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還好嗎?我需要一起去探望嗎?”她憂心地問著。
雖然有點害怕蓉蓉的大哥,但她現(xiàn)在是扮演蓉蓉,理當(dāng)要關(guān)心一下才行。
“不用了,蓉蓉啊,我聽翔說,你現(xiàn)在不都跟你二哥去征信社里嗎?你去幫你二哥也好,不然有時候他也忙不過來呢!”杜憶唯轉(zhuǎn)向東方飏,有點怒意地說道:“揚,你要多照顧你妹妹,可不能讓她發(fā)生什么事!”她不放心地叮嚀著。
“是啊,蓉蓉要是發(fā)生什么事,爸爸也不會原諒你!睎|方堤板起面孔。
“我絕不會讓她遭遇危險,我會保護(hù)她的。”他眼神放柔地對冰心說著。
就算父母不說,他也會好好地保護(hù)她。
冰心瞬間漲紅俏臉,不只因為噴拂在頰邊那過度親密的氣息,他一只手還摟住她的腰,像是在加強(qiáng)他的誓言一般。
但不可否認(rèn),她的心卻為此而雀躍不已!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驀地罩上了她,溫暖了整個心房,撲通撲通的,好像有一角悄悄淪陷而不自知……
怎么連爸媽都變得那么奇怪了,他們從沒用那么嚴(yán)厲的口氣說話。
東方翔看著眼前的畫面,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那就好、那就好!眱衫线@才滿意地點頭微笑,那笑有些莫測高深的意味。
總覺得父母的笑容有點怪異,還有方才那怪不可言的奇特舉止,但東方飏沒再多想,看冰心吃得差不多了,他也迅速解決掉早餐,隨即站起身。
“那我們先走了,您們慢吃!彼匀坏赝炱鸨牡氖,在后者臉紅之下跟她雙雙離開。
看得東方翔是瞠圓雙目,連連泛起雞皮疙瘩!拔揖陀X得二哥跟小妹很奇怪,爸、媽,您們也看到了嘛!”他迫不及待地對父母說起,臉上有著驚嚇的表情。
再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嘛!豈不是亂倫了嗎?!他簡直不敢想像。
“沒什么好奇怪的,是你自己太神經(jīng)兮兮了!”杜憶唯沒好氣地說著,瞥了大驚小怪的兒子一眼。“老伴,你說呢?”臉上有著末收的笑紋,看得出來她的內(nèi)心很高興。
接收到妻子眸中滿意的目光,東方堤會意地笑了笑。
“對呀,這本來就很正常的嘛!”他附和,忍不住拋了一記白眼,對兒子的遲鈍感到莫可奈何。
嗄?哪里正常?東方翔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
正想反駁時,他倏地感到一陣惡寒。
“對了,我說翔兒啊,趁還有點時間,你跟媽媽說一說你那位新交的女朋友好不好?交往多久了?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堪窒鄫尪己芎闷婺!雖然爸、媽還沒見過她,但我們兩老可是很開通明理的,只要你喜歡的話,我們是不會有意見的!倍艖浳ㄔ掝}一轉(zhuǎn),隨即將目標(biāo)放在小兒子身上。
“還有,什么時候帶回來給爸爸看哪?”東方堤問著。
是啊,他們兩老雖然開通明理,卻更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頑固。
天哪,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庭?東方翔不禁掩面呻吟。
*
好奇怪哪,怎么大家對她的態(tài)度全變了呢?
一進(jìn)征信社,除了每人都拋以關(guān)懷的眼神之外,看著頻頻噓寒問暖、對她照顧有加—簡直是過了頭的沈鵬相江宇圻,冰心臉上充滿疑惑。
她想著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然怎會讓一向見了她便躲得有三尺遠(yuǎn)的變臉兩人組,不怕死地連連趨前?
由于先前為了療傷并跟蓉蓉的父母增進(jìn)感情,因此她待在家里至少有一個星期了,而今天是受傷后頭一次來征信社,原本以為大家會對她有些生疏,更甚是像之前那樣避而遠(yuǎn)之,沒想到卻讓她感到意外,其中尤以他們兩個最“怪”!
“蓉小姐,你身體好點了沒啊?”沈鵬端起笑容,熱心地問著。
“好多了。”她報以一笑,卻暗地蹙眉。蓉小姐?好奇怪的稱呼哪!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呢?”江宇圻不放心地又問道。
“沒有!比耘f微笑。
“需不需要請醫(yī)生來診治一下比較保險呢?”沈鵬再追問。
“不需要。”笑容有點垮了下來,但她仍盡力維持美麗的笑靨。
“真的不用嗎?我們還是去請醫(yī)生來比較奸吧!”兩人異口同聲外加不死心的決心。
“真的不用了!毙θ菰贀我幌、再撐一下就好。
“真的、真的、真的不用嗎?請醫(yī)生過來一下比較好吧!”這樣若她臨時身體不舒服,或舊疾復(fù)發(fā)什么的,他們兩個也比較不會死得那么慘。
一想起先前那被操到生不如死的場景,他們就寒毛直豎!
不過比起破產(chǎn)外加身敗名裂的汪氏集團(tuán)、還有汪鈴差一點進(jìn)精神病院的下場而言,他們這種頂多只能算是小case!
好煩哪!冰心從不知道他們那么煩,就像蜜蜂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叫個不停。
她不是都已經(jīng)說不需要了嗎?正想再開口拒絕的時候,只見身旁的人手一動,而后兩人登時全抱著頭蹲在地上哀號。
“再煩她的話,我會加倍奉還給你們!钡闪怂麄円谎郏瑬|方飏毫不留情地說著,眸中的冰冷更顯示其忍耐度有限。
是他自己“命令”他們要對她好一點的嘛!他們只是領(lǐng)命把她奉為太上皇看待!難道這樣也不對嗎?兩人頓時哭喪著一張臉,臉上寫滿委屈。
“是‘好’,不是‘煩’,這其中的界線你們自己要搞清楚!毕袷菍λ麄兊目棺h心有靈犀似的,東方飏丟下這么一句話。
他不再理會他們,牽著冰心的手走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
后頭的兩人只有乖乖跟進(jìn)去的份,因為他們奉命要寸步不離身地保護(hù)她。
“我在這里會妨礙到你的。”被安置在他專屬的座位上,冰心不安地開口。
剛剛一時不察被他呆呆地牽進(jìn)來,現(xiàn)在可不能再呆呆地任他“擺布”。
本想起身到外面,無奈卻被東方飏輕按下肩頭。
“沒有那種事!彼崧曊f道:“你在這里我比較安心,不會妨礙到我的!
“可是……”
“對啦、對啦!你在這里老大才會放一百二十個心!”沈鵬連忙安撫。
“你就放心地待下來吧!”江宇圻也加入幫腔的行列。
再惹老大生氣,他們就吃不完兜著走,怎么樣都不能讓她“拂逆”老大的話。
這么一來,冰心只得順著他的意,乖乖地坐了下來,但仍有些局促不安。
眸中帶著笑意,發(fā)現(xiàn)她感到不自在的東方飏,正欲開口要她放心時,突然傅來兩聲敲門聲。
“進(jìn)來。”他挑眉,看向來人。
“老大,遠(yuǎn)翔企業(yè)的老板來了。”一名員工恭敬地報告著。
遠(yuǎn)翔企業(yè)不只出手闊氣,也連帶是御揚征信社長期往來的大客戶之一,幾乎包辦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疑難雜癥,自是怠慢不得。
東方飏思慮了下,隨即說道:“我知道,你先安排他在會議室里等待,我們馬上就到。”他瞥了下沉鵬一眼,后者立刻會意地點頭。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你在這里等著!彼麑χ娜崧曊f道,而后轉(zhuǎn)向江宇圻!澳愦谶@里!
“是!苯钲呋卮鸬煤軣o奈。
待他們走后,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就只剩下冰心和江宇忻兩人。
氣氛突然一下子冷卻下來。
冰心試圖找了幾個話題,但江宇忻不是回答得很簡短,要不就是支吾其詞,讓冰心連連挫敗而退,不得不感嘆了聲。
既然如此,她只好自己找點事情做了,省得在那邊“相看兩相厭”。
她想了想,便決定幫東方飏整理桌子和抽屜—雖然不是很凌亂,但有事做總比在那邊干瞪眼好吧!
整理了一會兒后,本對江宇忻有些歉疚的她抬頭瞥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他正笑咪咪地看著她兀自忙來忙去,眼神更是明顯地寫著:你忙你的沒關(guān)系,不用理我,只要不要把我當(dāng)玩弄的對象就行了!
讓她不禁想掩面嘆息!唉,算了,習(xí)慣之后也就麻痹了!
于是,冰心便真的把他當(dāng)隱形人看待,自顧自地忙著把桌上的書清理成方整的一疊。
就在她把一堆看似重要的資料放進(jìn)抽屜時,有兩、三張紙飛了出來掉在地上。
冰心好奇地?fù)炱饋聿榭,臉色忽地變得十分難看。
“這是什么?”不只聲音在顫抖,連拿紙的手也有些不穩(wěn)地抖動著。
“什么?”江宇忻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繼而趨前!澳阏f這個?就是調(diào)查報告書和一些客戶的資科!”她不是也看過,有什么不對的嗎?怎么臉色變那么慘白?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會在我二哥這里?”她硬逼自己冷靜下來。
只因為沈鵬曾跟她提過,自己負(fù)責(zé)偵辦的案子就得負(fù)責(zé)寫調(diào)查報告書,即使是征信社的負(fù)責(zé)人也不能免除,那意味著……不,她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不!
江宇忻又看了一眼,驀地拍了下桌面。
“我記起來了,這是五年前我們剛成立征信仕時,老大第一次負(fù)責(zé)的案件!
對一個初出茅廬的二十二歲少年來說,能在短短的兩天內(nèi)便破了這個案件,他們還欽佩得不得了呢!
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帶有對東方飏的欽佩光采,冰心的心難過地揪扯了下。
“我記得你們曾說過結(jié)案時,所有的資料都會銷毀,用來保證不與客戶有任何瓜葛不是嗎?那為何這一份資料還會存留下來?”她帶著一絲希望地問著,盼望他能告訴她,只是因為不小心遺漏了,只是不小心……
然而江宇忻的話卻讓她的心蕩到谷底,徹底失望。
“這個我也不清楚耶!”江宇忻似是被問倒地搔搔頭。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律顧問,又不用負(fù)責(zé)那些東西,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不過我倒是有聽小沈和小張說過,老大會保存下來的東西,對他都有極大的重要性,搞不好也許是想紀(jì)念一下吧……你……你怎么了?你……你別哭啊!”
她的臉色白得好駭人,臉上的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直落個不停,讓江宇圻一時不知所措。
他慌張地想著,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