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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不掉 第三章

  中午休息時間,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從大樓里走出來,迎向外面的陽光,他們有的疲憊不堪,有的則精神奕奕。

  這時月慈和蓓蓓兩人正在餐館里吃飯,不見小陳蹤影。

  蓓蓓抱怨:“小陳最近也太拼了,光是我們自己的工作就那么多,他還另外越過界去幫業(yè)務(wù)員拉客戶,每天晚上都陪小李去擺攤宣傳,人的身體是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

  “他是因?yàn)榭旖Y(jié)婚了,想多賺點(diǎn)錢呀,你應(yīng)該覺得很幸福才是。”月慈想得比較深。

  “可是……現(xiàn)在我們不住在一起,加上他又這么忙,我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兩個人單獨(dú)聚聚了。而且要是他累壞了怎么辦?連現(xiàn)在中午休息時間,他都去和小李討論業(yè)務(wù)上的問題,不陪我吃飯!陛磔碚f到這,別見王仁柏走進(jìn)了餐館,她停下話題對他笑著揮手,王仁柏便走了過來。

  “真巧,你們也在這吃飯!

  “是。∵@里的簡餐像家常菜一樣,不油不膩又兼顧營養(yǎng)均衡,我和月慈最常來這吃了!

  蓓蓓一面說,一面用手肘輕輕碰月慈,原本只想用沉默微笑當(dāng)作招呼的月慈,只好不甘不愿地跟著說:

  “組長也常來嗎?”

  這兩天王仁柏的態(tài)度已漸趨明確,常常在有意無意中暗示月慈,但是她只當(dāng)沒聽懂。這會兒王仁柏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是又要說些什么了,她準(zhǔn)備好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是第一次來這呢,你們就推薦我什么東西比較好吃吧?”

  王仁柏很自然地在她倆對面坐下,無視于月慈滿臉的不愿意,蓓蓓則拿起菜單和王仁柏討論起來。

  王仁柏點(diǎn)的菜端上來后,他吃了幾口贊美:

  “真的不錯,清淡又可口!像我們這種出門在外的人,老是吃那些口味過重的菜,容易把身體搞壞;想自己做點(diǎn)東西吃嘛,我又只會泡面,那樣對身體更不好。我們男人手拙,不如女人賢慧,你們會自己做點(diǎn)東西來吃嗎?”

  月慈聽到這話并不覺得是贊美,只認(rèn)為王組長有大男人傾向,認(rèn)為女人就該會做菜。

  “!您太高占我了,像我就只比王組長好一點(diǎn),會在煮泡面時加蛋加青菜,但月慈就會做好幾樣菜。 陛磔聿煌蹬跻幌略麓。

  “別聽蓓蓓胡說,我只會炒青菜、蛋炒飯這些比較簡單的,像紅燒獅子頭這種菜就不會了。”

  王仁柏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紅燒獅子頭本來就不容易,你這樣就已經(jīng)不錯了。真希望有機(jī)會可以吃你做的蛋炒飯!

  “那是搬不上臺面的,我才不好意思做給大家吃呢。”

  “那就做給我一個人吃就好了。”

  王仁柏冒出的這句話,讓一旁的蓓蓓嚇了一跳,等著看月慈如何接招。

  “我做的蛋炒飯沒這家店做的好吃,既然組長這么想吃的話……”月慈招呼服務(wù)生過來:“再加一份蛋炒飯!

  “不不,我吃不下那么多。”

  王仁柏連忙阻止,他覺得有點(diǎn)自討沒趣,也不為難月慈了,隨便談點(diǎn)公事應(yīng)付應(yīng)付。

  其實(shí)如果王仁柏真的對月慈有意,那么他大可繼續(xù)講下去,偏偏他就是那種只敢暗示不敢明講的人。月慈更加不欣賞他了,都快三十歲的男人,還這么別扭!

  雖然月慈也明白,王仁柏不明說的原因,是為了要給兩方保留一點(diǎn)空間和面子,以免被拒絕后雙方以后見面會尷尬;不過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付出的感情也是有所保留的?

  月慈并不想要這種遮遮掩掩的愛情游戲,她希望能夠得到毫無保留的愛。

  用餐完畢,月慈私下向蓓蓓警告,以后不要再提王仁柏的事,她對他敬謝不敏。





  “給愛麗絲”的音樂緩緩響起,是垃圾車的聲音。

  每次在倒垃圾的時候,月慈就會覺得自己變成了蓬頭垢面的歐巴桑,但是又沒有必要特別為了倒垃圾穿得整齊漂亮,除非剛好碰到……

  “啊,葉小姐也出來倒垃圾。俊绷竹x笑吟吟地向她打招呼。

  月慈窘迫地想鉆進(jìn)地洞里去。她剛洗完頭,頭發(fā)才吹到一半,隨便用個大發(fā)夾固定住頭發(fā)就出來了,而且身上穿的是她高中時候的運(yùn)動服,現(xiàn)在她都拿來當(dāng)家居服穿。

  “××高中?”

  林駒居然還看著她衣服上繡的字念,月慈覺得臉頰發(fā)燙。



  “葉小姐真會保持身材,高中時候的衣服居然還可以穿!

  此時垃圾車正好開到他們面前,化解了月慈不知道要說什么的尷尬。

  有一位老太太的垃圾袋很重,林駒親切地幫老太太忙。

  老太太操著臺語口音說:“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我的福氣,你又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不像我兒子一樣沒用。唉!如果我有女兒的話,我一定把她嫁給你!

  “多謝啦!”林駒笑著回答。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聊了幾句話后才回去,林駒對月慈說:

  “幸好她沒有女兒,只是說說而已,不然麻煩可大了。”

  “是!”月慈感同身受。一老是有人要介紹男朋友給我,我爸媽也曾經(jīng)要我回家相親。你的父母也一樣吧?”

  “我倒是沒有這個困擾,他們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

  “啊,真不好意思,向你提起這件事!

  “不會啦,都過去很久了,那是在我讀小學(xué)時,他們發(fā)生了車禍。不過也許是因?yàn)檫@背景,我特別照顧同樣是孤兒的學(xué)生,上次中秋節(jié)來烤肉的那五個小朋友,都沒有父母在身邊。”

  月慈聞言,對林駒升起一股敬意。

  他們沒再多說什么,閑聊幾句家常后各自回到自己屋里。

  上樓沒多久,月慈發(fā)現(xiàn)陽臺傳來的聲音,原來是麥可又跳過來了!不知怎么搞的,看到麥可,讓月慈心里有一點(diǎn)高興。

  “我最近大概是太忙,疏忽了它,讓它老是想跳到你那邊去。”林駒滿臉歉疚。

  他和月慈又約在樓下,要把貓接回去。

  “麥可真的滿可愛的,讓我也想養(yǎng)一只貓。可是我有時候也很忙,不敢隨便下決定!

  林駒抱著麥可想了一想,說:“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它的話,或許它有時候可以待在你那邊玩!

  “真的可以嗎?太好了!”月慈很開心,以后就有個伴了。





  中山北路上的婚紗店,美麗的禮服和薄紗般的蕾絲構(gòu)筑成夢幻中的王國。披上白紗與白馬王子步上紅毯,不知是多少女孩們的夢想。

  “哇!真美!”

  月慈一陣驚呼,蓓蓓化好妝換上婚紗,和平常的她判若兩人。

  蓓蓓聽到月慈的贊美,得意的笑:“這整套婚紗照拍下來要八萬多耶,如果不好看的話豈不是花冤枉錢了嗎?”

  “八萬多。俊

  月慈想起蓓蓓和小陳的經(jīng)濟(jì)有點(diǎn)拮據(jù),花八萬多拍婚紗實(shí)在太貴了,但她又不好意思掃蓓蓓的興,只能旁敲側(cè)擊:

  “這間婚紗公司不是有三萬多的特惠措施嗎?你怎么不用那個呢?”

  蓓蓓在穿衣鏡前顧影自憐,聽到月慈的話并沒回頭!澳阍趺春托£愐粯影。枷胧↑c(diǎn)錢。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大事耶,怎么能夠!我想要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呀!”

  “可是……”月慈想想又把話吞了回去,人家的家務(wù)事如果插嘴的話,只會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蓓蓓不待她說,繼續(xù)抱怨小陳:“小陳真的太過分了!為了婚紗的問題和我吵架,害我今天只能找你陪我過來!

  月慈不想介入兩人間的紛爭,幸好蓓蓓立刻又沉浸在鏡中的自己,并和婚紗公司的人員討論起婚紗的設(shè)計與樣式。

  過一會兒,小陳來了,他的表情還是籠罩寒霜;蓓蓓裝作沒注意到,拉著小陳看婚紗樣式。

  月慈連忙借故離開,再待在這個尷尬的場面里,恐怕會受到波及。





  十月二十日

  有人說貓像女人,這恐怕是太低估女人的心思了。

  麥可想撒嬌或肚子餓的時候會在腳邊磨蹭,不高興的話耳朵會往后面彎,身體弓起則是遇上敵人,被嚇到的時候尾巴則會豎起……

  貓其實(shí)很容易理解,女人就真的捉摸不定了。

  其實(shí)也不該這么說,男人也很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人為了保護(hù)自己,都會戴上面具過日子。

  有時真希望能夠破除那層面具,當(dāng)真實(shí)的自己,也更能了解別人在想些什么。





  麥可在林駒忙碌時會窩到月慈家,讓兩人間的互動因此變得頻繁。

  “這幾天都讓麥可去你那邊玩,真是太麻煩你了,我請你吃消夜吧!”

  “啊,那怎么好意思?”

  “我剛剛做了咖哩飯,做太多了一個人也吃不完……”

  林駒拿咖哩飯給月慈,讓月慈帶回去吃。咖哩飯相當(dāng)美味。

  月慈打開落地窗,看到林駒正抱著麥可在對面樓頂微笑看她。

  “好吃嗎?”

  她用力點(diǎn)頭!跋麓螕Q我請你吃飯!

  三天后,月慈一下班就沖到超市去買了一堆火鍋料,今晚六點(diǎn)半林駒會來她家吃晚飯。

  超市的旁邊有家花店,好幾桶花就擺在店門口。

  月慈在芳香撲鼻的玫瑰前佇立良久,心想如果在和式桌上擺一個小花瓶,插上一朵玫瑰,應(yīng)該挺好看的吧?

  不不,干嘛要費(fèi)心布置,這樣會讓林駒誤會她別有居心……月慈猶豫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不買。

  可是這時候花店老板娘堆著滿臉笑容走出來。“小姐要買花嗎?今天紅玫瑰特價喔,又便宜又漂亮。”

  月慈禁不起老板娘的慫恿,買了一小束紅玫瑰。

  “我到底在干什么?”右手提著購物袋,左手拿著玫瑰,月慈一面走回家一面哭笑不得的想:這好像是男人要去見女朋友的樣子嘛,還是偷偷把花插在房間不起眼的角落吧。

  此時她已經(jīng)走到住家樓下,她將購物袋暫時擺在腳邊,掏鑰匙開門?粗稚系幕,她突然玩心大起。

  門一打開,她就對著空氣嚷:

  “喔!親愛的!這花是送你的!紅玫瑰就有如我真摯的心,九朵代表我對你的愛意長長久久!北澈髠鱽黻P(guān)門的聲音,她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對面的林駒,他正用驚訝又好笑的眼神看她。

  月慈慌亂解釋:“我們公司最近要辦員工旅游,晚上要準(zhǔn)備娛樂節(jié)目,我們這組準(zhǔn)備的是話劇,我剛在背臺詞!

  天曉得她那間爛公司哪有辦過什么狗屁員工旅游。

  “喔,那么這束花是道具嘍!員工旅游是什么時候?”林駒似乎相信了。

  “下下星期。”她胡亂謅,反正林駒也不可能去查證。

  “到那時候花不就凋謝了!

  !月慈疑心該不會已經(jīng)被林駒給看穿了。

  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林駒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

  “而且說真的,我覺得你剛剛演得好僵硬,我來示范一次!

  林駒將她手中的花取過來,接著他單膝跪下,用誠摯的眼神看著月慈:“喔!親愛的!紅玫瑰就有如我真摯的心,九朵則代表我對你的愛意長長久久……”

  月慈頓時不知所措,林駒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了起來。

  “我大學(xué)時是話劇社的。不過你們編這臺詞太老套了,弄得不好反而會讓人笑出來!

  “呃,我會勸編劇把臺詞改一改。”她隨便應(yīng)付。

  林駒看了眼他的手表:“我來得太早了,現(xiàn)在才六點(diǎn),不過我沒有別的事要忙,可以來幫忙洗菜切菜!

  好體貼的人!月慈對他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林駒利落地切著蘿卜,要是月慈才不敢用這種速度切,會剁到自己手指頭的。不過林駒的動作卻輕松自在、游刃有余。

  月慈站在他身后,好奇地問:

  “一般男人很少有像你手藝這么好的,你向誰學(xué)來的啊?”

  “別這么說,我只是高中時曾在餐廳打工,可是都只負(fù)責(zé)洗菜切菜,所以我惟一會做的料理就是咖哩飯!

  月慈笑了,咖哩飯惟一費(fèi)功夫的就是要把各種材料切丁,煮起來的確沒有特別的技巧。

  “你高中的時候就要打工,真辛苦!彼腿幌肫鹆竹x的身世:“我記得你說過你父母去世得早,那么你是住親戚家還是……”

  “我住在舅舅家,但是……唉,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提也罷!”

  月慈聽了默不作聲,林駒警覺到氣氛變差,他連忙笑著說:

  “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我高中起就不愿意用舅舅的錢,自己去打工。從打工中學(xué)到不少呢!像這樣,你看!”

  他將手中的胡蘿卜隨意雕幾刀,變成一朵花的形狀。

  “你好厲害!這么漂亮我才舍不得煮來吃,擺在桌上當(dāng)裝飾品吧!

  林出遵從她的話,將紅蘿卜雕花擺在月慈買的紅玫瑰旁。

  接著兩人在和式桌對坐,吃起火鍋。

  “對了,你到底是教什么科目的老師?”

  “數(shù)學(xué)。”

  “哈哈,和我一樣在數(shù)字里打滾,我是做會計的!痹麓乳_心地笑。

  “不過我除了教數(shù)學(xué)課,身為級任老師,還要教自己班上的美術(shù)、音樂和體育,因?yàn)閷W(xué)校很缺這些方面的專任老師。在上美術(shù)課時,我就把雕蘿卜那一套拿來唬小孩子!

  “還真是學(xué)以致用!”

  “但是音樂、體育就不行了,我五音不全又不會彈奏任何樂器,學(xué)生都笑我。體育課的話更糟,我都被學(xué)生的躲避球追著打,他們大概是平時被我訓(xùn)多了,都趁這機(jī)會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這個老師!

  月慈笑歪了!澳阋蔡顒帕税桑覈〉臅r候可是躲避球好手,高中的時候還是排球校隊呢!”

  “看不出來……”林駒驚訝地打量月慈的手臂!斑@么細(xì),沒什么肌肉啊!”

  “這幾年來缺乏運(yùn)動,連爬樓梯都覺得很累!痹麓葻o奈地看著自己慘白的皮膚:“以前常運(yùn)動的時候把自己曬得好黑,現(xiàn)在坐辦公桌都曬不到太陽!

  林駒想了一想,說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們都需要多運(yùn)動,那干脆每天早上一起去晨跑,你看怎么樣?”

  “這……”月慈很想答應(yīng)他,但想起晚睡的自己很難早起,每天都是急急忙忙趕去上班的。

  林駒似乎了解她的難處!班,我知道你都很晚才就寢,睡眠時間不足吧?那么就算了!

  “你怎么知道我晚睡?”

  “燈光啊!我看到你的房間燈光常常都是半夜兩點(diǎn)才熄!

  原來林駒也像她一樣,注意到對方的燈光。

  “你也都很晚才熄燈呀!那怎么還約我一起去晨跑?”

  “人總是會改變的!

  此時隔壁的歌聲傳來,老張開唱了。

  今夜風(fēng)寒雨水冷 可比紅花落風(fēng)塵

  雖然已分開 不適擱講起 畏頭只有加添心稀微

  日思夜夢 為你一人 綿綿情意 誰知夢醒變成空

  親像你的夢 阮的心抹輕松 為你~我心沉重

  啊~不見中秋又逢冬 只有玫瑰雪中紅

  ——“雪中紅”詞:胡曉雯 曲:吳嘉祥

  林駒和月慈側(cè)耳傾聽他的歌聲,都覺得心有戚戚然。

  “火鍋料還很多……”林駒遲疑的提議,因?yàn)椴牧喜皇撬I的。

  “我們送過去給張老先生吧!”月慈接口。

  兩人為彼此的共識開懷大笑。





  蓓蓓攪拌了一下杯里的咖啡!叭缓竽?”

  “我們就去找了張老先生,他看到我們送東西來很高興,且說他很久都沒有吃火鍋了。”

  蓓蓓皺皺眉頭:“接下來呢?”

  “張老先生居然邀我們跟他一起唱卡拉OK,幸好我們努力推掉了,不過。×竹x說過他五音不全,我還真想聽聽看他唱歌究竟有多難聽!

  蓓蓓已經(jīng)有點(diǎn)不耐煩了。“后來呢?”

  “后來我們又聊了聊,就各自回家去啦!”

  “什么嘛!”

  月慈這才注意到蓓蓓的反應(yīng)!霸趺戳?”

  “我還以為有什么天雷勾動地火的情節(jié)呢!居然是這么平平淡淡的。”

  月慈大笑起來,“拜托你別亂想好不好?我和他才——”她扳起指頭算了算:“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月慈是從烤肉會算起。

  “你覺得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啊?”

  “唉!”月慈居然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有些事情發(fā)生得太自然,大家都是鄰居嘛!”

  “至少他不討厭你,而且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陛磔矸治龅馈

  月慈喝了口咖啡,考慮一會兒后說:“我還是不要想太多好了,免得期待太大,失望也愈深。”

  蓓蓓卻斜眼看她:“那干嘛對我說這么多?你口是心非喔!”

  “難道我要像花癡一樣,跑去質(zhì)問他到底想怎么樣嗎?”

  蓓蓓搖搖頭,畢竟太主動是會把人家嚇跑。

  “王仁柏對你也是用暗示的,怎么你的反應(yīng)就完全不一樣?我記得你當(dāng)初不是對我說,你喜歡大大方方追求你的人,而不是拐彎抹腳的暗示嗎?”蓓蓓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月慈頓時語塞。

  蓓蓓大笑:“啊哈!不用你說我也懂!該不會因?yàn)橥跞拾啬杲,一事無成;而林駒年輕……”“才不是這樣呢!我覺得王仁柏就是讓人覺得普通平凡,要是和他在一起的話,恐怕會庸庸碌碌的過一生;而林駒……”

  “林駒是當(dāng)老師的,其實(shí)也很平凡。 陛磔泶驍嗨脑。

  月慈想了一想,說:“可是,我覺得和林駒在一起的感覺完全不同,像是……像是整個人的靈魂都獲得提升一樣!

  “你是真的墮入愛河了。”蓓蓓下了結(jié)論。

  月慈不服氣。“我只是敬重這個人。”

  “哎呀,難道是你要開始敬‘愛’老師,當(dāng)個聽話的乖寶寶啦?”

  @!纾ィΑ麓缺霍艿脽o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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