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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小福星 第六章 皇室中人這條線(2)

  是夜。

  月到十五分外圓,大大的銀盤掛在天際,把整個(gè)星空照得明亮,繁星點(diǎn)點(diǎn)的星河一閃一閃的,彷佛伸手一捉就能捉下滿手星光。

  惦記著白天的事,所有人都睡著了,唯獨(dú)翻來覆去的陸青瑄睡不著,兩眼睜得大大的,毫無睡意。

  外面的蟲鳴蛙叫聲吵得人心煩不已,心里擱著事分外難受,她想著想著,有些生起自己的氣,她索性爬起,站在月光射入的窗邊,推開半邊窗看著窗外的夜景,靜悄悄的驛館燈火全都熄滅,唯有廊道上的燈籠還亮著,高高掛起。

  她站在二樓的女眷居處,往下一看格外分明,在夜里,她的雙目視物與白日無異,一只灰白耗子從樹根底下鉆出,喝醉了似的頓了一下,搖頭晃腦,抬頭望望月,下肢立起,舔舔前足。

  不知什么驚擾了它,小小身影鉆入黑暗中,嗖嗖嗖的聲響直往東邊的墻角,小身體往下一鉆不見蹤影。

  她又努力地找呀找,在白楊樹上有個(gè)鳥巢,是白文鳥,母鳥腳下兩顆蛋,它用周身的域毛包裹著,頭往下垂睡著了。

  那邊是蛇嗎?好粗大,約她的手腕般,它想吃掉白文鳥和它的孩子吧。

  蛇餓了,也需要進(jìn)食。

  驀地,一道黑影閃過。

  身子一震的陸青瑄睜大眼睛,看著底下的動(dòng)靜,她擔(dān)心是嫡母派來傷害娘親的歹人,因此看得很仔細(xì),絲毫不分心的盯著。

  可是她忽然覺得不對(duì),背對(duì)著她的身影很眼熟,尤其是那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長袍,她看過某人穿過。

  不自覺的,她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再定神一瞧,果然是蔣三閑,他懷里多了一包用油紙包住的不明物體,她用鼻子嗅了嗅,饅頭、燒雞腿、咸菜干和野菜餡的肉包子。

  咦,他沒吃飽嗎?

  不對(duì),他往別處走了,他的屋子在左手邊第三間,為何他往停放車馬的后院去,難道怕人發(fā)現(xiàn)他偷吃夜宵?

  一步一步緊跟在后的陸青瑄實(shí)在太好奇了,不曉得他究竟要干什么,腳步放輕地想等他停下來后再大喝一聲,從背后嚇?biāo)?br />
  哼!半夜不睡偷做賊,活該被嚇。

  陸青瑄剛要張嘴一喝,左右瞧瞧無人的蔣三閑忽然身形極快的鉆入車前掛著葫蘆的馬車,若非陸青瑄一直盯著他不放,她都要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cuò)了,被風(fēng)戲弄了一回。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靠近時(shí),馬車內(nèi)傳來低低的交談聲,她訝然地張大眼,以手捂口。

  “沒人瞧見吧?”

  “三更半夜的,誰會(huì)出來游蕩,你安心養(yǎng)傷,最多三日就會(huì)抵達(dá)京城……”

  “還要三日?”太慢了。

  “車隊(duì)里有孕婦,快不了!比找呀(jīng)很快了,若是謝皎月暗中使絆子,只怕還得多耽擱幾日。

  “扔下她。”話語無情。

  扔下她?

  這人是誰呀!好大的口氣,居然要將她娘親留下,他才該被千刀萬剮吧!喪心病狂的人活著是禍害。

  怒火中燒的陸青瑄貼在柱子后頭,小手握成拳朝馬車一揮,似乎要將里面那個(gè)人捶成肉末。

  “那人是在下的岳母。”蔣三閑直言他做不到,大逆不道是畜生所為,他雖是不才,尚稱是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彼B自己的親娘都能置之不理,由著那人折磨她,想要一飛沖天就要忍人不能忍。

  啐!去你的不拘小節(jié),什么大事要犧牲有孕婦人來成就,不是男人的人才以此為借口,掩飾自己的無能。

  陸青瑄暴怒,差點(diǎn)沖進(jìn)馬車把人拖出來毒打一頓。

  “你的大事不會(huì)多出一名婦人的鮮血,她事隔十幾年才有了這一胎,非常重要!彼荒苄涫峙杂^,他的小姑娘會(huì)哭的,而他會(huì)心疼。

  “婦人之仁。”成不了大器。

  “錯(cuò)了,以仁為本才能得民心,百姓不會(huì)在意是誰當(dāng)皇帝,他們要的是能讓他們吃飽飯、安居樂業(yè)的明君。”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是興是亡,受苦的都是沒有選擇的百姓。

  “你在教訓(xùn)本殿下?”他沉聲。

  眉頭一挑的陸青瑄忽然心口一緊,兩手手心有薄汗?jié)B出,她想她應(yīng)該回屋休息了,姑娘家不好深夜在外逗留。

  聽出那人的自稱,用意很明顯。

  “不敢,只是說出心中的想法,聽不聽在你!泵骶c暴君只一字之差,卻是云泥之別。

  “蔣右相的孫子,本殿下是小看你了!泵T之后,又有一對(duì)驚世駭俗的爹娘,他的心思不容忽略。

  “在下自學(xué)而成,和蔣家無關(guān),請(qǐng)勿將其牽連在一塊!彼幌胝垂猓膊辉赣腥巳蘸蠼杷矢卟鹊。

  “背祖忘宗!边B祖先也不要了,往后有什么出息。

  “非也,自始至終是蔣家不認(rèn)我,我爹死時(shí)沒人出面吊唁,也未將棺木運(yùn)回祖地安葬,我娘亡故時(shí)更無一人詢問,既然不聞不問,斷了往來也無妨!彼恍胚h(yuǎn)在京城的蔣家會(huì)不知夫妻倆的陸續(xù)亡故,可是有誰過問一聲。

  “的確是無情!睕]想到蔣右相會(huì)這般對(duì)待長房嫡孫,最有才能的兒子已經(jīng)是一杯黃土了,他還容不下骨肉至親。

  原以為皇甫世清最是陰毒,沒想到蔣右相也不遑多讓,左右相都是心狠之人,難怪能爬上高位。

  “傷口還在流血,不上藥嗎?”眉頭一皺的蔣三閑不能忍受鉆進(jìn)鼻內(nèi)的血腥,這氣味讓他想到西市口一顆又一顆的頭顱,斷頭后流出的血漫到他腳脖子,濕了一雙好鞋。

  “不就等著你,本殿下背后可沒長手!闭嫠奶郏倭讼旅鏁r(shí)肯定痛不欲生,像他此時(shí)一樣。

  “不早說!比讨徽f誰曉得他是不是腦子有洞,特別喜歡血一直從血洞里冒出。

  “你不會(huì)看人臉色?”他血都快流盡了,等著替他收尸嗎?這眼力是怎么長的。

  “沒學(xué)過。”蔣三閑沒想過居于人下。

  一聽,他氣得嘴一歪,一口饅頭、一口雞腿的咬得特別狠,好像是他仇人!伴_始學(xué)!

  “學(xué)不會(huì)。”蔣三閑搖頭。

  “你……”故意來氣他的嗎?

  忽然間,馬車外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噤聲,以眼神交流。

  有人!

  目光一冷的蔣三閑身似鷂鳥往外一縱,伸手捉住正要逃走的人,他黑眸一瞇,有些意外此人幾乎毫無重量,他輕輕一拎就將人拎起,順勢(shì)丟進(jìn)馬車?yán)铩?br />
  “。∥业谋亲,臭蔣三閑,你是看我哪里不順眼,想毀我的容……”扁了,她一定變丑了,嗚……

  這聲音……

  “瑄兒?”

  驚出一身冷汗的蔣三閑飛快地以手撥開刺向自家小姑娘的短刃,動(dòng)作極快地將面朝下的人兒拉起,護(hù)在身后。

  “你不讓我殺她?”他看著那道被他劃出的血痕。

  “她是在下的未婚妻。”意思是不能動(dòng)她。

  “不管是誰都得死!敝獣运侣涞娜硕嫉盟。

  “你還要我?guī)闳刖。”外面的追殺可沒停過,想要活命就得自個(gè)兒斟酌點(diǎn),值不值得。

  他眼一瞇。“威脅本殿下的人通常都活不長!

  “那你得好好瞧瞧,你死我還不見得會(huì)死。”他的敵人沒眼前這位的敵人狠厲,或許還能茍延殘喘。

  “蔣、三、閑——”他一定要將其抽筋剝皮。

  “你的血還在流!痹俨话嬉M而亡。

  他一滯,氣結(jié)!澳愕难鞯貌槐任疑佟!

  要比慘嗎?

  他倆倒可以比誰先倒下。

  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蔣三閑撕下衣擺內(nèi)襯的一塊布,往傷處繞了幾圈綁緊。“瑄兒,轉(zhuǎn)過身去!

  “為什么?”她不能看看車?yán)锏牧硪蝗耸钦l嗎?

  “難看。”他指的是受傷的地方猙獰可怖。

  “很丑?”陸青瑄誤會(huì)了,以為是說那人,眼斜嘴歪長疔瘡嗎?

  “丑得嚇人!彼幌胨龂樀猛砩献鲪簤(mèng)。

  “喔!”那就算了,不看也罷。

  摸著發(fā)疼鼻子的陸青瑄這想偷偷瞄一下,看看是哪個(gè)皇子,當(dāng)她的頭剛要往后轉(zhuǎn)時(shí),一雙大手罩住她腦門,連人帶頭推她轉(zhuǎn)過身,再以寬背擋住她的眼角余光。

  “本殿下很丑?”他臭著臉。

  “沒在下好看!彼Z氣中透露點(diǎn)酸味,他的小姑娘只能看他,其他男人的裸胸一概不準(zhǔn)看。

  蔣三閑臉色陰沉的上藥,把血止住了再用白布從后背纏向前胸,如此來回?cái)?shù)次,在胸口上方打了個(gè)結(jié)固定。

  因要包扎,兩個(gè)大男人靠得很近,近到要碰觸彼此的鼻,從蔣三閑的后背看來,呃……很容易產(chǎn)生誤解。

  “。嘈渲?”終于偷看到一眼的陸青瑄低呼。

  不會(huì)吧!她為什么這么倒楣,重生前、重生后都遇到兔兒爺,斷袖何其多,都被她遇上。

  難怪一直到她死之前,首輔大人未有妻室,連妾也沒有,孤身一人不近女色,原來他好這一味。

  嗚……嗚……好傷心,她好不容易才對(duì)他有一點(diǎn)好感,以為老天終于憐惜她了,賜她一段好姻緣,原來是晴天里打雷,不下雨,讓人空歡喜一場(chǎng)。

  “誰是斷袖?”

  “我不是斷袖!

  兩個(gè)男人同時(shí)面上一滯,又不約而同地發(fā)出聲音,一個(gè)怒吼、一個(gè)無奈,一同看向滿臉震驚的小女子。

  “你……你……”陸青瑄見鬼似的兩眼圓睜。

  “本殿下怎樣?”敢再說他是斷袖,他掐死她。

  “五皇子……”她沒能忍住,脫口而出。

  倏地,一股冷然之氣籠罩整輛馬車,本來就穿得少的陸青瑄頓時(shí)感覺冷氣颼颼,白藕般的皓腕泛起一粒粒疙瘩。

  她不曉得自己說錯(cuò)什么,秋水般的眸子睜得又大又圓,不自覺往蔣三閑身側(cè)靠,似乎他那邊少了點(diǎn)寒意。

  但是令人不解的,明明是陣陣寒氣迫人,她卻隱約冒著冷汗,一絲一絲從雪嫩的玉肌透出,讓人不寒而栗。

  “瑄兒,你怎么知道他是誰?”

  “你認(rèn)識(shí)本殿下?”

  一冷一沉的兩道男聲箭般的射出,微微一怔的陸青瑄打了個(gè)激靈,一回神,她心虛的不敢看向任何一人。

  本能地,她知曉誰能護(hù)住她,小耗子似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蔣三閑身后移,兩手微顫的捉緊他衣服。

  “我……我在夢(mèng)游,我沒見過你們,我要回屋睡覺,好困,外面好黑……”要命,她的好奇心為什么這么重,她該聽娘親的話,乖一點(diǎn),不要惹事,安心繡嫁衣備嫁。

  “殺了她——”

  蔣三閑看著臉一白的小姑娘,摟她入懷,又用譴責(zé)的目光看向身上有傷的男子!安灰獓槈乃!

  “本殿下嚇?biāo)磕愕难劬ο沽瞬怀。”他的行蹤不能被人知曉,唯有死人才不?huì)走漏風(fēng)聲。

  “她的事我會(huì)處理!币馑际悄阈菹雽(duì)她出手,我的人我負(fù)責(zé),你敢動(dòng)她一根寒毛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軒轅蕭冷眸瞇起。“一只毛沒長齊的小雛鳥也值得你費(fèi)心,你還真不挑剔!

  “各花入各眼,各有所愛!彼褪撬纳系囊粔K肉怎樣,龍有逆鱗,碰觸不得。

  “看好她,若是她管不住那張嘴,別怪本殿下無情。”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他眼微沉!罢f了別再嚇?biāo)牪欢嗽挘俊备杏X懷里輕顫的身子,手一摟緊的蔣三閑面有慍色。

  “你敢命令本殿下?”他哪來的膽子。

  “只是在講理。”人之所以有別于畜生是會(huì)思考。

  “本殿下像會(huì)講道理的人嗎?”他冷笑。

  “我離開一下,一會(huì)兒再和你說道說道!闭f完,他抱起懷中的人兒下馬車,倏地消失在黑夜中。

  “哼!多情郎!避庌@蕭蔑然冷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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