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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迎新婦 第7章(1)

  次日,蒲梓伶不曾再見過歐陽霄。

  一來是她忙著驗尸,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測,二來是兩個人在那之后,總是相對無言。

  蒲梓伶既然決定了把話說出口,自然就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即使兩個人最后就此成陌路,甚至把自己送上了死刑臺,她也認了。

  只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把所有的心力都獻給工作,打算要找出確切的證據(jù)后,看有沒有辦法也找出解決的方法來。

  人力有限,她也只能盡量去做,只求問心無愧而已。

  而另一方面,歐陽霄則是失神的坐在了安王世子的對面。

  安王世子華紹懿看起來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大一樣,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像是常在外頭奔波,身材高壯,就算是穿著華服,也掩不住那股豪邁灑脫的味道。

  他帶著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歐陽霄一遍,才調(diào)侃似的開了口,“這是怎么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咱們鎮(zhèn)輔司威風凜凜的右都督失魂落魄的樣子!

  歐陽霄沉默著不搭理他,沒想到越是這副樣子,反而讓華紹懿越是想要鬧鬧他。

  這小子那張美人臉老是同一副表情,掛著淡笑一副從容樣,他看久也膩了,現(xiàn)在倒好,難得他有灰心低落的時候,不好好的嘲笑一番可就浪費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對了,聽說你放棄了科考就為了追你之前家里的一個丫頭,前陣子又聽說你喜當?shù)?難不成就因為這個而失魂落魄?嘖嘖,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世子難不成是無事可做了?”歐陽霄板起臉,抬起冷淡的黑眸,語氣沉沉的質(zhì)問著!半y不成已經(jīng)找到是哪個官知疫癥而不報,甚至還隨意拋尸?”

  華紹懿呵呵兩聲,揮了下折扇,蹺起二郎腿,一臉從容的道:“這不是已經(jīng)讓手下人去查了?不過你真不說說出了什么事?這些年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曾見過你這副樣子,莫不是……跟那丫頭有關?”

  歐陽霄臉色不變,只是熟悉他的人還是看得出他情緒上的微微動搖,華紹懿覺得更有趣了,忍不住繼續(xù)追問。

  “還真是?嗯……就往常來看,哪有女子不受你這張臉吸引呢,如果真有,那不是心有所屬就是真瞎了眼,就不知道你家里的那個丫頭是哪一種了?”

  歐陽霄聽著他越來越亂七八糟的猜測,終于出聲打斷。

  他不愛把自己的事情說與人聽,可是現(xiàn)在的他,腦子里一片混亂,心也空蕩蕩的毫無著落,讓他頭一次有想說說的念頭。

  “我和她第一次真正的見到面是在那次我那好三叔做的好事之后,老夫人一方面想保我,一方面又覺得我丟人現(xiàn)眼,就把我給關在屋子里,不給吃喝,也不知道是想要讓我死了干脆,還是只是做個樣子給府里人看!

  想起以前,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不像是回憶痛苦,反而像是覺得有趣。

  那時候他那好三叔為了博得一個富庶之地的地方官位置,四處找關系,只不過那樣的好位置,哪里能這么輕易被一個沒落的國公府的三老爺?shù)昧,自然是要花功夫?br />
  而他在受“高人”指點后,跟一個能說上話的皇商搭上,對方能夠替他從中周旋,只不過錢和名人家都看不上,唯一的一點愛好就是變童。

  他那好三叔腦子一轉,居然直接就看上了在家里完全不受重視的他來,但三叔沒想到的是,他可不是那樣逆

  來順受的性子。

  在逃走后,他就干脆把事情鬧大,讓老夫人即使厭惡他也必須要保著他,而三叔的盤算自然也全都落了空,甚至還讓老夫人拘著,不讓他有往外求官的機會。

  依三叔這樣連自家人都敢下手的性子,要真縱著他往外去,誰知道本來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國公府會不會哪天就讓他給玩完了?

  想想,或許國公府里最有遠見的就是老夫人了吧,要不這國公府敗落的速度可能還要更快。

  不過,如果不是他那好三叔當初豬油蒙了心對他使了那樣的詭計,或許他還不會認清自己的處境比一個下人還不如,讓他自力救濟,認識了安王世子,也不能有今日的地位。

  那些當初施予他痛苦的人,如今不是死了,就是落魄地活著,相較之下,他這個當初任人宰割的魚肉,卻是暗中爬上了鎮(zhèn)輔司右都督的位置,雖然見不得光,卻也是位高權重,誰又能夠想得到今天?

  到現(xiàn)在,那些陰暗的過去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經(jīng)常想起的是有一個比他還小的丫頭偷偷摸摸的替他披上了衣裳,還給了他一包吃食。

  她像是陽光,讓他在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完全沒有希望,恨不得毀掉所有,包括自己的時候,拉住了他。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情愛,他只是想一直看著這個好心的小姑娘,想著如果可以替她做到什么那就太好了。

  就這樣看著,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他早已不是那可以隨便讓人拿捏的孩子,雖然在國公府里,他看起來似乎還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不過是大老爺一時色迷心竅下的產(chǎn)物,但是在老夫人的強力鎮(zhèn)壓下,又有三叔這個前例在,終究是沒人敢再打他的主意。

  而她也從一個小丫頭升到了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引來了三叔的覬覦,趁著老夫人剛過

  世沒多久,屋子里的大小丫頭還一片亂,就想著把人引來成就好事,只是被他看破手腳,暗中阻擋了。

  他三叔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居然也能夠引得他出手,后來便抓住了機會設了個陷阱。

  這世上哪里有真正隱密的事,就如同他對她的情意,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藏得夠好了,卻還是讓人看出端倪。

  “明明以為是看著就能夠滿足的……可想到她已經(jīng)打算贖身出府了,那天就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睔W陽霄臉上有著一點懊悔。

  他還記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前,聽到他那個好三叔的得意笑聲,還有張狂的言論。

  “孝期內(nèi)睡了老夫人生前的丫頭,別說是想考功名了,就是考了功名后,也得因為這個把柄繼續(xù)受我的控制!

  隔日一早,他幾乎是倉皇而逃,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即使兩個人都是被算計的,可總歸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所以問題在哪兒?”

  華紹懿是真心不懂,就他看來,大家公子和一個小丫頭,因為被人設計而成就好事,后來兩個人把話說開,原來互相有情,這不就跟話本子一樣嗎?就該有個好結局,有什么好失魂落魄的?

  如果沒有那個“意外”出現(xiàn)的話,這樣的確是很好的結果了吧!歐陽霄嘴里苦溫,說不出話來。

  做為一個一直看著她的人,在兩人重逢后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的不同。

  一開始的猜測被一些相同的小習慣打消了,但那日在后山上見著了那一屋子尸體后,他心中那些不安的猜想全都化作了真實。

  就算只是遠遠的看著桑歌,但是他也知道她不是膽子如此大的女人。

  他怔楞了下,然后嘴角勾著一抹苦笑,“問題比那還復雜得多……起初是沒有男女之情的,只是記掛著當初她對我施的一點援手,想著以后定要讓她順心如意的過一輩子才好,可偏偏又鬧出了那樣的事來,說來是我虧欠了她……”

  “就算是虧欠,你不也犧牲了前途一路追了過來?”華紹懿輕皺著眉,不懂他怎么就鉆進了死胡同里。

  男女之情哪里有虧不虧欠的說法,就算真的有,當日他欠她一分,今日為了她也還了她一兩,說穿了早已互不相欠,又何必自尋煩惱?

  歐陽霄苦笑,覺得為了隱藏那說不出口的秘密,就怎么都解釋不明白。

  或許他最在意的是,明明他早已經(jīng)知道了她不再是之前他所默默看著的那個人,卻還是不想承認吧!

  一旦承認現(xiàn)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是不同的兩個人,就好像承認自己是個寡情又容易遺忘的人。

  明明越來越在意的是如今的這個靈魂,卻不想承認自己早已把當初那個決定要一直放在心上的人給逐漸忘記。

  只想著只要不戳破最后的那一層窗戶紙,那么他愛著的寵著的,自始至終就都是同一個人。他也可以騙自己,那個在他前十來年的記憶中曾經(jīng)占據(jù)重要地位的女子,依然安好。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謊言卻是由她來拆穿。

  華紹懿覺得自己已經(jīng)弄不懂他在想什么了,明明就是一樁美事,被他一說,就像是打了一個復雜的結,讓人霧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明白了。

  “罷了,這感情的事你自個兒頭疼去吧!現(xiàn)在還是得說說正事了!比A紹懿正了臉色說著。

  “疫癥之事可大可小,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午門縣還有玄清府似乎都沒有疫情,可也不能輕忽了,因為派去四周搜尋的人傳回了消息,在鄰近的山頭也找到了幾個人坑,只怕那些人干這件事不是一日兩日了,死的人恐怕比我們想的要多更多!彼桓膭偛挪涣b的模樣,沉下了臉,剛毅的臉上滿是殺氣。

  如果只是一兩個村子遭災,絕對不會演變成這種局面,能把事情藏得這么嚴密,想來是上上下下不管是村長或者是當?shù)乜h令都知道,卻刻意隱瞞不說。

  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為何隱瞄,今年吏部考缺,可是有不少的好位置,有些人就等著升官了,可要是在這緊要關頭,管轄的地方出了什么問題,就別奢想什么好位置了,怕是連頭上的烏紗帽都不見得保得住。

  哼,這些沒用的飯桶,為官求財也就罷了,不只無法護住自己治下的百姓,甚至還禍害到別人的地方來了,這是想著天高皇帝遠,以為就沒人能出手管了?!

  歐陽霄在鎮(zhèn)輔司里,什么齷齪事沒見過,為了求官欺上瞞下,說不上什么大事,只是這次影響太大,這才需要徹查罷了。

  “這疫癥到底是個什么癥狀目前還說不好,可就目前看來,死的人肯定不少,不妨查查哪處近日來少了過多的人口,比無頭蒼蠅似的查要好!睔W陽霄情事上有些糊涂,但是在辦差上卻不傻,馬上就抓了重點。

  華紹懿點點頭,“自然是如此,只是若有心想瞞,只怕也查不出什么!

  歐陽霄冷笑,“死人不說話自然是好隱瞞,可這糧食卻是實打?qū)嵉模倭诉@么  多人口,先前秋收后點糧入庫,玄清府那里肯定有造冊,就查查今年糧食來得最晚的地方,要不就是莫名少了許多糧食的地方,搞鬼的人肯定就沒得跑了。”

  華紹懿贊賞的瞄了他一眼,“那我趕緊讓人去查,把那些龜孫子給我挖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鬧出這樣的事來!”

  歐陽霄點點頭,“您就等著吧!那些人……一個都別想有好下場。”

  他輕笑,看起來一臉的無害,可眼里那抹嗜血的狠戾卻是半點也遮不住。

  這一個個的壞了他的事,現(xiàn)在又讓他如此苦惱,若是不從這些人身上討回幾分,還以為鎮(zhèn)輔司是誰都可以招惹的了?

  “怎么辦?縣太爺,上頭怎么無緣無故要查糧了?還有那午門縣封城封鎮(zhèn)又是怎么回事?!”

  幾個村子的村長和里正聚集在縣衙里,看著一個儒雅中年人,通通表情驚慌的想討個主意。

  不是他們聽到點風吹草動就慌了手腳,而是他們不久前剛去了午門縣一回,心里發(fā)虛,就怕哪天衙差就到了門口來拿人。

  那儒雅的中年人皺著眉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漢子,眼里閃過一抹厭惡,嘴上卻是和藹的很,“哪有什么事,聽說是安王世子下榻午門縣,又聽說路上有了攔路的,這才封了城鎮(zhèn)查找那些歹人,至于查糧……也不過是做給上頭看的,那跟著安王世子的可有戶部的人,今年吏部大考,這糧食的多寡也是有關的,自然有人下來察看,避免造假。”

  他這一說讓那些莊稼漢先是松了口氣,旋即想到什么又提起心。

  “那……縣太爺,咱們?nèi)耸植蛔,糧是收了,卻來不及運到玄清府,這是不是要想個法子?”一個顯得特別干瘦的老頭,搓著手,意有所指地往縣太爺?shù)姆较蚯啤?br />
  “那是,是本官疏忽了,胡二,取些銀兩給各位村老們,辛苦大伙兒收糧,只是還請各位在外人來查訪時說是收成不好,這才少繳了!

  那些村老們一個個感恩戴德,狗屁不通的馬屁拍得是一個接一個,縣令略略謙虛就受了下來,接著那些人拿著銀子高興地走了,縣令卻露出一臉陰狠神色。

  “老爺,那些村夫也太得寸進尺了,這已經(jīng)是第二回了!”胡二生得高頭大馬,看起來憨直,可眼里的戾色卻說明了他不像外表那么簡單。

  縣令胡仲直冷冷一笑,“無妨,那些銀兩給就給了,在吏部大考的結果下來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那些人眼皮子淺,一次拿也不過數(shù)十兩,這點銀子我還拿得出,就讓他們自以為已經(jīng)挾持住了咱們,等到時候咱們離開這,再處理掉這些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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