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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坑船王 第1章(1)

  一艘三桅大帆船航行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這是在距離汝安約一天航程的海面上。

  今晚風(fēng)平浪靜,一輪明月高掛天邊,映得海面銀光一片。

  海風(fēng)徐徐吹來,揚(yáng)起了位出鋒的衣角,他獨(dú)立在船頭,望向那廣闊靜寂的海,眼底看似毫無情緒,卻又隱含著各種情緒。

  年前奔雪死在那場競馬大賽上后,他以位家私下成立的另一家中型商行之名義,攬下原本屬于嚴(yán)家的幾樁輸送生意,幾乎要斬?cái)鄧?yán)家的生路。

  奔雪是他父親的愛駒落梅所生,他父親在將奔雪送給他不久后便遭到三皇子的政敵暗殺,而落梅也在當(dāng)時跟著他父親同遭毒手。

  極富靈性的奔雪成了他莫大的慰藉,教他打起精神繼承父志,終助三皇子成功登基,所以奔雪死得那么無辜凄慘,令他久久無法釋懷。

  可是三天前,他一個人在汝安一家位于港口附近的飯館里用膳,見門外來了兩個乞食的小姊弟遭到店家驅(qū)趕,他正想出面給他們一餐溫飽并給他們一點(diǎn)資助時,飯館的一隅殺出一名年約二十的女子。

  那女子面貌清秀,五官精致,身形嬌小,但不給人柔弱之感,她衣著樸實(shí),身邊卻帶著一名約莫十二歲的侍童,還有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婢女,看來應(yīng)是某戶人家的小姐。

  她要求店家為乞食的小姊弟備膳,還讓他們與她同桌進(jìn)餐,用完膳后,她帶著小姊弟離開了飯館,像是要為他們尋找落腳處。

  他們一行人離開后,他向店家打聽那女子的事,才知道她竟是嚴(yán)家的小姐嚴(yán)世安。

  店家告訴他,嚴(yán)世安在汝安辦學(xué),免費(fèi)或便宜為貧窮人家的孩子上課,還收留了不少失去依靠的孤兒孤女,她身邊帶著的那個男孩便是嚴(yán)家一名在上工時意外身亡的伙計(jì)的孩子,六歲失依,由她收留教養(yǎng)。

  聞言,他因奔雪的死而產(chǎn)生的恨意在剎那間消失了。

  嚴(yán)家失勢后,財(cái)力大不如前,嚴(yán)世安竟還盡其全力行善,可見是個心性良善之人,她沒有其他營生,行善的花費(fèi)全由嚴(yán)世浩負(fù)責(zé),而嚴(yán)世浩愿意支持妹妹的善舉,可以想見也是個好人。

  當(dāng)初得知對奔雪下藥的是嚴(yán)世浩的副手紹子龍時,他打心里認(rèn)定幕后主使必是嚴(yán)世浩,可現(xiàn)在他不那么想了,一個即使在自己捉襟見肘之時都還愿意施舍付出的人,絕不會是個小人。

  他釋懷了,也解除了對嚴(yán)家的懲罰。

  “二爺……”不知何時,李韶安來到他身后。

  位出鋒在家行二,大家都稱他一聲“二爺”,他上頭其實(shí)還有一個大哥,可惜在五歲時便已夭折。

  “深更半夜的,甲板上冷,怎么在這兒受風(fēng)?”

  李韶安年長位出鋒四、五歲,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李韶安武藝不凡,每次運(yùn)送重要的朝廷物資時,位出鋒一定會帶上他。

  “想一點(diǎn)事,就要回艙房歇下了。”位出鋒回道。

  這時,李韶安瞥見海面上飄著幾片破木板,木板邊上還有個人,連忙手指著海面喊道:“二爺,你看!”

  位出鋒順勢望去,只見一人在海上載浮載沉。他行船多年有個習(xí)慣,就是在海上發(fā)現(xiàn)浮尸,無論如何都會撈上船,等靠了岸后再就地落葬,于是他吩咐道:“找人撈起來!

  “是。”李韶安答應(yīng)一聲,立刻叫來負(fù)責(zé)守夜的船員。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放下小船,劃了過去,再將無名浮尸拉上小船。

  其中一名船員大喊道:“是個女人!還沒死!”

  位出鋒立刻叫人去下艙請來船醫(yī)駱無爭。駱無爭本是太醫(yī)所的太醫(yī),因不喜太醫(yī)所里那些爭權(quán)奪勢的骯臟事,害得他空有一身醫(yī)術(shù)卻無處發(fā)揮,便辭去了官職。

  經(jīng)由魏祈居中牽線,駱無爭認(rèn)識了位出鋒,也因?yàn)樾蕾p位出鋒的為人,他上了位出鋒的破浪號,從此跟著他乘風(fēng)破浪。

  駱無爭著裝趕上甲板的同時,飄在海上的女子已被撈起并拉至甲板上。女子面色慘白,卻朱唇如血,十分突兀。她一身粉白色輕薄衫裙,耳朵及頸上都有飾物。

  船員們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位出鋒想都沒想立即脫下披在身上的短褂一把將她裹住,把人抱了起來。“駱老,進(jìn)我艙房!彼f話的同時,已經(jīng)抱著女子快步走進(jìn)船樓,下到艙房。

  女子一直昏迷,高燒不斷,盡管駱無爭已經(jīng)盡其所能的用藥,她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

  女人在船上就像是誘人的禁忌,容易讓人心思浮動,即使是個昏迷的、可能隨時會死的女人。

  由她上岸時所穿的衣物,不難猜測她是游舫上的妓子,這會兒,大家正討論著位出鋒的艙房里躺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妓子這件事。

  在位出鋒的眼里,這女人還稱不上是美若天仙,但那些船員們一上船就是兩、三個月,他又嚴(yán)禁載著滿船妓子的游舫接近破浪號,也因此女人對船員們來說比水還稀奇珍貴。

  此刻,駱無爭坐在床邊為女子把脈,神情凝肅。

  “駱老,如何?還是一點(diǎn)起色都沒有?”位出鋒問道。

  “這位姑娘的心肺耗虛,想是在海上嗆了水又失溫!瘪槦o爭一嘆,“她能活著可真是奇跡,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老夫不確定她是不是能熬得過去!瘪槦o爭的語氣中帶著沮喪及無奈。

  一旁正往爐盆里添柴的李韶安一聽,神情嚴(yán)肅地道:“要是她死在咱們的船上,可就穢氣了。”

  位出鋒瞥了他一眼,“總不能把她扔下海吧?”

  “是不能,唉……”李韶安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加著柴火,又忍不住咕噥道:“再這么添柴火,二爺你的艙房就要燒了!

  位出鋒轉(zhuǎn)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子,若有所思。

  “二爺,這位姑娘的身子冷得像冰,脈搏微弱,恐怕……”

  沒等駱無爭把話說完,位出鋒像是決定了什么,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駱無爭和李韶安皆是一頓,疑惑的看著他。

  “既然柴火都暖不了她,又不能放著她這樣死去,只能試試最原始的方法了!蔽怀鲣h說道。

  駱無爭先是一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難掩驚疑,“二爺你是說……”

  “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什么其他的嗎?”位出鋒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動手脫去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實(shí)強(qiáng)健的上身。

  駱無爭跟李韶安互看了一眼,都感到難以置信。

  位出鋒濃眉一擰,看著兩人,“怎么,你們也要一起來?”

  兩人一聽,尷尬的搖搖頭,一前一后快速離開了艙房,并帶上了門。

  位出鋒轉(zhuǎn)身看著躺在暖褥上一動也不動的女子,沒有太多的掙扎及猶豫,伸手便解開了她的衣物。

  其實(shí)她被撈上船時全身濕透,就是他親手替她換的衣衫,她的身子他看過了,包括她腳踝上那個小小的梅花烙。

  他腦子里沒有一點(diǎn)雜念,只想著她是個人,而他要救人。

  此刻,他依舊沒有一絲雜念,只想著如何讓她熬過去,活下來。

  他脫去她的和自己的衣物,讓她翻身側(cè)躺,接著他也側(cè)躺上床,自她身后緊緊的抱住她,以自己的身體暖著她。

  她的身體好冷好冷,當(dāng)他火熱的身子接觸到她,彷佛能聽見冰水落在熱鍋上的嘶嘶聲。

  他搓揉著她冰冷僵硬的小手,又揉捏她的肩膀、胳臂、腰側(cè)……一整晚,他都這么用自己溫?zé)岬纳眢w去暖著她。

  不知何時,位出鋒睡了過去,是聽見她的囈語才又驚醒。

  位出鋒不自覺松了一口氣,他讓她正躺,摸摸她的臉、她的頸子,感覺到她身體有了一點(diǎn)溫度,他握著她的手繼續(xù)揉著,并刺激按壓著她的指尖。

  “不……”突然,她抓著他的手,虛弱卻堅(jiān)決。

  他微怔,疑惑的看著緊閉雙眼、秀眉緊蹙的她。

  她的神情看來痛苦又驚恐,干澀的唇片微微掀了掀,卻發(fā)不出聲音。

  “姑娘?”他試著叫喚她,可她卻像是聽不到。

  “不……”她發(fā)出微弱的聲音,眼角流下淚水。

  見狀,位出鋒無法克制地心頭一抽。在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為什么會落海?是不小心的?還是她自己想不開?抑或是……被丟下海?

  他的心已經(jīng)好久好久不曾因?yàn)榕硕舆^,可這一刻,想到她可能的各種遭遇,他的胸口不知怎地竟一陣揪緊。

  他討厭這種感覺。

  忽地,她又出聲了,“念、念祖……念祖…不……逃、快逃……”

  念祖?她嘴里喊著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是誰?她的愛人?她要他逃?他們是一起逃走的嗎?他們一起落了海?那么……念祖呢?他在哪里?

  她意識這般不清醒,卻還心心念念著念祖,想必對方對她來說是猶如生命一般重要的人吧?

  “念祖……”她氣若游絲的喚道,眼淚不斷從眼角涌出。

  位出鋒垂眸凝視著她,淡淡地命令道:“活著,你別死在我的船上!

  “你們是誰?到底想做什么?!”

  嚴(yán)世安帶著念祖跟冬梅才離開了城郊的通法寺,便被兩名持刀黑衣蒙面人攔住了去路,將他們主仆三人押往一間偏僻的廢棄倉房。

  倉房里,十二歲的念祖跟十六歲的冬梅捱在她身邊,嚇得渾身發(fā)抖。

  念祖是嚴(yán)家伙計(jì)的獨(dú)生子,他爹意外喪命后,她便收留了他,當(dāng)時他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對她來說,他像是弟弟,又像是兒子;冬梅十一歲來到嚴(yán)家,一直跟在她身邊,也被她視如妹妹般對待著。

  她一左一右的抓著他們的手,努力安撫道:“不怕,沒事。”

  “小姐……”兩人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恐懼,聲音忍不住顫抖。

  “你們到底是誰?”嚴(yán)世安抬眼堅(jiān)定無畏地道,“快放了我們,否則我大哥……”

  “哼哼!”為首的黑衣蒙面人冷笑兩聲,逼近他們。

  “你想做什么?”嚴(yán)世安不自覺抓緊念祖跟冬梅的手。

  黑衣蒙面人來到她面前,大手伸向了她。

  念祖見狀,本能的擋在她前面,“不要抓安小姐!”

  黑衣蒙面人毫不留情,一把將念祖拎起,將他往旁邊一甩。

  念祖那瘦弱的身子砰的一聲撞在墻上,然后掉落在地,一動也不動。

  冬梅尖叫著,眼淚瞬間涌出。

  “不!念祖——”嚴(yán)世安看念祖趴在那兒,頭下是一灘的血,聲音不自覺的顫抖,感到震驚、悲傷又憤怒,隨即她恨恨的瞪向黑衣蒙面人!澳恪

  “要怪就怪你大哥跟紹子龍害死了我的奔雪!焙谝旅擅嫒藟旱蜕ひ舻馈

  她一震,瞪大了眼睛,“奔雪?你、你是……”

  “我是奔雪的主子,位出鋒!彼淅涞氐,“他們害死我的奔雪,我便毀了你!

  嚴(yán)世安心頭一撼,他說毀,而不是殺,他要如何毀她?

  就在她感到疑惑之時,黑衣蒙面人已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起冬梅往一旁摔去,“抓著那丫鬟。”

  “是!绷硪幻谝旅擅嫒俗プ《罚鶋呎局。

  嚴(yán)世安意識到他所謂的毀是何意,驚怒的瞪著他,“你……你敢?!”

  黑衣蒙面人哼地一笑,將她壓在地上,扯開她的衣襟,她奮力抵抗尖叫,他卻一手使勁的捂著她的嘴。

  一旁的冬梅也被捂著嘴,她驚恐的瞪大雙眼,悲憤的眼淚流個不停。

  嚴(yán)世安從來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她總是奮戰(zhàn)努力到最后一刻,即使她知道自己的抵抗可能遭致更重大的傷害,她還是不甘就范。

  她想起頭上那支母親留下來的金簪,于是抽回了原本抵在黑衣蒙面人胸口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金簪,用力往他左臂上一刺。

  “!”黑衣蒙面人本能的將手抽回,可這一抽手,那刺進(jìn)他臂中的金簪便在他臂上深深的劃下一道破口,鮮血直流,他痛極,眼底迸出殺意!俺襞,你找死!”

  他抽出腰際的一把短刀,惡狠狠的朝她腹部刺去。

  嚴(yán)世安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著,想說話,一張嘴,吐出的卻是鮮血。

  冬梅看見這一幕,當(dāng)場昏了過去。

  嚴(yán)世安看著她,“冬……”她整個口鼻被鮮血充滿著,慢慢的無法呼吸,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只看見兩個黑影站在她腳邊。

  “索性把那丫鬟也殺了吧?”

  “不,留她一條命回去找嚴(yán)世浩……”

  他們說著話,可嚴(yán)世安聽不清楚,沒多久便完全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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