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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賞3 第五章

  遠(yuǎn)山中的隱居別院,平靜得似人間仙境。

  親衛(wèi)們守衛(wèi)在外,侍女們伺候內(nèi)屋,都是年輕男女,門廊處,來來往往,熟悉的臉,目光偶爾撞在一處,不知怎么多了一點(diǎn)臉紅心跳,有了春的味道。

  紅薔見有醉菊與娉婷為伴,樂得溜去外面玩耍。娉婷和醉菊倒也毫不介意。

  雪下得少了,暖暖的太陽一旦高懸,地面的冰便淅瀝淅瀝化成水上的小片純白。醉菊最擔(dān)心娉婷滑倒,每次娉婷散步,都必定形影不離。

  “小心腳下,當(dāng)心滑。”

  娉婷在散發(fā)著淡淡花香的梅樹下攀枝,轉(zhuǎn)頭朝她笑道:“我每走一步,你就要提醒一次。與其浪費(fèi)唇舌,不如過來幫我!

  醉菊無奈,走過來,幫她將梅枝壓低,看她專挑樹上半開的花苞,一朵一朵仔細(xì)摘下來。

  “不是摘來插在屋里嗎?”

  “不是。”娉婷靈巧的眼眸轉(zhuǎn)動,透出一絲狡黠:“做菜。”

  “做菜?”

  用好好的半開的梅花?讓人想起焚琴煮鶴。

  娉婷興致很好,一邊將采摘下來的花瓣輕輕放入小碟中,一邊道:“忽然想起從前看過的書卷,上面有說含梅生香的,古書里又有說梅花也可以入藥的。我打算將半開的梅花瓣用歸樂的法子加紹酒、白糖、粗鹽、冬菜梗子腌了,藏在壇子里面,再將壇子帶泥熏上一熏,等王爺回來,正好開壇嘗鮮!

  醉菊咋舌,連忙提醒:“梅花入藥我可沒有聽師父說過,也不知道是怎樣的藥效。給王爺嘗鮮可以,白姑娘可不要隨便亂嘗!

  “知道了!辨虫脩(yīng)了一聲:“我現(xiàn)在哪天不按醉菊神醫(yī)吩咐的飲食呢?”

  心境奇佳,醉菊又調(diào)理有方,娉婷的臉色確實(shí)紅潤多了。

  “可惜現(xiàn)在是冬天,花的種類不多。到了春夏兩季,更可以多弄幾道鮮花菜肴,單單是芍藥,就有至少五種烹調(diào)的方法。”娉婷采了片刻,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她肚子里懷著楚北捷的骨肉,再不敢逞強(qiáng),一旦覺得累了,將手中的半碟花瓣交給醉菊,兩人一道回屋。

  “又快天黑了!辨虫眠b視天邊燦爛的落霞:“王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東林王授予兵符了吧?”

  她猜對了一半。

  ☆☆☆

  楚北捷已經(jīng)取得兵符,卻沒有——踏上歸程。

  楚北捷默默守護(hù)麗妃宮殿,臉上平靜無痕,實(shí)際心急如焚。

  第五天,他已經(jīng)錯過啟程的日子。

  等待著與他共度生辰的娉婷,不知該怎樣失望。

  他不忍心,想像那雙明亮眸子充滿失望的模樣。

  “王爺可以陪陪我嗎?明日會下雪,讓我為王爺彈琴,陪王爺賞雪……”

  她已經(jīng)失望了一次。

  還要再承受一次。

  王兄、王嫂、麗妃、楚在然、所有的巨子百姓都不可能明白,她的琴聲、她的歌聲、她纖纖的十指、她淡紅的唇、她優(yōu)雅的姿態(tài),是如何讓楚北捷痛苦地思念。

  王宮宏偉而空洞,佳肴美色無數(shù),思念卻無藥可解。

  “我會盡量回來。”

  他只想深深摟抱住瘦弱的身軀,帶她賞春花秋月,帶她看月圓月缺,帶她策馬戰(zhàn)場,縱橫四方。他會護(hù)著她,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娉婷,不讓她受一絲的苦。

  可國家延續(xù)的大事,又怎么可以和區(qū)區(qū)一個女子小小的心愿相比,即使她——是他深愛的女人。生辰可以年年過,東林大王的血脈,卻只剩這么一條。

  他并不知道,派出的向娉婷報信的侍從,已經(jīng)被王后使人在宮門外截住。

  王后一早臉色欠佳,沉默地走進(jìn)大王寢宮,朝東林王緩緩行禮,坐在他面前,將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揮退。

  “王后的臉色,為什么這般難看?”等左右退下,東林王才開口詢問:“王弟不是留下了嗎?”

  王后頭戴由珍珠穿綴而成的鳳冠,挺直著纖腰默默端坐,似乎心里藏了無限煩惱,一時反而不知道如何說起才好。

  直到在心里斟酌妥當(dāng),王后才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放在東林王面前,用沙啞的嗓子道:“這是剛剛截獲,差點(diǎn)就傳遞進(jìn)宮里的書信。收信人是鎮(zhèn)北王,大王絕對猜不到寫信的人是誰!

  東林王拿起書信,略一細(xì)看,愕然道:“北漠上將軍則尹?”王后似乎非常激動,死死咬住下唇,顫聲道:“內(nèi)容驚心動魄,請大王仔細(xì)看看吧!

  很長的一封信,東林王不敢怠慢,每個字小心地閱過,直到一柱香完全燒完,看見最后一行上的總結(jié)——罪魁禍?zhǔn),?shí)何俠也。腦海中一陣五光十色,幾乎看不清眼前視野,長長呼出一口氣,勉強(qiáng)穩(wěn)坐椅上,對上王后哀傷的目光,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徐徐道:“王后怎么看?”

  “臣妾已經(jīng)命認(rèn)識則尹的人來看過此信,確實(shí)是則尹的字跡。上面則尹專用的印鑒,更不會是假的。”

  “則尹應(yīng)該和王弟沒有交情,為何會給王弟送這封信?”

  “不論如何,則尹絕對沒有在這件事上說謊的必要。他揭露何俠和北漠王勾結(jié)的內(nèi)幕,已經(jīng)冒上了被北漠王嚴(yán)懲的風(fēng)險!蓖鹾竽抗饴晕⒋魷粗鴸|林王的臉龐輪廓,忽然閉起雙目,無法控制地顫動雙肩,凄聲道:“何俠……我可憐的孩子,竟是何俠……”

  忍不住俯在東林王肩上,慟哭起來。

  東林王眼中射出深深的沉痛,愛撫王后的脊梁,低聲道:“這樣說來,白娉婷并不是兇手。”他頓了頓,問:“王弟知道嗎?”

  王后哽咽著,搖了搖頭,良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若白娉婷不是兇手,那任何俠派人將她擄走的事,該如何處置?”

  東林王不語。

  他站起來,露出一個極為掙扎的表情,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王后,沉聲道:“白娉婷是不是兇手,和這件事情又有什么相干呢?我們是為了東林士兵的鮮血不要白白流淌,才用她與何俠交換的。身為東林王族,只有國恨,沒有家仇。”

  王后充滿敬意地看著丈夫的背影,那寬厚的肩膀,只為東林而設(shè),足以撐起這一方天空。

  “臣妾明白了!彼c(diǎn)了點(diǎn)頭:“不管白娉婷是否無辜,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威逼東林邊境的大軍退去。對方的一隊兵馬大概明晚就能到達(dá)隱居別院,鎮(zhèn)北王無所察覺,又要保護(hù)麗妃腹中的胎兒,絕不會中途趕回去!

  想起竟要與殺害自己親兒的何俠做交易,心臟一陣絞痛。這堂堂一國之母,豈是常人可以當(dāng)?shù)模?br />
  “對了,說起麗妃,”東林王皺眉道:“昨晚御醫(yī)過來稟報,說麗妃受了驚嚇,胎氣有點(diǎn)不穩(wěn)!

  王后一驚,她為了留住楚北捷,給了麗妃危機(jī)四伏的暗示,又派人從中指點(diǎn),教她向鎮(zhèn)北王求救。

  麗妃懵懂不知其中玄妙,面對楚北捷這等精明人物才能真情流露,誘楚北捷進(jìn)圈套。不是這樣重重機(jī)關(guān),牽連著東凡王族的命脈,怎能讓心急著回去見白娉婷的楚北捷留在宮中?

  但,麗妃腹中孩兒,確實(shí)是大王珍貴的骨血,若因為這次驚嚇有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胎氣不穩(wěn)?大王不要心焦,這孩兒是大王的骨血,一定會得到列祖列宗的庇佑。臣妾這就下去……”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斷王后的說話。

  “大大大……大王!”麗妃身邊親隨的小宮女跌跌撞撞闖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高聲道:“麗妃娘娘胎動了,娘娘要臨盆了!”

  王后一怔,走前一步,站在宮女頭頂上急問:“怎么這么怏?御醫(yī)上次診脈,不是說還有七八天嗎?”

  宮女偷瞧王后一眼,想起自家主子說不定就是遭了這后宮之主的毒手,低頭怯怯道:“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好端端坐在殿里,忽然就嚷肚子疼,在地上亂滾。嚇得奴婢們不知道怎么才好。”

  王后對麗妃感情平淡,但她腹中的孩兒卻重要非常。她夫君英明仁慈,怎可以無后?聞言倒真的慌了,喝問:“御醫(yī)呢?御醫(yī)到了沒有?”

  宮女結(jié)結(jié)巴巴道:“已經(jīng)……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大王!”

  東林王眼里也逸出一絲緊張,握著王后的手,安慰道:“王后不要焦急。麗妃身子向來結(jié)實(shí),再說,早七八天臨盆也不是什么異事。”

  攜了王后,匆匆趕到麗妃的寢宮。

  寢宮外已經(jīng)站滿了侍從宮女,幾名專門負(fù)責(zé)官中娘娘生產(chǎn)的老年宮女來來往往穿梭于門內(nèi)外。

  “熱水!快送熱水進(jìn)來!”

  “干凈的白布!”

  “老參湯!端老參湯上來!”進(jìn)去的人絡(luò)繹不絕。

  “!。∥也灰!啊啊,大王!……”麗妃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夾雜在面無表情發(fā)出各種指令的老年宮女的聲音中。

  楚北捷謹(jǐn)守承諾,持劍站于殿外,等待孩子降生。見東林王和王后親自駕臨,微微躬身:“王兄,王嫂!

  東林王領(lǐng)著眾人趕到門口,召來御醫(yī):“情況如何?”

  “大王,麗妃娘娘最近幾天飲食不調(diào),整夜失眠,傷了胎氣!庇t(yī)忙頭大汗:“恐怕要早產(chǎn)!

  “啊!疼。 丙愬鷳K叫又傳來。

  御醫(yī)趕緊小跑著進(jìn)去。

  東林王立在門外,揚(yáng)聲道:“愛妃不要驚惶,寡人就在這里。御醫(yī)說了胎兒一切安好,很快就沒事了。”

  麗妃連聲慘叫,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東林王的安慰沒有。

  “大王,這可怎么好?”王后低聲道,眼底藏不住的焦急暗暗逸出,利用麗妃設(shè)陷,萬萬想不到竟會傷到胎兒。

  若大王骨血有個三長兩短,她這王后只有一死以謝天下。

  楚北捷站在一側(cè),旁觀東林王和王后臉色,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王后雖急,心神并沒有完全喪失,眼角處察覺楚北捷眼神不對,暗叫不好。東林王也瞧在眼里,和王后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心底擔(dān)憂。

  本想麗妃臨盆還需要七八天,足以拖延楚北捷在宮中停留,直到白娉婷落入何俠之手,以保證邊境大軍退去。

  麗妃這么胎氣一動,可以拖延楚北捷的時間大大縮減。

  何況楚北捷是極聰敏的將才,疑心一出,再好的騙局也將處處破綻。

  王后強(qiáng)自穩(wěn)住心神,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保住胎兒要緊,抿唇站在門外,和東林王并肩等候消息。

  ☆☆☆

  不遠(yuǎn)的山林中宿鳥驚飛。

  娉婷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

  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央,淡黃的暈光將地上薄薄的雪照得清清楚楚。星星卻都躲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姑娘?”醉菊這幾日也陪娉婷睡在屋內(nèi),揉揉眼睛,選了件小襖披在肩上,下床走到娉婷跟前:“渴了?”

  娉婷搖頭。

  月光下的臉?gòu)寡判銡,卻籠罩著微微憂色。

  “宿鳥驚飛,對面山上有人!

  醉菊看看窗外的山林,黑夜中瞧不仔細(xì),沉沉的一片,像睡著的巨獸:“大概是樵夫吧?”

  “這樣的時候,樵夫上山干什么?漆黑的林子,冰天雪地里野獸都餓極了,要去也該天快亮的時候去!辨虫么瓜卵郏p輕抿著下唇,一會兒,眼珠子微微一抬,對醉菊道:“找漠然來!

  醉菊應(yīng)了一聲,掀開門簾喚了個在外面守夜的大娘,著她去找漠然。

  漠然不一會就來了,身上穿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凌亂,不像是剛從床上叫起來的,進(jìn)了屋子,瞧見娉婷還睜著眼睛在床頭倚著,問:“白姑娘有什么事嗎?”

  “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娉婷打量他一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漠然道:“我身負(fù)著護(hù)衛(wèi)之責(zé),每晚到了這時候都要巡夜。剛剛對面山林里的宿鳥忽然驚飛,還要吩咐幾個親衛(wèi)去查一查,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焙鋈宦冻鑫蛏鞍坠媚锞褪潜荒切B兒吵醒的?”

  娉婷聽他說已經(jīng)派人去查,心中安定一點(diǎn),淡淡點(diǎn)頭道:“我畢竟也隨過軍,寂靜的夜晚宿鳥驚飛,通常是敵人潛行靠近的兆頭!

  漠然露出笑容,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在軍中久了,聽見鳥飛就警惕起來。不過白姑娘不用擔(dān)心,這邊有我和親衛(wèi)們照看著。深夜風(fēng)冷,你還是快點(diǎn)睡吧!

  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安慰兩句,辭了出去。

  醉菊掩嘴打個哈欠,懶懶道:“姑娘也聽見漠然說了,不必?fù)?dān)心,他比你還提心吊膽呢。這風(fēng)真冷,關(guān)上窗子好嗎?”

  娉婷睡得本來就淺,這樣一鬧,睡意全消,兩只眼睛炯炯有神,怎肯再躺下去,笑道:“冬天的大月亮最漂亮了,照得雪地亮晶晶的。橫豎身上蓋著被子,也不會冷。”

  醉菊瞅她兩眼,知道要勸她睡是不行的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明明一個玲瓏剔透的人,怎么有時候偏又像小孩子似的?”掀開棉被鉆了進(jìn)去,和娉婷擠在一塊,探出頭來看月亮。

  “王爺也該回來了吧?”看著月亮,娉婷眸子里泛出柔和的光芒,幽幽道。

  醉菊噗嗤一聲,輕輕笑了出來,嘖嘖道:“我就猜你心里正念叨這句,豈知不但心里念叨,連嘴上都說出來了!边呅χ,邊在被子下抓住娉婷的手腕,把了把她的脈,一會就放下了,斂了笑,道:“可見情字誤人。王爺是多厲害威武的人,你又是多風(fēng)流灑脫的人物,一遇上這字,竟都患得患失,白讓旁人嗟嘆!闭f著,也幽幽嘆了一口氣。

  娉婷側(cè)過臉,細(xì)細(xì)盯著她瞧了片刻:“你現(xiàn)在只管笑話我吧。這個字,也只有遇上的人才知道個中滋味!卑涯樲D(zhuǎn)向窗外,興致又被暈黃的月光勾起來了,愜意道:“真是好月亮,如果在雪地里彈琴,琴聲和著月色,不知該有多美!

  醉菊一句截住了:“快不許想。這么冷的天,還要在雪地里彈琴呢,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調(diào)理得好了點(diǎn),難道又去糟蹋?”

  娉婷知道她說得有理,不再說什么。

  月下彈琴雖好,但缺了知音,是怎樣也無法十全十美的。

  靜靜瞧著滿地白雪,忽又想起當(dāng)年在花府,楚北捷慕曲而來,求了一曲,竟還要再聽一曲。

  她當(dāng)時未知楚北捷的身份,卻已猜到他用了假名,刁難道:“公子為曲而來,有求于我,自然應(yīng)該誠心誠意,報上真名!

  楚北捷卻反問:“小姐難道無所求?”

  “我求什么?”

  “小姐求的,自然是一名知音!

  記得楚北捷的笑聲低沉悅耳,里面滿是自信和從容。

  那樣篤定,渾以為天下無事可以讓他愁眉的男人。

  如今回憶起來,才知道當(dāng)日楚北捷的一言一行,從沒被自己忘過半分;蚴撬信c他廝磨的分分秒秒,都?xì)v歷在目,無從忘卻。

  想不到的是,他們還有今天。

  如果這是蒼天的恩賜,蒼天待她實(shí)在不薄。她已經(jīng)懷了一個小小的生命,他一天天地長著,安安靜靜,乖巧地躺在腹中。

  第一胎現(xiàn)形會比較晚,再過兩個月,大概就能從小腹的突出看出來這小生命了吧?

  娉婷在被下輕輕摩娑暫時還平坦的小腹。小腹暖暖的,讓掌心暖烘烘的,讓心田也暖烘烘的,彷佛那個小小的生命里,已經(jīng)流動著灼熱的血,像他父親一樣,充滿了狂傲飛揚(yáng)的熱情。

  她轉(zhuǎn)頭,輕聲道:“醉菊,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你成全,讓我可以親口告訴王爺這個消息!表须硽柚鴫艋盟频娜崆椋骸澳且欢ㄊ牵胰松凶顒尤说囊豢。”

  娉婷遙望窗外,東方一片沉寂,朦朧的墻和高大的叉著長枝的老樹阻攔了視線。

  那是,楚北捷的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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