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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閻羅 第六章

  既然夜里出宮不便,言蘿索性在白天堂堂正正地出門,明知道身后有人尾隨,她干脆裝作不知道,騎著馬,一路來到太子府。

  “公主?”太子府門前的侍衛(wèi)還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公主和太子并無交情,怎么會突然造訪,但是看言蘿氣勢逼人,也下敢怠慢,急忙往里面通傳。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太子南隱來到門口,看到言蘿他也有些驚詫,“言蘿,怎么會來我這里?”

  “有事問你!彼龓撞阶哌M(jìn)太子府。

  南隱走到她身側(cè),笑道:“剛一回京城就這樣氣勢洶洶的,誰惹到你了,和哥哥說!

  “還沒有做王就已經(jīng)有王的口氣了!毖蕴}開口就帶刺!拔襾硎窍雴柲,京城中和江湖人有關(guān)的事務(wù)是在誰的管轄之下?”

  “九城提督!

  言蘿又問:“如果我要去飛龍幫抓人,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驚動(dòng)小又能把事辦好?”

  “飛龍幫?”南隱疑問,“飛龍幫有人得罪你了?”

  “是殺人!毖蕴}追問,“你只說有沒有什么辦法?”

  他思忖著說:“飛龍幫近年來一直在刻意討好朝廷,朝廷也想安撫他們成為在江湖上的左膀右臂,如果你要拿人,只怕……”

  “不要和我說難處,只說辦法,若你沒有辦法我就直接上門去拿人!比舨皇穷櫦沙⒌拿孀优c飛龍幫的關(guān)系,她早就上門拿人了,何曾費(fèi)過這么多的手腳?

  “你的脾氣還是這樣又直又沖,難怪君澤會逃婚!

  “君澤逃婚?”她幾乎忘記這個(gè)名字了。

  “前日君澤負(fù)責(zé)轉(zhuǎn)押泰岳山的山賊,結(jié)果被山賊擄走!

  言蘿嘲諷地冷笑道:“我還當(dāng)他真的改了懦弱的性格,也會反抗了,沒想到竟是被人抓走,這有什么,也算不得逃婚,不過他若是就此去流浪江湖,說不定能轉(zhuǎn)了他的性子。”

  “君澤為人謙和,做人夫是一等一的,混江湖可就不適合他了!蹦想[蹙眉道:“好歹他將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他的死活!

  “我可沒答應(yīng)讓他做我的丈夫,這樣的男人我不希罕。”

  “那你希罕什么樣的男人,武林盟主?天下梟雄?”

  言蘿的眼前赫然閃過一張男人的笑臉,她重重地一甩頭,“我對男人沒興趣!”

  “總不會是對女人有興趣吧?”

  他的戲謔惹來她的斜視,“那你呢,你漂泊這么多年,找到你的紅顏知己了?”

  他臉色微變,有種莫名失落!昂,紅顏知己,我每日要提心吊膽被人算計(jì)就已經(jīng)夠累了,可沒有閑情逸致找什么紅顏知己。”

  “動(dòng)情的人是傻瓜。”言蘿悠悠冷笑,“恭喜你能絕情絕義,也祝你早日成就大業(yè)!

  “借你吉言,只不過我一向是隨波逐流,漂到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蹦想[悵然地看著遠(yuǎn)方。

  她神情冷淡地看他一眼,“身在這種情勢之下,還是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空泛之言,我才不信你是甘愿隨波逐流的人!

  他黑眸一瞇,朗聲笑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你要抓飛龍幫的人找九城提督是最方便的,我手書一封信,找人送過去,你要抓誰只需告訴提督,他肯定會幫你辦妥。”

  “謝了!毖蕴}面無表情地離開!爱(dāng)太子不過幾個(gè)月,你倒是和上上下下都相處得不錯(cuò)。”

  “無奈之舉罷了。”他在她身后嘆息,但是雙目清亮,再?zèng)]有剛才那種失落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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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少陽宮,不見某人在宮內(nèi)。言蘿疑問道:“官一洲呢?”

  倩伊回稟,“剛剛皇后派人來請官公子過去!

  又是皇后上言蘿泛起冷笑,“她倒是看上這個(gè)又虛偽又啰唆的家伙了,叫他去做什么?”

  “皇后說請官公子為她作畫!

  “官一洲就一口答應(yīng)了?”言蘿咬咬唇,喝道:“帶人和我去鳳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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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大擺排場去她的少陽宮,她來鳳鸞宮要人也不能失了陣勢。

  少陽宮的十幾名宮女全部貼身跟隨,浩浩蕩蕩地來到鳳鸞宮時(shí),把門口的太監(jiān)宮女都嚇懵了。

  “公主,您這是……”宮女看言蘿來者不善,使了個(gè)眼色給同伴,讓她們進(jìn)去通傳。

  言蘿一眼看到,冷冷道:“這宮內(nèi)本宮想去哪里都隨意,本宮只是來帶走我少陽宮的人,用不著你們這樣急著去報(bào)信!

  她邁步直闖,周圍哪里有人敢攔她。

  一口氣走到內(nèi)宮門口,卻看不到官一洲的影子。

  “皇后呢?”她問守在宮門旁的宮女。

  宮女忙跪下回話:“皇后在殿內(nèi)請官公子作畫,說無論誰來都請稍候。”

  “本宮沒有等人的習(xí)慣。”她古怪地一笑,“在內(nèi)宮作畫,難道不怕風(fēng)言風(fēng)雨?”

  她雙掌一推,厚重的宮門被推開,殿中,只見皇后坐在窗前,神色悵然地看著窗外的景致,官一洲坐在她身前兩丈開外的地方,鋪墨作畫。

  開門的聲音如此大,但是殿內(nèi)的兩人都恍若未覺。

  言蘿不由得皺起眉,不僅是因?yàn)樗麄儗ψ约旱囊暼魺o睹,還因?yàn)榛屎蟮难b束改變得有些奇怪。

  皇后此時(shí)的裝束與清晨在少陽宮時(shí)的大不一樣,那時(shí)的她珠翠環(huán)繞,雍容貴氣,猶如百鳥之王的鳳凰。

  現(xiàn)在的她,卻是一身素衣,淡黃色的長裙,頭發(fā)也還是少女時(shí)期的挽髻,淡掃蛾眉,朱唇一點(diǎn),看上去竟還有些稚氣。

  “娘娘身上還需要加上什么佩飾,如今這樣的穿著雖然優(yōu)雅得體,卻稍嫌簡單,不配娘娘尊貴的身份!

  “身外之物不要也罷!彼龑⒛抗馐栈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過,若是官公子一定要畫的話,可否在我的頸上畫上一串紫色的鈴蘭花。”

  “鈴蘭花?”他停下筆問:“有什么特別的寓意?”

  “是我家鄉(xiāng)的一種花,漫山遍野地開時(shí)最是美麗,不過入宮之后已經(jīng)不可能再見到了!

  “娘娘是后宮之主,可以請人在后宮種上一園子的鈴蘭花!

  她搖搖頭,“長在山上的花是不可能移種到深宮內(nèi)院的,即使能活下來,也不再是原來的鈴蘭花!

  官一洲輕聲道:“但是看花人的心不應(yīng)該變,人心不變,花就不會變!

  皇后微露出吃驚的表情,深深地看著他,盈盈一笑,“多謝你的話,本宮會記住的!

  殿內(nèi)靜悄悄的再無聲息,言蘿盯著那一對相互笑望的人,沉聲叫道:“官一洲。”

  “一洲在!惫僖恢藁仡^看她,還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公主你回來了!

  “你的傷好得真快!彼⒅哪槪奥犝f你在為皇后娘娘作畫,本宮特意來叮囑你,娘娘這張臉你若是畫壞了,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皇后淡淡笑道:“本宮不是不近情理的人,煩勞官公子帶病作畫已經(jīng)很過意下去,怎么可能還對公子不敬,本宮又不是江湖上的恨生宮主,不分恩怨,見人就殺!

  “你說什么?”言蘿眉毛陡立。

  “哦,對了,還聽說這個(gè)恨生宮主竟然和咱們紫陽公主同名,也叫言蘿,”皇后悠然笑道:“據(jù)說江湖中人都叫她‘閻羅轉(zhuǎn)世’,真可惜糟蹋了我們公主這么美的名字!

  “皇后怎么會對江湖上的事情這么了解?”官一洲好奇地問。

  “本宮未入宮前常聽哥哥姐姐們說起江湖之事,一直覺得很有趣,只可惜今生沒有機(jī)會到江湖上行走歷練。”

  “江湖上多是逞勇好斗之人,娘娘這樣的金枝玉葉不去最好!

  他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言蘿眉心一蹙,一手扯住他的肩膀,將他拖拉出殿。

  “公主,我還沒有畫完……”官一洲腳步踉蹌但也扭不過她的勁道,一干宮女都看得目瞪口呆。

  言蘿剛踏出鳳鸞宮,就有個(gè)太監(jiān)從遠(yuǎn)處胞來,氣喘吁吁地叩頭道:“公主,圣上請您去!

  “叫我做什么?”她嘀咕一句,瞪了官一洲一眼,“別想乘機(jī)溜走,你和我一起去!”

  “要我去見圣上?一洲不知道該說什么。”

  “誰要你說話,在我父王面前你要是敢胡言亂語,就是我想保你都保不住!”

  官一洲笑道:“我以為你又要說你會割了我的舌頭,原來是要保我!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她惡狠狠地說。否則這些日子豈不是白白被他折磨。

  于是跟隨她的那群宮女繼續(xù)浩浩蕩蕩地來到養(yǎng)生殿前,言蘿說了句:“你們在這里等。”然后就只帶著官一洲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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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nèi)今日陪伴西岳王的是李妃。

  “公主怎么把這位官公子也帶來了?”李妃掩住口笑問。

  言蘿屈膝跪下,“父王傳見兒臣不知道有什么事?”

  西岳王看著她身后的官一洲,“這個(gè)人是誰?”

  “是兒臣帶回宮的傷患。”

  “傷患?”西岳王不解,“朕看他不像是重病之人!

  “他的肋骨日前被兒臣打斷,已經(jīng)請名醫(yī)接骨,但還需調(diào)養(yǎng)。”

  “哦,”西岳王本來陰沉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既然是這樣,你可以直接讓他去住太醫(yī)院,一個(gè)云英未嫁的公主,身邊放一個(gè)小伙子,你就不怕會引起怎樣的非議!

  “兒臣身正,不怕人說!毖蕴}冷笑道:“而那些背后議論人者就真的行得正、站得直?”她的目光掠過李妃,盯得李妃不得不轉(zhuǎn)過頭去。

  “不要巧言詭辯,你要有自覺,如今我已經(jīng)和吳王許諾將你許配給君澤,你的事情若是傳到吳王耳中,讓朕怎么和吳王解釋。”

  “要怎樣解釋是父王的事情,兒臣從來沒有應(yīng)允過這門親事。而且,聽說君澤被山賊擄了去,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兒臣可不想嫁給這么沒本事的窩囊男人!

  “那你想嫁誰?”西岳王怒目而視,“你若是不喜歡君澤的文雅謙遜,好,神武將軍的兒子剛剛受封副將,是個(gè)了得的文武全才,父王把他指給你如何?”

  “不!

  言蘿的冷拒激怒了西岳王,“這個(gè)你不要,那個(gè)你也不要,難道你要一輩子不嫁人嗎?”

  “兒臣本來就立誓終身不嫁,父王實(shí)在為兒臣太多慮了!毖蕴}接著又道:“明日父王宣讀的圣旨如果是涉及王位繼承,兒臣就不出席了,王位向來與女兒無涉,兒臣不想遭其它人的側(cè)目。”

  ”言蘿!朕是不是為你取錯(cuò)了名字?”西岳王垮下臉來,“從你出世到現(xiàn)在,未曾做過一件讓父王寬心的事情,難道父王上輩子對你有所虧欠,所以要你這一生來如此折磨我!

  原來這個(gè)人世間,每個(gè)人都是被折磨的,每個(gè)人也都在折磨別人。

  言蘿忍不住回頭看了官一洲一眼。

  他一直在靜靜地聆聽,對視上她的雙眸時(shí)給她淡淡的一笑。這笑容極其輕松溫暖,讓身處壓抑氣氛中的她不由得心頭釋然許多。

  西岳王捕捉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心中大為不安,一手指著官一洲喝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流連在公主身邊,是不是故意糾纏?”

  言蘿聽得笑了。

  向來都不茍言笑,冷如冰雪的她這突然而至的微笑,讓西岳王、李妃,乃至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都看呆住——原來公主也會笑!

  “這果然是個(gè)人人相疑的天下。”笑完她只淡然地說了這一句話,接著對西岳王道:“父王,兒臣無能,不能為父王分憂,但是也請父王睜開眼,看清楚您身邊到底誰是親人,誰是敵人,起碼兒臣從來沒有算計(jì)過要從父王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見她又要走,西岳王沉聲道:”言蘿,聽父王一次,不要太任性,今天就把這個(gè)人送出宮!

  “為何?兒臣與他清清白白,就不怕被人說三道四,若是送走他,反而顯得兒臣心虛理虧,我不會給那些小人把柄對我妄自誹謗,而且,誰若是敢編派我的不是,我也不會放過!”

  最后那一句冷然生硬,仿佛平空落下的石板,將養(yǎng)生殿的地板都砸得當(dāng)當(dāng)作響。

  傲然走出養(yǎng)生殿,外面的明媚陽光讓言蘿第一次覺得心生溫暖。

  “對不起!彼赝鲁鋈齻(gè)字。

  官一洲怔了怔,半晌后才回答,“是在和我說話嗎?”

  “嗯!彼D(zhuǎn)眸望著他,“昨晚,不該那樣質(zhì)問你!

  他再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不管你來到我身邊是天意,還是人意,總是我命中注定的!彼瓜卵鄄,“我管不了別人的口舌,但我可以管自己的手腳,管自己的心。你放心,這宮中有我就有你,哪怕是父王都不能趕你出宮!

  他的眸光跳躍,“我以為公主會希望一洲早點(diǎn)出宮!

  “若是就這樣讓你走掉,不是太便宜你了!彼姿谎,但目光早已不是最初的惡狠狠,冷冰冰。

  他暢然笑道:“既然如此,一洲有個(gè)小小的請求。”

  “什么?”她狐疑地看他。

  “可否請公主……”他拉長聲音,唇角輕揚(yáng),說出一句讓言蘿哭笑不得的話。

  “請公主以后不要再隨便打一洲的臉了,否則一洲怕有一天返回中原的時(shí)候,爹娘不認(rèn)識我了!

  “好,”她咬牙說:“你放心,我定然會給你留著這張臉!

  若是他再把她惹怒了,不打臉,自然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下手。

  只是……她自己也已察覺,如今她的心似乎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僵硬如石。若再想對他下手,可還打得下去嗎?

  一時(shí)失神,沒有留意到迎面走來的一對兄弟。

  “姐姐也來看父王!睗h王是趙妃的兒子,和奕王形影不離,但向來與太子及言蘿不和。

  言蘿自幼在宮中就看不慣他們,很少與之說話或往來,今日碰面也只是冷淡地點(diǎn)點(diǎn)頭就要過去。

  “這位就是母妃提到的那位會畫畫的小伙子吧,”漢王擦身而過時(shí)笑道:“果然長得很清俊,原來姐姐喜歡的是這一類的男人。聽說吳王的兒子君澤品貌兼具,姐姐嫁過去可是撿到寶了!

  言蘿瞥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喲,姐姐難得回宮一趟,竟然都不理人!鞭韧醯哪昙o(jì)稍小,受不了言蘿的冷落,捏著嗓子奚落。

  言蘿停下來,漠然地回頭看他們,“我不說話,是因?yàn)槟銈冞不配和我說話!

  “什么?”奕王怒而邁步上前,漢王拉了他一把,“弟弟,何必和她生氣,人家是皇后所出的公主,正統(tǒng)嫡系,我們是側(cè)妃所生的比不了啊!

  “哼!皇后生的有什么了不起?皇后都死了那么多年,如今的六宮之主早就不是她娘了,后臺都倒了,還有什么可猖狂的!”

  奕王口無遮攔的一番話讓言蘿的瞳眸蕩出電光,眾人還沒有看清時(shí)她已經(jīng)將奕王的領(lǐng)口揪住,縱身一躍跳上了高高的樹權(quán)。

  驚呼聲四起。

  漢王大叫道:“侍衛(wèi)何在,快救奕王!”

  但是誰敢上樹去和公主對決。

  因?yàn)橐咽巧疃謮训拇髽渖蠋缀趼涔饬巳~子,所以樹上人的一舉一動(dòng)下面都看得萬分清楚,因而也更加為他們提心吊膽。

  言蘿將奕王的后背壓在樹權(quán)上,用冷得可以殺人的聲音問:“你,想死嗎?”

  “不,我不想,快放我下去!”奕王不諳武功,嚇得手腳僵硬,臉色慘白。

  “如果你不想死,就立刻向我的母后道歉,”她的眸子如水晶般明亮,一字一頓,“要大聲,讓整個(gè)養(yǎng)生宮的人都聽到!

  “我,我道歉!鞭韧醵叨哙锣碌卣f出這幾個(gè)宇,但是字不成句,語調(diào)慘變,哪里還能大聲。

  言蘿當(dāng)然也不肯就此放過他,“再說一遍,讓你的母妃也聽到。”

  李妃得到消息已經(jīng)跑了出來,看到這種情形嚇得差點(diǎn)坐倒在地上,連聲叫道:“公主!快放了我的孩兒,有話好好說!”

  言蘿慢聲道:“看,你的母妃多關(guān)心你,她生怕你會受到一點(diǎn)傷害,但是你卻給自己惹麻煩,如果我的手稍微用點(diǎn)力氣……”

  她的手腕多加了三分力氣,奕王已經(jīng)聽到身下樹權(quán)開始斷裂的聲音,不由得驚駭?shù)么舐暫暗溃骸笆俏也粚!我不該說先后的壞話、我錯(cuò)了!”

  言蘿的手一提,人若翩鴻一掠而下,將奕王推進(jìn)李妃的懷里。

  “教好你的兒子,否則我不能保證下次會不會失手!彼_就走,身后那些人的臉色是慘淡,是釋然,還是憤恨,她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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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回少陽宮,她淡淡地吩咐,“都下去,午膳叫御膳房做翡翠絲卷,蔥香餅,再來一個(gè)薏米粥就行了!

  等到四周恢復(fù)平靜,她再次緩慢地開口,“看夠了戲,怎么還不走,剛才路過鳳鸞宮的時(shí)候你就該走了!

  “未得公主的許可,一洲怎么敢跑掉。”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未曾離開。

  她轉(zhuǎn)身看他——帶著笑的臉,親切宜人,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與他全無關(guān)系,從未介懷。

  “到現(xiàn)在你還堅(jiān)持認(rèn)為這宮里是個(gè)好地方?”她的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但是這一次嘲諷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剛才那場鬧劇。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不只是宮廷,尋常百姓家也一樣會有這些事情,只是不要把自己的不開心都變作怨氣壓在心里,或者發(fā)泄給別人!彼男θ萜届o中似有鄰階。

  “你不喜歡這里,要逃到外面去當(dāng)然沒錯(cuò),但是難得回來一趟,何必把所有人都當(dāng)作敵人,或者是陌路人,比如你的父王,他雖然專制霸道,但處處為你好,并無壞心,你就算是不肯答應(yīng)他的安排,也毋需給他那樣的難堪,好歹他是一國之主、你的父親,威嚴(yán)的面子總是要留給他的!

  她難得這么沉默地聽他“嘮叨”,一言不發(fā)地瞅著他。

  “還有趙妃和李妃,當(dāng)年地位低于你的母親,現(xiàn)在低于當(dāng)今的皇后,心中怎能沒有怨恨,這樣的人,就算不去結(jié)交,也不必在言語中帶刺傷人家,這就是在為自己樹敵,惹禍上身。

  “別說她們不敢動(dòng)你,說句不敬的話,我看你父王大限將至,天下歸屬不定,萬一你落在她們的手上,要生要死被她們擺布,到時(shí)候你的脾氣怎么可能忍得住,那就又要打打殺殺,牽扯無辜的人為你而死,你若有心有情,何忍見他們經(jīng)此浩劫?”

  他一番話說完,等了片刻不見她出聲,疑問道:“怎么,我說的哪里不對?”陡然他有點(diǎn)警覺地退后一步,“你若是要打我就先和我說一聲,我做好準(zhǔn)備再挨打比較不疼。”

  她幽幽地嘆了一聲,“你還真是……這樣啰唆,一點(diǎn)都改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他咧嘴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打我!

  “今日沒心情!彼齽e過臉去,“去給你那位美麗絕倫的皇后畫完畫,別賴在我這里!

  “你肯讓我去了?”他輕笑道:“這么說來我剛才的話你已經(jīng)聽進(jìn)去了一些,總算我沒有白費(fèi)口舌,不過,我還要多說一句,趙妃、李妃有可能是你的敵人,皇后卻會是你的盟友,你對人家的態(tài)度多少也好些吧。”

  “誰要和她結(jié)盟,她……”

  “她不配,你也無心帝位,是吧,”他搶在前面說出她的心里話,“言蘿,世事多變,不要把話說得太絕!

  “又亂叫!”她沉下臉,“父王剛才已經(jīng)在亂猜我與你的關(guān)系,你若是當(dāng)著其它人這樣叫我,只怕更會毀了我的名聲!

  “我不會在人前叫的,”他的黑眸微轉(zhuǎn),“此地不是只有我們兩人!

  “宮中耳目眾多,誰知道哪里藏著什么密探!彼室獠蝗タ此麜崦恋难凵,踢了他的膝蓋一腳,喝令道:“快走,別在我眼前閑晃!

  “吃完飯?jiān)偃ァ!彼嗔巳喽亲,那里果然在咕咕作響?br />
  言蘿忍不住又是一笑。

  他的眸光定在她唇角的弧度,“當(dāng)笑則笑,這才是我夢中的言蘿!

  她的笑容一斂,只覺不能給這個(gè)人太多的好臉色,但是在他燦爛的笑容前,不知怎的,她竟堆不出以前的冰霜,把他凍到千里之外去。

  她不知,亂了方寸的心,快要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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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伊她們送飯來的時(shí)候,官一洲又堆出笑臉客氣地問:“各位姑娘也沒有吃午飯吧,和公主忙了一個(gè)早上,都辛苦了,不知道你們在哪里用飯?”

  倩伊躬身說:“多謝官公子關(guān)心,奴婢等人在偏殿用飯!

  “那我和你們一起去那里吃好了。”他說著就要邁步。

  “你哪兒也別想去!毖蕴}瞪著他,“既然要留下來吃飯,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著!

  “一洲怕自己吃起飯來話多,又會氣到公主,吃飯時(shí)生氣最傷身體,一洲也是為了公主的玉體著想!

  “不必,”她哼道:“才不信你有這樣的好心!

  官一洲把菜碟飯碗一一端到桌上,見言蘿要?jiǎng)涌曜,“且慢!?br />
  她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困惑地看著他,“又做什么?”

  他對倩伊問:“有沒有試過毒?”

  “?”倩伊愣住。

  “沒試過,哎呀,你們公主是千金之軀,總要防備有人加害,每餐飯都要查驗(yàn)無誤才可以食用,有沒有銀釵?”

  他逡巡了一圈,自言蘿的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瞬間言蘿的長發(fā)如云散落,讓她陡然慍怒道:“你放肆!”

  他全然不顧她的怒氣,將銀簪小心地擦干凈,一一在菜碟里試過之后才笑道:“沒事,這些東西都沒有毒!贝丝趟呸D(zhuǎn)臉看著言蘿,眼睛閃爍,“哎呀,你垂發(fā)的樣子真是好看,比平日多了一份嫵媚,這才是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鬼話連篇。”她揮手道:“倩伊下去。”

  “公主,要奴婢幫您梳頭嗎?”

  “不用,有我呢!惫僖恢拗噶酥缸约旱谋亲。

  倩伊一怔,“公子會梳頭?”

  “我從小就常幫娘親梳頭,周圍鄰居姐姐妹妹的頭也都梳過,沒問題的!惫僖恢藓艿靡獾赝α送π。

  “難怪啰唆起來好像八婆,原來是和女人廝混得太多了!

  “因?yàn)槿绱宋也艜募?xì)如發(fā),體貼入微。”

  他站在她身后,用雙手?jǐn)n起她的頭發(fā),十指如梳,輕輕地梳理,當(dāng)他的手指擦過她頭頂?shù)钠つw時(shí),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怎么,我把你弄疼了?”他低聲問,那聲音就在她的腦后耳邊,低柔得仿佛可以揉出水來。

  “快梳。”她沉著嗓子命令,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瞥向?qū)γ娴氖釆y臺。

  果然他不是吹牛,不過幾下子就將她的長發(fā)編成了幾條發(fā)辮,然后互相交纏,用她妝盒中的發(fā)飾別好,“好了!

  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這樣簡潔清爽卻秀麗絕倫的發(fā)式她以前從未見過,襯托著她的輪廓更加清晰分明,也沒有宮裝發(fā)式那么繁瑣,絕不影響她的行定坐臥,哪怕是騎馬奔跑也不會散亂。

  她心中高興,嘴上還在說違心的話,“這種發(fā)式你給幾個(gè)女孩子梳過,梳得這樣熟練!

  “給你梳的當(dāng)然要獨(dú)一無二,怎么可能把別人的發(fā)式梳給你。”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旁邊,露在銅鏡中的是一張得意滿足的笑臉。

  她反手一打,清清脆脆地拍在他的臉上,“吃飯!

  一聲令下,他立刻坐在她的對面,拿起筷子笑吟吟地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還不停地瞥著她的頭頂。

  她低著頭,依然能感覺到他火辣辣的眼神。

  “看完了沒有?”她出手如電,筷子尖點(diǎn)在他的眼前嚇唬他,“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點(diǎn)破!”

  “你不會的!彼麑⒛樎襁M(jìn)飯碗里,掩不住的笑聲低低飄來,讓她氣惱之外也只能低頭吃飯,下再看他了。

  吃完飯,他蹦跳著起身,“我去皇后那里,很快就回來。”

  “嗯!彼是不看他。心中不想讓他去,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話有道理,決定暫時(shí)不和皇后為難,反正官一洲是自己帶回來的人,讓他做什么,不做什么,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但是官一洲剛剛出宮門不消片刻,宮門外的太監(jiān)急急來報(bào),“公主,不好了,有內(nèi)廷侍衛(wèi)來傳旨,把官公子帶走了!”

  她的臉色倏然大變,眸中的殺氣和陰冷將來報(bào)的太監(jiān)都嚇得渾身發(fā)抖。

  “父王是瘋了,”她喃喃自語,“他就不想想私自動(dòng)了我的人會有什么后果!彼瓷韽牡顑(nèi)的墻上摘下自己的隨身佩劍,如風(fēng)一樣沖出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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