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在畢業(yè)那么多年后遇到老同學(xué),我真的是太高興了!看看妳,妳以前老愛去五分埔買衣服,說句不客氣的,那時候妳真的是土到爆,現(xiàn)在懂得打扮,不是挺好的嗎?」她露出一副妳怎么現(xiàn)在才開竅的嘴臉。這只丑小鴨,變成天鵝的時間也拖太長了吧!
這個臭裴小靈,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想盡辦法要在圣卓哥面前將過去又俗又臺的記憶通通掃除,可這女人卻跟撿破爛一樣,把她當(dāng)成是垃圾的回憶,又重新?lián)炝嘶貋怼?br />
厚,真想把她的嘴用針線縫起來。
「謝謝妳的贊美,妳現(xiàn)在看起來也比以前漂亮,記得妳從以前就很懂得保養(yǎng)的,不是嗎?」禮尚往來,這是起碼的風(fēng)度。
「那是當(dāng)然的,我在美國可是拿到專業(yè)執(zhí)照的有氧運動老師,更是許多好萊塢大明星的專屬健身教練,變得漂亮又健美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說完,裴小靈立刻將話題轉(zhuǎn)回她身上!傅故菉叢抛屛覈樢淮筇,妳以前臺到不行,怎么會轉(zhuǎn)變這么大?」
霍小嬌真想賞她兩個五百,再抓她的頭發(fā)去撞墻,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走臺妹路線,她要有氣質(zhì),不能跟野蠻人一樣隨意動手。
「人……總是要轉(zhuǎn)變的嘛!」她捺住性子,展現(xiàn)絕佳修養(yǎng)。
「其實妳不轉(zhuǎn)型也挺適合的,現(xiàn)在臺灣流行走本土路線,檳榔西施都會紅了,妳不用怕會沒行情的!
霍小嬌沒有接話,兩眼像掃瞄機(jī)不?粗。有需要這么虧她嗎?
看裴小靈對她講話一點都不留余地,而圣卓哥一句話也不吭,用肚臍想也知道兩人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怪不得說什么也不準(zhǔn)她留下來住。
「你們是認(rèn)識很久的朋友嗎?怎么我從前都沒見過妳……」當(dāng)她說出「們」時,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站在旁邊的夏圣棻!笂吅茫垎栐撛趺捶Q呼?」裴小靈一舉一動盡是女主人架式,這點看在夏圣棻眼中,真是不爽到了極點。
「我啊,我姓夏,名大姊,妳叫我夏大姊就行了!」她回答得很諷刺,原來老弟一直不愿答應(yīng)她,就是家里偷偷養(yǎng)了只狐貍,怪不得她剛進(jìn)到屋里就聞到一股騷味。
對于這只狐貍,夏圣棻在美國多少聽過她的豐功偉業(yè),這女人是相當(dāng)有名的有氧舞蹈教練,擔(dān)任過許多好萊塢大明星的專屬教練,上過賴?yán)鸬拿摽谛愎?jié)目,在電視購物頻道賣健身器材,創(chuàng)下破天荒的業(yè)績。
然而,這個女人能力雖強(qiáng),但負(fù)面新聞也不少。
她曾經(jīng)跟一位華裔導(dǎo)演傳出戀情,但兩人在一塊不到三個月就琵琶別抱,投入出資該片的老板懷中。兩人經(jīng)常在那位大老板的別墅出沒,經(jīng)媒體報導(dǎo),才把這女人的虛情假意攤在陽光下讓世人明了。
接著,傳出她生活太過奢華,加上投資眼光淺短,短短半年就讓這位大老板賠了四億美金,使得這位富豪不得不宣布破產(chǎn)。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美國媒體都說她是歌星史帝芬妮歌曲中所唱的拜金女孩,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這女人風(fēng)評那么差,她不相信她老弟消息會這么不靈通,不知道這女人是碰不得的,誰碰到誰會衰一輩子。
「夏大姊?」裴小靈還算機(jī)警,不忘回頭看夏圣卓一眼。
「我老姊,特地從美國回來看我!顾忉尩。
「你老姊?」裴小靈瞠著大眼,不可思議說道:「你在開玩笑吧,我不相信,應(yīng)該是你妹妹吧?」
霍小嬌在一旁快吐了,要不是得保持風(fēng)度,她絕對會一腳從她屁股踹下去,要她別諂媚到這種地步。
夏圣棻翻白眼,不敢相信她弟弟這樣的高知識份子,會跟這樣一位形象不佳,道德操守低落的女人混在一起?
「裴小姐,妳不需要奉承我到這種地步,我不吃妳這套,妳怎么跟我老弟搭上線,這我不在乎,但妳聽清楚了,不管妳現(xiàn)在心里頭有多美的計劃、多棒的念頭,最好通通給我打消,有我在,妳休想從圣卓身上得到任何好處。」在知道她的底細(xì)后,她更要站在第一線,捍衛(wèi)被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老弟。
裴小靈被夏圣棻刮了一頓,當(dāng)場擺出臭臉,特別是在霍小嬌面前被修理,她更是氣得全身發(fā)抖,一雙眼帶著無辜,緊盯著夏圣卓看。
「姊,妳在胡說些什么,小靈是我從美國特地請回來幫忙的,這半年來,她為了讓健身房里的會員更熱愛運動,特地引進(jìn)拳擊有氧、飛輪有氧,還有拉丁及森巴有氧,光是這半年,她就替我賺進(jìn)五千多萬,而她也只拿她該得的利益,我不知道妳是聽了什么八卦,非把小靈說得這么不堪才行!瓜氖プ堪迤鹉槪闯饫湘⒑诎撞环帧⑹欠遣幻。
夏圣棻搞糊涂了,她不敢相信剛剛他說的那些話。那都是真的嗎?裴小靈居然這么安份守己,完全沒有動她老弟的歪腦筋?
「這怎么可能?老弟,你在找她回來之前,知不知道她在美國干得那些好事?」她才不管她的面子問題,這種女人不需要跟她客氣。
夏圣卓點點頭,表示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他完全都明白。
「姊,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在乎的是她的現(xiàn)在,和她所能給予我事業(yè)上的幫助,還有,如果妳想要我對小嬌態(tài)度好一點,我希望妳以后對小靈講話,也能夠客氣點。」
這話堵得夏圣棻啞口無言,以她敏銳的第六感,她能感覺出這個裴小靈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相信人性,不相信一個曾經(jīng)享受過奢華虛榮的人,能很快成為安貧樂道的擁戴者,由奢入儉難,這道理亙古不變。
看到夏圣棻對裴小靈這么不友善,霍小嬌還不忘替她美言幾句。
「圣棻姊,其實呢……有些八卦雜志都是斷章取義,他們都會寫得很夸張,為的就是要吸引妳去買雜志,說真的,要是現(xiàn)在小靈能成為圣卓哥事業(yè)上的好幫手,過去的事,就……嗯……」她想著該用什么樣的措詞!笇Γ鸵还P勾銷,大家都應(yīng)該追求和平、相親相愛,成為好姊妹,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換,就看見夏圣棻臭著一張臉,咬牙瞪她。這笨女人,胳臂怎么彎到外頭去,她在幫她踢掉路上的絆腳石,她卻又把它給重新搬回來,真是蠢到?jīng)]藥醫(yī)!
抓住這個好時機(jī),裴小靈順勢說道:「小嬌,妳人真好,幫我說了句公道話,妳認(rèn)識我最深,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對不對?」
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中蓄含的,是感激的淚水。
「嗯!顾悬c心虛,脖子點得有點僵。
「那好,既然妳們是這么好的姊妹,那么,讓小嬌借住在這里,應(yīng)該不為過吧!」夏圣棻也懂得打蛇隨棍上這道理,看裴小靈要如何接招。
「什么?妳……妳要住這里?!」裴小靈語氣上揚,表情詭異。
「妳能住,為什么她不能住,小嬌是圣卓小時候的玩伴,加上跟妳又是老同學(xué),妳不是說她人很好,又認(rèn)識妳最深,多個伴陪妳,這樣不好嗎?」夏圣棻給裴小靈來記回馬槍,以夷制夷,拿她的話來堵她自己。
原來這死臺妹是要來這里住的?
從夏圣棻這女人的神情態(tài)度看來,肯定是要把她老弟跟她撮成一對,哼,乞丐想趕廟公,門都沒有!
「小嬌,原來妳今天來,是打算來住圣卓家?」裴小靈依舊笑得一臉燦爛,心里卻暗罵到不行。
「因為我想考空姐,想先在補習(xí)班補習(xí),所以我哥就拜托圣棻姊,看能不能就近住在這里……」為了不想當(dāng)一個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霍小嬌接話接得很快。「其實我也不是非得住在這里不可,我一個人要找地方住,很好解決的,再說我不習(xí)慣住太大的房子,這房子冷冷清清的,不覺得像鬼屋嗎?」
她說完,夏圣卓的臉更臭了。她到底會不會說話,把他的億萬豪宅說成是鬼屋,有沒有搞錯。!
「是啊,我這房子是鬼屋,每到半夜就有一大群鬼在客廳開夜總會,對,妳現(xiàn)在所站的那個地方,鬼就特別多!顾忠恢,當(dāng)場把霍小嬌嚇得哇哇大叫。
「別說了!圣棻姊,我最怕鬼了,所以,妳就不要勉強(qiáng)我住了!」這種像是乞丐不要臉的要飯方式,真是一點尊嚴(yán)也沒有,她霍小嬌腰桿子挺、骨頭硬,沒必要活得這么丟人現(xiàn)眼。
「姊,妳聽到了,就別再勉強(qiáng)人家了,人家不習(xí)慣住大房子,妳要再堅持下去,不就傷了我和小嬌之間的感情!瓜氖プ宽樦脑捳f下去。
「傷感情?你跟小嬌有感情可言嗎?」真是大言不慚。
此時,裴小靈也跳下來說話了,她扮白臉說道:「圣卓,如果小嬌真的沒地方住,你就暫時收留收留她吧!」
收留?
好過份,把她當(dāng)成是流浪狗還是流浪貓?竟然用收留二字!她霍小嬌要真因為她的恩澤而留下來,真是自甘墮落、自取其辱。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朋友住這附近,等會我去找她,住的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夏圣棻霧煞煞,怎么從沒聽她說過!感,妳什么時候說妳有朋……」
「有啦有啦,大姊,妳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會跟我哥哥說,這次上臺北妳幫了我不少忙!够粜烧酒饋,打算告辭。
夏圣棻心里頭好難過、好沮喪,她竟然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不自覺地自責(zé)起來。
她摟著小嬌,感慨萬千,聲音哽咽的道:「我……我對妳好抱歉,竟然連這點小忙也幫不上!
「圣卓哥是真的不方便,不是他不愿意,妳不要怪他啦!要怪就得怪我自己,朋友怎么會那么少……」說得真是凄涼,就連夏圣卓心里頭也變得有些怪怪的,好像老天爺在責(zé)怪他鐵石心腸一樣。
「要是妳一直找不到房子,我會幫妳找,妳不要緊張!辜热粚Ψ接幸庠敢撸驳帽憩F(xiàn)出一些善意。
「真的嗎?那你把手機(jī)號碼給我,我要是找不到,就來找你!
夏圣卓真氣自己大嘴巴,這樣不是給了她連絡(luò)方式嗎?
他笑笑說道:「我手機(jī)最近不見了,想重新辦個門號,不如妳的號碼給我,我一辦好就打給妳!
「也好!顾昧思埞P,將自己手機(jī)號碼寫下,寫完她還不忘說道:「你也和我辦同一家的,到時候網(wǎng)內(nèi)互打比較便宜!
裴小靈翻了個白眼。有夠沒力的,都要滾蛋了,還在替對方關(guān)心電話費。
夏圣卓接過來,敷衍地看了一眼,就隨手揉進(jìn)口袋。
「那……圣卓哥,咕得掰嘍!」她背起隨身背包,除了夏圣棻走上前來給她抱抱,在她臉頰親親外,其余兩人都是定住不動,只是機(jī)械式地笑笑擺擺手,沒進(jìn)一步叮嚀保重的話。
「掰!」他揮揮手,沒再多發(fā)一語。
霍小嬌眼色一黯,笨蛋也看得出他連最后的離別也做作到不行!改俏易呃,掰!」
見霍小嬌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大門后方,夏圣卓飛快地把門關(guān)上,然后吁了一口氣。
不過,他這口氣還沒吁完,眼前的凝重氣氛又讓他繃緊神經(jīng)。
夏圣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沮喪到不行。這下看她怎么跟小嬌她哥哥交代?
「大姊,妳這趟從美國回來打算住多久?」裴小靈白目的在這敏感時刻問她這句話。
她怒目相向,冷冷回道:「怎么,連我也想趕出去嗎?」
「大姊,妳知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妳最好沒那意思,我只希望妳別把在美國的那些壞習(xí)慣帶回臺灣來就好了!顾性捴闭f,對這女人印象壞透了,不需要給什么顏面。
「大姊,今天我敬重妳是長輩,以及看在圣卓的面子上,我忍氣吞聲、保持風(fēng)度,但并不表示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受妳言語上的羞辱,我也是有尊嚴(yán)的人,妳要是再這樣,我就……」
「妳想怎樣?」夏圣棻個性豪邁、灑脫,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女人。
「夠了,妳今天說錯的話還不夠多嗎?我們姊弟倆要談心,妳先回妳房間可以嗎?」
不知怎的,霍小嬌一離開,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為富不仁的員外,就算沒辦法讓她在這住下來,也得幫她找到房子,給老姊一個面子才對,不應(yīng)該讓她就這樣一個人孤單離去。
「我……我哪……」裴小靈一開口,氣勢又馬上降了下來,她不是笨蛋,了解自己現(xiàn)在是多說一句,就多惹人討厭一分!改俏蚁冗M(jìn)去了!
說完,氣嘟嘟地往長廊走去,一路上還聽得見她用拖鞋踹地的聲音。
「姊,妳的房間我……」他話還沒說完,卻發(fā)現(xiàn)自家老姊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看著他!告,妳怎么這樣看我?」
「圣卓,沒想到你越成功,卻離我越遙遠(yuǎn)了。」夏圣棻懶得解釋,她頭好痛、心好冷,在這秋末初冬的季節(jié),在她心目中一向體貼善良的弟弟,竟然忍心把小時候的玩伴逼出去,這種事他怎么做得出來,他怎么會……
她走進(jìn)房間,就連關(guān)門聲聽起來也是那樣沉重。
夏圣卓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一屋二女,本來就容易引起紛爭,再說,就目前而言,小靈是他生意上的好幫手,姑且不論她以前品行如何,現(xiàn)在她愿意洗心革面,又何必再去揭人家以往的瘡疤,這樣未免也太不道德了。
走進(jìn)飯廳,看見桌上盛著一盤剛做好的小泡芙,聞著那熟悉又難忘的味道,他也只能在心里對著自己說,對于霍小嬌,除了深表遺憾外,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晚上六點。
憑著過去的舊印象,霍小嬌拖著小行李,沿著林森北路的騎樓找尋舊時回憶。
在她高職畢業(yè)那年,她只身前來臺北工作,那時候她在一家服飾店當(dāng)?shù)陠T,如今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不知那家服飾店是否還存在?
抱著渺小的希望,她一家店一家店仔細(xì)地找、仔細(xì)地看,時代進(jìn)步得真快,不過才短短幾年,這里就變得如此繁華,腦袋瓜一向不怎么精明的她,是個天生大路癡,東西南北缺少方向感,尤其是到了十字路口,更是讓她茫然若失,傷透腦筋。
低著頭,嘆聲氣,她怎么這么歹命!為了上臺北跟心心念念的圣卓哥見上一面,她徹頭徹尾改造自己,學(xué)時尚、跟流行,把他最不喜歡的臺味和土味丟到九霄云外,誰知道……嗚嗚,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知道他身邊早已經(jīng)有人了,那她還努力個鬼呀!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她」,厚,竟然是……
一想裴小靈,她忍不住翻白眼。真要命,圣卓哥是怎么了,被下降頭了嗎?這女人從以前就是個勢利鬼,嫌貧愛富、眼高于頂,就連啟聰學(xué)校的學(xué)生看到她也會連退三步,難道他會看不出,跟她走太近,對自己不會有好處嗎?
只是很奇怪ㄟ,圣卓哥說她這段時間以來,都在幫他賺錢,不該拿的她分文不取,見鬼了,這女人真的浪女回頭了嗎?
可是聽她那尖酸刻薄的口氣,本性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改變得了吧?
唉,不想了,反正已經(jīng)離開那里,就別再想那么多,她要有偉人胸襟,要有成人之美,要祝他們永浴愛……
算了算了,她不是偉人,這種宗教領(lǐng)袖才說得出口的話,她這個小小的平凡女子不是宰相,沒辦法撐進(jìn)一條船。
如今,她先顧好自己再說,要是今晚找不到雅惠的話,就只好花錢住飯店,也只能這樣子了!
她左看看、右瞧瞧,試著從記憶里找出舊有的印象。
「向左走……還是向右走……」霍小嬌亂了,修長的指頭指呀指的,猶豫著不知該往哪邊去。
就在毫無頭緒時,一名戴著香奈兒墨鏡的女子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那名女子穿著低胸小可愛,外披黑色洞洞裝外套,一條黑色皮窄裙,腳下一雙高跟黑馬靴,還有手腕上掛的一只仿LV的櫻桃包,這全身上下的裝扮,無疑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臺妹。
「雅惠!」小嬌大叫出聲,能打扮這么俗又這么有特色的女人,除了那個以前跟她當(dāng)過店員的老朋友雅惠外,還有誰能打扮得這么傳神。
這種菜市場名讓路上不少女人回頭張望,還以為有人在叫她們的名字。
被點到名的女子停下腳步,用一種慢到不行的速度回頭。咦?這聲音好熟悉,尖尖亮亮的,絕對是她認(rèn)識的人。
霍小嬌拖著行李跑上前來,當(dāng)她站在女人面前時,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
放不行李,一把撲進(jìn)昔日好友懷中,雙臂直接環(huán)住她的粉頸,臉頰還緊緊與她相貼!负孟電呧,我真的快想死妳了--」
「嬌嬌?」聽到這好像要哭出來的聲音,林雅惠當(dāng)場把她抓牢,從頭到腳給她看個仔細(xì)。「哇靠,真的是妳ㄟ,妳這瘋女人,回高雄之后就沒再打電話連絡(luò),妳是死到哪去了?」
林雅惠說話粗俗,嗓門奇大,沒錯沒錯,就是她啦!
「對不起啦,人家跑去念書了,我哥哥把我送到美國去念A(yù)BCD狗咬豬,不過去了一年就回來了啦!」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霍小嬌毫無形象的哭喊。
「厚,妳嘛幫幫忙,看到阿豆仔妳就皮皮剉,去到美國不是變啞巴,妳哥哥頭腦有問題ㄛ,沒事把妳送到那么遠(yuǎn)去做什么?」林雅惠戳她頭。
霍小嬌還是抱住她,像是撒嬌的小女生。「就是要去改變氣質(zhì)啦!因為我哥哥說,想要讓條件好的男生看中,就要會ABC啦!」
「變妳個頭啦!妳以前那樣有什么不好?看看妳,把自己打扮得跟蕭亞軒一樣,也沒高貴到哪里去呀,三八勒,聽妳哥在那邊屁!」看她越哭越大聲,一旁賣刮刮樂的阿婆還有做雞蛋糕的阿桑,都瞪大眼看著她們。
「好啦,別哭了,先到我店里再說吧!」
「妳開店喔?好厲害!」她好佩服她,幾年不見,自己當(dāng)頭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