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之后,他看著她東忙西忙,處處為他、為西門家設想,努力想改善環(huán)境。她的溫柔、她的認真,輕易就能收買人心——包括他在內(nèi)!
秀娃粉臉微紅,對夫妻間的親昵還是害羞得很。被丈夫這么抱著,她的小手交握在他頸后,雙眼卻不知該看哪里,只能把頭垂得低低的,幾乎就要貼上他的胸口。
「這回押運的全是上等貨品,但回程的時候,除出東方家托鏢的東西,車子還會空些。不如,我們就進些京城里才有的貨,例如南方的香料、上等的絲綢,運回來后,就轉手賣給邊關以北的商人。」
忙碌的小手,還在一邊撥打著算盤。她繼續(xù)說道:「這么一來,利潤將會更豐厚,說不定能連這趟的路錢,也一并賺回來。」
西門貴像是個聆聽教誨的學生,直到她說了一段落,才開口發(fā)問:「只要把東西從京城里帶到這邊來,就能賺錢嗎?」這是他從沒想過的事。
「嗯!顾c點頭,睜著烏黑的大眼。「我們這兒有的東西,京城沒有,就會較貴。京城里有的玩意兒,我們這兒可不一定有,所以他們那兒就便宜些。同一件東西,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價錢。況且,京城離這里有段距離,運貨往來時,又時常遭到攔路土匪劫掠——」說到這里,秀娃尷尬的頓了一頓,偷偷的瞄了丈夫一眼。
喔喔,她差點忘了,她這會兒,就正坐在前任土匪頭子的大腿上。
西門貴倒是不介意。
「看來,做正當生意比當強盜容易多了!
秀娃抬起頭來,欣喜的一笑。
雖然說,成立鏢局的確是個正途,她為此花費了不少口舌。但是,身為族長之子,西門貴承受的壓力肯定比她重得多。要不是他大力支持,她的種種建議就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對她的寵溺,雖然從不曾明說,但她卻感受得那么清晰。
窗外寒風呼呼的吹,但屋內(nèi)燭火下,有了丈夫的陪伴以及他的擁抱,她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西門貴抱著妻子,又看了看帳簿,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東方家就是這樣才愈來愈有錢的。」他看著她,又說:「難怪你那個哥哥那時還不愿意讓你嫁過來!
「咦?」
原來他知道,她還以為,他根本不曉得。
西門貴揚起濃眉,神秘的一笑!负俸,我也是懂得看人臉色的!
「當初,我也以為,你會挑中姊姊!顾÷暤恼f道,注視著他的眸子里,還殘留著當時的不安。
「但我沒有。」老實說,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她姊姊長的是什么樣子了。
他低下頭來,把懷里的妻子圈抱得更緊,然后才在她耳邊慎重嚴肅的說道:
「秀娃!
「嗯?」她抬起頭來。
「我很高興,我娶的人是你。」
。
有了東方家的背書,西門鏢局的生意,逐漸上了軌道。
原本的反對聲浪,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全轉為贊美。提起秀娃,人人都是滿嘴夸贊,一旦遇到什么麻煩事,也習慣先請示她。對這位少夫人,他們心里是又敬又愛,把她當成了西門堡的救星。
在人們的配合下,整修西門堡的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西門貴忙于押運以及買貨,秀娃則忙于整建西門堡。夫妻一外一內(nèi)配合得極好,破敗的西門堡,終于見到一線曙光,雖說短時間內(nèi),還不可能恢復往日榮景,但起碼所有的人,都能安居樂業(yè),求個溫飽。
但,鏢局的生意好,也代表著她孤枕獨眠的夜晚變得多了。尤其當他押貨去京城時,這一來一往,也要十天左右,沒了他的陪伴,每個寒冷的夜晚,她都覺得格外難熬。
連冬至那天,西門貴也不在家里。
走在西門堡中,看著家家戶戶都傳來歡聲笑語,秀娃心里的惆悵更深。算算日子,他走的那趟鏢,還要再過兩天,才能回來……
「二姑娘?二姑娘?」翠兒歪著頭,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好吧?是不是太冷了,身子不舒服?」她剛剛聽見二姑娘嘆了好大一口氣呢!
秀娃搖搖頭。「我沒事。」
「但是,二姑娘,天氣真的好冷喔!」翠兒冷得直發(fā)顫!肝覀兓匚堇锶,好不好?」
「不,我還想多看看。」堡里有不少空屋,閑置多年。她前幾日才派人去打掃過,看看能有什么用途!高有,翠兒,不是二姑娘,是少夫人!顾嵝。
「喔!顾褪歉牟涣丝诼铮〈鋬喊缌藗鬼臉,實在冷得厲害,卻又勸不動秀娃,只能說道:「二姑娘——呃,不是啦,我是說,少夫人,那我回去替你拿件斗篷來。」
「去吧!」秀娃揮了揮手。
有了主子的首肯,翠兒高興的轉身,咚咚咚的直往西門家跑去。
秀娃獨自一個人,繼續(xù)往前走去,來到了空屋地帶。她顧不得寒意,逐一打開空屋,端詳屋里的狀況。
這都是些舊屋子,就像是堡內(nèi)其他的屋子,打掃過后,就可見到原先建屋時用的上好木料,有的空屋里甚至還有桌椅與床炕。
先前的整建,已經(jīng)花去不少銀兩,這些空屋的整頓可得先等等,她目前的重點,還是改善人們居住的……
屋外傳來聲響,她還以為是翠兒,轉身退出了空屋,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喚道:「翠兒,我在這——」話尾消失在寒風中,她陡然愣住了。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并不是翠兒,而是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兩天之后才會回來的西門貴。
一瞧見妻子,他俐落的翻身下馬,跨步朝她走來,大大的步伐,很快的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夫、夫君?」她還在震驚之中。「你不是……不是還要再過……」熱烈的擁抱把她抱進那寬闊的胸懷,讓她幾乎無法說話。
那張粗獷的俊臉,埋進她豐厚的黑發(fā)里,用力的深呼吸,貪婪的聞著那只屬于她的淡淡幽香。
「我讓他們趕路,才能回來過冬至。」西門貴用鼻子磨蹭著那軟嫩的肌膚,像是猛獸在確定伴侶!肝蚁肽恪!顾敛谎陲椀恼f。
她也想他!
直到被他擁入懷中,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他,想得心都要疼了。
兩人身軀緊貼,她被包裹在他的狼毛背心里,就算隔著厚重的衣裳,也能感受到他腿間的火燙堅硬,正緊抵著她廝摩。
他還在廝摩著她,一次又一次,更火熱、更激動,那雙黑眸里有著火般熱切的欲望。
積壓已久的情欲以及濃濃相思,再也無法忍耐。他一把抱起妻子,推開某間空屋,大步走了進去,一腳把門踢上,就把她橫抱到床炕上,然后解下身上的狼毛背心。
床炕冰冷,把秀娃凍得回神,她明白了丈夫的意圖,在幽暗的空屋里,驚慌的坐起身子,翻身急忙往墻邊逃去。
只是,還沒能碰著墻壁,身后就傳來不滿的咕噥。
「回來!」他握住她的腳踝,不許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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