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開始同居生活的第一天,他們都以為該待在自己的床上,然 而情況有些失控,在他們各自沐浴完后,一股尷尬淺淺漫開,視線在接觸到對方泛著清 新香味的身體又匆匆的避開。
“嗯,你平常都看哪一臺?”于眉飛快地將目光調(diào)離他半敞開浴袍里的胸膛,突然 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電視上,藉由不停地轉(zhuǎn)換頻道來掩飾腦海里忽 然閃過的邪念。
她不得不承認(rèn)他除了有張好看的臉外,身材也是很有看頭的,雖然不是那種夸張的 大肌肉,但明顯能看出受過鍛煉的曲線,雖然只瞥見一小部分,卻十足令人心猿意馬。
“都可以,你想看哪臺都行!逼蒿L(fēng)坐在她身旁,手上拿著大毛巾擦拭半濕的頭發(fā) 。
“那我們看這臺好了。”她終于選定了頻道。
“你對探索頻道可真有興趣!彼榱艘谎郏瑑芍淮笮拓埧苿游镎谖?zāi)焕镒穪碇?nbsp; 去。
“多吸收一些有趣的知識不好嗎?”
“看來你還吸收的不夠多,才會連青蛙和蟾蜍都分不清楚!彼蛉さ。
“我……”于眉正想辯駁,螢?zāi)焕飩鱽硪魂囋幃惖呐叵暣驍嗔怂酉聛淼脑捳Z。
雌獅不斷發(fā)出噎嗚叫聲,讓兩人好生尷尬,不可錯認(rèn)的那是雌獅發(fā)情的吼叫聲,接 下來雄獅趴在雌獅身上,搖動幾下身體便離開。這一幕讓兩人好幾秒說不出話來,靜默 在空氣里盤旋,只剩下螢?zāi)焕锏统恋呐园钻愂鲋{群如何繁衍后代,成為一個生生不息 的大家族。
“呵呵……好快喔!”她干笑,想用玩笑的語氣帶過這段尷尬。
“是啊,這樣母獅應(yīng)該沒什么感覺吧!彼仓缓门阒蚬
她臉蛋一紅,“我不是說那個啦!我是說小獅子好快就長大了!睕]想到讓他誤會 她話里的意思,哎啊,他怎么會以為她是那種意思呢?
氣氛好像更形尷尬,她一雙眼只敢盯著電視螢?zāi)弧?nbsp;
“抱歉,我誤會了!彼麨樽约旱氖а缘狼浮
接著,又是一陣沉寂。
“我先去睡了,你慢慢看!彼酉逻b控器,爬上那原奉屬于他的床位。
床鋪里充滿屬于他的味道,讓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同時也讓她決定換到下方的活動 床就寢。
“上面的床不好睡嗎?”他不知何時關(guān)掉電視來到床邊。
“你不是在看電視嗎?”她根本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樣子讓他逮到了。
“沒什么有趣的節(jié)目。不是說好了上面給你睡嗎?”
“呃……我想還是別占用你的床位好了,反正都差不多嘛!”
“這張床墊比較硬,我怕你明天起來會腰酸背痛。”
“沒關(guān)系,我睡這里就好了,你也快睡吧,明天還要去診所上班呢!
“好吧,明天全身酸痛可別怪我喔!彼P(guān)掉燈,跟著躺上那張米色大床。
鄉(xiāng)村的夜晚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蛙鳴蟲聲,四周再無其他聲響。一切是如此 的靜謐,卻也讓一些些細(xì)微的聲音顯得清晰。
第十三次翻身了!戚風(fēng)在心里默數(shù)著于眉的翻身次數(shù)。唉,看來他不解救她不行。
于眉當(dāng)然聽到他那輕微的嘆息聲,她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不然。
“要不要改變主意跟我換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略帶著睡意,和平常溫潤的聲音截然不同,聽起來有些……性 感?她很難想像自己會用這樣的字眼去形容一個男人,但偏偏又是這樣的適合。
“不了,你睡吧,我盡量不翻身,才不會吵到你。”
“你睡不著我怎么會睡得著!
“呃……”她考慮著。這張床實在是硬了些,讓她翻來覆去還找不到一個容易入眠 的位置,但是……“你睡這張床也是會不舒服!”
戚風(fēng)干脆坐起身斜倚在床頭。
“是啊,誰睡都會不舒服!彼澩脑挘眢w往旁邊移動,空出一半的床位。 “要不,我們一起睡上面吧,反正床夠大!彼J(rèn)真建議著,不帶任何的邪念。
于眉聽到這句話,當(dāng)場彈坐起來。
“我……我們……這樣不好吧?”她并不擔(dān)心他會對她怎么樣,她擔(dān)心的反而是自 己。她承認(rèn)剛剛輾轉(zhuǎn)難眠時,腦海里浮現(xiàn)一些綺思異想,光是分床睡就讓她難以入眠了 ,同床共枕豈不是要她徹夜不眠。
“就這樣決定了,不然再下去我們都別睡了!彼纱嘁话褜⑺洗。
“。∥也灰!”她掙扎著。
“別吵,乖乖睡覺。”他的口氣活像是在哄三歲娃兒。
“這樣我睡不著啦!”她可憐兮兮的說,被鉗制在他身下。
“既然睡不著,那就來做些別的事吧!彼麗嘿|(zhì)的開起玩笑。
“什么……唔……”她的話消失在四片重疊的唇間。
戚風(fēng)本來只想惡作劇地輕吻她一下,沒想到情況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能預(yù)期的,她比他想像 的還要甜上千萬倍!
他們誰也沒阻止對方在自己身上熱切探索的手,也沒去抗拒身上的遮蔽物一件件掉 落。溫?zé)釢皴Φ拇皆谒?xì)致的皮膚上流連忘返,前一刻浮現(xiàn)的綺想在這一刻上演,或許 是太快了些,但她卻無力阻止,只好跟著沉淪……
。
誰說睡大床就不會腰酸背痛的?她覺得四肢軀干就像是被拆解又重新組合一般,連 舉起一根手指頭都力不從心,全身上下還能靈活運用的就只剩眼珠了。
于眉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為什么他就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還滿面春風(fēng)的準(zhǔn)備 去上班,而她卻像是攤爛泥般的糊在床上。
戚風(fēng)整理好服裝儀容,坐在床沿親匿的捏了捏她泛著紅暈的頰,疼惜之情表露無遺 。
“累的話就再睡一下,中午休診我會帶午餐回來。”他知道以她的個性寧可挨餓也 懶得動。
“嗯!彼韺㈩^埋進(jìn)軟綿的枕頭,懶洋洋地補(bǔ)眠起來。
“乖乖等我回來喔!彼呐乃念^,像是在安撫一只惹人憐愛的小狗。
語意不詳?shù)墓緡伮晜鞒,大概是在抱怨他昨天的激情演出吧?nbsp;
他笑了笑不以為意,替她拉上床簾,遮去漸漸熾熱的陽光,并將室內(nèi)的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 得更低些。他沒有忘記她怕熱的體質(zhì),他可不希望她被曬昏在床上。
。
上午的時光隨著戚風(fēng)的好心情很快度過,來看診的病人就算隔著口罩都能看到他的 嘴角的笑容,他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藏都藏不住,午休時間一到他就飛也似的駕車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么,只知道有種莫名的情緒讓他歸心似箭,他甚至開始想像 她若能天天在家里等他回來該有多好!
他讓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他不是不婚族,但他一直不認(rèn)為自己會這么早 有安定下來的念頭,他甚至特意把房子弄成適合一個人住的開放式空間,因為他不覺得 在未來的三、四年里會有女主人進(jìn)駐。
然而,于眉打破了他的想法,而且用不了多少時間,不僅進(jìn)駐到他房里,更進(jìn)駐到 他心里。
他手上提著路上買來的便當(dāng),也沒忘了她最愛的冰淇淋,他掏出鑰匙用最快的速度 進(jìn)門。屋里果然還是一片漆黑,他放好東西將窗簾徐徐拉開,陽光灑入滿屋一片光明燦 爛,也讓賴在床上的人兒發(fā)出詛咒的呻吟。
戚風(fēng)看到床上的“夾心餅干”不由得搖頭失笑,她用枕頭一上一下的夾住自己的頭 ,這景象既可笑又可怖,沒看清楚還以為床上是具無頭女尸呢。
“起來吃午餐,別賴床了!彼米邏涸谒^上的枕頭。
“唔……不要拿開,陽光好刺眼!彼氩[著雙眸,轉(zhuǎn)身將頭埋在他大腿旁,剛好 遮去刺目的陽光。
“我買了便當(dāng),再不吃要涼了!彼焓执亮舜了(xì)白的柔頰。
“我不餓,好累……要睡覺!
“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冰淇淋,你不起來就沒得吃啰!
“冰淇淋……好啊……好熟……想吃!彼晕⒈犻_眼睛,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著 。
“那你乖乖起來吃飯,吃完飯就讓你吃,再不起來的話我就把冰淇淋吃光!
“好啦……我要起來了!毕胂胱约阂菜瘔蛄,睡得太久只會讓全身筋骨更加難受 ,不如起來吃個冰,少了窗簾的遮蔽,她總覺得溫度又上升了一些。
他揉揉她一頭亂發(fā),“快去刷牙洗臉,我等你吃飯!
于眉坐起身,被單滑落到腰間,忽覺涼颼颼的,這才想起她還是一絲不掛,急忙抓 回被單。想起昨夜的狂情繾綣,不由得血液直沖頭頂,小臉既紅又熱,她心虛地看向坐 在餐桌旁的他,幸好他沒注意到自己。
她披著被單,抱著散落在下方床上的衣物走進(jìn)浴室。戚風(fēng)正巧看到她裹著被單進(jìn)浴 室的一幕,腦海里閃過昨夜的種種,她是那么地溫?zé)崽鹈鄣陌鼑∷,讓他失控難以自 已。
“呼!”他吐了一口氣倒向沙發(fā)。
中午想這種事真的不適合,他等會兒還要上班,她的身體恐怕也不堪他再次激情肆 卷,還是吃些冰淇淋降降火吧。
于眉從浴室出來正巧看見這一幕。
“你偷吃我的冰淇淋!”小人!說好是給她吃的。
“嘿,小姐,這我買的耶!這么大一盒,分一點給我吃不為過吧!
“你自己說吃完飯才可以吃的,不守信用。”
“好好好,那我先冰起來,等下再一起吃!彼仙仙w子,準(zhǔn)備放到冰箱。
“那我先吃一口!
“不行,先吃冷再吃熱的會鬧肚子,先把便當(dāng)吃完再說!
“不公平!你還不是先吃冰,我為什么不能吃?”
“因為我比較壯,腸胃比你好,不像你老是吃壞肚子猛跑廁所!彼墒且娮R過她 吃東西不照常理的模樣,當(dāng)然下場就是不斷在廁所進(jìn)進(jìn)出出。
“那不過幾次罷了,我都說是水土不服了!
戚風(fēng)啞然失笑。水土不服?真虧她說得出口,在臺灣本島還能水土不服?真是敗給 她了。
“總之,先吃完正餐才能吃點心!彼目跉饩拖袷切W(xué)老師。
“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可以自己決定要吃什么東西,跟你又沒關(guān)系,干嘛這樣管 東管西的?”她倔強(qiáng)地說,但這樣不經(jīng)大腦的話才出口她就后悔了。
戚風(fēng)一愣,沒想到她會這么不愛惜自己。心中微微的痛楚,他只是開心她,并非是 要管束她,但她的話好似在嘲諷他的關(guān)心。
他是脾氣好,但也不是沒有脾氣。他是寬宏大量,但一番好心讓人當(dāng)作驢肝肺,而 且還是個他愛的女人。是啊,他愛她,所以才要這樣在意她的身體、她的一切,但她說 什么?跟他沒關(guān)系?是沒關(guān)系!他們不過上了一次床,他把自己當(dāng)成她的什么?
“對--”
“那你就自己決定想吃些什么吧,我不打擾你用餐了!彼驍嗨磳⒊隹诘牡狼 ,抓起桌上兩個便當(dāng)丟到垃圾桶里,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切讓于眉來不及反應(yīng),她從沒看過他這樣,十年前不曾,最近相處的日子里更 不曾,他通常都會讓著她的!她想追出去道歉,但是車子發(fā)動的引擎聲響起,然后呼 嘯而去,她……措手不及!
看著垃圾桶里的兩個便當(dāng),她呆立在原地好久,然后,她回過神走到冰箱前,拿出 那盒冰淇淋,掀開了蓋子,里面有他挖過的痕跡,她盯著窟窿瞧著,覺得自己好殘忍, 在他心上也留下這樣一個窟窿,只是為了這盒冰淇淋。
門鈴聲響起,她扔下冰淇淋去開門,以為是他回來了,卻忘了他有鑰匙,要進(jìn)來何 必按門鈴。
一開門,是一張熟悉的臉,卻不是她想的那個。
“哥?”
。
明明南部還是艷陽高照的大熱天,接近北部卻是陰雨綿綿,如同她的心思般暗沉的 烏云沿著公路一路往前,看似毫無止境。
她連句抱歉、連句再見都來不及說就離開了,他會怎么想?會不會不原諒她了?心 中想著的全是中午那場不愉快,她滿臉陰霾地看著沿車身滑落的雨珠,一顆顆往后飛出 脫離車身,她要是也能離開這輛車就好了。
“你不覺得你該說些什么嗎?”于奕沉聲問道。打從上車她就一言不發(fā),愣愣地看 著窗外,也沒打算跟他解釋這是什么情形。
“我要回去!
“哼,這句就不必了!庇谵壤浜咭宦!澳愕降资窃趺椿厥?我叫你去談買賣, 可沒叫你談上別人的床!
“我是你妹妹,你大可不必把你平常對待屬下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冷酷又惡劣 的哥哥!哼!
“是嗎?你還記得你是我妹妹,那你還記得不記得你也是我的屬下?交代你的事沒 辦成就算了,我有叫你去和人同居嗎?你為了談買賣也太過仁至義盡了吧,連人都賠上 去!那合約呢?你簽到了沒?”他心知肚明當(dāng)然是沒有,剛剛替她打包行李時就看到合 約書了,該簽字的地方還是一片空白。
回答他的是冷氣出風(fēng)口呼呼的風(fēng)聲,還有她強(qiáng)忍著的淚水,他一瞧,心也軟了,他 知道自家人共通的大缺點--倔強(qiáng)又脾氣壞,他承認(rèn)自己是說得太過分了些,但也不算 說錯啊。
“回臺北后,別來公司了,先在家給我反省反省幾天,土地的事我找別人處理,你 不許插手!
“我為什么要反省?我做錯什么了?你憑什么要我關(guān)在家里反?”于眉怒氣沖沖 的質(zhì)問道。
于奕皺起眉頭,臉黑得像是窗外的烏云。
“好啊,你要是覺得我這個做哥哥的沒資格管你的話,我請爸媽來管你好嗎?讓他 們知道寶貝女兒藉著出差的名義跑去和男人同居,你要是覺得這樣好的話,我就這么辦 如何?”
“我才不怕你跟爸媽說什么,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要做什么,要和誰在一起是我的 自由!”
“好你個自由!既然你不聽勸,我也不必替你留余地。我現(xiàn)在就把你革職,理由是 怠忽職守,你再也不用來公司了!
“不用就不去,反正我早就想放假了!
“那最好,你就在家里放你的長假,你看我會不會放你出門!
。
于奕說到做到,不僅把事情稟告父母,更嚴(yán)格管控起于眉的行動,只要她想出大門 一步,便有保全人員將大小姐請回屋里。
于爸于母知道這件事后,倒沒大驚小怪的,于母甚至還把女兒拉進(jìn)房里,問她是不 是真的有了喜歡的對象。
她知道爸媽一向開明,不會為了這事責(zé)怪她,甚至應(yīng)該會鼓勵她才是。但這次他們 居然贊同哥哥的意見,決定讓她待在家里不能出門。
她真不知道哥哥對爸媽說了什么,竟沆瀣一氣地聯(lián)手囚禁她。算算也半個月了,她 連一通電話都沒辦法打去,說來好笑,她連他的電話都沒有。那時天天見面,哪想到要 和他要電話,現(xiàn)在落得這般田地,她沒辦法告訴他為什么突然離開,更沒辦法為那天的 事道歉,不知道他好不好?是不是還在生氣?
驀地,一只白色的小袋子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拾起一看,沒想到她的希望全在這個 小袋子上,感謝老天爺!
白色的藥袋來自于他的診所,是她第一次去他診所時拿的止痛藥,上面印著診所的 電話,她滿心喜悅的撥了電話,手指甚至微微顫抖。
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希望他在,希望他在。
“喂,是要掛號嗎?”
護(hù)士阿桑的聲音潑了她一桶冷水,但她還是急忙問:“戚醫(yī)生在嗎?”
“戚醫(yī)生請假回家,不在啦!
又是一桶冷水當(dāng)頭澆下。他請假?是生病嗎?那診所怎么還開著呢?先不管這些,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是于眉,能不能告訴我戚醫(yī)生家的電話?我有急事要找他!
“于小姐喔,你怎么回去也不說一聲,沒看到你很不習(xí)慣耶!鎮(zhèn)上的人都問你去哪 里了,很多小姐以為你不跟戚醫(yī)生在一起了,都好高興耶!還有那個旅館老板有看到- -”
“等一下,麻煩你先告訴我電話好嗎?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他!庇诿技奔贝驍喟⑸ 的雜念,再聽下去恐怕要三小時才要得到電話。
“對喔,我告訴你電話啦……”
得到了電話號碼,于眉迫不及待的撥過去,一聲,兩聲,三聲,快點接!她有好 多話想告訴他。
“喂,戚公館,請問找哪位?”是小朋友的聲音,聽來嬌嫩可愛卻也讓她滿臉狐疑 。
“我要找戚風(fēng),他在嗎?”她猜測是自己打錯了電話。
“你要找把拔,等一下喔!”
把拔?她一定是打錯了。
電話那端傳來小朋友高聲呼叫:“媽咪,有人找把拔!”
她正考慮要不要直接掛斷時,一名女人接了電話。
“喂,請問是找戚風(fēng)嗎?”對方這樣問著。
她愣了兩秒,吐不出一句話,然后,電話斷線了,是她自己掛斷的。
天啊!他結(jié)婚了!甚至有小孩了!但他卻不曾說過,他騙了她……等等,他明明是 一個人住,就算有老婆小孩也不可能不住在一起。還是他其實已經(jīng)離婚了?或者跟妻子 分居?那土地呢?明明就是登記在他名下,若是他結(jié)過婚,應(yīng)該早就過產(chǎn)給妻子才對。
于眉腦袋里一直盤旋著各種可能性,但沒有一個是合理的,該怎么辦呢?要是再打 過去還是那個女人接的,她該怎么說?說自己是她老公的女友嗎?
她的手放在電話鍵上,卻遲遲沒有勇氣按下。
。
“找我的嗎?”戚風(fēng)看邵茵茵把話筒放回原位。
“小鬼頭說是找你的,我才接起來就掛斷了,對方也沒出聲!鄙垡鹨鸶械郊{悶, 沒道理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掉吧。
“沒關(guān)系,有事的話應(yīng)該還會再打過來的!
“怎么了?一臉陰沉,帶你干兒子過來看你不開心啊?那下次我就別來了!彼y 得看戚風(fēng)這般模樣,從小認(rèn)識到大還不曾看他這樣不開心過。
“別開玩笑了,你們來我當(dāng)然很開心,我要說不開心豈不讓你老公揍死!鄙垡鹨 的另一半高大魁梧,看來一臉兇惡樣,但私底下卻是個妻奴,老婆要他往東,就絕不敢 往西,此刻在外面和兒子玩得正開心。
“那干嘛這張臉,好像被人倒了幾百萬!
“我老婆跑了,開心得起來才有鬼!彼麤]好氣的說。
“你……你偷偷跑去公證!連你女朋友長什么樣都沒看到,就已經(jīng)公證了,該不會 是先上車后補(bǔ)票吧?”邵茵茵嚇了一大跳,以為戚風(fēng)真的結(jié)婚了,畢竟以戚風(fēng)的個性的 確很可能不詔告眾親友就跑去結(jié)婚。
“騙你的!
“喂,你很過分耶!”
“不過我女朋友突然消失是真的!
“什么?”
“那天我們有些不愉快,等我回家時,她的人和東西全都不見了!
“那還不簡單,女人啊,不會氣太久的,去哄哄她不就沒事了,你又不是個愛生氣 的人,我就不相信你會計較這種事!
“問題是我沒有任何能聯(lián)絡(luò)她的方法。”
“你有沒有搞錯?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怎么會沒辦法聯(lián)絡(luò)她?”邵茵茵覺得 匪夷所思。
戚風(fēng)只好把他和于眉的過去及交往過程一一道來,聽得邵茵茵嘖嘖稱奇。
“原來她就是當(dāng)初那個寫信給你的女生,那還不簡單,那些信上應(yīng)該有寫地址吧? ”
“我看過了,上面沒有郵戳也沒有地址,那些信應(yīng)該是她自己放到信箱里的!彼 以他才會連一絲頭緒都抓不著。
“好像是這樣,所以我那時才會覺得奇怪,然后就拆開來看了!鄙垡鹨鹱匝宰哉Z 讓戚風(fēng)聽見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時年幼無知嘛!
她歪頭想了一下!澳枪灸?她不是來跟你買地嗎?總有她公司的名片吧,打去 問問不就得了!
“小姐,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會沒想到嗎?”事實上他早就打過電話了!八x職了 ,公司的人說她自從出差后就沒回過公司!
“這情況也太詭異了吧,就算她是負(fù)氣離開,也不少天了,氣也該消了,應(yīng)該和你 聯(lián)絡(luò)了啊,該不會……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邵茵茵小心翼翼的說 ,只見戚風(fēng)臉色一沉。
“我也想過,但可能性不大。她曾經(jīng)投宿的旅館老板告訴我,在她離開的前一天, 有個男人打電話來找于眉,老板告訴他于眉搬到我這兒,然后老板說那天他看到一個男 人開著名貴跑車載著于眉離開。”
他很難形容當(dāng)時聽到這個消息的心情,總之他腦袋空了好幾天,什么都沒辦法想。 可笑的是旅館老板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好似于眉選擇了有錢有勢的男人,而把他拋棄了 。
老實說,他真的不好受,他心里不是沒閃過這些想法,但他不愿意就這樣放棄這段 感情,至少他要于眉親口對他說。但無奈的是,他沒有她的電話,也只知道她住在臺北 ,但在臺北哪兒呢?
等等……腦中閃過一幕景象,他扶著女孩下計程車,然后看到女孩的家--一幢氣 派又宏偉的房子。
“哈哈哈……有辦法了!”他跳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嚇?biāo)牢伊,你是想到什么了??nbsp;
“我要去臺北一趟,恐怕沒辦法招待你們了。要住這兒的話請自便,備用鑰匙在抽 屜里,要離開了再拿去診所就好了!彼呎f邊拿起旅行袋往外走。
“喂,你就把我們晾在這兒了?那你的診所怎么辦?”邵茵茵急忙追出去。
“我會讓葉醫(yī)生代我的班,反正他應(yīng)該也要習(xí)慣了!弊詮挠诿甲吆,他請了一位 醫(yī)生來診所幫忙,一部分是因為她的離開讓他有些無心于工作,只好請來學(xué)弟幫忙。
他向邵茵茵的老公及兒子道別后,開著車奔馳在往臺北的公路上,懷著一些忐忑, 但他只能往好處想,要不然他不知道若是自己找不到她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