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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yī)忙養(yǎng)家 第一章 不如當(dāng)朋友吧(1)

  馬車轆轆前行,子瓔靠著車廂,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丈夫。

  母親去世的第三十五天,她出嫁了,嫁給京城三害之一——慕容羲。

  京城有三害,尚書府庶子周宇城、皇后親侄董赫與鎮(zhèn)國公府的慕容羲,都是皇親貴胄,打架鬧事是日常,斗雞走狗是生活。

  上個月慕容羲揍得周宇城連娘都認(rèn)不出來,無奈鎮(zhèn)國公勢大,周尚書只能摸摸鼻子認(rèn)下,一頓教訓(xùn)從此周宇城安分不少;這個月慕容羲又把董赫打殘,再除一害,但這回慕容羲可就沒那么幸運了,國舅爺不依不饒,非要鎮(zhèn)國公給個說法。

  事情鬧到皇帝跟前,鎮(zhèn)國公只能道歉賠罪,允諾把兒子送回祖籍老家,在除掉京城雙害之后,慕容羲連自己這第三害也順手給除了。

  于是有人玩笑道:「古有周處除三害,今有慕容羲除三害。」

  知道他被迫離京,不少人暗中拍手喝采,盼著京城迎來安寧日。

  慕容羲排行第六,家中父兄均是菁英人杰,于朝堂頗有建樹,唯獨他,穩(wěn)穩(wěn)妥妥的一枚廢渣。文不成、武不就,成天打架鬧事,用傷人練身子,燒房當(dāng)休閑娛樂,最大的嗜好是搞得天下不寧。其實身為庶子,家族成員對他沒有過多期待,只求他別到處樹敵,可惜慕容羲天生反骨,不惹禍日子沒法兒過。

  雖然是庶子,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多年來鎮(zhèn)國公總跟在他屁股后收拾爛攤子,任憑打罵都無法改變他的性情,只這次招惹上不能碰的,禍?zhǔn)麓蟮接H爹兜不住,只好把人打包往外送。

  慕容羲已年滿十八,至今京城名媛無人肯下嫁,回鄉(xiāng)之后沒有長輩主持,婚事定會遙遙無期。

  與妻子商議后,鎮(zhèn)國公匆匆擇好人選、定下親事,急忙辦完婚禮,在皇上指定的日期內(nèi)將小夫妻流放。

  但怎就挑上秋子瓔?這只能說關(guān)茹娘吃相太難看。

  去年夏羽晴就盤算起女兒婚事,本已開始與武昌侯長子鄭儀談?wù)摶槭,可惜夏羽晴病逝,議親暫停。

  武昌侯府雖已沒落,但鄭儀勤勉向上,科考中了探花,前途看好。

  對秋家而言,這是門相當(dāng)好的親事,若非夏羽晴救了武昌侯老夫人,親事也落不到子瓔頭上,可到最后子瓔怎會嫁與慕容府?

  此事說來頗為傳奇,是近日里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上月秋學(xué)陽的發(fā)妻過世,出殯當(dāng)天某婦人看見送葬隊伍中的秋學(xué)陽時突然放聲大哭,緊拽他的衣袖不松手。

  經(jīng)過兩人一番淚眼對話,圍觀百姓方才明白始末——

  若干年前秋學(xué)陽進京趕考,考中進士后正準(zhǔn)備衣錦還鄉(xiāng),不料家鄉(xiāng)突發(fā)大水,妻兒被惡水沖走,從此斷卻聯(lián)系。

  當(dāng)年,所有人都說他的妻兒已歿,為傳宗接代,秋學(xué)陽才在京城擇妻另娶,沒想十幾年后,后妻因病去世,前妻卻領(lǐng)著兒子赴京趕考,機緣巧合兩下人重逢。

  秋學(xué)陽自認(rèn)對不起前妻,因而接納關(guān)茹娘后來與旁人所生之女,開祠堂將秋鈺寧兄妹都寫入族譜,為不耽誤女兒婚事,義女、親女都選在夏羽晴百日內(nèi)出嫁。

  對武昌侯府而言,身材窈窕、琴棋書畫皆通的秋婉寧,比起癡肥到令人嘆惜的子瓔,絕對是個更好的選擇,因此當(dāng)秋學(xué)陽主動上門提議照長幼齒序、易女而嫁時,連考慮都不曾便答應(yīng)了。

  就這樣秋婉寧成為武昌侯世子夫人,而秋子瓔跟著渣夫被打包、快遞下鄉(xiāng)。

  不出意料,子瓔的嫁妝寒酸到令人發(fā)指,畢竟不是親生的,誰會多花心思?何況關(guān)茹娘早就對秋家財產(chǎn)眼饞,好不容易叼到嘴邊的肥肉,即便消化不良也得硬吞,哪里舍得吐出一口兩口。

  幸好鎮(zhèn)國公府大氣,沒把媳婦的嫁妝看在眼里,直接將「福氣滿滿」的媳婦收下。對此,子瓔相當(dāng)感激。

  側(cè)臉望向窗外,近日始終在心底盤桓不去的問題沖了出來——她想問:母親的死是不是因為反噬?

  她因一場車禍來到這里,雖弄明白是穿進一本她看過的小說,但不說書中只有主線劇情跟大致方向,旁支細(xì)節(jié)沒有,她一個配角要面對的人生可不是書中都有寫。再者,她每每逆天改運都會遭到反噬,只一直以來倒楣的都是自己,且多是小病小痛,是以為了助父親升官,她才不遺余力。

  原書中秋學(xué)陽當(dāng)了一輩子縣官,夏羽晴穩(wěn)穩(wěn)妥妥地活到終老。

  但父親對仕途有強烈野心,她為幫助父親,把原該爬上四品位置的趙啟良拉下臺,為此趙啟良落寞失意,最終辭官返鄉(xiāng)當(dāng)田舍翁。

  眼看父親順利升上正四品,她耐心等待反噬之際,卻沒想過會等來母親過世的消息。

  是她改變秋學(xué)陽和趙啟良的人生,于是遭到反噬,導(dǎo)致她失去母親嗎?

  畢竟這次改運太過,如果父親一直是七品縣官,雖說因為權(quán)勢逼人,她還是會嫁給慕容羲,但是不是母親會如原書那樣活得好好的,而關(guān)茹娘一家壓根不會出現(xiàn)?

  這想法讓秋子瓔罪惡且痛苦,她不該的,即便知道父親會因總升不了官而抑郁一生,也不該強行更改,現(xiàn)在全毀了……

  娘逝世,而爹……一次次失望累積出絕望,短短數(shù)十日,她對父親的愛消耗殆盡,他成了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心被砸碎,鮮血四濺,父女情在母親下葬當(dāng)天同步埋葬。

  慕容羲不爽,冷眼看著子瓔,他討厭她,非常非常討厭,討厭被押進洞房,討厭被強行塞了只母豬當(dāng)妻子,更討厭無法掌控命運的壓抑感。

  是嫡母的惡趣味嗎?在出京前給他弄了個一百五十斤的胖媳婦,她想惡心誰?還是說他越倒楣越可憐,就有人越開心?

  何必呢,他從沒想過與誰敵對,就因為聰明過幾回,就讓人產(chǎn)生危機感,非要把他踩進爛泥,永世不得翻身?

  新婚夜,他踹開喜房大門往外跑,不進書房的他沖進書房,本想來個孫悟空大鬧天宮,可那個道貌岸然的老虔婆下了死令,所有人都拿他當(dāng)瘟疫。他一靠近,眾人便退散,找不到人發(fā)泄不滿,他想爬墻到外頭鬧個天翻地覆,誰知剛上墻頭就被一棒子打落。

  能不埋怨?好端端一個英俊倜儻小郎君,竟淪落到娶秋子瓔為妻,簡直是天地不公。

  心里極度不舒服,腳伸直,朝豬腿踹去。

  子瓔被踢個正著。痛啊……她的皮膚白皙,鮮奶油似的,這一腳肯定踢出大片瘀青,她不發(fā)一語,對上慕容羲那雙散發(fā)勾魂魅力的深邃大眼。

  平心而論,這家伙帥到?jīng)]有天理,劍眉斜飛入鬢,鼻梁挺直,精致五官以最完美的比例分布在最完美的臉型里,這是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偏偏他把自己搞到?jīng)]飯吃,人生啊,就是存在著種種不公平。

  確定仍要嫁給慕容羲的那天起,她就反覆思量,要如何為自己的角色定位。思量再三,如今她決定再不逆改劇情,要陪著慕容羲一路走向?qū)儆谒墓饷鳌?br />
  只不過不當(dāng)原書女配那般冷漠的路人甲,她要熱烈參與他的人生,教育他、輔導(dǎo)他,竭盡全力協(xié)助他從三害蛻變?yōu)橛⑿,戴上男主光環(huán),朝開掛人生勇往直前。

  唯有他的人生結(jié)局依照劇本設(shè)定,她便不會受反噬,也能重返京城,接著橋歸橋、路歸路不說,背靠這座大山,往后日子也不會太差。

  因此面對慕容羲的挑釁,子瓔不反應(yīng),比起發(fā)泄情緒,眼下……

  他們會來幾個人?荷包里還有幾枚啟陽固精丸,她必須借由此事,打破兩人僵局、交代實力,并且贏取他的信任。

  「擺啥臉色?不樂意嫁爺?」他的態(tài)度幼稚得令人發(fā)指。

  「難道你樂意娶我?」她淡淡懟回去。

  「是不樂意,但成了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樂不樂意你都得受著!顾强壮,不爽這件事只有他能做,長成這副德性的秋子瓔,能嫁給他就該偷著樂了。

  唉,她何嘗不是受著呢,否則早就脫掉嫁裳跑得沒影兒,即使以她的身材條件,「跑個沒影兒」這事有實行上的困難。

  「放心,咱們不會拴在一根繩子上!顾[眼斜望,笑得很欠扁。

  「不然呢?我能停妻再娶!

  「你能不能停妻再娶我不知道,但我把你毒死后,就能立刻再嫁!

  子瓔邊懟人、邊迅速擬定屁孩教育守則第一條——壓制,展現(xiàn)實力,折服對手。要把他從廢渣壓成前程遠(yuǎn)大的帝君臂膀,這勁兒不能太小。

  「你,最毒婦人心!」慕容羲怒,活一輩子沒碰過這種女人,忽然覺得老虔婆挺溫良恭儉。

  「請相信我,我有比人心更毒千百倍的東西。」她輕拍手邊藥箱,驕傲地朝他抬抬下巴,里面的東西足以毒死整群大象。

  「可以,不想和我拴一起,以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他負(fù)氣地將大氅卷成條狀,在兩人中間隔出界線。只是躺下后倏地發(fā)現(xiàn),他本就打算各過各的,干么氣成這樣?

  看著他的動作……小學(xué)一年級嗎?果真幼稚、無知、愚蠢、又廢又渣……

  唉,悲涼,要把這個劣等生教育成資優(yōu)生?光是想像她就覺得任重道遠(yuǎn),不曉得自己粗壯肥厚的肩膀能不能扛得?

  心底默哀,捧著胖臉,她想娘了。

  娘是她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見過最溫柔、最聰慧、最可親的女子,她的寵愛讓子瓔覺得,這輩子只要有娘,其他的可以全數(shù)舍棄。

  她是娘唯一的學(xué)生,娘手把手教她醫(yī)術(shù)時說:「你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孩子,娘現(xiàn)在明白,天底下哪有什么名師,成就與否在于學(xué)生是不是優(yōu)秀!

  如果讓娘來教慕容羲,她的溫柔也會化成暴戾吧。

  韁繩猛地一扯,大馬揚起前蹄,嘶叫聲起,車子急煞。

  沖力令子瓔重心不穩(wěn),差點滾出馬車,緊急間一拉一扯,慕容羲把她拽回來,砰!她的后背撞上他前胸,在撞擊聲之外,她還聽見他痛苦地悶哼。

  子瓔心中閃過一絲動容,他明明可以不理會她,任由她跌出車廂、摔個狗吃屎,但他卻選擇保護她,好吧,其實他也沒那么討人厭。

  吸氣,她在心底給他加五分。

  「慕容羲,你給我滾出來!

  「慕容羲,別當(dāng)縮頭烏龜。」

  「慕容羲下來,慕容羲下來,慕容羲下來……」

  眾人的嘶吼叫喊加上他的陽光帥臉,如果不是言詞太暴力,感覺很像演唱會場景。

  慕容羲嗤笑一聲,知道自己弱勢,對頭一個個上門討債啦?

  他蹙起濃眉,推開子瓔。雖沒打算拿她當(dāng)妻子看待,但好歹名分已定,再不爽她都在自己的管轄區(qū),身為男人,自己闖禍自己扛,不能讓女人遭殃。

  就在他準(zhǔn)備下車「還清欠債」之際,一只豬蹄握住他。

  豬蹄軟軟、肥肥、嫩嫩的,觸感挺不錯,讓他下意識想再磨蹭磨蹭,但理智被外頭的蠢貨拉回。

  「你干么?」他沒甩開她,手腕表現(xiàn)得很友善,但口氣不友善。

  「還想不想回京?」

  「回得去?想太多!」他臉上凈是嘲諷。

  「為什么回不去,難道你就這么點志氣?輸過一場,就不敢再下棋?行,去吧,最好被打死打殘,徹底斷卻夢想,就當(dāng)那是年少輕狂的妄想,如今夢醒,了卻塵心!顾赖,那些打壓并未壓熄他心頭火焰,因此一把稻草加入便讓他燒出萬丈光芒。

  胖臉上的不屑很戳人心,一把甩開豬爪,慕容羲怒斥,「你在教訓(xùn)我?」

  啊不然咧,對著糞坑講道理哦?藥箱里啥藥都有,就是沒有精神科用藥。

  「沖動和勇氣是兩碼子事,明知非勢均力敵,還妄想憑借一身蠻力改變局勢?愚蠢至極!

  「你以為我不下車,他們能放過你?」

  笨女人,他是在保全她、讓她不受污辱,當(dāng)他喜歡挨打?他是肉身凡胎,不是泥塑木雕好嗎。

  「打賭。」肥肥的食指戳上他完美鼻梁。

  「賭什么?」抓住指頭推開,舒服的觸感再度誘發(fā)他的心悸。

  「賭你不下車他們會自動離去!

  「行,如果你輸……」話沒說完,銀針飛梭,下一刻他變成殭尸動彈不得,只剩下眼珠子能夠自由。

  子瓔從木箱里取出一卷棉布,撐起他的頭、東繞西繞,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轉(zhuǎn)眼殭尸改了國籍變成木乃伊,紅色汁水灑上,她將他放倒,取薄被蓋上。最后捻起一塊香,頓時刺鼻的血腥味充滿車廂。

  秋子瓔沖他一笑。「好好學(xué)著,狗吠獅子,獅子不會回頭,你要當(dāng)獅子還是當(dāng)狗,取決于態(tài)度!

  最后一根銀針往他胸口插去,頓時他出氣多、入氣少,白眼上翻,連眼珠子都失去最后自由,五感只剩下聽覺還能啟用。

  子瓔下車,朝挑釁隊伍走去。

  目光隨意掃過。天吶,長得還真是無比整齊的……獐頭鼠目!她邊走邊自我安慰,沒事,再討厭的人還是有好的一面,比方好煩好賤好機車。

  目光與子瓔相對,男人們的發(fā)音器同時關(guān)閉,半晌后某個傻子發(fā)出一聲難以控制的大笑!腹饺蒴司尤蝗㈩^母豬當(dāng)老婆,報應(yīng)啊!

  有了第一傻,第二、第三傻紛紛跳出來,眾人跟著放聲大笑,都以為子瓔要被羞辱得無地自容了,沒想到她面帶愜意微笑,手指一點、喊出幾個人。

  「楚東霖、岳紹恒、劉慶和。沒喊錯吧?」

  「你怎知道我們?」被點名的幾人驚訝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婦女也認(rèn)得他們,莫非他們的名氣早已響徹云霄?

  子瓔點名的全是四合館的病人,去治腎虧的,多謝他們的捧場及口耳相傳,否則她的啟陽固精丸哪能賣得那么好?

  所以,對VIP顧客下手,良心有些難安。

  子瓔拍拍染塵袖口,狀似不在意地問:「你們是慕容羲的朋友還仇人?」

  「朋友如何?仇人又如何?」

  「如果是朋友就盡快離開吧,你們救不了他,如果是仇人……他正躺在車廂里,你們聯(lián)手把他弄死,再把車夫打成腦殘,就沒人能夠指認(rèn)你們。要是有狠心下得了狠手的,我建議把他的尸體切成數(shù)段,這樣一來你們泄了恨,二來可以推給強盜為禍。事成之后,我每人贈三顆啟陽固精丸,就當(dāng)酬謝!

  啟陽固精丸?就算沒服用過此等良藥,也聽過它的鼎鼎大名啊。

  四合館每月只賣百丸,每次藥上架,一人限購兩丸,到得太晚還搶不到。

  「你怎會有啟陽固精丸?」

  「誰知是真是假?」

  子瓔不爭辯,從荷包里面倒出一顆并打開錫紙,那形狀和極其特殊的味道,一看就……

  「是真的!股頌閻塾谜撸瑒c和一眼認(rèn)出。

  楚東霖沒被藥丸迷心,理智問:「身為妻子,你為什么要殺慕容羲?」

  「錯,是你們要殺他不是我,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慢條斯理地把藥丸包回錫紙里,十根圓嫩白皙的手指捻針穿線似的、動作極其優(yōu)雅,可他們卻從這動作中聞到嗜血氣息。

  「你是什么意思?」

  「你們想殺人,我不過無力阻撓罷了,能有什么意思!顾徛曒p道,噙著笑意,眼尾一勾,勾出眾人的膽戰(zhàn)心驚。

  這女人看起像個無害的死胖子,可那眼神……怎么回事啦,怎會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懂了,你不想當(dāng)慕容羲的妻子,但手無縛雞之力,便想借我們的手殺他,但是你認(rèn)得我們,若鎮(zhèn)國公逼問兇手,就會把我們交代出去?」楚東霖的豆渣腦袋難得清醒。

  鎮(zhèn)國公府舍棄慕容羲是一回事,若慕容羲真死在他們手里,鎮(zhèn)國公能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借機一番操作,弄下幾個朝堂政敵。自家長輩對鎮(zhèn)國公可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每句評語都很……不動聽吶。

  「如果能糊弄過去,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顾陌参勘∪鯚o力。

  「不怕我們反咬你?」

  她咯咯輕笑,嗓音嬌甜無比勾人,眾人不由得暗想真是可惜了,這么甜美嬌柔的聲音,居然安裝在胖子的喉管上,簡直太過浪費。

  「誰會相信比起當(dāng)國公府的媳婦,我更樂意當(dāng)寡婦?更別說你們與慕容羲之間的舊怨,想想,鎮(zhèn)國公會相信你們還是相信我?」

  她舉手投足嫻雅大氣,態(tài)度端莊,儀態(tài)柔美,可偏偏她用這樣的口氣動作,攤出惡毒計劃,讓人不寒而栗。

  風(fēng)吹,一陣惡寒掠過,楚東霖臉頰肉微抖。「你為什么要弄死慕容羲?」

  「第一,我想留在京城。第二,他不堪為良配。第三,他被國公爺打個半死,能不能痊癒難說,我可不想一輩子伺候殘廢?靹邮职桑M快了結(jié)你們的恩怨。」

  「女人……好恐怖!钩䱷|霖喃喃道。

  她瞄一眼楚東霖,淡笑不語,不見殺傷力的目光卻讓人心底浮上一層戰(zhàn)栗。

  「別聽她,她在說謊!」

  劉慶和不信她會盼著慕容羲死,畢竟慕容羲那張臉可勾人啦,瞧瞧萬花樓的小娘子是如何對他趨之若鶩的。

  他朝車廂走去,有人帶頭大家立馬跟上,邊走邊喊彷佛要壯大膽量似的。

  「慕容羲,你這個孬種……」

  刷地,劉慶和用力將車簾掀開,瞬間濃烈血腥氣味傳來,站在前頭的聞到那股味兒,腦袋一陣暈眩。

  在看清楚慕容羲慘狀后,他們嚇得說不出話。他爹是、是親生的嗎?

  這時不知誰大喊,「快走,毒婦已經(jīng)對慕容羲下黑手,她想找人背黑鍋!

  這一聲嚇退眾人,他們爭先恐后回頭牽馬。

  看著落荒而逃的京城渣滓群,子瓔笑著坐回車上,銀針一拔木乃伊瞬間復(fù)活。她朝他邀功,「我替你報仇了!

  「什么報仇?」他邊扯下棉布邊問。

  「看看你的手臂。」

  慕容羲撩開衣袖,上頭有點點紅斑,用力搓也搓不掉!高@是什么鬼?」

  她將香餅熄滅,等那些人不見蹤影了才拉開車簾,沖淡車廂里的血腥氣。

  抬起香爐解釋!咐镱^燒的藥餅叫梅香,吸入后約三到五天發(fā)病,病征是氣虛體弱、不舉,身上皮屑脫落,直到全身換掉一層新皮,才會逐漸好轉(zhuǎn)!

  「你對他們下毒?」

  與其說是毒,她還覺得是效果良好的換膚產(chǎn)品呢,就是有那么一丟丟……癢得讓人想撓墻的惡感。

  「聰明人得懂得迂回成事,傻瓜才會鑼對鑼鼓對鼓。」她把瓷瓶丟給他!竿倘w!

  人家好心替他出氣,可屁孩不甘認(rèn)輸,咬牙切齒吞下藥丸,硬著脖子挑釁!改敲磪柡υ醪粚δ愕河鼗爻墒隆,那你就不會嫁給我這個倒楣鬼了!

  原來他也聽過秋家大劇——天之驕女貶入凡塵,關(guān)茹娘領(lǐng)軍入侵,驕女婚事驟變,秋婉寧步入勝利人生。

  聽起來很委屈,可看在外人眼里卻不可憐,反倒覺得安排正確。

  畢竟秋婉寧纖細(xì)柳腰、嫵眉媚眼,詩詞書畫樣樣通達(dá),而子瓔啥都不會,只贏在腰圍……足足是人家的兩倍。

  兩相比較,她的人生很有被掠奪的必要。

  「倒楣歸倒楣,但你風(fēng)流瀟灑、俊美無雙,鄭儀拍馬也追不上。嫁給你,養(yǎng)眼養(yǎng)肝腎!

  他在嘲笑她,她卻夸獎他?

  突然間面紅耳赤,一輩子沒被夸獎過的慕容羲竟然結(jié)巴!改、你、你這個胖子,你瞧得上我,我、我可沒瞧上你!」

  「我胖怎么啦?吃你家大米啦?」

  子瓔發(fā)現(xiàn)他臉紅。是害羞嗎?為什么?因為她說他風(fēng)流瀟灑俊美無雙?不會吧,那么敷衍的夸獎,看來真如書中所述,他以前的人生缺乏贊美和肯定。

  「沒事,天長地久的,看著看著也就看順眼啦,我們早晚會發(fā)展出山無陵、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濃烈愛情,因為這么俊俏的你,讓人情難自禁!顾郎惤,挑挑眼,故意逗他。

  這動作若讓美女來做,定會勾得男人心癢難耐,但她來做,只會讓人出現(xiàn)腸胃不適的油膩感。

  他這是被挑逗了?慕容羲的臉紅到快爆漿,從脖子一路紅到額頭。

  抖、抖、抖……動作像狗狗抖落一身雨水,他感覺自己有中毒跡象,因為心跳很亂,呼吸失序,因為他竟然想要靠她更近,并且幻想起她柔軟的掌心。

  子瓔瞠大雙眼不敢置信,真的是害羞。靠磥肀绕鸨薏咚蹅兡兄鞲m合愛的教育。

  見她一雙眼睛牢牢盯著自己看,慕容羲惱羞成怒,咬牙說:「你這個又丑又笨又肥又蠢的死豬,我打死都不承認(rèn)你是我的妻子!

  「謝謝夸獎,承不承認(rèn)無妨,反正都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鼓盟脑挾核旱盟u飛狗跳,這種事她最愛做。

  「繩子,剪啦!」他鼓起腮幫子,幼稚地比出剪刀。

  「拿鐵線圈上!顾龔堥_五指,大布包上他的剪刀。

  幻想成真,她的手心超軟超嫩,軟到刺刺麻麻,他有被電的感覺。連忙甩開,慕容羲不敢看她。「誰要跟你圈在一起?」

  「你呀,我的老公!顾桓铱?恰好讓她對盛世美顏欣賞個徹底。

  「不要亂喊!

  「不喊老公,那喊親愛的?寶貝?心肝?小愛愛?」

  「你、你要不要臉!」

  「對,我不要臉,我只要你……」

  好吧,雖然她這次會乖乖當(dāng)配角,但至少這一趟的旅程不會無聊,比起書中的文字,活生生的男主更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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