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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貓 第一章

  黃州  麻城

  位于半山腰的景山寺,不是香火鼎盛的寺廟,平日也只有三五善男信女,可藍(lán)莊的小姐藍(lán)舒月卻唯獨中意上景山寺禮佛,因為景山寺的后山花園,有她最喜愛的整片梅園。

  而藍(lán)莊的老爺和少爺,也只準(zhǔn)一向病弱的她到這兒來,因為景山寺的住持,是藍(lán)老爺出家的弟弟。

  已經(jīng)幾日沒下雪了,今日暖陽還露了臉,趁著好天氣,加上藍(lán)家老爺和少爺覺得藍(lán)舒月這幾日身體狀況似乎也不錯,于是勉強(qiáng)的點頭答應(yīng),讓她帶著貼身婢女芙蓉以及幾名家丁上景山寺賞梅去。

  「小姐,當(dāng)心些,這兒有階梯!瓜铝宿I,芙蓉攙扶著嬌弱的藍(lán)舒月登上階梯。

  「圓圓呢?」藍(lán)舒月回頭望了一眼,看見自己的籠物貍貓跟在身后,柔聲的說:「圓圓,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喵嗚……」圓圓低鳴一聲,圓滾滾的身子拱起來抖了抖,才繼續(xù)跟著美麗嬌弱的主子踏進(jìn)寺里。

  燃香拜了拜,添了爹爹交代的香油錢,再與出家的叔叔聊了一會兒之后,藍(lán)舒月來到她最喜歡的地方,后山的梅林賞梅。

  「小姐,妳別走得那么急,地上還有著霜雪,天氣也還凍著呢!管饺剡哆赌钪。

  「沒關(guān)系的,芙蓉,我這幾天狀況很好,不會有事的!顾{(lán)舒月微笑的安撫她。

  芙蓉有些擔(dān)憂的蹙眉,回頭望了一眼主寺,她還是覺得沒讓阿陽他們一起上來似乎不太對,可小姐卻不喜歡……

  「哇,今年的梅開得真好!」藍(lán)舒月贊嘆的低呼,興奮的目光貪婪的攝入眼前的美景,因為下次再來,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她……很難才能出一次門的。

  「咪嗚--」腳旁的圓圓附和著。

  「嘻嘻,圓圓也這么覺得對不對,真的好美!」藍(lán)舒月輕笑,緩緩的步于梅林間,呼吸著空氣問淡雅的梅香,閉上眼,張開雙手,用感覺擁抱這一片梅林,覺得整個神魂似乎就要跟隨著……

  「小姐!」芙蓉驚呼,飛快的抱住突然軟倒的藍(lán)舒月,卻因為力氣不夠,也跟著被壓在地上。「小姐,妳怎樣了?小姐?!」

  「嗚嗚……」圓圓跑到身邊,對著臉色蒼白的藍(lán)舒月低嗚著。

  她幽幽的張開眼睛,無奈的苦笑!笇Σ黄,芙蓉,嚇到妳了!

  「小姐,妳真的……嚇?biāo)琅玖。」芙蓉紅了眼,又驚又怕!概痉鰥吰饋,趕緊回藍(lán)莊去!菇Y(jié)果她努力了半天,卻差點又摔著了藍(lán)舒月!感〗,對不起,奴婢力氣不夠……」芙蓉又慌又急,忍不住哭了。

  「是我不好,愛逞強(qiáng),」藍(lán)舒月虛弱的說,明知道不該走得太急,卻因為這難得的自由讓她變得太過急切!杠饺,妳去寺里請阿陽他們上來。」

  「可是、可是小姐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奴婢不放心!」芙蓉猶豫著。

  「沒關(guān)系的……」她昏沉的閉了閉眼,又強(qiáng)迫自己撐著!赣袌A圓陪我,妳快去吧!」

  「這……」芙蓉焦急的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好、好,奴婢馬上去。」她急急點頭,「圓圓,你一定要看好小姐,要保護(hù)小姐,知不知道?」

  「喵嗚!」圓圓大叫一聲。

  「好,我就信你!管饺嘏呐臓念^。「小姐,奴婢馬上就回來,馬上就回來!顾酒鹕,拚命的往主寺跑去。

  「喵嗚……」?fàn)帽亲禹斄隧斨髯印?br />
  「我沒事……圓圓,不用擔(dān)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顾{(lán)舒月虛弱的閉上眼低喃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沉沉的她似乎聽見了腳步聲。

  「是芙蓉回來了嗎?」她強(qiáng)迫自己睜開眼睛。

  「!瞧瞧我找到什么?是個標(biāo)致的姑娘呢!」兩名一身華服的紈桍子弟瞧見了坐在梅樹下的藍(lán)舒月。

  「喵嗚!」圓圓咆哮一聲,背脊拱起,面對不速之客。

  「嘖嘖嘖,好兇的貍貓。」紈桍一號嘖嘖有聲的嘲諷著,完全不把圓圓放在眼里。

  「圓圓!顾{(lán)舒月戒慎的盯著那兩個男人,他們臉上的淫色讓她心驚。

  「姑娘,妳是專程到這兒等情郎的嗎?是不是情郎失約了?不打緊,我們兄弟倆來陪陪妳!辜w桍二號兩手互搓,一臉色相。

  「我的家人就在附近,」她強(qiáng)撐起精神,微弱的警告著!杆麄凂R上就會過來!

  「是嗎?這么說來我們得把握時間了!箖擅w桍子弟相視一眼,取得了共識。

  「你們想做什么?!」藍(lán)舒月驚懼的問。

  「呵呵呵,當(dāng)然是想好好的疼愛妳!」兩人朝她靠近。

  「喵哇--」圓圓對著兩人咆哮,下一瞬間,奮力的一躍而起,伸出利爪撲向紈桍一號,狠狠的一抓。

  「啊--該死的貍貓!」紈桍一號吃痛,臉上留下好幾道醒目的血痕。

  圓圓靈活的跳離,撲向紈桍二號。

  「臭貍貓,找死!」紈桍二號有了前車之鑒,在圓圓撲向他的時候,抬腳狠狠的一踢。

  「喵--」圓圓中腳,慘嚎一聲向后飛去,撞到樹干之后掉在地上。

  「圓圓!」藍(lán)舒月沉痛的叫著,撐起虛弱的身子向圓圓爬去。

  「喵!箞A圓對著主子低鳴。

  「圓圓。」

  「姑娘,妳想到哪兒去?」紈桍一號一把扯住她。

  「放開我……」藍(lán)舒月無力的掙扎。芙蓉呢?阿陽他們呢?為什么還沒來?

  「妳的臭貓傷了我,這代價妳得償還!」統(tǒng)一號二話不說開始輕薄她。

  「不要!」藍(lán)舒月虛弱的掙扎著。

  為什么?難道她就這樣被凌辱?

  不!她寧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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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仙子?

  坐落于梅林深處的一處高聳涼亭中,男子的心思已不在同伴身上,越過同伴的肩,極目望去,他看見了那個美麗的梅花仙子。

  美麗,卻纖弱。

  她臉上的神采燦亮,直接撞進(jìn)他的胸口,向來無感的心,竟加快了速度,怦怦直跳,仙子在梅林間漫步,下一瞬間,梅樹掩去了她的身影。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想要尋找那抹纖細(xì)……

  「你要去哪里?」男子的同伴出聲詢問!肝覀兪虑檫沒談完耶!」

  男子低頭望了同伴一眼,再望向梅林那方,拳頭一縮一放,最后還是坐了下來。

  「你說的事我還沒決定,等我決定好了再告訴你!

  「可是……」

  「你有意見?」男子挑眉,橫眼睨他。

  那人吞了口口水,搖搖頭!笡]有,只是覺得麻城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男子再次望向梅林,「……也許!

  「哦?什么意思?」

  「也許就在麻城定居也說不一定!鼓窍勺邮锹槌侨耸?

  「真的?太好了,如果……」

  「噤聲!」男子低聲喝止,他似乎聽見……猛地站起身,飛身竄去的同時丟下一句簡短的命令,「留在這里!

  「咦?!」男子的同伴怔楞,卻只能聽命留下,不敢妄動。

  循著那微弱的呼救,他看到了一幕令他血液沸騰的景象,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殺人的欲望了,如今,他想大開殺戒!

  「放開地!」男子冷沉的聲音插入。

  兩名紈桍子弟一僵,徐徐的轉(zhuǎn)過頭。

  「識相一點,轉(zhuǎn)身離開,當(dāng)作沒看見,要不然有你好看的!」紈桍一號惡聲警告。

  那名男子冷冷的挑眉,望向被壓在地上的藍(lán)舒月,她那柔弱的模樣、蒼白的臉色、絕望的神情,讓他的心微微的一揪,尤其看見她眉宇間已染上一絲死氣,更讓他的心莫名的一陣痛。

  男子微錯愕的撫上胸口。這是怎么回事?

  「救我!顾{(lán)舒月虛弱的求救,水盈盈的大眼睛哀求的凝望著他。

  「咪嗚……」圓圓拖著受傷的身子來到男子腳邊,抬起前腳搭了搭男子的腿。

  男子低下頭,看了圓圓一眼,「你很忠心!

  「喂!快滾,否則讓你好看!」紈桍二號看見男子沒有動作,以為之前的威嚇生效,更是囂張的咆哮。

  「是嗎?」男子冷冷一笑,徐徐的蹲下身子抱起圓圓,將牠放置到遠(yuǎn)一點的地方。「我倒想知道你們怎么讓我好看。」

  兩名紈桍子弟什么都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一陣劇痛便從手上傳來。

  「!」兩人同時慘嚎,恐懼的瞪著地上的斷掌,那、那是他們的手掌!「。业氖?jǐn)嗔耍箖扇税Ш恐?br />
  「下次要做壞事,稍微看一下地點,佛門清靜之地可容不得你們玷污!」男子手上鋒利的短刀輕輕的一甩,不留一絲血跡,一眨眼,已經(jīng)沒入袖中。「還不快滾,是嫌斷掌不夠是嗎?」若非仙子在場,他不想嚇到她,這兩個畜生絕對無法存活。只是截斷了他們碰她的手掌,算便宜他們了!

  兩名紈桍子弟恐懼的慘叫著,連滾帶爬的奔離,連地上的斷掌都不敢去撿。

  「妳……」轉(zhuǎn)頭望向那名姑娘,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暈倒,臉上被濺了幾滴血。

  他微蹙眉,上前將她扶起,探手把脈,不一會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種身體竟然敢獨自出門,找死嗎?」他似有惱意。

  「咪嗚!箞A圓低嗚。

  男子偏頭望向牠,瞧見牠傷得厲害,搖搖頭,也為牠做觸診。

  「你也一樣,竟敢和兩頭畜生對抗,雖然忠心護(hù)主,不過也是不自量力。」他拍撫一下圓圓的頭。沒有傷及筋骨,算牠好運。

  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丹藥,一個塞進(jìn)藍(lán)舒月的口中,在她胸口一推一拍,咕嚕一聲,丹藥吞進(jìn)喉里。

  「這顆給你!顾麑⒘硪活w丹藥放在掌心,湊到圓圓鼻前。

  牠嗅了嗅,將丹藥吃了進(jìn)去。

  「算你識貨!顾止,將手放于她胸口施掌運功,化開藥性。

  「嗯……」藍(lán)舒月緩緩醒轉(zhuǎn),微微睜開盈盈大眼,看見近在咫尺的男子,一聲驚呼差點脫口而出。

  「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鼓凶邮照,低聲的說。

  藍(lán)舒月聞言,才領(lǐng)悟這男子救了她。

  「我……」她想要開口道謝,卻力不從心。

  「不要說話!骨扑婚_個口,便像要氣絕似的,他立即道。從她方才的脈象推斷,若非他喂她一顆救命丹,此刻的她有七成的機(jī)率已香消玉殞了。

  凝視著她美麗卻蒼白的臉蛋,那臉上噴濺的幾滴血愈發(fā)顯得刺眼,讓他愈看愈不順眼,瞧見她勾在腰問的絲絹,便將它抽出來想替她拭去,但血跡干了,無法完全拭凈,他皺眉!肝胰グ呀z絹弄濕!顾屗孔诿窐湎拢鹕盹w離。

  「等……」藍(lán)舒月虛弱的低喚,卻只能眼睜睜的看他一個縱躍飛離。

  「咪嗚。」圓圓上前舔了舔主子的手。

  「圓圓,你沒事吧?」

  「咪嗚!箾]事沒事。

  「小姐?」此時,芙蓉帶著幾名家丁上來,瞧見狼狽的藍(lán)舒月,驚呼的沖上前!赴l(fā)生什么事了?」

  阿陽瞧見了地上的斷掌和血跡,心下一突。

  「快把小姐送回莊!顾⒓凑f,上前將虛弱的藍(lán)舒月抱起。

  「等、等一下,我……」藍(lán)舒月焦急的阻止。

  「不行,小姐,我們得馬上回莊,妳的臉色好難看,得趕緊請大夫看看才成!」芙蓉催促阿陽趕緊離開。若小姐有個萬一,她就算死一千一萬次都不足惜。

  「我……」藍(lán)舒月無力阻止,頻頻透過阿陽的肩,望向那棵梅樹,那個人……

  虛弱的閉上眼,她沉沉的昏了過去。

  男子回到梅林,望著空無一人的梅樹下,手中沾濕的絲絹緊握在拳,眼底閃過一絲激狂。

  血跡和斷掌以及手中的絲絹,在在告訴他這不是一場夢,他的確見著了一個宛如仙子般飛進(jìn)他心里的姑娘,卻也在眨眼問失去了她的蹤影。

  「大哥,你怎么了?」男子的同伴還是跟了過來,瞧見了失神而立的男子,忍不住問。

  男子回過神來,環(huán)視了一眼梅林,悠悠一嘆。

  「我們就在麻城定居吧!」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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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后

  又是隆冬季節(jié),在飄了幾天的雪之后,暖陽難得的透出濃厚的云層探出頭來,投射于遍地銀妝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大街兩旁百姓人家的屋脊上壓著厚重的積雪,陽光一照,融成雪水,緩緩的沿著屋檐滴落。順著反射白光的一長排屋脊而去,進(jìn)入位于巷弄內(nèi)的藍(lán)莊,雅致的白梅在枝頭綻放,隨著風(fēng)兒傳送淡雅宜人的梅香。

  梅,是藍(lán)家小姐的最愛,因此疼愛女兒的藍(lán)老爺在她的「琇綺樓」周圍遍植梅樹,其中又以白梅最多。

  藍(lán)舒月左手托腮,右手輕撫著蜷縮在她腿上呼嚕睡著的圓圓的背,一雙盈盈水眸柔柔的落在窗外綻放枝頭的白梅,白梅妝點著銀白細(xì)雪,梅遜雪白,雪輸梅香,這般一交錯互補(bǔ),便成了最美的一景。

  藍(lán)舒月舒適的深吸一口帶著梅香的冷冽空氣,如此悠閑的日子,希望別太早被破壞……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姐。

  凄厲的呼喊讓藍(lán)舒月忍不住瑟縮,腿上的圓圓受驚的喵叫一聲,跳下她的腿,竄逃而去。

  「圓……」低喚逸出口,最后還是閉上嘴,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好景不常哪!

  一道魁梧的身形飛快的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內(nèi),那是兩年前景山寺事件過后,日哥為防萬一,另外替她找來的貼身婢女桂花,后來芙蓉嫁了人,就剩下桂花伺候她了。桂花身形壯碩,又有武功底子,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

  唯一讓藍(lán)莊人慶幸的是,自從那次事件之后,藍(lán)舒月的身子竟有了改善,雖然還是常常生病,可是已不像過去那么嚴(yán)重了。

  瞧著桂花火力全開的朝屋子飛奔而來的身影,藍(lán)舒月已經(jīng)見怪不怪,緩緩的起身走到門旁將門打開,下一瞬間,她粗壯的身子沖了進(jìn)來。

  「深吸一口氣,從一默數(shù)到一百之后才準(zhǔn)開口,否則我就把妳嫁給阿牛!顾{(lán)舒月先發(fā)制人,說完便重新坐回窗邊的躺椅上,享受這「偷來」的短暫清閑。

  桂花張著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一張臉漲得通紅,顯見這個堵嘴的方法有多不人道。

  嫁給阿牛?!那阿牛瘦瘦小小,個子只到她的腋下,身形不到她的一半,她才不要!

  老實的桂花只得乖乖的在心里數(shù)數(shù),在錯數(shù)了幾回之后,也不知道拐個彎胡混過去,好不容易終于數(shù)到一百,她立即來到藍(lán)舒月身旁。

  「小姐,大事不好了……」

  藍(lán)舒月抬起手制止她!钢苯痈嬖V我發(fā)生什么事就行了,至于那些呼天搶地的臺詞就省略了吧!」

  「哦??那……那個……」少了「語助詞」,桂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厘出頭緒。「小姐,我剛剛經(jīng)過大廳,不小心聽到老爺和少爺?shù)恼勗,少爺說,麻城的霸主竟然說要來咱們家提親耶!小姐,妳說這怎么得了,小姐的身子這般弱不禁風(fēng),怎么禁得起那個霸主粗魯?shù)膶Υ??br />
  藍(lán)舒月的腦中有瞬間空白,接著緩緩的揚(yáng)眉,將視線轉(zhuǎn)回,落在桂花臉上。

  「桂花,我不知道妳認(rèn)得那麻城霸主!

  「我不認(rèn)得呀!构鸹〒u頭。

  「不認(rèn)得?呵,既然妳不認(rèn)得,為何說得這般活靈活現(xiàn)的,妳怎知他粗魯?」

  「這……既然稱他為霸主,那就一定是個霸道無理的男人啦,既然霸道無理,那肯定粗魯無狀嘛,不是嗎?」她迷惑的眨眨眼。

  藍(lán)舒月但笑不語,對她解釋霸主稱號的由來她肯定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她就懶得多費唇舌了。

  龍家堡是兩年前才突然在麻城竄起的,龍嚴(yán)以著異于常人的生意手腕,讓龍家堡在短短兩年的時問成了麻城赫赫有名的霸主,稱霸淮南東、西兩路。龍嚴(yán)也算是日哥生意上的對手,雖不致交惡,但也沒什么交情,關(guān)于龍嚴(yán)這個人以及他做生意的手腕,日哥常常掛在口上的一句評語就是:那絕不是正常人會下的決定。

  或許就因為異于常人,所以他才會以那種驚人的速度稱霸一方吧!

  「不想嫁,只要婉拒提親就好了,妳不用擔(dān)心!顾龑嵲谙氩煌ㄋ麨槭裁赐蝗幌胍⑺

  「嗚嗚……小姐,那種惡霸怎么容得了我們拒絕呢,一定會把藍(lán)家整得很慘的!」桂花悲觀的說。

  「放心好了,就算不容拒絕,爹和日哥也會想辦法解決的。」藍(lán)舒月有些無奈,她不認(rèn)為自己是那種值得男人大費周章得到的美人,不過忠心的桂花顯然不認(rèn)為如此,彷佛她家這藥罐子小姐有多少人青睞似的。

  「小姐啊,我當(dāng)然知道老爺和少爺一定會想辦法不讓小姐嫁給那個霸主啊,可是、可是那種方法真的是太糟蹋小姐了!顾y過的說著。

  藍(lán)舒月楞了楞。「桂花,妳是說我爹和日哥已經(jīng)有應(yīng)變辦法了?」

  「是啊,小姐,老爺和少爺竟然說要幫小姐舉辦拋繡球招親!」

  「拋繡球招親?!」為了不讓她進(jìn)火坑,所以弄了另一個火坑讓她跳?

  「沒錯,少爺說要趕在那惡霸派人前來提親之前把消息發(fā)布出去,所以已經(jīng)讓人貼出告示,日期是二月十四午時正,剛好是小姐的十九歲生辰!

  為什么這么急?

  「桂花,幫我更衣!顾萌フ业腿崭缯?wù)劇?br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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