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娱乐-首页

首頁 -> 作家列表 -> 陳毓華 -> 老婆笨笨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老婆笨笨 第五章

  入夏的第一天,袁克也帶了一個侍女來見胭脂。  

  她正忙著和一屋子的商賈洽談買賣。  

  袁克也就站在帝后看她。  

  有幾家老字號的管事見她是個女人,又是啞巴,立刻拂袖而去。  

  胭脂不介意。她要做的是大生意,貨比三家,之前,她已經(jīng)叫管家做了番調(diào)查,哪家商行公道無欺,哪家偷工減料,她心中早就有譜,更何況她的目標也不是這些小鎮(zhèn)的商家,請他們來無非是求一個公平。  

  她環(huán)顧留下來的人,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山莊里學(xué)有所長的木匠、皮革師傅,還有刺繡工藝一流的女子。  

  胭脂請華胥將她的手語翻成口語。大意就是山莊愿意拿出一筆安家費請他們制作山莊所需的家具用品,他們可以自行尋找學(xué)徒幫忙,惟一的條件就是產(chǎn)品必須是最上品的。  

  如此寬厚的條件令人不敢置信。  

  “夫人,我們只是粗鄙的山村野夫,您的要求我們恐怕無法完成!蹦昙o最大的木匠戰(zhàn)戰(zhàn)兢兢。  

  ——莫非你們都滿意自己目前的營生方式?  

  華胥一字不漏傳達胭脂的話。  

  老實說,他也不明白胭脂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他覺得有趣,當那些勢利的商人陸續(xù)離開時,他以為胭脂起碼會受傷,意外的是她仍然笑咪咪的,就這股勇氣讓他決定陪她把戲唱下去。  

  木匠連連搖頭:“我們這些村民曾受過老太爺?shù)亩髑,這次要不是二少爺施以援手帶著我們在此落地生根,一無所有的我們可能早就流浪街頭做乞丐去了,老漢不敢接受夫人的好意,實在有難言之隱,請夫人原諒。”  

  ——你是怕山莊一時半刻拿不出那么多銀兩?  

  這點早在胭脂的算計里。  

  木匠困難地點頭。  

  ——這個不勞你擔心,只要你答應(yīng)就可以到賬房支領(lǐng)一個月的生活津貼,等你們把東西繳交,再按件計酬。  

  天下沒有比這再好的交易,要再推辭才真是頭殼壞去。  

  有一技之長的村民們領(lǐng)了安家費,個個高興地走掉了。  

  “我可以請問老婆為什么要這么做嗎?”掀簾而出的袁克也莞爾地疑惑。  

  看到丈夫,胭脂立刻就撲向他。  

  ——我在努力完成夫君交代的工作。  

  袁克也很自然地伸手摟她。  

  他們的親呢在所有人眼中已是見怪不怪,只羨慕?jīng)]有如同他倆這樣的伴侶。  

  “工作?沒有包括花光我僅存少數(shù)的銀子吧?”現(xiàn)在的他已然可以跟胭脂毫無障礙地溝通,完全不必經(jīng)過旁人或紙筆。  

  胭脂嬌笑——我正是很努力地替你花錢!  

  “這般說來我還得感謝娘子嘍?”  

  胭脂福了福——不敢。  

  “頑皮!”袁克也把她放到大腿上,“從實招來吧!”  

  胭脂被他醉人心湖的微笑述得神魂顛倒。  

  ——與其讓別人賺走我們的銀子,倒不如讓自己人賺。  

  婚前,她走過山莊各個角落,看到一片百廢待舉的景象,許多村民,空有一技之長,卻依舊三餐不繼。并非他們不愿工作,而是力不從心,連基本謀生的買材料錢都沒有,要雞生蛋起碼要有口飯吃吧,連喂五臟廟的糧食都貧乏,逞論其他,惡性循環(huán)的結(jié)果,只好讓生活陷人更困難的窘境。  

  “這是個好主意,但是以后呢?”  

  ——我相信只要他們愿意,東西做出獲得其他人的口碑,生意自然會滾滾而來,表面上是我們幫他,實際也能減輕山莊的負擔不是嗎?  

  一旦人人都能自立,山莊的負荷不僅能夠減少,還可以自給自足,互蒙其利,這才是胭脂做這件事的最終目的。  

  “那么……平凡又什么都不會的人,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們?”袁克也被引發(fā)了無限好奇心。他得知道自己究竟娶了怎樣的一個媳婦兒。  

  ——天機不可泄漏。  

  “這樣呢?”他吻她,像舒翅的蝴蝶拂過胭脂皓頸。  

  她噗哧輕笑。  

  ——不要,好多人在看。  

  “說的是。”他分開彼此,“她叫風平意,從今天起就跟著你!  

  ——你已經(jīng)撥兩個侍女給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人。  

  “我要離開山莊幾天,她可以跟你做伴。”  

  ——談生意嗎?  

  幾許的陰霾涌進袁克也的眼瞳:“克武找到毀我家園、殺我爹娘的兇手,我必須趕去!  

  原來!難怪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袁克武。  

  ——冤冤相報何時了?  

  “此仇不報,枉為人子!”他身軀僵硬充滿怒氣,眼底的決心無可撼動。  

  ——可惡人必有可憐處,得饒人處且饒人。  

  仇恨是一窟填不滿的無底洞,嗜血之后,怨懟就能平息嗎?  

  “我辦不到!彼溆驳鼐芙^。  

  他休養(yǎng)生息為的就是這一天,此仇不報非君不I  

  由袁克也偏激狂忿的紅眼中,胭脂明白她無法遏阻即將發(fā)生的殺戮,不禁一陣默然。  

  “別擔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胭脂不安地垂下頭。  


  ^V^  

  袁克也離開山莊已經(jīng)數(shù)天。  

  胭脂將所有的窗簾悉數(shù)拉平,好讓風能毫無阻礙地進出房間。  

  只那么動了動,微汗已經(jīng)滲透薄薄的衣衫。  

  “夫人,不如讓平意到冰窖取些冰塊來驅(qū)熱!本U著雙髻的風平意是袁克也撥給胭脂的侍女,除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外,也兼具陪伴胭脂的任務(wù)。  

  ——山莊里有冰窖?胭脂腿腳站在桂花樹刨成的矮凳上,順手撐開雕花的四角窗。  

  “夫人才住到山莊不久所以不清楚,在咱們南方,一到炎夏可是會熱死人的,將去年冬季的寒冰存在地窖里,好處可多著呢!”在這三天里,風平意的存在消去胭脂不少忐忑。  

  胭脂并不介意這個粗手粗腳什么都做不好的侍女,反倒欣賞她爽朗直率的言談;或者,她被袁克也挑上的原因,就在于她能夠毫無障礙地與胭脂溝通。  

  就像現(xiàn)在,忙著做事的人不是平意,而是一刻也安靜不下的胭脂。  

  風平意坐沒坐相地從貴妃椅躍起:“夫人一起去吧!”若是普通的婢女豈敢用這種一視同仁的語氣跟主子說話。  

  胭脂不以為忤,點頭答應(yīng)。  

  山莊的地窖不只儲存冰塊,稻草下還藏著酒釀之類的東西,借助冰鎮(zhèn)保存純酒,一舉數(shù)得。  

  風平意輕而易舉地扛了冰塊就走。  

  ——這么好的東西如果可以拿來吃,多好。  

  胭脂嘆氣。  

  “有什么問題!”風平意擠眉弄眼。  

  ——真的?  

  “看我的!  

  回到屋子,風平意將冰塊放在原先準備的木盆子里,然后去找來刨冰器具,三兩下工夫,消暑解渴的刨冰就出來了。  

  ——要是有蜜餞汁就盡善盡美了。  

  胭脂忍不住挖了一大口,如是說。  

  “有哇!”平意笑得鬼祟。  

  她跑進跑出,拎來一小盅的“紅妝素裹”,所謂的紅妝素裹是混合的蜜汁,由春梅、夏薊。秋櫻、冬桂釀成的醬汁,一倒出來香氣襲人,令人食欲大動。  

  ——我也有好東西喔!  

  原來趁平意出去時,胭脂跑了一趟小廚房,搜羅許多果脯、玉蘭片、藤蘿餅、藕粉糕,一應(yīng)俱全。  

  主仆倆正要坐下大啖,卻見一道人影閃過紙窗前。胭脂沒看見風平意動,才一眼,她已經(jīng)不見了。  

  撩起累贅的裙,搶到外面一看,風平意攔阻的是神色靦腆的虞水佩。  

  ——你來得正好,我們?nèi)比肆奶,才覺無趣哩!  

  “我……只是路過!  她看不懂胭脂的手勢,雞同鴨講。  

  ——你有事嗎?真可惜!  

  “我走了!彼臼菍3虂淼,只不過缺乏勇氣承認。  

  自從匆匆一瞥,虞水佩對胭脂的印象一直深鏤在心底,這些日子以來,又屢次聽見婢女絮青將胭脂驚世駭俗的行徑描繪得活靈活現(xiàn),再也忍不住過來探個究竟。  

  ——如果你可以,請把話說得慢一點,或許,我看得懂你的唇語。  

  “我的臉很丑吧?”水佩嘆息地低下頭。  

  風平意痛苦地抹臉。她想喊救命!原來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就這意思,絕!  

  “如果夫人跟水佩小姐信得過我,讓小婢來替你們解說如何?”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頷首稱好。  

  不一會兒,三人移進胭脂的屋子,有說有笑,交談十分融洽。  

  “夫人……小姐,不好了……”管家匆忙地跑來,簡直是面無人色地喘吁:“礦坑塌了。”  

  胭脂霍地站起來。  

  ——帶我去!  

  “這是怎么回事?”不清楚內(nèi)幕的水佩膘見胭脂臉色劇變,忙不迭地問。  

  “夫人在后山發(fā)現(xiàn)一個廢棄的銀礦坑,發(fā)現(xiàn)里頭有沒被勘查出來的金脈,所以讓村民進去開采!逼揭飧陔僦砗螅幻娼忉尳o水佩聽。  

  “我都不知道!彼龑ν饷娴氖虑橐稽c都不熟悉,只無知地生活在她的金絲籠里,和胭脂比較,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貧乏。  

  馬車就等在主屋外,三人上了車,管家揮鞭,馬車飛也似的離開。  


  ☆            ☆          ☆

  哀嚎聲打老遠就傳進胭脂的耳朵,她不等馬車停妥,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跳下車,直往礦坑飛奔。  

  濃煙密塵像不吉祥的彤云漫布洞口。受傷的人亂成一團地堵住礦坑外,胭脂見狀,差點軟癱了腳。  

  “還有人在里面……”礦工看見她,拼命吼。  

  ——放心,我會把他們?nèi)瘸鰜淼摹?nbsp; 

  胭脂抓住趕到的水佩,沖口而出:“照顧他們!”又回頭轉(zhuǎn)向管家,“回山莊召集人手,還有,急救藥品也要記得!”  

  所有的人全愣住了,他們的主母居然開口說話……  

  她不是啞巴嗎?難不成他們的耳朵被倒塌聲震聾了?  

  “快!”胭脂管不了那么多,疊聲說完,嬌小的身影已經(jīng)沖進礦坑里。  

  “糟糕!”風平意最先省悟,追著胭脂過去,“不可以,夫人!”  

  坍塌的礦場有多危險誰都不清楚,她竟然奮不顧身地沖過去,要是有個萬一,她怎么向袁克也交代。  

  風平意才趕到坑口,立刻被一個大漢扯住:“你找死啊,女人家滾遠一點,別在這里礙手礙腳,人命關(guān)天吶!”  

  那男人粗暴的動作撼動不了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才別來煩我!”  

  都什么節(jié)骨眼了,還碰上這種魯男子。  

  風平意手肘彎曲,狠狠撞上男人的肚子。男人龐大的身體如兵敗山倒,向后摔了個結(jié)實。  

  “得罪了!”  

  救人如救火,更何況她要救的不是普通的女子,老大保佑她會是安然無恙的。  

  她一頭沖入繼續(xù)崩塌中的礦坑。  

  暮色的夕陽殷紅如血。  

  紛亂慢慢歸于寂靜,受傷的人全部被強制送下山,灰飛煙滅的黃土地只剩下數(shù)名礦工、管家和面容哀凄的虞水佩。  

  “怎么辦??”管家一籌莫展。  

  “等,我一定要等出結(jié)果來。”不知打哪來的信心,虞水佩怎么也不肯走。她全身骯臟,全身血污淤泥卻毫不在乎。  

  “不可能的,大陽都快下山了……”  天將要變?yōu)槟荷,搜救的困難度會增加好幾倍。  

  “要是我在她救出人的時候攔住她就沒事了。”胭脂救出了好幾個身陷險境的工人,最后知道風平意為了追她一去不回,轉(zhuǎn)身又鉆進礦坑,這一趟,直到日落西山都不曾再出現(xiàn)。  

  “會不會兇多吉少?”有人怯怯地加了句,立即引來眾人的怒視。  

  等待是一種凌遲的煎熬。當滿天彩霞全部消散、最后一線希冀也成空時,彷徨像瘟疫彌漫整個空曠的四野。  

  “水佩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的身體會受不住的!惫芗译y掩哀痛。  

  “我……”她衣著單薄,又吹了整天的風,悅耳的聲音已然沙啞。  

  “咳咳咳……”  是風吹過樹林的錯覺吧!虞水佩仿佛聽到喑啞的呼救聲。  

  “管家,是我累過頭了嗎?”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管家傾耳聆聽,面露喜色,那一瞬間的狂喜使他驚詫得都結(jié)巴了:“是夫人……真的是!  

  此刻,不再懷抱希望的人一股腦兒地統(tǒng)統(tǒng)沖向礦坑口。  


  ^O^  

  “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星夜策馬急馳回到山莊的袁克也氣急敗壞。負責礦坑的管事、工頭都被他狂猖的激怒給駭?shù)貌恢搿?nbsp; 

  “少莊主,這一切都是小的錯。小的不該把夫人撥下的款項支去做別的用途,才會惹出這般天大的禍事……求少莊主饒命!”滿臉惶恐的工頭咕咚跪下,抱頭哀求。  

  “十幾條人命,我饒了你,如何跟所有的傷者交代!”袁克也將隱藏的劇烈情緒全部貫注在掌心的茶幾下。誰知道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只希望趕緊處理掉這些惱人的糾葛,直奔他老婆的身邊。  

  “少莊主,小的不是故意的,礦底的支撐木確實還可以用上好幾年,怎么也沒想到居然全垮了!睘榱颂孀约旱倪^失找尋解脫,他昧著良心粉飾太平。  

  袁克也由衷感到厭煩,提掌一拍,檜木幾應(yīng)聲而斷。視人命為草芥,可惡!  

  “管事!”  

  “是!  

  “把他移送官府,另外,將他所有的家當全部充公,捐為傷家的藥材費用!  

  “是,少爺!”管事對主子大快人心的判決無比崇拜。  

  袁克也不再搭理面若死灰的闖禍者,旋即拂袖而去。  

  他走進房間,一眼看見窩在床沿打噸的胭脂,而絹紅帳內(nèi)躺著的是傷勢嚴重的風平意。  

  袁克也趨近她的同時,一顆無著落的心奇異地沉淀了。他彎下腰俯視累極而眠的胭脂,忍不住用指尖輕觸他睽違已久的肌膚。  

  涼意透肌入髓由她沾著灰塵的臉蛋傳入他的指端,貪享她的溫婉,任著指腹游走她的鬢,讓自己沉溺在乍見摯愛的狂喜里。  

  撩起衣擺,他專注地擦拭她沒一處干凈的臉孔。  

  “克也……”她發(fā)出不明的囈語。  

  雖然那么含糊不清,袁克也卻聽得分明。  

  他猜得一點沒錯——  

  她之前是別人眼中的瘋女,是啞巴,是被歸類于無藥可救的蠢笨,有誰知道,撕掉她那層笨拙,內(nèi)在的她竟是顆璀璨的寶石,只有他知道她是瑰寶。  

  他愛她,笨笨老婆,老婆笨笨。  

  就著她臟兮兮的唇,他猛烈地吻住,然后熾熱地吸吮,他的熱情驚醒了懵懵懂懂的胭脂,在灰蒙的意識里,她伸臂摟住袁克也的頸子,毫無保留地回應(yīng)他的火熱感情。  

  她銷魂的吮吻燃燒起袁克也全身的反應(yīng),喔,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嗎?他每根神經(jīng)都沁出汗來,只因為她的誘惑撩撥。  

  “胭脂……”  他的喉嚨嘶啞,蒲扇般的大手激情地游走在她的身軀上……  

  “少——莊主——”  如絲般的吟哦中斷袁克也沸騰的激情,他緊繃抽高胭脂溫潤的身軀,硬生生降溫。  

  “屬下該死,屬下失職!”風平意掙扎著試圖要起身。  

  袁克也沒風沒度地覷她一眼:“躺下!”  

  “少……”她言不成句。  

  “在你的傷未痊愈之前,不要讓我看見你!”抱起又朦朧睡著的胭脂,袁克也如是說道。  

  “屬下知道!憋L平意咬牙點頭。  

  臨走之前,袁克也回首:“她不知道你的出身來歷吧?”  

  “屬下守口如瓶!  

  “她碰過你?”  

  “是屬下自己回來的,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那最好!彼嚾晦D(zhuǎn)身,衣袂飄颯。  


  T_T  

  一覺醒來,大已大光,水漾的陽光透過簾子形成薄薄的箔片鑲滿整個房間。  

  簇新的被褥、薄紗帳,溫著她身子的是一副偉岸堅實的男性軀體。  

  胭脂發(fā)現(xiàn)自己是光著身子的,被石塊擦傷還有跌撞的地方全被仔細地抹了藥,用干凈的麻布包裹起來。  

  還來不及害羞,袁克也光裸的半面身體覆住她,胭脂連忙護住乍泄的胸前春光。  

  “現(xiàn)在才遮掩不嫌遲了些?”他微惺的眼帶笑,不肯安分的手霸道地占據(jù)她的腰肢。  

  她捻指,神情卻倏然一黯,頹喪地放下雙手。  

  誓約已破,堅持已不成堅持,手語也一并失去存在的理由。  

  “看見夫君回來不高興?”他故意逗她。  

  口與手之間形成了片刻的遲疑,胭脂矛盾了。  

  “我喜歡你喊我名字的模樣。”細碎的溫存落在胭脂的頸窩,他瞧見胭脂的不安。  

  她睜大水眸,眼底是不置信的疑問。  

  “想想,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不愿讓我以為昨夜你的吻是任何抱你的人都肯給吧!”  

  胭脂捉起鴛鴦?wù)沓θィ骸昂f,我知道那是你!  

  他身上獨特的味道她最明白,但是,安了心之后她就完全迷惑了,就連誰替她凈身換衣都沒有記憶。  

  袁克也躲過枕頭:“我聽到黃鶯出谷的啼聲,好不引人!  

  “貧嘴!”胭脂嗔他,黯淡的神情已然消失,“是你替我換衣裳的?”  

  “老婆的一切都由我代勞!蹦﹃氈碌牟鳖i,袁克也懲罰地親她,“你騙得我好慘,讓我以為長長的一輩子都必須用手陪你說愛,壞東西!”  

  胭脂臉頰困窘地燒紅:“如果我是真的啞了,你還會要我嗎?”  

  “現(xiàn)在當然不要了,我愛現(xiàn)在如此嬌媚的你,我的妻!彼统  

  “你的意思是……”她要弄明白。  

  “唉!我有點希望你還是原來不言不語的那個老婆了。”袁克也用唇封緘她微弱的聲音,整個身軀覆蓋住她。  

  她喉嚨不由發(fā)出細小的呻吟,身體也因為欲望而顫抖。袁克也的手指愛撫著她,凝眼望進她迷蒙的眸子。  

  當他承受不了這樣甜蜜的折磨時,將手移開,改用唇沿著她的皓頸吻了下來……然后一次又一次,兩人相互攀扶登上激情的巔峰——  




Copyright © 免費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 0.542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