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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里,寶貝 第二章

  沒人規(guī)定只能在半夜的時候畫畫。

  但是半夜靈感最多,是大多數(shù)人都不得不承認的奇異現(xiàn)象,所以忙著交期末作業(yè)的美術系學生們,全都不約而同地變身為一只只越夜越HIGH的夜貓子,彌漫著松節(jié)油氣味的畫室,也經(jīng)常燈火通明一整夜。

  接連趕了好幾天的圖,已經(jīng)開始心浮氣躁又郁悶不已的大伙兒,決定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在畫室趕作業(yè)的花萱萱,就這樣也被拉著一塊兒去了。

  花萱萱沒想到大伙兒的目標是一家五星級飯店里新開的夜店,心里雖然后悔了一下,但還是被同學給拖了進去。

  進了夜店,震耳欲聾的強勁節(jié)奏,轟得已經(jīng)精神疲勞的花萱萱更加頭昏腦脹。

  「我干么跟著一群睡不著覺的瘋子來這里自虐?我的水墨跟油畫都還沒畫完啊……」她癱在沙發(fā)一角暗自呻吟。

  強撐眼皮瞪著一個個在炫亮的燈光之中搖頭晃腦、手舞足蹈得像三太子上身一樣的同學們。

  她沒興致下舞池去耗費她所剩無幾的體力,只懶懶地倚在厚絨沙發(fā)里,美目無聊地四處游移。

  眼神漫不經(jīng)心地向吧臺那邊掃過去,倏地又轉回來。

  「阿波羅?!他竟然在這里?」她忽地坐直身子,雙眼亮了起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幾天前在家門口遇到的俊美大帥哥,竟然就站在吧臺里。

  「阿波羅?妳的石膏素描還沒交?」身邊某位同學反射性地開口問。她口中的阿波羅,是顆無生命的白色石膏大頭。

  「交了啦!」花萱萱心不在焉地回答,雙眼緊緊盯著男人忙碌的身影。

  雖然吧臺里那個男人的神情十分淡漠、疏離,在光線的照射下,陰影在比東方人更深邃的五官上交錯著,更顯得抑郁而頹廢,和她印象中溫和又斯文的表情不太相像,而他那頭濃密的頭發(fā)在閃滅不定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淡金色,也和她印象中的深棕發(fā)色完全不同。但是,她非常確定,那個男人就是那天曾跟她說過話的歐陽。

  本來以為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俊美得有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大帥哥,沒料到竟會在這里遇見他。

  花萱萱實在感到驚喜萬分!高好我有來,不然就錯失巧遇他的機會了!」

  跟身邊的同學知會一聲后,她站起來,有些艱難地穿越搖扭得快抽筋的人墻,來到吧臺前,選在他正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她將細白的手肘倚上吧臺,攏了攏隨意扎起的發(fā)絲,不施脂粉卻依然明麗的臉上掛著無法遏止的微笑,頓時成為吧臺處最亮眼的焦點。

  她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瞧著他,完全不搭理四周驚艷于她的美麗而接連過來搭訕的無聊男子。

  男人感應到她的注視,抬起頭來,將視線投向她。

  兩人視線相對時,她以為他認出了她,于是對他大大地綻露熱絡又甜美的笑容。

  誰知他只是淡然地掃了她一眼后,一個招呼也沒打,又徑自低頭用力搖晃手中的調(diào)酒器。

  她愣了一下,笑臉倏地僵化,忍不住嘟起唇,覺得自己難堪得有些下不了臺。

  「小姐,今天調(diào)酒師心情不好,我來陪妳聊天吧!」坐在她身邊一位打扮入時的男子不死心,努力向她二度搭訕。

  花萱萱沒理會那男人,繼續(xù)專注地瞅著他。

  她看著他伸出修長好看的手,取來一個郁金香造型的細長酒杯,將酒倒入杯中,再拿起水果刀,手指靈巧地做出一朵果雕小花附在杯沿上,然后端到吧臺上讓服務生送出去。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大手迷住了她,害她只能一瞬也不瞬地猛瞧他的手。

  趁他倚著高腳椅稍稍休息的空檔,她回神,趕緊開口叫喚他。

  「喂,你不認得我了?」她敲敲吧臺桌面,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男人再度看了她一眼后,便別過頭去,拿起一旁的酒杯,搖搖杯中金黃色的液體,冰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十分節(jié)制地淺啜一口。

  她頓時傻眼。

  他現(xiàn)在的神情與態(tài)度實在是冷得可以,跟前幾日溫柔地對狗兒呼喚「來這里,寶貝」的那個男人簡直是判若兩人嘛!

  「你……你是歐陽吧?」難道她認錯人了?她忍不住蹙眉考慮這個可能性。

  男人又抬起了頭,終于開始注意她,淡漠的眼眸中總算有了變化。

  「妳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瞇眼問道。

  「我是花萱萱呀!我們前幾天見過面的。你那時來找董世展,還曾經(jīng)向我詢問地址!

  「我想起來了。花小姐,妳好!箽W陽先是微微瞇眼細看她,而后終于掛上第一次見面時露出的和善笑容。

  「你好,叫我萱萱就可以了!顾t了臉。

  喔喔,雖然剛才被冷到,可是只要他的表情一回春,她還是無法控制地再度被他又帥又溫柔的微笑給迷倒,心兒怦怦怦怦,很不老實地亂蹦亂跳。

  「抱歉,因為我的眼睛受過傷,在暗的地方看東西有一些吃力,所以一時之間沒能認出妳來!顾钢缸约旱难劬Γ砬楹苷嬲\。

  「沒關系、沒關系!」她呵呵傻笑。

  反正已經(jīng)得到他的注意力和笑容了,剛才的漠視算什么?就算他說他是選擇性視盲癥,她也不會在意的,只要他最后有看到她就好。

  「為了彌補我剛才的不禮貌,我請妳一杯,妳想喝什么?」歐陽向她挑挑眉。

  「你可以隨便請客嗎?老板知道了會罵人耶!」她有些不安地左右張望一下。

  「放心,老板不會罵我的。」他微微失笑。

  他發(fā)現(xiàn)她一點兒城府也沒有,心里的思緒全表現(xiàn)在臉上。尤其是她為他擔心的模樣,更是可愛得緊。

  「真的?」她不太確定地睜大眼。

  「絕對沒問題。請問小姐想喝什么?」他心情很好地再問一次。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方地告訴你,我要……喝你最拿手的!」她的雙眸笑成兩枚漂亮的彎月。

  他狀似苦惱地一笑!高@可難倒我了,我還不知道我最拿手的是哪一種呢!不如妳先告訴我,妳喜歡喝哪一類的?」

  「哪一類的?我不知道耶……嗯……那……來一杯長島冰茶好了。」苦惱地思索了一下后,她果斷地下決定,點了一杯最耳熟能詳?shù)碾u尾酒飲料。

  老實說,她是標準的一杯倒,酒量很差,對酒類更是一竅不通,因此來夜店時,她通常很有自知之明,一律只叫可樂或柳橙汁。

  但是現(xiàn)在他要請她喝酒,為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好硬著頭皮點酒來喝了。

  她猜想,長島冰茶既然叫「冰茶」,酒精的濃度應該很淡,頂多就像檸檬紅茶那樣的口味吧!

  他看了她一眼。「妳確定?」

  「嗯!」她用力點頭,努力表現(xiàn)出對調(diào)酒一點兒也不陌生的自信表情。

  其實,他的反問讓她有些不安,但她問不出口,只能拚命祈禱她點的東西不要太難喝。

  他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取來調(diào)酒器,俐落地將好幾種不知名成分的液體混在一起,然后倒進細長的杯子里,最后甚至還開了一罐可樂,把整個杯子都注滿。

  一看見他倒可樂,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當他把酒杯遞到她面前時,紅茶一般的美麗水澤,讓她對這杯調(diào)酒完全失去了戒心。

  就著吸管輕啜一口,香甜冰涼的味道浸潤喉舌,讓她開懷地笑了起來,一口氣就把整杯喝個見底。

  「好喝、好喝,再來一杯!」她豪邁地將空杯子推給他。

  歐陽看看杯子,再看看她,不確定是否要再給她一杯。

  「你放心,第一杯你請,第二杯我會買單的!再給我一杯冰茶,真的太好喝了!」

  歐陽看看她,又調(diào)了一杯,不過很明顯的,第二杯可樂的比例,比第一杯還要多。

  他送上第二杯時,她開心地接過來,又是一口氣見底。

  喔~~贊!

  難怪人家說「杯底不可飼金魚」,原來一口氣干掉飲料的感覺,竟然是這么的爽快!

  「原來調(diào)酒一點兒也不難喝嘛,難怪那么多人喜歡喝!顾踔票瓔珊┑匦Φ。

  一聽到她的話,他的心頭頓時浮起不妙的預感。

  「妳以前喝過長島冰茶嗎?」他小心地問。

  「沒喝過耶……」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誠實回答。

  他的眉頭忽地一皺!改敲,妳知道長島冰茶是用什么酒調(diào)的?」

  「不知道。雖然沒看到你用紅茶,但是可樂倒得不少。用什么酒調(diào)的有關系嗎?反正好喝就好啦!」

  她頭搖得很干脆,他卻看得很心驚。

  「我想,妳最好不要再喝了!顾粲兴嫉厍浦毡,眸中有一絲后悔。

  「為什么?」她不解地眨眨眼,嘴邊銜咬著吸管。

  「長島冰茶的酒精濃度不低,混了數(shù)種烈酒,后勁很強……而且妳喝得太快了,很容易醉!瓜氲剿齽偛啪茋⑿凼降暮确,他的眉頭不禁微微打了個結。

  「后勁?不會呀,挺好喝的……」呼嚕!魢!

  她很捧場地用吸管努力吸光冰塊間最后剩余的香甜汁液,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歐陽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遲了,他懊惱地示意另一位調(diào)酒師過來接替他的工作,走出吧臺,來到她的身邊。

  「妳跟誰來的?我請他們送妳回去!

  「我叫萱萱!顾ь^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雙眼迷迷蒙蒙的。

  她覺得臉頰越來越熱,四周的空氣也越來越悶,忍不住抬起雙手搧臉,沒察覺她整張臉已經(jīng)紅得跟顆柿子一樣了。

  「萱萱小姐!顾麩o奈地低嘆一聲。

  當一個人開始答非所問,就表示這個人九成已經(jīng)茫了。

  他認真考慮著是否要打電話給董世展,叫他趕快來把這個酒醉的紅臉娃娃給帶回家去。

  「咦?奇怪……」她忽然凝住笑,專注地對吧臺跟地板上上下下地瞧著,強烈地疑惑著,為什么吧臺跟地板會斜斜的?

  她搖搖頭,伸長腳尖,想踮地試試看是不是她的錯覺。

  「唉呀~~」地板怎么上升了?

  當她的身子軟溜溜地滑向地板時,他立即伸手扶住她,不由得開始后悔大方請客,連續(xù)讓她喝了兩杯調(diào)酒。

  早知道她酒量這么差,就不該調(diào)那種烈酒給她喝。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反射性地將雙臂圈掛在他的頸子上,仰起頭看他,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軟得像塊面粉過少的黏手面條,整個人很不雅地貼在人家身上了。

  「什么事?」他一邊敷衍地回應,一邊當機立斷地從口袋中取出手機,尋找董世展的電話。

  「你是個專情的男人嗎?」她很認真地問。

  「什么?」他一愣,撥打手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跟我以前遇到的花心爛蘿卜不一樣。你有一雙專情的眼睛!顾置哪,雙眸又笑成彎月狀。

  他的心口急遽一震。

  她迷蒙又專注的漂亮眼眸,讓他一時分了心神。

  「萱萱……」他倏地回神,想將她從他身上扒下來。

  「你有沒有心愛的人?」她的雙手鎖得更緊。沒問到答案前,她才不讓他脫身。

  「有。」他隨意地回應。

  「那……你的心都是她的嗎?」她追問。

  「都是她的!顾緵]聽她問的是什么,傷腦筋地忙著解開她扒開了又黏回原位的素手連環(huán)套。

  「哇~~太好了~~」花萱萱忽然興奮地大叫。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她的反應代表什么?

  「歐陽先生……呃,你叫歐陽什么?」她頓了一下。

  「歐陽!

  「我知道你叫歐陽,是歐陽什么呢?」

  「就是歐陽!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難過地蹙眉咬唇,一秒鐘后,眼眸馬上水瑩瑩的。

  他嚇了一跳,以為她真的要哭了,趕緊澄清。「我姓歐,名陽,真的就叫歐陽!

  「咦?好奇怪的名……唉呀,離題了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购茈y能可貴的,她只花了兩秒鐘就知道自己要回到主題。

  「我請妳的家人來帶妳回家!顾麤]理會她的醉言醉語。

  一直撐著她的身體,他感覺到右腿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了,必須讓她離開他身上才行。

  「我有預感,你絕對是我夢想中快要絕種的專情好男人!」

  「謝謝妳的贊美!顾嘈σ宦暎瑩]手請服務生過來幫忙扶著她。

  「我要追你,可以嗎?」她噘著唇,語氣很有禮貌地征求他的同意,身體卻十分不禮貌地掛在他身上,打定主意要當他脖子上四十多公斤重的人形大項鏈。

  「呃……不用了,謝謝!顾麑擂蔚赝nD一下,然后像被燙到似的,匆匆將她從身上快速剝下來,然后快速撥下好友的電話。

  「我好希望你可以像對阿嬌那樣,對我說那句話……」她倚在女服務生身上,雖然離開他身上了,嘴巴依然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地沒停止。

  「哪句話?」此時手機通了,他低頭專心講電話!肝,世展,你未婚妻的姊姊在我這里,她--」

  「來這里,寶貝~~」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只酒醉的小母狼「呦嗚」一聲后,快狠準地撲向她眼中已經(jīng)快要絕種的專情好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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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萱萱頭一次嘗到什么叫做身敗名裂。

  先前有關她緋聞的閑言閑語,她一向不放在心上,因為她行得正、坐得端,所以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根本不必介意。

  但是,這次在夜店對個男人大發(fā)花癡的事,卻是罪證確鑿,賴都賴不掉,讓她好想一心求死。

  「來這里~~寶貝~~」畫室里的同學見到她,全都笑咧了嘴,不懷好意地紛紛用著惡心的語調(diào)呼喚她,雞皮疙瘩掉得都快要淹腳目了。

  「滾開!」她慘白著臉,用美目剮殺一圈,然后心情極度惡劣地捧著腦袋,走到畫室里專屬的角落坐下。

  面對還有五分之三尚未完成的油畫畫布,她的臉色又白了一些,腦袋也更痛一分。想到一堆圖都還沒畫完,卻因為宿醉而浪費地睡掉一天一夜,她就更想死。

  畫室里熟知她個性的同學們,根本不怕她充滿殺氣的眼神。

  「別這么兇嘛~~寶貝!」有個男同學不見棺材不掉淚,繼續(xù)開她玩笑。

  她用力咬牙,拿起油畫刀,使狠勁地在畫布上戳戳戳。

  很、好!求死之前,她會先極盡血腥殘忍之能事地打爆同學們的一個個大頭,然后再切腹自殺!

  「寶貝,原來妳一碰酒就會惡虎撲羊呀!」

  「早知道八百年前就灌寶貝喝酒,看她表演半空叼肥肉的絕活了,真是超贊的!」

  「不如咱們畢業(yè)展的時候,灌寶貝兩杯酒后讓她上場去表演?」

  「那要先準備兩杯長島冰茶才行!

  「別的酒不知道夠不夠力?」

  「那要試試才知道!

  「寶貝?怎么不說話了?」

  眾人嬉笑了半天,才發(fā)覺當事人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寶貝?寶貝~~妳在干么?」

  大伙兒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花萱萱前面一扇窗那么大的畫布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涂滿殷殷紅紅又白白的油彩。

  像是不要錢似的,花萱萱用刮刀把油彩一層又一層地迭抹上去。

  混融流淌的油彩顏色有點兒惡心,看起來像是涂了一畫布的……腦漿。

  眾人背脊一凜,全都不約而同地閉上嘴。

  「同學們,畫得怎么樣?有沒有問題要跟我討論?」油畫指導老師走了進來,渾然不覺畫室里以花萱萱為圓心,正散發(fā)著詭異的惡寒之氣。

  眾人搖搖頭,臉色很不自然。

  油畫老師眼尖地瞧見了花萱萱的畫布,好奇地走過去瞧。

  「花萱萱,妳在畫什么?」

  「醬爆獅子頭!顾D過身來,拿著沾著紅彩的刮刀微笑。

  同學們呼吸一窒,心口發(fā)涼到想哭爹喊娘……

  媽的!看鬼片都沒這么恐怖!

  醬爆獅子頭?

  說腦袋開花他們還比較信!

  「唔……題目很有創(chuàng)意,顏色也不錯,非常搶眼,看得出來很有感情、很濃烈!股窠(jīng)大條的老師彎著腰,仔細看著她的畫,非常欣賞她回異于以往的奔放色彩跟抽象筆法,頻頻贊許著。

  很有感情?很濃烈?!

  媽啊~~這意思是說……花萱萱真的想殺他們滅口,打爆他們的腦漿?同學們臉色「唰」地一白。

  「很好,繼續(xù)保持下去!」老師又稱贊了一句后,轉身走出畫室。

  保持下去?嗚~~他們還想活命!

  老師后腳剛離開,除了花萱萱之外,所有人全都抱著腦袋奪門而出,就怕真的被做成一顆顆的醬爆獅子頭。

  這個晚上,花萱萱畫出了全班最高分的油畫系列作品。

  系列名稱就叫作--「醬爆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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