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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情人從天降 第一章

  「就跟他們說這件事我會處理,根本不需要你百忙中抽空來這么一趟,他們?nèi)秦i腦袋嗎?要不怎么我說的話,他們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哎喲……」

  這聲哀叫不是安西揚(yáng)罵到舌頭打結(jié),而是走在前頭的安西駒忽然停了下來,害身后的他,一頭撞到他的背。

  頭暈?zāi)垦V啵想開罵呢!

  只是,看到轉(zhuǎn)過身來,那一發(fā)不語臭著臉的安西駒,他縱使有再多的不滿想抱怨,也一下子統(tǒng)統(tǒng)吞進(jìn)肚子里了。

  「聽不懂話的人,應(yīng)該是你吧!」

  安西駒突地冷冷的開口,隨即緊捏著安西揚(yáng)的脖子,然后不顧他的哀喊,強(qiáng)壓他到鏡子前,讓他看著鏡子里不成人形的自己。

  而一看到鏡子里的人影,安西揚(yáng)立刻不安的別開視線。

  「怎么?不認(rèn)得自己的臉了嗎?再玩嘛,學(xué)人家當(dāng)賭神,賭到有家歸不得,賭到被人關(guān)起來,賭到這張臉被人打得像豬頭一樣。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閉嘴,不跟人打賭?」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很刺耳,但,他說的卻都是事實(shí)。

  誰曉得西揚(yáng)到底學(xué)乖了沒有?答案恐怕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天生好賭,打賭脫褲子、打賭禁食三天、打賭不睡覺……除了不賭錢之外,他什么都敢跟人家賭,而這一回跟人賭到了遙遠(yuǎn)的圣羅蒙,只因為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跟人家打賭,若追不上西城532房的俏馬子,他就飛到雷亞國的蒙地羅賭場,白吃白喝還白住五天。

  可俏洋妞沒追到不說,這會兒才白吃白住第二天,他就已經(jīng)白混不下去了,幸好賭場里有名發(fā)牌員知道他是已退休的東方賭王安西駒的弟弟,便及時通知他哥哥前來,他才不致遭賭場的人打死。

  接到消息后,安西駒幾乎是放下手邊的工作連夜趕來,沒想到碰到這位天兵老弟,這會兒還沒大徹大悟。

  「哎呀,我只是……」

  安西揚(yáng)還想瀟灑的說沒事,貴賓室的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打了開來,打斷了他繼續(xù)吹牛的話,跟著,幾名慕名而來的賭客,全將目光瞟上了一發(fā)不語的哥哥。

  「這件事我自己會搞定!顾÷暤脑谛珠L耳邊說了聲。

  安西駒聽完后,差點(diǎn)沒被他給氣死。

  為什么這個小老弟總是長不大?都已經(jīng)二十五歲的人了,怎么老是戒不掉「膨風(fēng)」的壞習(xí)性?

  「你想怎么樣?羅沙曼!

  羅沙曼是蒙地羅賭場的管理人,他與安西駒之間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情結(jié),這回好不容易逮到安西揚(yáng)的小辮子,他怎么可能輕易放走與安西駒對賭的絕佳機(jī)會?

  「我想跟你賭一局!

  賭一局?

  別說賭一局,就算是賭半局也不行,要是能繼續(xù)賭的話,他就不必放棄職業(yè)賭徒的身分,回去臺灣繼承撒手人寰的父親遺留下來的醫(yī)院。

  「別開玩笑了,我早就脫離職業(yè)賭徒的生涯。這樣吧,我弟弟在這里花費(fèi)的一切,我愿意以十倍的賠償金奉上,這一回,算是給我一個面子,放他一馬吧!」

  「面子?」羅沙曼低語沉笑。光是面子這種東西,他早就輸了不知幾回,這一次他要一次風(fēng)光的贏回來,「你別開玩笑了!跟我賭一局,贏了,你立刻帶他走;輸了,我要你留下一雙手!

  「喂,我又沒詐賭,我只是白吃白住而已……賠錢就好,再不然就是砍我的一雙手,干我哥什么事?」

  一聽他說要的是兄長一雙既能賭又能替病人動手術(shù)的貴手,安西揚(yáng)立刻像嚇壞的小孩一樣亂吼,并且回過頭來推開兄長。

  「哥,你別管我的事,這是我自找的,你不必替我出頭,我自己來賭!

  才說完,他立刻往前走,并準(zhǔn)備坐上賭桌。壓根沒想到會連累到兄長的他,這會兒,早已失魂落魄的在發(fā)著抖。

  而看著他顫抖的身影,再抬頭望向羅沙曼狡詐的笑臉時,安西駒表面上只是嘆了口氣,心里卻已下了個決定。

  唉,誰教他叫安西揚(yáng)呢!

  「怎么樣?你很明白來我賭場鬧事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沒錯,唯有死路一條。

  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就有不少人葬身在附近的無人沙漠。這手法,他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西揚(yáng)很會找麻煩,但他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況且,一向嫉妒他的羅沙曼,顯然是不會輕易讓步了。

  「你想賭什么?」

  聞言,羅沙曼露出笑意,而安西揚(yáng)則驚嚇的回過頭來。

  「老把戲,你覺得如何?」

  此刻的安西駒是沒別的選擇了。

  他真應(yīng)該捉起西揚(yáng),然后狠狠的踢他幾下屁股……唉,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先解決與羅沙曼之間的恩怨吧!

  只是,他心里掛念的,還不只這一樁。

  在走向賭桌前,他不自覺的看了表一眼算了算時差。這會兒在臺灣代理他的丘斌,應(yīng)該沒搞砸他原先要動的外科手術(shù)吧!

  唉,要順利渡過今晚,他還真得聚精會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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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傷勢不輕,能不能過得了今晚,我也不敢確定……」

  幾名醫(yī)生共同討論出來的結(jié)論,讓蒂芬妮眼眶里的淚水,沒再停過。

  為什么她不聽兄長的話?為什么她不能好好走路?為什么她要去看那什么鬼賽車……一連串的捫心自問,讓她覺得好沮喪,這件事全都因她而起,她愧疚得沒臉繼續(xù)待在急診室外面守候。

  佐恩可是皇室的王位繼承人,而且,他與凱賽的大婚就要舉行,現(xiàn)在卻因為她的任性,將一切事情都變得混亂……她該怎么面對以后的人生?

  靠在兄長療養(yǎng)的行宮陽臺邊,看著遠(yuǎn)處的蔚藍(lán)海岸,她的心,波濤洶涌得沒法平靜。

  要是往這里跳下去,也許她的靈魂會如同傳說的神話故事一般,隨即找到迷失方向的佐恩,讓他重新回到這個世上。

  想到這里,蒂芬妮毫不猶豫的爬上陽臺邊,心跳急速的害怕,卻抵不過想挽回佐恩性命的決心。

  只是,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往下跳呢……

  「公主,妳瘋了嗎?」

  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貼身女仆愛咪,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行徑,在驚訝的高喊后,拚了命的飛奔上前。

  蒂芬妮是有救佐恩的決心,可她還沒準(zhǔn)備要往下跳,然而,被愛咪這么一叫,讓她閃了神的失去穩(wěn)度,然后一個沒扶好,整個身子便往下傾去,連她自己都嚇壞了。

  就在悲劇即將二度發(fā)生時……

  「哥,你聽到有人鬼叫的聲音了沒?」

  一場驚險的賭局,差點(diǎn)沒把安西揚(yáng)給嚇得屁滾尿流。

  他原本以為兄長桌面那副梅花小牌是穩(wěn)輸不贏的,沒想到底牌翻開后,當(dāng)場跌破眾人的眼鏡,就連羅沙曼都?xì)獾貌铧c(diǎn)吐血。

  安西駒以最小的梅花2?3?4?5?6贏了對方的四張王牌A,沒人想得到東方賭王是怎么辦到的。

  「走你的,管人家閑事做什么?」

  「可是……」安西揚(yáng)還想多說些什么,卻不經(jīng)意的瞥到半空中,不曉得正降落什么東西,嚇得他連忙退了一步大叫,「哥,有埋伏。」

  安西駒也察覺到不對勁。以羅沙曼的個性,事后算個總帳是挺像他的作風(fēng),只是,正當(dāng)他想閃避,沒想到……

  「接住她,快點(diǎn)接住她!」

  上方傳來尖聲驚喊的法語,讓他沒有別的選擇,抬頭往上一揚(yáng),連個接手的動作都還沒預(yù)備,那猶如自由落體的重物,就這么硬生跌落他懷中。

  砰一聲……卡嚓!像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哥,你沒事吧?」

  安西揚(yáng)這會兒挺難受后悔的。剛才自己往后退步是怎么搞的?他應(yīng)該不顧一切替兄長接下那不知是哪來的天降神兵才是呀!

  這會兒看眼前跌撞在一塊兒的兩人,他不禁擔(dān)心起兄長的死活。

  「哥,哥……」

  「鬼叫什么?我沒事!

  安西駒是沒事,可從二樓陽臺往下跳的蒂芬妮,右手好象扭傷了。

  「好痛,好痛……」她含著眼淚喊痛,整個身子卻賴在他的身上。

  「沒事妳往下跳干么?」安西駒簡直氣炸了。有種跳樓,就別喊痛!「要跳樓的話,十樓以上才能跌個粉身碎骨,才二樓而已,妳存心想害死我這個想活下去的人嗎?」

  這番話,真嚇傻了蒂芬妮以及從二樓趕下來的愛咪。

  「奇怪了,你這個人……」

  「噯,一對一沒聽過啊?妳想找罵挨,來找我吧!」

  愛咪都還沒護(hù)起主子來,就已被安西揚(yáng)一把拉住,不讓她去對付安西駒。

  蒂芬妮的手痛到抬不起來,換了平常,她肯定早賞了他一個耳光,可惜想抬起的手,卻讓她痛得淚水不斷涌出的擠下眼眶。

  「自找麻煩!拱参黢x啐了句,然后捉起她的手臂,準(zhǔn)備把她的骨頭給ㄑㄧㄠ/回去。

  「你這個無賴想干么……。

  她還沒罵完呢,跟著便是一聲尖叫,差點(diǎn)沒被他給弄得痛暈過去。而她的叫聲,卻也把在十面戒備的王室衛(wèi)兵全給吸引了過來。

  面對將兩人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眾衛(wèi)兵,安西駒與安西揚(yáng)立刻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著:羅沙曼的勢力已經(jīng)擴(kuò)及軍隊了嗎?

  「你們死定了!

  愛咪的話一說完,安西駒立刻察覺到這勢力并非來自羅沙曼,而是剛才跳樓的那位小姐。

  唉,他萬萬都沒想到,剛才那個雞婆的推拿動作,等于是幫自己找了第二個麻煩,而這個麻煩,顯然比西揚(yáng)還更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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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灸?」

  乍聽這個字眼,雷亞國國王艾柏特的眉頭深深蹙緊,看著一旁的愛妻也擔(dān)憂得不知所措,他只好將眼神轉(zhuǎn)而投向了眾御醫(yī)。

  「在中國的確是有這樣的醫(yī)術(shù),只是效果嘛……其實(shí)也不一定要嘗試,但是佐恩王子的情況已成了這樣,試試也不見得不好。」

  有人如此提議,卻也不能確定如此一來,是否救得了佐恩王子。

  「反正他都要死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你們又沒損失……哎喲!

  口沒遮攔的安西揚(yáng),被安西駒的手肘給暗撞了一拐子。要不是這位大嘴巴先生說出剛才他對公主ㄑㄧㄠ/手的動作叫做中國推拿,這位處西方皇室的人,哪里會知道他是名中西醫(yī)都行的醫(yī)生。

  「你們先退下去吧!」

  艾柏特一臉沉重的令退了其它人,此刻,就只剩不安家兄弟,以及他妻子。

  「首先,我必須向你道歉,小女的魯莽--」

  「我不想再追究之前的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和我弟弟想先行告辭了!

  安西駒表態(tài)得十分明顯和快速,艾柏特雖然想請求他的協(xié)助,但聽到他如此堅決的語氣,下一句想請他留下的話,也就難以繼續(xù)。

  不過,這件事,自然有人會替雷亞國國王搞定。

  「你不能走!」

  敢未經(jīng)通報,就從外頭闖進(jìn)來的人,除了雷亞國的小公主蒂芬妮外,不會有別人了。

  然而,當(dāng)艾柏特以為這個從小就被寵壞的霸道公主又想來壞事時,這妮子居然已經(jīng)跪在安西駒的跟前。

  「別人恐怕不信任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有救醒佐恩的方法,我拜托你多留幾天,我不能失去他,雷亞國的子民更不能沒有他……拜托你!

  一個響徹室內(nèi)的磕頭聲,讓安西駒怔楞了住。

  他驚訝的不只是她的誠意,而是手足之情的堅定,著實(shí)令人大開眼界。

  安西駒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望向那個成天只會給他惹麻煩的弟弟一眼,瞧他張口結(jié)舌的驚異貌,再看看他腫脹變形的臉龐……唉,同樣是手足,他的父母卻生了個麻煩給他照顧。

  「拜托你了,我兄長對我相當(dāng)重要,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能救醒他,拜托拜托你!

  蒂芬妮激動的再敲一響,額頭有著明顯的微破出血,她梨花帶淚的模樣,可把艾柏特夫妻倆給惹得紅了眼眶,本以為她再磕一次就要出人命了,沒想到安西駒的手,冷不防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她。

  艾柏特夫妻因此松了口氣,而安西揚(yáng)也莫名其妙的安了心。

  「老天,我差點(diǎn)以為你打算狠心的讓她撞破頭也不理睬了咧!」他吁了口氣的笑說著,隨后卻瞅了蒂芬妮身后的愛咪一眼,抬起下顎,用眼神與她打情罵俏了一番。

  本來還哭個不停的愛咪,不設(shè)防的被他弄僵了表情,但緊跟著卻嫌惡的送上一記大白眼。

  「你有答應(yīng)我了嗎?」

  蒂芬妮并不樂觀的認(rèn)為安西駒肯幫忙,因為這家伙的表情,完全沒有同意的跡象。

  「我如何能答應(yīng)?第一,我并不清楚他的傷勢如何,第二,就算利用針灸來治療,也未必救得回他的命,而萬一在診中失去了他……」

  不是他不想說下去,而是蒂芬妮掛在眼眶里的豆大淚水,讓他說不下去。

  而她緊扣他手臂的指頭,讓他想置身事外都沒辦法。

  「哥,太狠心了吧,人家都那么跪著求你了!

  安西揚(yáng)本來就熱心過了頭,這會兒,更是當(dāng)起了外人的說客,這讓安西駒早已揪緊的心,恨不得一路狠下去。

  「好吧,如果妳那么堅持的話……我答應(yīng)妳替他看一下。但是,我必須先行明,萬一后果不盡理想,你們得自行負(fù)責(zé)一切。」

  「當(dāng)然,這是當(dāng)然的!

  聽到他松口,她眶中的淚水,就這么滑出眼眶。

  不過,一向只信任西醫(yī)的艾柏特夫妻,仍是面有難色。

  而安西駒自然也察覺到了。

  「放心,針灸是最沒有傷害的治療方式,如果你們?nèi)圆话残牡脑挘铱梢韵仁痉督o你們看。」他才說完,便拉。缘鮾豪僧(dāng)?shù)陌参鲹P(yáng),用著中文笑說:「禍?zhǔn)悄汴J的,這下子當(dāng)個活體示范,不會有怨言吧!」

  什么?老哥居然要拿他當(dāng)活體示范?

  他存心報復(fù)嘛!

  「鬼才會上你的當(dāng)!

  他當(dāng)然是連忙揮手,還用別人聽不懂的中文向兄長表示抗議,但,在場有這么多雙眼睛在看他,他那拒絕的揮手,能再繼續(xù)揮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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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喔……嗚……痛呀……哥,輕點(diǎn)、輕點(diǎn)……哥……」

  活體示范的結(jié)果,還真讓人高興不起來。

  只聽到安西揚(yáng)痛不欲生的鬼喊時,雷亞國皇后早就嚇得撤退老遠(yuǎn),艾柏特則強(qiáng)忍鎮(zhèn)定,眼神卻沒敢直視,而貼身女仆愛咪則是緊拽著公主的手,抖個不停,唯有蒂芬妮凜氣凝神的望著一頭是汗的安西駒。

  這個東方男人的本領(lǐng)到底有多高呢?

  瞧他一臉專注的神情,想起從二樓墜下的那一瞬間,要不是有他擋住,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而這會兒,他拿起長針扎進(jìn)人體皮膚,這般神乎其技,不是神,會是什么?

  想著想著,蒂芬妮忍不住輕撫前下久才被他推拿歸位的手,現(xiàn)在摸起關(guān)節(jié)連接處,除了有些微酸麻之外,她完全感受不到手臂曾經(jīng)脫臼的疼痛。

  這會兒,安西駒在弟弟的臉部四周扎針,看起來挺可怕的,但,神奇的效果,卻在十分鐘后,立即見效。

  當(dāng)安西揚(yáng)臉上的血被擦拭后,他本來腫脹的臉,這會兒全消了。

  「痛死了,痛死人了……」

  他的哀痛喳呼聲,惹得剛才還不敢看的愛咪,噗哧的笑出來。

  「噢,寶貝,妳真是沒良心!

  「誰是你的寶貝!」

  她扮個鬼臉的頂了一句,卻因為國王的臉色而立刻退于一旁。

  「安先生……我愿意相信你。」

  艾柏特的肯定,讓安西駒一點(diǎn)也快活不起來,蒂芬妮甚至察覺到,當(dāng)父親轉(zhuǎn)過身后,他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而由于時間緊迫,安西駒得立刻進(jìn)佐恩的病房為他針灸,而這時,蒂芬妮卻也跟進(jìn)了房。

  「怎么,妳想監(jiān)督我嗎?」

  她絕對沒這個意思,不過正在準(zhǔn)備三棱針和小眉刀要進(jìn)行放血的安西駒,顯然有些暴躁。

  剛才進(jìn)房前,應(yīng)該先打電話問問在臺灣的丘斌搞定那樁手術(shù)了沒,省得這會兒三心二意的,心里老是不夠踏實(shí)。

  「先生,我只是擔(dān)心我兄長,況且我說過相信你,但我不能在旁邊看嗎?」

  蒂芬妮萬萬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所以她不自覺也表現(xiàn)出尊貴的嬌氣。

  「當(dāng)然,不過,我怕妳會承受不住的昏倒,到時候,我可是沒空拉回妳的玉手。

  瞧他一臉神氣的說教,她差點(diǎn)就沖動的拿個什么東西往他頭上砸去。

  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沒錯,他們有求于他,他是該神氣,因為他救了她,而且他也有可能會救回佐恩的性命,但,好歹她也是名尊貴的公主,這家伙替王室的人行醫(yī)應(yīng)該感到光榮,怎么會是一臉的不甘與無奈?

  「我想……」蒂芬妮盡量忍住快要發(fā)覦的脾氣,她小心翼翼的忍氣吞聲,「如果我保證不會惹麻煩,請問我能待在這房間里嗎?」

  「妳都決定那么做了,我又能如何。」

  沒想到他的回答會如此直接而且口吻冷淡,他說話的音調(diào)甚至沒有抑揚(yáng)頓挫,一副萬般無奈,又不把她放在眼里……氣死人了,她真的快被這個古里古怪的男人給氣到發(fā)抖。

  但,她不能。

  因為佐恩能不能醒,得全靠他了。

  「那么,打擾你了!

  見她忍氣吞聲的模樣,安西駒突然感到有趣。

  這是他這趟來雷亞國,最為輕松的一刻,因為他從沒機(jī)會認(rèn)識任何在皇室貴族里長大的人,這時代還有王子、公主……真不曉得他們是怎么生活的?

  收回那短暫飄遠(yuǎn)的思緒,安西駒才走近佐恩,察看到他的后腦勺不正常腫大,推測頭部恐怕是受到了撞擊,腦中因瘀積血塊而昏迷不醒,他隨后與等在外頭的外科醫(yī)生們討論了一下,證實(shí)了他的看法。

  緊跟著,在這些門外漢的協(xié)助下,他著手進(jìn)行放血的工作。

  而當(dāng)?shù)俜夷菘吹揭桓尼樛舳鞯念i后扎下時,她突然覺得胃一陣緊縮,并且頭暈?zāi)垦,而等到安西駒開始放血時,她連忙找了張椅子想坐下。

  「要吐的話,請到外面去。」

  也不曉得是他激人的話讓她不敢吐,或是為了爭一口氣,她強(qiáng)忍渾身不舒服的感覺,站在他身邊,完全不畏懼那些看來惡心的血塊。

  安西駒有點(diǎn)訝異的看著她。沒想到嬌滴滴的公主,也有這般骨氣?

  然而,就在公主的眼神瞟向他時,他假裝別過頭去,繼續(xù)他的工作。

  四個小時后……

  「怎么樣,進(jìn)行得還頤利嗎?」

  步出病房后,安西駒首先面對的是國王。

  「應(yīng)該沒問題,他已經(jīng)不需靠氧氣筒呼吸了!

  聽到這句話,艾柏特終于忍不住落下眼淚。

  而看到隨后走出、臉色發(fā)白的女兒時,他忍不住又問:「我聽你弟弟說,用針灸治愈的時間因人而異,雖然你暫時救活了我兒子,但,他會需要長期的針灸才能正常的生活,是嗎?若真是如此,不曉得你是否愿意暫時留在雷亞國?我會以貴賓的方式對待您的安先生。」

  聽到安西揚(yáng)又做了惹人厭的國民外交時,安西駒立刻把眼神斜瞟過去,不過那家伙倒是挺俐落的,沒兩三下就跑了開。

  而本來就很不舒服的蒂芬妮,則立刻沖到他的跟前,「這要做像剛才那種治療很多次嗎?」

  安西駒雖然沒法解釋這些繁復(fù)的過程,但,他立刻回絕了他們的要求。

  「其實(shí),在中國大陸或臺灣有很多像我這樣會施以針灸的人,我已經(jīng)將你哥哥的寶貴生命救了回來,接下來,你們可以找到更可靠的針灸中醫(yī)師來幫忙,不一定要我留下來!

  「可是……」蒂芬妮想留住他,因為她只相信這個男人。

  「沒什么好可是的,我這一趟來雷亞國,只是想帶回我弟弟,碰到你們的事已經(jīng)耽誤了我的行程,我在臺灣還有要緊事必須回去處理,很抱歉,你們可以重金禮聘名醫(yī),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搶著來幫助你們的!

  才說完,安西駒對著艾柏特行禮致歉,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此情此景,看得蒂芬妮又氣又急,可是又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而后,就在艾柏特忙著動用關(guān)系尋找中醫(yī)師時,消失一會兒的安西揚(yáng),又忽然出現(xiàn)在蒂芬妮面前。

  「怎么了?妳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他忍不住的問。

  「你還沒走嗎?」

  蒂芬妮很是驚訝的看著他。他的臉已經(jīng)完全不腫了,不過,臉部消腫的他跟安西駒,還是長得不太像。

  「嗯,妳爸爸堅持要用專機(jī)送我們一程,現(xiàn)在我老哥正在替他聯(lián)絡(luò)一些可靠的中醫(yī)師,所以我利用這段空閑到處閑晃!拱参鲹P(yáng)在她身旁坐下來,看著她沮喪的臉龐,他突然很想替她想辦法,「妳沒要求他留下來嗎?」

  她看了他一眼,很泄氣的扁嘟著嘴,「他肯定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沒錯,我?guī)缀鯖]有一天不被他罵,還有啊,他老是用那種令人很受不了的語氣跟我說話,好象我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錯似的!

  「對呀,他對我也是這樣。」

  蒂芬妮隨口附和了一句,兩人便很有默契的對望而笑。

  安西揚(yáng)嘆了一口氣,「不過,他真的很厲害,簡直是我的神、我的偶像,可惜他說到做到,毫無商量的余地,不是每個中醫(yī)師都像他那么厲害的!

  有這樣的老哥,他在安家的地位,就顯得可有可無了。

  而這些話蒂芬妮聽在耳里,擔(dān)憂在心里。

  萬一如他所說,佐恩的情況就只能這樣了,那么,跟死去還不是沒兩樣。

  她無措的擺動著雙腿,這時,她聽到一個哭泣的聲音,才抬起頭,便發(fā)現(xiàn)是愛咪帶著一直未得到通知的未來王子妃凱賽前來。

  還沒見到佐恩,她就已哭成了淚人兒,模樣叫人頗為心酸。

  「一聽說王子的事,她就沒停止過哭泣!

  待她進(jìn)到病房后,愛咪走上前來和蒂芬妮說著,沒想到安西揚(yáng)居然又對她拋媚眼。

  「喂,你這登徒子……」

  「干么,妳沒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妳?」

  安西揚(yáng)跳起身,還故意走到愛咪跟前,雙手交錯在胸前。

  「公主,妳看這個下流鬼。」她忙著告狀,完全沒察覺到蒂芬妮的心情。

  「好了,別老愛告狀,看妳這德行,我敢打賭,妳肯定沒交過男朋友!

  愛咪張口結(jié)舌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雙手扠腰,氣不過的回道:「好哇,你想打賭是嗎?那如果我能證實(shí)我曾經(jīng)交過男朋友,你要怎么辦?」

  「嘿嘿,那如果妳無法證實(shí),又怎么辦?」安西揚(yáng)笑得好不得意,前一樁賭輸?shù)穆闊┎沤鉀Q了,他這會兒又想開賭。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把你當(dāng)成國王一樣伺候,但如果我能證明,你就得替公主想辦法!

  「好,我贏定了。」

  眼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而愛咪還真撥起電話聯(lián)絡(luò)一年前曾經(jīng)交往過的純情男友,蒂芬妮就更為心煩。

  只是,等他們吵到最后,證實(shí)愛咪曾經(jīng)交過男友,而安西揚(yáng)再度賭輸時,安西駒的身影也已經(jīng)來到。

  「西揚(yáng),走了!

  蒂芬妮簡直沒法相信,這個高傲的家伙,居然連一眼也不屑瞅她。怎么,難道跳樓不小心跌到他身上,真有這么惹人厭嗎?

  「噢,可是……」

  「可是什么?別再耽誤了!拱参黢x的口氣頗為不耐。

  「怎么,你想說話不算話嗎?」

  這時候,愛咪的聲音酸溜溜的傳來,惹得安西駒原本急著離開的步伐,也緩了下來。

  「怎么?」他對著一臉做錯事的弟弟問道。

  「其實(shí)也沒什么……只是……只是……」安西揚(yáng)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他又賭輸了。」

  愛咪干脆替他說完,安西駒聞言差點(diǎn)沒抬起腳,當(dāng)場踹死他。

  「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次又賭了什么?」

  見狀,蒂芬妮知道這是個機(jī)會,但,她不曉得安西駒會不會再替自己的弟弟,實(shí)踐他心直口快所立下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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