(zé),開車撞上妳,是我太過粗心!顾浀盟灭B(yǎng)家活口。

  「怎么可以。俊贵E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月光硬是擠出苦苦的一笑!甘俏易约河惨J過馬路,否則你也不會撞上我!

  單洐又發(fā)覺了她的另一個優(yōu)點(diǎn)──人窮志不窮。

  其實,她大可以借機(jī)向他大肆勒索一番,但她不僅絕口沒提到賠償?shù)膯栴},甚至連醫(yī)藥費(fèi)都沒打算要他支付。

  「但,我確確實實是撞上妳了!惯@樣一個女孩,很難教他不心動。

  「我不也將你車子的引擎蓋給壓陷了?」月光故作輕松的聳聳肩。

  只是雙肩聳,她便痛得嗚咽了聲,原來那重力的一摔,除了斷了一腳之外,也不是全然沒傷,至少現(xiàn)在全身的肌肉骨頭好像移了位,一動就疼得讓人想掉淚。

  「很疼?」他傾身向前,扶住她。

  兩人貼得很近,眸光交錯,眼瞳烙印著彼此的身影。

  「還、還好!乖鹿饪攘艘幌拢逡园崔嘞履裉男捻。

  單洐挪了挪枕頭,扶著她躺下。

  「我看妳最好別動,這幾天還有得妳受!

  「也是!乖鹿馐栈亓艘恢甭湓谒樕系哪抗猓蛄恐约!高@下我終于可以休息了,不過還好不是長眠。」

  她幽了自己一默,不過也說出了心底真正的想法。

  曾經(jīng)她以為,她可能得工作到老死的一日,才得松懈下自己,不再為生活而忙碌。

  「長眠?」單洐睇著她,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

  月光笑笑,臉上沒了方才的憂色。

  「開玩笑的啦!」窮人家的小孩是沒有憂愁的權(quán)利的,她常常以此為理由來為自己打氣。

  「對了,我記得稍早見到妳時,妳說妳叫月光?」她的笑容讓單洐的心口一動。

  對了,就是這樣的笑,很真誠,不帶絲毫的虛偽做作,他很喜歡。

  「嗯。」月光的背靠上了枕頭,隱隱的痛讓她蹙緊了眉結(jié),不過這回她沒敢痛喊出聲來。「我姓金,是金色的金,月光就是天上的月光!

  「要不要再多墊個枕頭?」單洐注意到她忍痛的表情。

  月光對著他搖了搖頭!柑彀。揖谷贿B脖子都覺得會酸耶!」

  單洐被她突來的話和動作給逗笑了!脯F(xiàn)在才知道?」

  他發(fā)覺,他很喜歡她的樂天,不陷在憂愁的情緒之中。

  月光被他的笑容給吸引住,一對黑得發(fā)亮的眼瞳,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

  「對了,我能再問一次你的名字嗎?」

  之前時間緊迫,走得匆忙,她根本沒來得及聽清楚他的名字。

  「單洐!寡劬ι纤暮谕。

  「單洐!乖鹿忄谛睦锬盍吮椋瑑扇私粫哪抗,頓時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事,低下頭來,才發(fā)覺腕上的電子表不見了。

  「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快兩點(diǎn)了,再過十分鐘!箚螞櫩闯隽怂加铋g藏不住的慌張。

  「能不能幫我一下?」縱使移動雙手會痛,她還是突然伸來一手,緊緊地握住他的。

  「有什么事嗎?」瞧她緊張地。

  「你幫我跑一趟我家,好嗎?」她這么晚了沒回去,日光一定還在家門口焦急的等著。

  「通知妳的家人,讓他們到醫(yī)院來陪妳嗎?」那簡單,撥通電話不就可以了。

  月光點(diǎn)點(diǎn)頭,顧不得脖子的酸疼。

  「撥電話就好了,我把手機(jī)借妳。」單洐摸摸西裝的口袋,掏出手機(jī),往前一遞。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寬大的手掌,還有手掌中樣式新穎的手機(jī),月光遲遲沒伸出手來拿,咬了一下嘴唇,她的表情甚至有些怪異。

  過了幾秒,她笑著老實說:「不好意思,我家沒有電話,所以,能不能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沒電話?現(xiàn)在還有人家里沒有電話的嗎?單洐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看她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

  「好,妳念地址給我,我記下,等一下回去前,我會繞過去。」他說著,由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枝筆來。

  「謝謝你,但能不能麻煩你,現(xiàn)在就去我家?」日光一定還等在門口,她放不下心。

  「現(xiàn)在?」單洐睨著她。這么急?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弟弟叫日光,他會在家門口等我,已經(jīng)這么晚了,我怕他會擔(dān)心,而且……」一提到日光,月光的話語就滔滔不絕,畢竟他是她的驕傲嘛!

  就這樣,單洐概略地了解了她的家庭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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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月光的家門口,單洐才了解,她講的真的只是概略。

  因為她沒把自己的處境形容得很可憐,也沒把家里說得很破舊,更沒說她是住在這樣一道紅磚墻內(nèi)。

  看著眼前老舊、斑駁,甚至爬滿了青苔的紅磚墻,單洐已能想象紅磚墻內(nèi)的情況,應(yīng)該不會好到哪去。

  不禁地,他的心里產(chǎn)生一股酸酸苦苦的滋味,是對那個認(rèn)真女孩的同情,還有更多的佩服和憐惜。

  他走近墻邊,就如月光所說,果然很快在墻的一角找到了蹲在水溝蓋上的金日光。

  「你是日光吧?」他走近他。

  天!他看起來好瘦小。

  就如月光所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兩點(diǎn)三十幾分了,他依然還是等在這里。這對單洐來說,是個沖擊,對于這對姊弟間的親情,他只能以敬佩兩個字來形容。

  「你是?」角落的人緩緩地抬起頭來,對于陌生人,日光有著異于常人的防備。

  「是月光托我過來看看你的!箚螞櫛砻髁藖硪,將拎在手上的消夜往前一遞。

  看著令人垂涎的熱食,日光仍舊遲遲不敢移動腳步。

  「我姊呢?」

  「她出了車禍,腳受傷,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單洐看出了他的防備心,沒再靠近他,而在他身旁蹲了下來。

  「姊出車禍了?」日光跳了起來,臉上掛滿了擔(dān)憂!竾(yán)不嚴(yán)重?她在哪家醫(yī)院?」沖上前,他一把抓住單洐的手。

  「她目前沒事,你先別緊張。月光要我送東西回來給你吃,她說你吃過東西后,就早點(diǎn)上床去睡覺,明日一早還要上學(xué)!顾麑⑹稚系钠さ笆萑庵噙f給他。

  「我想先去看她!谷展馍焓纸舆^,眸光直直地落在那碗粥上。

  現(xiàn)在,他根本沒心情吃東西了。

  單洐明了他的心思。

  「你知道月光的脾氣,如果你不聽她的話,把東西吃了,然后上床去睡覺,明天準(zhǔn)時去上學(xué),她會很生氣!

  「你叫什么名字?」日光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單洐。」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夾,他拿出一張遞給他。

  「姊姊跟你……」看著名片上的名字職稱,日光抿緊了雙唇。

  他是行銷全球的食品集團(tuán)的總裁,姊怎會認(rèn)識這樣的大人物?

  「我是她的朋友。」單洐想,應(yīng)該算是吧!「還有,晚上是我不小心開車撞到她。」他不逃避問題。

  「你撞到她?」

  「唔!箚螞櫤喍蟮狞c(diǎn)了下頭!阜判陌,月光的事,我會負(fù)起全責(zé),至于你,也要像個男子漢一樣,別讓她擔(dān)心,她的腳傷才能好得快!

  「……」日光沒說話,僅是緊抿著唇線。

  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唯有自己更堅強(qiáng)、更像男子漢一點(diǎn),才能讓姊少擔(dān)心他一些。

  「進(jìn)屋去吧!」單洐站了起來,一手拍搭上他的肩。

  「我們能不能別進(jìn)去?」日光沒拒絕他的手,不過腳步是躊躇不前的。

  「為什么?」單洐以為他仍陷在擔(dān)心的情緒之中。

  「因為……」眸光先看了眼磚墻內(nèi),再看看地上,然后看向單洐!讣依锖軄y,方才雖然整理過了,但是現(xiàn)在一定還是很亂!

  「為什么?」單洐聽不懂他毫無邏輯的話。

  「因為……她又喝酒了,方才我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知道她一定又在發(fā)酒瘋了!拐f著,他顯露了一直藏得很好的哀傷眼神。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單洐忍不住。

  「我……我媽媽,她每次一喝酒就……」

  這是日光第一次對著陌生人說出心里的話,也是第一次相信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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