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是想要我走?”他桃眉瞪她。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傻瓜,你以為我留下來是為了誰?”他親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笆菫榱四阊剑
她嬌笑,羞紅了臉
只是……
她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是什么?
她知道心中那一絲絲的惆悵因何而來,但她面對他時,她開不了口問他……
只好,又壓抑下。
“明天,你會陪我一起去嗎?”她心中矛盾不已,又希望他能陪在她身邊,但又希望他別再曝光。
他看出她心中所想的,卻故意問她:“你的意思呢?想我去,還是別?”
她注視著他好半晌,臉上有著擔憂,“如果艾克森發(fā)現(xiàn)了你的行蹤,你不怕他向美國那邊密告嗎?”
他搖了搖頭,神情悠哉!斑@對他已沒好處,況且,如果讓FBI調(diào)查出他是殺手經(jīng)紀人,你想,美國那邊會放過艾克森這個罪魁禍首嗎?”
當初,艾克森向白宮內(nèi)部密告東方三大殺手將刺殺新任總統(tǒng),這無疑是一步險棋。要嘛,就是他的身分被查出,連同一塊處死;反之,就是他幸運地沒被發(fā)現(xiàn)身分,帶著一千萬還有密告獎金,卷款潛逃——
顯然,他是后者。
他想,當初美國那邊只是專注想辦法對付三大殺手,并沒有詳查密告者的身分,所以艾克森狡猾的伎倆才會得逞。
“為什么你們?nèi)绱撕V定那個密告者就是艾克森?”
“除了他,沒有別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何況,我們也聽到了雇主放話要追殺艾克森!
“什么原因呢?”她好奇又惶恐。
她在美國住了好一段時間,從來不知道美國有如此黑暗的一面,動不動就殺來殺去。
“雇主早就把一千萬匯進了艾克森的戶頭里,認定我們?nèi)龤⑹殖鋈蝿?wù)從未失敗,何況是三人連手出擊,誰知道,這卻是最凄慘的一次——”
天龍慘死的情形又浮現(xiàn)他腦中,他臉色益發(fā)深沉。
他想,雇主不笨,定也是猜測出是艾克森密告,爾后卷款潛逃。
陸羽薰憐惜地抱住他的頭,給他一個安慰的吻。
“難道,連雇主也不知道艾克森真正的身分嗎?”
“這就是艾克森狡猾的地方。他是個神秘人物!彼穆曇舫錆M無奈和沮喪。“天龍死的太不瞑目了!”
她知道他非報此仇不可。
只是……
她多么希望他別去呀!
“你一曝光,你在明、艾克森在暗,你的處境——會很危險的!彼凵聍龅讼聛怼K乃叫牟粩嘟柚凵窀嬖V他——別去、別報仇……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目前這是唯一能引出艾克森的辦法!
“你們并不知道艾克森的國籍呀,就算你在臺灣曝光、甚至上了報,艾克森他……他不一定看得見。”
一說完話,陸羽薰就后悔了。
她這么說,不就是建議他到美國去,至少,艾克森曾待過美國,他是美國籍的機率會大些。
她真懊悔,她明明就不希望他報仇,可為什么就是制不住心中一連串的問題。
頭一回,她真恨自己的聰明。
“但艾克森知道我們的國籍,我想,他多多少少會注意臺灣的消息!蹦┝耍痔砹艘痪。“但,如果他以為我和虎神也被炸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當時,白宮廣場前,除了一些早知道會爆炸的高級官員,紛紛引退外,其它一些小兵小將,炸死的,恐有上百人以上,而且個個身首異處、面目全非。天龍死時,身上還背著機關(guān)槍,所以白宮的人,確定他就是殺手之一。
至于其它兩個殺手,想必不死也重傷了——
但,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他和虎神還能從熊熊的彈火中死里逃生——
“你的意思是,艾克森并不確定你們沒死?”
“所以我們才能多活一年呀!”
如果艾克森知道他和克安沒死,他們回臺灣的這一年里,就不會如此平安無事。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艾克森根本就以為他們也死了。
“但,也許是艾克森早死了,所以……”她覺得這個臆測不無可能,而且是她樂見的。
如果艾克森死了,那他就不用替天龍報仇,自然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她也不用為他提心吊膽……
而他和她……
他和她就可以……
可以……
‘相守一生’這四個字,突然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但就算他不去報仇,自己怎知這會不會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會不會是一種——奢求。
“艾克森沒死,他還沒死!彼V定地道!案缚松毻桃磺f的事,沸沸揚揚地在美國黑道上傳開來,雇主要殺艾克森也是人盡皆知。雖然事隔一年,也許雇主早放棄殺艾克森的念頭。但如果艾克森一死,一定會是個轟動的話題——這一年來,克安從不間斷查詢美國道上的消息,只要美國黑道上有何風吹草動,我們不會不知道的!
“可是,萬一他是病死或者是其它原因而導(dǎo)致死亡,而且沒人知道他就是艾克森的話,那……”
師耀宗冷冷的笑了一聲。
“他是個禍害,不會那么容易死的,他會死,只有一個原因——他的身分曝光!
她輕輕地嘆息了聲,站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和他談的愈多,她的心愈慌,不安和失落感,愈來愈嚴重。
她隨手整理著衣櫥。
他跟著站起身,從她身后抱住她。
“怎么了,突然悶悶不樂起來?”他吻著她白皙細致的頸項,在她耳畔嘎語著。
“沒事,我只是擔心明天筱玟若沒出現(xiàn),我……我可能不會演——”她強裝著微笑,找了個理由解釋她突然轉(zhuǎn)換的情緒。
“別擔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墜,伸手欲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突來的電鈴聲,打斷了甫要進行的甜蜜——
她拿開他按住在她胸前不舍游離的大手,轉(zhuǎn)頭看到他臉上垮下的失望神情,不禁噗哧一聲:
“可能是米高過來看我有沒有準備好了!”
“該死的他,可真會挑時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