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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嫁皇商 第2章(1)

  青水城位于大豐王朝東南方,交通便利、四通八達(dá),是王朝的商貿(mào)重鎮(zhèn),繁榮的程度不亞于政治中心的京城,其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皆有馳道可通往不同的城池,若由南門的馳道,快馬加鞭,只需四、五日便能抵達(dá)京城。

  此刻一輛馬車停在從梓楠鎮(zhèn)往青水城的馳道上,一名車夫在檢查損壞的車輪之后,愁著張臉向自家主子稟道:“小姐,這車輪壞得太嚴(yán)重,不能修了,得換一個才成!

  花清蕾聞言蹙起眉,抬頭望向梓楠鎮(zhèn)的方向,再回頭瞥向青水城的方向,他們目前的位置剛好就在兩城之間,不論要返回梓楠鎮(zhèn)或是前往青水城,都一樣遠(yuǎn)。

  這會兒就快日落,不管是走回梓楠鎮(zhèn)或是青水城,都要半天以上的時間,若不想露宿荒野,為今之計只有搭便車了。

  花清蕾吩咐車夫,“咱們看看有沒有路過的馬車可以載我們一程。”

  平日這條馳道上來往的車輛頗多,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等了半晌,天色越發(fā)暗了,竟也不見一輛馬車經(jīng)過,她不禁有些著急,就算有輛驢車也好啊。又過了一會兒,車夫驚喜的叫道:“小姐,有輛車從梓楠鎮(zhèn)那邊過來了。”

  聞言,正看著青水城方向的花清蕾急忙轉(zhuǎn)身,果然望見一輛馬車從馳道那端駛來!鞍⒌拢,咱們攔下這輛馬車。”

  “是。”阿德快速應(yīng)道,待馬車接近后,他忙上前攔車,并與馬車主人交涉;ㄇ謇僬驹诼放,打量了眼這輛十分華麗的馬車,瞟見車簾被掀起了一角,對方似乎在看她,由于角度的關(guān)系,她沒瞧見坐在車?yán)锏娜耍贿^仍擠出微笑頷首示意。

  不久,阿德便回來稟告,“小姐,他們答應(yīng)讓咱們搭車回青水城。”

  她點點頭走過去,對方的車夫搬來踏板讓她走上馬車,阿德則與駕車的車夫坐在前頭。

  進(jìn)去后,她朝坐在里頭的人客氣的說道:“多謝公子讓我們主仆搭便車,叨擾了!

  那人手上拿著把繪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玉扇半遮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姑娘無須客氣,坐吧!彼钢慌攒涢健

  她此刻做男子打扮,身穿一襲淺紫色男裝,對于對方一開口就點出她的女子身份,她也不意外,因為她五官細(xì)致,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花清蕾坐下后,禮貌的詢問:“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唐!碧魄骘w徐徐移開折扇,露出真容,俊美的臉上咧開一抹笑,仿佛看見老朋友般,語氣十分熱絡(luò),“姑娘,咱們又再見了。”

  “唐……三爺!”她錯愕的瞠大眼,瞬間感到頭皮發(fā)麻,她沒想到她攔到的馬車竟會是他的,一時間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這下自投羅網(wǎng),也不知他會怎么對付她。

  唐擎飛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斑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倪。”花清蕾說出口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小心說成她在現(xiàn)代的姓氏,但這時再改口似乎有些奇怪,畢竟應(yīng)當(dāng)沒有人會說錯自個兒的姓,想了想,她便決定將錯就錯!澳吖媚锬侨湛纱虻迷谙潞脩K!碧魄骘w軒眉輕佻,嘴角微勾。

  從他的神情她一時分辨不出他說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謹(jǐn)慎地答道:“那日我被三爺推落水后,一時氣昏頭,下手沒個輕重,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唐三爺,還請三爺大人大量,莫怪罪!笨磥硭翘煸趤泶洪w叫住她,定是已認(rèn)出她了。

  他輕搖折扇,先是沉沉嘆了口氣,才道:“那日我不小心踩到石子,才會不小心將姑娘撞進(jìn)湖里,不想還不等我說明原委,就遭姑娘痛打一頓,打得我一身傷,直到前兩日才完全痊愈!

  花清蕾心知現(xiàn)在有求于人,順著話頭,決定向他主動道歉,“那時沒問清原由就誤打了三爺是我的錯。不瞞三爺,那天回去后,我因落水受了風(fēng)寒,病了一場,也是直到這兩日才好全!

  其實她只不過在隔天咳了幾聲罷了,身子毫無大礙,但她想到那天她似乎把他揍得挺慘的,便刻意將自己說得慘一些,好讓他能消消氣。

  唐擎飛突然靠近她,把她嚇了一跳,身子往后仰,想拉開與他的距離。

  他仿佛不知這么做有些失禮,目不轉(zhuǎn)瞬的盯著她。她五官細(xì)致秀美,尤其那雙眼睛明亮而靈動,輕抿著的唇瓣飽滿嫣紅,令人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欲  望。

  須臾,他拉回身子,俊美的臉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扒皫兹赵趤泶洪w前瞧見姑娘氣色紅潤、精神奕奕,倒看不出來曾大病一場呢!

  “當(dāng)時已恢復(fù)了八、九分。”她面不改色的說。

  “那時我叫住倪姑娘,你為何置之不理?”

  “那時我沒看清是三爺,且當(dāng)時正好有急事要辦,這才匆匆離開!被ㄇ謇匐S便找了個理由答道。

  唐擎飛垂下眸,忽然沉默下來。

  花清蕾有些忐忑不安。她都已經(jīng)道歉了,他還想怎樣?

  半晌后,他抬起眼看向她,見她神色有絲緊張,似是在擔(dān)心他怪罪,嘴角這才揚起一笑,寬宏大量的表示,“罷了,那日的事也不能全怪姑娘,只是沒想到姑娘力氣倒挺大的,在下生平頭一回被人那么壓著打!

  身為飛云商號的三爺,唐擎飛并不是沒脾氣的人,他打小金貴,沒吃過這樣的虧,但他一向憐香惜玉,且那次確實是他有錯在先,這才會這么輕易饒了她。

  聽出他似是沒要追究的意思,花清蕾心下頓時一松,也露出了笑容!澳侨章渌抑鴮崌槈牧耍荏@之下才會那般粗魯,得罪之處還望三爺海涵!

  “我不慎推你跌進(jìn)湖里,你打了我一頓,這事就這么扯平吧!彼技斑@事的原由,他有點啼笑皆非。

  且回府后,他也不好將這么丟臉的事告知母親和兄長,只好眶說是自個兒不慎摔了一跤,臉上才會帶著傷。

  見他表態(tài)不追究,花清蕾喜逐顏開,脆聲道謝,“多謝唐三爺!彼芤馔,想不到他倒是個明理的人。

  見她的神情少了分防備多了分真心,那笑容明朗燦爛,就像碧藍(lán)的晴空,他看了也覺得心情舒爽起來,有了興致與她閑聊。

  兩人路上談著一些見聞,倒也十分融洽,進(jìn)了青水城后,唐擎飛想直接送她回去,花清蕾只讓他送到紅葉巷。“唐三爺,放我在這兒下車就行了。”

  唐擎飛以為她就住在紅葉巷里,遂讓她在巷口下車。

  下車前,想起一事,他叫住她問:“在下可有榮幸知道倪姑娘芳名?”

  花清蕾眼珠一轉(zhuǎn),笑吟吟道:“我叫……妲耶!边@一路聊下來,她已約莫摸清他的個性,看出他是個不難相處的人,因此刻意跟他開個玩笑,在用手指在車板上寫下這兩個字,便笑咪咪地轉(zhuǎn)身離去。

  “妲耶!彼钪拈|名,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些奇怪。

  待回到唐府,唐擎飛靈光一閃,輕敲折扇笑罵,“倪妲耶,你大爺,好。垢易脚!钡⑽匆虼藧浪吹乖桨l(fā)覺得此女頗有意思。

  之后,他到紅葉巷找她,然而尋遍了整條巷弄都沒找著她的人,這才知道她不只名字是假,連住的地方也是假的,不由得讓他又氣又惱。

  晌午時分,花清蕾換上一身水藍(lán)色的長袍男裝,準(zhǔn)備要外出,走出房門隱約瞥見有兩個小身影,在看見她后慌張的躲到廊柱后。

  她狐疑的走過去,從柱子后揪出瑜兒和锳兒,問道:“你們兩個為什么看見我就急著躲起來,嗯?”

  兩人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出聲。

  “怎么不說話?”發(fā)覺不太對勁,花清蕾板起了臉孔,“把頭抬起來!

  兩人還是低著頭,花清蕾索性伸手抬起兩姐弟的小臉,在看見兩人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她面露怒色!斑@是怎么回事,是誰打你們?”

  “是我們不乖,娘別生氣。”锳兒急忙說道。

  知道锳兒素來懂事,受了欺負(fù)也不說,就怕給她添麻煩,花清蕾便看向瑜兒。

  “瑜兒,你說,這是誰打的?”

  “……我們方才從外祖父那兒回來,遇見了舅舅!彼诎追置鞯难劾镫[隱流露出一抹委屈,卻不敢哭。

  見他們小臉被打得都腫了,可見出手的人力道有多重,花清蕾很清楚定是花陽庭對她不滿,才會遷怒到兩個孩子身上。

  她忍下怒氣,心疼的摸摸兩人的臉,交代道:“以后再看見舅舅,你們就趕緊躲開,免得他又打你們出氣,知道嗎?”

  “知道!眱扇斯郧蓱(yīng)道。

  花清蕾叫來碧心帶兩人去敷藥,離開前她想了想,拐往父親花承青住的院子,進(jìn)了院子,走到門前,就聽見里頭傳來花陽庭母子的聲音--

  “老爺,你可要做主,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母子倆被那個死丫頭這么欺負(fù),她趁著您病著,為所欲為,壓根不把咱們母子倆看在眼里,扣下這個月的月例不發(fā)給咱們,您人還在呢她都敢這么做,要是以后……這日子要怎么過喲,這不是逼著咱們活不成嗎?”花夫人哭訴道。

  “就是呀,爹,您不能再放任她繼續(xù)囂張下去了,仗著您寵她,那丫頭簡直無法無天,處處欺壓咱們,苛扣咱們的月例不說,她還把什么好的東西都往她院子里搬,娘連想要塊布做夏衫都沒辦法,這花家要是再讓她管下去,她都要爬到爹您的頭上去了!

  坐在軟榻上的花承青聽著妻兒的抱怨,心里深感無奈,他人雖病著,卻也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們母子倆的所作所為他很清楚,兩人的月例也是他命人扣下不發(fā)的,并非女兒的意思,但他人病著,委實沒力氣再大聲罵人,他瞪了兒子一眼,盡可能加大些音量質(zhì)問道:“我是病了,但并不糊涂,你們做的事我清楚得很!陽庭,前段時間你支用了一年的月例,遲遲未歸還,昨天甚至還跑去你何叔那里擅自取走了一筆三千兩的貨銀,你說,這么多銀子你都花到哪去了?”

  “這……”

  “你都拿去賭了,對不對?”提起這事,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是怎么跟你說的,賭這玩意絕對碰不得,一旦沾上,可是會讓人傾家蕩產(chǎn),你一再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要不是有清蕾撐著咱們花家,你怕早就把家產(chǎn)給敗光了!”花承青虛弱的身子因發(fā)了這頓脾氣又難受起來,臉色蒼白的按著隱隱泛疼的胸口。

  他得的是肝病,大夫說這病只能慢慢地調(diào)理,養(yǎng)肝理氣,尤其要多休息不能動怒,偏偏這對母子三不五時就要惹得他氣上一回。

  聽這兒,花清蕾趕緊進(jìn)到房內(nèi),走到軟榻邊替花承青按揉胸口!暗(dāng)心身子,別氣壞了!

  氣息順過來后,花承青怒瞪著母子兩人。“還不給我滾,不氣死我,你們母子倆不甘心,是不是?以后再敢去賭,我剁了你的手!”

  花陽庭憤恨的狠瞪了花清蕾一眼,這才與母親悻悻的離開。

  他走后,花承青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說我造了什么孽,怎么會生出這么沒用的兒子,我也不求什么,只要陽庭能有你的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雖然對兒子失望透頂,但花家這一代只有他這么個男丁,他不可能真的對他置之不理,只能冀望他哪天能自個兒想通。

  花清蕾也不好跟著他一塊數(shù)落他兒子,只好勸慰道:“爹別急,也許大哥以后會改過來!

  花承青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清蕾,你不是說今兒要同李君濤去看藥材,怎么還沒出去?”

  “這就要出門了!彼窍氚鸦柾ゴ蜩汉烷A兒的事告訴他。一個大男人出手打小孩已經(jīng)觸及她的底線,但見他才剛動了氣,不想再讓他動怒,只好忍著不提。

  想起一事,花承青關(guān)心的問道:“生脈飲那批藥材可都備好了?”

  “麥冬和五味子全都備妥,只等李家將人參送過來,生脈飲的藥材就齊了!

  “去年八珍湯和十全大補(bǔ)湯依照你那法子賣得不錯,我想今年這生脈飲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前陣子我已把消息放給一些常年同咱們配合的藥鋪,不少店家都加倍向咱們訂貨,附近有一些得到消息的店家也來向咱們下了訂!被ㄇ謇倜鎺σ,對于這樣的成果也很滿意。

  花承青欣慰的點頭!澳蔷秃茫戕k事爹是放心的,不過這些藥材也不是很難得到,怕不久其他人也會學(xué)著做,這藥材的份量你要拿捏好,別屯了太多的貨!

  “我曉得,那些人見咱們這么做,八成很快就會學(xué)起來。生脈飲之后,我已再準(zhǔn)備了另一種方子,平時常喝,可用來溫補(bǔ)調(diào)養(yǎng)身子!

  “是什么方子?”他好奇的問。

  花家經(jīng)營藥材買賣多年,他多少知道一些藥方和藥性。

  “是用黃蔑配上枸杞、紅棗!

  這幾味藥材配在一起可以促進(jìn)活力、增進(jìn)免疫力,在現(xiàn)代有不少的中醫(yī)師都很推薦,以前母親也常煮給他們喝,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喝的緣故,家人的身體一向很好,連感冒都很少,因此她打算配出這方子的藥材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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