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浩瀚星空,她問自己,這真的不是夢嗎?
明天醒來,會不會發(fā)現(xiàn)只是夢一場?她們四個根本沒出國,只是計(jì)劃著要出國而己,而這個夢就是警告她們不要出國……不知道母親和蕎霓怎么樣了?她永遠(yuǎn)不能再與母親、蕎霓見面、也沒機(jī)會弄清楚董事長是不是她父親了嗎?
而她無依無靠的,能在這里順利活下去嗎?她得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一直到老死嗎?老天為何要給她這等考驗(yàn)?她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真的承受不了啊……想到自己的處境,她潸然淚下……“小眉說你今天不講秘密花園了!币粋低沉有力的男子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連忙擦掉眼淚回頭,看著常如玉。
月色下,他俊偉挺拔的身影籠罩在華貴的黑色大氅內(nèi),更顯眉眼俊逸、俊美尊貴,他的雙眸似深潭,看久了,會被他的眼神給吸進(jìn)去。
這幾天他表現(xiàn)得就像個模范老公,跟她演一對恩愛夫妻給她爹看,對于這點(diǎn),她還滿感激他的,于是看著他時眼中多了一分暖意。
“你想聽嗎?我可以為你一個人講,報答你這幾日對我爹爹很好!彼_朗的擠出一個笑容,但笑得比哭還難看,依她現(xiàn)在的心情,她根本笑不出來。
常如玉斂目沉默了片刻,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問道:“為什么哭?”
“可能是風(fēng)吹得沙子跑進(jìn)眼里了,有些刺……”看她那長長的睫毛蓋住黯然的大眼,睫上還顛動著淚珠,常如玉伸手抬起她的下R,眼中多了一抹柔色“有人欺負(fù)你嗎?”韓蕎借心中沉重,嘆道:“我人緣好得很,怎么會有人欺負(fù)我?你想太多了,只是想家而己!
“想家?”常如玉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這里不就是你的家嗎?為何要想?”她聞言只是說道:“您說笑了,我只是寄住在這里的一個下堂妻,這里怎么會是我的家?”她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她的話好刺耳,他皺眉。
“你的口齒一直這么伶俐嗎?為何以前見了我,只會癡癡瞧著,半句話都不敢說?”韓蕎惜淡淡說道:“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彼闹幸粫r復(fù)雜至極。
“如果是為了被休之事,那么我可以收回休書,讓你明正言順的住下去!
“千萬不要!”她急切阻止。
“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人無信而不立,這可是做人的根本,人不可以違背做人的根本,你說是不是?”她真的很怕他收回成命,自己又不是韓惜兒,怎么可以跟他做夫妻?
“看你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庇腥瞬桓吲d的勾起一邊唇角,直勾勾的看著她。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算……算是吧!”看他好像又要變臉了,她連忙誠懇的看著他說:“雖然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這是為你好,若真的收回休書,我怕以后你會后悔!
“如果說,就算會后悔,我也要那么做呢?”他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炯炯的目光宛如燃著火焰,他說要收回休書,她卻避之唯恐不及,叫他如何和顏悅色得起來?
“咳咳……為、為什么?”她緊張得咳了兩聲,忽然一陣口干舌燥,有些狼狽的想躲開,可心湖底的騷動又是為哪樁?
“還不明白為什么嗎?”常如玉將她逼近梅樹,挺拔的身軀毫無空隙的困住了她,低頭凝視她迷離的美眸。
他好看的雙唇就在她鼻前游移,韓蕎惜心跳如擂鼓的看著他的唇,理智忽然就消失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屬于這里的,卻沒有阻止他低落的唇。
他深入而饑渴的吻著她,修長大手輕撫她酡紅的臉頰,逐漸加深這個吻,輾轉(zhuǎn)纏綿,又拉著她的手勾住他頸子,隨即吻得更加癡狂。
老天!她快不能呼吸了,火熱的感覺蔓延到了胸口,她整個人像醉了一樣心神蕩漾,連他什么時候吻夠了放開她的唇,她都不知道。
“這樣呢?明白了吧?”他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韓蕎惜眼中有著迷途羔羊般的神色,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健碩俊朗的他,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白!
為什么?她的心臟為什么跳得這么快?這么強(qiáng)烈,這么大聲?
“休書就當(dāng)沒那回事,你仍舊是我妻子。”他溫柔的說,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以唇貼在她額上,低語道:“我一直在想你說的那幾句話。”
“哪幾句?”她暈頭轉(zhuǎn)向地問,她被他柔情萬千的舉動搞得心里好亂,費(fèi)解的是,她一點(diǎn)都不討厭被他這樣抱著、被他那樣吻著,甚至他對她的激烈熱情更讓她沉醉不已。
她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由性而愛,她一直以為有愛才有性,原來肢體的接觸威力更驚人。
“想在天空飛翔,想幸福,這些還需要理由嗎?”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在她發(fā)際低語,“同理,我現(xiàn)在想送你回去,為什么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我也會為你關(guān)上馬車門!彼谒麘牙镢蹲×。
這……這是金社長對吉蘿琳說的話。
想不到有一天會有男人對她說同樣的話,也想不到她的心就這樣慢慢的融化了。
“雖然不十分明白話里的意思,不過我想意思應(yīng)該是從心所愿!彼麑⑺龘У酶o,韓蕎惜感覺在她腰際的手忽然縮緊,他沉重的在她耳畔呼吸著。
“今晚我們……行夫妻之禮。”
原本沉醉在他懷里的韓蕎惜倏地清醒了過來,嚇得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不、不可以……”
不能在他以為她是韓惜兒的情況下與他……不,不管在他的認(rèn)知里,她是誰都不可以,她是要回去的人,怎么可以對他留下感情,也不能讓他對她……
“你說什么?”見她慌亂無措,似乎很不愿意,他沉下臉來。
一直以來,他背負(fù)著常家長子長孫的身份,待人處事不得不沉穩(wěn)冷靜,是她讓他知道,原來自己的熱情要遇上真心喜歡的女人才會爆發(fā),可此刻她卻對他的熱情避之唯恐不及,讓他心中很是復(fù)雜,自責(zé)一定是自己休她之事傷她至深,她不肯輕易原諒他。
“哎……”韓蕎惜抬眸看著他那連生氣都好看的冷峻面孔,答非所問地說:“剛剛我也有不對,不應(yīng)該給你反應(yīng),我們兩個都當(dāng)作沒那回事……我是說……當(dāng)作沒發(fā)生,就……忘了吧,我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忘了?那種事能輕易忘嗎?”常如玉瞪視著她。
“你有話便直說,你在氣憤我休了你嗎?”
韓蕎惜不由得嘆了口氣。
“真的不是那樣,我從未記恨你休我之事……是因?yàn)椤驗(yàn)槲沂沁t早都要離開這里的人……”
“說清楚點(diǎn)””他扣住了她的皓腕。
“你為何遲早要離開?”
若她遲早要離開,為何不索性跟她爹回天雪關(guān)去,為何還苦求他,讓他答應(yīng)讓她暫住在常府里?
“因?yàn)槲摇笨磥硭且欢ㄒ獋說法了,她潤了潤嘴唇,低著頭飛速地說:“因?yàn)槲蚁矚g的人是?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親口說喜歡別的男人,他不想放下也得放下吧,這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你喜歡端木秋?”常如玉聽了十分詫異,臉色霎時變得雪白。
“是端木大哥。”
韓蕎惜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嗯……”
事實(shí)上對于端木秋,她只有大哥般的感覺,沒有絲毫火花,今日也是萬不得已才會拿端木秋逃避常如玉的告白。
“我知道了!背H缬駨(fù)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驀地放開了她,眼神之中滿是冷意,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你走吧!”
“那你……你呢?”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是真心關(guān)心他,他那隱忍著怒意的背影令她膽戰(zhàn)心驚,氣成這樣,她真的很擔(dān)心他會不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
“不要你管,你快走!”他不領(lǐng)情的驅(qū)趕她。
韓蕎惜看著他的背影,唇瓣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后她嘆了口氣,決定把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整理思緒…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