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春風仍冰涼。慕容家的丫鬟琴音,接到了家書,思鄉(xiāng)心切,倉卒走進書房,覷了覷主子的臉色,似乎不錯……
琴音定了定神,開口懇求:“少爺,老夫人又來信催您回去!
書童棋聲也走進房,提醒坐在桌案后英俊瀟灑的慕容家少主!吧贍,這些仕女圖是和信一起送來的,老夫人交代了,請您一定要過目!
慕容優(yōu)隨口讓他倆把信箋圖紙放到一旁,繼續(xù)專心看手上的書,對一切人事毫不在乎。
琴音與棋聲交換了一記哀怨又無可奈何的目光,這個少主,真是他們見過的人當中,最絕情無義又冷漠無趣的。
苦了他倆正值年少,活潑好動,卻被遣來伺侯這種不近人情的主子,日子過得枯燥沒味,還不知得持續(xù)到何年何月才能解脫?
正在兩人腹議之時,天邊倏地紅光一閃,晴空遽然烏云密布。
兩人心驚膽戰(zhàn),看著電閃疾馳,聽著雷鳴奔騰,冷汗不斷下墜,都以為是主子洞悉出他們滿肚子的怨言,使出神通嚇唬他們。
兩人擺出畏懼之色,可憐兮兮地望著慕容優(yōu)。
“主子……”別嚇人好不好?
片刻后,電閃雷鳴漸漸終止。慕容優(yōu)放下了書,在書童與丫鬟驚異的眼神中,他掐指一算,卻算不出片刻前的“異象”代表什么?
慕容優(yōu)蹙起劍眉,吩咐書童:“棋聲,方才的異象來自白虎的住處,你過去打聽那兒發(fā)生了何事?”
原來剛剛那陣嚇人的情景,不是主子搞出來威懾他們的……棋聲放松下來,領(lǐng)命而去。
慕容優(yōu)立即陷入沉思,心里莫名地有些悶。
照理說,世間沒有他算不出的事……
他出身于專司預卜天理命數(shù)的家族,天賦異稟,自幼便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修行至今,山醫(yī)命相也少有差錯,古今五百年之事,都逃不過他掐指一算?裳巯旅髦斐霎愊螅厥巧说渷y,他卻算不出其中究竟。
慕容優(yōu)心里那口悶氣越來越沉,沉得他萌生出不吉利的預感…… 該不會這異象牽連出的事,正巧與他息息相關(guān),所以他才算不出內(nèi)情因果?
“少爺!少爺!”棋聲飛速跑回,人未到,聲先至,語調(diào)急切無比!澳烊ゾ染劝谆⒋笕,他出事了!”
“他做了什么?”慕容優(yōu)發(fā)問的同時,人己出了書房。
“據(jù)說白虎大人散去一身修為,施展違抗天命的法術(shù),讓死者復生!
慕容優(yōu)暗罵一聲荒唐,身形飄動,彈指間,己落到白虎的院落。
他放眼一看,場面己亂得不可收拾。滿院的房屋倒塌,白虎的手下慌亂得猶如一盤散
“白虎在哪兒?”慕容優(yōu)攔住一人詢問。
對方見到他,如雪中見炭,欣喜地道:“大人在那,請前輩快來搭救!
慕容優(yōu)順著對方手指的位置,越過一堆廢墟,走到一面完整的屏風之后,這也是整座院落里唯一沒有毀壞的東西。
白虎到底做了什么,將一座堅固的院落毀損得七零八落,宛如廢墟?
慕容優(yōu)尚未厘清思緒,卻見屏風之后,有位穿著怪異的女子,踩在吐血昏迷的白虎身上,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混蛋,讓老娘回去,你這個瘋子,我剛?cè)ャy行領(lǐng)錢出來。‖F(xiàn)在錢都不見了,還我錢包來。不然你就死定了!變態(tài)!”
慕容優(yōu)怔住,被眼前無法理解的“殘暴”場面沖擊得差點找不回神智。
他發(fā)現(xiàn),正在“踐踏”白虎的女子,長得很像白虎愛戀的女人——死去半年的澄楓。
旁邊,有幾人跑來阻止那女人的暴行,并告訴慕容優(yōu)——
白虎逆天而行,讓死去的澄楓復活,那個踐踏白虎的女人就是澄楓。
可慕容優(yōu)搖頭,他曉得她不是澄楓;盡管她們的臉是那么相像。
白虎絕非施展復生之術(shù),而是從另一個天地,把不屬于這里的人,強行帶了過來。
慕容優(yōu)的心,持續(xù)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