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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尊爵總裁 第八章

  披著睡袍,心情郁悶,輾轉(zhuǎn)難眠的愛蜜莉到餐廳找酒暍。

  一進(jìn)餐廳,她發(fā)現(xiàn)早已有人在這兒「續(xù)攤」,而那個(gè)人就是尼可拉斯。

  「嘿!箍此M(jìn)來,尼可拉斯向她招招手,「妳也睡不著?」

  因?yàn)閮扇松栽缭谘鐣险J(rèn)識并跳了幾支舞,愛蜜莉?qū)δ贻p英俊的他并不陌生

  她懶洋洋地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可以給我一杯嗎?」

  「當(dāng)然!顾麕退沽艘槐疲笂呅那楹孟癫惶!

  「別提了……」她眉心一皺,「還不是你的表哥。」

  「塞爾?」尼可拉斯挑挑眉,笑問:「怎么?他讓妳這個(gè)美麗的女朋友獨(dú)守空閨?」

  她懊惱地將酒一飲而盡,「再給我一杯!

  他為她再倒?jié)M一杯酒,語帶試探地問:「要不要說來聽聽?」

  「別提了!顾质且缓,話鋒一轉(zhuǎn),「你呢?為什么不睡覺,跑來這兒喝酒?」

  「我啊……」尼可拉斯唇角一勾,「我在想一個(gè)小美女。」

  「嗅?」她斜瞥了他一記,「女朋友?」

  他搖頭,「是我塞爾表哥家的小女傭。」

  愛蜜莉一怔,「那個(gè)失憶的日本女人?」

  「失億?」他微頓,「她失憶嗎?」

  她點(diǎn)頭,「她昏倒在塞爾的車子前,塞爾就把她帶回來了!拐f著,她語氣激動了起來。

  「告訴妳一個(gè)秘密……」尼可拉斯挨著她的耳邊,「那小女傭長得很像塞爾表哥的母親。」

  愛蜜莉一震。

  「我母親說那女孩跟他母親有六、七分像。」他撇唇一笑,語帶狎意地道:「不知道他把一個(gè)像自己母親的女人留在身邊,有何用意?妳知道嗎?他可是很恨他的母親!

  「我知道。」意外知道這個(gè)秘密,愛蜜莉若有所思,似有盤算。

  「把像自己母親的女人呼來喝去,他還真是……」

  「尼可拉斯,」她突然打斷了他,唇邊懸著一抹陰沉的微笑,「那女孩可不只是他的女傭。」

  「咦?」他一怔,滿是狐疑。

  塞爾親口承認(rèn)他愛上了未希,讓她對未希充滿了恨意及敵意。而現(xiàn)在她知道了更勁爆的消息,那就是……未希神似塞爾的母親。

  塞爾愛上她,該不是因?yàn)樗L得像他母親吧?

  不管是不是,現(xiàn)在的她只想報(bào)復(fù)塞爾、只想毀了那小女傭。于是,她心生惡毒的一計(jì)。
  「你喜歡的那個(gè)小女傭……」她附在他耳邊,意有所指地說著:「她跟塞爾的關(guān)系很……緊密!

  「嗯?」尼可拉斯微怔,驚訝地看著她,「妳是說……」

  「她是塞爾泄恨的工具。」她說。

  尼可拉斯陡地一震,「什么?妳是說她跟塞爾……」

  她點(diǎn)點(diǎn)頭,「因?yàn)樗L得像他母親,所以他才會把她從街上撿回來!

  「我懂了!顾叩匾恍,「原來塞爾這么病態(tài),他把那小女傭當(dāng)自己外遇私奔的母親般糟蹋。」

  「不只如此,」妒火中燒、失去理智的愛蜜莉,極盡能事的扯謊,并意圖慫恿尼可拉斯有所行動,「有時(shí)他還會拿她來招待他的客戶!

  「真的?」他難以置信地蹙眉一笑。

  「當(dāng)然是真的!箰勖劾螯c(diǎn)點(diǎn)頭,輕搭著他的肩膀,語帶試探地問:「怎么?有沒有一點(diǎn)心動?」

  尼可拉斯笑而不答,像是在盤算著什么。

  「塞爾既然可以拿她來招待客戶,應(yīng)該不會吝于跟你這個(gè)表弟分享吧?」

  「妳是說我可以……」

  「嗯哼。」她挑眉點(diǎn)頭,陰陰一笑。

  睇著尼可拉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愛蜜莉忍不住在心里發(fā)出狂喜的笑聲。

  護(hù)嫉使她失去理智、使她心里的惡魔覺醒、使她一步步走進(jìn)萬劫不復(fù)的深淵,而她……猶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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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槎^來了幾十名客人,仆役傭人們的工作量不僅倍增,工作的時(shí)間也提早且拉長。

  天沒亮,未希就跟阿彩他們來到冬館準(zhǔn)備早餐。早餐備妥后,又得趁客人未起床前,將每一個(gè)地方打掃干凈。

  提著水桶,未希擦拭著走廊上的各項(xiàng)西洋古董及昂貴擺設(shè)。

  突然,客房的門打開來--

  「嘿,小姐……」尼可拉斯采出頭來,笑睇著她,「我餓了!

  未希知道他是塞爾的表弟,但記不住他的名字!赶壬迷绮土藛幔俊

  「嗯。」他點(diǎn)頭,「替我送進(jìn)來,我要在房間用餐!

  「是的!顾磺罚肝荫R上去準(zhǔn)備。」說罷,她將手邊的工作先擱下,立刻前往廚房。

  阿彩姨說過,不論如何都要好好伺候這些「皇親國戚」,只要他們吩咐,連一秒都不能遲疑。

  準(zhǔn)備好早餐,她以端盤盛放,前往尼可拉斯的房間。

  「先生,」她輕聲地道:「您的早餐來了。」

  「拿進(jìn)來吧。」尼可拉斯說道。

  未希推開了門,只見尼可拉斯坐在床沿,唇角上揚(yáng)地望著她。

  「先生,我該放在哪里?」她問,

  他指指床頭的柜子,「就放這兒吧!

  「是!刮聪W哌^去,微彎下腰,輕放端盤。

  這時(shí),她聞到了一股酒味。而在同時(shí),一只大手放上了她的臀部--

  「啊!」她驚叫一聲,直覺地轉(zhuǎn)過身來。

  坐在床沿的尼可拉斯笑睇著她,「干嘛那么吃驚?」

  未希羞憤地瞪著他,「先生,請你自重!

  「自什么重?」他蹙眉一笑,語氣輕佻,「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何必那么拘謹(jǐn)?」

  她怒視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可惡,這家伙居然敢藉酒裝瘋地吃她豆腐!雖然她被要求要好好伺候這些貴賓,但沒必要連這種屈辱都要忍受。

  「我都知道了……」尼可拉斯挑挑眉,笑得邪淫,「妳跟塞爾關(guān)系密切,而且……妳是他的玩物。」
  

  她一震。她是塞爾的玩物?他是聽誰說的?

  雖然塞爾對她的態(tài)度十分曖昧,又曾經(jīng)親吻了她,但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猥褻低級的舉動。

  「你簡直……」要不是他是貴客,她還真想給他一耳光。

  這種人不可理喻、低級下流,她不想跟他啰嗦。大步一踩,她就想走。

  「ㄟ……」尼可拉斯霍地站起,雙手一橫地?fù)踝∷娜ヂ贰?br />
  未希硬要闖,竟被他強(qiáng)行拉扯。

  「你放手!」她驚羞氣憤地掙扎,「放開我!」

  「裝什么純潔?」尼可拉斯笑睇著她,「妳應(yīng)該對這種事很習(xí)慣了吧?」

  「你!」她感覺受辱地瞪著他,再也忍不住地動了手。

  啪地一聲,她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陡地勃然大怒。「妳這小賤貨敢打我?」說罷,他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未希驚叫一聲,跌倒在床上。

  還沒來得及翻身逃開,他的身體已經(jīng)壓了上來--

  「不要!」她尖叫并掙扎著。

  尼可拉斯以單手箝制著她,另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嘎犝f妳長得很像那個(gè)跟男人私奔的下流女人。」

  未希一震。又是「那個(gè)女人」?「那個(gè)女人」跟男人私奔?

  「那個(gè)女人」背叛了塞爾嗎?這么說來……她長得像曾經(jīng)背叛過他的女人?

  這會兒她全了解了,她知道塞爾為何收留了她、為何態(tài)度反復(fù)又曖昧、為何親吻她,不讓她離開……

  「妳真是漂亮……」一夜沒睡又貪杯,尼可拉斯眼底爬滿了可怕的血絲,「妳長得那么像『她』,塞爾在床上都怎么叫妳?」

  他的話污穢、邪惡又不堪,聽進(jìn)耳里格外刺耳。未希氣憤地瞪著他,「下流!」

  「我下流?」尼可拉斯哼地一笑,「拿妳當(dāng)泄恨工具的塞爾才下流吧?」說罷,他的手突然往她胸部襲去。

  「啊!」未希閃避不及,驚慌尖叫。

  尼可拉斯一把扯開她的衣領(lǐng),幾顆鈕扣應(yīng)聲彈開。她衣襟微敞,露出了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膚及蕾絲胸罩……

  她氣憤又恐懼,一手抓住衣襟,一手推他。「不要!不要!」
  「干嘛抵抗?」尼可拉斯壓住她的肩膀,陰陰地笑,「只要我開口,塞爾也會把妳送進(jìn)我房間的!

  「你……」他在說什么?塞爾會把她送進(jìn)他房間?怎么可能?她……她是女傭,可不是妓女。

  「妳就乖一點(diǎn)吧。」他唇角一勾,抓起她的手,身子一欺。

  未希絕對不受這種屈辱,也絕不會乖乖就范。她如果是那種會乖乖就范的人,當(dāng)初就不會半夜逃家。

  她不讓他碰她一根寒毛,絕不!

  為了「退敵」,她什么陰狠的招數(shù)都使得出來,包括……攻擊他的下半身。

  膝蓋一打彎,她狠狠地,像要讓他絕子絕孫似的,往他褲襠處頂去--

  「!」尼可拉斯疼得跳開來,五官扭曲。

  趁機(jī),她翻身下床。盡管已腿軟,她還是努力地跑了幾步,

  「別走!共桓市牡哪峥衫箯(qiáng)忍著痛,一把抓住了她。

  她抵擋不了他強(qiáng)大的力量,整個(gè)人摔在地上。她好疼,但她更害怕。

  被激怒的尼可拉斯像只失去理智的野獸般,那紅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笂呎媸蔷淳撇怀猿粤P酒!」說罷,他伸手想扯下她的裙子。

  「不要!」她嚇壞了,拚了命的掙扎抵抗。

  翻過身,她趴倒在地上,而尼可拉斯則緊抓著她的腳踝不放!附o我過來!

  「不……」她沒命地想往門口爬,「放手……」

  她一定要逃出這個(gè)房間,就算用爬的都要爬出去。

  雖然她覺得自己快沒有力氣了,但只要還有一絲氣力,她就不能放棄。

  「干嘛搞得這么難看?」尼可拉斯猛地將她一扯,然后俯身欺近了她。

  他將她壓制在身下,得意地睇著癱軟在地的她,「我會表現(xiàn)得比塞爾好的。」說完,他撲向她。

  「!」未希驚叫,「不要碰我!不要!」

  「說什么不要?」他像發(fā)瘋了似的,摸索著她的身子,「玩物哪有說不要的資格?」

  「不……」

  「嘿嘿嘿……妳乖一點(diǎn),我會讓妳……」

  突然,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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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可拉斯一震,驚愕地抬眼一看。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竟是他的表哥塞爾。

  塞爾的身后站著阿彩,而她在看見房間內(nèi)的情形時(shí),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肝础聪!

  看見未希模樣可憐又狼狽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裙凌亂不說,那張臉更是毫無血色。

  她嚇壞了,那模樣就像個(gè)沒有靈魂的娃娃般。阿彩眉心一蹙,差點(diǎn)掉下淚來。

  她看未希給尼可拉斯送早餐后,卻遲遲未出來,又隱隱聽見里面?zhèn)鱽砑饨新。一時(shí)情急,她直奔塞爾的房間,將還在睡覺的他給挖了起來。

  幸好她那么做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表……表哥……」塞爾飛快地從未希身上跳開,「你怎么……」

  塞爾面無表情地看著房內(nèi)的一切,他知道這兒曾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的抵抗掙扎,而此刻,他愛戀著的那個(gè)女人,正神情呆滯的躺在地上。

  他冷冷的目光從未希身上栘開,然后轉(zhuǎn)移到尼可拉斯身上。

  「你敢打她的主意?」他沉聲問道。

  「表哥,她……」尼可拉斯眉心一蹙,討好地笑說:「她不過是個(gè)女傭!

  塞爾濃眉一叫,眼底乍現(xiàn)兇光,手一伸,順手抓起一旁的花瓶往他丟去。

  「。 鼓峥衫归W避不及,當(dāng)場頭破血流。

  他搗著額頭,「表……表哥,你……你干嘛為了這種玩物……」

  「玩物?」塞爾沉聲一暍,「你說她是玩物?」

  「不是嗎?」尼可拉斯不甘被砸,懊惱地說:「我媽媽說她長得像……」

  「閉嘴!」塞爾怒斥,「你敢在我面前提『她』?!」

  「我……」尼可拉斯十分驚懼。

  「你在我的家里欺負(fù)我的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表哥,你把長得像『那個(gè)女人』的人留在自己身邊,那才真的是……呃!」

  他的話沒法說完,因?yàn)樗难屎硪呀?jīng)被塞爾狠狠地掐住。

  阿彩見狀,小心地、低聲地在一旁勸著:「先生,別……別……他是你姑媽的兒子啊。」

  塞爾像是聽不見她的話,兩只噴火般的眼睛,直直地射向了尼可拉斯。

  尼可拉斯?jié)q紅著臉,喉嚨咯咯作響,他想說話,但卻一個(gè)字都吐不出來。

  「幸好你是亞麗珊卓姑媽的兒子,若你不是,我會活活掐死你。」塞爾說完,手一松,將他推倒在地。

  尼可拉斯痛苦的摸著喉嚨,干咳了好幾聲。

  「你醉了是嗎?」塞爾冷冷地瞪著他,毫不同情地道:「醉得連這種蠢事都干得出來!

  「我……我是……」

  「你把我當(dāng)什么?又把她當(dāng)什么?」

  尼可拉斯五官扭曲,一臉無辜又害怕的看著他,「是……是愛蜜莉說的!

  塞爾一怔,「愛蜜莉?她說什么?」

  「她說……說這小女傭是你的泄恨工具,還說你會拿她來招待客戶,所以我就……」

  「愛蜜莉……」塞爾神情陰鷥駭人,冷漠的灰眸中出現(xiàn)殺氣。

  那女人居然用這么陰險(xiǎn)的方法,從中挑弄慫恿?!她妒嫉他愛上未希,所以就利用不知情的尼可拉斯,來毀了未希?!

  他會找她算帳,但在這之前,他要好好教訓(xùn)這愚蠢的家伙。

  「你給我聽清楚了!」他趨前,一把拎起尼可拉斯的衣領(lǐng),「她不只是個(gè)小女傭,還是……我愛的女人!

  這話讓尼可拉斯一震,而站在門外的阿彩,也嚇了一大跳。

  「要是你再敢動她,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拐f罷,他又一次摔開了尼可拉斯,「馬上離開冬館,我不想看見你。」

  「表……表哥……」尼可拉斯惶恐地道:「你不會告訴我媽媽吧?」

  塞爾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要是我媽媽知道,她可能會……」

  「滾!」塞爾根本沒耐心聽他廢話。

  他走向未希,抱起了癱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她。

  看著懷中神情呆滯的她,他心疼不已。

  轉(zhuǎn)身,他走出了客房。

  「先生……」阿彩趨前,「未希她……」

  「這件事……」他睇著她,表情沉重地說著:「別聲張!拐f罷,他抱著未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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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免驚動其他人,塞爾將未希抱回了自己的寢室。

  關(guān)上門,他將她放在床上。她的上衣鈕扣被扯落,前襟微敞,那白皙的肌膚上有著拉扯的抓痕,格外教人心驚不舍。

  「愛蜜莉,懷特,妳竟敢……」他目露兇光,咬牙切齒道。

  伸出手,他將未希的衣襟掩上,以手指梳理著她凌亂的發(fā)絲,然后心疼地凝視著她美麗而驚悸的臉龐。

  「未希……」他輕撫著她的臉,低聲地叫喚她,「未希,別嚇我……」

  她曾經(jīng)因?yàn)橥蝗坏木拮兌,心理有過創(chuàng)傷的她,能不能負(fù)荷這樣的重創(chuàng)?

  他多希望她哭或是叫,他寧可見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也不要她像沒有魂魄的洋娃娃般。

  「未希,」他低頭,在她冰冷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老天,妳別這么對我……」

  她瞪著無神的眼睛,目光無法聚焦。

  「未希,妳沒事了,妳……妳很安全!

  是的,她是安全的。雖然她衣衫不整,模樣狼狽,但他非常確定她并沒有受到更嚴(yán)重的傷害。

  「妳安全了,別怕……」他濃眉一叫,自責(zé)地道。

  是他讓她遭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是他跟愛蜜莉的疏遠(yuǎn),讓她成了愛蜜莉報(bào)復(fù)的對象及目標(biāo)。

  「未!箍粗,他心痛不已,「老天……」他托起她的背,將她抱在懷里,不斷地?fù)崦陌l(fā)、她的臉。

  他只希望自己手心的溫度,能趕走籠罩著她的恐懼,他希望她能有所回應(yīng)。

  低頭,他在她額頭上重重地、沉沉地一吻。

  突然,她整個(gè)人一震--

  她發(fā)出了兩聲像是驚醒,也像是抽噎的聲音,然后失焦的目光終于凝聚了。

  「未希?」塞爾一怔,「妳……」

  她美麗的眼睛里流下了兩行淚,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激動地將她緊緊抱住,「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未希動也不動,安安靜靜地偎在他懷中,久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她』……是誰?」

  他微頓,低頭看著她。

  她看著他,眼底有令人不舍的痛苦及痛心。「我真的像『她』?」

  他濃眉一叫,不知從何說起。

  「如果不是因?yàn)槲蚁瘛核唬銜樟粑覇?你會把我從街上帶回來嗎?」她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哽咽,「你說討厭看見我的臉,是因?yàn)槲蚁瘛核唬磕阋伊粝聛、你吻我,都是因(yàn)椤核粏幔俊?br />
  「未!

  「『她』是誰?我是『她』的替代品?我是你恨『她』時(shí)的泄憤工具、是你想『她』時(shí)的替代品?」回過神的她,在意的不是尼可拉斯差點(diǎn)侵犯了她,而是在他眼中的「她」到底是誰?

  她激動地流著眼淚,聲線顫抖地:「我真的像『她』,對不對?從別人的眼神中,我知道我是真的像『她』……」

  「末!

  「告訴我……」她眉心一擰,尖聲地:「告訴我!」

  「未希……」

  他想重新將她納入懷中,但她卻恨恨地推開他。「不要碰我!」

  「我平凡、我一文不值、我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像『她』,你不會管我是不是失憶、你不會收留我,你……你……」她再也說不下去,掩臉而泣。

  看著她傷心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一陣一陣的刺痛。

  他從不想讓她如此痛苦,從不曾想過利用她,來宣泄心中對母親的不滿,但因?yàn)樗屔袼颇赣H的她進(jìn)到冬館,而使她受到這么多委屈之事,他深表遺憾。

  「我不要……我不要……」她聲音哽咽著:「我不要這樣下去……」

  「未希,是我的錯(cuò),一開始我就不該……」

  「我要走。」突然,她抬起臉來,神情堅(jiān)決地道。

  迎上她篤定的目光,他一震!缸撸俊

  「我要離開冬館,現(xiàn)在!拐f罷,她翻身就想下床。

  「未希!顾∷Z帶央求地:「不,不要!

  她凄然一笑,「為什么不?我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

  「我……」

  「我決定離開不是因?yàn)槟阙s我、不是因?yàn)槟惚淼苣敲磳ξ、不是因(yàn)槲矣憛捘慊蚴侨魏稳耍恰?br />
  她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凝視著他。

  她像是在猶豫著什 ,幾度唇片歙動,卻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他懊惱又無奈地說:「事情不是妳以為的那樣……」

  「我知道這段時(shí)間發(fā)生了什么……」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不想當(dāng)『她』的替身」

  「妳不是『她』的替身!

  「那么我是什么?!」她恨恨地質(zhì)問他,「你告訴我,我是什么?」

  「妳是……」他該如何對她說明、他該如何告訴她,他愛上她并不是因?yàn)樗袼颇橙恕?br />
  他決定告訴她事實(shí),他決定讓她看見他最脆弱、最不為人知的那一面。「妳聽我說……」

  「不!顾驍嗔怂,「你先聽我說。」

  她秀眉叫皺,神情悲哀地道:「我不想當(dāng)替身,我希望你眼中看見的是我,而不是『她』,因?yàn)椤驗(yàn)槲摇顾赂叶谷坏刂币曋难劬Γ肝沂钦娴膼凵狭四。?br />
  聽見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他陡地一震。

  她愛他?他以為她一直在拒絕他,是因?yàn)樗龑λ翢o感覺,而她現(xiàn)在說……她愛上了他?

  「我們身分懸殊,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存有任何幻想,但是我還是……阻止不了自己,我可以選擇當(dāng)『她』的替身,留在你身邊,但是我不要那樣,我……」她情緒激動,一時(shí)語塞。

  「未!顾@些直接的告白,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我很自私,我要我喜歡的男人,眼里看見的是真正的我。」她說。

  塞爾蹙眉一笑,愛憐地端起她的臉!肝沂强粗鴬叺摹!

  她眉心一擰,「你看見的是『她』!」

  「不,我正看著妳!顾麥厝崾萌ニ劢堑臏I,「妳不該吃『妳』的醋。」

  「我沒資格吃『她』的醋。」她負(fù)氣地道。

  他搖頭一笑,「妳沒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說……妳不需要吃『她』的醋,妳也絕不是『她』的替代品!

  「我不想聽這些……」

  「妳可以不聽,但是我要妳……看!拐f著,他將她從床上抱起。

  她一怔,驚羞地說:「放開我!

  他溫柔一笑,什么都沒說的抱著她走出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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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父親書房的門前,塞爾將未希放了下來。

  她疑惑又慍惱地瞪著他,「做什么?」

  他沒有回答,神情有幾分嚴(yán)肅!肝易寠呉娨姟核弧!拐f罷,他推開了房門,將她拉進(jìn)書房里。

  「不……」來不及掙扎、來不及反對,她已經(jīng)被拉進(jìn)了書房內(nèi)。

  他關(guān)上門,拉著她走到那張以布幔遮蔽住的畫像前。

  望著那以布幔蓋住的畫,塞爾臉上是一種憂郁的神情。

  看見他的表情,她一怔。

  這布幔后的畫作是什么?他要她見「她」,難道說這幅畫畫的就是讓他魂?duì)繅艨M、又愛又恨的「她」?

  不,她一點(diǎn)都不想看見「她」,那個(gè)跟她相似的「她」。

  本能地,她轉(zhuǎn)身想逃。

  「未希!顾皇掷×怂,「我不希望妳有所誤會!拐f完,他單手拉下那白色布幔。

  隨著布幔的揭開,未?匆娏水嬛杏喝萑A貴、氣質(zhì)動人的美人。

  「她」穿著繡工精細(xì)的禮服,半側(cè)著身,烏黑的長發(fā)顯得她皮膚白皙而透明,「她」美得讓人窒息。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跟「她」的五官,確實(shí)有六、七分的相似,但「她」那渾然天成、教人震懾的美,絕對是她沒有的。

  這就是「她」?他們口中的「那個(gè)女人」?

  這個(gè)女人對塞爾做了什么?塞爾為什么愛她又恨她?她……她是塞爾愛過且至今還深愛著的女人嗎?

  「妳跟她……」塞爾看著畫,幽幽地道:「真的有幾分神似吧?」

  「不,」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畫中的女人比她美多了,「我比不上她。」

  塞爾轉(zhuǎn)頭看著她,蹙眉一笑,「妳是說真的,還是說氣話?」

  「我……」她是真的覺得她的美是她比不上的,但也許……還是有幾分的負(fù)氣吧。

  「她是我的……」他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提起過「母親」這兩個(gè)字了,尤其是在別人面前。
  但如果他要徹底的面對自己,走出黑暗,他就必須面對他一直不愿提及且想起的事實(shí)。

  「母親。」雖然掙扎,但他終究說出「母親」兩字。

  「咦?」未希一怔,一時(shí)未意會過來。「你是說……」母親?她沒聽錯(cuò)吧?

  「這是我母親!顾⒔衅鹈夹模笂呄竦牟皇莿e人,而是她!

  她錯(cuò)愕地看著他,難以置信地道:「我……我像你母……」天啊,原來她吃醋、介意的對象竟是他母親。

  「妳說對了,」他注視著她,坦白地道:「我把妳從街上帶回來,確實(shí)是因?yàn)閵呄袼?我說討厭看見妳的臉,也是因?yàn)閵呄袼。但是我吻妳,絕對跟她沒有關(guān)系!

  他討厭她的臉是因?yàn)樗袼哪赣H,也就是說……他討厭他母親?

  突然,她想起尼可拉斯說「那個(gè)女人」,是個(gè)跟男人私奔的女人,難道說……他母親跟別的男人私奔?

  「他們說的『那個(gè)女人』指的是你母親?」一開始她還以為「那個(gè)女人」是他的愛人,卻沒想到竟是生他的母親。

  「沒錯(cuò)!顾c(diǎn)頭,「她在伊瓦諾夫家是個(gè)禁忌,大家都不愿提起的禁忌。」

  「發(fā)生了什么事?」雖然這個(gè)問題太過私人,但她還是忍不住發(fā)問。

  塞爾臉上沒有太明顯的表情變化,他雖然神情平靜,但眼底隱隱可見一絲的悵憾及受傷。

  「她背叛了我。」他眉心一沉。

  「先生……」睇見他眼底閃過的一抹傷痛,她的心一緊。

  塞爾沉默了好一會兒,幽惻地望著母親的畫像。「她說她會回來接我、她不會丟下我,然后我相信她,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那個(gè)男人離開!

  原來這才是事實(shí)、才是真相。他的冷漠倨傲、他眼底的憂郁傷痛、他的性情反復(fù)……這一切全是因?yàn)樗心敲匆欢芜^往。

  她想起他說過羨慕她失去記憶,他是那么的希望忘掉這傷心的一切嗎?母親的外遇及背叛,是如何深深的傷害了他?

  突然間,所有對他的不諒解及怨尤都不見了。

  他那高大而強(qiáng)勢的身影,在此時(shí)竟是那般的孤獨(dú)而脆弱……
  眼眶一濕,她忍不住地掉下眼淚。這次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

  「她走后,父親對我越來越嚴(yán)厲,像是擔(dān)心我也會像母親那樣,悄悄離開他似的!顾久伎嘈Γ改悄晡也虐藲q,卻嘗到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欺騙的苦,我恨她,也氣深深思念著她的父親……」

  「先生……」看著他孤獨(dú)傷感的側(cè)臉,她好想伸手去撫摸他。

  「父親請人畫了她的畫像,從此以后沉浸在無邊際的思念里……」說著,他伸出手輕觸著畫作,「他總是這么看著、摸著,仿佛她還在這兒一樣!

  思念她的不只是他父親吧?她想,他也同樣思念著她。

  如果不是思念著她,他應(yīng)該早把這幅畫燒了、丟了。

  「我從馬上摔下來,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當(dāng)時(shí)陪在我身邊的是父親,而她……她正跟一個(gè)我們不認(rèn)識的男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他痛苦地一笑,「那時(shí),我好希望自己就那么死了,但是我沒死,受了那么重的傷的我,竟然也長得這么高、這么大了……」

  他悲傷的側(cè)臉令未希胸口抽痛,有那么一瞬問,她覺得他就快在她眼前消失了。

  伸出手,她抱住了他--

  「先生,」她語帶哽咽地道:「不要那么說,不要……」

  塞爾一怔,驚疑地望著緊抱住自己的她。

  「幸好你活著,不然我就遇不上你……」她聲音啞然,「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他端起她淚濕的臉,溫柔地望著她!笂呍跒槲伊鳒I嗎?」

  迎上他深情的灰眸,她怯怯地點(diǎn)了頭,「先生,請你不要再難過。」

  他蹙眉一笑,輕抹去她的淚水!笂吅孟癖任译y過……」

  「我……」

  「不要同情我!顾f。

  她搖搖頭,「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覺得……覺得你好像快不見了。」

  她的柔情及善良令他心動,他撫著她的臉頰,「我不會不見……」

  她擰著眉,無法說話,只是一直一直地注視著他的臉。

  「答應(yīng)我,不要離開。」他微低下頭,熾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鼻尖,「就算妳恢復(fù)記憶,也不要離開我!

  「先生……」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她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越來越模糊,而他唇片的觸感卻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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