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不給她的傷口擦藥就算了,還灑鹽。真沒有人性,跟她弟弟是天生一對。
「別氣了。來,這是仙草茶,我媽早上才煮的,你怕胖,她沒加糖,你喝一點降降火!顾醚院谜Z的說,把保冰壺遞過去。
「誰要喝什么仙草茶?」林郁茜沒伸手去接,又蹙起眉心!冈谶@種地方喝仙草茶,你不覺得很不搭嗎?被同事看見了會笑我聳,你要負(fù)責(zé)嗎?」
幼露一陣傻眼!肝摇刮邑(fù)責(zé)什么。坎贿^是喝個仙草茶!肝易约汉群昧,反正我正好很渴,跑得很累!顾_蓋子,很沒用的沒把內(nèi)心里的吶喊講出來。
這是米蟲的通病,因為沒有講話的地位,久而久之就選擇忽略自己的感受,只求大家讓她繼續(xù)當(dāng)米蟲就好。
「要喝也不要在這里喝,回家去喝!沽钟糗鐩]好氣的說。「這里是我上班的地方,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
「哦,抱歉,我回家喝!孤勓,幼露馬上轉(zhuǎn)緊蓋子,不敢造次。
她常覺得自己不是幼軍的姊姊而是妹妹,所以郁茜常會像罵小孩子似的罵她,從來不顧及她的自尊。
沒錯,她知道,深深的知道,她是對家里毫無貢獻(xiàn)的米蟲,理該讓會賺錢的人踐踏。
只是,米蟲也是有自尊心的,郁茜難道就不能看在她是幼軍姊姊的份上,對她稍微客氣一點點嗎?
其實她也不用郁茜對她多客氣啊,只要不那么的不客氣就好了……
「你去忙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米蟲當(dāng)久了,她可是很會替自己找臺階下的,明明郁茜就沒有送她的意思,她也可以自己ㄠ。
她轉(zhuǎn)身走出去,徑自察看自己手肘的傷勢,一個西裝筆挺、豐采俊秀的男人與她擦肩而過,瞬間傳來一陣淡淡的男性香水味。
這香水還真好聞,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幼軍也會用香水,但味道就有點惡心,她懷疑那家伙都用郁茜的香水……
「夏幼露——」
竟然有人在叫她?還是個男人
她本能停住了腳步,百般不情愿的回過身去。
誰。柯曇舨皇。
不管是誰,米蟲最怕遇到認(rèn)識的人了,因為十之八九,對方的聊天內(nèi)容總有令她尷尬又回答不出來的。
希望,不要是親戚或他們那些與她年齡相仿的孩子就好……
霍蘭的心在前方的年輕女人回頭后,緊緊的一縮,感到一陣神思恍惚。
原來為了閃躲老太太而摔車的人是她?她確實就是會做那種事的人,永遠(yuǎn)把吃苦當(dāng)吃補,吃虧當(dāng)做占便宜。
「你是……霍大哥……嗎?」幼露看著對方神似記憶中的英俊面孔。真的是霍蘭嗎?她很不確定。
陽光從玻璃帷幕外折射進(jìn)來,他黑色發(fā)梢閃耀著微微亮光。
她用力的眨了下眼睛,試圖再看仔細(xì)一點才下結(jié)論。
形貌依稀,但成熟了許多,她記憶里的霍大哥是個冷傲少年,永遠(yuǎn)的第一名,永恒的不會把脖子稍微彎一點看人,總是視線一低,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是霍棠的大哥。
霍棠是誰呢?呃,就是她不懂事時交的男朋友,少女的初戀。
交往一年,她對他百依百順,自認(rèn)為沒有對不起他,最后他卻劈腿把她給狠狠的甩了。
她并沒有不再相信愛情,但從此就是交不到男朋友。更可怕的是,也找不到工作了,成了一只沒用的米蟲。
「對,我是霍蘭!够籼m邁步走過去,停在她面前。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動人,清純靈秀,就跟她的名字一樣,一滴幼小的露水。她常讓他想到滾動在荷葉上的清晨露珠。
「真的是你?霍大哥!褂茁跺e愕無比的看著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要命,以為摔車就很驚嚇了,但現(xiàn)在才是今天最大的驚嚇吧?
想不到會在郁茜的公司遇到前男友的哥哥,她這么邋遢,他回去會不會跟霍棠說她現(xiàn)在變得很落魄。
噢,好想死,她不應(yīng)該出門的……
「久違了!够籼m的視線瞬也不瞬的停在她身上!赣茁叮愫脝?」
她是弟弟霍棠的女朋友,他卻無法抑制的喜歡上了她。
直到她跟霍棠分手,離開了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這份恍若初戀般的情愫依然深埋在他心底。許多年來,他未曾對別人動心過。
「我?很好啊。不過霍大哥,你在看什么?」幼露奇怪的問,她動手抹了抹臉頰。「我臉上很臟對不對?」
「沒那回事!苟溉话l(fā)覺自己失態(tài)的看了她許久,霍蘭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改闶莵碚胰说膯?」
「對!顾裉鞛槭裁床淮┠菞l格子裙出來啊她……
「找什么人?」他親切的問。事實上,他認(rèn)為她找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經(jīng)由她要找的人,他們重逢了。
「后面!顾钢杆砗!杆沁@里的設(shè)計師,我弟的女朋友,我替她送文件來!
「你弟弟的女朋友是嗎?」霍蘭俊眸回身一瞥。
林郁茜被終極上司這樣一看,心臟頓時像要跳出胸口。
進(jìn)入慕蘭集團(tuán)兩年了,總裁從沒正眼看過她,今天卻……哦~天啊,她快不能呼吸了!
「你說,她是這里的設(shè)計師?」他的視線回到幼露身上,慢悠悠地問。
他無法忍受,她竟然還是跟從前一樣在為他人跑腿,而且被矮化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她果然不適合在這個社會里生存,該由他來保護(hù)……
「還不是正式的啦!褂茁督忉尩溃骸杆F(xiàn)在是助理設(shè)計師,但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畢竟慕蘭服飾不是每個人都進(jìn)得去的——」她就進(jìn)不去。
霍蘭看了眼腕表,打斷她說:「幼露,我現(xiàn)在剛好有時間,這么久不見了,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他對他人的豐功偉業(yè)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是她,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感情遲鈍,渾然不覺他已經(jīng)在撒網(wǎng)。
「你說……聊一聊?」幼露愣了愣。奇怪,以前他有喊過她的名字嗎?怎么聽他喊起來這么順口,好像他常這樣喊她似的。
「總裁……」秘書王峻仁欲言又止?偛么笕四挠袝r間?十點有設(shè)計師會議,十二點有餐會,他不理解,總裁看了表之后應(yīng)該知道沒有時間了,為什么反而說有時間?
「沒聽懂嗎?」霍蘭抬眸淡淡的說:「我有時間。」
總裁大人那銳利的眼神……王峻仁閉嘴了。
「幼露,我們進(jìn)去吧。到我辦公室慢慢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他手臂輕輕環(huán)著她纖細(xì)的腰,泰然自若的帶著她走進(jìn)他的王國。
兩人身后,林郁茜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