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后，她把心思精神全放在事業(yè)上，業(yè)績自然大有斬獲。失了愛情，得了事業(yè)，每天生意忙得她無暇去多想那些男歡女愛的事。而且在短短的一年內(nèi)，她除了為自己購置一幢舒適的窩，還為父母在南部買了獨門獨院兩層樓的房子，又拿了數(shù)百萬幫助兄姐做事業(yè)。有錢做后盾，凡事好辦，做人也輕松。采芬深知金錢的妙用無窮，所以當(dāng)初不愿被愛情拴住自己的發(fā)展，如今事實證明，父母、兄弟、朋友，誰不想攏向她，愛情對她也不那么重要了。
車子在仰德大道一路迤邐而上，然后再彎進(jìn)一條只容一部車寬的產(chǎn)業(yè)道路，車行約十分鐘，就看見一棟醒目別墅。
大門早已開著等她的到來，她把車開進(jìn)院子。
書凡拄著拐杖緩緩地走向她。
當(dāng)她見到他時，心速莫名地加快，原本就是以一般朋友的心情來探望的，怎么會突然心神不寧？
“謝謝你，百忙中還要抽空來看我�！睍矌е敲匀说奈⑿�，客客氣氣的。
“應(yīng)該的，不知道你出事，否則早該來的�！�
采芬見偌大的房子就只書一人，不覺好奇地問：“就你一個人”
“不，還有……雨疏。她可能還在忙，待會就來�！�
書凡為了掩飾，話只能這么說。
采芬知道雨疏便是書凡的新歡，只輕輕一聲“哦”，沒多說其它。
“好漂亮的房子�！�
采芬舉目環(huán)視，不禁羨慕，心想哪天自已也能有一幢這樣的房子，做為休閑度假之處，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怎么樣?生意還不錯吧?”書凡定定地望著她，一年多不見，看不見歲月曾在她臉上駐足。
“不錯，一直有發(fā)展�！辈煞覍嵲拰嵳f。
“真不愧是女強(qiáng)人�！�
這時雨疏端上兩懷果汁，擱置在他們面前，向采芬微微一笑，用手做了個“請用”的示意，嘴上同時說“請用”，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去，采芬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嗅出他們兩人不對的氣氛，卻也不便多問，繼續(xù)和書凡的談話。
“我只是守本分、努力地在做，沒有什么特別的手段，所以女強(qiáng)人應(yīng)該不適于我。”采芬嘴巴說著，心里卻放開剛剛那一幕。
“不很多人也很努力的在做，卻不見得有成績，成功的要素應(yīng)該也要有幾分機(jī)運(yùn)吧�！�
采芬認(rèn)同地點點頭，沒說什么。
“你和雨疏，還沒結(jié)婚?”采芬干脆大方地問。
“還……沒有。”書凡答得有些困難。
畢竟是自己曾愛過的人，所以對他的感情歸依就特別想知道，而書凡能避就避地閃爍其詞，采芬更是一肚子的猜疑，甚是在意。這是不是表示了自己對他還有那么一點想望？
如今，看他在感情上似乎并不順?biāo)�，心底更微微牽起一絲希望，很多感情不也是分了又合的嗎？就像許多外遇的丈夫在外頭玩久了、膩了，最后還是又回到老婆的身邊。她是衷心盼望他回頭，只是不知他是否對她還有一點點眷戀。
“你不是很愛她嗎？為什么還不結(jié)婚？”采芬別有所指地問。
“出了些狀況，所以就拖了�！睍裁鏌o表情的，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
“會結(jié)婚嗎？狀況有影響你們的感情？”
采芬說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書凡就是不喜歡她這種強(qiáng)勢作為。
“一切都在未定數(shù)，我自己都不知道�！睍苍捖涞角〉胶锰帯！暗故悄�，有沒有新交的男朋友了？”書凡出自于朋友的關(guān)心。
采芬黯然地垂下頭�！皼]有�！�
“不要只顧事業(yè)，忽略感情。人生中不只愛情，包括友情、親情，這些都是人生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當(dāng)你賺到財富，失去情感的時候，也許遺憾已造成，后悔都無濟(jì)于事了�！睍灿腥缯苋苏f理般的對她諄諄教誨。
“要再遇到喜歡的不容易。”采芬話中帶有幾分懊悔。
“不難的，只要你事業(yè)心不要那么強(qiáng)烈。想想我們倆相處的時候，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很少有男人會喜歡如此能干的女朋友，因為男人的自尊和自大都會被這樣的女人不留余地地鏟除�！�
“書凡，我們——我們有沒有可能再重來？如果我改變，我愿意為你改變�！�
采芬提起勇氣，試圖挽回逝去的愛情。
“采芬，過去我曾多次向你表明我的感受，都得不到你的重視，一意地追求你的事業(yè)，我的心也遭受多次的挫折，如今……也許就是所謂的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吧�！�
此次見面，采芬多少抱著渴望的心，如今希望又落空。
書凡啊書凡，他總是在她心中閃閃爍爍，就像天際的一顆星，摸不到、觸不著，而他卻永遠(yuǎn)閃亮地掛在天空。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好一句形容詞，而她呢？分手難道她就不難過？她也可以說除卻巫山不是云，可是她沒有。因為她夠愛他，愛一個人是沒有任何理由，如果不愛也有說不完的理由。為什么他不干脆明明白白、簡簡單單地說一句“我根本就不愛你”，這樣她也會瀟瀟灑灑地?fù)P起一絲微笑。而他偏偏用那么多盾詞，說得像是她負(fù)他、虧欠他，將他的無情委過于她？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只是這樣，更讓她一顆凄凄惶惶的心游蕩在天際，縹縹緲緲，浮浮沉沉……
回程的途中，采芬手操方向盤，腦子卻不斷地閃進(jìn)書凡的種種。原以為早被忙碌的工作取代的，怎么一下全部鮮活起來；原來記憶從不曾褪色，只是被她那么小心地深藏著，一點都不曾遺漏。她突然驚覺到自己原來愛他有多深，只是好強(qiáng)的個性不愿去妥協(xié)罷了。
一個清爽的周末，若伶像往常一樣，穿了一身的輕裝上山去。可是，她今天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她要把事情攤開和雨疏談，她不想落個橫刀奪愛的罪名。這些日子來，她也看出書凡對她有情有意。感情除了兩情相悅，是絲毫勉強(qiáng)不得，就算勉強(qiáng)得來的也不會幸福。古今中外皆然。
不知從何時開始，雨疏禮拜六會給自己放假，這也是他們?nèi)顷P(guān)系中很微妙的一個默契；或許說，雨疏有意把禮拜六讓給她。若伶很自然地為書凡照顧一切，而他也很理所當(dāng)然的。
而雨疏就做些自己的事，通常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寫東西。她準(zhǔn)備半年內(nèi)能出一本書，所以整個心思都放在故事情節(jié)的構(gòu)思，也就不再那么心痛書凡的冷淡。
若伶煮好午餐，和書凡共餐之后，再陪他散步；待送他回房睡午覺，便來敲雨疏的門。
雨疏意外若伶的造訪。他們二人之間的尷尬關(guān)系，她一直盡可能地回避。她會留下來是因為和書凡的感情，還有一分愧疚的責(zé)任使她離不開、走不掉。
“抱歉，打擾你了�！�
若伶立在房門口，幾分怯怯的。
“沒有的，進(jìn)來吧�！庇晔枰庾R到她來的目的，也大方地請她進(jìn)來，再關(guān)上房門。
“我來是想跟你談?wù)勀�、我，還有書凡的事�！�
“我知道�！庇晔枇私獾卣f。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或有什么打算。”若伶直言切人問題中心。
“我們?nèi)齻�之間的事，很明顯的，選擇權(quán)不在我。這也不是一題是非題，可以打圈或叉就可決定。至于打算，我想先知道你作何安排，我才能有所打算�！�
雨疏巧妙地四兩撥千金就把問題丟還給若伶。
“雨疏姐，”若伶有幾分歉疚。“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愛上書凡是我進(jìn)了公司之后的事，可是，那也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愛戀，他對我一直是上司下屬的關(guān)系和照顧。過去，他對你一直是忠誠的。真的，那時，沒有人能從你身邊搶走他，他是那么深愛著你，連我都可以感受到你比他自己還重要。我愛他，是因為我欣賞他；我也是婚姻失敗過的人，所以對感情的追求，也不像以前一定要完全地占有，所以我只要默默地看著他走過辦公室門口的身影，我也就心滿意足。我始終維持這樣的原則和想法，沒有逾越，直到……這次事件，是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你也看到的，所以——”
“我不會怪你，也沒有怪你。我剛剛說了，感情是沒有是非曲直的定論，你不必為這事掛懷�！�
“那你打算怎樣？”
彼此打開心結(jié)后，話也就好談。
“書凡也復(fù)元得差不多了，我想我會選擇離開，往后，就是你和他。我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唉！”
雨疏輕輕地哀嘆一聲。
“雨疏姐——”
若伶想說些什么寬心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你和雨文是好同學(xué)，說來也算我妹妹，而我們卻都愛上同一個男人，把他交給你我也很放心。雖然如今我已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至少，我曾經(jīng)擁有。”
一股悲傷籠罩著房間。
“你知道他為什么對你這樣？”
雨疏點點頭，淚隨著心頭的難過涌上眼眶。
“這樣也好，既然我不再讓他留戀，我也沒有理由留在他身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時間會再帶來新的東西；曾經(jīng)有過的歡樂、痛苦，也一樣會被時間洪流沖走。有一陣子，我?guī)缀跏亲卟怀瞿峭纯�，就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牢牢地網(wǎng)住我，任我怎么掙扎都沖不破那張痛苦的網(wǎng)。一旦突破，這才發(fā)覺生與死、快樂與痛苦都只是一線之間、一念之別而已�？墒�，往往窮畢生之力，就是越不過那一線之隔和一念之差啊。人，有時真是愚蠢至極的動物�！庇晔璧卣f，一抹輕愁掠過白皙的臉龐。
走出雨疏的房間，若伶的心沉沉重重的，仿佛那哀傷、痛苦、無奈和掙扎，都在她心底走過一遍。她默默地走出庭院，繞至小徑，踩在一地的黃葉上，雨疏那低婉哀怨的傾訴，隨著瑟瑟的秋風(fēng)飄蕩耳際，她該怎么做？她是不是又錯了？雖然雨疏寬容大度得沒有嫉妒、怨恨，把悲傷留給自己，也正因為這樣，才更增加她的愧疚感。如果沒有她的出現(xiàn)，書凡是否依然屬于雨疏？
她不確定地甩甩頭，涼颼颼的風(fēng)也吹不去她沉甸甸的心情。愛他，原該是件快樂、甜蜜的事，怎么竟成了這般剪不斷、理還亂的心境？她不了解書凡的心事，她想應(yīng)該去問他，她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才能解開她郁結(jié)的心，否則，他與她將會有道無形的陰影遮蔽了他們的感情。
他們?nèi)齻�之間的問題，他才是關(guān)鍵人物。她決定找他談一談。
正想折回大屋，一轉(zhuǎn)身，卻看見書凡在小路的另一端拄著拐杖行來。
“若伶，你怎么跑到這里來，我還以為你回去了呢。”書凡一副心急的樣子。
“我怎么會不告而別呢？只是在房里待得有點悶，出來散散心。這條綠蔭小徑挺詩意的呢�！�
“是啊。你看，那些孟宗竹都是我媽的最愛呢�！睍仓钢且粎矃驳木G竹，興奮地說。
“來，我們這邊坐�！�
若伶拍拍一條長石凳坐下，有意在此打開問話。
書凡順從地坐下，仍興致盎然地談著他父親設(shè)計這庭院的用心。
“我爸爸除了是一位好醫(yī)生外，也是一位天才設(shè)計師，這棟別墅的里里外外都是他親自規(guī)劃、設(shè)計。他常說行醫(yī)使他活得有意義，設(shè)計使他活得有生趣。他喜歡創(chuàng)造一些別人所沒有的東西，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流行；他說那是最沒有品味的東西，做不了自己的人才跟流行走。他靠自己賺錢，豐富地過他一生，唯一的缺憾就是我母親無法走進(jìn)他的心靈。”說到這里，書凡突地打住，方才的興致也轉(zhuǎn)為黯然的沉郁。
若伶其實很想知道有關(guān)他父親的故事，于是，撿了枝枯枝在手中撥弄，卻裝著不經(jīng)意地問：“那他們是如何過一生？”
經(jīng)她一提，書凡才繼續(xù)道：“所以，雖然父親努力地經(jīng)營他的人生，卻還是不快樂．小時候，我就能感受到他郁郁寡歡的心情，除了休假時陪我們小孩說說笑，才能看到他的笑容外，記憶中，他是一個沉默少語的人�！�
“這樣的婚姻，他不曾想過分手？”
“在他們那一輩，婚姻再怎么糟糕，離婚是不可能的。兩個人在一起，快不快樂、過得好不好都是兩人之間的事，別人看到的都是一樁成功的婚姻，和一番成就的事業(yè)。在他們的年代，這就是一個成功男人的典范。”
若伶被故事吸引著，關(guān)心起書凡父親的一生。
“你父親就這么無怨無悔地過一生？”若伶想，這么一個有靈有性的人，真甘愿如此廝守一位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
書凡瞥一眼若伶，仿佛一切都已被看穿似的。
他定了定神，垂眼看地下的落葉，又抬頭望了望被稀落樹葉遮擋的天空，微微地吁口氣，說：“他本來也認(rèn)命地過日子，反正工作和興趣也消磨了他大半時間，所以雖然與我母親不相契合，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怨悔�！睍灿诸D了頓�！八麄兤降幕橐�，就在我要升高中的那年起了變化�！�
若伶專注地聽書凡敘說著另一個愛情故事。
“那年，父親遇上他有生以來的真愛。她是他的病人，小他二十多歲。當(dāng)年，父親已是四十好幾的中年男子；而那女孩，初出學(xué)校，長得嬌媚可人，追求者也不知凡幾，唯獨對父親鐘情。她的大方、浪漫，滋潤了父親干涸的心靈，憑著父親的財力，他們根快有了另外一個家�！�
“那你母親呢？難道她就不聲不響地把丈夫拱手讓人？”
“當(dāng)然不是。”
書凡的臉色變得更陰郁，停頓了會，說：“最極端的時候，母親曾自殺過兩次，可是父親依舊沒有回到她身邊，在照顧她恢復(fù)健康之后，就又回到那女的身邊。母親是典型的傳統(tǒng)女人，對父親的愛執(zhí)著甚深，父親的移情別戀，等于毀了她的世界；她不知何去何從，整天發(fā)呆或傻笑，精神瀕臨崩潰。有好一陣子，我常陪她去看精神科醫(yī)師。有一次，我一不留心，她走到窗臺邊，差點跳樓。而她尋死的決心，一直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后來呢？”若伶聽得入神，眨了眨靈活雙眼。
“母親的精神狀況始終沒有好轉(zhuǎn)，醫(yī)生也認(rèn)為她必須住在精神療養(yǎng)院長期治療。父親畢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雖然有了新歡，對舊愛倒也仁盡義至；聽說母親要被送進(jìn)瘋?cè)嗽海膊蝗�，就積極地覓地，最后找到這塊土地大興土木，為母親建造這棟別墅。在建造的過程，父親常帶母親一起過來監(jiān)造。每次來，父親都會用極溫柔的聲調(diào)對母親說：這是要給你的，我為你蓋的，懂嗎？剛開始，母親也不知懂不懂父親的話，只是癡笑，可是父親始終耐性地對她說這句話。說多了，母親漸漸懂了，她的癡笑也不見了，轉(zhuǎn)而用感激的眼神看父親；父親則拍拍她的肩膀，或牽牽她的手。就這樣，父親治愈了母親的病�！�
“解鈴還須系鈴人，愛真是折磨人�！比袅嬗懈卸l(fā)。
“母親病好后也不曾搬進(jìn)這幢美麗的別墅。知道是父親的一片心意使她醒轉(zhuǎn)過來，所以痊愈后的母親倒是透著另一種堅毅；她每天靜靜地為我們打點生活上的需要，也不再對我父親有期望，也看不出有所難過。慢慢的，她習(xí)慣了沒有我父親的日子，后來，她也找到她情感的歸依——上帝。有了宗教信仰，她也找到生活目標(biāo)；雖失去丈夫的愛，卻得到上帝的愛。上帝教她以寬恕的心待人，所以她寬恕了父親的背叛，甚至能和顏悅色、平心靜氣地和我父親相處。而我父親大部分時間都在那女人那里，對母親的一生，父親只能說是盡道義上的責(zé)任，寵愛全部給了那女人。感情的待遇，永遠(yuǎn)得不到公平的分配�！�
“那你呢？還有雨疏和我�！比袅婀室庹{(diào)轉(zhuǎn)話題。“我們縱橫交錯的感情，是不是該理個順序？”
書凡表情霎時青白一陣，低頭不語。
“書凡，”若伶橫下心要談清楚�！皢栴}總是要面對，你不覺得這對雨疏不公平嗎？難道你心里真的沒有她？對她真沒有感情了？”
“不瞞你說，雨疏是我這生愛得最深切的女人�？墒蔷驮诔鍪碌哪峭恚�(dāng)歹徒一刀一刀刺向我的時候，我竟覺得那是雨疏在殺我，是她拿無數(shù)把刀拼命地要砍死我，那一幕始終在我心頭揮之不去。雖然我明知殺我的不是她，可是意識里卻排除不掉這種恐懼，在我昏迷醒來之后，我看到她竟然害怕得顫抖。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是她，她是無辜的，真正的兇手是她的前夫，與她無關(guān)。經(jīng)過我內(nèi)心的一番爭戰(zhàn)，對她的恐懼總算消除，卻也消除掉我對她的愛，過去對她欲生欲死的感情也消失殆盡，喚也喚不回。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像是從來不曾發(fā)生過那段感情，對她沒有感覺、沒有愛、沒有恨，淡得有如一個不曾相識過的陌生人�！睍财届o地道說一個仿佛與他不相干的故事。
若伶覺得真不可思議，一場幾乎是致命的殺害，竟造成這個結(jié)果；雨疏無辜，書凡何曾有錯，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啊。
知道了書凡對雨疏難解的心結(jié)，若伶自責(zé)也就沒那么深，否則，她總有橫刀奪愛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