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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商小主母 第十一章 解開誤會(1)

  “荒唐!”趙家內(nèi)院里,趙毓秀坐在椅子上,氣得顫抖地指著臉上紅腫的趙宇佐。

  在場的,除了趙毓秀、趙宇佐、江挺秀,還有馬鎮(zhèn)方及趙宇慶。

  說來是家丑,是丟臉的事,所有的仆婢都被撤走,只剩下貼身服侍趙毓秀的老仆張四。

  “你……你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居然敢違法走私!”趙毓秀拍著胸脯,痛心疾首,“我趙毓秀一生奉公守法,撐起慶隆記這塊敞亮光明的招牌,如今都讓你給污了!”

  “爹,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趙家,為了慶隆記!壁w宇佐仍為自己辯解,不認犯錯。

  “住口!”趙毓秀怒視著他,“你私運未報關(guān)的貨物,還敢說是為了趙家,為了慶隆記?今天萬幸的是沒有什么旁門左道的貨,若有,咱們家的人頭都要擱在刀口上了!”

  “爹,”一旁的江挺秀見丈夫被罵得狗血淋頭,忍不住替他說情,“宇佐也是為了替趙家開源呀,他……他不是故意的!

  趙毓秀瞪著她,“看來你也知情!明知他干的是蠢事,你竟然未規(guī)勸他?”

  江挺秀心虛地低頭,不敢再說話。出事是真,罰銀也是事實,怎么說趙宇佐都理虧。

  “你看看你,都結(jié)識了什么狐群狗黨?”趙毓秀失望又憤怒。

  “爹,”趙宇佐覺得憋屈,不認自己有錯,“那譚金虎是明禮的朋友,他也是為了幫我才給我找的門路,明禮他舅父是把總大人,我想著也是安全的,誰知道……”

  “你還說得都是理了?”趙毓秀氣怒地指著他,“混賬!我怎么生出你這種混賬!出了事你就躲起來,還讓慶兒去扛?要不是鎮(zhèn)方及時馳援,慶兒她……你這個廢物!”

  被父親當著妹妹及妹婿的面前痛罵,趙宇佐覺得臉面無光,尤其方才在布行,馬鎮(zhèn)方還揍了他一拳,想著,他越覺心有不甘。

  他恨恨抬起羞惱憤懣的眼,“爹,我才是您的親兒子!”

  “是,你是我的親兒子,就因為這樣,更是痛心!壁w毓秀倒抽了一口氣,緩緩靠在椅子上,調(diào)和著激動的情緒。

  “兒子不成器,我還有女兒……”他一字一字幽緩地吐出。

  聞言,趙宇佐心頭一震,隱約察覺到什么而瞪大了眼睛,“爹!”

  “我決定了!壁w毓秀目光一凝,神情堅定,“我要將慶隆記交給慶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包括……馬鎮(zhèn)方。

  “爹!”趙宇佐跟江挺秀幾乎同時大叫一聲,“您這是糊涂了嗎?宇慶是出嫁的女兒,她怎么可以掌管慶隆記?”

  “是呀,爹!苯π憧藓爸,“您這么做,宇佐他往后還怎么在刺桐做人呢?您這不是要他去死嗎?”

  趙毓秀心意已決,“慶兒雖是出嫁的女兒,可她身上同你一樣是流著趙家的血,為了趙家跟慶隆記的永續(xù),我得做出正確的抉擇!

  “爹,”趙宇慶憂疑也忐忑,“您這是……”

  “慶兒,”趙毓秀打斷了她,語重心長,“慶隆記不能毀在我手上,那不只是咱趙家的,也是馬家的,我不想日后在九泉之下,無顏見你馬世伯!

  聽到趙毓秀沉痛萬分地說出這番話,馬鎮(zhèn)方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之前雖然聽宇慶提過趙家跟馬家的事,但他聽到的跟他所認知的有相當大的出入。

  如今親眼且親耳聽見看見趙毓秀那般悲憤的說著這些沉痛的話語,讓他幾乎可以認定當年的滅門血案,根本是高濱松嫁禍給趙毓秀的。

  剛才趙毓秀痛斥趙宇佐違法損了他一生誠信守法的名譽,顯見他是非常在乎名節(jié)聲譽之人。再者,當他聽到趙宇佐說是謝明禮介紹譚金虎給他認識,才讓他攤上這事時,他也沒有那種震怒的、遭到背叛出賣的反應(yīng)。

  若他與高濱松同流合污,又怎容得了高濱松的背棄離叛?

  現(xiàn)在,他居然要將慶隆記交到出嫁的女兒手上?

  “鎮(zhèn)方……”

  就在馬鎮(zhèn)方想得出神之際,趙毓秀喚了他,他回過神,有點無措地看著趙毓秀。

  “慶兒雖有能耐,但畢竟還是貿(mào)易上的生手,往后……還請你多擔待幫忙!壁w毓秀說著,慢慢起身,竟向他作揖,“無論如何請你幫慶兒扛起這塊招牌!

  “別……”他上前一步,托起趙毓秀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碰觸到趙毓秀,內(nèi)心竟激動無比。

  趙毓秀眼底泛著淚光,語帶懇求,“有勞你了!

  迎上趙毓秀的目光,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不自覺地點了頭。

  “爹!”這時,趙宇佐情緒完全崩潰,激動地吼叫著,“您是老糊涂了嗎?咱趙家的家業(yè)怎能落在外人手里!”

  “你住口!”趙毓秀氣怒吼道:“慶兒不是外人,鎮(zhèn)方也不是外人。”

  趙宇佐瞋瞪著雙眼,憤怒在他的眼睛里化為兩只紅蜘蛛。他顫抖地指著宇慶跟馬鎮(zhèn)方,咬牙切齒,“好呀你們,居然這樣就偷走了慶隆記……”

  “大哥,你冷靜一點,不要再說了。”趙宇慶不想在老父親面前上演兄妹相殺的劇碼。

  “你這賤丫頭,看你平時乖順,沒想到心地如此深沉陰狠,居然聯(lián)合著外人來侵吞娘家!”趙宇佐已經(jīng)失去理智,開始胡說八道。

  “你真是越說越過分了!”趙毓秀氣惱不已,“來人,把大少爺帶回院里!”

  “大少爺,”張四趨前,好言相勸,“如今老爺正在氣頭上,你就少說一句吧!

  趙宇佐狠瞪他一眼后,一把將他推開,然后突然沖向趙宇慶。

  “都是你!都是你!”他一把抓住趙宇慶,想把她往地上砸。

  見狀,馬鎮(zhèn)方一個箭步上前攫住了他的手。未免在岳父面前對趙宇佐動粗而弄傷了他,馬鎮(zhèn)方收斂了幾分力氣,豈知趙宇佐不領(lǐng)情,奮力地掙扎。

  “你這個賊!你們這對賊男女!”他歇斯底里地亂吼亂叫,并攻擊著馬鎮(zhèn)方。

  “住手!你給我住手!”

  “你別傷了我丈夫!”

  “大少爺,姑爺,別……別啊!”

  頓時,花廳里亂糟糟也鬧哄哄,誰都聽不清楚誰的話。幾番拉扯,馬鎮(zhèn)方終于下了重手,一個掃腿再加上壓制,便將情緒激動的趙宇佐制伏了。

  趙毓秀一點都不心疼,只氣恨地大叫,“張四,叫人!”

  張四點頭,到外面叫來了幾名小廝,幾人聯(lián)手將瘋了似的趙宇佐拉了出去。

  江挺秀見狀,也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趙毓秀搖頭嘆息,頹然坐了下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說著的時候,他眼尾余光瞥見眼前地上有塊青白色的圓形物體。

  定睛再看,他陡然一震。

  那是白玉同心結(jié),當年他跟馬家口頭訂親時送給馬安海的信物,雖是十多年不曾再見的物品,可他卻還是一眼就認出。

  怎么可能?那已隨著馬安海消失在火海之中的白玉同心結(jié)怎會出現(xiàn)在眼前?他顫抖著站起,本能要往前走。

  此時,馬鎮(zhèn)方像是發(fā)現(xiàn)了,迅速彎身拾起,緊握在手心中。

  抬起眼,迎上趙毓秀那激動、震驚、不可置信又夾帶著狂喜的淚眼,他的心一揪。

  趙宇慶也發(fā)現(xiàn)他們有點不對勁,疑惑地看著兩人。

  “鎮(zhèn)方,那是……”趙毓秀慢慢走向馬鎮(zhèn)方,抓住他的手,顫抖地掰開他握緊的拳頭。

  馬鎮(zhèn)方神情凝重,沒有抗拒。他沒想到隨身的白玉同心結(jié)會在跟趙宇佐拉扯時掉出,更沒想到趙毓秀一眼便認出那久違之物。

  看著老淚縱橫,眼底充滿各種情緒及感情的趙毓秀,他已然明了了一切。

  “這是我當年給安海的信物,怎么會……”趙毓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馬鎮(zhèn)方,聲線沙啞而顫抖,“難道你、你是……不,怎么可能?”

  聽見父親這么說,趙宇慶猛地一震,也意識到什么了。她驚疑地看著馬鎮(zhèn)方,微微張開了嘴巴,卻發(fā)不出聲音。

  “當年慶兒滿月時,我與拜把兄弟馬斌為慶兒及他的獨子安海定下婚約,我以白玉同心結(jié)相贈,大嫂則將傍身的雙鵲戲云玉扣送給慶兒做為信物……”趙毓秀緊緊抓著馬鎮(zhèn)方的手,“同年,馬家慘遭奸人所害滅門,這白玉同心結(jié)從此未再出現(xiàn),為何你……”說著,他抽顫著,兩只眼睛巴巴地、深深地端詳著馬鎮(zhèn)方,淚問:“你是安海?你是安海?你是安海嗎?”像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般,他一連問了三次。

  趙宇慶在一旁已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馬鎮(zhèn)方是馬安海?是馬家當年葬生在火海之中的獨子?天!這是什么戲劇化的安排?

  馬鎮(zhèn)方緊抿著雙唇,眼底有著掙扎,他轉(zhuǎn)頭看了宇慶,而她也正用茫惑的眼神看著他。

  “你……你真是……”趙宇慶秀眉一擰,“你真是馬安海嗎?”

  馬鎮(zhèn)方長長嘆了一口氣,穩(wěn)定了聲線,“是,我是馬斌之子,馬安海。”

  趙毓秀的院里,所有人都被撤離,不準接近院子半步。

  內(nèi)室中,他用顫巍巍的雙手捧出一只木匣子,輕輕擺在桌上。

  這木匣子看著有些歲月了,表面亮晃晃地,可見經(jīng)常拿在手上。

  馬鎮(zhèn)方跟趙宇慶坐在桌前,兩人沒有說話,神情都有點激動。

  她不時偷瞄著馬鎮(zhèn)方,不解他若是馬安海,為何不與他們相認,而且之前還那么對待她和趙家,還說什么要毀了她、破壞她……他對趙家有什么誤解嗎?

  打開匣子,趙毓秀先拿出被他妥善收著的雙鵲戲云玉扣,小心翼翼地交到馬鎮(zhèn)方的手上,“這是你娘親的隨身之物,你看看!

  馬鎮(zhèn)方接過玉扣,胸口一陣起伏。是的,這是他娘親的物品,是他娘親出嫁時外婆送給她的。他娘親一直隨身帶著,所以他一點都不陌生。

  “這只玉扣本來一直都讓慶兒隨身帶著的,后來她跟謝家二公子定了親,我覺得不妥,才將它收了回來。”趙毓秀說著,又取出匣中信件,“這只匣子是在你父親出事前來訪時放的,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他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信紙泛黃,墨跡已淡,但他依舊可認出是他父親的字跡。

  “這是……”他不解地看向趙毓秀。

  “你自己看。”趙毓秀說。

  馬鎮(zhèn)方迅速又仔細地將信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地讀了一遍,臉上同時變化著各種不同的情緒及反應(yīng)——震驚、憤怒、悲傷,懊悔,還有……歉疚。

  他父親寫給趙毓秀的信里簡單扼要地說明了高福生的犯行,以及他不想?yún)s又不得不揭發(fā)的掙扎。他父親當時一定是念在親戚一場,以為規(guī)勸高福生后能有轉(zhuǎn)圜之地,是希望高福生自首,才會私下跟他見面……

  可他父親又擔心從事人口買賣的高福生,恐怕心中良善已泯沒、所剩無幾,這才會給趙毓秀留下這封信以防萬一,沒想到他此去無回,連妻子及家中仆婢都不保。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趙毓秀也有分,可原來趙毓秀從頭至尾都是無辜的。

  “我發(fā)現(xiàn)這木匣子跟信件后,才驚覺到你們被高福生所害,可我對他卻連一丁點的了解跟認識都沒有……”趙毓秀懊悔又自責,“一直以來,我都負責陸路的買賣,海路及船務(wù)都是你父親一手打理,他用什么人我也從不干預(yù)過問,只知道你母親老家有個表弟高福生在他手底下做事……”

  說到這兒,趙毓秀又難過得流下眼淚,續(xù)道:“事發(fā)后,我立刻到官府告發(fā)此事,可官府卻找不到高福生這個人,我不死心,三天兩頭往官衙走,之后官府找人暗示我不要再追查此事明哲保身……當時,慶隆記剛做出一點成績,慶兒跟宇佐又還年幼,我只好……”

  “趙叔,不怪您!瘪R鎮(zhèn)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肅殺,“我爹娘的血海深仇,我會給他們報的!

  聞言,趙毓秀跟趙宇慶都一怔,疑惑地看著他。

  馬鎮(zhèn)方將母親的玉扣握在手中,俊朗的臉上有著令人生畏的殺意。

  “孩子,你當年是如何逃走的?”趙毓秀忽而想起這事,問道:“你為何不來找趙叔叔呢?”

  馬鎮(zhèn)方眼底有抹傷痛及凄迷,“那晚,高福生來到家中帶回父親的惡耗,說父親死在起火的船上,兇手便是趙叔叔您……”

  “什么?”趙毓秀陡地瞪大雙眼。

  “我娘親說要告官,高福生苦勸她不要與您為敵,以免遭殺身之禍。”想起那晚的事情,他的聲線還隱隱顫抖著,“高福生說要去想法子,要我娘親先別妄動,我娘親自然是信他的。

  “他離開不久,幾名黑衣人闖進馬府,殘忍殺害十幾名仆婢!彼⑽⑼nD了一下,“我娘親將我推進墻邊的小洞,要我離開,不一會兒,馬府便火光四起……”

  聽著他描述當時的情景,趙宇慶只覺得心口一陣緊縮,她無法想像當時的他有多么的恐懼,她只想……擁抱他。

  難怪他要將她搶來,難怪他要那樣冷待她,難怪他夢里的怪物讓他那般的害怕,難怪他……真是難為他了。當時的他,不過是個天真無憂的十歲孩子。

  “我逃走后便去投靠高福生,他卻將我?guī)a頭裝進醬缸,將我送上人口販子的黑船。”

  “什么?”趙毓秀難以置信,“你爹娘如此厚待他,他……他真是禽獸不如!”

  “我在黑船上受盡折磨,但為了替我爹娘報仇,我從來沒想過放棄,幸好有次黑船遇風暴沉沒,我在海上漂流了幾日,終被救起……”他抬起眼,誠摯地說:“趙叔叔,我一直誤解了您,對您、趙家還有宇慶,都做了不好的事情……”

  趙毓秀微頓,“你是指婚宴那天……”

  “不止是如此。”做過的事,他選擇坦承以對,“趙家那艘新造的戎克船,也是……”

  “船是你燒的?”趙宇慶驚疑出聲。

  “不是我動手的,但確實是我派人慫恿趙家的船工及水手所為!彼樕嫌兄钌钋敢猓拔疫故意支持宇慶做生意與她大哥作對。”

  “什……”趙毓秀先是感到震驚,但旋即又釋懷,“這不怪你,你是無辜的,一切都是那個高福生……是我能力不夠,始終找不到這個人。”

  “趙叔叔,他一直都在刺桐!瘪R鎮(zhèn)方說。

  “咦?”趙毓秀一怔,“你說他一直在刺桐?”

  “是。”他頷首,“他改名高濱松,正是刺桐的把總之一!

  “你……你說什么?”趙毓秀像是被雷轟了般,“你說高濱松就是……就是高福生?”他過去不曾見過高福生,也因此沒有認出人來。

  “鎮(zhèn)方,難道之前在八月會時,高濱松找你說話就是……”趙宇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你的身分?”

  “當然,我與他相認了!彼恍Γ八詾槲胰砸恍南胫亿w家報仇,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其實這次慶隆記的船遭查扣,也是他設(shè)下的陷阱,目的是為了取信于我。”

  趙毓秀受到極大的震撼,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慨然長嘆,“老天爺,我還在他牽線之下讓慶兒與謝明潔訂親……”他身子一軟,“慶兒差點就成了他謝家的人了!

  “趙叔叔,如今真相大白,我心中大石總算是卸下了……”馬鎮(zhèn)方濃眉一皺,苦笑著道:“整天對著宇慶,我心中深感愧疚,也害怕有一日她發(fā)現(xiàn)我對趙家做了這些壞事會離我而去……”

  聽著,趙毓秀笑嘆出聲,看著正用疼惜憐憫的眼神望著馬鎮(zhèn)方的趙宇慶,“放心吧,慶兒可舍不得你……”

  “是呀!”趙宇慶故作勢利,“我最愛錢了,才不會放過你這座金山呢!”

  趙毓秀聽了,笑了起來,虛弱蒼白的臉上多了兩團紅潤。

  “孩子,”他語重心長地注視著馬鎮(zhèn)方,“這一定是你爹娘有靈,才會教我們繞了這么一圈又兜在一起。”他伸出手握著馬鎮(zhèn)方的手,懇切期望,“慶兒跟慶隆記就交給你了!

  馬鎮(zhèn)方眼神堅定又剛毅,“我不會讓趙叔叔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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