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闊身為老板,自然是全程參與,派對上應酬交際,頗費心力。
而這種時候,鐘瓈也沒忘記作為女友的本分,保持清醒擔任司機,好讓他無后顧之憂。
晚上十一點多,派對結束,善后工作到一個段落后,鐘瓈開著向天闊的車,送他回家。
車上,他睡了一覺,抵達時再醒來,酒意已退了些,至少行動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家里有蜂蜜嗎?”
將向天闊安置在臥室床上,鐘瓈輕問。這是他們重新交往后,她第一次來他家,陌生得很。
“有,在流理臺下的柜子里!
向天闊抬手覆額,眼皮重得掀不開,可她在身邊,屬于她的香氣環(huán)繞,令他心安滿足。
“好,你好好躺著,我去沖點蜂蜜水給你喝!彼⑿Χ,替他拉好薄被,旋身走出臥室。
向天闊的住處,目測大約有四、五十坪大,看起來是三房兩廳的格局,米白與原木色調明亮大方,裝潢簡約俐落又不失溫馨感。
米色的L形真皮沙發(fā),上頭隨意擱置了棕色與亞麻色的抱枕;原木電視柜占了整面墻那么大,收納功能肯定很好;茶幾下方墊了一塊圓形的米色長毛地毯,看起來既柔軟又溫暖;墻邊角落,擺放了一盞線條簡單卻造型特別的立燈,可以在寧靜的夜晚留下一隅溫暖光明;其中有間房間門板上掛了可愛的動物玩偶,應該就是小孩房吧……
這……是他們過去在婚前討論過的新屋布置啊!
站在屋子中間,她心弦震蕩,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他們還在當年討論新屋的時光;仿佛他們沒有遭遇阻礙,已經結婚……
小孩房……
看著那可愛的斑馬和小鹿,鐘瓈瞬間回到現(xiàn)實一一那應該就是晨晨的房間,現(xiàn)實是,和天闊結婚生子的不是她,而是凌妙姿。
溫熱的心,頓時冷卻。
她必須承認自己肚量狹小,對凌妙姿,她還是很感冒,就算凌妙姿已經成了天闊的前妻,還是會令她覺得怪怪的。
不過,奇怪的是,她對晨晨卻沒有絲毫不喜歡的感覺,甚至在醫(yī)院時,一見她就投緣。
這……或許是緣分使然吧,也或許,心中對向天闊的那分愛,讓她對于他的骨肉,自然產生親切感。
聽說晨晨要周五、周六才會回來住,她還滿想再見見那可愛的小女孩兒呢。思及此,她忽而低落的心情很快地好轉。
“流理臺下的柜子……”鐘瓈走到光可鑒人的廚房流理臺前,彎身在櫥柜里尋找蜂蜜。
看這廚房這樣整齊干凈,八成很少派上用場,也看得出,這屋子里是缺乏女主人的……
鐘瓈心一驚,連忙打住思緒。
她在想什么?
她和向天闊才剛復合沒多久,她就想得那么遠了?真不害臊耶!
不能忘了這五年之間的差距,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將彼此的距離縮短,她得觀察適應,不能才開始就一股腦兒投入。
不再東想西想了,她找出蜂蜜和水杯,在開飲機盛了熱水攪拌,再加溫水調至可入口的溫度,完成沖泡,折回臥室。
“咦?人呢?”
大床上空空如也,鐘瓈怔了怔,聽見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便知道向天闊自個兒梳洗去了。
時間已晚,他又已經在梳洗,她直覺認為功成身退應該回家了,于是走到浴室外,朝里頭揚聲——
“天闊,蜂蜜水我擱在床頭柜上,等等要記得喝,我就先回家了喔!
她頓了頓,等著里頭傳來回應,可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回話,只好再說最后一聲。
“我走了喔……”
唰的,浴室門板陡然大開,一只濕淋淋的臂膀冷不防地伸出來攫住她的手臂。
“不要走!”
向天闊連忙趕出來阻止。
“喝!”
鐘瓈被嚇得倒抽口氣,走睛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腰間只岌岌可危地系了條浴巾,濕漉漉的陽剛身軀半裸著,發(fā)梢滴著水珠……
天!無敵性感!
她反而不敢正視了,忙斂眸,把視線挪向別處。
“已經很晚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羞個什么勁,怎么連說話聲音都有點顫抖。
“就是很晚了,才要你別走。”
向天闊走出浴室,一手攫住她的臂膀,一手拿走她的隨身包包往一旁掛放。“單身女子那么晚搭車不安全。”
“我待在這兒才更危險吧!辩姯干笑,低聲咕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還兩情相悅,還不干柴烈火嗎?
光拿她自己來說好了,此刻她鼻間聞到的全是他沐浴過后的熱氣香味,不只心跳狂擂,還不敢自在呼吸,就怕被那迷人的香味給醉了心魂。
聽見了她的咕噥,向天闊忍不住低低笑開,一把將她拉近自己,在她耳邊吹拂著熱氣。
“意思是……”
“怕我會吃了你嗎?”
一陣悸顫襲來,鐘瓈像被電觸到般縮起脖子,一顆心已經劇烈擂動得快躍出喉嚨。
“我、我有什么好、好怕的?”她逞強道,可紅得像蘋果般的臉已經透露了她根本是在虛張聲勢了。
要命,她怎么會這么緊張?又不是沒經驗,又不是沒跟他親熱過!講話還結巴咧,真遜啊!
“是嘛,有什么好怕的!彼笭柕卣f完,將臉埋向她的頸項。
……
“不公平……”
得了空的紅唇,忽然逸出這三個字。
“嗯?”他納悶抬眸。
“你洗好澡了,可是我還沒有!彼嬢^地說。
“我不在意。”他哂然勾唇。
鐘瓈真可愛,這種時候還記得這些小事,難道她不知道,在他眼里,任何狀態(tài)的她都是美好的。
“你不在意,我在意呀,不行,你要等我洗完澡才可以!鳖ミ`五年的第一次,她希望自己呈現(xiàn)的是美好的狀態(tài),而不是累了一天,妝殘了、頭發(fā)亂了,還沒有洗澡,可能臭臭……
向天闊皺眉嘟唇,困擾地猶豫。
他想她已經想了五年這么久。
現(xiàn)在欲火挑起,再硬生生踩煞車怎么行?
這對男人可是很傷的耶,而且他想要她,一刻都不能等了。
“我有個方法。”他驀地咧嘴笑。
“什么方法?”她不知這一問就落入陷阱了。
他勾起邪佞笑容,攔腰抱起她,重新返回浴室,惹來她低呼驚叫。
“你要干么、要干么?”她拍打他的胸膛,又怕掉下去摔著,連忙環(huán)住他寬闊的肩膀。
“一起洗!
流水聲嘩啦響著,男人與女人的呼息與低吟也在其中交錯,浪漫纏綿交織成迷幻般的夢境,時間仿佛靜止在這旖旎夜晚中……
五年的思念與想望,怎么愛都愛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