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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酷總裁 第三章

  每年名揚學(xué)園數(shù)學(xué)奧林匹克選拔賽都很難引起注意,一方面因為只是選拔賽,缺乏號召力,另一方面,自從明千藏入學(xué)后,參賽資格就一直被他獨占,而他也的確不負眾望地為學(xué)校次次捧回冠軍獎杯。因此眾人也知難而退,在這個項目上不做任何的奢想,報名初賽多半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的水平,順便看看這種級別的數(shù)學(xué)題難度多高。

  但是初試比賽剛結(jié)束就爆出一個大冷門。剛剛?cè)雽W(xué)的方念情,連初試都差點遲到的她,居然考出滿分的成績,驟然讓她IQ兩百是否屬實的謠言不攻自破。

  聽到這個成績,明千藏也微微感到吃驚。要知道,一般初試的題目都是老師從前一年國際比賽的考題中篩選出來的,也就是說,如果念情在上一年有參加比賽的話,她很有可能在國際比賽的決賽中拿到冠軍。

  第二天早上,念情剛剛走進教室就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勁,女孩子們一下子圍過來紛紛對她表示敬仰之情。

  「念情妳好厲害哦,妳居然能考到滿分!」

  「念情妳真是我們女人的驕傲,女中豪杰!

  「今年有妳在,男生們就不會那么臭屁了!

  雖然明大帥哥在女生們心目中的地位也很崇高,但是一山能有二虎斗也實在是精彩不容錯過的好戲。

  妳還是那樣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念情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哪里啦,是老師今年故意找了些容易的題來出,我以前又恰好做過同樣的題型而已。」

  一路上伴著眾人膜拜的目光走來,明千藏已經(jīng)坐在那里。

  「昨天真是多謝你了,不過我還是差點遲到!褂质悄钋橹鲃哟蛘泻,「我借了國文老師的腳踏車,騎得好不舒服,結(jié)果晚了三分鐘進場。」

  明千藏?zé)o聲遞過來一張紙。

  「是什么?」念情看去,原來是一道超難的數(shù)學(xué)題。

  「哇塞,這么強的題目,誰出的?」她一臉的興奮,連連贊嘆,連書包都沒有來得及扔下,從明千藏的桌上抓過來一支筆就開始解題。

  十分鐘過去,她終于伸了個懶腰。「好難的題目,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明千藏將她的答案拿過來,看了一眼,揉成一團扔掉。

  「從哪里搞來的題目?還有沒有?」念情好像做上了癮!缸罱鼑H比賽的題目都沒有這道做起來過癮呢!

  「感興趣?」明千藏終于開口,「這樣的題目我隨時都可以拿出十幾道!

  眼睛一眨,她笑問:「原來是你出的題?真的很厲害,你的水平已經(jīng)這么高了,還需要去參加那個比賽證明什么嗎?」停頓了一下,她又微笑望著他,「所有人都拜服于你腳下的感覺是不是很過癮,就好像是君臨天下?」

  他直視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妳要參加比賽,就是我的敵人!

  「怎么說得這么殺氣重重的!鼓钋檫在笑,「不過是一場游戲而已,何必當真呢?」

  「游戲中也有勝負之分!顾碜樱辉倏此,似乎已經(jīng)準備結(jié)束這個話題。

  念情還是好奇地望著他。「你有沒有輸過?」

  他哼了一聲,已經(jīng)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有。

  「明天上午十點,別再忘了!顾詈笥终f了一句。明天舉行的就是爭奪此次參賽資格的決賽了。

  「不會忘的!顾槌霎嫾,又開始趕工。

  她今天好像畫得很快?明千藏偶爾會忍不住看一眼她的動態(tài)。接連幾天,她都在忙著畫畫,上課畫,下課也畫。到底她在忙什么?為什么她畫起畫來就顯得那么神采飛揚,彷佛達到忘我的境地。

  一部漫畫而已嘛,他抽動嘴角。女孩子就是這么奇怪,比如千曉,最大的嗜好就是在頭發(fā)上做變化,心情一下好就三天兩頭去變換發(fā)型,今天染了明天燙,后天又剪得短短的,名揚學(xué)園雖然在頭發(fā)上未給學(xué)生太多的規(guī)定,但是千曉頻繁地更換發(fā)型已經(jīng)引起校方的注意,幾次校長都悄悄暗示他,讓他警告一下千曉,不要做得太張揚。而這個方念情,莫非也是把畫畫當作更換心情的方法了?所以才畫得如此樂此不疲?

  今天念情很破例地沒有睡著,她一天都在忙于畫畫,一天下來,他們沒有再說一句話。即使坐得這么近,卻好像兩個世界的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眼中能看到的也永遠都是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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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的時間到了,但念情居然還沒有來。明千藏默默看了眼手表,差一分鐘十點,從今天一大早就沒有看到她的影子,難道她今天又要上演初賽那出趕場的好戲嗎?

  十點整,數(shù)學(xué)老師有些不情愿地看了看表,開始發(fā)考卷。聚集在教室外面觀戰(zhàn)的同學(xué)本來是人山人海的,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念情始終沒有出現(xiàn),失望的嘆息聲也頻繁響起,惹得老師不得下出去勸說他們離開,不要干擾到考場的秩序。

  半個小時之后,明千藏做完所有的試題,交卷走出教室。教室外,千藏迷們早已等候多時,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人潮將他團團圍住,而他只是用寒冰一樣的眸子掃了一圈,「走開。」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他走了出去,站在陽光下。明明贏了,他卻一點也不高興。她沒有來,這幾乎是不戰(zhàn)而勝,這樣得來的勝利有什么滋味可言?

  她為什么不來?是怕了嗎?不,這不像她,她向來是滿不在乎的。那是又誤了點,沒有趕到?如果是,晚了幾分鐘勉強說得過去,但今天的比賽這么重要,即使他昨天沒有刻意提醒過她,比賽開始前后也應(yīng)該有老師,或者那些愛看熱鬧的同學(xué)去把她拉到考場,那么,她到底是為什么沒有參賽?

  等到回神時,他人已經(jīng)站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因為今天有比賽,上午的課他可以不用上,而中午他從不在學(xué)校吃飯,所以就吩咐家里的司機早點來接他。此時他家的車就停在學(xué)校門口。

  「少爺!顾緳C下車為他開門。他沒有立刻上去,轉(zhuǎn)身去了教務(wù)處。

  「我要方念情的住址和電話!顾圆蝗萃普喌目跉鈱虅(wù)主任說。

  「方念情同學(xué)嗎?」教務(wù)主任從學(xué)生的通訊錄中翻到念情的資料,「方同學(xué)和你是同班同學(xué)吧?直接問她不就好了?」瞥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資料,沒有理會教務(wù)主任的問話,明千藏低聲說了句,「謝謝老師!罐D(zhuǎn)頭就走。

  結(jié)果到了方家,沒有明千藏想象中的豪華,雖然從外表就能看出是有錢人家的產(chǎn)業(yè),但不是暴發(fā)戶的那種富麗堂皇,整體簡潔而雅致。記得方念情說過,她家是做電腦業(yè)的,看來做電腦的人還是有些思想和品味。

  「請問你找誰?」管家隔著門問。

  「方念情在嗎?」他猜測她可能在家里,希望沒有猜錯。

  「小姐昨晚忙了一晚,到現(xiàn)在還沒有起床。請問您……」

  「告訴她,明千藏找她,問她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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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情打著哈欠走下樓時聽到了鋼琴聲,彈奏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明千藏!顾蛄寺曊泻簦叩戒撉倥,托腮聽了一會,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鸽y怪那么多女孩迷你,你的鋼琴的確彈得不錯。不過,對于你這樣的美少年來說,琴藝的高低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停下來,直視著她,「妳想說什么?」

  她微笑著在他的眼前畫了一個圈,「你有一張俊美的臉,IQ兩百讓你看上去聰明而冷傲,會彈點鋼琴又擁有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你本身擁有太多資本讓你成為萬人迷。這輩子沒有失敗過,背景輝煌又燦爛得一場糊涂。如果我是男人,我會嫉妒死你!

  「妳又在侮辱我!刮⑽⒉[起眼,他不認為這是在夸獎他。

  「別太敏感,我想你是誤會了!顾χ鴶[手,「我是誠心誠意在贊美你。」

  「贊美?」他對這個詞嗤之以鼻,不過他無意與她在這上頭作爭論,而且這也不是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笂呭e過了今天的比賽!顾⒅,「為什么?」

  「比賽?哎呀!我又忘了!現(xiàn)在幾點?」她慌慌張張地回頭去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是三點多,考試顯然結(jié)束了。

  「為什么會忘記?」他平靜地問?此@么慌亂,知道她不是故意缺考,一路趕來的怒氣總算是平息了一點。

  「漫畫啊,昨晚畫漫畫畫到凌晨三點,爬上床后就一直睡到剛剛。」念情倒也沒有懊惱太久,抓了抓亂發(fā),又笑道:「其實這樣也好,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早點退下來以免在場上輸?shù)锰珣K烈!

  「還沒有比過,妳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不戰(zhàn)而退的敵人是他最看不起的。

  她俏皮地眨眨眼,「因為我不想做你的敵人啊,與其面對你那一臉的殺氣騰騰,倒不如站在你的身后為你加油祝福!

  黑眸中的寒光漸漸收斂,一抹困惑的神色流露其中。

  「妳真的不在乎勝負輸贏?」他不相信,認為任何人都有名利之心。

  「不是不在乎,只是這件事的勝負我無所謂!

  「妳有在乎的事嗎?」看她一天到晚睡得好像狗熊一樣懶洋洋的,他奇怪她竟然沒有胖成狗熊的樣子。

  「當然有啊,畫漫畫就是我畢生要完成的事業(yè)啦!拐f到漫畫,她就兩眼發(fā)亮!缸罱谐霭嫔缦蛭已澹苍S下個月我的第一部個人漫畫就可以出版了呢!」

  看她欣喜若狂的樣子,他的嘴角慢慢扯動,一點一點的,扯成一條斜線,優(yōu)美的唇形緩緩張開,說出兩個字,「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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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賽成績公布后,明千藏毫無爭議地第三次成為入選國際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的參賽者。因為連續(xù)兩年奪冠,對于他此次是否能夠再一次蟬聯(lián)冠軍,自然成了各大媒體的關(guān)注焦點。

  明千藏對記者的瘋狂追逐向來不屑一顧,冷漠的他于是被媒體冠以「冰山少年」的外號,但即使如此,關(guān)于他的報導(dǎo)從來沒有少過。

  因為他的走紅,明千曉一下子也成了紅人。以前就有許多同學(xué)托她給明千藏送情書,如今連許多外校女生也參一腳,求親靠友地找到她,要她幫忙轉(zhuǎn)交情書。

  吃過晚飯,她又躡手躡腳走進哥哥的房間。

  明千藏正坐在電腦前解題,即使明千曉的腳步已經(jīng)很輕卻還是被他聽到了。

  「什么事?別鬼鬼祟祟的!顾麖霓D(zhuǎn)椅上轉(zhuǎn)過身來,瞥了眼她手上那迭綁好的信,眉頭一沉,「丟掉!

  「好歹你也看一眼吧。哪怕是不回信,簽個名讓我?guī)Щ厝ヒ埠冒 D阒绬?你現(xiàn)在的簽名在外面已經(jīng)喊價到一千元了!

  他伸出手,「給我!

  「你肯簽名啦?」明千曉喜出望外,「等一下,我去拿簽名簿!顾蛱鞂iT買了一本簽名簿,一次可以簽一百頁。一個簽名是一千,一百個簽名就是……十萬元!好大一筆數(shù)目,簡直賺翻了。

  明千藏接過那一迭信,一封接著一封丟進碎紙機,幾分鐘后,那些飽含愛意的情書就成了一堆不可辨認的碎紙片。

  「誰說無情的男人最酷,我看簡直是欠扁!姑髑脏止疽痪!敢俏业哪信笥迅疫@樣對待我的情書,我就……」

  「妳有男朋友了?」明千藏目光銳利的盯著她,「別忘了妳對爸媽保證的,求學(xué)時期不能談戀愛!

  「知道、知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學(xué)校里的那些毛頭小子我才看不上眼呢!姑髑噪m然這么說,但是臉卻紅了。

  明千藏這會貼得她的臉更近了,「妳有什么事瞞著我?」

  明千曉的心卜通直跳,被哥哥這樣盯著,什么心里話彷佛都要蹦出胸口似的。

  「沒有啦。難道你要屈打成招?」她趕快轉(zhuǎn)移話題,「過些日子奶奶要來家里住哦!

  「知道了!顾只厝ッλ氖。

  「奶奶上次打電話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說你簡直是不近女色的最佳典范,結(jié)果她就大罵說絕不允許你讓明家絕后!

  「哼!

  「奶奶說她這次來一定要幫你訂一門親事,否則絕不回去!

  明千藏還是不理睬。

  明千曉勸說:「哥,你真的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如果有一個半個的話還好辦,先讓奶奶給你訂下,打發(fā)她離開。否則以奶奶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個性,非把我們家搞得天翻地覆不可,一年半載是別想清靜了!顾攘说龋不見他說話,又追問:「你真的不怕啊?」

  他敲擊鍵盤的動作突然停止,然后悶悶地說:「大不了搬出去住就是了!

  明千曉差點偷笑出聲。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讓明千藏頭疼的事情,就是奶奶那三寸不爛之舌,每次開口都有把人逼瘋的本事。即使是明千藏都無法忍受,只有逃之夭夭的份。

  不過對付她,逃可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哦,因為她是那種即便把地球翻過來找,也要把人給找到的人,而且到時鐵定死得更慘。

  這一點,明千藏當然也知道,所以他必須盡快想出一個對策讓自己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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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明千藏探看他奶奶的日子,每個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他都必須到奶奶家聆聽「訓(xùn)示」。

  剛進家門,管家就接過他的外套,躬身道:「少爺,老夫人正在臥室等您!

  「嗯!顾鏌o表情地走上二樓,房門開著,明老夫人正在桌邊擺弄著塔羅牌,看他就這樣走進來,她挑起眉毛,「進來之前要敲門,不懂規(guī)矩嗎?」

  他后退兩步,屈指在門上扣了幾下,明老夫人這才咳嗽一聲,「進來吧!

  明千藏就站在她身后,半晌沒有開口。

  明老夫人又瞥他一眼,「有什么話要說就快點說,別老像個悶葫蘆。」

  「是您有話要對我說吧。」他直視著她的背影說道:「聽父親說您找我有事。」

  好像感覺到他犀利的目光,明老夫人放下牌轉(zhuǎn)身迎視,「臭小子,如果不是我說有事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他抿緊嘴角,「您誤會了,我只是不希望您找我來,只是為了干涉我的私生沽。」

  「私生活?你做我一天的孫子,我便要管你一天。而你的心里除了裝著你自己,有沒有別人的存在?你爸媽、你妹妹,甚至是我,你曾正眼看過我們嗎?」

  他眼光閃爍,「您到底想說什么?」

  「這個周末我約了人吃飯,你們?nèi)乙黄饋。對方的女兒和你同齡,正好可以認識認識!

  他蹙起眉心,「我還不想相親!

  「又沒說讓你馬上結(jié)婚,別把眉毛皺得像個老頭!」明老夫人年紀大,說話依舊中氣十足,極有威嚴,「明家世代單傳,到你這里可別給我搞什么同性戀或者是不結(jié)婚的丑聞出來!」

  「我對男人沒興趣!顾坏貌慌宸棠痰南胂罅Α

  「那就是對女人有興趣?」明老夫人從他的話中找到了希望,「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到只想自私地去擁有對方,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目光銳利,「在你的心里,有沒有住著這么一個人?」

  他沉默片刻,才道:「沒有!

  「別否認,你的眼睛可不是這么說的!姑骼戏蛉司鞯孟裰焕虾。

  「我不會否認存在的事實,」他倔傲地揚起下巴,「但我也不喜歡被人擺布的感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什么人,我會直接告訴她,而不需要假借別人的手來幫忙!

  「好啊,你勇敢,有本事就追一個女孩回來給我看看。別總頂著什么冰山少年的頭銜到處招搖。年輕人在少年時代如果沒有談過戀愛,就等于沒有年輕過!

  明千藏哼了一聲,「那么奶奶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追嘍?」

  明老夫人啐罵道:「臭小子,你別得意,我可是給你算過了,你的愛情線一路坎坷,看你到那時還能不能和現(xiàn)在一樣擺出臭臉給所有人看!

  「愛情?」手指摸到門邊,他淡淡的嗓音傳來,「我不會為任何一份感情沉迷的,這是我的原則。」

  門被隨手關(guān)上,房內(nèi)的明老夫人喃喃自語,「傻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在愛情面前根本沒有原則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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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轎車停在明凱飯店門前,走下車的一行人讓周圍的路人都忍不住側(cè)目。無論是年近七旬的那位老奶奶,還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抑或是那位雍容華貴的美婦,還有那一雙如玉般俊美的兒女,無不透出一股逼人的氣質(zhì),內(nèi)斂的高雅和外在的貴氣結(jié)合,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無論怎樣,都遮掩不了璀璨的光芒。

  「董事長。」飯店經(jīng)理親自出門迎接,「客人已經(jīng)到了!

  偷聽到他說話的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明凱飯店的后臺--明氏財團一家人到齊了。

  感受到來自周圍人目光的壓力,明千曉悄悄對哥哥說:「哥,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安排,現(xiàn)在還可以逃!

  「我能逃嗎?」明千藏反問,好像她的問題很愚蠢。

  「可是……」明千曉有些哽咽。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像天神一樣完美的哥哥其實有很多的煩惱,比如父母對他寄予的厚望,奶奶給他的壓力。如果換作是她,肯定早被逼瘋了。幸虧哥哥天資聰穎,應(yīng)付功課綽綽有余,只是奶奶這個相親政策實在是讓人頭疼,每年都會折騰幾回,如果哥哥反對就會被罵個狗血淋頭,說他成心想讓明家斷子絕孫。

  而每次相親見到的都是些名媛閨秀,不知道今天這個相親對象又會是誰呢?

  走進貴賓廳,就見客人一家三口正起身迎接。

  明千藏眼波一沉,冰冷的心在這一刻狠狠地跳動了兩下。怎么會是她?!

  「明夫人,您好啊。」率先開口的顯然是一家之主。

  明老夫人回答,「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顾匾饣仡^對明千藏介紹,「這是你方伯伯、方伯母,還有他們的女兒念情!

  明千曉脫口而出,「妳就是方念情?」

  明老夫人很訝異地問:「妳認識她?」

  發(fā)現(xiàn)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她,明千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只是聽說哥哥他們班轉(zhuǎn)來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叫做方念情,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明老夫人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問道:「念情也是名揚學(xué)園的?」

  「是啊!狗郊胰艘搀@嘆巧合。

  之前兩家談到為孩子安排相親時,只是考慮到兩家背景合適,孩子年齡相仿,倒是沒有深入問及他們彼此就讀的學(xué)校,這下焦點立刻轉(zhuǎn)移到兩個孩子身上。

  念情已經(jīng)被很好地「包裝」過,無論是發(fā)型還是服裝,明顯都是由專人打理。連坐姿看上去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風(fēng)范,和她平日大剌剌,不拘小節(jié)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

  彷佛沒有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明千藏定到念情的身邊,那里的空位顯然是留給他的。他站在桌邊,這才抬眼看向眾人,淡淡地說:「大家還是先入席吧!

  「對,先入席。」這會明老夫人可興奮多了,一邊吃飯一邊熱烈地討論著孩子們的將來,「方先生、方夫人,既然他們已經(jīng)是同學(xué)了,不如在年底前先給他們辦一個訂婚儀式,等他們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怎么樣?」她說話很強勢,雖然是個問句,卻并未給別人拒絕的空間。

  方先生微笑回答,「好啊,我和我太太都沒有異議。千藏這孩子氣質(zhì)這么出色,學(xué)習(xí)上也一定很優(yōu)秀吧?這樣好的孩子能做我們的女婿,我們是求之不得!

  明太太也急忙表態(tài),「我一看到念情就覺得和她好投緣,以后我們明家絕不會虧待念情的。」

  明千曉在一旁看得傻眼。這么快兩邊就決定了兩個人的終身大事?爸媽他們是玩真的嗎?她看向話題中的男女主角,他們倆居然還穩(wěn)如泰山地坐著,如同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那么,訂婚儀式就定在二十五號舉辦吧,那天是個黃道吉日!姑骼戏蛉朔粗藛,「另外,我的意思是,訂婚儀式不要搞得太盛大,給孩子們制造壓力!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狗较壬头教嘁暥。

  方太太碰了碰念情,「念情,怎么不和奶奶她們打招呼?」

  「奶奶好,明伯伯、明伯母好!顾苈犜挼卣酒饋,乖寶寶似的一一問候。

  她剛說完話,身旁的明千藏霍然站起!肝页鋈ヒ幌隆!

  他拉開椅子走出包廂,眾人不禁有些詫異,念情微笑著對大家說:「我去陪他,很快就回來!

  在飯店西面的陽臺上追到明千藏,念情笑著說:「明千藏,這么早就退席,你不怕餓肚子?」

  「我沒想讓妳也跟著出來!顾麗瀽灥卣f。

  「怎么了?」她探過頭看他的表情,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在乎這種相親飯局呢,原來你也會不開心,冰山少年并不是真的冰塊嘛!顾闼驹陉柵_邊,夜風(fēng)吹起卷卷的長發(fā),笑容中帶著幾分得意!该髑Р,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

  他側(cè)臉望著她,「談什么?」

  「與其這樣相親來相親去地總是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不如我們奮起反抗吧!

  「妳想怎么反抗?」他微微瞇起眼。

  「我們故意裝作接受他們的安排,要訂婚也由著他們,但是要求必須在幾年之后再結(jié)婚,現(xiàn)在先以學(xué)業(yè)為重,這樣我們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幾年。等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開始工作,就不用再受這些控制了!

  他盯著她冷笑道:「是嗎?這種自由就是妳今天接受這個安排的唯一理由?無論對象是誰,只要可以幫妳解決眼前的煩惱,妳就都可以接受他成為妳的未婚夫嗎?」

  念情閃動著明眸,笑意在唇邊流淌,「我是不是聞到一股酸味?」

  「妳的鼻子出問題了。」他背過臉去。

  她靠近他,「你怎么氣呼呼的?難道你不覺得如果我們能反客為主掌控局面是非常有趣、非常好玩的嗎?」

  「感情是可以拿來游戲的嗎?」他喃喃低語。

  「這么說--」她拉長了聲音,「你是想認真了嗎?」

  倏然回頭,看到她笑得詭譎的面龐,在夜色下依然燦爛。

  他蹙緊眉心,輕吐一句,「該死!

  「如果有人該死,那一定不是我!顾Φ酶鼔男,貼近他的臉柔聲說:「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你板起臉,就會想到一句成語!

  明千藏瞪著她,心中猜測她要說的無非是「怒氣沖天」、「氣急敗壞」之類的,沒想到她的手指居然大膽地摸上他的臉,笑聲如銀鈴,「你相信嗎?我想到的居然是--秀色可餐。」

  紅暈瞬間爬過他白皙俊美的臉,不知道是怒還是羞?

  甚至忘記阻止她正在「調(diào)戲」自己的那只不規(guī)矩的手,他從牙縫中進出兩個字,「白癡!」

  她的笑容映在他的眼里,冰山的深沉和陽光的明媚交手,到底誰是最終的勝利者?

  「以五年為期,五年內(nèi),我們是自由的,如何?」她揚著眉毛問他。訂婚不代表他們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倆還太年輕,對于婚姻沒有任何的想法和企盼,擺脫家族的壓力是他們?nèi)缃裎ㄒ灰非蟮摹?br />
  他深深地望著她,然后伸出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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