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兒眨了眨眼。
「你說林云白來冷月宮?」
「嗯,他早上進(jìn)入雪山,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達(dá)了!估浜禄卮鹬,一邊看著她。
「你認(rèn)識他的,不是嗎?」
「是啊。」林芙兒隨意回答著,心中卻想,不知道林云白來冷月宮的目的為何?照理說,有她在這兒,他應(yīng)該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是;除非,他去見過大哥了,除了大哥,她不知道有誰能令林云白不顧她的警告,還敢來這里。
冷寒月看著她絕艷的臉龐。
憶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她和林云白似乎是熟識……冷寒月不禁忖度著他們熟識的程度。
「你怎么了?」林芙兒疑惑地看著他的冷凝。
「沒什么!
林芙兒看著他的表情,那略帶一絲不安的表情可沒騙過她。頓了一下,然后她笑了!改闶窃谙胛液驮瓢字g的關(guān)系嗎?」看著他不變的表情,她更肯定了。
「很高興你會吃醋!挂娝袂椴蛔栽,她笑得好開心,不由得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厚實溫暖的胸膛里。
「放心好了,云白是——」
「芙兒!」林云白驚嚇的聲音乍響,阻斷林芙兒的話。
接著,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已被剛進(jìn)門的林云白拉離冷寒月的身軀。
「林云白,你這是在干嘛?」林芙兒怒目瞪著他。
「我才要問你在做什么?你一個女孩子家竟然那樣抱著他!沽衷瓢滓采鷼饬,同時回頭,皺眉看著冷寒月!笇Σ黄,我妹妹似乎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什么話?他以為她是那種主動倒貼冷寒月的女人嗎?
林芙兒立即甩開他的手!噶衷瓢,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芙兒!」林云白又惱,又有一點(diǎn)畏懼她的氣焰。
「你不知道女孩子家是不可以這樣抱著一個男人的嗎?況且冷寒月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拐f到這兒,他又不由得以眼神向冷寒月表示抱歉之意。
「誰說他不會喜歡我?我們已經(jīng)私下訂親了。」林芙兒哼聲道。
「什么!?」林云白又是一陣驚嚇,他指著林芙兒,又指向冷寒月。「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你竟會逼他跟你訂親!
真是……沒想到芙兒竟會無法無天到此地步,這教他以后哪還有臉再來冷月宮……,哪有臉再見冷寒月這個拜把兄弟?
「林、云、白!」林芙兒雙手緊握,簡直氣瘋了。沒想到林云白竟如此瞧低她。
「是我跟芙兒求親的!估浜陆K于開口。
「哼,怎樣?」林芙兒得意地?fù)P眉,見到林云白被嚇得嘴巴久久忘了合上,她眼中的怒焰才稍減了些。
「不可能!你不是十分厭惡女子的嗎?」林云白不敢置信地質(zhì)問冷寒月,不待冷寒月回答,他又是一聲哀號。「完了,我肯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原以為冷寒月厭惡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所以他很放心的讓芙兒跟著他回冷月宮,沒想到冷寒月竟這么不挑嘴地吃了她!
老天!被林家莊園的人知道,他會死得很慘的。
「林云白,你別那么夸張好不好,我會回莊跟爹娘說清楚的!拐媸堑,她跟冷寒月在一起有這么奇怪嗎?更何況,她相信爹娘會喜歡冷寒月的。
「對了,你忘了跟我的約定了嗎?還敢來這里?」她瞪著他。
半晌,林云白才自接連的驚嚇中恢復(fù)過來,只是一雙眼還是不由自主地瞄向冷寒月,充滿著懷疑。
「是大哥要我過來保護(hù)你的!挂痪湓挾律纤睦欤旨倚置孟騺碇环衷坪埔蝗。
「有必要嗎?」林芙兒皺眉。大哥就是這樣,萬事都要辦得妥妥帖帖的。
「是沒必要了!沽衷瓢子滞死浜乱谎,意思非常的明顯。
「說的也是。」林芙兒笑瞇瞇的,毫不客氣地又偎向冷寒月。
冷寒月經(jīng)由他們的對談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原來芙兒是林云白的妹妹,同時,也是天下首富「林家莊園」的大小姐。
冷寒月隱斂漸變森冷的眼神,安排林云白住進(jìn)院落。
第二天一早,林云白藉口有事要離開,林芙兒自是高高興興的送他離開冷月宮,她可不愿身邊多一個人對她管東管西的,多麻煩呀!
而冷寒月這次也沒留他。以往冷寒月基于禮貌,還會在口頭上要他多留些日子,而這次他卻什么也沒說,令林云白覺得有些奇怪;但他也不以為意,他認(rèn)為冷寒月跟芙兒感情正處于濃烈,自是不愿旁人打擾,所以他十分安心地離開。
芙兒找到歸屬,尤其冷寒月這個人實在無可挑剔,無論家世、人品皆是上上之選,相信林家莊園所有的人都會十分歡喜。
他和芙兒雖常在口頭上爭吵,但兄妹的感情卻好得毋庸置疑。想起芙兒有家歸不得,其實他心中十分憐惜。
十七年前,林家莊園歡天喜地的慶祝芙兒和蓉兒的誕生,尤其是他,知道娘親生了妹子,而且還不只一個時,他簡直是樂翻了!
只是,沒想到當(dāng)大家熱熱鬧鬧歡慶之時,那晚出世的蓉兒忽然失去了聲息和心跳,剎那間變黑的小臉讓一屋子的人驚惶無措;好在,原以為即將失去生命的小嬰兒,卻在一位忽然而至的黑衣人手中復(fù)活。
說那黑衣人忽然而至一點(diǎn)也沒錯,當(dāng)時林云白正捧著一束摘自后園的百合想送給甫出生的妹子們,誰知才一踏進(jìn)門就聽見母親的驚慌哭叫和滿屋子的愕然,然后全屋子的人都哭了起來。
在他還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時,那位黑衣人就這么地平空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他和眾人之間……現(xiàn)下想起,仍覺得毛骨悚然。
林云白自小習(xí)武,自知人的習(xí)武極限。而那黑衣人出現(xiàn)的身法根本不是人之所能,他就這樣在他面前忽然出現(xiàn),不是仙、鬼,如何能夠辦到?而他確實也讓蓉兒復(fù)活了。
黑衣人救了蓉兒后,說了一句話:「天降雙女實水火,一南一北存天地,九九之期水火定勢,團(tuán)圓自在手足間!谷缓笾钢絻河终f:「這個,應(yīng)是與莫人有緣!
說完,黑衣人又如來時一般忽然消失;芙兒也自那時起就跟著容莫人在北地生活,一年只許回家一次。
芙兒的自尊心強(qiáng),容不得有人對她露出可憐之色。想想,或許兄妹之間爭爭吵吵的相處模式,才能在親情與憐惜之間取得平衡吧!
而令林云白想不透的是,那黑衣人直呼舅舅的名字莫人,似乎和舅舅熟識。他幾次捉到機(jī)會問容莫人,卻都被他推說不知情給回避了,但他隱約感覺事情并非如此單純;就連爹娘也是一樣,當(dāng)他驚嘆那黑衣人的忽然出現(xiàn)時,爹娘卻堅稱他看錯了,說那位黑衣人是走進(jìn)來的。
謊言!他那時正踏進(jìn)門,若有人和他一起進(jìn)門,他一定會知道,爹娘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過了這么多年,他已懶得再爭辯,反正他這個林家二少爺過得逍遙自在,自從大哥接下林家莊園后,他更是沒有負(fù)擔(dān),日子好過極了。知道自家爹娘不單純又如何?有事瞞著他又如何,只要他們別來管他就成了。
想到這里,他很有良心的開始同情大哥林云浩。同樣是林家之子,卻要負(fù)擔(dān)林家生計,真是可憐。他假意地大大嘆口氣,心底的幸災(zāi)樂禍卻讓他隨后彎起嘴角。
「什么?她是林家莊園的大小姐?」
河若水略顯尖細(xì)的叫聲讓河佳皺起眉頭。
「若水,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
河若水避開河佳關(guān)切的手,隱含怒意與不甘的雙眸卻逃不過河佳的目光。
「若水……唉,你不要再癡想了,你忘了你已身為人婦了嗎?」
河佳輕拍著河若水的肩膀安慰,對于這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她有心疼、有無奈。她知道若水從小就喜歡宮主,甚至她嫁給程君范也是為了宮主;只是,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qiáng)的。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林芙兒和宮主不太配。她太漂亮了,若她跟那個女人一樣……」河若水閃躲河佳探索的眼光。
「你多心了,林姑娘或許有些調(diào)皮任性,但她心地不錯,進(jìn)退之間也十分得宜,前日她又醫(yī)好了牛二一家子,算是我們宮中的大恩人;何況,她還是林家莊園的大小姐,這對我們冷月宮有著天大的好處。
冷月宮的財務(wù)由大總管,也就是河佳的丈夫掌管,所以她知道冷月宮在十幾年前的負(fù)債大都?xì)w于林家莊園的商店行號;雖然這些年在宮主的領(lǐng)導(dǎo)下,冷月宮已還清許多債務(wù),但是欠林家莊園的款項實在過于龐大,目前的冷月宮仍無法償還。
且不論宮主是否喜愛林芙兒,在河佳的私心里,宮主娶林芙兒,對冷月宮是十分有利的;而且經(jīng)由牛二的事件可以得知,林芙兒或許靈動調(diào)皮,心性卻不壞。
而且,瞧宮主對待林芙兒的態(tài)度,便可知宮主是愛上她了,既是天促良緣,她河佳自是樂觀其成。只是……河佳回頭望著自己的妹子,她知道她從小就喜歡著宮主。
「姐姐放心,如今我已嫁給阿范,對宮主也不會再妄想了!
「你能夠這么想就好了,想想君范對你的好,那真是無可挑剔!
「我知道!
「那就好!顾团氯羲涡裕恢罆龀鍪裁词聛。
「姐姐,今天姐夫要離開宮里,你不去送他嗎?」
「啊,瞧我都忘了!谷f維回來,在清帳時發(fā)現(xiàn)湖北的一些商家有問題,宮主派大總管過去看看,順便南下探探市場。
「若水,那么我先走了!箤碛行┤兆訒姴坏秸煞,河佳的心思轉(zhuǎn)而掛在丈夫身上!溉羲,有空就去和林姑娘聊聊,或許你會和她成為好朋友!
「嗯,我會試試的!购尤羲⑿Φ鼗卮。
在將河佳送出門,看不見她的身影后,她那隱含利光的怒目才真正顯露。
「好朋友,呵!誰要跟那個妖女當(dāng)好朋友,我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隨著她衣袖用力一揮,一旁的花瓶應(yīng)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我不甘心!林家莊園就很偉大嗎?不過是有錢罷了,她憑什么得到宮主?她憑什么?」河若水大吼,憤恨的淚就這么落了下來。她愛著宮主十多年了,而那個林芙兒跟宮主也不過相識月余,憑什么得到她最深愛的宮主?憑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河若水喃喃地念著:「是的,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钩料履,她發(fā)出陣陣陰笑。林芙兒,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坐在山巖頂端,仰望雪頂浮云,林芙兒大聲呼喊:「好無聊!」
邊逗著已經(jīng)不想陪她玩的懶懶紅蛇,她也沒了興致,便叫它回竹管里,沒想到它很快地溜了進(jìn)去。
嘖!真不給她面子,在竹管里比陪她玩好嗎?真是不知好歹,看她不把它關(guān)個十天半月才怪!
不過真的好無聊,看別人都在忙,只有自己閑閑的,還真不是滋味呢!
已近年尾,冷月宮里里外外都忙得很,冷寒月沒有時間陪她,而村子里正忙著收成,三個小丫頭也都回去幫忙了。河佳更不用說,要過年了,宮里宮外都要她調(diào)配人手來布置,她想幫忙,河佳還不肯,說她是貴客,怎么能讓她勞動?
貴客?什么話呀?也不想想,過了年,她就要成為冷月宮的女主人了!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攏起眉,微嘟的嘴似泄了氣似的彎了下來。冷寒月是真心的想娶她嗎?
林芙兒心里想著,最近雖然是已近年關(guān),宮里很忙,但也不至于忙成這樣子吧?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見到他了耶!自從云白走后,他就變忙了,和她相見總是匆匆一瞥,有時候還覺得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為什么?難道是她多心了嗎?
是呀,感情就是這么麻煩,老是要這樣猜來猜去的。她當(dāng)然寧愿相信他,只是,他真的怪怪的。
其實,冷寒月若真的不想娶她,她也不會勉強(qiáng)他的,只是心頭的那抹痛竟是這樣的難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的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她一直想找他談?wù),但每次總被他藉口很忙給打發(f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