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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成狂 第6章(2)

  「爹,練師兄耳聞女兒即將成親,所以特地前來為女兒道喜。」君若兮看見父親眸底的陰狠,心下駭然,再次移動身子,企圖將練絕密密實實地藏在身后。

  「是嗎?既然是特地前來道喜,為何不走大門拜訪,反而像個賊人夜闖你的閨房?」君傲天冷冷一笑,她維護(hù)練絕的小動作,全看在他眼里,眸底的冷意與殺意更深了。

  「未經(jīng)通報,直接夜訪君師妹是我的不對,師伯會誤以為我是采花大盜也是理所當(dāng)然!咕毥^抱拳賠禮,同樣察覺到君若兮維護(hù)他的小動作,心里打了個突,為什么總是在自己準(zhǔn)備將她從心頭割除時,卻又發(fā)現(xiàn)她的在乎?

  「既然知道不對,就留下來好生賠禮吧!」君傲天嘴角揚(yáng)起殘酷的笑意,右掌五指成爪,身形飄動繞過君若兮,抓向練絕心口。

  「爹,不要!」君若兮幫忙出手阻擋。

  練絕見君傲天出招狠厲,轉(zhuǎn)身避開,不愿與君傲天正面沖突。他的身形飄忽,但步伐沉穩(wěn),凡是被他踩到的珍珠瑪瑙全碎成細(xì)屑。

  「我就知道你背叛了我!」君若兮的阻擋,加上沒能抓傷練絕使得君傲天震怒,反手擊向君若兮的心口,當(dāng)作是給她的懲罰。

  君若兮來不及閃避,被打個正著,沒有驚叫、沒有痛呼,整個人重重往后飛去。

  練絕見狀,情急關(guān)心,立即展開雙臂接住若兮,才沒讓她重重跌落在地。當(dāng)他看著懷中人兒慘白的臉色時,心下大為震撼,無法相信君傲天會對親生女兒下如此重的手。

  「師伯,做錯事的人是我,請您不要責(zé)怪君師妹!」練絕抱著君若兮,渾身充滿怒火。

  「你別這么跟我爹說話,快快賠禮。」倚在他懷中的君若兮原本體內(nèi)氣息就已紛亂無章,再受這一掌,氣息更是在四肢百骸間亂竄,痛得她不由自主嘔出了口血。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么和我說話!咕撂觳焕頃畠菏芰藘(nèi)傷,注意力始終放在狂妄的練絕身上。

  「我說的是實話,就算師伯再不愛聽,也改變不了事實。」面對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君傲天,練絕沒有半點(diǎn)畏懼,完全無視君傲天的怒氣,此時他比君傲天更惱怒。

  練絕完全無法保持冷靜,因為君若兮受的傷,令他全身氣血奔騰,內(nèi)力不斷在體內(nèi)流竄,急于發(fā)泄,抱住君若兮的雙臂因熊熊怒焰而發(fā)抖,整個人可說已瀕臨發(fā)狂。

  「好個實話!咕撂燧p蔑地哼了聲,再出手擊向練絕。

  「快走!」君若兮發(fā)現(xiàn)父親語調(diào)的變化,心知他要再痛下殺手,急忙忙地將擁抱著她的練絕用力推開,自己則重重跌落在地。

  練絕沒有防備她會突然出手推開他,愣了下,再見她如斷了線的紙鳶重跌落地,心又是猛地一揪,為這一跌沁出血來。

  君傲天看也不看君若兮一眼,雙掌擊向練絕心口,而練絕則揚(yáng)起霸刀阻擋,刀面旋轉(zhuǎn),改劈向君傲天。

  重跌在地的君若兮手邊正好摸到珍珠,緊咬的貝齒已將唇瓣咬出血痕,深吸了口氣痛下決心,順手抓起一把,拿珍珠當(dāng)她的琉璃珠使,用殘余的氣力自背后射向父親的周身大穴,她要的并非使父親受傷,而是能讓練絕有機(jī)會逃出君家莊。

  「君若兮!你好大的膽,居然敢一再背叛我!」背后傳來的破風(fēng)聲令君傲天暴跳如雷,他面目猙獰,抬腿踢起案上一疋絲綢,重重?fù)粝虺鍪滞狄u他的君若兮。

  「若兮,小心!」練絕看得清清楚楚,想要出手搶救,卻被君傲天絆住,一時間無法阻止君傲天的反擊。

  挾帶著父親雄厚內(nèi)力的絲綢重重?fù)粝蚓糍獾男目,她壓根兒無法阻擋,痛得叫了聲,連嘔三口血,整個人軟倒在地,已沒有力氣爬起。

  「若兮!」

  練絕見她為了自己身負(fù)重傷,心痛欲裂,他再也不會懷疑若兮的真心了,不管她為了什么原因不赴一年之約;不管她為了什么原因要嫁給「麒麟堡」少堡主,他切切實實明白,她心里一直有他。

  霸刀狠狠劈向君傲天,盡管君傲天武藝在練絕之上,也被他的蠻勁與瘋狂嚇到,狼狽閃避,才沒被練絕削下一條臂膀。

  練絕沖到君若兮身畔,將她扶起身,但君若兮雙腿無力又軟倒下,健臂及時勾住她的腰肢,繼續(xù)抵擋君傲天的攻勢。

  「別管我,你快走……」君若兮痛得額際直冒冷汗,低啞著聲。

  「我不能丟下你!咕毥^堅持不獨(dú)自離去。

  「我不過是摔了一跤,什么事都沒有,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覺得你很無趣,你還不快走!咳咳……」她氣急敗壞,一口氣把話說完,牽動了內(nèi)傷,引起一陣劇咳,又吐出血來。

  「你別想再騙我,今天我非要帶你走不可!

  她的劇咳、她的鮮血,皆教他痛不欲生,就算今天會死在君傲天手里,他也絕不會棄她于不顧。

  「哼!誰也別想走!」君傲天趁著練絕顧及君若兮的傷,無法隨意移動時,出手更加狠絕凌厲,雙掌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重?fù)艟毥^的心口。

  練絕的刀鋒在此時劃過君傲天的臂膀,心脈卻也受到重創(chuàng),一股熱液急涌上喉頭,緊接著再也控制不住地噴吐而出。唯恐已受了嚴(yán)重內(nèi)傷的君若兮會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他以身軀緊緊護(hù)著她,兩人雙雙落在堆放于角落的嫁妝上頭,手中的霸刀亦飛出落地。

  「你有沒有怎樣?」練絕翻起身,問著懷中的人兒。

  「你怎么會這么傻?我都不要你了,為何還要回來找我?」君若兮傷心地看著練絕,他明明可以走的,卻倒霉地被她給絆住了腳,一想到這兒,就難過得眼眶發(fā)熱,喉頭像梗了塊石頭。

  「快告訴我,你有沒有怎樣?」練絕不理會她的話,逕自追問她的傷勢。

  「我沒事。」君若兮凄然搖頭,強(qiáng)忍著淚水,伸手為他拭去唇角的血漬。

  「還說我傻,真正傻的人是你,都傷成這樣了,怎么會沒事。」他心疼地將她擁進(jìn)懷中,目光如炬地瞪向君傲天。

  「你這個手下敗將,不想方設(shè)法討好我,居然還敢瞪我?」君傲天皺眉看了眼受傷的臂膀,拾起練絕的霸刀,隨即像個王者,踢了把椅子坐在他們身前,居高臨下睥睨地望著他們。

  「若兮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忍心對她下這么重的手?」練絕不滿地低咆,就算若兮失身于他,君傲天再生氣也不該痛下殺手,完全不顧念父女之情。

  「你不要再說了!咕糍鈸(dān)心他會激怒父親,忙出聲阻止。

  「若兮為了你三番四次背叛我,我沒殺了她,她就該叩謝我的恩德了,還敢計較我出手傷她?」君傲天思及她的背叛,就震怒得無法原諒。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若兮為了他背叛君傲天?難道君傲天計較的不是若兮失身于他,而是別的事?

  他想到一年前要離開時,若兮說一年后會向他說明所有事情始末,原來所有事都和君傲天有關(guān)。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明白!咕毥^已成了俎上肉,君傲天不怕練絕會有反擊的機(jī)會,算是他善心大發(fā),讓練絕死后能當(dāng)個明白鬼。

  君若兮害怕的緊揪著練絕的衣襟,父親的無意隱瞞,表示接下來將會不擇手段逼迫練絕交出武功秘笈,倘若他不肯交出,爹絕對會讓練絕知道逼供的手段會有多兇殘。

  「別怕,不會有事的。」練絕發(fā)現(xiàn)她全身不住顫抖,愛憐的啄吻了下她的太陽穴,安慰道。

  「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她的聲音因傷心、因感動而哽咽。

  「如果我獨(dú)自離去,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咕毥^再啄吻了下若兮的發(fā)心,不論她做過什么事,都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算會因此失去性命,也不會撇下她不管。

  「五年前若兮她之所以親近你,完全是出自我的授意,我要她替我拿到你爹傳授的武功秘笈,可是她遲遲未能拿到手,所以我要她殺了你,再仔細(xì)從你身上、住處找起,誰知你竟然沒死,且她還空手而返!

  「現(xiàn)下仔細(xì)回想,若兮,你是故意的吧?因為對練絕動了真情,所以暗地里違背我的命令,故意沒殺死他是不?你還有什么事瞞著爹?是否你其實早已找到武功秘笈,只是不肯交出來?」君傲天無視籠罩在他們之間的綿綿情意,眼神狠毒地睨向君若兮。

  君若兮慘白著臉,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不看向練絕,也不看向父親。

  練絕聞言,渾身一震,原來她會出手殺他,不是膩了、不是覺得無趣,全是出于她爹授意。若兮為了不讓他知道她爹的真面目,所以拚命隱瞞,且又為了不讓她爹知道她早傾心于他,是以故意失手,他不曉得該不該責(zé)怪她的隱瞞,僅知此刻,他徹底明白何為肝腸寸斷。

  他為了她刺殺自己一事,不僅責(zé)怪她,還出手傷她,甚至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結(jié)果她寧可被他誤會、被他憎恨,卻始終堅持守住君傲天的秘密,她守得嚴(yán)密,結(jié)果換來的是君傲天狠心對待,值得嗎?

  「若兮,你不說話,就表示全被為父的猜中了是嗎?」君傲天仔細(xì)留意她的表情。

  「對,武功秘笈被我藏起來了。」君若兮心下有了主意,定定地看著父親說道。

  「你藏到哪里去?」君傲天見她終于承認(rèn),急切追問。

  他就是猜想她很可能得到秘笈后藏起,所以不只一次來到「朝露閣」尋找?墒撬槊恳唤锹,皆是無功而返,讓他非常惱怒,最后為了測試若兮,故意教導(dǎo)錯誤的心法,看她會不會拒絕學(xué)習(xí),或是暗中違抗他,想不到她為了取信于他,竟然硬著頭皮練下去,他不得不說他這個女兒比他想的要更深沉。

  「她胡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武功秘笈!棺钥匆娝恼嫘恼嬉夂螅毥^便可以了解若兮所說的每一句話背后的深意,她想要助他脫身,所以故意將危險往身上攬,他不能讓她這么做!

  「有,已經(jīng)被我拿走了,我藏在非常隱密的地方,想要等爹不再懷疑我時,再偷偷拿出來練!顾辜钡卣f服父親相信她。

  「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你們說我究竟該相信誰?」君傲天凌厲的目光來來回回看著兩人,沉思。

  若兮會為了練絕不惜撒下漫天大謊,那練絕呢?凡練武之人,誰不想求得更上一層的功夫,他相信練絕也不例外,如果將若兮和武功秘笈擺在一塊兒,練絕搞不好也會選擇保住武功秘笈。

  「你該相信我,我爹根本就沒有交給我什么武功秘笈!咕毥^說服君傲天相信,他希望自己是為她擋下一切災(zāi)難的人,不要她用生命來換取他的安全。

  「不!武功秘笈明明就被我給拿走了,你不要再隱瞞了!咕糍馊缡菆猿帧

  「你們兩個都別爭了,武功秘笈究竟在誰身上,我會查出來!咕撂靾孕乓欢ㄓ形涔γ伢牛(dāng)年他親眼窺見師父親手將武功秘笈交給練揚(yáng),可練絕一逕否認(rèn),是把他當(dāng)成傻子嗎?究竟是誰在說謊誆騙他,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慶益,把他們兩個給我關(guān)到地牢去!」君傲天揚(yáng)聲命守在外頭的大弟子于慶益進(jìn)來帶人,打他一獲知練絕出現(xiàn)在莊內(nèi),為了以防萬一,便命于慶益帶人守在外頭布下天羅地網(wǎng),要練絕插翅也難飛。

  「是,師父!褂趹c益帶著三名師弟入內(nèi),伸出手要將兩人分別架到地牢去。

  「別碰她!」練絕反手擊向于慶益等人胸口,不許他們碰觸君若兮。

  君若兮虛弱地倚靠著練絕,厭惡地看著狐假虎威的于慶益等人。

  「可惡!」于慶益胸口受創(chuàng),火大出手反擊,卻連練絕的衣角都沒碰到,便又再度遭受重?fù)簟?br />
  其他受創(chuàng)的師弟們跟著圍上,想從不同方向出手襲擊,讓練絕瞧瞧他們的厲害。

  「夠了!慶益,你們師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別再打了,他們愛黏在一塊兒就由他們?nèi)グ桑 咕撂斐雎曋浦,不在乎他們想黏多緊、黏多久,他只要能拿到武功秘笈就好。

  「是,師父!褂趹c益聽君傲天這么說,這才恨恨收手,任由練絕摟著君若兮到地牢去。

  君傲天在眾人皆離去后,貪婪的眼眸打量著君若兮的閨房,心想,先前他搜過多次皆沒能找著武功秘笈,或許是找得不夠仔細(xì),今夜要再次仔仔細(xì)細(xì)翻遍每一寸,興許武功秘笈就藏在某個不曾發(fā)現(xiàn)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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