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過第三批人馬的追捕之后,火梵冥終于按捺不住大發(fā)脾氣。
“混帳!”他惱怒的吼。
“梵冥,你有什么打算?”冷情沒有驚惶失措,事已成定局,她不能亂了他的心。
“回京!我倒要看看璿厲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火梵冥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因?yàn)樗阑噬喜皇菚驗(yàn)檫@種小事就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人,而且,從那些追緝的人馬口中得知,皇上的旨意中有一個(gè)限制,就是不準(zhǔn)傷了他們一根寒毛。
既然讓他不小心知道了,他大可以繼續(xù)逍遙下去,可是他知道冷情已經(jīng)沒有玩興了。
冷情默然無語,靜靜的握住他的手,垂著頭偎進(jìn)他的懷里。
“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火梵冥安慰她。
“我不在乎,反正不管如何,我是和你同進(jìn)退的,生同衿,死同穴,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火梵冥的心受到強(qiáng)烈的震撼,他抬起她的頭,印下綿密的吻。
“我愛你!彼蝗坏驼Z。
“我也愛你。”她微微一笑,輕聲回應(yīng)。
“主子……”薛總管和鈴鐺姐妹紅著眼低喊。
“老薛,你帶著她們先離開吧,不要跟著我回京了!睘榉廊f一,他不想多有犧牲。
“不……”
“這是命令!”
“主子,老薛是絕對不會離開主子的,如果主子硬要趕走老薛,那就先把老薛砍了吧!”薛總管跪了下去。
“主子,情姑娘,鈴鐺姐妹也要跟著情姑娘。”鈴鐺姐妹也跟著跪下來。
“好,我就把你們?nèi)伎沉?不聽話的奴才留著也沒用!”火梵冥拿出大刀,怒氣沖沖的砍向他們,冷情也不阻止,靜靜的看著,然后,他在最后一剎那止住了。
“你們?nèi)潜康鞍?平常不都挺會跑的嗎?怎么這會兒不會跑了?!真要我砍了你們嗎?”火梵冥惱怒的大喊。
“梵冥,就讓他們跟著吧。”冷情微笑的說。
“隨便你們!”他甩下大刀,背著他們坐在椅上,不再理會他們。
“你們起來吧!我們馬上回京,那馬車太過招搖,我們換騎馬,薛總管,麻煩你去張羅,鈴兒、鐺兒,行李就交給你們整理了!
“是,情姑娘!比似鹕,匆匆退下準(zhǔn)備。
“相公!庇质O滤麄儍扇,冷情來到火梵冥的身后,攬住他的肩。“他們對你忠心耿耿,你很感動(dòng)吧!”
“有什么好感動(dòng)的?全是笨蛋!”火梵冥粗聲粗氣的說。
“真的不感動(dòng)?”冷情問。
“鬼才感動(dòng)!”
“原來我嫁了個(gè)鬼丈夫啊?”冷情調(diào)侃。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火梵冥斥責(zé),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胡說嗎?”冷情突然竄到他身前,蹲下身子直視著他的眼!澳俏艺垎栂喙,你這兔子似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呢?”
++十
一回到火焰山莊,火梵冥立即進(jìn)宮面圣,這一去就是三天三夜毫無消息。
“情姑娘,你多少吃一點(diǎn),要不主子回來一定會生氣的!扁弮耗弥肟暝谝慌园笾。
“鈴兒,為什么他還不回來呢?已經(jīng)第四天了啊!”冷情依然佇立的窗口,她已經(jīng)站在那兒三天三夜,火梵冥離開多久,她就站了多久,她就是站在那兒目送他離開的。
“情姑娘……”
“我吃不下,鈴兒,把早膳撤下吧!”
“情姑娘!”鈴兒跪了下來。
“鈴兒,你這是在做什么呢?快起來。”
“不!情姑娘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那么鈴兒就跪在這里自請?zhí)幏郑驗(yàn)槭氢弮赫疹櫜恢,鈴兒活該,鈴兒辜?fù)主子所托!
“鈴兒……好吧!我吃就是了!崩淝闊o奈,緩緩的坐下。
鈴兒高興的起身,連忙伺候冷情用膳,硬是讓她吞下了兩碗熱粥才作罷。
“情姑娘,你也該上床休息一下了!
“是,鈴兒!崩淝橹荒芄怨缘纳洗,對這情深意重的丫鬟,她實(shí)在無法違逆她的好意。
見她聽話的歇下,鈴兒才安心的離去。
就在鈴兒掩門離去之后,懷仁樓里突然闖進(jìn)兩名黑衣蒙面人。
“你們……”冷情并沒有真正睡著,所以她立即驚坐起,只是頸上已經(jīng)被架上一把利劍。
“安靜!焙谝旅擅嫒死涑恋牡,點(diǎn)住她的穴道,便將她扛在肩上,躍出窗離去。
冷情痛苦的閉著眼,為什么他們要綁架她?目的是什么?錢?或者是……梵冥?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一間豪宅,冷情被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接著,她的穴道被解開來,她抬起頭來看見一個(gè)美艷的姑娘。
“你就是冷情?”妍湞公主挑剔的審視著那名蒼白憔悴的女人,這個(gè)女人哪一點(diǎn)能跟她比?而火梵冥竟然舍她一個(gè)堂堂公主不要,娶了這么一個(gè)賤女人為妻?!
“我是,請問姑娘是?”
“我是妍湞公主!卞麥澒鞲甙恋恼f。
冷情驚愕的望著她,原來她就是妍湞公主!她的確是有資格驕傲,不僅身份高貴,她本身的條件也是上等的。
“失禮,冷情不知是公主,不知公主命人綁來冷情,為的是什么?”
“你知道火梵冥被我皇兄軟禁在宮中吧!”妍湞公主道。
“軟禁?!”原來他是被軟禁了?
“沒錯(cuò),火梵冥為了你,不惜違抗圣旨,要不是皇兄愛才惜才,他所犯的罪早該問斬,而這全都是因?yàn)槟!?br />
“因?yàn)槲遥!”冷情一驚。
“沒錯(cuò),因?yàn)槟,要不是你,火梵冥就會是我的駙馬,要不是你,他也不會犯下欺君和藐視皇上的罪,要不是你,他就不會被軟禁了!
冷情深吸一口氣,縱使心緒紛亂,但她并沒有失了理智。
“公主綁我至此,用意為何?”
“你想不想救火梵冥?”妍湞公主冷冷的一笑。
“公主有辦法?”
“我當(dāng)然有辦法,不過我有條件!
“要我離開?”
“沒錯(cuò),不僅如此,我還要你留下一封書信,信中要說明你是因?yàn)榕滤坏靡巡糯饝?yīng)與他成親,可是你討厭他胸?zé)o點(diǎn)墨粗人一個(gè),所以考慮的結(jié)果還是決定逃了。”
“如果我這樣做,你就會將他救出來?”冷情心痛的說。
“對,我會救他出來!
“好,我答應(yīng)你。”
“我相信你!卞麥澒髡惺,換來那兩名蒙面人到一旁低聲交代!暗人龑懞眯,立即將她賣到江南萬花閣去,我倒要看看,火梵冥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變成妓女,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哼!這是他侮辱我的報(bào)應(yīng)!
“是,奴才遵命!
冷情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也知道公主真正的用意?磥,她并沒有要救梵冥,只是想乘機(jī)報(bào)復(fù),那么,梵冥的處境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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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皇上如果再不讓我回家,我就殺出去!”火梵冥終于忍無可忍,第四天了,情兒一定不吃不睡的在為他擔(dān)憂,而他,竟然無法送個(gè)消息向她報(bào)平安,這都是璿厲這家伙的錯(cuò)!
“護(hù)國侯想要血洗皇宮嗎?”璿厲好整以暇的問。
“如果有必要的話!被痂筅ぴ僖差櫜坏檬裁,只要一想到情兒可能倒在某個(gè)地方,他就心急得要命。
“護(hù)國侯,你這樣朕可以殺你的頭!杯v厲心里得意的看著他飆飛的怒火,就差那么一點(diǎn)了。
“請便!”火梵冥轉(zhuǎn)身就走,卻在殿口被衛(wèi)兵攔住!盎噬希兴麄冮W開,要不然我真的大開殺戒了!”
“你要走也成,不過朕有個(gè)條件!
“什么條件?”火梵冥轉(zhuǎn)過身,怒瞪著璿厲。
“打贏朕再說。”璿厲起身,從身后的墻上拿下兩把寶劍,丟了一把給他。
“打贏你?”火梵冥反射性的抬手接下劍,這劍竟是尚方寶劍?!“你瘋了?!”這個(gè)皇上到底在搞什么東西?難道真的是天下太平,國家太富庶,所以太過無聊了?
“沒人敢說朕瘋了,你是第一個(gè)。”真的是太過癮了,就連書彤都還不敢這么對他說話,他這護(hù)國侯啊!真是讓他太滿意了。
“那又怎樣,你砍我。 边@個(gè)皇上真的瘋了!他決定,只要能離開,第一件事就是辭官退隱。
“打贏朕,你就自由了。”
“好,我奉陪!”
兩人才抽出劍,都還沒出招,負(fù)責(zé)伺候皇上的秦公公就匆匆跑了進(jìn)來。
“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起來說話!杯v厲無趣的收劍,坐回龍椅上。
“是……”秦公公擔(dān)憂的望了火梵冥一眼,才靠近璿厲低聲道:“皇上,西門靖云在殿外求見,他說護(hù)國侯的新婚妻子不見了!
“你說什么?!”怒喊的不是璿厲,而是火梵冥,秦公公的耳語全都進(jìn)了他的耳朵。
“啊——”秦公公驚嚇的大叫。
“快說,我的情兒怎么了?為什么不見了?!”火梵冥扯住秦公公的領(lǐng)子,雙目暴睜怒瞪著他。
“奴……奴才……不……不知道啊!”秦公公一口氣差點(diǎn)提不上來。
“混蛋!該死!”甩開秦公公,火梵冥沖出大殿,璿厲即時(shí)制止侍衛(wèi)的攔阻,救了那些蠢蛋一命。
“秦公公,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璿厲蹙眉疾問。
“皇上,西門靖云只說護(hù)國侯的夫人留書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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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diǎn),梵冥!”西門靖云安撫著像是發(fā)狂的火梵冥。
“把信給我!”火梵冥怒聲大吼。
“梵冥,我只是要你冷靜點(diǎn),冷靜下來,我才把信念給你聽!
“不用你念,給我!”火梵冥一把搶過信,連忙拆了開來。
侯爺:
從侯爺?shù)谝惶煺劦匠捎H之事開始,直到第九天,冷情才接受了事實(shí),
接著,便開始忐忑不安的數(shù)著日子,還剩八天、七天、六天……直到現(xiàn)在為止!
今日冷情與你成親,
在生活方面是不虞匱乏,
但是今日的生活雖然不虞匱乏,
可是這世上的人定恥笑冷情貪慕虛榮,竟嫁與一個(gè)目不識丁、脾氣暴躁的瘸子,
所以雖然不愿,卻不敢開口,因?yàn)槟阋欢〞䴕⒘宋遥?br />
因此我只好離開,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求求你,請你不要找我,我會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
富貴雖吸引人,棄之可惜,但是這是冷情最后的決定,
你是堂堂護(hù)國侯,相信以你的權(quán)勢,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想嫁給你的姑娘,
或者答允賜婚,公主便是一個(gè)很好的對象,
請放過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就當(dāng)做放我自由是救了我一命,我會終生感謝你的。
放眼處,江山萬里,不知何去何從,但是……
西北東南,總會有冷情容身之處吧!只要能夠脫離你的魔掌便成。
縱有萬般不是,冷情全受了,但是我想告訴你:
白花花的銀兩是買不到感情的,
閣下還是多充實(shí)自己的內(nèi)涵再說吧!
冷情別筆
“這個(gè)不知好歹的女人,梵冥,你根本毋需為這種女人費(fèi)心,她不值得!”西門靖云在一旁看到信的內(nèi)容,立即怒氣沖天,反倒是火梵冥卻靜了下來,皺著眉頭認(rèn)真的看著信,一遍又一遍。
“梵冥,別看了,事實(shí)擺在眼前,那個(gè)女人一點(diǎn)都不值得你的付出,你就干脆忘了她,反正天下何處無芳草……”
“閉嘴,別吵我!”火梵冥低喝。
西門靖云低聲一嘆,看著他一遍又一遍重復(fù)的看著那封傷人至深的信。
“你為什么不死心呢?那種信有必要看過——遍又一遍嗎?難道你是為了讓自己死心?讓自己接受事實(shí)嗎?”
“吵死人了!”火梵冥火大的喊。旋即一震,猛地站了起來。“該死,我要立刻到江南去!
“等等,梵冥,你到江南做什么?”西門靖云立即攔住他。
“情兒被抓到江南萬花閣去了,她叫我救她,我得立刻趕過去,快馬加鞭應(yīng)該能在半路攔住他們才對!”
“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看錯(cuò)了?我再念一次給你聽好了……”
“該死,你別煩了行不行?我早就認(rèn)得字了,這封信上的字我都看得懂。情兒是利用暗語求救的,她前兩行說了,要我依序看第一行第一個(gè)字,第二行第二個(gè)字,第三行第三個(gè)字,然后到了第九行之后倒看回來,你自己看,那是什么意思?”他將信丟給西門靖云。
西門靖云狐疑的照著他的說法看下去。
“我看看……今、生、今、世、不、離、不、棄、相、公、救、我、江、南、萬、花、閣。老天啊!是真的,可是你怎么會知道的?!”西門靖云訝異極了。
“因?yàn)槲沂撬南喙,因(yàn)槲覑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