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交代,你盡量不要出門!彼騺肀M忠職守。
“琥珀,觀羽是說‘盡量’,又沒說萬萬不可,對嗎?”她狡獪地抓她語病。
“那就請懷真姑娘‘盡量’待在府內(nèi)!备谥髯由磉吘昧,近墨者黑,琥珀亦非省油的燈。
馮懷真苦著一張臉懇求!翱墒俏液脦滋鞗]出去透氣,真的快悶壞了……今兒個天氣那么好,最多一個,不,半個時辰就好,觀羽不會知道。”
琥珀皺了眉頭!安灰容^好!
馮懷真想了一會兒,半是威脅地說:“琥珀,你是要整天防著我,還是讓我外出半個時辰就好?若你不讓我出門,我也不可能就此罷休,肯定會努力想法子偷跑出去,也鐵定不讓你跟,你好好想清楚喔! ”
琥珀非常認(rèn)真地思考——若讓她偷跑出去自己沒能跟上亦是個麻煩
“只要半個時辰就好,你不說我不說,觀羽絕對不會知情,好不好?好不好?琥珀——”馮懷真勾著琥珀的手臂又搖叉晃地懇求。
琥珀最后不敵她的纏功,終于點頭答應(yīng)。
“半個時辰?”
“嗯,半個時辰。”她樂不可支。
于是,馮懷真終于如愿能夠上街。
“琥珀,我不明白為何觀羽要讓你保護(hù)我,我只是個小婢女,會有什么人對我不利嗎?”琥珀只長她兩歲,個性卻相當(dāng)沉穩(wěn),只有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才能看見她的單純樣子。
琥珀抱著剛買來的一袋栗子,邊吃邊說:“主子是天盛商行的老板,多少會樹立敵人,你又即將成為夫人,多一層提防少一層顧慮,這也是為主子著想!
街上人潮擁擠,她專心注意四面八方的情況。
馮懷真聽了點點頭,說得也是,萬一她出事必定會影響觀羽,這可不是她樂見之事。
難得有機會上街,下一次不知是何月何日,馮懷真把握機會仔細(xì)找尋上次會光顧過的酸梅攤子。
“你改吃酸了?”琥珀好奇地問。
“不是,我注意到觀羽喜歡吃酸,所以想買些酸梅給他,不僅開胃,對身體也好,你要不要試試看?”
琥珀一臉嫌惡。“不了,我最怕酸,你給主子就……”
話未盡,敏銳的琥珀注意到似乎有人正在偷看她們,她不著痕跡地搜尋,不過對方顯然技高一籌,讓她找不到人。
“琥珀!琥珀!怎么了?”
“沒有,我剛剛在想事情……挑好酸梅了嗎?”
馮懷真搖搖頭,說:“我上次買的那個攤子沒來,這家的太甜了,他一定不喜歡!
“那我們還是先回去下次再來!彼桓颐半U讓馮懷真遇上危險。
“怎么了嗎?”
“有人跟蹤我們!
馮懷真跟著緊張起來。“那我們快點回去!
正當(dāng)兩人欲返回嚴(yán)府時,一輛馬車在街上疾駛,瞬間沖散街上的人群,馮懷真與琥珀也被隔開在路的兩邊,由于這輛馬車行經(jīng)之時沒有減緩速度,因此造成兩邊攤子亂成一團(tuán),叫罵聲不斷。
“懷真!懷真! ”琥珀急著尋人。
“我在……”馮懷真看見她,正要喊時,突然察覺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她回頭,瞧見一張陌生的臉,跟著注意到這人從脖子到手背全是燒傷的痕跡。“你是?”
“小姐,我是石拓,你不記得我了嗎?”
“石拓?”她的記憶中完全搜尋不到這個名字。
“是的,小的以前在馮府工作,是馮府的長工,你是馮府千金馮懷真。”
馮懷真沒想到會在街上遇見過去熟悉的人一時愕然。“抱歉……我失去記憶,不記得了。”
石拓一臉忿忿不平地說:“果然沒錯!小的就猜小姐可能失憶了,不然怎會和嚴(yán)觀羽在一起!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因石拓這句話而繃緊。
“那是因為……”
“懷真!懷真! ”
馮懷真連忙轉(zhuǎn)身應(yīng)道:“琥珀,我沒事,我在這里和……”再轉(zhuǎn)過頭時,眼前已沒了石拓的身影。
“你剛剛和誰說話?”琥珀緊張地問。
馮懷真心一緊,隨意找個理由搪塞!皼]什么,只是有個人向我問路!
“嗯,我們快回去吧。”琥珀抓著她的手往回走。
馮懷真心里惦記著剛剛那句話——
小的就猜小姐可能失憶了,不然怎會和嚴(yán)觀羽在一起。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不該和觀羽在一塊兒嗎?
她的過去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嚴(yán)觀羽回府后,琥珀盡責(zé)稟告白天發(fā)生的事。
他知道懷真有隱瞞,便想試著讓她說出經(jīng)過。
“懷真,今天你出門了是嗎?”他進(jìn)門的時候,手里端著一杯熱茶。
馮懷真抬頭看著他,猜想應(yīng)是琥珀全盤托出便點頭。
“來,先喝口熱茶墨驚,琥珀說你回來后便心神不寧,是不是在街上出了什么事?”
馮懷真捧著茶喝了一小口。
“我在街上遇到一個人,他說他是以前馮府的長工。”
嚴(yán)觀羽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冷測,隨即又?jǐn)肯隆!笆遣皇墙凶鍪??br />
馮懷真一臉吃驀地望著他!澳阋仓浪?”
“是啊,其實我很早就在找尋和馮府有關(guān)的人,最近查到一名馮府的長工,不過……他似乎走上歪路!
“什么意思?”
“記得上次商行的船被劫嗎?雖然是海盜所為,可背后操控的人正是石拓,我甚至懷疑當(dāng)年馮府的那場火與他有關(guān),因此正在著手調(diào)查他的背景,以及他這些年來的動向。懷真你說他找上你,那他與你說了什么?”
“他說、他說……”依石拓當(dāng)時的表情以及口吻應(yīng)該是要說出對觀羽不利的話,她現(xiàn)在卻不知該不該說,怕說了會讓觀羽誤會自己懷疑他。
嚴(yán)觀羽垂下眼眸,低低嘆了口氣,說:“我曉得你失去記憶,對過去一無所知,自然不知該聽信于誰,若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看你的樣子應(yīng)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先睡一會兒吧!
馮懷真放下杯子緊抓著他的手。“觀羽我相信你!我只是怕說了你會誤會我相信石拓的話……”
“傻丫頭,我怎會誤會,夫妻間若無法信任,也難走完一輩子,不是嗎?”
馮懷真點了點頭!笆卣f他料想我必是失憶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說完最后那句話。
嚴(yán)觀羽笑笑地接下去說:“他是不是說要不然你怎會與我在一起,是嗎?”
“你怎么知道?”
“他劫我商船,害我意圖明顯,刻意接近你必定也是這目的,既然企圖書我們失和,自然會這么說!
“難道馮府的那場火真與他有關(guān)?”
“這個需要調(diào)查方能確定,畢竟我不希望冤枉無辜的人,只是他在背后指使海盜劫我商船,這事我不會輕易善了,希望你能體諒。”嚴(yán)觀羽一席話說得公正客觀又不失情理,教人無法反駁。
“你稟公處理……就好!蔽沩毐容^她理所當(dāng)然相信嚴(yán)觀羽多一些。
真怪,頭有些量,眼皮也沉重得似要闔上,她有這么困嗎?
“那就好,唉,本來我希望能給你好消息,沒想到石拓針對我而來也企圖將你卷進(jìn)來,這點我就無法饒恕了……”嚴(yán)觀羽默默注視她不對勁的模樣,伸手護(hù)住她,防止她摔倒。“懷真,你怎了?”
“頭暈……”
“可能是累了,躺一會兒吧,我會在這里陪你。”那杯茶里他加了能令人昏睡的藥粉。
原本還打算硬撐的馮懷真聽他這么說,一時寬心,整個人隨即昏厥在他懷里,嚴(yán)觀羽將她安置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隨后才步出房間。
石拓是個麻煩,似乎針對他而來,不但劫他船還試圖影響懷真,原本他還想先了解情況再做決定看來此人……絕不能留。
有時,他寧可錯殺也不能錯放,以免后患無窮。
“奉刀。”
程奉刀無聲無息來到嚴(yán)觀羽身后。
“殺了石拓!辈辉摿舻,萬萬不可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