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的客廳!彼淖⒁饬芸燹D(zhuǎn)移到雅致整潔的空間,上次她匆匆離去,可沒瞧仔細。
鵝黃與咖啡色系的裝潢,透著一股溫馨,和那個外表粗獷的高鎮(zhèn)韋完全無法聯(lián)想在一起;茶幾上零散擱放著幾本雜志,坦白說,蘇想想還頗好奇大塊頭平時都看些什么。該不會是清涼寫真吧?
她大膽猜測高鎮(zhèn)韋還在睡大頭覺,連忙察看雜志,沒想到竟然全是財經(jīng)方面的雜志,真是無聊透頂。
“咦!這是什么?”冷不防一頁報紙從雜志里掉出來,不看還好,這一看讓她當(dāng)場傻眼!
這是昨天報導(dǎo)她服裝發(fā)表會的版面,可惡的高鎮(zhèn)韋卻用黑筆把自己粗壯的大腿涂個漆黑;這也就算了,竟然在她頭上添了兩只尖牛角,簡直把她當(dāng)作女魔頭,真是幼稚又無聊。
她不服氣地也拿起黑筆,依樣畫胡蘆幫高鎮(zhèn)韋畫兩只牛角。
“嘻嘻!跟牛魔王沒兩樣!碧K想想得意地抿嘴偷笑,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罵高鎮(zhèn)韋幼稚無聊。
碰!大門毫無預(yù)警地被打開。
蘇想想嚇一跳,作賊心虛地抬頭,原以為進來的是那個大塊頭,卻出乎意外的看見一個中年美婦,兩人同時呆愣地看著對方。
“你是誰?”宋美瑤確定自己沒走錯門后,不禁好奇地打量起客廳里這個漂亮水嫩的小姐。
“我……我是高鎮(zhèn)韋的朋友,你要找他?”蘇想想邊說邊把報紙藏起來。
“他還在睡?真是懶,我去把他叫醒!”
蘇想想還沒來得及答話,中年美婦就逕自往臥房走去,碰碰碰的用力敲門。
“高鎮(zhèn)韋起床嘍起床嘍!你這個貪睡蟲!”說著就碰一聲把門打開。
“啊!”蘇想想脹紅臉輕呼,她沒想到大塊頭竟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短褲。
“臭小子還不起來!”宋美瑤拎著枕頭朝他腦袋打下去,還堆滿笑容地看向蘇想想。“以后他要是賴床你就拿枕頭把他打醒。”
。刻K想想尷尬地張開小嘴,她知道這種事干嘛咧?
“吵死了!誰活得不耐煩。 备哝(zhèn)韋被枕頭打醒,火冒三丈地吼叫。
“你說呢?”宋美瑤兩手插腰看著他。
“媽?!”他這下子可睡意全消了,蘇想想也是一陣驚訝,高鎮(zhèn)韋的媽媽竟然這么年輕漂亮!
“你怎么跑來了?”他揉揉眼睛。
“怎么?我不能來看兒子啊!彼蚊垃幷f著又轉(zhuǎn)身走出去。“我要在這里住幾天。”
“又和爸吵架了?”不會吧?兩個人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卻總愛斗嘴斗氣,高鎮(zhèn)韋萬般不情愿地跟上去。
“你要不要先穿衣服?”蘇想想熱心建議。
高鎮(zhèn)韋這才看向她,卻忽然露出詭異笑容。“害羞。磕悴皇嵌伎催^了?”
“我是怕你著涼,不穿就算了,反正不關(guān)我的事!碧K想想哼的一聲跑出去。
“高鎮(zhèn)韋!”宋美瑤忽然在客房大叫,可把跟在后頭的兩人嚇了一跳。“我問你,我收藏的鬧鐘和古董燈呢?”
糟糕!蘇想想還記得上次發(fā)生的慘況。
“砸壞了!彼麚(jù)實以報。
宋美瑤一聽,立刻扯開嗓門大罵:“你這個——”
“高媽媽對不起,是我弄壞的!碧K想想連忙認罪。
“啊?”宋美瑤訝異地看著嬌美清麗的人兒,頓時罵不下去。
“對呀對呀,犯人就是她,真該罵!”高鎮(zhèn)韋開心地把蘇想想推到宋美瑤面前,還趁機敲她腦袋一下。
“不要對女孩子這么粗手粗腳的!”宋美瑤將蘇想想拉近身邊。她這輩子生了三個高頭大馬的兒子,偏就是生不出這么個粉嫩娃兒,當(dāng)真是愈看愈喜歡。
“媽,你不要以為她多秀氣,這屋子里的很多收藏品都給她砸壞了!
“那是因為你看起來一副想殺人的兇樣,我才會拿東西扔你!”蘇想想不服氣地頂嘴。
“高鎮(zhèn)韋,你看你丟不丟臉!把女朋友嚇成這樣!”宋美瑤精力充沛地大聲罵兒子。
“我不是他女朋友啦!”
“她才不是我女朋友!”
兩個人難得意見一致。
“那你怎么會睡在這兒?”瞧她也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而且白凈的臉蛋完全沒上妝,頭發(fā)也尚未吹整。
“我沒有跟他睡在一起!”蘇想想情急下冒出一句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話,登時讓高家母子傻眼!她臉蛋紅得發(fā)燙,連忙亡羊補牢:“我是說我昨晚睡在這間客房啦!
“不用緊張,高媽媽很開明的,你們要怎么睡都沒關(guān)系!彼蚊垃幙┛┛┬﹂_懷,一副心知肚明的奸詐表情。
“媽,你不要瞎起哄!”搞得他一大早就頭痛。
“我要回去了!碧K想想臉頰還有些潮紅,她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告退為妙,雖然她很喜歡這個開朗可愛的高媽媽,但她兒子可棘手得很。
“何必這么急?不然讓阿韋送你回家吧。”宋美瑤熱心張羅著。
蘇想想連忙搖頭!拔以缟弦呀(jīng)打過電話回家,司機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
宋美瑤這才萬般不舍地目送她下樓。
“高鎮(zhèn)韋,你給我老實招供,她真的不是你女朋友嗎?”她不死心地追問。
“不是啦!彼吽⒀肋吅磺宓貞(yīng)著。
“她不肯和你交往?”
“我又沒追她!”老媽干嘛才見一面就把蘇想想捧上天?
“為什么?”
“她脾氣很壞,潑辣又不講理!彼D(zhuǎn)進房間,悠哉地穿上襯衫。
“脾氣壞有什么不好?脾氣壞才鎮(zhèn)得住你們高家男人!彼蚊垃幰哺诤箢^。
“媽,我保證你一定有機會抱孫子,所以現(xiàn)在先讓我去上班好嗎?”
他梳理完畢,一副西裝筆挺的企業(yè)精英模樣,兩只大手按住宋美瑤雙臂宣示著。
“好啦好啦,反正你們這三個臭小子都是這樣,掙說些好聽的哄騙我!
高鎮(zhèn)韋裝作沒聽見,一溜煙逃了出去,才走到大門口,就發(fā)現(xiàn)蘇想想還站在樓下等車,那副清麗明媚的模樣直讓人無法轉(zhuǎn)移視線。
“怎么還在這里?”還以為她拔腿就跑呢。
蘇想想愣一下,“司機來晚了!
“想想,你還沒跟我道謝呢,真的很沒禮貌!泵髦@別扭的小女人會不服氣,可偏偏他就是想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你少邀功,就算你不出手,也會有別的人來英雄救美!惫凰牭礁哝(zhèn)韋的挑釁后立即氣焰高張。
“是啊,在你被占盡便宜之后!彼鷣碛硎芩龕琅谋砬。
忽然一輛黑色賓士停在大門口,兩個黑衣男子跳下車連連抱歉。“大小姐,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讓你久等!
“忘了跟你說,我覺得你媽媽很可愛,替我問候她一聲……就這樣,再見。”蘇想想坐進轎車里,揚長而去。
為她打架的人是他,背她回來的人也是他,守在床邊伺候茶水毛巾的更是他,老媽什么也沒做,這女人一開口卻只記得要問候她!
高鎮(zhèn)韋盯著急馳而去的車子,然后慢慢漾開一抹深邃笑容。
蘇想想,這女人挺有意思。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許久未打的電話。有些事,他開始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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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韋,我必須跟你談一下!睏钕U胀崎T進入高鎮(zhèn)韋辦公室,神情十分嚴肅。
“怎么?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你要找我當(dāng)伴郎?”他一派輕松地笑著。
楊希照嚴謹?shù)膫性他早已知之甚詳,雖然這家伙最近戀情得意,總是不時露出桃花舞春風(fēng)的眼神。
“正經(jīng)一點。”楊希照很是受不了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和蘇想想保持聯(lián)絡(luò)?”
“問這個干嘛?”他揚揚濃眉,就是不想乖乖回答。
“我剛才接到總公司的傳真,白紙黑字寫明要我們別再接蘇家的Case,”楊希照將傳真遞給他看。
高鎮(zhèn)韋神情一斂,蹙眉不語。
“我追查細節(jié)后才知道,原來蘇想想出身黑道世家,父親是幫派老大蘇達虎,名下有數(shù)十間夜總會、酒吧、賭場……”
“老兄,你說的我都知道!倍疫更清楚。
“你在跟我打什么啞謎?”楊希照瞇起眼。
高鎮(zhèn)韋雙手一攤!疤K達虎近年來努力轉(zhuǎn)型,既不走私也不碰毒品,更沒有犯下?lián)锶死遮H等等違法事跡,名下產(chǎn)業(yè)全轉(zhuǎn)為娛樂事業(yè)經(jīng)營,頂多就是身邊圍繞著一干屬下!
“你還真是說得鉅細靡遺,看來上次報導(dǎo)緋聞并非空穴來風(fēng)!睏钕U諞]有反駁他方才所言,盡管高鎮(zhèn)韋所說的一干屬下其實多達數(shù)百人,名下的娛樂產(chǎn)業(yè)一般人也認定是游走在黑白兩道之間。
“我只是找黑鷲協(xié)助調(diào)查!眱商烨熬褪盏竭@些資訊了,黑鷲果真不簡單,竟然連蘇達虎的產(chǎn)業(yè)都列了張明細給他。
“你找黑鷲?”楊希照詫異。黑鷲是他和高鎮(zhèn)韋在美國念書時期無意間結(jié)識的私家偵探,向來偏愛收取罕見的珍藏品作為酬勞!澳愀读耸裁创鷥r?”
高鎮(zhèn)韋聳聳肩。“我老媽寄放在我這兒的一箱古物。”
“小心被剝皮。”楊希照忍不住揚起嘴角,高媽媽大刺刺的脾氣可是遠近馳名!拔铱煲{(diào)去上海了,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總公司是看到你和蘇想想的合照才發(fā)出警告,該怎么處理是你的自由,我無權(quán)干涉!
“那張合照真會把我害死!弊焐线@么說,可是表情已經(jīng)不復(fù)幾日前的暴怒,反而面帶微笑。
“就這樣,我要下班了。”楊希照急欲離開。
“哎喲,最喜歡加班的楊大顧問何時轉(zhuǎn)性了?下班就急著去約會!
高鎮(zhèn)韋嘻嘻哈哈,楊希照立刻射來一記白眼。
楊希照一走,他馬上好心情地驅(qū)車來到蘇想想的工作室。
他在門口欣賞了好一會兒,工作室里忙得不可開交的俏佳人壓根沒發(fā)現(xiàn),他這才以一連串敲門聲作為開場。
“是你。”蘇想想抽空抬頭看他一眼。“先過來幫忙!
高鎮(zhèn)韋揚揚眉,不置可否地當(dāng)起遞剪刀、找別針、扛布料的幫手。
“兩個小助理呢?”怎么今晚工作室里只她一人?
“你說小慧和敏敏?她們?nèi)ド弦剐!0涯阕笫诌叺睦俳z給我。”
“那些保鑣呢?”雖然他早從黑鷲給的資料中得知,每個月的今天是蘇達虎屬下的固定聚會日。
“你別管這么多。剪刀給我。”蘇想想兇巴巴地橫他一眼。
“工作室只有你一個人?”
“干嘛?又沒有危險。”
“說的也是,你又不是一般女孩子,歹徒如果挑上你,算他倒楣!
“是啊,我連你都能過肩摔了,還有什么難得倒的。”她得意地瞥他一眼,原以為這男人會一臉不服氣,哪知他臉上竟然掛著笑意。
“都弄好了?”看她開始收拾,高鎮(zhèn)韋問著:“可以走了吧?”
“要去哪里?”蘇想想停下擦手的動作,詫異地問,她可不記得和這家伙有約。
“去吃晚餐,而且是你請我!彼Α
“請你吃一頓飯,就可以將我欠的人情一筆勾銷?”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當(dāng)然不做蝕本生意。
“非但不能,你反而多欠我一筆!边@丫頭想跟他討價還價?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談判專家”的綽號是怎么來的。
“為什么?我可先警告你,別偷偷耍詐!鼻扑荒樧孕牛渲斜囟ㄓ性。
“我保證你不會吃虧。不信?可以賭賭看。”他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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