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白忙一場了。"令敏咕噥道。
"這樣也好,免得連累他!
“是。∷哪c好像不壞。你吃飯沒?”
“在街上胡亂吃了一點,伯父、伯母不在家?”
“他們到美國去了,我干哥的太太生了對龍鳳胎。"令敏輕聲細語喃道:"要不要通知你老公?"季豐君掙扎著,她答應(yīng)叢母永不再踏入?yún)矆@一步,如今……
"希圣呢?"見豐君不答腔,令敏又問。
"請希圣過來一趟也好。法烈那里……暫時先別提吧!"等到鮑希圣趕來后,他卻有不同的看法,他主張立刻通知叢法烈。"徐源長是只老狐貍,我們最好替豐君找個足以相抗衡的靠山!
“這個國家還有法律保護我們不是嗎?"令敏反問。
"靠法律保護是下下策,通常那是在真正的傷害造成之后才有用。不要不信邪,我認為徐源長不是省油的燈,他軟禁豐君不全是為了他的女兒。"季豐君聞言,全身開始顫抖,她想到徐源長看她的眼神。
"你為什么會這么說?"令敏還搞不清狀況。
"任何人只要冷靜下來將所有的事件串連在一起想一遍,都會得到和我一樣的結(jié)論。"門鈴聲在此時響起。
令敏戒心十足地打開門,嚇了一跳。"常澹泊,你來做什么?”
“徐部長大發(fā)雷霆,賞了徐家小姐兩耳光。"他走進門后看到豐君,向她點點頭。
"我們報警算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令敏建議。
"我答應(yīng)過芳蹤不將事情弄成全臺灣焦點。”
“遲早會曝光的,紙包不住火,現(xiàn)在媒體一直在挖叢法烈妻子下落的消息,只要你一出現(xiàn),所有的事情都會被連結(jié)在一起。"鮑希圣冷靜分析。
腦力激蕩后,通知叢法烈成為大家唯一的共識。
"由誰通知?怎么通知?如何安排他和豐君見面才不會引來大批的媒體?"鮑希圣問。
"有這么嚴重嗎?媒體最近是不是有業(yè)績壓力,拼了命的挖新聞?"令敏不茍同地問。
"沒辦法,太競爭了。加上報紙、雜志量化之后新聞事件的需求量大增,才會有所謂的狗仔隊出現(xiàn)。"鮑希圣說。
此時常澹泊的行動電話響起。
"我的老板找我,我得回去了,那邊若有什么動靜我會告訴你們。"常澹泊開門就要往外走,季豐君追上去,輕聲感謝。
"我雖然沒有什么豐功偉業(yè),但還是個有良知的人。"他頷首,轉(zhuǎn)身正要離去時,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像電影里的慢動作——鎂光燈此起彼落地閃爍著,常澹泊和季豐君站在門口的畫面被毫無保留的攝入,一張張錯愕表情的照片明天將成為各種新聞的頭條,稍有經(jīng)驗的文字記者已開始為新聞事件下標題。
"叢太太,你和常澹泊是怎么認識的?你們同居的這三個月又是如何躲避叢法烈先生的追蹤?"有人問。
"據(jù)說叢法烈先生準備控告你們通奸罪,是不是真的?"某大報記者問。
"如果叢先生同意離婚,你會立刻嫁給徐部長的保鏢嗎?"常澹泊迅速將季豐君推進門內(nèi),關(guān)上門。
"外頭怎么鬧烘烘的?"令敏問。
"該死,門外一大堆記者擠得水泄不通。"令敏看向常澹泊,不諒解地問:"是不是你……"常澹泊伸起右手。"我發(fā)誓與我無關(guān)!
“鬼才相信,是你引來的記者群,這一切是你和徐部長套好的招對不對?"令敏大罵。
"不是,我也是受害者,看來我也不用回去了!
“怎么辦?我家被包圍了。"令敏無助的看向豐君。
"立刻通知叢法烈。豐君,快告訴我他的行動電話號碼。"鮑希圣嘗試撥通叢法烈的手機,試了無數(shù)次全是關(guān)機的訊號。"看來媒體可能已經(jīng)找上他,他只好關(guān)機以求清靜!
“徐源長太厲害了,只怕我們?nèi)凡贿^他。"季豐君僵硬的說。
"你還好吧?"鮑希圣關(guān)心的問。
季豐君苦笑點點頭,"我是無名小卒不怕丑聞,我只擔心法烈雪上加霜!
“他可能已經(jīng)在往這里的路上了。"鮑希圣猜測道。
常澹泊比了個無助的手勢。"也許我的一舉一動早被我的老板給鎖定,他真的很可怕!
“少演戲了,我才不相信你是無辜的。"令敏不屑地道。
"我真的不知情,如果我說謊,愿遭天打雷劈好不好”
“我相信你。"季豐君替常澹泊解危,現(xiàn)在怪誰都于事無補,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困。
電話鈴聲響起,令敏立即接起。"豐君,你母親找你。”
“她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季豐君不解。
令敏聳聳肩。
季豐君拿起話筒,電話那頭卻傳來叢法烈的聲音:(爬上頂樓,由另一個出口下樓,下樓后從隔幢側(cè)門離開,耘摩的車在門口等你。)
"法烈,我……"她抖著聲音說不出話。
他也有片刻的沉默。(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如果這是發(fā)生這許多事后的補償,我情愿它不曾發(fā)生。)然后他掛上電話。
"伯母說了什么?"鮑希圣望著呆愕在一旁的豐君道。
"不是我母親,是……法烈,他很生氣。"她低下頭。
"他在你家里?他罵了你?"令敏問。
季豐君搖搖頭,黯然道:"他沒有罵我,但我知道他很生氣。他要我上頂樓從隔壁的側(cè)門出去,他派了車子來接我!
“頂樓快!由后門上頂樓,真聰明,隔壁的側(cè)門在巷子口,我陪你過去。"令敏道。
"你們呢?一起走吧!"季豐君說。
"這樣好嗎?會不會不方便?"常澹泊被令敏懷疑,心里已經(jīng)很不安,萬一再有什么巧合的事發(fā)生,豈不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耘摩人很好,不會計較這么多,何況你們留在這里行動受到限制,反而真的不方便。"季豐君只希望這些荒謬的事快結(jié)束,她已經(jīng)快要崩潰。
"也是,那些媒體扒糞的記者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生物,三天兩夜的埋伏等待絕對不是問題。"鮑希圣心想總不能放著工作不做,躲在這里三天不出門吧!
顏耘摩繞了些路送走三人,車上只剩下季豐君。
"先別回叢園到我家避避。"顏耘摩說。
季豐君順從的點點頭,千言萬語,她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不是歇斯底里型的女人,也學(xué)不來到處哭訴,但她心里有無數(shù)的委屈,該往何處發(fā)泄?
顏耘摩由后視鏡看她。"我和雯慧都不相信你會和那個大塊頭混在一起!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季豐君問。
"媒體兩個鐘頭前已經(jīng)得到消息,追著法烈的座車滿街跑,不外乎是想采訪法烈對老婆紅杏出墻的看法。”
“我沒有紅杏出墻。"她略為激動地道。
"我和雯慧也這么認為。"言下之意有人不這么認為。
"他很生氣對不對?"顏耘摩短嘆一聲,"我想生氣只是諸多情緒中的一種,法烈這三個月以來真是受夠了這一切。你不告而別,徐源長又不斷利用媒體中傷他,搞得天翻地覆,唯恐天下不亂,好在叢氏的貿(mào)易伙伴大部分是外國人,否則真是不堪設(shè)想。不過,我想其實他心里應(yīng)該是快樂的情緒多一些吧,他很想念你。"季豐君心里悸動一下。
"如果你不是和那個大塊頭同居避人耳目,那么你到哪里去了?"顏耘摩好奇的問。
"我被軟禁了三個多月……"季豐君幽幽地說。
顏耘摩匪夷所思地皺起眉,"誰軟禁你?”
“徐源長。"顏耘摩放慢車速。"簡直無法無天到極點!也就是說,你并不是真要離開法烈?”
“不!我是真的想離開法烈,只是莫名其妙被徐源長的手下架上車帶走!
“到底為什么?"顏耘摩十分納悶,如果只為了法烈中止與徐源長生意上的合作計劃,或是為徐芳蹤為法烈所棄……軟禁豐君,甘冒斷送前途之險,值得嗎?
車子駛?cè)腩佌噹臁?br />
雯慧在客廳等了很久。"順利嗎?”
“還好。顏星呢?"顏耘摩問。
"半個鐘頭前我催她上樓睡覺,現(xiàn)在應(yīng)該睡了!
“弄點宵夜給豐君吃。"顏耘摩順手扯下領(lǐng)帶丟在椅背上。
"雯慧,不用忙,我不餓,想洗個澡靜一靜!
“好,我?guī)闳タ头俊?quot;雯慧與顏耘摩目光相鎖,顏耘摩頷首。
安置好季豐君后,雯慧下樓來。
"怎么回事?我看你心情沉重。"知夫莫若妻。
"徐源長軟禁了她三個多月。"顏耘摩板起面孔。
"徐源長不怕真相被戳破后,政治前途毀于一旦嗎?"雯慧不可思議地大嚷。
"人有的時候瘋狂起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可是這種兩敗俱傷的事,徐源長是個為名為利的人,不像會損人不利己地蠻干!”
“明天的報紙可有得瞧了!
“有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壓下來?"顏耘摩無力的搖搖頭,"很難,媒體為了銷售量不是外力可以說服的!
“法烈要反擊才能保護豐君!
“呃,一切等法烈來再說,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wù)事,我們只能關(guān)心不宜干涉太深。"顏耘摩理智地道。
雯慧依向他,珍惜地道:"和法烈、豐君比較起來,我們幸運多了。雖然失去小辰,至少我們之間的感情少了許多坎坷和波折。”
“是應(yīng)該感謝,老天一向公平,給予每個人的考驗都不相同。"雯慧仰起頭,"除了你,我從來不曾考慮要嫁給法烈。"顏耘摩吻著她的發(fā)。"傻瓜,我知道!
“可是你……”
“那是逗你的話,增加一點生活情趣不也很有意思嗎?"顏耘摩溫柔的說。
雯慧笑開嘴,"我還以為你拼命吃干醋是認真的。”
“我對自己有信心,法烈雖然是萬人迷,你嫁的丈夫也不差啊!"顏耘摩調(diào)笑道。
"過一陣子,我們一定要再生個孩子,看能不能把小辰給生回來。"雯慧滿心幸福。
"我會——盡力。"他開始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