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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敵太后 第六章

  突然之間,生命變得美好無比。

  江金虎發(fā)誓他從來不曾如此輕快寫意過。所有的人都對他千依百順,包括阿諾。

  包括阿諾耶!這簡直是奇跡。

  他為了營救妻子,三番兩次的冒險犯難之舉,已經(jīng)在道上傳開了。

  出來混的男人,誰不是身邊伴幾個粉味?如果他是為了哪個阿珠阿花連命都敢拿出去賭,外人聽了只會覺得他色令智昏。但妻子卻是不一樣的;妻子是自己未來孩子的母親,是男人娶回家的牽手,為了妻子干犯大險,不讓敵人輕侮,在道上兄弟眼中看來,是條鐵錚錚的好漢。

  在自己人之間,弟兄們也再度見識到他的大哥風(fēng)范,更加心悅誠服。

  至于阿諾嘛……他就不太曉得原因了,反正阿諾那腦袋通了十七、八條路,他從來搞不懂,也不想傷腦筋。

  他本來最怕阿諾一聽說他又跟人結(jié)怨,飆過來將他耳朵念到出油,沒想到阿諾竟然沒有,還溫和地安慰他,說他沒事就好,最后甚至?xí)簳r放下新公司的事,跟著他們夫妻倆回到高雄住上一陣子。

  對,夫妻倆。

  他和梅玉心,分居了兩年,終于因為這次的磨難而發(fā)覺了彼此的優(yōu)點(diǎn),中止了分居生活——當(dāng)然,她的女人病還沒好,所以關(guān)于「晚上的事」還要等上一陣子。

  她每天努力學(xué)習(xí)家務(wù),想做一個好妻子,真是深情似水,體貼入微啊——入微到他都快抓狂了!

  「老婆,老婆!」江金虎火氣四冒,拿著一件大紅火鶴花襯衫沖進(jìn)客廳。

  「怎么了?阿虎!

  滋——被春風(fēng)一拂,活火山變成休火山。

  「妳那個,咳,我是說,這件襯衫是怎么回事?」

  「噢,我昨天不小心把它熨壞了!

  「不小心熨壞了?」雷公嗓又揚(yáng)高!笂呏恢肋@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你、你不要這么兇嘛.我家事雖然做得很不好,可是誠心誠意在學(xué)啊,人家只想讓你高興……」梨花帶淚。

  嘶——被淚水一澆,休火山變成死火山。

  「咳,我知道啊,不過呢,這個,咳,這已經(jīng)是我最后一件花襯衫了。」

  當(dāng)然,不然她干嘛消滅它?

  「每次燙壞了你的襯衫,我不是都買了一件新衣服回來補(bǔ)償你嗎?」她楚楚可憐地垂低了臉蛋。

  「妳挑回來的清一色是米白、淡卡其、素色的衣物,看起來說有多呆就有多呆!真想不到像妳這么有氣質(zhì)的女人,竟然一點(diǎn)審美觀都沒有。妳看我那些大紅大紫的花襯衫,穿出去多氣派啊!有好幾件還是我特地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臺灣買不到的,現(xiàn)下全給妳毀了!」

  她沒審美觀?梅玉心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勉強(qiáng)嘴角不抽搐,飄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可是,我覺得你無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唦——被軟語一灌,死火山變水汪汪的天池。

  「呵,呵呵,呵呵呵,是嗎?」江金虎的四肢百骸從里頭爽到外頭!钙鋵嵞切┧匾r衫也沒那么不好,前幾天我穿著它們出去談事情,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說我變帥了!

  廢話。

  「而且,」她赧紅了玉顏,俏聲道:「我喜歡你身上穿著我為你買的衣服!

  成!

  搞定!

  姓江名金虎的男人樂得飛飛的,飄出客廳,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其他女人送他的衣物一眼!

  梅玉心輕松達(dá)成任務(wù),回頭繼續(xù)插她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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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心情這么好?」兩人一坐定位,秦文諾立刻取笑他。

  「有嗎?」江金虎死不承認(rèn)。

  酒店公主迎上來,替兩人端來幾色豆千、毛豆的開胃小菜。

  「虎哥.諾哥,今天要開新酒嗎?」

  「上個禮拜不是才存了一瓶在店里,這么快就喝完了?」江金虎獺洋洋地把玩著打火機(jī)。

  「上次周哥的一群手下來店里喝酒,喝完了自己的酒之后,聽說店里還存了虎哥的酒,就說他們和虎哥是熟朋友,借喝一下無妨……」公主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周金涂?

  江金虎和秦文諾互相交換一個視線。

  秦文諾斯文地微笑。「既然是周哥的人,就是我們的人。沒關(guān)系,我們再開一瓶好了!

  公主如釋重負(fù),迅速替他們點(diǎn)好菜!附鸫滏⒄垉晌蛔幌,她馬上就過來!

  「不用了,我今天和兄弟來喝個酒而已!菇鸹袘械鼐芙^。

  秦文諾瞄他一眼。江金虎對他挑眉笑了笑,充滿調(diào)侃之意,秦文諾索性別開臉不理他。

  「酒馬上就來!构髂昧艘还P小費(fèi)退下去。

  「姓周的人,倒要咱們替他養(yǎng)!菇鸹⒗湫。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這幾年的勢力雖然越削越弱,現(xiàn)在馬馬虎虎仍然算南方一霸,要算總帳不急在一時,等我們自己的實力更強(qiáng)一點(diǎn)再說。」秦文諾怕他的火爆性子又鬧出事來。

  「哼!菇鸹⒅粐娏寺暁,就回頭順著音樂繼續(xù)哼歌了。

  「唷,真的轉(zhuǎn)性了?既不叫小姐,又不輕易發(fā)脾氣,莫非我那個美麗嫂子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江金虎斜睨他一眼,不屑回答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

  「我說真的,你們兩個人處得還好吧?」秦文諾慢慢摘下眼鏡。

  「還可以啦,婚姻生活不就是這么回事!顾蠓铰柭柤。

  公主來上菜與上酒,替兩人擺好碗筷,各斟了半杯威士忌加冰。江金虎掏出一迭小費(fèi)打發(fā)了她。

  「所以你還滿意我為你挑的這個老婆?」秦文諾啜口水酒,透過杯緣觀察他。

  「不錯!

  「得了,你這家伙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秦文諾笑罵!肝铱瓷┳影涯阏疹櫟貌诲e,頭發(fā)也剪了,衣服也換了,性子也沉穩(wěn)多了。」

  「衣服可不是我自愿要換的,全給她燙壞了!

  而且最詭異的是,所有燙壞的衣服全是那些花襯衫,其他長褲短褲T恤襪子都沒事。難道她的熨斗還會認(rèn)衣服品種?

  秦文諾微微一笑!肝冶緛磉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江金虎收回漫不經(jīng)心游移的視線,定在好友臉上。

  「你和她疏遠(yuǎn)了兩年,才短短一個月而已,兩個人感情發(fā)展得這么快?」

  江金虎搔搔后頸,「我覺得她還不錯。」

  「怎么個不錯法?」秦文諾不動聲色地刺探。

  「上次我們不是被葉天行堵到嗎?我拉著她一起跑的途中,有好幾次她都怕自己拖累我,一直叫我一個人逃,不要擔(dān)心她。雖然后來還是被她拖累了啦,不過葉天行把老子綁起來打的時候,她被放行來看我,仍然是一力叫我有機(jī)會就自己逃,不必顧惜她。我想,這個女人也算講義氣!

  這一點(diǎn)秦文諾不置可否。

  之前他向梅玉心說的話一點(diǎn)也沒錯,這個阿虎有時實在天真得很。阿虎眼中看到的是梅玉心「一直叫他自己逃」,他看到的卻是「她拖累了他」。

  不管她有心或無心,這一點(diǎn)都讓人很不愉快。

  「還有一點(diǎn)……」江金虎搔搔臉頰!钙鋵嵨乙舱f不出來,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我可以信任她!

  「是嗎?」秦文諾一怔。

  「認(rèn)真想想,這女人也挺麻煩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天到晚老捧著本文謅謅的書看,問她在看什么,不是『妳騷』就是『唱秋』,上回居然還要教我背三字經(jīng)——開玩笑,三字經(jīng)老子從國小罵到現(xiàn)在,還要她教?」

  「是離騷和春秋吧!骨匚闹Z忍俊不禁。

  「隨便啦!然后漂漂亮亮一個女人,選衣服的眼光超差——」

  秦文諾聽了更是猛笑。

  「打掃也不會,煮菜也不會,洗衣服更不會。不過——」

  這個轉(zhuǎn)折語氣就是重點(diǎn)了。

  「不過,」江金虎又搔搔臉頰。「不過我就是跟她有話說。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我跟女人除了做那檔子事,還能聊天,而且聊得很愉快。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不跟她『做什么』都覺得挺開心的,時間咻一下就過去了!顾o蹙著眉。「阿諾,你說這是什么道理?」

  秦文諾深深看他一眼。

  可以相信她,和她在一起很愉快,是嗎?

  「阿虎,很多事我有答案,獨(dú)獨(dú)感情的事,你得自己去找答案才行!

  「像你自己那門子事一樣?」江金虎突然笑他。

  秦文諾給他一個大白眼。

  「算了!

  「什么算了?」江金虎調(diào)侃道。

  「算了,或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不然你本來在擔(dān)心什么?」他奇問。

  「沒事,傻人有傻福。而且,」秦文諾微微一笑。「我相信你的直覺。」

  阿虎有一種野獸般的求生本能,天生聞得出危險在哪里,這項本事在過去幾年救過他們兩人無數(shù)次。

  如果阿虎的直覺告訴他,梅玉心不再有任何危險性,那么,或許是自己多慮了。

  「什么傻人?你說誰傻?」虎霸王要翻臉了。

  「來吧,喝酒,咱們哥兒倆許久沒坐下來好好聊聊了!管妿煷笕诵χ淖冊掝}。

  對飲了幾輪,興致大起,酒氣上涌,牙關(guān)也越來越松了。江金虎灌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黝黑的臉龐突然開始扭捏起來。

  「阿諾,我問你!

  「你問!骨匚闹Z喝得比他節(jié)制些,神色仍如往常。

  「那個……」可是,這種事情問阿諾,他會知道嗎?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男人啊。

  那可說不定。阿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的事可多了,說不定他會聽說過。

  哪有男人沒事去「聽說」這些女人的問題?

  話說回來,如果連阿諾都不知道,那他身旁可沒人問了。

  你不會去問醫(yī)生?

  三字經(jīng)的!男人去問醫(yī)生這種問題,傳出去能見人嗎?

  「我看你就直接問吧,不要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原來他自言自語全講出來了。

  「好吧,我問你!菇鸹⒐垂词种割^,兩個男人在餐桌中間碰頭。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你說說看,女人家『那種傳染病』真的一治要治半年嗎?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提早好?」

  「哪種傳染。俊骨匚闹Z一怔。

  「我也記不起來,名字好像跟一種糖果有關(guān),叫什么牛奶糖還是……巧克力!對,就是巧克力,一個巧克力什么的病!

  「巧克力過敏癥?」秦文諾聽說過,確實有人無法消化此種甜食。

  「那算女人病嗎?你用點(diǎn)腦筋好不好?」江金虎給他一個大白眼。

  他自己從不愛動腦的人,竟然還怪人家不用腦筋!秦文諾啼笑皆非。

  女人病,又跟巧克力有關(guān)……

  「巧克力囊腫?」

  「對!就是這玩意兒!」江金虎用力捶了下桌子,四周馬上投來好奇的眼光,他連忙壓下嗓門,「這種玩意兒的傳染力真有這么強(qiáng)?」

  「是誰跟你說它會傳染的?」秦文諾臉上出現(xiàn)滑稽的表情。

  「當(dāng)然是我老……那個……我一個老朋友問的,他老婆有這毛病兒!

  「喔——」結(jié)尾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笑音。

  「喔什么喔,到底怎么樣?」

  秦文諾深深地嘆了口氣,拍拍老朋友的肩膀。

  「阿虎,無論是誰告訴你她得了『會傳染』的巧克力囊腫,我可以向你保證,她現(xiàn)在絕對健康得很,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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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勢洶洶的身影一路推開自家大門,殺過庭院,進(jìn)入客廳,殺上二樓,砰一聲揮開主臥室旁邊的附屬房間!

  「妳這個女人竟敢誆我!原來巧克力囊腫根本……不……會……」

  戛然而止。

  一尊甫出浴的春水美人,婷立于妝鏡前。

  「阿虎。你不是說今天可能不回家了嗎?」

  梅玉心微訝淺笑,優(yōu)雅自然地拿起護(hù)手霜,慢慢揉擦。

  方才飲入的烈酒,在腹中化為一股熱氣,同時充往上下兩處。

  她的穿著其實并不暴露,一件寬大的白袍將全身掩得看不出曲線。然而,直覺告訴他,白袍之下可遐想的空間,很大。

  她的發(fā)絲全往上挽,露出細(xì)致優(yōu)美的頸部線條,當(dāng)她傾身拿保養(yǎng)品時,后頸有一種荏弱的氣質(zhì),誘人將她拉進(jìn)懷中,緊緊護(hù)住。

  浴袍的前襟在她胸前交錯,由于體型太過纖細(xì),被粗毛巾布質(zhì)料的浴袍一包,連一點(diǎn)兒溝影都看不出來;但布料下牽引出來的渾圓賁起,讓人毫不懷疑她該豐腴的部分無一絲偷工減料。

  浴袍長度近膝,然而,該死的她右足踩在矮凳子上,手中換上一瓶身體乳液,哼著小曲兒,細(xì)細(xì)為腿部肌膚做基礎(chǔ)保養(yǎng)。

  或許衣著不是重點(diǎn)。

  或許腿、手、足、酥胸都不是重點(diǎn)。

  或許最大的重點(diǎn)就是她這個人而已。

  她這個人。

  她全身玉膚泛著晶瑩的光澤,幾綹潮濕的發(fā)掙脫綁束,垂跳于紅潤的頰畔。她的秋眸純凈無塵,笑容嬌艷動人。

  性感中藏著天真,韻味中含著俏皮。

  她怎能用如此恍然無覺的姿態(tài)面對一個半醉的男人,而全然不知自己的吸引力?

  江金虎必須用力深呼吸才能克止小腹的騷動。

  ×的,該做的事兩年前全做過了,現(xiàn)在還扮什么圣人君子?

  但是情況和兩年前是不同的。他很清楚這一點(diǎn)。

  兩年前,梅玉心之于他只是一具溫?zé)岬娜怏w,發(fā)泄完便不再重要。兩年后,她卻有屬于她的獨(dú)特性情與靈魂,這些特質(zhì)都讓他無法再假裝不認(rèn)識,完全不需看重,急吼吼便撲上去。

  梅玉心自若地擦完腿部保養(yǎng)品,才注意到門口的男人一直不說話。

  目光一回,望見他漲紅的臉孔,與發(fā)直的眼神,終于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梅玉心矯顏一紅,連忙把赤足踩回長毛地毯上,嗔怪地睨他一眼。

  「你看什么?」

  「看妳!

  她輕輕一笑。

  「我有這么好看嗎?」

  他不由自主地點(diǎn)頭。「很好看……」

  慢著!江金虎終于想起被丟在一旁的主題。「妳騙我!」

  她微怔了下!肝因_你什么?」

  「妳騙我那個鬼巧克力囊腫會傳染!它根本不會!」他怨忿地道。

  「誰跟你說它不會傳染的?」

  「阿諾!」

  啊,又是那個家伙壞她好事。

  然后,她為時已晚地想起,自己自在涂涂抹抹的行為顯然太托大了。她并不「安全」,護(hù)身符已經(jīng)被揭穿。

  梅玉心揚(yáng)眸望向門口的男人。

  他的胸口敞開到中央地帶,露出因酒意上涌而微紅的男性皮膚。他一手撐在門框上,魁偉的軀體將入口整個填滿。露骨的視線緊盯著她,其中的灼熱暗示明顯到讓人甚至不需花時間猜測。

  梅玉心放開心田的閘門,讓舊有記憶涌上來。

  而后,她出乎意料的發(fā)現(xiàn),那種黑暗、不悅的感覺竟已消失無蹤。

  事實上,他的眼神簡直像實體一般,每一吋被他掃視過的肌膚,都敏感的浮起細(xì)細(xì)疙瘩,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的生理,直接反應(yīng)著他的無形求歡。

  原來當(dāng)心理完全接受了一個人之后,原先厭惡的記憶也會消散……

  她仍然記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種身體被急遽擴(kuò)張到超乎極限的疼痛。但是,她也記得那種皮膚貼著皮膚相磨的感覺,汗水的氣息,粗重的呻吟和喘息。

  種種讓她當(dāng)時覺得噁心難堪的回憶,現(xiàn)在以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體內(nèi)蔓延……

  梅玉心怔怔望著他。不知怎么,她就是知道,現(xiàn)在的他,絕不會再罔顧她的意愿,硬著來。

  所以,掌握著開門鑰匙的人,是她。

  一道溝渠橫在眼前,她想著要不要跨過去。

  她幽幽想到之前的經(jīng)歷。一場磨練讓她終于對他傾心。

  是的,傾心。

  雖然他粗魯不文、有勇無謀、個性又不夠溫柔,他卻是全世界唯一一個對她毫無所求,便可以為她犧牲生命的男人。

  因為她是他的妻。

  她是他的妻……

  沉默的時間太長,門口的男人清了清喉嚨,「那個,我先去洗個澡,那個……待會兒再談……」

  他轉(zhuǎn)身才轉(zhuǎn)到一半——

  「喂!股砗笠宦晭Φ妮p喚。

  江金虎慢慢、慢慢、慢慢轉(zhuǎn)回來。

  梅玉心輕咬著下唇,一手揪緊浴袍前襟,眼中有似笑非笑的水意。

  這樣的神情,是他不曾在她臉龐見過的。江金虎突然覺得剛才酒一定喝太多了,因為他的喉嚨開始緊縮,出入氣極端的不順暢。

  「你剛才講,阿諾說什么?」她悄聲問。

  阿諾?阿諾?他們在討論阿諾嗎?

  「阿諾說……。Γ“⒅Z說,那個巧克力囊腫根本不會傳染!」他低吼。

  淡而神秘的笑意浮現(xiàn)在她眉梢眼角,讓她看起來既純真又性感,F(xiàn)在不只是出入氣不順,江金虎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在大口大口的攫取空氣了。他必須把兩手緊緊搋在口袋里,才能勉強(qiáng)平定下體內(nèi)的騷動。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或許醫(yī)生在解釋別人的病情也說不定。」

  她傾身拿起另一罐玫瑰夜霜,浴袍前襟順勢滑開幾吋。

  一種出入氣交錯的怪異咕噥聲梗在江金虎的喉間。

  「而且……」她挽高右腕的袍袖,細(xì)細(xì)為手臂涂上保養(yǎng)品,勝雪膚光如云如霧,讓她整個人恍似籠罩在云霓之間,朦朧飄忽,卻又——

  無比的真實。

  「而且什么?」他啞聲問。

  「而且,」一抹紅云浮上玉頰!付,上次去復(fù)檢,醫(yī)生說,我的毛病已經(jīng)全好了……」

  坦白說,江金虎很懷疑她曾經(jīng)「病」過。阿諾都點(diǎn)得這么明,他再不愛動腦筋也該明白了。

  但是,她的笑,她的美,她的羞澀,她的言語,一切一切傳達(dá)出來的訊息,讓他不需要更多暗示了。

  壯碩身影以著驚人的速度旋進(jìn)房內(nèi),中央的玫瑰輕呼一聲,半帶著嬌笑。

  「妳確定?妳可別事后反悔,又找了堆奇奇怪怪的理由來搪塞!

  她埋進(jìn)他頸窩,從頰紅進(jìn)了貝殼般的耳朵,再紅到胸前的粉嫩肌膚。

  細(xì)糯柔音從他頸間飄出來。

  「我已經(jīng)說過了,丈夫是天,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聽你的。」

  一個男人,能承受的,也就這么多了。

  于是,絢麗的夜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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