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 ”起居室里一大三小四人異口同起且真合作。
“是嗎 ? ”腦袋收回去繼續(xù)喃喃自語�！罢娴暮闷婀�，帕喬不曾這樣過呀 ! ”
多奧尼卡來到廚房里�！澳銚�(dān)心嗎 ? ”
回到流理臺前忙碌的水晶回眸瞟他一眼。“是有點(diǎn)�！�
“我打電話問問看好了�！�
但是直到晚餐結(jié)束 , 帕喬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 多奧尼卡終于決定開車四處去找找看。然而 , 就在他準(zhǔn)備出門之際 , 杰克突然跑來了 , 而且神情凝重的把他抓'到書房里 ' 并緊緊闔上門。
“多奧尼卡 , 你知道麥德林嗎 ? �！苯芸藛蔚吨比氲貑�。
多奧尼卡揚(yáng)了揚(yáng)眉。“當(dāng)然知道 , 由南美哥倫比亞帽起的麥德林集團(tuán)發(fā)展于七十年代 , 以武裝暴力販運(yùn)毒品起家 , 擁有工文三千多人的精銳武裝部隊護(hù)毒販毒 , 是當(dāng)今世上最強(qiáng)大、最兇惡、最有錢的毒品王國 , 全球聞名的大毒裊埃斯科瓦爾就是他們的“皇帝”。
“對美國而言 , 麥德林集團(tuán)控制著美國百分之八十的毒品銷售市場 , 每年獲利三百多億美元 , 對阻礙查緝他們販運(yùn)毒品的人 , 不論阻力多大 , 他們都會派人進(jìn)行綁架暗殺 , 是令美國最頭痛而又無可奈何的超級黑社會組織�！�
他流利地道出黑幫人對麥德林集團(tuán)的深刻了解�！霸趺� , 你問這個做什么 ?-這回你想抓他們嗎 ? 告訴你 , 埃斯科瓦爾可不像當(dāng)年的巴拉扎 , 利用我就可以抓到 , 何況麥德林集團(tuán)在哥倫比亞 , 我想那應(yīng)該是CIA的管轄范圍吧 ? ”
“這種事我當(dāng)然知道 , CIA也知道 , 但要摧毀麥德林集團(tuán)并不容易 , 所以CIA決定雙管齊下 , 配合 FBI 在國內(nèi)的緝察 , 試圖一舉殲滅整個麥德林王國�！�
多奧尼卡聳聳肩 , 斜坐上書桌邊沿 o “那是你的事 , 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 ”
杰克欲言又止地遲疑幾秒。“我只是想向你解釋 , 雖說 CIA是和FBI口作 , 但事實(shí)上是由CIA指揮整個任務(wù)的運(yùn)作 , 因此 , 有關(guān)這件任務(wù)的一切我們都得聽從他們的命令 , 而他們決定在收網(wǎng)之前 , 寧愿稍作一點(diǎn)犧牲也無論如何絕對不能驚動他們。”
多奧尼卡越聽越狐疑。“所以 ? ”
三個鐘頭前 , 我得知帕喬被黑龍幫的人抓去了 , 原因我不知道 , 但黑龍幫是CIA的目標(biāo)之一 , 所以不僅CIA 和 FBI 不會有任何動作 , 連警察也奉命不得找黑龍幫的麻煩 , 免得打草驚蛇 , 因此 , 即使你去報警 , 警察也會推三阻四虛與委蛇�！痹捖� , 杰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第二次 , 他自多奧尼卡眼里瞧見當(dāng)年那種令人心驚肉跳的陰鷺目光 , 冷酷無情、煞氣畢露 , 就在多奧尼卡被告知水晶死了之后。
沉默半附后 , 多奧尼卡才陰森森地開口了。
“帕喬被黑龍幫抓去了 ? ”
“是。”
“CIA不會管 ? ”
“我說過 , 他們擔(dān)心引起黑龍幫的警覺 , 寧愿做一些犧牲�！焙吡撕� , 杰克又嘟囔 , “反正死的不是他們的親人 , 怎樣犧牲都無所謂�！�
“FBI-也不會管 ? ”
“這件事 FBI只能聽CIA的�！苯芸丝嘈� , 頭一次覺得FBI實(shí)在沒什么了不起。
“連警察都不管 ? ”
“上面的命令 , 他們不能不聽�！�
“那么……”凌厲的眼神直刺過去�！澳隳兀俊�
“那還用問嗎 ? ”杰克兩手一攤�！八俏业挠H外甥 , 我能不管嗎 ? ”
收回凌厲的眼神 , 多奧尼卡頷首�！昂芎� , 那我們走吧 ! ”
杰克緊隨在后�！吧夏膬� ? ”
多奧尼卡敞開書房門 , 大步走出。
“準(zhǔn)備戰(zhàn)斗 ! ”
“嗄？！”
“你以為黑幫把人抓去了會輕易放人嗎？”
“……不會�！�
“對，不會。他們只要把人抓去老巢，基本上就沒打算放人！”說到這兒，多奧尼卡驀然停住腳步，雙眸凝住盈立于前方的妻子，凜冽的目光化為一片溫柔�！靶∨蒈健�
“帕喬闖了什么大禍嗎？”水晶擔(dān)憂地問。
“我不知道，但是……”多奧尼卡上前擁住心愛的妻子�！澳惴判�，我一定會把他平平安安帶回來的。”
“那你呢？”水晶仰起嬌靨，憂容更甚�！澳阋矔狡桨舶驳幕貋韱�？”
多奧尼卡微笑，俯首纏纏綿綿地與她擁吻好半晌后才離開她，“我會的�！�
五分鐘后，多奧尼卡與杰克先后坐上多奧尼卡的車。
“你打算就這樣入黑龍幫要人嗎？”
“當(dāng)然不是 , 我又不是笨蛋 ! ”
“偷溜進(jìn)去救人 ? ”
“你沒去過黑龍幫的窩嗎 ? 那可是一大片舊公寓社區(qū)耶 ！ 告訴你 , 我們還沒找到人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
“抓個守衛(wèi)來問 ? ”
“你在考我嗎 ? ”多奧尼卡哼了哼�！昂邶垘蜎]有關(guān)人的地方 , 誰抓來的人就由誰負(fù)責(zé)看管 , 帕喬是今天晚上才被抓去的 , 知道有他那么一個人的守衛(wèi)不會有幾個 , 難道你要一個個守衛(wèi)都抓來問 ? ”
“原來你都知道 , 那么……”杰克喃喃道�！拔覀儸F(xiàn)在究竟要到哪里 ? ”
多奧尼卡不帶絲毫笑意的一笑。“大采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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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百分之八十黑人組成的黑龍幫固定在當(dāng)年的哥倫比亞幫瓦解后帽起 , 行事殘酷叉兇狠 , 因此在短短十五年間便替代哥倫比亞幫成為洛杉磯三大黑幫之一 , 不僅賣淫走私槍械 , 更是麥德林集團(tuán)在美國的大毒梟之一。
他們的大本營在洛杉磯市南的黑人區(qū) , 沒有圍墻 , 但四周每一棟樓房的窗邊、天臺上都隱藏著手持沖鋒槍的守衛(wèi) , 想進(jìn)去或出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 打算在這一大片舊式公寓中偷偷摸摸地一棟棟、一層層、一間間的尋找某個特定人物更是不可能的任窩 , 光是想像就夠泄氣了。
此刻 , 早餐時間剛過不久 , 黑龍幫老大莫比瑞正在與客人洽談“生意”中 , 手下突然來傳報。 “有人要求見老大。” “誰 ? ”�！八f他是來要人的�！�
“要人 ? ”莫比瑞眉輕楚�！耙裁慈� ? ”
“阿里昨晚帶回來的人 , 兩個偷吃貨的小鬼�！�
莫比瑞瞇了瞇眼 , 再瞄一下客人 , 當(dāng)即下了決定。
“讓他進(jìn)來 , 還有 , 順便叫阿里把小鬼帶來�！闭� , 讓客人瞧瞧膽敢吃他的貨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 敬雞儆猴是很好的方法。
當(dāng)然 , 客人也知道莫比瑞在想什么 , 這種事他也不是沒碰過 , 只要靜靜旁觀一場無聊的戲之后再繼續(xù)談生意就好了。
當(dāng)帕喬被帶到黑龍幫老六面前時 , 他以為他會像皮諾那樣挨揍了 , 但奇怪的是 , 那個烏漆抹黑的黑龍幫老大卻只是讓他和皮諾站在一旁 , 連貼在他嘴上的膠帶都沒叫人拿掉 , 這樣他怎么回話呢 ?
打算屈打成招嗎 ?
未幾 , 他看見另外兩個人進(jìn)入大廳里來 , 頓時激動得拚命想大叫、想沖向前 , 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怪聲被身后的人緊緊抓住……
多奧尼卡連瞄也沒瞄兒子一眼 , 甚至沒看莫比瑞 , 反而與莫比瑞的客人對上同等驚訝的眼。
“羅培多 ? ”
“尼卡 ? ”羅培多還多了一旬 ,“你沒死？！”
“正如你所見 , 我還活得好好的�！倍鄪W尼卡淡然一哂�！澳阍趺磿谶@里？”
“我是佩德羅幫老大 , 來這里……”羅培多瞟一眼莫比瑞，“談生意。”再看回多奧尼卡�！澳隳�？”
兩眼終于對上莫比瑞， 堅決又寒凜 ' “我來要人。”多奧尼卡分毫不差地伸直手臂指向帕喬 , 雖然他始終沒看兒子一眼。
羅培多皺眉 , 瞄向帕喬�！八悄闶裁慈藛� ? ”
多奧尼卡又笑了 , 冷冰冰的笑 , “我剛剛忘了告訴仿 , 羅培多 , 不但我沒死 , 小泡芙也沒死 , 而也…… ”放下手臂�！熬褪俏液托∨蒈降膬鹤��！�
“欸？！他是你兒子？！ ”羅培多更是吃驚地看看多奧尼卡 , 再瞧向帕喬。“莫比瑞 , 能不能叫人把那小子的膠帶拿掉 , 我想看清楚那小子 ? ”
莫比瑞狐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 , 抓住帕喬的人立刻把膠帶粗魯?shù)厮旱?br />
“爹地！ ”嘴巴一得到自由 , 帕喬馬上激動的大叫 , 又想掙扎過來。
“ Jesus！”羅培多驚嘆�！八愫孟� , 尼卡 , 一模一樣 ! 他就是當(dāng)年水晶懷的那個孩子嗎？”
“不 , 當(dāng)年小泡英懷的是女孩 , 這小子是她弟弟 , 叫帕喬，他姊姊叫蒂雅�！�
“原來如此 , 那么……”又注視帕喬好一會兒后 , 羅培多始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向莫比瑞�！澳热� , 我勸你最好放了那小子�！�
勸 ? 莫比瑞面無表情�！澳闶窃跒樗埱笪覇� ? ”
“不 , 他不需要人家為他請求 , ”羅培多望住多奧尼卡�！八晕沂窃诮o你衷心的建議 , 放了那小子吧 ! 否則倒楣的會是你�！�
“是嗎 ? ”莫比瑞兩眼一瞇�！叭绻也唤邮苣愕慕ㄗh呢 ? ”
“最好不要如此 , 莫此瑞 ' ”羅培多輕輕嘆息�！笆哪昵� , 哥倫比亞幫在一日之間煙消云散 , 你知道是誰干的嗎 ? ”
莫此瑞眉皺 , 隨即睜大雙眼 , 錯愕地瞪向多奧尼卡�！半y不成是他 ? ”
“是 , 就是他 , 多奧尼卡 , 當(dāng)年佩德羅幫的第一號打手 , 因?yàn)楦鐐惐葋啂驼`殺了他懷孕的妻子 , 他一怒之下便單人匹馬闖進(jìn)哥倫比亞幫大本營 , 轟轟烈烈的干了一場 , 哥倫比亞幫自那天起便消失了 , 而他也……”羅培多若有所悟地望著多奧尼卡�！八懒恕�
多奧尼卡聳聳肩�！盀榱诵∨蒈胶秃⒆拥陌踩� , 我選擇詐死退出黑幫 , 作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你成功了 ? ”
“我成功了 , 但是…… ”多奧尼卡無奈苦笑 , 頭一次將視線移向滿臉驚駭?shù)膬鹤印！芭羻烫裎伊?nbsp; ! ”
羅培多輕笑�！安粌H長相像 , 個性也像 , 嗯 ? ”
“我沒有出賣過佩德羅幫任何一個人�！倍鄪W尼卡嚴(yán)肅地聲明。
“我知道 , ”羅培多同意地領(lǐng)首。“你不是那種會出賣別人的人。”
眼看兩人越講越熱烈 , 聽得莫比瑞臉色也越來越沉郁 ' “你要幫他嗎 ? ”他陰森森地插進(jìn)一句重點(diǎn)問句。
羅培多眉峰時蹙攏 , 猶豫片刻 , “不 , 為了佩德羅幫的安全 , 我不想和你開戰(zhàn) , 所以我不能幫他。但是看在當(dāng)年的情誼份上 , 我也不能幫你 , 所以……”他起身�！拔乙吡��！�
羅培多來到多奧尼卡面前 , 兩人對視片刻 , 然后相互緊緊擁抱。
“莫高興你還活著 , 尼卡 , 有空來看看我們 , 大家都很想念你 , 尤其…… ”
他輕笑著放開多奧尼卡�！澳切┡儭！�
多奧尼卡也笑了。“我會的�！绷_培多離去了。
杰克不屑地嘟嘍�！柏N ! ”
多奧尼卡斜眼他一眼 , 覆唇過去低語 , “不 , 他是回去召集手下 , 而且他把他的槍留給我了�！�
“咦 ? ”
多奧尼卡擠擠眼 , “是我替佩德羅幫前任老大報仇的不是嗎 ? ”語畢 , 再次面對莫此瑞 o “請放了我兒子。”
莫比瑞冷眼注視他片刻。
“他唆使人吃我的貨 , 如果你曾在黑幫混過 , 應(yīng)該知道我不能放過他�！�
“不 , 爹地 , 我沒有 ! ”一聽 , 帕喬即尖聲大叫過來�！拔腋揪筒恢浪麄兘形宜偷呢浭鞘裁� , 怎么可能偷他們的貨 , 更沒有理由叫任何人偷他的貨 , 我發(fā)誓 , 爹地 , 我發(fā)誓 ！ ”
多奧尼卡毫不懷疑地相信了帕喬�！拔蚁嘈盼覂鹤� , 他沒有偷你的貨或叫任何人偷你的貨�！眱鹤邮桥涯� , 但并不壞。
他相信 , 莫比瑞可不相信�！叭绻麤]有 , 人家又為什么要說是他 ? ”
“這你就該去問問那個“人家”吧 ? ”莫比瑞剛把目光移往皮諾那邊 , 后者也大叫了起來。
“不 , 真的是帕喬 ' 是帕喬叫我偷的 , 我只是聽他的話 , 我什么都不知道 ,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 ”
“混蛋 ! ”聞言 , 帕喬不禁憤怒地破口大罵。“你干嘛要誣賴我 ? 明明是你介紹我這個工作的 , 我怎么可能叫你偷我根本不曉得是什么的東西 ? 難不成……難不成你就是為了要把罪推到我身上來 , 才介紹我這個工作的 ? ”
皮諾畏縮了下 ,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 我只知道 只知道是你叫我偷的 ! ”還是一口咬定帕喬 o
“你這個狗養(yǎng)的 ! ”帕喬氣得一腳踢過去 , 皮諾便撞到墻上去勸牙咧嘴。
“夠了 ! ”莫比瑞哼了哼�！耙粋�堅持說是對方叫他偷的 , 艾另一個堅持說不是 , 兩個人之中總有一個是說謊 , 你說我該相信誰呢 ? ”
“你打算相信誰 ? ”多奧尼卡嘴里這么間 , 心底卻早已清楚對方的決定了。
“很簡單 , ”莫比瑞冷笑�！拔覂蓚�都不信 , 兩個都不能放過�！本椭朗沁@種答案 !
“無論如何你都不愿意放人嗎 ? ”
“是不能�！�
“既然如此 ”多奧尼卡眼角一瞥 , 暗暗使了個眼色給杰克 , 同時咻咻兩下 , 兩臂袖管里悄悄落下兩把七首 , “我只好自己帶人了 ! ”話聲甫落 , 那兩把七首已然閃電般飛向帕喬后面那兩人 , 正中心口�！敖芸� , 帶人 ! ”
慘叫聲中 , 震驚萬分又憤怒無比的真比瑞迅速退至眾手下的護(hù)衛(wèi)后 , 多奧尼卡袖管里又落下兩把掌心雷 , 抬手砰砰兩聲就是兩人中槍 , 側(cè)身 , 右槍前、左槍后 , 砰砰又是兩人倒下 , 交叉跨腳轉(zhuǎn)身 , 又是砰砰砰砰……
“杰克 , 還不快帶帕喬離開？！我斷后！ ”
甫用七首割斷綁住帕喬的繩索 , 杰克急忙拖著他跑向預(yù)先勘查好的退路 , 誰知道帕喬氣歸氣 , 仍是順手拉住皮諾一塊兒跑。
“帕喬 , 你干什么 ? ”
“杰克舅舅 , 留他在這兒 , 他會被活活打死的 ! ”
“混帳 ! ”杰克只好怒吼著帶他們一起跑了�！岸鄪W尼卡 , 我們先走了�！�
“走 ! ”多奧尼卡咆暐著扔開兩把掌心雷 , 又自袖管內(nèi)落下兩把叮叮闕 , 繼續(xù)交互射擊。
直至大廳內(nèi)大部分黑龍幫眾都倒在地上 , 門口卻又涌進(jìn)來更多人時 , 他才拔
腿沖向通往后宅的南道 , 再從其中一扇敞開的窗戶跳出去 , 自濃密的草叢中拿起一把昨晚趁黑偷溜進(jìn)來勘查退路時 “順便”預(yù)先置放的FNP90沖鋒槍 , 再將十幾支彈匣放入外套口袋 , 兩把貝瑞塔九二 F 插入腰后 , 隨即跑向最近的公寓。
奇怪 , 不是應(yīng)該留兩把FN-P90 給他嗎 ?
而大廳內(nèi) , 莫比瑞正在大發(fā)雷霆之怒 , 原就黑漆漆的膚色更黑了。
“你們沒有搜他們的身嗎 ? 他們怎么還會有那么多武器 ? ”咆暐有如獅吼 ,駭?shù)媚切┦窒聜儧]被殺死也差點(diǎn)被嚇?biāo)懒恕?br />
“對……對不起 , 我想那個家伙既然曾是黑幫一份子 , 或許……不 , 他一定知道該如何避過我們的搜身 , 所以……”
不待他說完 , 莫比瑞便一腳踹過去 , “竟敢狡辯 ! ”益發(fā)狂怒的大吼。“給我追 , 一個都不許放過 , 統(tǒng)統(tǒng)給我抓回來 , 活的抓不到就抓死的 , 還不快去 ! ”
眾人應(yīng)聲四散奔出 , 莫比瑞這才忿忿地落回座位上。
可惡 , 竟敢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
于是 , 整個黑龍幫眾都出動了 , 但是……他們找不到人 !
****** ****** ****** ******
“天哪 , 這里好熱喔 ! ”
“閉嘴 , 都是你這小子闖的禍 , 居然還敢在這里埋怨 , 還不趕快給我爬 ! ”
“對不起 , 杰克舅舅…… 呃 , 爹地 , 你剛剛好酷喔 ! 以前……以前你真的是黑幫的人嗎 ? ”
“…… 我是�！�
“酷 ! ”望著爬在前方的帕喬拖著沖鋒槍喀咚喀咚 , 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多奧尼卡不禁大皺其眉。
他以為那是玩具槍嗎 ?
“帕喬 , 把槍給我。”
“為什么 ? 我也會用啊 ! ”
“耶 ? 誰教你的 ? ”
“剛剛杰克舅舅教我的。”
“杰克 ! ”不敢置信的怒吼。
“多個人多個幫手嘛 ! ”杰克立刻從最前線辯解到最后方來。
多奧尼卡恨恨一咬牙。“帕喬 , 把槍給我 , 你這樣拖會走火的�！�
“哦 ! ”帕喬只好把槍交給后面的父親�！安贿^這里真的很悶耶 ! ”
沒錯 , 他們正在公寓里的通風(fēng)管里學(xué)老鼠爬 , 難怪黑龍幫的人一時找不到他們。
“多奧尼卡 , 我們必須通過三棟公寓才能到達(dá)最外圈 , 你想有可能就這樣一路暢行無阻 , 歲歲平安、年年如意嗎 ? ”
“你在作夢 ! ”多奧尼卡嗤之以鼻地哼道。“你以為他們都是笨蛋嗎 ? 最多通過兩棟公寓 , 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到底在哪里了�！�
“那……”杰克嘸了口唾沫�！暗綍r候怎么辦 ? ”
“硬闖！ ”
“我就知道�！苯芸丝嘀樴馈�
多奧尼卡輕蔑地嗤了一聲。
“你作FBI十幾年了 , 我不信你從來沒經(jīng)驗(yàn)過這種陣仗。”
“沒有 ! ”杰克斷然否認(rèn)。“我從來沒有拖著兩個混蛋小子逃命過 , 特別是其中那個最可惡的小鬼絕對不能讓他受到半點(diǎn)傷害 , 否則回去之后 , 我照樣會被某人用沖鋒槍掃射而死 , 或用炸彈炸死 , 甚至用核子彈把我轟成一堆粉末 ! ”
多奧尼卡沉默了下 , “我也沒有�！彼部嘈χ姓J(rèn)了。
“對不起 , 爹地 , ”帕喬在中間囑曙道 , “只不過是打個工而已啊 ! 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說到這里 , 他不禁怨怒地瞪住前方皮諾的屁股 , 恨不得拿槍管捕他的屁眼�！岸际瞧ぶZ害的 , 是他介紹我這個工作 , 又無緯無故把我拖下水。 ”
“我也是不得已的嘛 ! ”皮諾爭辯�！拔艺f沒有人指便 , 可是他們不但不相信 , 還拚命揍我 , 一定要我說出個名字來 , 你叉刪好在那時候冒出來 , 那我只好……只好……”
“你以為這樣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 ? ”多奧尼卡冷笑�！澳沐e了 , 皮諾 , 你不松口還可以多活幾天 , 你一松口就死定了 ! ”
皮諾抽了口氣�！拔摇� 我不知道…… ”
“最錯誤的是 , 你該死的不應(yīng)該偷他們的貨。”杰克也咬牙切齒地詛咒。
“我……我需要錢……”需要錢買一部超炫的哈雷機(jī)車去泡馬子。
“不 , 最錯誤的是 , 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他們叫你送的是什么貨的時候 , 竟然沒有設(shè)法趕緊脫身 ! ”多奧尼卡提出更正。
“不過話又說回來 , ”杰克納悶地回過頭來。“他們?yōu)槭裁匆行『⒆铀拓?nbsp; , 這樣不是很危險嗎 ? ”
“恰好相反 , 老人和小孩送貨反而安全 , 特別是那種不知情的送貨者大都不會受到懷疑�！倍鄪W尼卡解釋。
“所以 , 帕喬 , 以后找打工要謹(jǐn)慎一點(diǎn) , 知道嗎 ? ”
“知道了 , 爹地 , ”帕喬馴服地應(yīng)道�！拔乙院蟆�
就在這時 , 最前方的杰克突然舉手握了一下拳頭 ( 停止動作 ), 再以食指直指耳朵 ( 聆聽 ), 大家即刻噤聲 , 再見他四指握拳 , 拇指指向自己 , 接著以食指中指合并指向前方 , 最后食指中指分指雙目 ( 我到前面觀察 ) 。
不一會兒 , 杰克轉(zhuǎn)回來了 , 隔著皮諾和帕喬 ' 與多奧尼卡兩個人開始使用手勢進(jìn)行無聲的溝通。
有人。
多少人 ?
二十個以上。
看樣子他們知道我們要從那里出去了。
沒錯 , 現(xiàn)在怎么辦 ?
回頭 , 從剛剛的岔口彎過去 , 一碰上沒有人的房間就出去 , 記住 , 出去之后就得立刻拚命往前沖 , 只要他們是在我們后面而不是在我們前面 , 我們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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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槍聲宛若連珠炮般頻密 , 彌漫的硝煙中慘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 令人聞之欲嘔 , 四周公寓的居民冷漠著眼自樓上窗口望下來 , 宛如看一場重播的電影般無動于衷 , 甚至沒有人想要去報警。
反正就算報了警 , 警察也會等到槍戰(zhàn)結(jié)束之后才冒出來。
“混蛋 , 還不快走 ！ ”
公寓墻角后 , 多奧尼卡雙手持沖鋒槍不停的掃射 , 與黑龍幫回?fù)暨^來的強(qiáng)大火力交織成一片令人戰(zhàn)栗的槍林彈雨 , 駭?shù)闷ぶZ抱頭畏縮在地上 , 開明泣著一動不敢再動 , 連尿都嚇出來了 , 帕喬只好拚命的又勸又哄又拉。
“快 , 皮諾 , 越過那邊就到車子了 , ”他指向隔著三、四間獨(dú)棟平房外的大馬路�！吧狭塑嚲桶踩� , 快呀 ! ”
“不 , 我不走 ! ”皮諾更是縮成一團(tuán) , 涕淚縱橫地哭嚎著�！白卟坏揭话胛揖蜁簧渲辛� , 我會死的 ! ”
帕喬實(shí)在沒想到 , 平常囂張跋麗的皮諾在這種時候居然會表現(xiàn)得如此懦弱。
“不會 , 皮諾 , 爹地他們會掩護(hù)我們 , 你不用怕 , 快走 ！ ”
“不 , 我絕不走 ！ ”
“皮諾 , 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里，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了呀 ! ”帕喬不死心的繼續(xù)苦勸。
“不 ! 不要 ! 我不要死啊 ! ”
“皮諾……”
“帕喬 , 別管他了 , 我先帶你過去 ! ”杰克一面射擊 , 一面對帕喬大吼。
“可是我不能不管皮諾呀 , 他……”
“你……”杰克氣得說不出話來 , 驀而甩了他一巴掌 , 然后粗魯?shù)刂分羻痰囊陆笞屗嫦蚨鄪W尼卡 , 破口大罵。“你這混蛋小子給我睜大眼睛看 , 瞧見沒有 ? 你瞧見你父親身上的血沒有 ? 你根本連救你自己的本事都沒有 , 郤莽莽撞撞的硬要回頭去拖那個孬種 , 害你父親為了救你而中了兩槍 , 你現(xiàn)在還不走 , 難道一定要看你父親死在你面前嗎 ? ”
一見父親滿身的血 , 帕喬臉上迅速蒙上一層慚愧與歉疚的陰影。
“我知道了 , 杰克舅舅 , 我先跟你走 ! ”
要越過那片幾乎沒有掩蔽物的街道確實(shí)不容易 , 為了掩護(hù)帕喬 ' 杰克的大腿也中了一槍 , 好不容易終于到達(dá)轎車旁 , 杰克一邊拿鑰匙開車門 , 一邊煩惱該如何回頭去掩護(hù)多奧尼卡過來。
他知道倘若他們不走 , 多奧尼卡就會一直待在那兒為他們擋住所有欲待追擊過來的人 ,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走了 , 又有誰能掩護(hù)多奧尼卡離開呢 ?
就在這時 , 好幾輛轎車先后呼嘯著尖銳的煞車聲停在他們車旁。
“尼卡呢 ? ”羅培多從車上跳下來 , 一手沖鋒槍 , 一手貝瑞塔九二。
“在那邊 , 我?guī)銈冞^去 ! ”杰克喜出望外地大叫�！芭羻� , 你進(jìn)車?yán)锶?nbsp; ,千萬不要出來 ! ”
“巴佩索、奇朗哥 , 這小子就是尼卡的兒子 , 你們最好看緊點(diǎn) , 出了問題小心尼卡找你們算帳 ! ”迅速吩咐完畢 , 羅培多便領(lǐng)著一群人跟在杰克后頭去了。
帕喬情不自禁想跟上去 , 不料才走兩步便被兩個笑吟吟的男人擋住。
“嘖嘖 ! 原來這就是尼卡的兒子啊 ! 還真像呢 ! ”
“不過看上去不像尼卡當(dāng)年那么厲害呢�！�
帕喬好奇地來回看著他們兩人�！澳銈冋J(rèn)識我爹地 ? ”
“當(dāng)然 , ”巴佩索舉了舉手中的貝瑞塔九二 F �！拔覀兪呛眯值� , 總是一起去干架 ”
“一起去火并 ! ”奇朗哥緊接著說。
“一起去跳森巴 ! ”
“一起去喝酒泡馬子 ! ”
帕喬兩眼始終盯住依然戰(zhàn)況激烈的另一頭 , 雙耳則仔細(xì)聆聽巴佩索與奇朗哥興高采烈地泄漏多奧尼卡當(dāng)年的“豐功偉業(yè)” ' 包括與對手幫派火并時殺過多少人 , 以及曾經(jīng)和多少女孩子上過床等。
直至一條熟悉的人影印入他的瞳孔內(nèi) , 多奧尼卡掛在羅培多與杰克兩人肩上 , 顛嗔著腳步跟搶過來了 , 他立刻推開還在搶著滔滔不絕的巴佩索與奇朗哥 ,焦急又憂慮地沖上前。
“爹地 , 你的傷 ”
“少廢話 , 快上車 ! ”羅培多沉聲命令。
轎車如同來時一樣迅速地離去 , 幾乎他們才剛離開 , 警車也嗚嗚嗚“趕”到了 。
車上 , 杰克與羅培多七手八腳忙著先替多奧尼卡止血 , 自敞開的襯衫看進(jìn)去 , 帕喬震驚地發(fā)現(xiàn)除了幾個正在淌血的彈孔之外 , 尚有更多舊傷疤滿布在父親胸膛上 , 槍傷、刀傷、燒傷……難怪父親從來不在孩子們面前袒胸露背。
“多奧尼卡 , 你不會就這樣一嗝屁 , 讓我妹妹再給我一槍吧 ? ”杰克擔(dān)憂地問。
多奧尼卡嗆笑一聲�！斑@回比上回好多了 ! ”
“說的也是 , ”杰肯喃喃道�！斑@回你只不過中了一、二、三……唔！不多，四槍而已�！�
“不過你的槍還……還是要收好。 ”
“為什么 ? ”
多奧尼卡沒有回答 , 僅只把視線拉向前座的帕喬 ' 杰克微微一愣 , 隨即恍然大悟。
沒錯 , 這回倒楣的不會是他 , 是這個可惡的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