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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 第八章

  連理
  帳內(nèi)的旖旎
  馬上的并轡
  身相依
  心相契

  傳說火神節(jié)前,落日會照紅大地,在火神節(jié)當(dāng)天更會染出絢爛的紅光。

  火神,是契丹族最重要的神抵之一,天神掌管日月星象、輪回轉(zhuǎn)生,地神掌管人畜萬物、無極煉獄;與漢家思想雷同,好人死后會上長生天,而壞人會墜人無極煉獄。

  火神掌管生息。大至王汗的傳承,小至契丹百姓的婚配。而薩滿則負(fù)責(zé)作法,傳達(dá)火神的旨意。

  在日落前,王帳前方空地已經(jīng)架出一座高高的木頭山,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眾族薩滿中地位最崇高的薩滿婆出場。

  她著絕紅法裙,法帽邊緣垂下五色彩級,修長蔽面,尾端懸著兩面小鏡,手持法器,在群眾歡呼聲中站定在木堆前方。

  薩滿婆以鏡面將紅燦燦的光芒反射在淋油的木頭上,在太陽的最后一道紅光消失之際,轟地!烈火熊熊燃起,火焰直達(dá)云霄!

  “喲喝!”薩滿婆燎亮的歌聲響起,群眾們開始附和,雄壯的歌聲傳得好遠(yuǎn)好遠(yuǎn),連地面都讓他們激情的舞步給震動不已。

  班襲的心有些激昂,望著身旁雄赳赳的他.胸臆里塞進(jìn)了感動!

  郁于狂攬著她,在間歇的歌聲中唱和,班襲仔細(xì)聆聽,歌詞是群眾向他們最敬佩的英雄致意,而那個英雄就是他——他的男人。

  依偎在他震動的胸膛,她心里有著滿滿的自豪,她的男人是全契丹最勇猛的勇士呢!

  歌聲停歇,大家群情激動地望著薩滿婆。

  她將現(xiàn)宰下的羊腫骨放在火堆上,揚聲說:

  “契丹的子民們!我們偉大的阿卜固王汗即將返歸長生天去了!比罕婇g傳來許多遺憾的嘆息聲,薩滿婆繼續(xù)說:“相信大家都知道,那天的會議里,我們無法在兩位王子間選出下任王汗!

  一時間人群分做二邊,一邊人站在阿古納那邊,大多數(shù)的人則站在郁干狂身后。

  薩滿婆舉起手,制止?fàn)幷摬恍莸膬膳伞?br />
  “既然無法取得共識,今天,我們虔誠地祈求火神賜下旨意,告訴我們誰才是最有能力擔(dān)當(dāng)下任王汗的王子!”

  群眾都靜下來,看著閉上雙眼的薩滿婆拿起法器、口念、腳下頓踏。一會兒之后,他睜開眼睛,徒手拿起烙得滾熱的羊骨端看紋理。

  “火神的旨意是……”

  廣場眾人都屏住氣,沒有人敢發(fā)出聲音。

  薩滿婆抬起頭,視線從阿古納身上劃過,接著停在郁干狂身上。

  他的支持者隱約傳出細(xì)微的歡呼聲。

  郁干狂切熱的眼光直視著薩滿婆,就在薩滿婆舉起羊骨、正要宣布之際,他朗聲說到:“火神的旨意是要我提名吧!”

  薩滿婆未置可否地望著他。

  郁干狂大步走到火堆前方,紅紅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映照在身后王帳上。

  “我在中原為質(zhì)子數(shù)年,學(xué)到了漢家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用長子制。問他不疾不徐地說:把我認(rèn)為大王子身為長子,為人又聰穎善謀,最有資格當(dāng)下任王澤。我,紅海青,謹(jǐn)代表郁于一族宣布效忠阿古納大王子!

  話一說完群聲鼎沸,大伙議論紛紛,抗議聲、歡呼聲不絕。

  最訝異的該算是阿古納了!他不敢置信地走向郁干狂,拉起他的手說:

  “你……你是認(rèn)真的?”

  郁干狂定定的望著他,“我是認(rèn)真的!

  感激與羞愧的淚水溢滿阿古納的眼里,剛剛還未宣布前,他甚至興起不惜叛變、挾持父汗以脅王位的念頭!沒想到二王弟竟……他梗著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王汗在班襲的扶持下走到他們面前,看著郁于狂的眼里閃過一絲遺憾與欣慰?“我兒,你真的決定了?—

  “父汗,我真的決定了!

  王汗了然地點點頭,拉高阿古納的手對群眾說:

  “我的子民們!在火神之前,我,耶律阿卜固宣布,大王子阿古納為下任王汗!”他停下來,等待群眾泄氣失望的歡呼聲停止。接著說:“紅海青,我們最偉大的勇士,我賦予他最高統(tǒng)帥的權(quán)力,凡我所有契丹勇士及豐貂駿馬,皆須聽從他的調(diào)度!

  阿古納這時忿忿抗議,“不公平!”那他這個新任王汗豈不是毫無實權(quán)?

  “狂兒都已經(jīng)讓出王汗的位置了,難道你還擔(dān)心他會篡位?”

  “話雖如此,但人的欲望是無止盡的,他今日想讓,來日說不定會叛變!父汗,難道你愿意見到契丹八部再度分裂嗎?”

  “父汗!不需要最高統(tǒng)帥的權(quán)力,我也會盡力維護(hù)契丹安寧!庇粲诳裨S下保證。

  王汗只點點頭,突然冒出不相關(guān)的問題:“當(dāng)年你攻克高句而,浴血凱旋歸來時,我給你的那柄彎刀呢?”

  郁于狂從腰間取出遞給王汗,阿古納則暗自慶幸昨晚決斗時讓他取回了。

  王汗舉起彎刀,就著耀眼火光細(xì)細(xì)端詳,“我兒,這把從烏金粹煉出來的寶刀從未使用過,上頭怎么會染上血跡斑斑呢?”

  阿古納冷汗直流,父汗知道他拿這柄刀暗殺郁于狂了嗎?要是被當(dāng)場拆穿了,他將遭到所有契丹人民的唾棄用!

  郁于狂輕描淡寫地說:“上頭的血是紅海青的。紅海青不馴,一時錯手便傷了他。”

  王汗瞥眼阿古納的心虛,迎向磊落的郁干狂,別有意含地說:

  “豐貂馬難馴,縱使馴良亦會有野性;紅海青雖不馴,一旦馴服,卻是畢生的承諾!”

  阿古納知道父汗心知肚明,單膝跪下,“父汗!孩兒知錯了!

  王汗也不點破,“那你愿意讓狂兒統(tǒng)用兵馬了?”

  “愿意!”阿古納沉重的當(dāng)著所有人面前承諾,“二王子終生皆擁有統(tǒng)御契丹軍隊的至高權(quán)力!”

  “孩兒有一個要求!币娡鹾裹c頭后,郁干狂接著說:“當(dāng)我想離去時,隨時可以離去,而郁干一族不會因為我的離去而遭到排擠。”

  王汗訝異地望著他,“我兒?”

  “我是注定要翱翔天際的紅海青,待不慣同一個地方!

  唉!王汗深深嘆息,終究無法留住他。“好吧!我答應(yīng)你!彼艿奈矇蚨嗔。

  “謝謝父汗!

  王汗拉起身旁班襲的手,交到郁于狂手中,“當(dāng)著火神及所有子民的面,我宣布你們結(jié)為夫婦,無論長生天或是無情地,你們都將生死相隨、永不分離!

  在眾人響徹云霄的歡呼聲中,薩滿婆為他們舉行婚禮祈福儀式,氣氛又恢復(fù)先前的歡樂。

  人們唱著、跳著、喝著,好不快樂。

  “我要送你們一對龍馬!蓖鹾古氖,侍從立刻牽來兩匹額頭長著短角的馬兒!斑@是難得一見的寶馬,是由我的父汗送給我的那對衍生出來的,幾十年來,我始終無法讓它們繁衍超過一對。送給你們當(dāng)新婚禮物!

  “謝謝父汗!庇舾煽裥老驳刈呦螨堮R,拍拍它們的脖子,“果然是好馬!

  “另外,我還要宣布你恢復(fù)耶律的姓!

  “不!”郁干狂拒絕了,“耶律一族已是契丹貴族,我要將我的榮耀歸與母親的郁于這族。還請父汗成全!

  當(dāng)初是為了不辱役耶律這個姓氏才改母姓的,既然他終將離開契丹,那為何不留給郁干氏族一份榮耀呢?因此郁干狂堅持不改口父姓。

  “你……”王汗屈服了,“唉!就依你。不過,希望將來你的孩子能承襲耶律這個姓氏,我相信你的孩子會為耶律這姓氏,帶來無止的榮耀!

  ”孩兒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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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于狂攔腰抱著班襲走人羊喉帳,所有的人都識趣地退下。

  班襲坐在嶄新榻上,好奇地問:“這帳為何喚作羊喉帳?”

  “羊喉嚨最堅固了,取名羊喉帳是祝賀新人婚姻歷久彌堅的意思!

  “唉——真有趣!”

  郁于狂斟來一杯奶酒,喂了她一口,接著自己一飲而盡。

  班襲舔舔嘴唇,“這是什么酒?好好喝幄!”她甩甩頭,“喝時不覺得,可一下子便頭暈了。”

  她臉兒紅紅,唇兒濕潤,嘴角猶沾著一滴奶酒。

  郁干狂胯下陣陣腫脹,心里為她的嬌媚激蕩不已……他俯身,吮住她嬌俏的紅唇,輕柔而狂野地吻著。

  頭越來越暈,班襲迷離的眼里只見到軒昂的他,她舉起手細(xì)細(xì)地?fù)崦奈骞,低語著:

  “你是如此的俊!”她偏著頭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好看?”

  他咧開嘴說:“沒有,你可以多說幾次!

  班襲皺著鼻頭,“才不要呢!你也沒說過我很美!

  “我沒說過?”郁于狂膜拜地輕吻著她的額頭,“我喜歡你的聰穎,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

  他的吻來到她的眼,“你的眸子清靈動人,仿佛能看透萬物!彼侵谋羌狻⑺拇剑瑧賾俚匚、品嘗,“我沒說過你美?呵呵,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最最美麗的女子了。”

  班襲手叉腰,“哪有?你分明還曾將我誤認(rèn)為男人。”

  “呵呵!”郁干狂又偷了個吻,“我更正,即使是男人,你也是最最美麗的男人!

  班襲沒讓他的吻給迷昏,雙手抵著他的啟說:“說實話,如果我真是男人,你會怎么辦?”

  這問題擱在心里很久了,在有些醉意的今晚,她終于問了出來。

  “無論是男是女,你都是我今生的唯一!币娝欀亲铀伎嫉目蓯勰,郁于狂決定以后多讓她喝幾次奶酒。不過,只許在他們帳內(nèi)喝,他不準(zhǔn)任何人見到她嬌憨的樣子。

  郁于狂往后躺下,輕輕褪去彼此的衣物。

  “你好美!”他贊嘆著。

  班襲心疼地?fù)嶂缟系膫,“還會痛嗎!”

  “不會!彼拇笳聘沧∷缫巡涣艉圹E的肩頭,極其憐惜地揉著她的傷口舊處,“你呢?還疼不疼?”

  她撫平他緊皺的眉,“早就不疼了。”俯下身親吻著他的肩傷。

  她輕柔的唇舌劃過肌膚,引來他喉間的低吟。班襲笑笑,手兒又順著他厚實的胸膛來到平坦腹部,找到下腹處的刀傷。

  她撐起身子,望著那傷口,“當(dāng)初,我真的沒有把握教得回你。”想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班襲不覺打了冷顫。

  郁于狂撫摸著她光潔的背,“你做到了,不是嗎?”

  她咬著后,眼里滿是淚水,“最讓人心驚的是你中毒那回,要是我在說來樓多耽擱那么一點時間,就來不及救你了……我再也無法承受這些。答應(yīng)我,別再讓我面對你的傷痛。”

  他溫柔擦去她的淚,“天神讓我們相遇,這就是奇跡。我答應(yīng)你不會有人再傷得了我,嗯?”

  想起幾番驚心動魄,她的眸子又漾滿了水,突然,一滴盛不住的淚落在他的小腹,接著一滴又一滴。

  郁于狂不舍地擦去她盈眶的淚,“別哭!你把我心都哭擰了!”

  他溫言哄著,輕聲拂去的她在心底的恐懼。

  班襲聽話點頭,彎下身子,吻住出蜿蜒傷口……

  她的唇溫暖而柔軟,她的氣息透過肌膚傳達(dá)到四肢百位……

  郁于狂低吼一聲,反身而上,眨著無辜大眼的她,就躺在他的身下!

  羊喉帳里春情蕩漾——

  他用了整夜的時間證明傷口不再礙事,她以溫柔的承接容納他狂熱的熾愛。

  當(dāng)彼此都精疲力盡、陷入睡眠之際,班襲想起始終忘了問的那句話。

  推推身旁閉著眼睛的他,“你什么時候愛上我的?”

  “我睡著了!比绻屑(xì)一看,還可以看到他臉上泛出微紅。

  再推推他,“說嘛!什么時候愛上我的?”偶爾耍耍賴,感覺蠻不錯的。

  郁于狂張開履眸,粗嘎的嗓音里滿是情欲,“要是你不累,我很樂意再陪你——”

  班襲困在他的臂膀里無法動彈,又一次讓他引領(lǐng)到極樂的情欲頂峰!

  當(dāng)他努力撐開愛困的限,起身替全身又酸又疼的她擦酸痛藥時,班襲知道——

  這男人愛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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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jīng)過馬瘦的春夏,當(dāng)海東青再也覺不到燕鴿的秋天來臨時,一支在郁于狂精心訓(xùn)練下的契丹部隊,已經(jīng)成為極具組織的游牧王朝。

  他修改八部酋長每年春秋才聚會一次的習(xí)俗,變成每逢月圓便到王帳討論各部落大事的顧問會議。八族酋長都是元老顧問,這種固定的會議形式凝結(jié)了松散的游牧部族,更聚結(jié)所有契丹人的向心力。

  接著,他仿漢人軍制,編列成伍,將八部落的丁口打散,不以原部落編列、以年齡交叉排伍,如此一來,八部落的年輕壯丁能互相傳授自己部落傳統(tǒng)的戰(zhàn)技,也不會因為某部落人丁多而瞧不起人丁少的部落。

  郁于狂雖是最高統(tǒng)御,手下?lián)碛械谋像R匹數(shù)量,卻與其它酋長一般,此舉更讓阿古納無話可說。

  班襲則教導(dǎo)契丹婦女織布,解決了獸皮不夠的困擾。才幾個月過去,女人們就已備好了勇士們的征衣。

  契丹國勢之強(qiáng)盛,令周圍各國都不敢輕覷。

  這時,不肯動手術(shù)治療的王汗,生命也即將走到終點了。

  “父汗!”郁干狂與阿古納單膝跪在王汗氈榻前。

  薩滿婆坐在榻前,閉目持咒,當(dāng)王汗停止呼吸之后,她會指引他的靈體到達(dá)離苦就樂的長生天。

  王汗虛弱的手顫顫地伸向郁于狂,“我兒、我兒……”他最疼愛的兒子啊!要以契丹為重、要好好輔佐你大王兄,更重要的是,要保護(hù)好自己啊!

  “父汗!”郁于狂拉著他的手,父子倆交會了只有彼此才憧的眼神,“父汗安心的回歸天神懷抱,孩兒知道你的意思!

  王汗點點頭,顫著的手移向阿古納,氣若游絲地殷殷交代:

  “我兒,你是天神的長子,生下來就是倍受榮耀的。要學(xué)習(xí)寬心,要學(xué)習(xí)容人,你與你的弟弟都是我的骨血,莫自相殘殺、莫讓我放不下你們而墮人無極煉獄!

  阿古納淚流滿腮,“父汗!孩兒知道。孩兒過去錯了,眼光像小蟲般短淺、心腸像小鳥般容不得大物,孩兒真的知道錯了!

  王汗安慰地點頭,突然,他嘔出一口鮮血——

  “父汗!”他們都大驚失色。

  王汗伸出右手手指指著天,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我在天上看!如果誰不聽從我的叮問、做出兄弟相殘的事……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八麜兂梢矮F、禍害!除了影子、沒有親人朋友,死后無法回歸長生天——”

  “天”字說完之后,王汗突然倒下,圓睜著眼不肯合目。

  父汗走了。一直在榻旁隨侍的班襲咬著下唇,對郁于狂搖頭。

  郁于狂握緊拳頭仰天吭嘯,王帳外的眾人知道王汗走了,也敲起喪鐘。

  阿古納項抖著上前,輕輕合上王汗的眼皮。

  “父汗,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王弟了。”他不會,也不敢。

  班襲投進(jìn)丈夫的懷里,他好用力好用力的緊抱著她,她不在乎被抱得好痛,抽出一只手溫柔撫上他沉拗的面容,“還有我,你還有我。”

  郁干狂點頭,“是的,我還有你。謝謝天神,我還有你!

  在薩滿婆專心一致的持咒聲中,阿古納接下鎦金王冠,正式即位為契丹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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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襲走向丈夫,她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陪他看著月亮。

  停在班襲肩上的白鴿不安分地發(fā)出咕咕聲,郁于狂才收回視線,將妻子攬人他的肩里,“天,怎么不多罩件斗篷?”

  班襲懶做地依偎在丈夫懷,“在你懷里就不會了。”

  郁于狂不舍地搓著她冰冷的手,“對不起,我在想事情!皬膩頉]讓她冷過,因為陷入沉思而忽略了她的存在!拔覀冞M(jìn)帳里去!”

  班襲搖頭,“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冷了。”攬著他的腰,“你在想什么?”

  “想我們何時要走!

  “你當(dāng)真放得下?”

  郁于狂挑起她的下顎,深情地吻住她的唇,“雖然你適應(yīng)得不錯,但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怎么了?”

  班襲幽幽的嘆息,伸出右手讓盤旋的鴿子停下,拿出它腳上的信說:

  “風(fēng)姨傳來消息,說巧兒遭到歷王爺追捕……我很擔(dān)心。”

  他不認(rèn)識巧兒,應(yīng)該又是出島到中土找“伴兒”的女人吧!

  郁于狂曾聽班襲大略提過用來樓的風(fēng)寡婦是女人國在中土的聯(lián)絡(luò)人,也幾次隨她去見相國夫人裘紗凌。

  “我們?nèi)タ纯!彼幌矚g跟朝廷官員打交道,不過她們是她的朋友,他會讓她去聚聚,稍解鄉(xiāng)愁。

  “可是你正遭到朝廷的追緝,我不要你以身試險!”

  “漢人捉不到我的!庇舾煽褫p柔地?fù)崦哪槪皼r且,你也該處理一下女人國的事了,等從中土回來,我們找個地方定根,我養(yǎng)我的馬、你照顧咱們的孩子,管他契丹還是女人國,我們只要過自己的安詳日子,便心滿意足了!

  班襲背靠著溫暖的胸膛,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

  “嗯!等所有的事情都了結(jié)之后,咱們就找塊凈上定居,先說好幄,我只負(fù)責(zé)生養(yǎng)孩子,你得做一輛大大的篷車,讓我們逐水草而居,春夏就找湖邊居住,秋冬窩在山腳……”她仰望丈夫,“你還得照料馬兒、找來食物、烹煮上桌!

  她每說一項,他喉間就發(fā)出一聲應(yīng)允!俺松⒆游覠o法做到之外,其它的事情都由我來!彼档盟奶蹖櫋

  月光下,甜蜜的人兒緊緊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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